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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兰公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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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名不如见面,这个叫做周正的小侍卫,模样生得的确十分周正。

    不仅周正,还有些腼腆的模样,站在沈风斓面前不敢抬头。

    沈风斓悄悄拉了福王妃,问她可曾把浣纱的事情告诉了这个周正,又问她周正是何意思。

    “他一个小侍卫,咱们让他娶,他敢不娶吗?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着实不错,听见浣纱断了胳膊,只愣了愣,说幸好福王殿下赐的宅子里有丫鬟。”

    沈风斓听这话不由好笑,便请莫管事做个媒,把他们两个当事人带下去谈话。

    福王妃说的没错,倘若她非要周正娶,周正自然不敢不娶。

    别说她如今是太子妃,就是从前晋王侧妃的身份,他一个小侍卫也得罪不起。

    而往后的日子,毕竟是他和浣纱两个自己过的。

    让浣纱自己见一见,觉得妥了才好。

    人都下去了,福王妃却把自己的丫鬟也支了出去,神色严肃了起来。

    沈风斓甚少见着她这样的神色,不由好奇。

    想来她是有什么正经事同自己说。

    果然,福王妃坐在榻上,朝她挪近了一些,抓住了她的手。

    “我问你,你如今成了太子妃了,还当不当我是你大嫂?”

    沈风斓不由惊讶,“这是说的哪里话?好端端的,大嫂怎么这样问?”

    福王妃严肃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大嫂,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须得如实告诉我,不得隐瞒。”

    沈风斓点了点头,且听听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同南侧妃交好,她当初原也不是正经赐婚入东宫的,你我心里都有数。当初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虎骑营那位詹大人当街拦花轿,却被南府的人打了一顿。我原以为这是詹大人的单相思,可是昨夜我看到南侧妃的眼神,可不像是詹大人单相思啊……”

    沈风斓心中一凛,想着昨夜那样危机的关头,想必是南青青一时失态,竟然福王妃看出了破绽。

    福王妃道:“你老实告诉我,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有所怀疑,沈风斓若非要掩饰他们的关系,想来福王妃也不会相信。

    两人都与她交好,可这两人之间,她与南青青却是共过患难的。

    这关系的亲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一下子便有了数。

    “大嫂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了。你以为詹大人对青青是单相思,其实不然。若是那日在金殿上,福王殿下和青青没有那桩事,詹大人或许不久就要去南府提亲了。青青之所以在大街上拒绝他拦轿,其实只是不想连累他的名声罢了。”

    她基本说出了实情,只是没有把南忆那孩子的身份,彻底说明白罢了。

    福王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她谎称下身撕裂不能侍奉福王殿下,是因为心里还有詹大人,所以不愿意侍奉了?”

    嫁人了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且福王待她还十分宠爱,福王妃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

    沈风斓忙劝道:“可青青她本就不是自愿嫁给福王的啊。要不是当初汪若霏和贤妃设计陷害,青青怎么会在大殿上衣不蔽体,丢尽了颜面呢?大嫂想想,这事能怪她吗?”

    福王妃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正是知道南青青当初的委屈,她才没有当面戳穿这件事。

    如今听沈风斓这么一说,她的面色才好看了一些。

    “可她如今都和福王殿下有孩子了,难道还一辈子假装撕裂,不要男人吗?这样的日子,她打算怎么过下去?殿下若知道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还不知道会如何作想。”

    “大嫂不会告诉福王殿下吧?”

    这件事让福王妃知道倒罢了,要是福王知道,身为男子谁能忍受这样的事?

    自己最宠爱的侧妃,心里却惦记着别人。

    更别说这事叫他知道以后,万一他联想到南忆身上……

    福王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暂时不会告诉他,但是这件事情,总得拿出个主意解决。我说话她未必听,她只听你的话,她难产的时候,你一来她就好了。所以这件事,还得麻烦你和她说说。”

    是从此放下詹世城,一心一意好好做她的福王妃,还是如何,都由她自己决定。

    沈风斓轻声叹了一口气。

    “好,多谢大嫂。这件事我会和青青说的,在她拿出主意之前,还请大嫂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别告诉福王殿下。”

    两人把这话谈妥了,那边厢浣纱二人也见过了,回来沈风斓面前回话。

    浣纱低着头红着脸,只是不说话。

    古妈妈陪在身旁,一张脸笑得慈祥,看来是对周正颇为满意。

    沈风斓一见这情形,便知道这事成了。

    “太子妃娘娘,小的愿意娶浣纱姑娘。她少了一条胳膊不算什么,府里有福王殿下赏赐的丫鬟。我也些许有积蓄,可以拿出来再买两个丫鬟照顾她,必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这话说的并不算多高明,却很诚恳。

    沈风斓想了想道:“这事已经张罗许久了,一应动用之物也是齐的,不如早一些办了吧。钦天监择的册封日子是八月十五,是个好日子。八月十六的日子也好,不如就那一天吧。”

    浣纱听了这话,不觉抬头看了她一眼。

    想着沈风斓对她算是体贴到十二分了,竟然知道她想亲自迎沈风斓进东宫,才能心满意足地出嫁。

    福王妃和周正自然对此没有异议,这事便这么说定了。

    于是天斓居上下又更忙碌了一分,除了准备迁入东宫的事宜,还要准备浣纱出嫁的事宜。

    她是沈风斓身边最信任的大丫鬟,更是要从东宫出嫁的,场面自然不能小了。

    众人忙忙乱乱的时刻,沈风斓却难得地享受到了清静。

    府中的事务虽杂,却有莫管事和芳姑姑还有古妈妈操持着,没人敢来打扰她一点半点。

    就是拿不定主意的大事,也有轩辕玦亲自决断。

    朝中的乱象基本已经肃清,京城死伤的士兵和百姓,也都得到了安抚。

    被烧毁的房屋在重建,冷清的大街渐渐洗净了血污,开始热闹了起来。

    晋王府的下人,也在朝廷搭建起来的临时棚户区施粥,和太师府、定国公府等一处,做得有声有色,有条不紊。

    沈风斓把自己的嫁妆银子折了不少,命莫管事拿去买白米,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她没能劝服宁王收手,到底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轩辕玦知道此事以后,只是笑了笑,命人把银子如数补进她的嫁妆里头。

    她是自己的妻,这些许小事,岂能用她的银子?

    用他的便好。

    反正他的银子用不完,就是给她随意花的。

    京中的一切,可谓万事俱备,只差……

    只差抓到宁王了。

    且说兰公主自确认了宁王败逃之后,在宁王府旁的小巷中思量了许久,终于决定离开京城去找他。

    可她身上没有半分银子,连一套换洗的衣裳都没有,如何能走那么长的路回到楼兰?

    她至少需要一匹马,一些银子和干粮。

    想明白了这些,她忽然就不哭了。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明白。

    只是知道了宁王败逃,且元魁也消失无踪,她心里实在难受得紧。

    宁王败了她不怕,她怕的是被所有人抛弃,连她从楼兰带来的使臣都抛弃了她。

    可既然沦落至此,她就必须要想办法活下去。

    兰公主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已经恢复了从前的神态。

    她决定如法炮制,找到第二个汪杰人,从他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只是没有迷情香,这事会有些难办。

    她找了一户人家面前的水渠,照了照自己的模样,顺便把头脸洗净。

    专注于打扮自己的兰公主,丝毫没有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妇,一直在身后跟着她……

    她本就生得极美,洗干净了面容之后,想引诱男子不是件难事。

    一直等到了夜里,她才出现在原本京城之中,歌舞妓馆最多的地方。

    这种地方,取乐的男子也是最多的。

    可惜京城的乱事刚刚过去,这些招摇的歌舞妓馆一时还不敢开,唯恐太过惹眼。

    天色微暗,时不时身着锦绣绫罗的富家公子,在妓馆外头晃上一圈,而后失望地摇头离开。

    兰公主在暗处躲着,目光在那些富家公子身上流连,却始终没有出手。

    这两个公子是结伴同行的,且身材高大,不行。

    她一下子制不住两个高大男子,万一反被制住了扭送官府,那她就完蛋了。

    这一个公子倒是瘦弱,可惜他腰间的荷包同他体型一样瘦弱,这自然不行。

    没有足够的银子,她如何从大周回到楼兰?

    又来了一位公子,这公子骑在马上,且腰间的荷包鼓鼓囊囊的……

    他见妓馆没开门,很是失望的模样,调转马头就准备离开。

    兰公主见状,当机立断,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楼兰女子本就善于媚术,兰公主更是其中翘楚。

    她这一声软绵绵娇柔柔的,听得那马上的公子身子都酥了,忙转头来看她。

    只见是个穿着白衣,身披斗篷的女子,打扮都是看不出什么来。

    偏那一张脸生得极其妩媚,一双眼睛更是勾魂摄魄,叫人心神驰荡。

    那公子连忙翻身下马。

    “姑娘是何人?这大晚上的,何故一个人站在这个地方?”

    那公子朝铺面望了一眼,确认眼前的女子,站的地方是妓馆的门前。

    他的眼神便暧昧了起来,上下地扫视兰公主。

    兰公主伸出手来,十根纤长的红指甲少了一根,原是先前在宁王府的时候碰坏的。

    那剩下的九根便有些突兀,且被囚禁了这么久,颜色都已经斑驳了。

    她轻轻地碰在那公子身上,又恰到好处地推了一把。

    “奴家都站在这里了,你说我是何人?死相。”

    那一句欲拒还迎的娇嗔,莫说是男子,连女子听了都要受不住。

    那公子果然动手动脚,在她身上抚摸了起来。

    兰公主耐着性子,在他的手即将抚到自己不轻易为人触碰之处,才按住了他的手。

    那公子一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明明娇声软语地勾引自己,怎么还不让摸呢?

    “公子,这里人来人往的,奴家害羞嘛。”

    她掩着自己的脸,故作羞涩地解释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们妓馆又不开,这叫本公子上哪弄去?你可有地方?”

    兰公主早有准备,便指了一旁的暗巷子里头。

    那巷子里头,汪若霏迅速地收回脑袋,便要躲藏起来。

    可这巷子里竟无处躲藏,她左看右看,便随手拿起一个竹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竹筐像是装垃圾的,里头还有一些菜叶子腐烂的味道。

    汪若霏却闻不出来。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身上的腥臭,对别的臭味都免疫了。

    只听见脚步声靠近,女子的媚笑之声若隐若现,男子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十分清楚。

    汪若霏心中暗笑,这无耻的男人,怕是今夜讨不了好了。

    “公子,来,来嘛。”

    兰公主一面媚笑,一面慢慢地朝后退。

    那公子见巷子里头昏暗,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时不敢靠近。

    她索性解开了自己的披风,朝一旁扬起,放肆地勾引那人。

    那人一见这情景,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兰公主,上下其手起来。

    兰公主袖中藏着一根磨尖的木刺,待要刺入那人的后脖子,忽听得砰的一声响。

    紧接着,那个犹如跗骨之蛆附在她身上的男子,轰然倒地。

    兰公主正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看见了倒地的男子身后,站着一个苍老的妇人。

    她的头巾裹住了整张脸,手上拿着一块大石头,上头鲜血染红了一片。

    原来是这老妇人用石头,把那个公子打倒了。

    “你……大娘,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这个老妇人会在巷子里头,为什么她会杀了这公子?

    兰公主警惕地打量她,同时慢慢后退,脑中千头万绪地想着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