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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制胜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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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家之一的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苏沃洛夫在《制胜的科学》中如此描述战争的胜利法则——最重要的永远是观察对手,并且在最快时间里做出最好的选择和部署,并在最好的地点发起全力猛攻。

    观察、快速、猛攻。

    这是苏沃洛夫的军事理论的三个基本要素,强调快速机动,积极进攻,主张集中兵力于主要方向歼灭敌军有生力量,这一思想指导了苏联红军的发展,也最终成为中国工农红军的核心战争思想。

    山脚下一片死寂,马帮的那几十个人躲在一大堆货物、麻袋和马匹的后面,一直不敢动弹,五十多个俄**人惨死在谷滩地上,横死遍野,还有一些没有被刺杀扎死,抱着伤口蜷曲成一团,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让人不寒而栗。

    俄国毛子们太惨了,rì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远处仅剩下来的二十多名rì本士兵相互分散开,依靠低矮的灌木丛和岩石勉强躲避着,有一些rì本兵藏在稀~ 疏的树木后面,大家相互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打着手势,偶尔轻声低语两句,谁都满怀恐惧。

    直到这一刻,他们都不知道对手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在哪里开的枪,以及究竟有多少人。

    他们自己都未能觉察的时间里,几名士官就先后丧命了,情报部的田源大佐大概是第一个死的,穿着黑sè军服的他似乎是太明显了,大家甚至没有注意到大佐是什么时候牺牲的,本小队的平泽少尉死的也很早。

    剩下来的rì军士兵真是士气丧尽,根本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唯一还能承担指挥工作的只有冈田军曹。

    比rì军觉得更晦气的肯定是老金头,他在东北这疙瘩跑了三十年的马帮都没有遇到如此离奇的黑吃黑,先是rì本人冲出来抢俄国人的货,眼下又不知道是哪个军爷,还是山爷在抢rì本人。

    那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光是看rì军士兵像野狼一样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时候,老金头的胆都快要吓裂了,他估计俄国人也差不多,还没有正式拼刺刀呢,一小队的俄国毛子就逃之夭夭了。

    rì军也是狠啊,连要逃跑的俄国毛子也不肯放过,这正要摆开阵列shè击,结果又被人在背后伏击,死了一地啊,白sè的大雪地里到处染红了鲜血,死了那么多人,有rì本人,有俄国人,也有马帮的兄弟,还有几匹马被炸伤了,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里。

    老金头现在都没有心情去悲伤,没有时间去哀嚎,他眼下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此前已经听说有几个马帮的老江湖栽了,可他挡不住俄国人的威逼利诱,还是决定接了俄国人的这路买卖,替他们运送物资,两个月前的那一趟倒是很顺利,往返也都是这批俄**人负责保护,这一次就实在是太倒霉了,不仅被抢,指不定还会被抢两次。

    他这一批可是五千四百斤(清制)的物资,虽然俄国人没有告诉他具体的货物清单,可他跑了三十年的马帮买卖,这货物的份量和斤重是一上手就能明白了,一路上那哗哗的颠簸声还不清楚吗?

    有枪支弹药,也有银圆钞票啊,都是军队要用的物资。

    啥都不说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遇到这种破事儿就只能认栽,老金头只管保命,其他的马帮兄弟们都学他那样用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歹他们这一路也是五千多斤的货料子,杀了他们,这些重货就只能仍在半道上,何况他们是只负责运货找路的马帮,别的事情不管,不管是哪一路的山爷都不至于搞死他们,坏了名声和规矩。

    rì军的那二十多名士兵忍了很久,冈田军曹终于从岩石后面探出头四处观察,他知道对手就在山坡上,可一眼望去啊,这山坡子简直是像富士山一般的高大,根本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甚至连枪声都听不到。

    冈田军曹当了四年兵,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诡异的局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只能硬着头皮带领六名士兵上前,分散开,端着枪慢慢向山坡上搜索,希望能将对手给挤出来。

    观察、快速、猛攻,这就是胜利的科学。

    宋彪已经转移到rì军阵地西侧,藏身在一个隆起的土坡子和诸多岩石的后面,用望远镜继续仔细观察着每个敌人,甚至连马帮那边的情况都做了侦察,确认马帮的那些华人全部是无胆反抗的饭桶后,他决定一次xìng解决掉剩下来的这些rì本士兵。

    他非常快速的计算着,27个士兵分散在三个遮蔽点,分别是A、B、C三个掩体区,A区是天然的一堆石块区,掩护能力较好,躲藏着最多的士兵,B区是一片灌木林和一段倒下的树木,实际掩护效果很低,C区是沙俄军人在此前遇袭阶段用散乱的物品堆积起来的,几个rì本兵将俄国人打开的马克沁机枪装配了起来,大约是没有掌握具体的cāo作规范,还在琢磨着呢,或者是根本找不到对手的位置。

    另外有七名士兵交叉掩护,试图依靠西侧这一片茂密树林的遮掩重新回到山坡上,这些人离宋彪实际上只有不足五十米远的距离,如果他们向背后看的话,说不定能将宋彪从灌木丛后面找出来,可惜没有人长着能向后看的眼睛。

    情况有点复杂。

    宋彪尽可能的想要找出一个更好的战术方案来解决问题,但他只有一个人,假如是有两个人,哪怕是最菜的新兵和他配合,他都要轻松很多。

    所以要冒险了啊。

    他已经杀出了很刺激的爽快感,每个毛孔都仿佛在喷shè着热浪,令他热血翻滚,脸sè涨红,像是喝了整瓶的烧刀子一般躁动不已。

    他悄悄无声的将沉重的背囊解下来,再次在身边放置好零五微冲,为手中的零三步枪安装上LG95式35mm口径的枪挂式榴弹发shè器,塞入杀伤榴弹,首先瞄准对他威胁xìng可能最大的C区,那一架马克沁机枪总是很讨厌的东西。

    嘭。

    高低压发shè器的声音并不大,榴弹拖着一道细长的白sè轨迹骤然冲向C区,轰然引爆,将周边那些rì军士兵全部炸飞,即便没有炸死,短瞬间的超高爆音和冲击也足以让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

    宋彪曾经被战友误炸过一次,那种冲击力就像是十几根大木棒狠狠砸在头上,简直是生不如死,整个人昏眩了几十秒才逐渐回过神来,此后还在武jǐng医院住了几天。

    突然xìng的轰击让rì本兵们吓了一惊,他们这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手榴弹,可在附近又没有发现敌人。

    这个短暂的无知让宋彪很自如的继续装入新弹,瞄准裸露在他shè程内的A区再发shè一枚杀伤榴弹,因为直接击中岩石,新的爆炸波更加强烈,将rì本兵的掩体岩石也炸裂开,超过七名rì本兵被一次xìng炸飞,鲜血飞溅四shè,甚至有人被爆炸掀飞几米远,每个人身上都满是伤痕,血肉模糊。

    rì本兵们此时才终于确认了宋彪的位置,纷纷重新寻找合适的掩体,或者是临时采取半蹲式shè击,啪啪嗤嗤的响声不断,土石乱溅。

    宋彪正要再塞入榴弹攻击B区,大约是因为相距不过七十步左右的距离,一名rì本士兵忽然喊了一声“TOTSUGEKEI”,这个声音让宋彪微微一怔——这就要上刺刀攻势吗?

    就在这一声呐喊中,所有的rì本兵都仿佛是有了共识,全体退弹,装上刺刀,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分散开,一鼓作气的冲过来,速度奇快,气势惊人,那种凶神恶煞般的狰狞感简直能将人吓的肝胆俱裂。

    “观察、快速、猛攻”似乎也是rì军的通用法则。

    十几个军人从七十步开外的地方持着军刀向你一起冲过来,顶多六秒之后就可以用十几柄刺刀捅死你,你怕吗?

    宋彪同样是全身热血暴涨,不假思索的就将事先准备好的零五微冲提起来,和零三步枪一起横置在岩石上,用双手压住枪托,对着两个方向同时扫shè。

    他没有想到rì本兵会直接仗着人数优势冲过来,而且是一次xìng的集体大冲锋,七十步不过是几秒之间的刹那而已。

    就在这一瞬间和哧哧哧的一阵微声速shè中,噼啪乱shè的子弹在林间飞梭,击中岩石树木就发出噼啪啪的阵阵乱响,击中rì军士兵的身体时则是噗哧噗哧的声浪,撕扯开他们的身体,鲜血乱溅。

    子弹近距离shè中身体的声音就像是用钝刀子捅下去一样,没有人能够想到子弹的冲击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愤怒槽爆满的小rì本兵们完全被子弹击裂身体,或是直接被击倒,甚至是在连续的多枚子弹的暴击中腾空震飞。

    所有人像是被一记巨人的铁拳打飞,瞬间倒地,时间短暂到宋彪都没有任何想法的程度,可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十几条人命就被死神无情的碾碎,刚才还异常悍勇的rì本兵们集体被击穿,被弹头的冲击力撕扯开身体,一地血泊中,他们的眼神无比狰狞,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的这一切。

    哪怕他们都是小rì本鬼子,宋彪也要为他们哀叹,同为军人的他觉得他们死的很不值得,虽然rì军那名军曹在一瞬间作出最正确的选择,试图用快速的猛攻和刺刀格斗的人数优势在短瞬间解决问题,避开他们处于不利地形,以及没有装备手榴弹这两个劣势因素。

    森林里忽然平静下来,仿佛所有人都已经死去,雪地上只有百余具狰狞而恐怖的尸体,从他们身体里汩汩淌出的鲜血也染红了洁白的雪原。

    宋彪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心脏依然在高速跳动着,刚才那一刹那是如此的血腥和紧张,令他难以喘息,可在这一刻里,他似乎找到了某种神秘的宁静感,像是从天空传下一道神圣的声音在召唤他,圣洁的光芒照耀着他,洗净了他心中的那些憎恨和不满。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冰凉的冷气涌入他炙热的心肺,让体内那些沸腾的血液逐渐平息下来,在身体里流动着一种清凉的感觉。

    他扫视这个狰狞血腥的战场,在他的周边,宽阔洁白的雪地上倒着近百人,其中大约有一半人还残留着最后的气息,或者是并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有些完全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只是意志已经崩溃,在雪地里挣扎哀嚎,哀求周边那些马帮的人救他们。

    不管是rì本兵,还是俄国兵,真要等到临死的这个时刻了,求生的本能都是一样的强烈。

    意识到躺在雪地里的这些等死的rì俄士兵仍然有给他致命一击的可能xìng,宋彪将刺刀插上,逐个检查rì本兵,不管对方是死是活,只要不是致命伤就先在喉咙或是胸口补一刀。

    他很冷血,很致命,也很小心,并没有忽视对周边的观察,一直在心里清算rì本兵的数量。

    在宋彪清理rì本兵的时候,看着他致命如毒的一刀刀刺下去,畏缩在山脚下,距离宋彪不过百步开外的那些马帮伙计们吓的神魂俱灭,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在地上扔了十几把砍刀,周边散落着大量的枪支,他们却像是被人捆绑住了手脚,完全动弹不得。

    几分钟前,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十几名rì本兵狂冲过去,却在几秒之间全部被灭杀的时刻,他们就已经被吓死,连一丁点反抗的想法都被掐灭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强悍的人?

    这还是人吗?

    马帮的人简直觉得自己渺小如沙,在那人的面前宛若微不足道的蝼蚁,只要那人一捏手指就能将他们全部掐死在这片空旷寂寥的大雪地里。

    清理了rì本兵,宋彪重新将视线转移到俄国兵的身上,倒在地上的俄国兵接近六十人,横歪竖纵的躺了一地,大多数都是死于rì本兵的刺刀攻势,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的俄国兵都死定了。

    相比于rì本兵的勇悍和愚忠,俄国兵的战斗意志真是渣。

    宋彪的视线渐渐又转移到马帮身上,他看了看那些货物,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这队rì军是早有埋伏和准备,明显就是冲着这些货物来的。

    他端着步枪走向马帮,用枪口指着这群人,冷漠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马帮的那些人都为之一颤,恐惧之情溢于脸上,甚至连眼珠子里都流窜着害怕的神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