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村里难得有个在战场立了功回来的,大郎这个最平常的大头兵也成了稀罕人物,一圈的汉子围着大郎问东问西:“什么南蛮子长得什么样儿?在军营里吃什么?长官威武不威武?那个什么校尉大人是多大的官儿?有没有县太爷的官大等等。”有些可笑,却也无可厚非,百姓的眼中,县太爷就是顶大的官儿了。

    说到这个,碧青不禁想起上次那位杜知县,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外放到间河县这样的地方,估计就镀金,做出点儿政绩也好升迁。

    虽说心思缜密,可为人却不坏,碧青其实知道,想拿那十两奖银并不容易,若照着程序走,到自己手里,恐怕连一半都剩不下,雁过拔毛是官场默认的规矩,就算当官的抬了手,还有下头的酷吏呢,不盘剥老百姓指着那点儿俸禄,稀粥都喝不上。

    碧青领这份情,却并不觉得占了多大的便宜,皇上重农桑,才设立了这个奖银制度,自己不过得了十两银子,而对于杜知县却是最亮眼的政绩,可以想见,吏部今年的考评册上,间河县县令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更是升迁的本钱,当官的嘴里口口声声为民做主,有几个是真的,即便喊得再响,若不为着头上的乌纱帽,恐怕天下人也不会如此趋之若鹜了。

    就连王大郎这么个目不识丁的村汉,不也想着有一天能封侯拜相吗,瞧他在乡亲们羡慕的目光中一碗酒一碗酒的往下灌就知道,心里一定爽死了。

    作为男人,无论世家公子还是乡野村汉,没机会还罢了,若有机会,没有不想出人头地的,碧青能理解王大郎的心态,但不敢苟同,就算王大郎得了高人□□指点,摸到了当官的门,可出身在这儿摆着也难如登天。

    更何况,这还不是最大的硬伤,最大的硬伤是他目不识丁,没听说哪个当官不认识字的,哪怕最底层的那些小吏,至少也识几个字,大郎这样的文盲要是当了官,岂不成了大笑话,这就是命,谁也没辙。

    想起这男人对自己呼来喝去的态度,碧青忽然失去了偷看的兴趣,这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却距离她心目中的丈夫相距太远,可以说是天与地的差别。

    碧青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有出息,但也绝不是王大郎这样把媳妇儿看成物件儿的男人,即使在这个男权社会,她也希望自己能跟丈夫拥有对等的地位,这才是夫妻。

    可在王大郎眼里,女人除了那事儿就是生孩子,从他的目光里,碧青能清楚感觉到这种对自己的轻视。

    碧青不知道怎么改变这种境况,王大郎回来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变数,也是最大的危机,她喜欢何氏跟二郎,把她们看成了家人,可让她接受这头蛮牛当自己的丈夫,实在不乐意。

    桃花娘见碧青有些怏怏不乐,以为累着了,忙道:“男人家都贪酒,不定要喝到多会儿呢,你先家去歇着吧,剩下的事儿就甭管了。”碧青巴不得呢,客气几句走了。

    瞧着她出了院子,一边儿的王根儿婆娘啧啧两声道:“不服气不行啊,这人就是命,大郎这媳妇儿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说这辈子就是守寡的命呢,谁想人大郎家来了,还立了军功,谋了个正经的兵差,这往后说不定就能当官,这个一口袋黍米换回来冲喜的媳妇儿,若是当了官夫人,祖上得烧了多少高香啊,早知道大郎能出息,当年他家找媒人说我家三丫头,我就应了。”

    桃花娘不爱听了,哼一声道:“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后悔晚了,再说,就你那家那三丫头,跟人大郎媳妇儿能比吗,别一口一个冲喜的,你们谁家媳妇儿有大郎媳妇儿的本事,王家之前可都快揭不开锅了,再瞧瞧现在,人家那日子过得,比你们哪家差了。”

    王根儿家的被桃花娘几句话呛回来,嘟囔道:“咱不就是说闲话吗。”

    桃花娘道:“有背后说闲话的功夫,把自己的日子过红火了,比什么都强。”

    王根儿家的不言声了,旁边二柱子娘低声道:“咱们也就眼红些,可真有睡不着觉的呢,你们刚没瞧见王青山两口子,在院外边的墙根儿站着,冻得唧唧索索的也不敢进来,趁着人家没顶家的男人,可没少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如今大郎家来了,估摸觉都睡不着了。”

    桃花娘道:“乡里乡亲的,瞧着孤儿寡母正该拉一把,他两口子倒变着法儿的欺负人,这才是活该呢。”

    碧青一出了王富贵家的院门,就瞅见墙边儿的王青山两口子,两口子见她出来,互相推了一把,最后还是王青山的婆娘走了过来,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那个,大郎媳妇儿,以往都是婶子的不是,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头去。”一边说着一边儿瞧碧青的脸色,战战兢兢,怕的脸都白了。

    碧青却笑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婶子就别提了,再提可就远了,我婆婆前儿还念叨婶子,说婶子鞋上的好,大郎的好几双鞋都是婶子帮着上的,最是牢靠,让我得闲儿跟婶子好好学学呢。”

    王青山的婆娘一愣,再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从知道王大郎回来,两口子就怕的不行,越想之前的事儿越怕,生怕王大郎打上门来,要给他娘兄弟出气。

    两口子来王富贵家,也是想寻个机会认错,不敢进去找王大郎,就在院外头等着碧青,计量着妇道人家总好说话些,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计较,还客客气气的拉着她说家常,就算王青山的婆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望着碧青笑吟吟的脸,也羞愧难当。

    拉了两句家常,碧青搓了搓手道:“今儿可是冷,叔跟婶子快进去吧,别冻着了,家里的鸡鸭还没喂呢,我得回去瞧瞧。”撂下话走了。

    王青山的婆娘直愣愣瞧着碧青的身影越来越远,半天方低声道:“当家的,大郎媳妇儿这是啥意思?”

    王青山老脸通红,瓮声瓮气的道:“当初我就说,人家孤儿寡母的不易,乡里乡亲的,别落得不好,你偏不听,明明不占理儿还弄到里长跟前来,小肚鸡肠的让人笑话,你瞧瞧人大郎媳妇儿多大度,要我说,赶紧给大郎娘赔礼去,我瞧大郎媳妇儿是个厚道人,不会难为咱家的,往后可得厚道着些,老人的话对,这一分厚道一份福啊。”

    当初王青山两口子耍刁欺负人的时候,碧青也生气,恨不能把王青山的婆娘揍一顿解气,心里却也知道,打一顿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一个村里头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真闹的太僵,往后可怎么处,传扬出去,自己家没准还落个仗势欺人倚强凌弱的恶名,本来占理的事也弄成不占理了,欺负人的王青山家反而成了苦主。

    傻子才干这样的事儿呢,倒不如大度些揭过去,庄稼人实诚,心里都有把秤,谁好谁坏,比谁都清楚,比起被王青山两口子占的那点儿小便宜,得一个好名声,可比什么都强。

    果然,进了院没一会儿,王青山的婆娘就来了,不由分说拽着她婆婆就走了,碧青忍不住点点头,这王青山家的泼妇倒也不算太傻。

    二郎也不在家,估摸跟着王小三跑出去玩了,两个半大小子正淘气,到了一块儿就没个闲着的时候。

    碧青进了灶房,从瓮里舀了小半瓢麦糠,兑上切得碎碎的番薯藤,倒在鸭食盆子里,这二十只鸭子可是给家里立下了汗马功劳,墙根儿那满满一大坛子鸭蛋,过几天就能吃了。

    碧青还特意留了些种蛋,想过了年多孵些小鸭子,鸡蛋也留了,明年的鸡窝还得重新盖大些,鸭舍也得盖一个,或者,可以垒个猪圈,耕牛那样的大牲口,碧青就不想了,守着王富贵家呢,若是用牲口,借来使就是了,牛可贵着呢。

    倒是小猪仔能养几头,桃花娘前几个月就跟自己说了,要买小猪仔就去她家挑,她家的种猪壮,小猪仔也结实,养上一年,到年底一宰,过年就不愁肉吃了。

    碧青正想着在哪儿垒猪圈呢,忽的身后门一响,一股子酒气冲过来,碧青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大郎按在了麦草里,男人粗重的呼吸裹着酒气,熏的碧青有些蒙。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蛮牛一手按着自己,另一只手竟伸到自己腰上,要解她的裤子,明明白白要霸王硬上弓。

    碧青这个后悔就别提了,早知道刚才不跟王青山家的装大度了,也省的那泼妇把她婆婆拉走,这会儿自己想叫都没人,刚看蛮牛不醉死不罢休的样儿,谁想到他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要是让这禽兽解了裤子,碧青相信,他不会管自己死活,没准还更兴奋,现代时,不就有很多男人有恋童癖吗,自己这个德行没准正符合了男人的恶趣味。

    更何况,人都说,兵营三年母猪赛貂蝉,自己好歹比母猪强吧,真落到那种结果,自己也太悲惨了。

    开始激烈挣扎,对着蛮牛又踢又咬,可碧青很快发现,自己所有的挣扎对付这个浑身都是力气的蛮牛根本没用,好比蚍蜉撼树,都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踢腿被他抓住,打他,挠他,这厮皮糙肉厚,跟挠痒痒差不多,张嘴咬吧,自己牙根儿都咬酸了,蛮牛连点儿反应都没有,从他越发粗重的呼吸来看,反而更兴奋起来。

    碧青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头蛮牛根本就没想放过自己,而且,只要他想,自己根本就反抗不了。

    碧青颓然放弃挣扎,眼泪决堤而出,从没有一刻,让她觉得如此绝望,哪怕在沈家村快饿死的时候,她都没这么绝望过,她闭上眼,等着最不堪的结果,感觉腰带松了,一双粗劣的大手从腰上探了进去,碧青浑身抖的如同寒风中的树叶,紧紧咬着唇,都快咬出血来了。碧青还没真正恨过什么人,可这一刻她恨这个男人,非常恨。

    就在碧青绝望的时候,男人的手忽然抽了出来,耳边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哭什么,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你男人。”

    这男人直白的让碧青恨不能踹死他,碧青猛地睁开眼,抖着声音道:“王大郎,我是你媳妇儿,可我也是人,而且,我还不到十三呢。”说着恨恨瞪着他。

    王大郎却理直气壮的说:“我也没想干那事儿,我就想摸摸,在军营待了五年,好不容易家来,摸摸媳妇儿怎么了。”

    碧青气的险些晕过去,这什么逻辑啊,尼玛,摸摸,她不信他摸完了之后就能老老实实的,这就是一头发情的禽兽。

    面对这样的禽兽,也得讲一下策略,碧青吸了两口气,略冷静了一些,脑子转了转,终于想到一个解决方法,极力忍着怒气,尽量用商量的语气道:“王大郎,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去找别人,你不是立功了吗,肯定有赏钱,拿着赏钱去城里的花楼,想找多少女人都成,我保证不吭声儿,也不跟娘说。”

    碧青以为自己的提议,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彰显了自己的贤良大度,又解决了蛮牛的根本问题,不想蛮牛听了之后,瓮声瓮气的道:“有媳妇儿做什么花那冤枉钱。”

    一句话碧青一口血险些喷出来,跟这头牛讲理根本是白费口舌,忽瞥见墙上挂着的镰刀,抬手摘下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想我死,就离我远点儿。”

    碧青话音没落,胳膊一疼,镰刀就掉在了地上,男人捏着她是手腕子低吼:“不就摸了一下,至于寻死吗。”

    见碧青狠狠瞪着他,大郎也有些挠头,本来还想收拾这丫头一顿,让她别总防贼似的防着自家,可没想到这丫头瞧着弱巴巴,却是这么个硬性子,只得退一步:“我不摸还不成吗。”嘴里说着,一低头眼睛却直了。

    碧青刚要松口气,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顺着目光一看,恨不能一镰刀阉了他,简直是个色胚,刚一阵挣扎,自己棉袄的前襟扯开了些许,急忙掩上,防贼似的放着他。

    大郎心里琢磨,他媳妇儿的脖子都这么白,那身子……一想早晚是自己的,心里就痒痒,可看见小媳妇儿那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只能把口水吞进肚子里,也放开了碧青。

    手腕子的力道一送,碧青急忙跑了出去,刚跑出去,迎面正好撞见她婆婆何氏,碧青委屈的不行,终于看见亲人了,一头扎在何氏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