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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局中局,大反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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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炀转头往宫里走:“别胡扯,保和殿没事,否则老子还能站在这里等你。”

    但丹泽觉得太医院的人不是装的,宫里肯定出什么大事。

    可为什么整个皇宫如此平静?

    丹泽心里隐隐觉得不好。

    再看覃炀像没事人一样,没有任何紧迫感。

    他心里莫名发慌,下意识想离开:“覃统领,没其他事,卑职先回大理寺。”

    覃炀叫住他:“丹少卿来都来了,不急着回去,正好皇后在保和殿召见,就等我们俩。”

    保和殿内依旧弥漫着淡淡龙诞香,覃炀和丹泽一直行叩拜大礼,就没起身。

    杜皇后则跪在榻边,哭得不能自已。

    皇上躺在榻上,一声接着一声叹气。

    杜皇后稍稍平复,一个劲数落自己不是:“臣妾罪该万死,没护好太子,谁曾想,谁曾想,竟有人对太子下毒手,他才八岁啊!臣妾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列祖列宗,求皇上责罚!”

    皇上沉默半晌,忽然一声恸哭,喊道:“朕的皇儿啊!”

    一旁钟太医立刻劝慰:“皇上,您的病刚有起色,保住龙体要紧,千万不可大悲……”

    话音未落,皇上就抱住脑袋,皱眉大喊:“药!朕的药!”

    杜皇后也慌了,赶紧叫钟太医拿药:“皇上头风病又犯了!快拿药!”

    说“药……”字时,她极快速与钟太医对视一眼。

    钟太医心知肚明,赶紧拿过来一个锦盒,把里面药丸塞进皇上嘴里,又加以施针。

    没过一会,皇上逐渐平静下来,无比悲痛声音道:“太子薨逝,叫大宗正院按礼厚葬。”

    杜皇后说是。

    “这件事,皇后要帮朕彻查到底。”皇上抬抬手。

    杜皇后一把握住枯槁的手,哭得真切:“皇上放心!臣妾定当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太子去的不明不白!”

    皇上嗯一声,似乎油尽灯枯,眼神又开始涣散,似乎在看皇后,又像在看她身后的人。

    杜皇后大概迫不及待,赶在皇上最后一次发病前,签下遗诏。

    “皇上,”她轻唤一声,叫人拿来诏书,放在榻边,一改刚才悲戚,带着几分沉静道,“太子薨逝,江山社稷还得有人掌管,臣妾带来一样东西给您过目。”

    皇上微微转头,扫了眼,皱起眉头,看向杜皇后,怒道:“皇后,你!”

    杜皇后忽而笑起来,起身,脸色变了变:“皇上,臣妾与您夫妻二十年,谁不了解谁?您后宫佳丽三千,只怕早就忘了臣妾吧。”

    稍作停顿,她见皇上脸色气得发紫,笑得更得意:“不过没关系,臣妾不在乎和其他女人雨露均沾,臣妾只想得到皇上最宝贝的东西。”

    说着,她把诏书递上前:“皇上快签了遗诏,不然一会头风病发作,臣妾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你!”皇上气得几乎说不出话,猛烈咳嗽,咳了好一会,平复下来,“你这是谋逆!逼宫!朕要诛杜家九族!”

    杜皇后压根不在乎,凑到耳边道:“皇上知道刚才钟太医给您吃的什么吗?不是止疼丸,是毒药。”

    语毕,她起身,对身后的覃炀,凌厉道:“覃统领还不过来按在皇上,送皇上一程!”

    覃炀迟迟不动。

    杜皇后挑起嘴角:“你以为丹少卿救走温婉蓉,本宫就把你没辙?你大概不知道,大理寺的人现在已经将覃府包围,就等着本宫一声令下,进府抓人。”

    话音一顿:“哦,本宫记得覃统领的女儿才两个月大,大理寺牢狱环境那么差,小孩子肯定受不了。”

    说着,她命令丹泽:“丹少卿,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知罪?”

    丹泽立刻说知罪。

    覃炀皱紧眉头,不得已起身走过来,大拇指稍稍用力,剑身出鞘。

    杜皇后在一旁对皇上笑道:“陛下,覃将军手起刀落,杀人如麻,您赶紧如了臣妾的愿,臣妾可以给您留个全尸。”

    皇上一脸惶恐,颤巍巍接过遗诏,又叫人拿了玉玺和朱笔,犹豫好一会,义正言辞拒绝:“朕不能害了黎民百姓,把江山交到你这种狼子野心手里!”

    杜皇后心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好!皇上别怪臣妾狠心!”

    她看向覃炀:“覃统领,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覃炀拔剑,就在杜皇后洋洋得意之时,利刃突然架住光滑的脖颈。

    “你!你!”杜皇后勃然大怒,“丹少卿还等什么!赶紧出宫去覃府抓人!”

    然而丹泽一直跪在地上,半天没反应。

    杜皇后慌了:“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吗!”

    话音刚落,榻上的人忽而大笑,从床上坐起来,吐出嘴里的药丸,神色冷厉:“朕的皇后,不是他们反了,是你反了。”

    杜皇后一怔,难以置信盯着枯槁般的男人,结巴道:“你,你没病?”

    “朕何时病了?是皇后病了。”

    说着,他起身,马上有宫娥过来伺候穿衣。

    皇上一边伸开双臂,一边像谆谆教导般说:“皇后,朕早说过,你一女流之辈,不适合皇权,你不听,以身试法。”

    杜皇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久以来,你都是装的?!”

    “是啊,”皇上穿上明黄色龙袍外套,缓缓转过身,嘴上笑,眼底却是冷的,“朕得感谢你替朕清除朝政阻碍。”

    说到这,像想起什么,道:“尤其清除钱祭酒那个眼线,实在做得太好了!”

    杜皇后倏尔发现自己设了这么大个局,却招招掉进皇上陷阱:“你,你是故意让我杀了钱祭酒?”

    皇上笑:“对。”

    说着,他看向覃炀:“覃爱卿,关于钱祭酒的事,你替朕跟皇后解释清楚。”覃炀低头领命,声音沉沉:“皇后娘娘,钱祭酒在安吉是师爷的时候,与娄知府一起贪赈银,被卑职发现,他们杀人灭口,卑职侥幸逃脱,不过钱祭酒不知悔改,仗着皇上庇护,回燕都后买官作伥,此人罪

    恶多端,必诛!”杜皇后翕了翕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拉覃炀下水:“覃炀!你以为自己干净?温伯公是你老丈人,他与钱祭酒、娄知府早有来往,瓜田李下,你敢说自己没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