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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屌不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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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屌不屌?

    柳如烟的柔弱带着天生的见怜之态,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也不免生出亲近和想要照顾的感觉。黄衣姑娘虽身份非凡,来柳庄不过数日,见之如烟便成了好友,总以姐姐姿态照顾。

    此番见如烟妹妹愁容满布,便是急忙宽慰道:“妹妹不用担心,纵使妹妹嫁了人,不论嫁到了何处,姐姐还是能来看你的。这天下难道还有姐姐去不了的地方?再者说,柳姨视妹妹作掌上明珠,她看中的人家也该不差,必当是配得上妹妹的。”

    还以为能听得哪些好话,不想尽是些这个?柳如烟那烟云一样的眉毛撇的更开,愁容更甚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如此。”黄衣姑娘捧起了如烟的小手,轻轻拍打着,“若是柳姨应允,旁人终是不好插手。”

    “哎!”柳如烟哪能不知,幽幽叹息一声,低下头来。

    那羸弱的模样看了叫人好生不忍。

    “罢了罢了,若妹妹真不想嫁,我便出面请柳姨收回成命。妹妹这可满意了吧?”

    说到此,柳如烟方才有了一丝神采,感激得看了黄衣姑娘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我都答应你了。莫要愁着眉头,叫人见了还道是我欺负于你。我帮你说情,你得陪我去看俏公子才行。走走,兴许还能遇到个妹妹中意的呢。”

    ……

    且不说的别居小阁的两女的悄悄出来。

    此时柳庄已门庭若市,柳夫人在庄外迎客应接不暇,一个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全都白衣飘飘,折扇轻摇,顶着当头烈日故作风雅,潇洒地相互见礼,全然不顾这满头的大汗。

    此次诗会美其名曰是给扬州才子提供一次交流学问的机会,却也给少男少女们提供了一个增进友谊的平台,同时也是达官显贵一次难得的交流机会。

    更重要的是,如今嘉倩郡主已至婚假之龄,今不远万里来到扬州游玩,立马以嘉倩郡主的名义召集此次诗会,点明要整个扬州所有的才子都参加,这能说明什么?不就是要给郡主择选良配的讯息吗?

    嘉倩郡主何许人?大皇子的掌上明珠,目前为止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若能得到郡主赏识,那一辈子荣华富贵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今日说是会友赏玩,正因牵涉到郡主婚嫁,随着年轻公子越来越多,公子之间竞争和比拼早在进庄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夜半三更欲吹灯,芳问窗外细雨声。莫愁前路无知己,一人独酌情也真。”

    方巾细绸的青衫文士摇着折扇,头也跟着摇摇晃晃。一诗言罢博得一阵掌声,四周同行者无不高声附和,叫好声四起。

    这边说得欢喜,那边有人不服,便是有人道:“一曲未终人已醉,淡笑红尘几人归,权色声香垢不住,意犹未尽只为谁?”

    “好!”

    “好!”

    “谁人再来一个?”

    “我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好诗!好个皇图霸业谈笑间,谁人能有如此狂霸之气?”

    “兄台谬赞了。”

    “好说好说。”

    “见笑见笑。”

    数人你推我捧,怡然自得,好似天地之大,唯我独傲。

    便在此时,一姑娘穿在几人之间,有些毛躁地将他们推开,然后对身后说了句:“先生请。”

    装逼正酣,却被人从中打断,谁人受得了?

    几位书生之中,正有一位要抓住突然窜入之人,却见来的姑娘美若天仙,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但见其容,便是三千飞花也不见颜色,唯有此女娇艳园中。

    “姑姑……姑姑姑……”想要上来招呼的公子激动得嘴皮打结,没见过这般娇俏的女子,比那青楼的名倌还要惊艳,如何能自持?

    “姑什么姑?我又不是你姑姑!闪一边去,方才那什么皇图霸业就是你作的吧?”

    “是……正是小生浊作。”

    “那便是了,你若再嚷嚷小心祸从口出,且不看看你的斤两,妄谈皇图,小心传入圣上耳中,叫你满门抄斩。走开,别挡了我先生。”

    先生?什么先生?

    几人左右看来,只见女子身后跟来一玉面小生,穿着灰白直裰,方巾细软,腰插折扇,打扮得普普通通,身无半分奢侈之物。可人在其中,端得是一副好皮囊,白白净净,洒洒脱脱,神态自若,行步如风,俊得比在场几人加起来还要俏十分。

    有时候太美也是一种错,会叫人心生嫉恨。

    此人之美,叫一众文人自惭形秽,又有一位天仙般的姑娘恭敬请之称为“先生”,叫人好生不忿。

    “不知哪儿来的小白脸?”

    “是也!别是哪家大户老爷怀里捧的‘玉壶’吧?”

    “不说其他,空有一副皮囊算他个甚?一腹草包,也敢来我等文华之会?”

    有一人上前便问:“这位公子,不知姓甚名谁?可否显露一手,已粘公子文气?”

    听罢,来人一笑:“夏春秋是也!”

    又指不远处净趟于地的枯叶,摇头晃脑继续言说:“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

    听至此处,面前一人便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汝这……这是何诗?”

    “噗!”

    一人笑来,周围熟人皆是大笑起来,这前三句哪能称之为诗?就是小孩的胡话都称不上,如此安敢来柳庄赴会?

    此处哄笑,便有更多人行来看热闹。

    不多时,三句细作便以传开,皆是啼笑皆非。

    众人笑时,来着后又补上最后一句。

    “飞入芦花皆不见。”

    咯噔……

    周围十数人皆是心跳少了一拍,心头一惊,脑中立刻将诗作连做一起。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无数片,飞入芦花皆不见。”

    这最后一句真是画龙点睛,有先前之嗤笑方能体会此刻的震惊和最后一句的妙处所在。

    周围诸人表情各异,尽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尤其是那最先嗤笑之人,此刻那脸色如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憋红了腊肠脸,走不是,留也不是。

    “细作细作,诸位见笑了。”夏商骚包一笑,取出折扇,一蹴而开,扇面正有一字,反有两字。

    有人不住念道:“屌……不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