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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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很就察觉出了叶清宁不对劲。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没笑脸，说话也爱理不理。一直跟她身边叶清兰也不见了身影。
郑氏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叶清宁和叶清兰素来要好，每天都同进同出。这几天是怎么了？该不是闹别扭了吧！
“宁儿，怎么不见兰姐儿和你一起过来？”郑氏故作不经意试探了一句。
叶清宁脸果然立刻沉了下来，冷淡应道：“她要忙着收拾行李去定国公府，哪还有时间来陪我。”
这话里怨气可真是不少啊！郑氏似笑非笑看了叶清宁一眼：“怎么了，和兰姐儿闹别扭了吗？以前兰姐儿也去过定国公府做客，我可从没见过你不高兴。”
叶清宁唇角抿紧紧，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就此时，门房小厮跑来禀报：“太太，定国公府马车已经到了门口，顾少爷也过来了，说是来接十小姐去定国公府。”
郑氏随意嗯了一声，吩咐冬雁：“去荷风院禀报十小姐一声，就说定国公府马车来了，让她把行李收拾好。”
冬雁领命去了。叶清宁本来坐着，忽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先回环翠阁了。”
郑氏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怎么还是这副孩子脾气。”
“母亲不是不希望我见表哥吗？”叶清宁面无表情应道：“我现主动避开，母亲还有什么不满意？”
郑氏被噎了一下，不怒反而笑了：“以前让你避开，你理都不理，非要出来见他不可。现倒好了，让你见你又不肯见了。是不是因为熙年来接兰姐儿，你才闹别扭不高兴？”
这话直直戳中了叶清宁心里痛处，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俏脸隐隐泛白。
郑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待所有丫鬟都退下了，才低声数落道：“熙年是何等身份，就算对兰姐儿有了点好感，也绝不可能娶她过门。再说了，就算是娶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到五月就要出嫁了。现吃是哪门子干醋？”
叶清宁眼里泛起水光，又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郑氏语气又放软了一些：“好了，待会儿熙年就来了，你表现坦然大方些。还有兰姐儿，你和她一向要好。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闹翻了……”
“这怎么是小事！”叶清宁转过头来，忿忿说道：“明明是她背着我和表哥来往，亏她还是我好姐妹。明知我……还这么做，根本没拿我当姐妹看！”
说到底，叶清宁介意就是这一点。若是顾熙年对别女子流露出好感，她多吃味泛酸，绝不会如此愤怒。可那个人偏偏是叶清兰……
郑氏见她眼圈泛红，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得耐着性子哄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算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还是看开些，别放心上了。待会儿见了兰姐儿，别这么别别扭扭。表现大度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叶清宁倔强应道：“我才不想见她，谁爱看我笑话就看好了。”说着，便往外走。
郑氏追之不及。无奈叹口气。
没想到，叶清宁刚走到门口，一个颀长优雅身影便迎面走了过来。叶清宁想躲也来不及了，不偏不巧和来人对了个正着，红红眼眶清清楚楚落来人眼中。
猝不及防之下，叶清宁又羞又恼又后悔，这副狼狈不堪样子，竟被他看见了……
顾熙年眸光微闪，只当没看见叶清宁泛红眼眶，温和笑道：“宁表妹这么急匆匆，是要回环翠阁吧！”
叶清宁勉强挤出笑容来：“是，表哥今日来倒是早。我就不陪你说话了，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一个纤巧身影出现眼前。熟悉笑颜还是一如既往温婉可人，可落她眼中，却说不出刺目。就像是胜利者炫耀示威笑意。
叶清宁笑容一僵，却不肯顾熙年面前流露出异样来，硬是逼着自己继续挤出笑容：“真是巧，十妹也来了。”
叶清兰默默看笑无比僵硬叶清宁一眼，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曾经亲密无间姐妹两个，现却落得相对无言如此尴尬境地，说心里不难受是假。可当着顾熙年面，却也不好多说，只能若无其事笑着应道：“六姐这是要回环翠阁吧！”
叶清宁继续僵硬笑：“是啊，我有些累了，就不送你了。”她掩饰情绪功夫比叶清兰可差远了。
顾熙年站对面，将她面色细微表情看一清二楚，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含笑说道：“既是这样，那宁表妹还是些回去歇着好了。”免得留这儿，大家都觉得尴尬。
叶清宁扯了扯唇角，道了别才走了。经过叶清兰身边时，迅速看了叶清兰一眼。那一眼中，有羡慕有嫉妒有忿恨有敌意。
叶清兰心里暗暗苦笑，回了一个浅笑。
叶清宁迅速收回目光，腰杆挺直直走了。
有了这么一出，叶清兰原有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见到顾熙年也没什么喜悦之情，淡淡笑着喊了声“顾表哥”，然后就不说话了。
顾熙年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舒展眉头，笑着对郑氏说道：“姨母，我来接兰表妹。”
郑氏将刚才一幕收眼底，面上却一派若无其事笑容：“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晚饭了。正好趁着天黑前赶回定国公府。”
客套几句过后，顾熙年便正式辞别。临走之际，郑氏似有意又似无意叮嘱了叶清兰一句：“兰姐儿，你这次去定国公府上做客，可别任性了。”
话语中若有所指，叶清兰自然能听懂，立刻乖乖应道：“大伯母请放心，我一定听话，不会和顾表哥再发生争执。”
顾熙年似笑非笑挑了挑眉。
郑氏送了两人一程，便回了落梅院。叶清兰默默跟顾熙年身后，两人之前隔也不太远，也就三米左右而已。
等到了门口，叶清兰不由得愣了一愣，反射性看了顾熙年一眼。奇怪，怎么只有一辆马车，顾熙年那匹骏马哪儿去了？他该不是打算和她共乘一辆马车吧！
顾熙年神色淡然说道：“兰表妹，请上马车。”
叶清兰只得走到马车边，瑞雪正要凑过去，却有一道身影比她动作，稳稳伸手搀扶住叶清兰胳膊：“兰表妹小心些。”
搀扶住她胳膊那只手修长有力，明明隔着几层衣物，却依然能感受到他手心温热。
叶清兰心里一跳，脸颊有些发热，迅速瞪了他一眼。当着丫鬟们面，怎么可以做这么亲昵动作？
顾熙年微微勾起唇角，神色却正经极了：“别乱看，小心摔倒。”
叶清兰只好也摆出若无其事表情来，笑着道谢：“多谢顾表哥。”他们两个如此坦然，一旁丫鬟们果然不敢多心，只是免不了多看一眼罢了。
叶清兰上了马车，总算松口气。刚一坐定，便见顾熙年也上了马车。不疾不徐坐到了对面。
……
叶清兰皮笑肉不笑问道：“顾表哥今天怎么不骑马了？”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坐马车。
顾熙年漫不经心应道：“既然是特地来接兰表妹，当然要有点诚意。”
叶清兰正想反击，却见丫鬟们一个个上来了，只好就此打住。
有顾熙年，几个丫鬟都不敢随意说话，战战兢兢站一旁。虽然马车很宽敞，足够坐五六个人，可有顾熙年，她们几个哪里还敢坐？
马车一开始倒是很平稳，出了巷子之后，却有些颠簸。桂圆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也不知头碰到了哪里，诶哟一声叫了起来。
叶清兰一惊，立刻问道：“桂圆，你怎么样？碰到哪儿了？”
桂圆用手按着额头，一脸羞愧：“小姐放心，奴婢粗皮厚肉，撞一下也不要紧。”自己真是笨手笨脚，又给小姐丢人了！
叶清兰嗔怪看了桂圆一眼：“还站着做什么，些坐我身边来。还有你们几个，也都坐下好了。”
丫鬟们略一迟疑，悄悄对视一眼。主子一番美意，她们几个却不敢领受。叶清兰身边倒是能坐两三个，可谁敢坐顾熙年身边去？
顾熙年淡淡笑道：“这马车虽然宽敞，不过，五个人并坐也太拥挤了。这样吧，兰表妹和我坐一边，你们四个坐一起就是了。”
……
瑞雪到底胆子大一些，笑着说道：“多谢顾少爷体恤，奴婢等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说到这份上，叶清兰再拒绝，反而太过着痕迹，只得若无其事笑着起身：“你们几个过来坐下。”
等瑞雪等人都坐下了，叶清兰才心不甘情不愿坐到了顾熙年身边。
还没等坐定，马车就颠簸了一下，叶清兰根本反应不及，身子倒向顾熙年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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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很就察觉出了叶清宁不对劲。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没笑脸，说话也爱理不理。一直跟她身边叶清兰也不见了身影。
郑氏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叶清宁和叶清兰素来要好，每天都同进同出。这几天是怎么了？该不是闹别扭了吧！
“宁儿，怎么不见兰姐儿和你一起过来？”郑氏故作不经意试探了一句。
叶清宁脸果然立刻沉了下来，冷淡应道：“她要忙着收拾行李去定国公府，哪还有时间来陪我。”
这话里怨气可真是不少啊！郑氏似笑非笑看了叶清宁一眼：“怎么了，和兰姐儿闹别扭了吗？以前兰姐儿也去过定国公府做客，我可从没见过你不高兴。”
叶清宁唇角抿紧紧，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就此时，门房小厮跑来禀报：“太太，定国公府马车已经到了门口，顾少爷也过来了，说是来接十小姐去定国公府。”
郑氏随意嗯了一声，吩咐冬雁：“去荷风院禀报十小姐一声，就说定国公府马车来了，让她把行李收拾好。”
冬雁领命去了。叶清宁本来坐着，忽站了起来：“我有些累了，先回环翠阁了。”
郑氏微微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怎么还是这副孩子脾气。”
“母亲不是不希望我见表哥吗？”叶清宁面无表情应道：“我现主动避开，母亲还有什么不满意？”
郑氏被噎了一下，不怒反而笑了：“以前让你避开，你理都不理，非要出来见他不可。现倒好了，让你见你又不肯见了。是不是因为熙年来接兰姐儿，你才闹别扭不高兴？”
这话直直戳中了叶清宁心里痛处，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俏脸隐隐泛白。
郑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待所有丫鬟都退下了，才低声数落道：“熙年是何等身份，就算对兰姐儿有了点好感，也绝不可能娶她过门。再说了，就算是娶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到五月就要出嫁了。现吃是哪门子干醋？”
叶清宁眼里泛起水光，又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郑氏语气又放软了一些：“好了，待会儿熙年就来了，你表现坦然大方些。还有兰姐儿，你和她一向要好。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闹翻了……”
“这怎么是小事！”叶清宁转过头来，忿忿说道：“明明是她背着我和表哥来往，亏她还是我好姐妹。明知我……还这么做，根本没拿我当姐妹看！”
说到底，叶清宁介意就是这一点。若是顾熙年对别女子流露出好感，她多吃味泛酸，绝不会如此愤怒。可那个人偏偏是叶清兰……
郑氏见她眼圈泛红，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得耐着性子哄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算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还是看开些，别放心上了。待会儿见了兰姐儿，别这么别别扭扭。表现大度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叶清宁倔强应道：“我才不想见她，谁爱看我笑话就看好了。”说着，便往外走。
郑氏追之不及。无奈叹口气。
没想到，叶清宁刚走到门口，一个颀长优雅身影便迎面走了过来。叶清宁想躲也来不及了，不偏不巧和来人对了个正着，红红眼眶清清楚楚落来人眼中。
猝不及防之下，叶清宁又羞又恼又后悔，这副狼狈不堪样子，竟被他看见了……
顾熙年眸光微闪，只当没看见叶清宁泛红眼眶，温和笑道：“宁表妹这么急匆匆，是要回环翠阁吧！”
叶清宁勉强挤出笑容来：“是，表哥今日来倒是早。我就不陪你说话了，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一个纤巧身影出现眼前。熟悉笑颜还是一如既往温婉可人，可落她眼中，却说不出刺目。就像是胜利者炫耀示威笑意。
叶清宁笑容一僵，却不肯顾熙年面前流露出异样来，硬是逼着自己继续挤出笑容：“真是巧，十妹也来了。”
叶清兰默默看笑无比僵硬叶清宁一眼，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曾经亲密无间姐妹两个，现却落得相对无言如此尴尬境地，说心里不难受是假。可当着顾熙年面，却也不好多说，只能若无其事笑着应道：“六姐这是要回环翠阁吧！”
叶清宁继续僵硬笑：“是啊，我有些累了，就不送你了。”她掩饰情绪功夫比叶清兰可差远了。
顾熙年站对面，将她面色细微表情看一清二楚，却只当什么也没看见，含笑说道：“既是这样，那宁表妹还是些回去歇着好了。”免得留这儿，大家都觉得尴尬。
叶清宁扯了扯唇角，道了别才走了。经过叶清兰身边时，迅速看了叶清兰一眼。那一眼中，有羡慕有嫉妒有忿恨有敌意。
叶清兰心里暗暗苦笑，回了一个浅笑。
叶清宁迅速收回目光，腰杆挺直直走了。
有了这么一出，叶清兰原有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见到顾熙年也没什么喜悦之情，淡淡笑着喊了声“顾表哥”，然后就不说话了。
顾熙年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舒展眉头，笑着对郑氏说道：“姨母，我来接兰表妹。”
郑氏将刚才一幕收眼底，面上却一派若无其事笑容：“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晚饭了。正好趁着天黑前赶回定国公府。”
客套几句过后，顾熙年便正式辞别。临走之际，郑氏似有意又似无意叮嘱了叶清兰一句：“兰姐儿，你这次去定国公府上做客，可别任性了。”
话语中若有所指，叶清兰自然能听懂，立刻乖乖应道：“大伯母请放心，我一定听话，不会和顾表哥再发生争执。”
顾熙年似笑非笑挑了挑眉。
郑氏送了两人一程，便回了落梅院。叶清兰默默跟顾熙年身后，两人之前隔也不太远，也就三米左右而已。
等到了门口，叶清兰不由得愣了一愣，反射性看了顾熙年一眼。奇怪，怎么只有一辆马车，顾熙年那匹骏马哪儿去了？他该不是打算和她共乘一辆马车吧！
顾熙年神色淡然说道：“兰表妹，请上马车。”
叶清兰只得走到马车边，瑞雪正要凑过去，却有一道身影比她动作，稳稳伸手搀扶住叶清兰胳膊：“兰表妹小心些。”
搀扶住她胳膊那只手修长有力，明明隔着几层衣物，却依然能感受到他手心温热。
叶清兰心里一跳，脸颊有些发热，迅速瞪了他一眼。当着丫鬟们面，怎么可以做这么亲昵动作？
顾熙年微微勾起唇角，神色却正经极了：“别乱看，小心摔倒。”
叶清兰只好也摆出若无其事表情来，笑着道谢：“多谢顾表哥。”他们两个如此坦然，一旁丫鬟们果然不敢多心，只是免不了多看一眼罢了。
叶清兰上了马车，总算松口气。刚一坐定，便见顾熙年也上了马车。不疾不徐坐到了对面。
……
叶清兰皮笑肉不笑问道：“顾表哥今天怎么不骑马了？”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坐马车。
顾熙年漫不经心应道：“既然是特地来接兰表妹，当然要有点诚意。”
叶清兰正想反击，却见丫鬟们一个个上来了，只好就此打住。
有顾熙年，几个丫鬟都不敢随意说话，战战兢兢站一旁。虽然马车很宽敞，足够坐五六个人，可有顾熙年，她们几个哪里还敢坐？
马车一开始倒是很平稳，出了巷子之后，却有些颠簸。桂圆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也不知头碰到了哪里，诶哟一声叫了起来。
叶清兰一惊，立刻问道：“桂圆，你怎么样？碰到哪儿了？”
桂圆用手按着额头，一脸羞愧：“小姐放心，奴婢粗皮厚肉，撞一下也不要紧。”自己真是笨手笨脚，又给小姐丢人了！
叶清兰嗔怪看了桂圆一眼：“还站着做什么，些坐我身边来。还有你们几个，也都坐下好了。”
丫鬟们略一迟疑，悄悄对视一眼。主子一番美意，她们几个却不敢领受。叶清兰身边倒是能坐两三个，可谁敢坐顾熙年身边去？
顾熙年淡淡笑道：“这马车虽然宽敞，不过，五个人并坐也太拥挤了。这样吧，兰表妹和我坐一边，你们四个坐一起就是了。”
……
瑞雪到底胆子大一些，笑着说道：“多谢顾少爷体恤，奴婢等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说到这份上，叶清兰再拒绝，反而太过着痕迹，只得若无其事笑着起身：“你们几个过来坐下。”
等瑞雪等人都坐下了，叶清兰才心不甘情不愿坐到了顾熙年身边。
还没等坐定，马车就颠簸了一下，叶清兰根本反应不及，身子倒向顾熙年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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