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是你扑过来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是你扑过来的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穆家老九狼心狗肺,往府里领了个贵妾,还是他一早就在外宅养着的金丝雀儿…。

    穆家老九凉薄险恶,将那贵妾生下的儿子,逼着九夫人认在了名下,成了嫡长子……。

    穆家老九披着一张人皮,却做着禽兽的事情,逼得那大肚子的痴情九夫人生不如死…。

    秦月树听着外面一条一条的传闻,简直愤不欲生,整颗心越加煎熬,却偏又无计可施,他能以什么名义去关心小白脸,为小白脸出头?

    在外人看来,他和那小白脸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王八蛋,还怀着你的孩子就这般折磨她,让小爷逮着了,小爷非得扒了你的皮…。”

    这日,秦月树一听穆楚寒将那妾的孩儿认在了沐雪名下,终于忍不住在屋里大发雷霆,摔砸发疯了。

    跟着他的小幺儿躲得远远的,瞧着秦月树红着眼睛在屋里发疯,赶紧叫人去喊秦太太。

    秦太太来了,一推开们,看秦月树将整个屋子毁得不像话了,整个人暴跳如雷,红眼赤目,疯癫若狂。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好好子的左甚啊?”

    秦太太赶紧指挥人去拉住屋里的秦月树,青月树心中的怒气和痛苦无法与外人道,今儿已经到了极限,再不发泄发泄,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上去拉他的两个小幺儿,给秦月树两脚给踹开了:

    “滚,滚,都离小爷远点,别来碍爷的眼。”

    小幺儿给秦月树踹倒,按在地上破碎的瓷片上,顿时就出了血,秦太太何曾见过儿子这般发疯,便是往日谁惹他不痛快了,也是去找那人出气,哪儿在屋里闷着拿自己出气的。

    “娘的儿,你这是怎得了?”秦太太亲自上前去拉秦月树:

    “谁惹了你,告诉娘,娘给你出气,怎么能作践自己?”秦太太拉住发疯的秦月树,看他怒气满脸,气得浑身发抖,紧张起来:

    “树儿到底出了何事?快快告诉娘。”

    秦月树抿着嘴,瞧着一脸焦急的秦太太,反手拉着她,喊了声:

    “娘,儿子…。”

    说了三个字又无法说出口,气恼的一脚把旁边的桌子给踹倒了,引得屋里的丫鬟小幺儿们尖叫连连。

    “都给我闭嘴,全部滚出去,滚出去!”

    秦月树整个脑子里全是自己的想象,想象着小白脸挺着个大肚子,伏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穆楚寒那个王八蛋却领着劳什子的贵妾在她面前扬武扬威,这样的场景折磨得秦月树快疯啦!

    “出去,快都出去!”秦太太顺着秦月树,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树儿,如今屋里只有娘一人了,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倒是说啊,要急死娘吗?”

    秦月树说不出口,咬着牙不语,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急得秦太太在他身上狠锤了一下:

    “你倒是说啊!?”

    秦月树见屋里没了人,拉着秦太太按在木榻上,心一狠,牙一咬,突然跪在她面前,双眼直直盯着秦太太,吓得秦太太一大跳,开口:

    “树儿,你这次闯什么祸了?”

    “母亲,以往你与儿子说亲,儿子总是不愿意,却是儿子心中早就有人了。”

    秦太太的眉头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除了她,儿子今生谁也不要。”

    秦太太深吸一口气,问:

    “她是谁家的?”

    秦月树紧紧抿着嘴,又不说话了,秦太太小心翼翼的问:

    “可是你父亲敌对那些大臣家里的?”

    秦月树点了点头。

    秦太太眨了眨眼睛,有些为难的说:

    “若是这样,倒是不好办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可以去求求皇后娘娘,让她给你下道圣旨,或还可行。”

    比起丈夫,秦太太自然更加疼儿子。

    “快说,是哪个贵女?母亲可曾见过,若你真喜欢的紧,母亲去给你想法子去。”

    秦月树张了张嘴,半天发不出声音。

    秦太太急得不得了,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快说啊!”

    秦月树紧紧握着手,手指发白:

    “她是刑部尚书家的贵女。”

    秦太太听了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刑部尚书虽与她们家没什么交集,可如今因着他家的三小姐,正和穆家闹得不可开交,秉着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的原则,秦太太觉得这事儿,好好谋划,不定还真能成,于是松了口气。

    “她们家有好几位贵女的呢?你说的是哪一位?”秦太太准备先去找个借口,瞧一瞧。

    “尚书大人嫡出的那位,小名心雪的,便是她了。”

    秦太太回过神来,明白了秦月树说的是谁,瞬间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儿掉在地上,颤抖着声儿问:

    “树儿,你没病吧?那可是嫁给了穆家老九的那位?”

    秦月树坚定的点头,发觉说出来了,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他好受了,秦太太却不好了。

    “你个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可是穆侯府的九夫人,和穆老九有着御赐的婚约,还怀着穆家老九的孩子,你要气死我啊?”

    秦太太觉得眼前发黑,快要给骇得晕倒了,却不得不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秦月树。

    秦月树心里毛焦火辣:

    “母亲,儿子就要她,除了她儿子谁都不要,一想到她在穆侯府任人搓揉作践,儿子就心痛的快发疯了,儿子…。”

    秦太太啪的一声,甩了秦月树一个耳光,胸膛起伏得厉害:

    “孽障,你给我闭嘴!”

    秦月树跪在秦太太面前,抱着她的腿,哭了:

    “母亲,儿子求你…。”

    秦太太离开秦月树的房间,给他惊骇的站都快站不稳了。一回去,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又怕秦月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赶紧叫人把他的院子看管起来,还是不放心,又把他给锁到了屋里,日夜着人严加看管,把窗户也钉死了。

    穆楚寒还是将绿水的孩子留在了沐雪院子里,奶娘带着孩子过来与沐雪见礼,沐雪没有见,直接让红湖下去安排。

    晚间,孩子哭吵起来,哭的人抓心挠肺。

    沐雪再一个月就临盆了,本来就睡不安稳,觉浅得很,那边孩子一哭,她就醒了。

    一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忍了近一个月的悲痛,终于化成泪水流了下来,她在黑暗中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一直流一直流,片刻就将枕头打湿了。

    她头一次全心全意的爱一个男人,甚至可以不要命的爱他,结果得来的却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欺骗。

    可恨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嫁到了如此侯门深宅,又得了他那样隐秘的秘密,还能走得掉吗?

    怎么看等着她的都是死路一条,是否等着哪一天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该给他心爱的女人腾位置了?

    这夜,绿水的儿子哭闹不停,一直哭到了深夜,沐雪也流泪流到了深夜,实在撑不住睡过去,却依稀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车水马龙,霓灯繁华。

    第二日珠儿将沐雪唤醒,沐雪睁开眼睛,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珠儿认出来,中午午睡的时候又梦回去了。

    这最后一个月,沐雪却是整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一睡着就回去现代她原先的生活,醒来又是古香古色的屋子,丫鬟婆子一大堆。

    穆楚寒给她丢在院子的绿水儿子,沐雪愣是没去看一眼,若不是时常能听到些他的哭声,沐雪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红湖和珠儿她们发现,九夫人如今安静的过分了,时常一人盯着一个地方能发呆发一天,你和她说话,说了好几次她可能才会回应。

    温御医来看了,却说沐雪的身体好的很,肚里的孩子也长得好,红湖她们猜,或许是因为夫人给九爷伤了心,还没缓过神来,于是关于她的异样,也没人再提了。

    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精心伺候不提。

    这期间,穆老太太和侯夫人来看了沐雪几次,发觉往日伶俐的沐雪变得有些呆呆的,一双大眼睛看着人的时候,空洞洞的,明明她表面在看着你,可她眼睛里却什么光彩都没有,没有焦距,不知道到底在看着何处。

    大家一致以为,她这是给穆楚寒伤透了心了,为此,穆老太太找了个借口,让人去整治做月子的绿水姨娘,不料人刚派过去,还没动弹到绿水姨娘,穆楚寒就不管不顾的护上了,甚至亲自跑到穆老太太屋里去警告了一番,气的穆老太太头一次指着他大骂。

    转身,穆老太太就从自己库房里挑了十来样无价之宝送到沐雪院子里去,又另给了两处赚钱的庄子,以表她的坚定态度。

    这日,穆老太太又去看沐雪。

    已经是十月了,春闱已经考完。

    不论是盛京衡水书院的学子,还是琼州鹿山书院的学子们,考了这一场由穆楚寒亲自出题的春闱,都不约而同的感到十分郁闷,也不是说考题有多刁钻,主要是他出的题,和他们往日练习的策论很是不同。

    以往的策论把题目抛出来,学子们各自立足论点,提出解决办法,一一分析论证即可。

    可这次,穆楚寒不仅把题目提了出来,还在后面附上一篇他自己的见解分析,洋洋洒洒一篇无可挑剔的策论,立意高远新奇,论据论理丰满全面,言辞犀利入骨,文采飞扬。

    最后来了一句,让大家着其他意见,畅所欲言。

    春闱考试,居然先给出了完美无缺的答案,还要让大家不能与他意见相同,须得写出其他的见解来。

    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珠玉在前,便是盛京四大才子的沈大公子、蓝大公子几人,江南第一才子的孟景枫,被穆楚寒的才华折服的同时,也握着笔,迟迟下不了手。

    参加考试的白衣公子和蓝衣公子,捧着手中穆楚寒的策论,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翻来覆去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然后再在心头默念几遍,势必要背下来。

    果真是九爷啊!是他们跟着的男人,随便一出手,就能把南北全部的才子比下去了。

    春闱可谓是决定一个学子终身命运的一个转折点,如今面对穆楚寒给出的答案,无论文采有多好,论点有多充足,该说的该论的都给穆楚寒这篇策论给包囊了,还让他们怎么写?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内心不够强大那些学子,顿时就傻了眼,感觉手脚冰凉,好些干脆直接放弃了。

    沈公子等极为出色的才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下笔,整个春闱考下来,学子们给穆楚寒打击的体无完肤。

    一个个从春闱考场走出来,面色苍白古怪,看不到一丝喜色,各家来接的仆从给学子们萎靡的气势给骇了一跳。

    等到有人将这届春闱穆楚寒出的考题,还有他洋洋洒洒附在后面做参考的策论全部默出来,才真真正正引得举国震惊!

    内阁大学士们、学院的夫子们、士大夫们,不管参没参考家春闱的学子们,一夜之间,人手一份穆楚寒的标准策论,左挑右挑,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越是看,越是被他的才华所折服。

    就连左相读了一遍穆楚寒的这篇策论,都忍不住收起仇视之心,长叹一句:果真是盛京第一公子,果真名不虚传啊!

    皇帝冷子翀命令穆楚寒主持春闱之事,却没有授予他任何官职,穆楚寒也不穿朝服,在礼部进进出出,穿一身花色繁华,样式各异的红袍,加之他面如冠玉,长身玉立,气质卓群,常常引得各部属官偷看。

    自从他这篇长策论流传出来,盛京的大人们在算计他的同时,似乎一夜之间同时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聪明绝顶,风华盖世,让盛京众才子黯然失色的穆楚寒来,当时,别说太学院的皇脉后人,便是最得先皇看重的太子也得避他锋芒,先皇对他更是赞不绝口。

    这些年只顾着抹黑他,听他传进京来的各种臭名声,居然忘了他是如何一个世间罕见的才子。

    不管左相他们愿不愿意,穆楚寒来这一手,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不仅将南北的学子全给沉重打击了,同时还赢得了他们的佩服仰慕。

    南北出色的学子不少,往日不免有那自恃清高,也有不少恃才傲物的,如今给穆楚寒当头一棒,谁也不敢自称才子了。

    有哪些心生仰慕,想来结识穆楚寒,可穆楚寒天生一股生人莫近的强大冷酷气息,便吓退了一批,还有一些不怕死的来偶遇,却给穆楚寒那双狭长冷冽的眼睛一瞟,愣着在他面前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等他们手心发汗回过神来,穆楚寒早已走过去了。

    为此,不知多少人羡慕鹿山书院的学子,有孙太傅引荐,还可得以与穆楚寒见上一面,说上一两句话。

    高傲的孟景枫从春闱考场出来,也免不得精神不振,他默写出穆楚寒那篇策论拿给孙院长看,孙院子看着看着,眼中就泛起了泪花。

    “果真是子煦啊!”一时,孙太傅仿佛回到了教导穆楚寒和旧太子的日子,唏嘘不已。

    “院长常说,天下才学八分集于穆家九公子,其余二分才轮到其余才子共享。”

    孟景枫有些失魂落魄,喃喃的道:“学生,总觉得那是院长对穆家九公子的偏爱,如今才晓得,夫子的评价并不算假!”

    “可惜,穆九公子不屑朝政,无法成为国之栋梁。”

    孙太傅一时激动,脱口而出:“他原也是满腔热血,热血百姓,立志报效江山社稷之人啊!”

    “老夫的这个子煦啊!纯良、耿直、忠君、爱国,身上有太多优点,引得整个盛京为之疯狂……”

    孙太傅回忆起过往,一颗老心忍不住热血沸腾,在一旁的孟景枫突然来了兴趣,问:

    “既如此,为何如今都把穆九公子传扬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且,学生瞧着九公子,的确不善的很啊!”

    他行事也太过乖张了些吧!

    孙太傅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孟景枫,叹了口气:

    “景枫,他经过的,你不懂。”

    “若你是他,或许早就发疯入魔,活不下去了。”

    穆楚寒忙着带人阅卷,不理会盛京学子中,因他引得的骚动,想着沐雪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更是加班加点,一连四五日都没有回府里来。

    穆云霜、穆云静几个听说了九房的事儿,约了一起去看沐雪,几人头一次去沐雪院子,虽沐雪嫁给了穆楚寒,比她们大了一辈,可毕竟年纪相仿,应该有共同的爱好和话题。

    红湖见了几位小姐携手同来,赶紧笑着出门相迎。

    “小婶婶呢?”穆云霜一进门就问。

    红湖笑:“夫人正在里屋呢,小姐们请进。”

    说着红湖亲自打了帘子,率先走进去,穆云霜、穆云静几个跟着笑着走进去,却看里屋沐雪歪在木榻上,背侧垫着厚厚的靠枕,趴在小几上,盯着小几上,玉瓶中插着的两朵芙蓉,芙蓉如美人初醉,艳丽无双。

    “小婶…”穆云静要开口,穆云霜拉了拉她,让她住了嘴。

    却见窗外照进一缕暖阳,小婶婶精致白皙的脸庞,十分宁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芙蓉,简直就是一副美人如花,花映美人的画卷。

    穆云静住了嘴,瞧着此刻安宁美丽无比的沐雪,不禁心生喜欢,另外两个穆家贵女,跟在穆云霜身后,也给这副美好的画面给迷住了。

    红湖见几位小姐站在门帘处,不上前来,只愣愣的盯着她家夫人瞧,便放慢脚步走到沐雪身边去,轻轻对她说:

    “夫人,小姐们来看你了!”

    沐雪没有反应,眼睛盯着面前的芙蓉,眼中却没有芙蓉,耳边全是车辆呼啸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站在大街上,正在等红绿灯,身旁有个短发的女孩挽着她的手,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听不真切。

    “夫人,夫人?”

    红湖喊了好几声,沐雪面前的车水马龙才淡去,她抬头,猛地对上红湖担心的眼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谁。

    “怎么了?红湖?”

    红湖见沐雪终于有了反应,松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还指了指门帘旁的穆云霜几人。

    沐雪望过去,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几个穿着华丽的古装长裙的女孩是谁。

    “妹妹们今日怎得有空来?”

    沐雪回过神,赶紧推开身侧的靠枕,要下榻来。

    穆云霜见了,赶紧走过去,扶住她,不让她下榻,笑着说:“小婶婶,您别动。”

    穆云静几个也走过来,笑着给沐雪见礼,齐齐喊了声小婶婶。

    “红湖,给小姐们端上果子和茶来。”贵女没出嫁前,在家里都是娇惯养着的,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怠慢。

    几人都是在蓝家宴会上见过,说过话的,沐雪虽嫁了人,年纪也小,很能和几人说道一处去,只要不谈诗论赋,她还是能插上话的。

    穆云霜几个都带了礼物来,知道沐雪在关键时期,也不敢送什么惹人忌讳的东西,却是每人亲手给沐雪肚里的孩子做了顶小帽子,上面绣了精致的花样,沐雪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简直太可爱了。

    大家说闹了一会子,听说穆楚寒来了,便赶紧辞了出去。

    沐雪捏着手中可爱的小帽子,愣了愣神,突然问红湖:“九爷是谁?”

    把收拾茶杯的红湖吓得差点摔了手中的杯子,红湖赶紧放心托盘,紧张的看向沐雪:

    “夫人,你又糊涂了,连九爷都不认得了?”

    一开始,沐雪只是爱发呆,渐渐的却健忘起来,也是叫了温御医来看的,温御医说孕妇健忘是正常的,红湖等人也没放在心上,这日突然见沐雪竟是一时将九爷都忘了,才觉得心里慌的不得了。

    穆楚寒进屋来,便看沐雪手中捏着个虎头帽,与红湖对望。

    “九爷!”红湖赶紧转身行礼,一颗心牵挂在变得越来越奇怪的沐雪身上。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夫人莫不是伤心地疯了吧?

    穆楚寒挥挥手,红湖抬头看了一眼沐雪,看她脸上神色仍旧有些愣愣的,心惊肉跳。

    穆楚寒走过去,坐到沐雪身旁,随手拿起她面前的一个虎头帽子:

    “倒是精巧,娇娇,可是你做的?”

    沐雪眨了眨眼睛,脑子乱的很,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睡着了才会梦到原先的世界,如今却是稍不留意就混乱了,有时候好好地,突然就置身到了现世一般,现世的影像又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晰。

    她心里这个秘密,在金陵绝望之境时,告诉过穆楚寒,可他并不相信。

    那时候她发高烧,烧得糊里糊涂,也是这般回去了现世一般,如今又是为何?

    “爷不去瞧瞧辰哥儿?”沐雪几乎是看到穆楚寒脸的那一刻,便骤然记起了一切,或许是她心思狭小,随口便说了这一句。

    是了,穆楚寒给绿水那个孩子取名穆初辰,寓意如漫天星辰般炫耀吗?

    穆楚寒将手中的虎头帽放在小几上,反问:

    “娇娇希望爷去看他?”

    这些日子,沐雪对他的生疏和冷漠,穆楚寒不是感受不到。可是,那件事最多不过半年就要爆发了,半年他就不得不离开盛京,偏又是那般险地,他却无法带着她一起去。

    盛京暗箭难防,穆府也不是个安全之地。

    “娇娇。”穆楚寒伸手去握沐雪的手,沐雪下意识的躲开了。

    “爷,我乏了,你去看看绿水妹妹吧!”

    唯有人心相对时,咫尺之间不能料。

    沐雪瞧着面前穆楚寒英俊的脸庞,心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发痛,却不愿丢了自己最后的尊严,苦苦撑着。

    穆楚寒用那双滟潋的桃花眼,深深地望着面前脸色疏离的沐雪,很想探身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终是站起身来:

    “好,那爷去看看。”

    沐雪瞧着穆楚寒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之间,眼中滚落泪珠。

    她丢开手中的虎头帽,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泪。

    告诉自己:为这个男人,不值得!

    她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即便走不出侯府,她一辈子也是不缺吃不缺喝,何必为了个男人,伤心难过,操!

    这般想着,果真心痛着痛着就麻木了。

    只是,要是她能回去就好了。

    过了这么多年,沐雪头一次有那么强烈想回去的欲望,真是她一个女子,盛京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将她捏死了,唯一巴心巴肺指望着的人,却是把她的真心践踏成泥!

    有了这种想法,沐雪有时候吃饭吃着吃着,也会愣神了,瞧着珠儿她们的脸,时而熟悉时而陌生,她这个样子,吓坏了红湖等人。

    又过了几天,快到沐雪生产的日子了,红湖实在害怕,本来要去寻穆楚寒说一说这事儿,却听说穆楚寒在绿水姨娘院子里,便转身去了穆老太太院里。

    穆老太太听了红湖的描述,也紧张起来,亲自带了碧云碧月去开导沐雪。

    穆老太太进屋,看沐雪坐在窗边,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穆老太太走到了她身后,她都没有发觉。

    红湖想去喊一声沐雪,穆老太太抬手制止了,等到沐雪发现了穆老太太,眼神恍惚,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奶奶。

    穆老太太愣了一下,她只听过奶娘,从没听过奶奶这个称谓,沐雪看着满头银发的穆老太太,迷糊了半天才认出来她来,赶紧作势要起来行礼,这才软糯糯的喊了声祖母。

    “好孩子,别忧心,祖母活一日便会护着你一日,你身子重了,怎得还开着窗吹冷风呢?”

    穆老太太摸了摸沐雪的手,发觉有些凉凉的,不忍心责骂她,放轻了声音:

    “祖母同你说,咱们女人啊,没有什么有比儿子最重要的,男人再好,也会变心,只有儿子才是我们自己的。”

    “你好好子的,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往后不论怎样,他都是你的依靠。”

    沐雪瞧着穆老太太眼中浓浓的担心,笑了:

    “倒是让祖母担心了,祖母放心,我无事。”

    穆老太太仔细分辨,竟瞧不出沐雪脸上的笑是真是假,只得拉着她的手又安慰:

    “小九实在混账,等他胡闹够了,会发现你的好的,好孩子,你可得千万放宽心,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委屈了自己。”

    “若是心里实在不痛快,将他找来骂一顿又何妨?若你脸皮薄,祖母帮你叫他来,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要你心里舒坦。”

    沐雪摇头,如今她感觉整颗心已经痛得麻木,痛得坚硬如石,既然不爱,就要赶紧抽身,抽心。

    穆楚寒这个男人啊,就让他在她心里成为过去吧!

    穆老太太从沐雪院子里出去,心中总有着隐隐的不安,吩咐了人日夜紧密盯着沐雪的院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十月初九,沐雪的羊水破了,终于要生了。

    穆楚寒在书房与甘左商议事情,听说沐雪起头了,猛得站起来,又坐了下去。

    甘左垂眼,说:“九爷,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两座城。”

    穆楚寒根本听不见甘左在说些什么,他突然打断甘左的话:“喊青烟进来。”

    青烟进来了,穆楚寒脸色难掩焦急:“外面可是九夫人在哭喊?”

    青烟茫然的摇头:“九爷,外面无人哭喊。”

    “胡说!爷明明听到娇娇在哭喊。”说着,穆楚寒便台脚要往外走,甘左赶紧来拦住:

    “九爷,戏都演了九十九出了,不可半途而废啊!”

    “让开!”

    甘左不让,对上穆楚寒冷冽的眼睛:“九爷,这也是为了夫人好,府里的探子不少,爷若去,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到时候爷远在边关,谁人能保夫人安危?”

    “盛京这些人的心有多狠,手有多毒,九爷不是不知道,如今九爷忍一忍,由大公主和侯夫人照料着,又有咱们亲自挑选的稳婆,出不来岔子的。”

    穆楚寒一想到日后的生死险境,抿着薄唇,眼睛清幽深邃起来,盯着面前拦着他的甘左。

    青烟赶紧说:“爷,夫人的院子守得密不透风,温御医也说夫人的胎位特别正,不会有事的。”

    “夫人并没有哭喊,想来生产十分顺当!”

    没有哭喊么?怎么他耳边全是娇娇嘶声裂肺的哭喊?哭得他心都要碎了?

    穆楚寒盯了一眼青烟,知道青烟不会骗他,可他的心却骤然揪痛起来,似乎有刀片在凌迟,耳边还一直回荡着娇娇的嘶喊?

    沐雪生了两天,一开始还是清醒的,死死咬着嘴里的棉布,配合稳婆用力,实在痛得很了,差点把牙齿都咬断,也愣是没发出一声哭来。

    阵痛,痛得她全身出汗,全是发抖,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庞和脖子上,却没有被穆楚寒伤得那么痛。

    她知道,这里没有了那个会心疼她的人,她便是痛的喊破了喉咙,也不过自取其辱。

    如今,她只把宝宝看成是她一个人的,与穆楚寒没有半毛钱关系。焦急在外面等着的穆老太太、侯夫人等人一直见产房没有动静,一次又一次的催问,出来的人却说,九夫人正在努力着呢!

    “可是,母亲,怎么连一声喊叫都没有?”侯夫人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谁家生孩子产妇不是又哭又嚎的呀,她这个娇软软的儿媳妇,怎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穆老太太瞧了一眼紧闭的产房门,脑子里一时想了许多,突然叹息:“作孽呀!”

    “小九这个畜生!等过了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用穆老太太收拾,等沐雪终于生下了孩子,舒了一口气,终于痛晕过去,便一连三月都没醒过来。

    这三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折磨的穆楚寒生不如死。

    沐雪感觉自己疲惫的走在路上,走了好久好久,走的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才看见前面一点儿亮光。

    沐雪再次睁开眼睛,阳光通过落地窗照进来,虽不刺眼,却太过明亮了,沐雪机械的眨了眨眼睛,转动眼珠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一片茫然。

    脑子里空荡荡的,一时分不清她身在何处。

    这时,卧室的卫生间门开了,一个修长的男人腰间裹了块浴巾,赤裸着上身,一手还在擦他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男人看大床上的沐雪睁眼疑惑的盯着自己,用性感低沉的嗓音问:

    “醒了?”

    沐雪盯着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看上面还挂着水珠,回不过神来。

    男人赤着脚,将手中的帕子随便一扔,朝她走来,弯腰伸手去摸沐雪的额头,沐雪赶紧躲开,一脸戒备的盯着男人。

    棱角分明的脸,英俊的不像话。

    桃花眼,很风流。

    薄唇,很性感。

    特别是他唇边那抹调戏的邪笑,蛊惑人心。

    眼前这个男人好熟悉,沐雪偏偏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怎么了?还没睡醒?还是身子不舒服?”

    男人低着嗓音,眼神宠溺: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昨天晚上可能动作粗暴了些,这个,我向你道歉!”

    男人说完这话,沐雪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身上疲软酸痛,特别是腰,就如要断了一般的酸痛,下面很不舒服,又胀又痛,火辣辣的痛。

    沐雪拉开自己身上的被子,瞧见被子里自己光溜溜的身体,脑子虽还糊涂着,却顿时火冒三丈,瞪着眼前的英俊男人。

    男人真诚的说: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尽量控制点。”

    “没有下一次!”沐雪咬牙切齿,简直要疯了。

    男人对沐雪突然这样生气,十分不理解,眨了眨桃花眼,问:

    “怎么,我的技术你不满意?”

    顿了顿,男人又说:

    “还是有别的什么地方不满意?老实说,我对你的身体倒十分满意。”

    “你太紧了,第一次可能体验不到什么快感,不过没关系,多做几次,我会让你舒服的。”

    沐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也酸痛的很,用脚趾头猜都能猜楚,昨晚她和面前这个男人发生了什么,何况,这个男人还说的这样直白露骨。

    瞧着男人近乎妖孽的俊脸,沐雪只觉得胸中涌起一种极大的愤怒和恨意。

    “无耻,滚,你给我滚出去!”

    男人愣了愣,勾起唇角:

    “宝贝,你好像弄错了,这里是我家。”

    “昨晚可是你先扑过来的,看你这样热情似火,我怎么能不好好配合?怎么睡了一晚,就翻脸不认人了?”

    沐雪脑子要当机了,飞快的又扫了一眼房间布置,的确很陌生,整个房间都是灰、白、黑,三种单调却又简洁时尚的装饰,的确半点女孩儿闺房的元素都没有。

    她现在脑子糊里糊涂,乱糟糟的,咬着唇,看着面前的男人当着她的面,解下腰上的浴袍,从衣柜拿白色衬衣出来穿。

    男人似乎并没有被沐雪的恶劣态度影响,背对着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用低磁的声音说:

    “如果你身体不舒服,给公司打个电话,请个家,休息一天。”

    沐雪紧紧握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但是这个男人本能给她一种特别危险的感觉,她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男人穿好衣服,回过头来看她,正巧看着沐雪裹着薄被扑在床上到处找她的衣服。

    男人挑起地上一件蕾丝胸罩递给她,沐雪看了,一手抢过去,瞬间满脸通红,男人又弯腰将昨晚他亲自脱下来,扔在地毯上的底裤递给沐雪。

    “当然,如果你还有体力,可以先去洗个澡,我开车送你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