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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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兰淡淡瞄了红鸾一眼。\[四库*书*小说网siksh\]虽然什么也没说，可了然洞悉一切眼神却让红鸾瑟缩了一下。不自觉低下头去。
瑞雪也看了红鸾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小姐，太太要回来了，是不是该把红玉要回来。不然，太太回来不见红玉，只怕会生气。”
红玉是薛氏身边一等大丫鬟，被薛氏特地留叶清兰身边。可薛氏前脚一走，叶清兰后脚就不留情面撵了红玉出去。以薛氏好面子性格来说，不生气才是怪事。小姐再聪明伶俐，毕竟是庶出女儿，身份上已经大大吃亏了。再被薛氏捉住了痛脚，只怕……
叶清兰淡淡笑道：“不用了，我既然撵了红玉出去，就没打算再把她要回来。母亲回来，我自会向她解释。”就算没红玉这一出，薛氏对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感。
瑞雪见她话语坚决，只得闭口不言。
红鸾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这一夜心事重重却是没有睡好。第二天，几个丫鬟便忙着收拾起了荷风院。
红鸾负责收拾薛氏屋子，整整忙了一天才将里外打扫干干净净。到了晚上累手脚酸软，随意吃了几口便回屋休息去了。刚关上门不久，红鸾就听到了敲门声，忙上前去开了门。待看清门外人影时，顿时一惊：“红玉，你怎么来了？”
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红玉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红鸾唯恐被隔壁桂圆看见了，忙将门关上。红玉冷眼看着她举动，冷笑着讥讽道：“既然这么怕被人看见，我干脆现就走好了，免得被十小姐知道了，以为我和你私下里有来往，再发作你一顿。”
红鸾早已习惯了红玉尖酸刻薄，只得陪着笑脸：“红玉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才把门给关好了。并没别意思。”
红玉冷笑一声，眼里满是恨意：“太太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向太太交代。你就等着瞧好了。”
红鸾唯唯诺诺附和了几句，心里却暗暗想着，只怕未必吧！这大半年来，她近身伺候机会虽然不多。却也将自家小姐一言一行都看了眼里。能短短时间里站稳脚跟，和府里六小姐大少奶奶交好，又和定国公府嫡出小姐关系亲密，如今小姐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就算是太太回来了，小姐也未必落下风。
红玉满心想着太太为她撑腰出气。只怕不见得如愿……
红玉见红鸾一声不吭，似是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冷冷说道：“我今日来找你。也是和你提前通个气。过几天太太回来了，若是问起话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往日颐指气使大丫鬟做派又回来了。
红鸾低声说道：“红玉，其实小姐为人不错，你就别和她较劲了……”
红玉咬牙切齿瞪眼，俏脸有些扭曲：“你竟然站她那边说话。她要是真好，怎么会太太走了之后就故意找茬撵我出荷风院？也不知给六小姐灌了什么**汤，六小姐竟肯为她撑腰。你知不知道我这半年多是怎么过来。每天都要扫地洗衣打水做一堆粗活。吃是剩菜剩饭，睡是偏僻破旧屋子，环翠阁里丫鬟婆子没一个肯搭理我。我总算熬到太太要回来了。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那个死丫头！”
红鸾听脸色一变：“红玉，你声音小一点。她可是主子。我们做下人哪能背地里编排主子。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我都得倒霉不可。”红玉是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她可还想安安稳稳荷风院里待下去呢！
红玉不屑斜睨红鸾一眼：“你怕她，我可不怕她。等着瞧吧！只要太太一回来，她休想有好日子过。”说着，便昂着头走了。
刚一出门，便遇到了桂圆。各自瞪对方一眼，连话也没说半句，红玉便轻蔑冷笑着走了。
桂圆冲着她背影呸了一口。一听说太太要回来，就抖落起来了。这么晚跑来找红鸾还能有什么好事？
桂圆想了想，便推门进了红鸾屋子：“红鸾姐，红玉来找你做什么。”
红鸾含糊其辞应道：“也没什么，就是和我说说话罢了。”
若是换成了瑞雪，多不轻不重敲打几句。若是换成英儿，此刻早已识趣扯开了话题。偏偏桂圆性情是耿直不会转弯，听了这话立刻不满说道：“我看，她根本是来和你通气吧！是不是想趁着太太这次回来，狠狠告小姐一状，还让你帮着污蔑小姐几句？”
红鸾哑然。这个桂圆，平日里看着憨憨傻傻，没想到心里倒是通透很。
桂圆见红鸾不说话，便知道被自己说中了，撇撇嘴说道：“红鸾姐，你可别犯糊涂。小姐性子好脾气又温柔，我们跟小姐身边过多舒心。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到时候别说小姐容不下你，就算我也不会再和你说半句话。”
红鸾苦笑一声。这个道理她自然很清楚。想做墙头草，那也得分时候。如果薛氏真和小姐较起劲来，她只能选择一边，绝不可能两边逢迎。
可关键是，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桂圆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见红鸾一直不吭声，也觉得没趣。待出了红鸾屋子之后，桂圆立刻去找叶清兰。
此时叶清兰，刚沐浴完，悠闲自坐床头做针线。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不过既然答应了要为崔婉肚中孩子做一身小衣服，当然得早些动手练习。多做几身，挑一身好送过去，也足以表示自己这个做姑姑诚意了。
瑞雪没什么事，便也陪着叶清兰一起做针线。她针线活儿可要比叶清兰利索多了。
叶清兰偶尔看她一眼，忍不住赞道：“瑞雪，你针线活儿做真好。”针脚细密又平整，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瑞雪抿唇笑道：“奴婢打从八岁起就学了做针线，小姐才学了这几个月，有这样已经很好了。”对贵族小姐们来说，重要是读书识字学会管家理账，至于针线活这一类，自有丫鬟婆子们动手。学好不好倒次要了。
主仆两个正轻松聊着天，就听桂圆门外说道：“小姐睡下了吗？奴婢有事想和小姐说。”
叶清兰笑道：“还没睡，有什么事进来说好了。”
桂圆推了门进来，一脸忿忿表情：“小姐，刚才奴婢亲眼看见红玉鬼鬼祟祟来找红鸾。她们两个肯定是商议着要向太太告小姐状。小姐，你可得小心些。”
叶清兰眸光微闪，随意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就完了？
桂圆眼里满是疑惑，忍不住说道：“红玉向来心胸狭窄又爱记仇，这几个月一直环翠阁里做粗活，心里肯定记恨上了小姐。若是太太面前说小姐不好，再有红鸾帮腔，到时候小姐可就吃亏了。”
看着忠心耿耿一心向着自己桂圆，叶清兰心里不禁浮上一丝淡淡暖意，温和笑道：“这些我心里有数，早已想好了对策应付。你不用担心。”
对薛氏来说，要紧是看好叶元洲，估计没多少心思来找她麻烦才对。
桂圆对叶清兰几乎有种盲目信心，见叶清兰轻松镇定，顿时放了心，略有些羞赧笑道：“是奴婢太过紧张了。”
叶清兰笑着安抚桂圆：“没事，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好才会这么着急。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桂圆憨憨笑了。
这大半年相处下来，主仆之间愈发融洽。红鸾到底隔了一层，英儿又是后来，贴身伺候事情大多是瑞雪和桂圆两人做。对叶清兰来说，瑞雪和桂圆算是亲近人了。
若论聪慧伶俐，桂圆拍马也难及瑞雪。不过，叶清兰却喜欢桂圆憨厚耿直。平日里对桂圆倒是温和。
瑞雪见状，心里有些吃味，口中却笑吟吟说道：“好桂圆，亏得有你一心护着小姐，及时来给小姐报信。不然，日后太太回来了，红玉红鸾忽然联手告小姐一状，小姐没个防备，可就吃亏了。”
桂圆根本听不出瑞雪话中酸意，笑嘻嘻应道：“瑞雪姐姐这么夸我，我真是高兴。”
……
好吧，和这种没心眼人较劲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瑞雪挤出一丝笑容，不吭声了。桂圆兀自喋喋不休：“瑞雪姐姐，我明天是不是该去找红玉警告她几句……”
叶清兰将两人神情收眼底，忍不住哑然失笑。
瑞雪性子细腻沉稳，只是小心思稍微多了些。桂圆忠心方面无可挑剔，却又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这两人若是稍微中和一下多好。英儿虽然伶俐，却少了几分忠心。至于红鸾，看似安分老实，心思反而是多一个了……
三天时间一晃即过，三房人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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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也看了红鸾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小姐，太太要回来了，是不是该把红玉要回来。不然，太太回来不见红玉，只怕会生气。”
红玉是薛氏身边一等大丫鬟，被薛氏特地留叶清兰身边。可薛氏前脚一走，叶清兰后脚就不留情面撵了红玉出去。以薛氏好面子性格来说，不生气才是怪事。小姐再聪明伶俐，毕竟是庶出女儿，身份上已经大大吃亏了。再被薛氏捉住了痛脚，只怕……
叶清兰淡淡笑道：“不用了，我既然撵了红玉出去，就没打算再把她要回来。母亲回来，我自会向她解释。”就算没红玉这一出，薛氏对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感。
瑞雪见她话语坚决，只得闭口不言。
红鸾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这一夜心事重重却是没有睡好。第二天，几个丫鬟便忙着收拾起了荷风院。
红鸾负责收拾薛氏屋子，整整忙了一天才将里外打扫干干净净。到了晚上累手脚酸软，随意吃了几口便回屋休息去了。刚关上门不久，红鸾就听到了敲门声，忙上前去开了门。待看清门外人影时，顿时一惊：“红玉，你怎么来了？”
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红玉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红鸾唯恐被隔壁桂圆看见了，忙将门关上。红玉冷眼看着她举动，冷笑着讥讽道：“既然这么怕被人看见，我干脆现就走好了，免得被十小姐知道了，以为我和你私下里有来往，再发作你一顿。”
红鸾早已习惯了红玉尖酸刻薄，只得陪着笑脸：“红玉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才把门给关好了。并没别意思。”
红玉冷笑一声，眼里满是恨意：“太太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向太太交代。你就等着瞧好了。”
红鸾唯唯诺诺附和了几句，心里却暗暗想着，只怕未必吧！这大半年来，她近身伺候机会虽然不多。却也将自家小姐一言一行都看了眼里。能短短时间里站稳脚跟，和府里六小姐大少奶奶交好，又和定国公府嫡出小姐关系亲密，如今小姐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就算是太太回来了，小姐也未必落下风。
红玉满心想着太太为她撑腰出气。只怕不见得如愿……
红玉见红鸾一声不吭，似是猜到她心里想什么，冷冷说道：“我今日来找你。也是和你提前通个气。过几天太太回来了，若是问起话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往日颐指气使大丫鬟做派又回来了。
红鸾低声说道：“红玉，其实小姐为人不错，你就别和她较劲了……”
红玉咬牙切齿瞪眼，俏脸有些扭曲：“你竟然站她那边说话。她要是真好，怎么会太太走了之后就故意找茬撵我出荷风院？也不知给六小姐灌了什么**汤，六小姐竟肯为她撑腰。你知不知道我这半年多是怎么过来。每天都要扫地洗衣打水做一堆粗活。吃是剩菜剩饭，睡是偏僻破旧屋子，环翠阁里丫鬟婆子没一个肯搭理我。我总算熬到太太要回来了。这一次，我绝不会放过那个死丫头！”
红鸾听脸色一变：“红玉，你声音小一点。她可是主子。我们做下人哪能背地里编排主子。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我都得倒霉不可。”红玉是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她可还想安安稳稳荷风院里待下去呢！
红玉不屑斜睨红鸾一眼：“你怕她，我可不怕她。等着瞧吧！只要太太一回来，她休想有好日子过。”说着，便昂着头走了。
刚一出门，便遇到了桂圆。各自瞪对方一眼，连话也没说半句，红玉便轻蔑冷笑着走了。
桂圆冲着她背影呸了一口。一听说太太要回来，就抖落起来了。这么晚跑来找红鸾还能有什么好事？
桂圆想了想，便推门进了红鸾屋子：“红鸾姐，红玉来找你做什么。”
红鸾含糊其辞应道：“也没什么，就是和我说说话罢了。”
若是换成了瑞雪，多不轻不重敲打几句。若是换成英儿，此刻早已识趣扯开了话题。偏偏桂圆性情是耿直不会转弯，听了这话立刻不满说道：“我看，她根本是来和你通气吧！是不是想趁着太太这次回来，狠狠告小姐一状，还让你帮着污蔑小姐几句？”
红鸾哑然。这个桂圆，平日里看着憨憨傻傻，没想到心里倒是通透很。
桂圆见红鸾不说话，便知道被自己说中了，撇撇嘴说道：“红鸾姐，你可别犯糊涂。小姐性子好脾气又温柔，我们跟小姐身边过多舒心。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到时候别说小姐容不下你，就算我也不会再和你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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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抿唇笑道：“奴婢打从八岁起就学了做针线，小姐才学了这几个月，有这样已经很好了。”对贵族小姐们来说，重要是读书识字学会管家理账，至于针线活这一类，自有丫鬟婆子们动手。学好不好倒次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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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圆对叶清兰几乎有种盲目信心，见叶清兰轻松镇定，顿时放了心，略有些羞赧笑道：“是奴婢太过紧张了。”
叶清兰笑着安抚桂圆：“没事，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好才会这么着急。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桂圆憨憨笑了。
这大半年相处下来，主仆之间愈发融洽。红鸾到底隔了一层，英儿又是后来，贴身伺候事情大多是瑞雪和桂圆两人做。对叶清兰来说，瑞雪和桂圆算是亲近人了。
若论聪慧伶俐，桂圆拍马也难及瑞雪。不过，叶清兰却喜欢桂圆憨厚耿直。平日里对桂圆倒是温和。
瑞雪见状，心里有些吃味，口中却笑吟吟说道：“好桂圆，亏得有你一心护着小姐，及时来给小姐报信。不然，日后太太回来了，红玉红鸾忽然联手告小姐一状，小姐没个防备，可就吃亏了。”
桂圆根本听不出瑞雪话中酸意，笑嘻嘻应道：“瑞雪姐姐这么夸我，我真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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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和这种没心眼人较劲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瑞雪挤出一丝笑容，不吭声了。桂圆兀自喋喋不休：“瑞雪姐姐，我明天是不是该去找红玉警告她几句……”
叶清兰将两人神情收眼底，忍不住哑然失笑。
瑞雪性子细腻沉稳，只是小心思稍微多了些。桂圆忠心方面无可挑剔，却又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这两人若是稍微中和一下多好。英儿虽然伶俐，却少了几分忠心。至于红鸾，看似安分老实，心思反而是多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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