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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她杀了人啊,怎么还能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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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警局的时候,刘安早已带着干净的衣服站在等候室。

    看见走进来狼狈不堪的两人,他一个即将步入三十而立的七尺男儿,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在慕氏工作两年多,除了法定节假日,几乎每天都要往返于慕氏和北岸别墅,跟在慕总身边的时间,比他和父母相处的时间要多好几倍。

    见过这对夫妻吵架生气的模样;也见过因为出差短暂彼此分别难舍难分的模样……

    见过慕太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冷言冷语的要分手;也见过在白水村灾难过后,看到慕总平安从废区里走出来时慕太太的眼泪……

    见过慕总带着一身杀气,去折磨把慕太太推到死亡边缘的赵樱的暴戾模样;也见过几乎慕总宠溺凝视慕太太,温柔几乎要溢出眼眸的模样……

    他们迎来了连接着彼此的小生命,慕家的人接受了这个儿媳妇,慕总也开始试着原谅‘有苦衷’的父母;南家的风波也已经减退,归于平静。

    可是为什么,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的时候,上帝要给这对夫妻开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刘安不忍再看,借着去拿放在沙发上的纸袋的动作,别开眼。

    南湾停下脚步,把男人衬衣的下摆捏在手指间,轻微的摇晃。

    “怎么了?”慕瑾桓低头去看她,那双原本藏着满天星辰的眼睛,他再也看不到夺人心魄的光亮。

    心脏抽疼的厉害,他却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扣着她的腰把她揽在怀里,嗓音温和如水,“他们就问几句话,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先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会儿,我要去找局长。”

    警局里有多黑暗,进来过的人才会懂。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两人,目光里有探究,有诧异,有畏惧,有难以置信,也有可悲的惋惜……

    光线有些刺眼,南湾侧过身摇了摇头,低声说,“你找间干净的休息室换衣服吧,我可以自己进去的。”

    不害怕么?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而现在她是真真实实的站在警局里,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可是害怕有什么用,该面对的,逃避不了。

    女人的声线很低,传到慕瑾桓耳边的时候,声波似乎就已经消散在空气里了。

    慕瑾桓转了九十度方向,同她面对面站着,低头亲吻她的同时,粗粝的手掌去寻她的略微有些凉的手。

    十指相扣,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力道轻柔,却绕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情绪。

    嗓音低沉沙哑,“不会太久,等他们问完再换,我陪着你进去。”

    他的态度始终如一,南湾就没有再坚持,温顺的由他带着走进了审讯室,只是到门口的时候,她脚下的步子停顿了几秒钟。

    仅仅只有几秒钟,时间很短,短到周围的警察都不曾发觉。

    唯独她身边的慕瑾桓捕捉到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藏在眸底的暗色渐渐凝结成凌凌寒冰。

    ……

    审讯室里。

    两位审讯警察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后,开始正常的审讯流程,“慕太太,您能大致讲一下案件发生整个过程吗?”

    用的是敬词‘您’,态度很礼貌,根本不像是在审问一个涉嫌谋害他人性命的嫌疑犯。

    局长就在等在审讯室的外间,桌面上放着两杯热茶,手铐和枪支都不存在于这间屋子。

    南湾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好几分钟后,审讯警察都没有等到回答,不露声色的深呼吸,又问了第二遍,语气和态度都和第一次一模一样,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趋势。

    “别怕,”慕瑾桓握着女人手的力道紧了紧,柔声安抚,“只说记得的就好。”

    别墅的客厅里没有监控,现在只有她知道那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

    他不想让心爱的姑娘坐在这里接受审讯,一点也不想,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对她不利的,无从下手的挫败感充斥着胸腔,几乎要完全麻痹他的理智。

    如果、如果她不开口,情况就会更糟糕。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低低的回应了一声,而后低沉开口,“下午我带着孩子在小区花园里玩儿,只是去趟洗手间的功夫,九九就不见了,我不记得是具体的时间,可能是四点,也可能是五点……”

    女警握在手里的笔快速的书写,把她说的每一个字记录。

    “余清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小区安保的办公室里看监控,她没说绑架九九的目的,只是要我单独去见她。”

    南湾的话停了下来,负责审讯的警察循循诱导,“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车过去了,”南湾放在沙发上的手无意识的攥紧,劈断的指甲划着掌心的皮肤,有些疼,“她没有伤害九九,也没有伤害我,只是拿着一把军用匕首随意的把玩,说了些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那个时候,她的神经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即使当时听到了,在经历过能侵蚀整个大脑的恐惧之后,也仅仅只剩下一些只言片语。

    零零散散,很难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慕太太,您确定没有记错?”审讯警察有些手足无措,照这个事态发展,是很难脱罪的,“对方绑架了您的孩子,还拿着匕首,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吗?”

    可是,这位慕太太低着头,根本没有要接受她的暗示的意思。

    审讯室里装着全方位的监控,每一个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将记录在案。

    慕瑾桓黑眸宛如一汪幽深的冰井,最深处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暗色,但最外层却是只为南湾展露的温和。

    下颚紧绷,手臂揽着女人的肩,轻声哄着,“湾湾,你再想想,不着急。”

    南湾始终都低着头,早已散乱的长发倾泻,让她整张脸都被挡在阴影里,旁人看不到她的神情。

    只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沙哑。

    约莫半分钟后,她继续说,“余清露给我喝了一杯茶,她也喝了,里面不知道加了些什么,我全身都没有力气,是被她拽着倒在地板上的。”

    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好像都不记得,那把匕首是怎么出现在她手里的,等到醒过神来,刀尖已经插进了余清露的身体里。

    不断涌出的鲜血,将她本就涣散的理智击打的溃不成军。

    除去这些碎片似的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只有余清露那……带着荒凉、解脱的笑意。

    是职业的本能驱动,审讯警察眯着眼问道,“既然你们都喝了茶,为什么只有你浑身无力,被害者却有力气拉动你?”

    警察说完这些话后,感觉到一道隐着暗色的目光扫了过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轻咳了两声,松了松警服的领口,换回平和毫无攻击力的语气,重新问道,“我的意思是,慕太太您可以再说详细一点吗?被遗忘的细节,往往才是案情的关键线索。”

    南湾的右手被坐在身侧的男人握着,那力道有些大,还肿着的手背很疼。

    低沉的嗓音响在耳侧,“湾湾,别怕,我在这里,可以慢慢想,没有人逼你。”

    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等她解释,等她为自己辩解,可是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睁着眼睛的时候,余清露临死之前笑着看着她的模样,总是在眼前闪过,即使审讯室里开着明亮的白炽灯,那一幕一幕依旧如同魔咒一般。

    于是,她试着闭上眼睛,却依旧是满目的血红。

    脑袋里嗡嗡的响,似乎还能听到九九哭闹的声音,南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双腿慢慢抬起,脚踩在沙发上,头埋的低低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停的往温暖源依偎。

    声线极低,似是喃喃自语,“那把匕首……是我、是我刺进……唔……”

    ‘余’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下巴便被一股力道托起,下一秒,清冽的薄荷味窜进鼻息,男人温热轻柔的吻,将她剩下的话全部都封印在喉咙里。

    唇瓣碾磨之间,夹着数不清的情绪,丝丝绕绕将她包围。

    南湾怔怔的任由他亲吻,涣散的目光越来越模糊,那是眼泪在作祟。

    她不太清楚自己是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独自一人去那看不到光的监狱,还是害怕和他分离……

    慕瑾桓大掌托着女人的小脸,唇舌轻轻地氤氲过她的唇瓣,似在描绘一幅珍贵的画作。

    在警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旁若无人的亲吻着怀里的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看似缠绵悱恻实则催人落泪的相拥亲吻,所以,没人发现慕瑾桓颤抖的眼眸。

    ……

    等候大厅。

    警局局长黑色的皮鞋消失在门口,然后那间休息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刘安的视线。

    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却怎么都无法缓解四肢的僵硬,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后,才把茶杯端了过去,“太太,您要喝点热水吗?”

    南湾坐在沙发上,虽然微微低着头,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凌乱的长发已经被慕瑾桓整理过重新绑好,只是还有几缕碎发散在额前,耳边也有一些。

    刘安站在她的斜前方,能清晰的看到那张美丽脸庞的苍白,不知道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刘安的话,还是在想其他的,并没有给予刘安任何回应。

    一直以来,刘安见到的,要么是醉眼迷离烟视媚行的南家落魄三小姐,要么是眉眼清淡疏离的冰美人,或者是温婉美好如沐清风的慕太太。

    只是,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的南湾。

    似乎旁人说话的声音大一点,产生的声波都能伤害到她。

    于是,刘安不再说话,静静的守在旁边。

    约莫五分钟后,沙哑的声音响起,“九九还在哭吗?”

    “太太您别担心,”刘安很快反应,恭敬的回答,“我刚打电话问过,已经送到家,有慕医生哄着,吃过奶粉之后就睡着了。”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等候室大厅里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十几个警察整齐的站在不远处,目不斜视,等待着上司的命令。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皮鞋进入视线,南湾知道,那是慕先生的。

    “先换衣服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然后,她的脸颊被男人温热的掌心捧起,轻柔的吻落在眼角。

    慕瑾桓英俊的五官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宠溺的凝着她,哑声轻哄,“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家,可能会吓到孩子。”

    南湾微微仰着头,虚无涣散的目光慢慢有了焦点,于是她看到,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眸里,只有她的影像。

    在警车上的时候,这个男人耐心的擦去她手上的血渍,除去凝固在指甲缝里的暂时没有办法,其它地方只要肉眼能看到,他都帮她擦的干干净净。

    而他,却还是那一副狼狈的模痒,就连脸上沾着的灰尘都还在。

    这应该,是慕先生最没有形象的时候了吧……

    南湾苍白的眉眼渐渐漾出浅浅的笑意,抬手想要去男人额头上触碰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可以回家了么?”

    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再靠近,慕瑾桓似乎是并没有在意,嗓音温和如初,“嗯,可以。”

    再次俯身亲吻她的同时,手臂顺势揽着女人的腰,带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回我们的家。”

    ……

    刘安把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放到休息室,带上门后,守在门口。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看到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再看了看不远处的警察,犹豫了几秒钟后,接起。

    在有数十盏大灯照明的工地里,汤秘书带着安全帽,满身灰尘。

    疲倦的问,“还好吗?”

    “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太太也很糟糕,”刘安叹了口气,压低嗓音,“所有的证据都是对太太不利的,总之就是很不好办。”

    在那栋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从归队的警察向上司汇报的言语中,就能知道现场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人赃俱获,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法律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即使是国家元首犯了法,也依旧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更别谈普通人。

    汤秘书握着那唯一一部固定电话的听筒,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的收紧。

    有线电话不允许她来回走动,焦急不安,试探着问道,“那……不会是要坐牢吧?”

    不要啊,慕总这才刚离开那个地方不久,慕太太可千万不能……

    “不知道,”刘安也是极其烦躁,这种可能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转了话题,“工程怎么样了,闹事的人还在么?”

    “你听听这声音就知道了,”汤秘书看着围在安全线外的家属和媒体,皱着眉头叹气,“除了当场死亡的那一个,之后送到医院的工人,也有一个没抢救过来。”

    其他受伤的工人先放一边不说,这是实实在在的两条人命,官司肯定少不了。

    北郊的工程是慕氏踏进建筑行业的第一个项目,如今出了这么操蛋的麻烦,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更何况这还出了人命,如果处理不好,公司的形象将会一落千丈。

    再加上今晚太太身上发生的事情,慕总如果要想两边兼顾,肯定是不可能的。

    很显然,目前慕总所有的精力都压在这场命案中,无暇顾及其它,又或者说,现在除了能让慕太太脱罪的事情,他都不会给予一丝一毫的关心。

    不知道公司那帮居心叵测的老古董,这次又要做什么文章。

    让人头疼的不是麻烦,而是所有的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措手不及,不给丝毫喘气的机会,就已经被推入窒息的境地。

    “操!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刘安低声咒骂,烦躁的踹了旁边的垃圾桶一脚。

    守在大厅门口的警察给了一道警告的眼神之后,刘安意识到这是在什么地方,不得不认怂,弯腰把歪倒在地面的的垃圾桶扶了起来。

    背对着门口的警察,放缓了语气,“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等会儿把慕总送回家后,给你买点吃的送过来。”

    天还没塌,人总是要吃饭的。

    他这样的小人物怎么都不可能有慕总那样的沉静,就算急死了,也没有用。

    “算了,副总连口水都还没喝,我能吃什么饭,”汤秘书挠了挠头皮,拉过旁边积了厚厚一层泥土的椅子,疲惫不堪的身体完全瘫软。

    苍天啊,她为什么要穿高跟鞋……

    左手虚握成拳,锤着酸麻的小腿,“你这几天肯定会很忙,有时间就多睡一会儿,不用担心我。”

    无论是哪一边,都够他跑的。

    凶巴巴的母老虎忽然变得温柔体贴,犯贱惯了的刘安有些不习惯。

    觉得这种唉声叹气的气氛会让人越来越烦躁,故意不懂风情的说,“那行,我也就是说说而已,送慕总回家之后有一堆事等着我,哪儿顾不上你。”

    他不敢想,如果余清露的死,慕太太脱不了罪,慕总会是什么模样。

    汤秘书一脸冷漠,“滚!”

    ————

    换好衣服后,慕瑾桓牵着南湾的手准备去开休息室的门,走出两步之后,南湾停下了脚步。

    不再是沾满油漆灰尘的狼狈模样,慕瑾桓身上是干净的白色衬衣和笔挺的西装裤,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反射着灯光。

    明明周身都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暗色,但棱角分明的五官却是柔和的,就连之前紧皱着的眉宇,此刻都没有一起褶皱。

    是两种极端的融合和碰撞。

    察觉到女人的犹豫,低头看着她,“怎么了?”

    尽管他已经说过三次了,但南湾还是不确定,低声问,“我们、真的可以回家吗?”

    她杀了人啊,怎么还能回家呢?

    “嗯,我们可以回家,”慕瑾桓第四次这么说,心脏疼痛不止,但唇角却依旧含着笑意,“周姨熬好了你喜欢的糯米粥,九九和安歌也都在等你,不回家,你是想抛弃我另结新欢?”

    要怎么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舍弃她。

    什么公司,什么慕氏,都抵不过他的慕太太。

    别人是死是活他不管,唯独她不能有事。

    湾湾,我只要你。

    “新欢?什么新欢,我没有新欢,”南湾的神色有些迷茫,垂在身侧的手主动环抱住男人的腰,喃喃自语,“我不喜欢这个城市,可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南湾抱的很紧,慕瑾桓几乎是立刻反应,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身子,妥帖衬衣后腰的位置,被她的手指攥出一圈褶皱。

    休息室里很安静,南湾靠在慕瑾桓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处,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

    似乎只有听着他的心跳,余清露留在脑子里的魔咒才能消停一会儿,她才能稍稍心安。

    衬衣贴在胸口,有温热的**感传到皮肤,慕瑾桓紧揽着女人后腰的手臂青筋凸起,只是被衬衣遮挡住,没有丝毫泄露。

    拳头紧握,放松,再紧握,骨节都泛着白色。

    薄唇贴在女人耳边,嗓音是低哑的隐忍,“我也是,只喜欢你一个,所以湾湾,你要一直陪着我,嗯?”

    从身体里生生剥离一根肋骨是什么感觉?

    应该,就像他现在这样,密密麻麻扎着锐利的刺,浑身都是疼的。

    “嗯,就勉勉强强答应你吧,”南湾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音调不再是虚无涣散,抬起头看着他,“好饿啊。”

    慕瑾桓亲了亲她的额头,“那现在就回家。”

    然而南湾并没有要动的意思,依旧抱着他,精致的眉眼漾出浅浅笑意,给予他温柔的回应,“可是我走不动了。”

    竟是少有的娇俏。

    慕太太是这种人:就算在寒冬腊月的天气跌进冰冷河水里,去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之后,依旧觉得自己身强体壮,还可以去上班。

    偶尔被慕先生抱着回房,她多少都会不自在的推拒。

    而现在,休息室外的走廊里,站着警局的高层领导和十来个警察,她在撒娇求抱抱。

    慕瑾桓笑着揉了揉女人的头发,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打开门之后,懒腰抱起。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频率一致,清脆,隐隐激起了回音。

    南湾抱着男人的脖颈,闭上了眼睛,轻声喃喃,”慕桓,我有点害怕。“

    慕瑾桓低头亲吻她,“怕什么?”

    “我身上都是血腥味儿,九九和安歌可能会不喜欢。”

    “没关系,洗个澡就闻不到了。”

    “万一……洗不掉呢?”

    “……不会,我给你洗,就一定能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