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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6 永佃永息法 第三更求票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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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8年1月16rì,台湾海峡。

    永丰号炮舰在平静的海面上犁开了一道白sè的浪花,在冬rì温暖的阳光下,这艘780吨的小军舰正以12.5节的航速向广州的方向驶去。常瑞青现在就乘坐着在这艘军舰上,对于孙中山的邀请,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欣然赴约了。对于这位“革命先行者”,常瑞青还是非常仰慕的,特别是听说孙中山居然会效仿自己一个晚辈后进所想出的办法来控制军队和地方之后,他甚至有些期盼着同孙中山的见面了。

    从福州南下广州的航程长达1000余公里,以永丰舰的航速需要大约两天两夜才能抵达。常瑞青在这两天中,却没有第 176   永佃永息法  第三更求票票了多少心思观赏台湾海峡的风光,大部分时间,他都和坐在永丰舰上专门为他准备的舱室里面,仔细地看着潘玉成奉上的第一稿的《福建土地改革办法》。

    那个“卖女求荣”的潘大豪绅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却不失为一个能吏$ (),特别是对现下福建农村的了解和办法,的确要超过自己这个穿越客太多倍了。看来中国还是不缺能人,关键还是要用对地方啊。想到这里,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个专门发现千里马的伯乐了。

    “……农村矛盾最为尖锐之处在于绅佃对立,绅佃对立之原因则甚为复杂。既有田主士绅重租盘剥使佃户难得温饱;又有佃户动辄抗租逃租,士绅为收取田租则不得不雇佣团丁,交通官府,豢养爪牙,久而久之便养成割据势力,得以称霸一方,鱼肉乡里。

    而今福建一省之地方割据力量虽遭压制,但治乱之源犹在,绅佃对立仍甚,长次以往。必然旧患复起。如要求久安之策,则必须治其根本,使福建农村之绅田关系不再处于对立状态第 176   永佃永息法  第三更求票票了。

    ……yù解决福建农村之绅佃对立。则必须寻得一法使绅佃双方皆以为自己为得利一方,如此才能顺利推行。玉成以为,如今唯有‘永佃、永息之法’,才能使佃绅双赢。使乡村永安。

    所谓永佃之法,是指将租佃土地之耕种和所有之权分离。凡是租种土地之佃户则拥有该块土地之耕种权利,由各地县zhèng fǔ颁发给‘永佃证’,田主则永世不得收回退佃。而今后凡一起与土地相关之税赋、摊派、夫役等等皆于田主无关,具是持有永佃证之佃户之责。此外。佃户应缴纳之田租也由各地乡镇zhèng fǔ与农会代收,佃户与田主不再发生任何接触。

    所谓永息之法,是指租佃土地之所有权,由各地县zhèng fǔ颁发‘永息证’,并且由zhèng fǔ按年发放固定之‘田租’。持有该证之田主士绅无权直接收取任何田租,只能坐享‘利息’,实际与持有债券无异。此外,zhèng fǔ发放之‘永息’可一律付给中国银行钞票。亦可由中国银行直接代发。如此士绅豪强无需再久居乡村,必然会大量迁往中心城市,对乡村的控制和压迫也自行消除了。

    至于永息之利,则应在参考在目前田租所得的基础上,扣除税赋、摊派,以及收租成本(雇佣打手、团丁的费用)之后。再打八折支付固定数目之中行钞票即可。有如此条件,再加上总司令之威德。相信福建地方豪绅必不会再阻碍土改。而永佃之租,则可同田赋、摊派等费用一起由地方乡镇zhèng fǔ征收。大致可确定为收成之35%。如此佃户之田租负担也可有所减轻,地方佃绅矛盾必将永久解决,省zhèng fǔ对地方之掌控也能大大增强……”

    常瑞青正看得入神,这个土地改革办法的重要xìng是如何强调都不过分的,也是自己将来稳定政权的关键。如果潘玉成提出的办法可行,那历史上成为民国灭亡最大内因的土地矛盾还真有希望得到一劳永逸的解决!虽然潘玉成在他的《福建土地改革办法》上没有明言,不过常瑞青却知道对方已经给自己留下来实现“耕者有其田”的后门!

    因为他所提出的“永息法”里,地主凭借“永息证”所收取的可是固定利息!而且还是纸币。也根本没有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就算不是国民党时代法币金圆券的那种恶xìng通胀,每年有个3%到5%的“良xìng通胀”,过个十年二十年,地主们每年所得到的“永息”顶多也就相当于现在两三成的购买力。他们的土地就这样被自己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给剥夺了……当然,其中一部分聪明的土豪劣绅一定会早早将他们的“永息证”变卖出个好价钱,然后拿去投资工商业,变成万恶的资本家的!不过,那样中国的资产阶级革命不也就能顺利完成了吗?

    正在他聚jīng会神的时候,舱门突然被人轻轻敲响了。常瑞青喊了一声:“进来!”就看见赵香儿脸sèyīn沉的拿着一封厚厚地电报走了进来。这个前女土匪现在是常瑞青身边的情报官,就是特务头子的意思!从宪兵局、复兴社还有赤sè旅三条线上送来的情报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她的手中。

    看着她的表情,常瑞青的眉毛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是英国佬那里又起了什么变化?他沉住气坐在那里,等着赵香儿将电文递上来。这女人又凑到常瑞青耳边低声说了句:“耀如,福州那里出了点事情,和GCD有关。”

    “GCD?他们又怎么啦?”常瑞青一怔,忙接过电文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突然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下命令坚守他们的?香儿,是不是你?”

    原来这封电报上的内容居然和陈独秀、李大钊和邵飘萍他们三个的秘密聚会有关!他们三人竟处于复兴社情报系统的监控之下!常瑞青可不记得自己曾经下达过这样的指示,也不相信宪兵局长任怡江和复兴社总干事孙宏他们会擅自作主。

    看到常瑞青铁青的脸sè,赵香儿的俏脸儿顿时就煞白下来了,她的贝齿轻轻咬着嘴唇,脑袋也垂了下去:“俺、俺、俺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怎么罚俺都成……可是他们也都是居心叵测,想要限制你的权力……”

    “你、你……”常瑞青用微微有些发颤的手指指着赵香儿,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阵才渐渐冷静下来。现在自己的权力越来越大。而且还都是没有制约的dú cái权力!而自己的身边的那些“小人物”,包括女人、副官、秘书、亲属,一个个也都变得尊贵无比起来了。甚至可以假传自己的命令,动用情报系统监视中G的几位领导人了!

    只是赵香儿这种出身草莽的女人,又怎么会想到要监视那几个没有多少实权的书生的呢?看来这事情的背后,搞不好还另有隐情啊!

    想到这里。常瑞青深深吸了口气,狠狠瞪了赵香儿一眼:“这次账先记着,等回了福建再和你算!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

    吱吱一声,陈独秀公馆门口的电气门铃响了起来。作为福建省zhèng fǔ的教育厅长。陈独秀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一栋坐落在福州城内的两层西洋式小楼,还带着一个颇为宽敞的花园。花园的铁门一下打开了,一个面目敦厚的年青人cāo着带闽南口音的官话冲来人笑道:“原来是李先生和邵先生啊,这位是……”

    站在门口的,除了李大钊和陈独秀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白布长衫的青年,陈独秀的家仆从来都没有见过,因此才有此一问。

    “哦。小刘。这位是毛先生,是从湖南过来的,也是陈先生原来的学生。”李大钊指了指身边的年青人,笑吟吟地介绍了一番。

    而那年青人正是另一个时空里的头号大BOSS——伟大领袖**了!呃,**现在已经是主席了,他这段时间利用中G筹备委员会发下来的经费在湖南长沙办了一个新民学会。自任主席!

    这个新民学会当然也是中G的外围组织,宣称专门研究赤sè问题。在之前的“1917年反帝斗争”中,也在长沙组织了几次游行抗议。结果被湖南督军张敬尧派兵给驱逐了。只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志转移到了上海,在安顿好了同志以后,他自己就只身南下到福建来寻找党zhōng yāng了。

    那位名叫小刘的家仆冲着毛ZD点了下头,就打开了铁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将几个人引进了客厅。又请他们坐了下来,才上了楼去,看来是去请陈独秀先生了。

    陈独秀还没有下来,就有一个模样可爱,穿着小碎花衣裳,留着两条大辫子的女仆送上了糕点茶水,而且都是颇为高档的样子。

    毛ZD伸手拿起一块绿豆糕尝了一口,呵呵笑道:“味道不错嘛!比外面大街上卖的好吃多了。”

    李大钊淡淡地笑了笑,陈独秀在福建教育厅上的薪水不低,而且中G筹备委员会还有一份津贴,生活还真是不错的。其实何止是陈独秀,就是自己和邵飘萍,没到福建多久,不都已经“提前进入**”了吗?常瑞青对自己这样的大知识分子看来还是非常敬重的。

    此时楼梯上一阵轻响。就看见穿着一身考究的西服的陈独秀从上面走了下来,这个中G的未来主席看起来似乎jīng神不错的样子,看到楼下的几个人就朗声笑道:“守常,飘萍,你们都来啦……这位是?”

    李大钊指了指毛ZD,笑道:“这位就是湖南新民学会的毛润之,他是专程从上海过来的。”

    听到来人就是毛ZD,陈独秀笑吟吟地点头:“很好,很好,你们湖南在去年的‘反帝斗争’中的表现很不错啊!”说着他已经下了楼梯,坐在了李大钊等人对面的沙发上面,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人。

    “守常、飘萍,今天咱们该议什么啦?”

    李大钊和邵飘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刚想开口,一旁的毛ZD却突然插话道:“陈主席,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向李先生和邵先生请教了一下关于《党章》和党的组织原则的问题,发现我们这个GCD似乎有些过于松散,同资料上面俄国布尔什维克相比相差太远了。您看,既然我们同俄国布尔什维克算是兄弟党,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多向他们这位老大哥学习呢?”

    听了他的话,陈独秀却显出了无奈的神sè。他何尝不想将中国GCD建成一个组织严密。纪律严明,充满战斗力的列宁式政党呢?可问题是列宁式政党的关键在哪里?关键就在要有一个法力无边的列宁同志啊!而在眼下的中G党内,谁能来充当“列宁”呢?是自己这个图有其名的主席。还是那位一手握着重兵,一手抓着恐怖分子,一脚又插进赤sè工会,还掌握着党的经费的常瑞青同志呢?

    所以他和李大钊、邵飘萍商量下来。觉着中G还是应该成为一个立足于工人运动,立足于政党政治,立足于党内mín zhǔ的传统社会主义政党,而不是将党变成一架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机器!否则,中G很有可能会成常瑞青个人的dú cái工具。而无产阶级专政,也肯定会变成常瑞青专党的政,专无产阶级的政……

    至于通过党内斗争把常瑞青打下台,陈独秀、李大钊他们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他们不过是学者型的革命者,哪里斗得过常瑞青、王亚樵、孟离这样的恐怖分子!

    不过这样的话,却不能和毛ZD明说。陈独秀只是淡淡一笑,解释道:“润之同志啊,咱们中国的国情毕竟同俄罗斯不同。他们那里现在是无产阶级革命的阶段。自然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所以布尔什维克党就应该是专政的党。而我们这里呢?我们中国现在还处于资产阶级革命阶段,中国的无产阶级人数太少,占总人口的比例只有千分之几,所以不可能负担起领导中国革命的重任。如果想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岂不是要让千分之几的人去专千分之九百九十几的人的政?”

    毛ZD缓缓摇头。反驳道:“陈主席,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在俄国国内不也是少数派?他们不也是少数派专多数派的政?再说了。在我们中国还有数以亿计的农民!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能把他们发动起来。我们的党一定能获得足够多的支持者!”

    说到这里,毛ZD的脸sè已经激动起来,双拳用力地挥舞着,目光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好像已经看到了土地革命战争的熊熊大火在华夏大地上面燃烧起来了。

    可是在座的几位大知识分子却对此不以为然。那位负责福建陆军宣传工作的邵飘萍摆了摆手,笑道:“润之啊,我们是GC主义者,还是农民起义领袖啊?我们的目的是要让中国早一点进入GC主义,还是在中国建立起一个农民起义政权呢?”

    毛ZD愣了又愣,用一种充满狐疑的眼神看着邵飘萍,心说建立农民起义政权和实现GC主义不是一回事儿吗?

    邵飘萍笑了笑,接着又侃侃而谈:“历史上历次农民起义的教训已经告诉我们,农民起义对生产力的破坏是非常大的……破坏容易,建设困难呢!即使我们农民起义的政策能够取得政权,也将要面对一个满目疮痍,百业俱废的中国,从生产力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中国离GC主义是远了,而不是近了!”

    毛ZD轻轻哼了一声:“我们可以建设!GC主义制度可以极大地解放生产力,我们完全可以后来居上!”

    邵飘萍嗤的一笑:“为什么说GC主义制度可以极大解放生产力啊?”

    毛ZD一脸郑重地道:“因为在GC主义制度下,工人、农民不是为资本家和地主工作,而是为自己工作,这样一定可以极大地激发他们的劳动热情,他们一定会忘我地劳动,无私地奉献……”

    邵飘萍却摇摇头道:“现在俄罗斯已经是GC主义制度了吧?那布尔什维克为什么还要成立契卡?你知道契卡是什么吗?是全俄肃清反革命及怠工委员会!如果俄罗斯的工人都在忘我地劳动,无私地奉献,那为什么还要成立这个用来对付怠工现象的委员会呢?”

    “那毕竟是极少数,而且还有阶级敌人破坏的原因!”毛ZD反驳道。

    邵飘萍点点头:“我也相信那是少数,可是中国的无产阶级的觉悟本来就没有俄国无产阶级高,数量又少……那些农民又是小资产阶级,我是不相信他们会忘我劳动的,到时候只怕要用中国契卡的机关枪押着他们去劳动了!不过那样就不是什么GC主义,而是奴隶社会了!”

    “不!不会的!”毛ZD跺了一下脚,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地杀气。

    “好了,好了,别争了。”陈独秀看到两个人几乎要打起来了,赶忙出来圆场:“这样吧,等常耀如回来以后,我就问他要几个村子交给毛润之,用来进行GC主义试点,如果真能极大地解放生产力,咱们再想办法在全省推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