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木槿花西月锦绣 > 237第二百零五章 杏花吹满头(二)

237第二百零五章 杏花吹满头(二)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接过披风,对小玉笑道:“小玉,原家和大理二边都是先生的亲人,先生最不愿意见的是两国征战,可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更是先生嫡亲嫡亲的亲人,先生其实并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人受伤。”

    一阵拍手声传来,一个声音朗笑道:“木槿说得好。”

    我一回头,却见一个美男子站在柳树下,通身的降色四爪金龙王服,我赶紧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太子。”

    那青年笑着一抬手,向我走了几步,在一棵高大的广玉兰下站定,玉兰花的清香混着他身上某种不知名的高贵熏得扑向我的鼻间:“方才本宫听木槿教育孩甥,倒颇有箕山之风也。”

    我摸摸鼻子,使劲忍了打喷嚏的冲动,呵呵道:“太子实谬赞了,非…..呃,晋塬王总笑话木槿是个长不大的顽童,不过同孩子们待久了,说些童言稚语罢了,何来高山隐士之风。倒是太子方才没有戳穿我的小把戏才对。”

    “本宫看你何止是个顽童,简直就是个老顽童才是。”

    我一听乐了,实在没忍住,掩了袖,打了两个喷嚏,连连告罪,太子大人倒也不以为意,反倒笑得更加灿烂,那天阳光晴好,我便笑着与他轻松地攀谈起来。 一路谈笑,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戏梦园。

    这位新太子感我与非白助他之谊, 被封之后,与非白走得更近了,只是非白提醒我太子妃野蛮是假,擅妒却着实是真,让我少与太子走得近,当时我斜眼看他,心想我同太子什么关系也没有,谁没事同他走得近啊,三爷您老人家学暗神讽刺我呢吧。

    后来才发现,非白的提醒真真实实是善意的。 我第一次被正式介绍给这位新太子妃时,我按律行了伏地大礼,太子吧可能觉得我曾经助他,也可能从非白嘴里知道我的身体不大好, 便好心地亲自下座来虚扶起我,嘴里还热情说道:“木槿身子不好,快快请起。”

    立时,太子妃的笑容消失了,看着我的目光阴沉起来。此后太子妃对非白热情如常,对我却总是冷冷淡淡。

    我有点累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同太子告个假先回去,太子倒看出来了,收了笑容道:“听说木槿最近忙于应酬,这是累了吧?”

    还好,他没有像紫园中人一样,没事就紧张地侦察我有没有怀孕。

    那时的我,经过原非白的□应该明白一个惨痛的道理:

    当一个帅哥,

    一个身材好的帅哥,

    一个身材好家世好的帅哥,

    一个身材好家世好又被冠上未上至高无上统治者的帅哥,

    当这个帅哥对你笑的很灿烂的时候,当你放松那根紧崩的戒备神经,当艳福在向你招手的同时……

    必有横祸!

    可惜,当时的阳光太好,眯花了我的眼,于是我又给忘记了!

    这时,前方雅乐轻传,远远地就见在天际高耸一只烂灿的华盖,不久便浩浩荡荡地来了一队美艳鲜华的仕女队伍,足有半副銮架,为首一人,正是板着脸的太子妃,身后跟着那两个敢于嘲笑原非清的外戚新贵王氏姐妹,我赶紧行礼。

    只听她不悦道:“臣妾到处寻找太子,不想太子在此。”

    太子立刻堆上一脸的朗笑,:“本宫方才在月桂园中走走,恰与贞静公主相遇,便一路行来,不想在这里遇到沅璃了。”

    我下伏时微转左脸,露出贴了妆魇的左颊,提醒一下她,我这是毁容牌的,千万别担心。

    她有意无意地瞪了我一眼,多多少少有些戒备,如同看任何一个敢于离太子二米近的女子,但相对弱了很多,但看向小玉的就不太好了。

    小玉来到紫园一些时日了,对太子妃善妒之名也略有耳闻,便低头垂目,行了宫庭大礼。

    “这位可是来自大理的新侍女?千里迢迢地来自大理,原以为是个粗壮女子,不想是如此绮年玉貌,形容姣美,大理美女……果然闻名。”太子妃忽然对小玉感兴趣起来,走近几步:“你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沅璃!”太子上前拉了拉她,可是太子妃却横了他一眼,更走进一步,笑问:“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

    小玉不卑不亢地挺胸抬头,傲视着太子妃。

    我心说不好,便上前一步。

    “回太子妃,她是我的学生,来自黔中兰郡盘龙山人氏,姓君名玉。”我慢慢挡在小玉面前,淡笑着回答:“今年一十五岁了。”

    这时太子忽然像发现新大陆,走向那王氏千金姐妹:“这不是沅穗表妹吗啊!这是沅蕙表妹吧?本宫记得小时候见过的,那时妹妹们才刚刚过膝呢,转眼就这么大了。”

    王氏小美女姐妹脸都红了,王沅穗羞答答地回着话,王沅蕙还满面兴奋地仰面同太子回着话,太子妃目光一闪, 仿佛意识到本家的美女姐妹比君玉要危险得多,便放下小玉,同太子一起往梦园走去。

    午时我回到西枫园,薇薇告诉我非白还在紫园同原青江开碰头会,最近他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原青江是又要调他出征了。

    在现代社会婚假最多也就一个月,更何况是在这古代十万火急的乱世战时,我们已经算是很走运了。

    我本想打个小盹,不想这一睡就睡到日头西沉,我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外间希希簌簌地脱衣务,慢慢睁开眼,却夕阳的余辉从喜蝠雕纹的窗棂子照进来,有个白衣人影正站在荷花屏风后面,薇薇正帮他脱下宝蓝朝服,换了件家常藕荷色缎袍,用一根金丝编宫绦松松地系了走了出来,薇薇急急地跑出来,踮起脚帮他把余发解下,披披淋淋地覆在后背。

    我爬将起来,他听到声音,便向我微转过头来,绝世的侧颜隐在柔和的夕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他对我微笑着:“都快吃晚饭了,可醒过来了。”

    我迷迷瞪瞪地望着他:“又是哺时了吗?最近我怎么老犯困,而且睡不醒呢?”

    他向我走来,揉了揉我的发:“都快酉时啦,我的夫人。”

    我混沌地看着他:“我的老爷,您给我下了什么嗑睡虫,春天都来了,我怎么还是老想冬眠呢。”

    小玉看了我们一眼,冷着个脸,不作声地同薇薇退了出去。

    非白嘿嘿干笑两声,从后面搂过我来,软语温存道:“是林大夫为你开的方子里加了些安神的药,你的身子不是一般地差,旧疾虽有白优子控服,但胸口的紫殇甚是凶猛,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养才对。”

    “不过,我确有私心,”非白在我耳边轻轻加了一句道:“我想让你好好调养调养,好为我们快生个孩儿。”

    我愣了两秒种,我感到脸一下子辣了,彻底清醒了。

    “可是也不能老让我睡啊!”我假装使劲抹了抹脸,别过头去:“再这样睡下去,我可都快记不得我姓什么了。”

    非白哈哈笑了两声, “这位夫人,你自然是姓原呗!”

    我噗嗤一笑,回头看他:“姓原啊,那这位公子,我叫什么呀?”

    “原来你是我老婆呗。”

    我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那厢里,他那温婉的凤目瞅着我,我不觉心中柔情涌动,忍不住迎上他的唇。

    两人意乱情迷地倒了下去,正缠绵间,就听见小玉冷冰冰的声音:“先生,三公子,该用膳了。”

    非白同我再度爬将起来,两人有些尴尬地互相整着衣裳,非白迷着眼睛看着帘外小玉淡去的背影,木然道:“原来她是我祖奶奶啊。”

    我笼了笼头发,低头拉起非白:“这孩子头一回背井离乡的,难免有些伤心,非白莫要记怪。”

    非白挑了挑眉毛,忽然对我一笑:“要不给咱姑奶奶快些找个好婆家吧。”

    “不行,”我摇头道:“小玉还小呢。”

    “我汉家女子一十五岁早都做娘了。”非白的凤目睨着我:“莫非你还舍不得她后面的主子。”

    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我只好沉默地理着衣衫,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好在他对我绽开一丝笑容,轻点一下我的脑门:“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是希望汉家同白家和平相处,我同段月容化干戈为玉帛。”

    他抵上我的额头:“你且放心,只要他再不犯我大庭朝,我愿助与他成兄弟邻邦,总有一日我要实现大理与庭朝自由相通,助你再见到夕颜公主。”

    “你说得可是当真?”我大喜过望,一下子抓紧他的双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们携手走向饭桌,小玉同薇薇已经试完毒了, 非白不停给我夹菜,“木槿,快吃胖些吧。”

    入夜了,非白在品玉堂同韩先生,素辉他们议事,我则在赏心阁里看帐,一会儿,薇薇报齐总管来了,却见小放风尘仆仆地打汝州总号回来,向我报告打算从汝州调派人手及资金前往西京开分号的事谊。

    “放到汝州之时,所有大理的人手已全被召回,或被调至大理国界内的君氏分号,”小放如是赞扬段月容:“不想武帝陛下甚是守诺,大理以外的君氏资产不但一分不少,亦嘱咐汉家掌柜好生看管,早在那里等我前去接受呢,主子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段月容下定决心真要做一件事时,当真是比谁都干净利落的。这样也切断了我同大理还有夕颜所有的联系,那他为什么要将小玉送到我身边呢?

    我同小放聊了一会儿,我看他眼眶全挂着黑眼袋,人也有些憔悴,心知这一趟也定是累着了,便让小放先到厢房休息,自己到花林道中望着天空出了一会神。

    “在想什么呢?”我一回头,原非白正背负着双手走到我身边,他的身上有梅花的香气,看样子方才已在梅林中站了一会了。

    “没什么,发了一会呆罢了。”我对他笑了一会儿:“今天韩先生脸色不太好,他找你可有什么大事么。”

    “无事,”非白淡淡道:“三日后,我同父王一起前往麟州,麟州城易守难攻,麟德军久攻不下,死伤惨重,韩先生献计可攻下麟州,但父王却坚持我与韩先生前往攻定州,同武德军两方夹击再攻阀州,最后进逼幽州,这也不失为一则好计,只是韩先生觉得父王有些偏坦驸马与宋侯罢了。”

    “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行,你要先将身体养好。”他一下子截断了我的话,颇有些大丈夫似地断然道:“战场本就是男人的天下,你只须乖乖在家等我便是。”

    又来这一套大男子主义,我过去当男人也自由惯了,自然最烦听他这一套!我不乐意地回瞪着他,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便缓和下来,放软道:“木槿,你同我一起去战场,我会分心担心你的…..而且,”他将手抚向我的肚子,柔声道:“你可有想过,也许我们的孩子已经降临人世了。”

    “听说定州艰险,你可万万小心。”我回握住他的手,艰涩地开口说着,一时心中万分难受。

    “木槿,咱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何尝想同你分开啊。”他轻搂住我深深叹息:“我答应你,一定小心,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其实,我明白,段月容他对你很好,你回来跟着我,其实是吃苦头的。”原非白苦涩地转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就是舍不下你,受不了别的男人站在你身边。”

    他一直在纠结这个?我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微冷的眼神,却终于闭上了嘴,只是对他一直淡笑着,双手扶上他的脸,将他拉近我,然后凑上一吻,他凝望着我好一阵,慢慢柔了下来,也对我绽出那绝代的柔笑来。

    我依在非白的怀中,看向天际,却见夜空中一轮皎洁清照,玉宇深沉,远山大地分明,

    我的心平静如水,一时间幸福如细雨润无声,含笑而满足地向他的怀中缩去。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伙久等了,明天半夜又去出国了,其实很不想去,自己的红眼病刚结束,爸爸明天又要做一个小手术,很担心。还要做两个课件翻译,希望一切顺利吧,提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