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贾琏他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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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很忙，忙到要关心儿子的成长时，也只是开口问问他的老娘和老妻，这两位分别管教着他的一个儿子么。
关于长子，他问起时，老娘会告诉他，要么在练弓马射箭，要么就应邀去参加各种宴会。练武术？行啊，贾家本就是以武职从政战功得爵，这也算是继承了老祖宗的衣钵了，且交友广阔也是一个家族合格继承人该做的事么。
后来老娘去了，他改问老妻，老妻告诉他，长子整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逛街会一些狐朋狗友去。他很愤怒，长子怎么学坏了？不成体统！对比乖乖读书进学的次子，长子如此纨绔不求上进实在是让他很失望，家法伺候！可是回来再问长子的表现，他的太太告诉他，长子更加不堪了，都学会逛花街游赌场了！
贾代善出离愤怒了，别的也不多说，捆过来打板子！再后来，几次三番还是屡教不改，慢慢地他也就随他去了，他还有勤学上进的次子，贾家还可以把希望放在次子身上，长子这方面，反正，名门淑女的媳妇也给娶好了，嫡子也有了，他这个父亲的职责也尽够了，你既不上进，那就抱着爵位混吃等死去吧······
万没有想到有这一天，他已经放弃的长子又给了他希望！
一番考察过后，贾代善发觉他这个长子似乎也没有想想中那么差么，字写的是不好看，但基本算是工整，书读的是不多，但基本的四书和兵书都读完了，他提的几个问题，长子也给了切题的答案，马上箭法、步射、技勇都很不错，甚至都能看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尤其一把大刀还舞得有模有样！行了，贾代善有思路了，前段时间听说王家那个二小子似乎在谋划着参加武举，正好，大家都是世交，一起做个伴去吧！
打从祖母过世后，就被放牛似散养的贾赦自此就被套上了枷锁，贾赦深觉得他是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很想反抗，他爹在一旁亲自坐镇。很想偷懒，教他武艺的那个师傅是随他爹南征北讨十多年的亲兵，他这个家里的大少爷见了这位也得尊称一声“叔叔”，打他几板子根本不需要再请示。很苦很累不想干了，可他太太说，他是比他爹还好的父亲啊，得给两个儿子做榜样！在对上一旁大儿子那崇拜的小眼神，贾赦一思量，再怂也不能在自家儿子面前怂了啊，胸一挺咬咬牙坚持住了。
付出是有回报的，虽没有世交王子腾那样名列前茅，毕竟贾赦上的是速成班，没有人家那样扎实的基本功，但也没有名落孙山，一直在榜单上的中下游徘徊着还一路冲进了殿试，着实让旁观的亲朋好友们捏了一大把汗，最终获“赐武进士出身”资格，也实是让贾代善老怀甚慰了，甭管怎么样，贾家也有个进士了，虽说不是理想中的文进士，但武进士也够光耀贾家列祖列宗的了！
按规矩，贾赦这个吊车尾的二甲进士也只能得个正五品的守备之职，慢慢熬资历运气来了再得个战功才能再升上去，但无奈贾赦还有个牛掰的老爹，尤其贾赦进的是军队，那根本就是贾赦先祖们活跃的自留地好么，于是，年前年后不到大半年的时间里，贾赦先是因武艺突出表现好升了从四品城门领，几个月后，他领的小分队在一场战役中大获全胜，作为领军有功的贾赦成了从三品的游击！
贾赦火箭班的升职速度自是引起了一波人的侧目，秦桐对此心里也有些嘀咕了，老爷子这是要让贾赦一口吃个大胖子么？也不胖撑坏了他儿子？如此急躁，如此贪功冒进，没有打好地基，这样真的有利于可持续发展么？
秦桐撺掇着贾赦去跟他爹好好聊一聊去，他们是不反对贾赦升职加薪的，但如此快速，即使上头不说什么，也会让下头的广大兵哥哥们厌烦的，那到时，不是还有个词叫做“兵变”么？不得下属们欢欣的领导也不太好做啊·····
听完长子期期艾艾的问完，贾赦心内一叹，他也知道这样有失稳重不太好，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准许他再慢慢地为长子铺路了啊，想起早起还咳出的血丝，贾代善觉得他可以交代后事了：“你说的那些，我心里有数，只是也不怕了，等我一去，你还要丁忧守孝，三年一过再回去，早冷了那些人的眼热。”制止儿子要说的劝慰话，贾代善接着说道：“你是长兄，荣国府的继承人，有爵有职，所以，你兄弟那里，你可要多帮衬着，他无功名无官职，没有挣钱的营生，分家财时，你大方些，多给你兄弟一些。我知你是厚道的好孩子，再多的我也不多嘱托了，你回吧。”
到现在，他也明白了，长子是被耽误了，可是那个是他结发二十多年的老妻，她也是为了自己更偏爱的幼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个让他怎么办？他只希望长子看在同胞兄弟的份上，宽厚仁和一些，就不多计较了······
他爹亲口说自己命不久矣，贾赦心再宽此时也有些戚戚焉。本是没有多少父子情的，甚至之前还因为父亲和母亲一样更偏爱他二弟让他颇为嫉恨的，但如今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父子两个几乎都是朝夕相处，他老子不辞辛苦殷殷教导，还让他有了如今这样的成就，看着对面那个还在语重心长教导他的老父亲，为人子的孝心一时之间被激发到最大值，贾赦信誓旦旦的向父亲立下了保证：“父亲切莫再说那些晦气话了，孩儿是要父亲长命百岁的！二弟的事，父亲切勿多忧心，有我在一日，必不会让人欺负了二弟。父亲放宽心多休养着，必会好的，孩儿这就不多打扰了。”说罢，又转身交代丫鬟小厮们仔细看顾好老太爷，才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贾赦发热的脑袋也冷静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向父亲保证他会好好保护那个从小就仗着父母亲的喜爱处处挤兑打压他的假正经！他是被最近的好日子迷花眼了吧？忘记了一次次假正经弟弟是如何煽风点火让父母亲更厌恶自己的了？还是忘记了他的好弟妹是如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让他的太太被他母亲惩罚的了？
贾赦很清楚，这些统统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也很相信，就是自己想要握手言和，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弟弟弟妹夫妻两个也不会愿意的，他们只会巴不得他去死，好让爵位家财都轮到假正经身上去······
苦思良久无果，贾赦需要有个头脑精明的人帮他理理思绪，且这么大的事，他也是必要回去跟他太太好好说道说道的，于是，一事不烦二主，贾赦找到他太太，一五一十地倒了个清清楚楚。
贾赦后悔万分立下的保证，秦桐却很满意，很大方的先就这事把贾赦夸一通：“老爷这话说的对，俗语常说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咱们身为长兄长嫂的，合该多为二弟他们多担待一点的，就是老太太这样说起来，咱们也是这个回答呢，老爷真是足智多谋英明神武啊！”说罢，调皮的眨眨眼，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样子。
贾赦大笑，一扫之前的阴暗，他是个直肠子，在这些事上远不如他夫人想得透彻！行了，以后他们家玩心眼的事，都交给他夫人去应对吧······
秦桐接着说：“老爷子的身体，的确很令人担忧，咱们还是早作应对才好呢。”如今有老爷子压着，他们大房的日子才那么顺心如意，可一旦老爷子不在了，贾母可就是家里辈分最长品级最高的人物了，尤其还有一个孝道的大帽子压着，到那时，作为被贾母看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他们，那日子说是天天寒冬腊月的也不为过了·····
贾赦听到此，心头就是一凛，他想到前几日，去给老太太请安，路上碰到好久不见的假正经弟弟，那初一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眼，掩饰不住的嫉恨与冷漠，真是让他一个上过战场的人都是心头一颤，尤其他很明白他母亲是何等不喜他，是怎样疼宠他二弟······
贾赦郑重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是，是该早作盘算的，只是，咱们要做什么？”求解答的眼神看向他太太。
秦桐早想过这事了，他们得趁着老爷子还在就得分开家，要不然，贾母一旦撒泼无赖起来，他们这个为人子媳的还能怎么办？原著红楼里，两房不就是没分开，一锅乱炖，最后荣国府的家资还都被王夫人中饱私囊了，所以，必要引以为戒，分家！只是，若是他们大房明晃晃的提分家，一定会让老爷子不喜的，甚至贾母再挑拨起来，估计还得生事，所以，还得想个由头，引到这儿······
秦桐决定引用原著秦可卿的法子，在祖茔附近多多置办田庄房舍，以备家塾祭祀供给之费用，且还是为了贾家子孙长远之计，相信有远见的贾代善必是能看明白这点的。
那么，再然后，卖土地的银两从何处得？很简单，族里宽裕的人家贡献点，那些本就日子艰难的族人还是免了吧，他们大房大方一点儿，愿意拿出荣国府本该分给他们的银两来为他们包办了，再然后，自然而然的，也就引到了分家产了吧······
贾代善很忙，忙到要关心儿子的成长时，也只是开口问问他的老娘和老妻，这两位分别管教着他的一个儿子么。
关于长子，他问起时，老娘会告诉他，要么在练弓马射箭，要么就应邀去参加各种宴会。练武术？行啊，贾家本就是以武职从政战功得爵，这也算是继承了老祖宗的衣钵了，且交友广阔也是一个家族合格继承人该做的事么。
后来老娘去了，他改问老妻，老妻告诉他，长子整天不是吃喝玩乐就是逛街会一些狐朋狗友去。他很愤怒，长子怎么学坏了？不成体统！对比乖乖读书进学的次子，长子如此纨绔不求上进实在是让他很失望，家法伺候！可是回来再问长子的表现，他的太太告诉他，长子更加不堪了，都学会逛花街游赌场了！
贾代善出离愤怒了，别的也不多说，捆过来打板子！再后来，几次三番还是屡教不改，慢慢地他也就随他去了，他还有勤学上进的次子，贾家还可以把希望放在次子身上，长子这方面，反正，名门淑女的媳妇也给娶好了，嫡子也有了，他这个父亲的职责也尽够了，你既不上进，那就抱着爵位混吃等死去吧······
万没有想到有这一天，他已经放弃的长子又给了他希望！
一番考察过后，贾代善发觉他这个长子似乎也没有想想中那么差么，字写的是不好看，但基本算是工整，书读的是不多，但基本的四书和兵书都读完了，他提的几个问题，长子也给了切题的答案，马上箭法、步射、技勇都很不错，甚至都能看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尤其一把大刀还舞得有模有样！行了，贾代善有思路了，前段时间听说王家那个二小子似乎在谋划着参加武举，正好，大家都是世交，一起做个伴去吧！
打从祖母过世后，就被放牛似散养的贾赦自此就被套上了枷锁，贾赦深觉得他是披星戴月废寝忘食！很想反抗，他爹在一旁亲自坐镇。很想偷懒，教他武艺的那个师傅是随他爹南征北讨十多年的亲兵，他这个家里的大少爷见了这位也得尊称一声“叔叔”，打他几板子根本不需要再请示。很苦很累不想干了，可他太太说，他是比他爹还好的父亲啊，得给两个儿子做榜样！在对上一旁大儿子那崇拜的小眼神，贾赦一思量，再怂也不能在自家儿子面前怂了啊，胸一挺咬咬牙坚持住了。
付出是有回报的，虽没有世交王子腾那样名列前茅，毕竟贾赦上的是速成班，没有人家那样扎实的基本功，但也没有名落孙山，一直在榜单上的中下游徘徊着还一路冲进了殿试，着实让旁观的亲朋好友们捏了一大把汗，最终获“赐武进士出身”资格，也实是让贾代善老怀甚慰了，甭管怎么样，贾家也有个进士了，虽说不是理想中的文进士，但武进士也够光耀贾家列祖列宗的了！
按规矩，贾赦这个吊车尾的二甲进士也只能得个正五品的守备之职，慢慢熬资历运气来了再得个战功才能再升上去，但无奈贾赦还有个牛掰的老爹，尤其贾赦进的是军队，那根本就是贾赦先祖们活跃的自留地好么，于是，年前年后不到大半年的时间里，贾赦先是因武艺突出表现好升了从四品城门领，几个月后，他领的小分队在一场战役中大获全胜，作为领军有功的贾赦成了从三品的游击！
贾赦火箭班的升职速度自是引起了一波人的侧目，秦桐对此心里也有些嘀咕了，老爷子这是要让贾赦一口吃个大胖子么？也不胖撑坏了他儿子？如此急躁，如此贪功冒进，没有打好地基，这样真的有利于可持续发展么？
秦桐撺掇着贾赦去跟他爹好好聊一聊去，他们是不反对贾赦升职加薪的，但如此快速，即使上头不说什么，也会让下头的广大兵哥哥们厌烦的，那到时，不是还有个词叫做“兵变”么？不得下属们欢欣的领导也不太好做啊·····
听完长子期期艾艾的问完，贾赦心内一叹，他也知道这样有失稳重不太好，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不准许他再慢慢地为长子铺路了啊，想起早起还咳出的血丝，贾代善觉得他可以交代后事了：“你说的那些，我心里有数，只是也不怕了，等我一去，你还要丁忧守孝，三年一过再回去，早冷了那些人的眼热。”制止儿子要说的劝慰话，贾代善接着说道：“你是长兄，荣国府的继承人，有爵有职，所以，你兄弟那里，你可要多帮衬着，他无功名无官职，没有挣钱的营生，分家财时，你大方些，多给你兄弟一些。我知你是厚道的好孩子，再多的我也不多嘱托了，你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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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后悔万分立下的保证，秦桐却很满意，很大方的先就这事把贾赦夸一通：“老爷这话说的对，俗语常说的，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咱们身为长兄长嫂的，合该多为二弟他们多担待一点的，就是老太太这样说起来，咱们也是这个回答呢，老爷真是足智多谋英明神武啊！”说罢，调皮的眨眨眼，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样子。
贾赦大笑，一扫之前的阴暗，他是个直肠子，在这些事上远不如他夫人想得透彻！行了，以后他们家玩心眼的事，都交给他夫人去应对吧······
秦桐接着说：“老爷子的身体，的确很令人担忧，咱们还是早作应对才好呢。”如今有老爷子压着，他们大房的日子才那么顺心如意，可一旦老爷子不在了，贾母可就是家里辈分最长品级最高的人物了，尤其还有一个孝道的大帽子压着，到那时，作为被贾母看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他们，那日子说是天天寒冬腊月的也不为过了·····
贾赦听到此，心头就是一凛，他想到前几日，去给老太太请安，路上碰到好久不见的假正经弟弟，那初一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眼，掩饰不住的嫉恨与冷漠，真是让他一个上过战场的人都是心头一颤，尤其他很明白他母亲是何等不喜他，是怎样疼宠他二弟······
贾赦郑重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是，是该早作盘算的，只是，咱们要做什么？”求解答的眼神看向他太太。
秦桐早想过这事了，他们得趁着老爷子还在就得分开家，要不然，贾母一旦撒泼无赖起来，他们这个为人子媳的还能怎么办？原著红楼里，两房不就是没分开，一锅乱炖，最后荣国府的家资还都被王夫人中饱私囊了，所以，必要引以为戒，分家！只是，若是他们大房明晃晃的提分家，一定会让老爷子不喜的，甚至贾母再挑拨起来，估计还得生事，所以，还得想个由头，引到这儿······
秦桐决定引用原著秦可卿的法子，在祖茔附近多多置办田庄房舍，以备家塾祭祀供给之费用，且还是为了贾家子孙长远之计，相信有远见的贾代善必是能看明白这点的。
那么，再然后，卖土地的银两从何处得？很简单，族里宽裕的人家贡献点，那些本就日子艰难的族人还是免了吧，他们大房大方一点儿，愿意拿出荣国府本该分给他们的银两来为他们包办了，再然后，自然而然的，也就引到了分家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