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搭桥铺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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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绘声绘色描绘中,容昐好像依稀看到海浪猛烈拍打着巨石，一艘艘大船乘风破浪驶向南泽……
直到从大夫人那里出来,容昐还没回过神。
一行人已经往朱归院走去，行至湖面，冬卉瞧她漫不经心模样,忍不住轻声问：“太太，您想什么？”她目光柔和，望着容昐时眼光透着一抹淡淡光亮,极是明媚。
冬珍不由多看了几眼，望向别处。
“没，只是想大夫人刚才说南泽。”容昐如实道,她真也想出门看看。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忽听假山后有人哭,冬卉咦了下，迈步往前走去，呵斥：“是谁？”只瞧着长满正把如芬压地上，两人滚满身都是灰尘，如芬脸上已经肿了一大块，头发散乱极了，旁如雯也，一干子侍候奶娘婆子，婢女围着两个小，脸上还笑嘻嘻。
待听到冬卉呵问，又瞧见一抹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众人这才慌忙走上前一一跪下：“奴婢给太太请安。”
如芬奶娘赶忙也拉起她，小心翼翼跪了后。
旁人许是不知，但她家太太与大太太恩恩怨怨她老婆子可是知道一清二楚。哎，当初二太太也真真把事情做绝了，把大太太开罪大了，如今干留下小姐活受罪。
现就连大房一个妾侍儿子都敢欺负小姐了，再往后日子她也是不敢想。
容昐不急不慢走出，冬卉小跨了几步上前接她。
冬珍这时拉住冬卉手，顺势就扶住了容昐往前走，这一连串动作极，大家都没顾上，只秋香跟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她若有所思盯了冬卉一会儿，上前道：“你今日这般是为何？”
冬卉将视线从容昐身上移开，不自然问：“什么？”
前头容昐正找秋香，几个小丫鬟连忙通传，秋香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去。
众人之中，唯有长满和如雯站着，肃手。一个身上穿是宝蓝色袍衫，腰间肃着玉带；一个穿是宫缎素雪绢裙，梳着总角两边宫绦坠下，各别着一朵精致绒花。
长满不像庞晋川和宋芸儿，他五官几乎都汲取了两人缺点，额头高耸突起，眉毛粗黑凌乱，眼睛略小，唯有鼻梁是高挺像他。
庞晋川儿子不多，除了长沣和长汀之外也就一个长满。
平日里长满见着庞晋川虽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但到底是他儿子，庞晋川也从未亏待过他。
容昐从奶妈口中已经听得大概始末了。
两个都不是善茬，为了一个陀螺，长满要抢如芬，如芬不肯，又受了一个叫巧云丫鬟挑唆，打了起来。长满曾经吃过如芬亏，如今是要讨回来了。
真应了一句话：风水轮流转。
容昐将陀螺收手心，沉默了会儿，道：“主子不懂事，你们做奴才不劝着到也罢，竟然一个个看笑话，鼓动着。我本来想放过你们，但今天若开了此风，以后越发不好管束你们去。”
众人纷纷惊恐看向她，容昐冷下脸：“奶娘杖责十下，各婢女五下，若是还有下回定全部赶出府去！”
此言一出，几个侍候婢女脸色顿时煞白，磕着头跪着求容昐开恩，但见她嘴巴紧闭，似一尊活佛一般，知道没戏又哭着求长满和如雯两人。
长满抬起头，双拳紧握瞪着容昐，才七岁，却能他眼中看出浓浓敌意，如雯赶紧拽住他手，再抬头，却见容昐似笑非笑看她。
如雯不由解释道：“长，长满还小。”容昐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她讨厌宋芸儿不假，但她也没想对两个小孩下手。孩子心思藏再深也深不了多少，容昐根本没打算去介意。他们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几个壮实仆妇压着长满和如芬婢女脱光了屁股板凳上，一杖来粗红板子啪啪啪啪直响。
大冷天，身上硬邦邦，如此打下去越发疼。
容昐面无表情看着，直到刑满才叫人拖了下去，长满和如雯连忙也跟着告退。
容昐这才看向如芬，她已吓得脸色雪白，躲避着容昐目光，眼中布满泪水。
如芬依靠就是何淑香，从前被人哄着抱着长大小姐，今天却被人拉着拖地上打。
容昐神色复杂，走上前蹲下，拉住她手：“哪里疼？”
如芬惊恐躲避她目光，搂住奶娘就是不放，没一会儿就哇哇大哭。
容昐无奈，只得站起，可才刚跨出一步，如芬却突然抱住她腿，跪下磕头：“求求您救救我娘。大伯疼您了，您说什么大伯都会肯！”奶妈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她生怕容昐生气赶忙连拖带拽把如芬抱起。
容昐抽出帕子刚想擦如芬脸，但抬起手一顿，又缓缓放下。
奶娘知是没什么希望，充满退下。
秋香走上前来道：“太太，何氏刑期已定，她父兄皆为叛首定杀无赦了。”
“何时？”容昐慢慢往前走。
“二月初一。”
竟是和她受诰封日子相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
“走吧。”容昐叹了一声道。
二老爷被俘，因着庞晋川关系，皇帝下令终身囚禁昭狱不得出，对外并未说明什么，只以贪墨罪惩处；二夫人判词也下了，养好病后也要进监；而庞晋龙则随着雍王兵退，至今没有消息。
二房站错了队，庞晋川押对了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颠覆着。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只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
傍晚，庞晋川带着小儿回来。
容昐正懒洋洋窝榻上，她身上懒得很，从园子里回来动都不想动。
小儿笑嘻嘻扑到她怀里，小手摸着她肚子：“太太，父亲说太太要给小儿生小妹妹了？”小儿目光明亮很，容昐不由脸一红，目光恰好与庞晋川相撞。
他朝她一笑，对小儿道：“以后可不许顽皮，闹着你娘。”
“嗯！”小儿高高兴兴应下，以前他就一直抱怨没人和他玩，如今要当哥哥了，如何不高兴？
容昐摸了摸他头：“去玩吧。”
庞晋川知道她有话说，便撩开暗紫长袍坐她身旁，取了她案边书看，才翻动了几页，就听她问：“长沣呢？怎么没见他？”
今早听说来旺去顾府接人，可到现也才见到长汀一个。
“回他自己院子。”他淡淡道，今天似乎显得有些疲惫。
说着，就躺容昐大腿上，拉着她手，嘶哑着声儿：“这里。”
容昐顺势按上，她手劲儿刚刚好，微微用了点力，庞晋川长舒了一口气：“朝中还有雍王旧党，这几日我为了这事儿忙得晕头转向。”
对于庞晋川不知何时开始主动交代自己形成，容昐也渐渐习以为常。
他要说，她就听着，等到他不想说时候，她就可以清净了。
“嗯。”容昐嗯了一声，庞晋川极是舒服：“兄长领兵去平叛了。”
“怎么回事？”容昐问，庞晋川捏住她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雍王有退路。如今已逃到何淮，这颗毒瘤必须得清除。”
“要紧吗？”
如今顾家早已非昔日顾家可比，皇上登基，有一半兵权都出自顾家父子兄弟几人。
“还不知。”庞晋川紧抿着嘴淡淡道，她失神瞬间，钻进她怀里，细细嗅着她身上香味，和她一起，他总是能感到莫名安定。
他闻着还不够，又拉开她上衣系带，一层层解开，露出里头暗紫色团枝花肚兜，再撩起。
容昐光洁平坦小腹就这样完j□j露他跟前。
这成了他喜欢事情。
“这是做什么？”容昐连忙按住，看向四周，屋里这时还有冬卉冬珍两人侍候，虽都站水晶帘外，但难免会听到动静。
庞晋川性思想开放，能当着下人来，她不行。
对于她拒绝，庞晋川理都没理，只是暗眸幽幽一转，擒住她扭动腰身，就着她小腹轻轻扑上来，狠狠亲了一口。
他动作小心翼翼，虔诚无比。
容昐一怔，心底忽觉被什么狠狠撞击，五脏六腑都堵了一块。
“痒很。”她笑着扭动，庞晋川低呵：“别动，我和她说话。”
容昐低下头，倒真看见他对着她小肚极认真耳语。
“你与她说了什么？”她也有些好奇了，摸着他黑发。
庞晋川看了她一眼，笑道：“皇上今日退朝时，，要与咱们结亲。”
容昐想了想，问：“可两位公主小也比长沣大三岁，别提小儿如今才五岁。”
“不是。”庞晋川摇头道：“是为皇后娘娘腹中皇子。”
容昐笑脸一顿：“可这胎若是个男孩子如何？”
“那咱们就再生一个。”庞晋川不以为意。
“一定就得是女儿？”容昐轻声问，嗓子微微有些颤抖。
庞晋川颇有些奇怪抬头看她，问：“做太子妃哪里不好？”
“大人。”容昐喊问，庞晋川也敛了笑脸。
“我不想再生了。”
“你想说什么？”庞晋川沉声问。
容昐抿了抿嘴，觉得口干舌燥，她长长吸进一口气，往后退，离他一丈远地方，才道：“这是后一个，不管男女，我都不会再生了。”
她都妥协到这一步，庞晋川不要太过分。
“呵。”庞晋川刚开始只当她说笑，但见她面色严肃，才知这是她真心，不免冷冷一笑，往前靠近一步，把她逼到墙角：“容昐，这不是你能选择余地。”
“那我只能生？”
“是。”他点头。
看着他眼中嚣张，容昐怒火她心中翻腾了一遍又一遍。
为了他荣华，他可以轻而易举连她命都不要！
利益，利益！他仕途，他庞氏家族，他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算计，连肚里这个孩子也是为了他上一层而搭桥铺路。
从前是宋允儿，到如今终于也是她了。
狡兔死，良弓藏。她也有这一天……
容昐只觉得好笑，也仍不住笑道：“那您看看我敢不敢。”
庞晋川微挑眉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你想如何？”庞晋川笑问，笑意未达眼底，拉住她手。
容昐迎上去，盯住他目光：“这孩子到如今还我肚里，生还是不生，也未可知。”
庞晋川一眯，忍不住哈哈笑出，只一刹那，转过头面容犹如鬼煞：“顾氏，你好大胆子！竟敢威胁我！”
容昐从未见过庞晋川如此，一股寒意猛地串上她心头。
“好，好，好。”他连道了三声好，大掌一挥，已是极怒，当场将她放着牛乳案几劈成两半。：“那你好保佑肚里这一胎平平安安，否则，顾容昐，你看你能不能守着这一屋子老老小小。”
容昐强撑着站榻前，庞晋川看也不看她一眼，丢下一句话：“除非你死，否则你就得给我生出一个女儿来！”
他用意很明显，他要女儿，容昐就得生。
冬卉听到争吵声，慌要走进来，被冬珍从后头拉住：“别去，爷不会拿太太如何。”
话音刚落，水晶帘就被甩开，庞晋川黑着一张脸出来，两人连忙跪下，庞晋川冷笑道：“侍候好你主子，若是有一点闪失，自己提头来见！”
“是。”冬珍连忙应下，庞晋川冷哼一声，回过头隔着水晶帘看里头人儿。
很早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拿捏住女人。
她不像宋氏，只要宠着，稍微宠着就可以忘乎所以；她也不像乔月娥，要过多，贪得无厌。
顾容昐，离了他同样可以活很好。
无法，那就只能折断她羽翼……叫她安安分分待他身边。
她该走什么样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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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绘声绘色描绘中,容昐好像依稀看到海浪猛烈拍打着巨石，一艘艘大船乘风破浪驶向南泽……
直到从大夫人那里出来,容昐还没回过神。
一行人已经往朱归院走去，行至湖面，冬卉瞧她漫不经心模样,忍不住轻声问：“太太，您想什么？”她目光柔和，望着容昐时眼光透着一抹淡淡光亮,极是明媚。
冬珍不由多看了几眼，望向别处。
“没，只是想大夫人刚才说南泽。”容昐如实道,她真也想出门看看。
话音刚落下没多久，忽听假山后有人哭,冬卉咦了下，迈步往前走去，呵斥：“是谁？”只瞧着长满正把如芬压地上，两人滚满身都是灰尘，如芬脸上已经肿了一大块，头发散乱极了，旁如雯也，一干子侍候奶娘婆子，婢女围着两个小，脸上还笑嘻嘻。
待听到冬卉呵问，又瞧见一抹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众人这才慌忙走上前一一跪下：“奴婢给太太请安。”
如芬奶娘赶忙也拉起她，小心翼翼跪了后。
旁人许是不知，但她家太太与大太太恩恩怨怨她老婆子可是知道一清二楚。哎，当初二太太也真真把事情做绝了，把大太太开罪大了，如今干留下小姐活受罪。
现就连大房一个妾侍儿子都敢欺负小姐了，再往后日子她也是不敢想。
容昐不急不慢走出，冬卉小跨了几步上前接她。
冬珍这时拉住冬卉手，顺势就扶住了容昐往前走，这一连串动作极，大家都没顾上，只秋香跟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她若有所思盯了冬卉一会儿，上前道：“你今日这般是为何？”
冬卉将视线从容昐身上移开，不自然问：“什么？”
前头容昐正找秋香，几个小丫鬟连忙通传，秋香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去。
众人之中，唯有长满和如雯站着，肃手。一个身上穿是宝蓝色袍衫，腰间肃着玉带；一个穿是宫缎素雪绢裙，梳着总角两边宫绦坠下，各别着一朵精致绒花。
长满不像庞晋川和宋芸儿，他五官几乎都汲取了两人缺点，额头高耸突起，眉毛粗黑凌乱，眼睛略小，唯有鼻梁是高挺像他。
庞晋川儿子不多，除了长沣和长汀之外也就一个长满。
平日里长满见着庞晋川虽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但到底是他儿子，庞晋川也从未亏待过他。
容昐从奶妈口中已经听得大概始末了。
两个都不是善茬，为了一个陀螺，长满要抢如芬，如芬不肯，又受了一个叫巧云丫鬟挑唆，打了起来。长满曾经吃过如芬亏，如今是要讨回来了。
真应了一句话：风水轮流转。
容昐将陀螺收手心，沉默了会儿，道：“主子不懂事，你们做奴才不劝着到也罢，竟然一个个看笑话，鼓动着。我本来想放过你们，但今天若开了此风，以后越发不好管束你们去。”
众人纷纷惊恐看向她，容昐冷下脸：“奶娘杖责十下，各婢女五下，若是还有下回定全部赶出府去！”
此言一出，几个侍候婢女脸色顿时煞白，磕着头跪着求容昐开恩，但见她嘴巴紧闭，似一尊活佛一般，知道没戏又哭着求长满和如雯两人。
长满抬起头，双拳紧握瞪着容昐，才七岁，却能他眼中看出浓浓敌意，如雯赶紧拽住他手，再抬头，却见容昐似笑非笑看她。
如雯不由解释道：“长，长满还小。”容昐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她讨厌宋芸儿不假，但她也没想对两个小孩下手。孩子心思藏再深也深不了多少，容昐根本没打算去介意。他们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好，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几个壮实仆妇压着长满和如芬婢女脱光了屁股板凳上，一杖来粗红板子啪啪啪啪直响。
大冷天，身上硬邦邦，如此打下去越发疼。
容昐面无表情看着，直到刑满才叫人拖了下去，长满和如雯连忙也跟着告退。
容昐这才看向如芬，她已吓得脸色雪白，躲避着容昐目光，眼中布满泪水。
如芬依靠就是何淑香，从前被人哄着抱着长大小姐，今天却被人拉着拖地上打。
容昐神色复杂，走上前蹲下，拉住她手：“哪里疼？”
如芬惊恐躲避她目光，搂住奶娘就是不放，没一会儿就哇哇大哭。
容昐无奈，只得站起，可才刚跨出一步，如芬却突然抱住她腿，跪下磕头：“求求您救救我娘。大伯疼您了，您说什么大伯都会肯！”奶妈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她生怕容昐生气赶忙连拖带拽把如芬抱起。
容昐抽出帕子刚想擦如芬脸，但抬起手一顿，又缓缓放下。
奶娘知是没什么希望，充满退下。
秋香走上前来道：“太太，何氏刑期已定，她父兄皆为叛首定杀无赦了。”
“何时？”容昐慢慢往前走。
“二月初一。”
竟是和她受诰封日子相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
“走吧。”容昐叹了一声道。
二老爷被俘，因着庞晋川关系，皇帝下令终身囚禁昭狱不得出，对外并未说明什么，只以贪墨罪惩处；二夫人判词也下了，养好病后也要进监；而庞晋龙则随着雍王兵退，至今没有消息。
二房站错了队，庞晋川押对了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颠覆着。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只能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
傍晚，庞晋川带着小儿回来。
容昐正懒洋洋窝榻上，她身上懒得很，从园子里回来动都不想动。
小儿笑嘻嘻扑到她怀里，小手摸着她肚子：“太太，父亲说太太要给小儿生小妹妹了？”小儿目光明亮很，容昐不由脸一红，目光恰好与庞晋川相撞。
他朝她一笑，对小儿道：“以后可不许顽皮，闹着你娘。”
“嗯！”小儿高高兴兴应下，以前他就一直抱怨没人和他玩，如今要当哥哥了，如何不高兴？
容昐摸了摸他头：“去玩吧。”
庞晋川知道她有话说，便撩开暗紫长袍坐她身旁，取了她案边书看，才翻动了几页，就听她问：“长沣呢？怎么没见他？”
今早听说来旺去顾府接人，可到现也才见到长汀一个。
“回他自己院子。”他淡淡道，今天似乎显得有些疲惫。
说着，就躺容昐大腿上，拉着她手，嘶哑着声儿：“这里。”
容昐顺势按上，她手劲儿刚刚好，微微用了点力，庞晋川长舒了一口气：“朝中还有雍王旧党，这几日我为了这事儿忙得晕头转向。”
对于庞晋川不知何时开始主动交代自己形成，容昐也渐渐习以为常。
他要说，她就听着，等到他不想说时候，她就可以清净了。
“嗯。”容昐嗯了一声，庞晋川极是舒服：“兄长领兵去平叛了。”
“怎么回事？”容昐问，庞晋川捏住她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雍王有退路。如今已逃到何淮，这颗毒瘤必须得清除。”
“要紧吗？”
如今顾家早已非昔日顾家可比，皇上登基，有一半兵权都出自顾家父子兄弟几人。
“还不知。”庞晋川紧抿着嘴淡淡道，她失神瞬间，钻进她怀里，细细嗅着她身上香味，和她一起，他总是能感到莫名安定。
他闻着还不够，又拉开她上衣系带，一层层解开，露出里头暗紫色团枝花肚兜，再撩起。
容昐光洁平坦小腹就这样完j□j露他跟前。
这成了他喜欢事情。
“这是做什么？”容昐连忙按住，看向四周，屋里这时还有冬卉冬珍两人侍候，虽都站水晶帘外，但难免会听到动静。
庞晋川性思想开放，能当着下人来，她不行。
对于她拒绝，庞晋川理都没理，只是暗眸幽幽一转，擒住她扭动腰身，就着她小腹轻轻扑上来，狠狠亲了一口。
他动作小心翼翼，虔诚无比。
容昐一怔，心底忽觉被什么狠狠撞击，五脏六腑都堵了一块。
“痒很。”她笑着扭动，庞晋川低呵：“别动，我和她说话。”
容昐低下头，倒真看见他对着她小肚极认真耳语。
“你与她说了什么？”她也有些好奇了，摸着他黑发。
庞晋川看了她一眼，笑道：“皇上今日退朝时，，要与咱们结亲。”
容昐想了想，问：“可两位公主小也比长沣大三岁，别提小儿如今才五岁。”
“不是。”庞晋川摇头道：“是为皇后娘娘腹中皇子。”
容昐笑脸一顿：“可这胎若是个男孩子如何？”
“那咱们就再生一个。”庞晋川不以为意。
“一定就得是女儿？”容昐轻声问，嗓子微微有些颤抖。
庞晋川颇有些奇怪抬头看她，问：“做太子妃哪里不好？”
“大人。”容昐喊问，庞晋川也敛了笑脸。
“我不想再生了。”
“你想说什么？”庞晋川沉声问。
容昐抿了抿嘴，觉得口干舌燥，她长长吸进一口气，往后退，离他一丈远地方，才道：“这是后一个，不管男女，我都不会再生了。”
她都妥协到这一步，庞晋川不要太过分。
“呵。”庞晋川刚开始只当她说笑，但见她面色严肃，才知这是她真心，不免冷冷一笑，往前靠近一步，把她逼到墙角：“容昐，这不是你能选择余地。”
“那我只能生？”
“是。”他点头。
看着他眼中嚣张，容昐怒火她心中翻腾了一遍又一遍。
为了他荣华，他可以轻而易举连她命都不要！
利益，利益！他仕途，他庞氏家族，他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算计，连肚里这个孩子也是为了他上一层而搭桥铺路。
从前是宋允儿，到如今终于也是她了。
狡兔死，良弓藏。她也有这一天……
容昐只觉得好笑，也仍不住笑道：“那您看看我敢不敢。”
庞晋川微挑眉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你想如何？”庞晋川笑问，笑意未达眼底，拉住她手。
容昐迎上去，盯住他目光：“这孩子到如今还我肚里，生还是不生，也未可知。”
庞晋川一眯，忍不住哈哈笑出，只一刹那，转过头面容犹如鬼煞：“顾氏，你好大胆子！竟敢威胁我！”
容昐从未见过庞晋川如此，一股寒意猛地串上她心头。
“好，好，好。”他连道了三声好，大掌一挥，已是极怒，当场将她放着牛乳案几劈成两半。：“那你好保佑肚里这一胎平平安安，否则，顾容昐，你看你能不能守着这一屋子老老小小。”
容昐强撑着站榻前，庞晋川看也不看她一眼，丢下一句话：“除非你死，否则你就得给我生出一个女儿来！”
他用意很明显，他要女儿，容昐就得生。
冬卉听到争吵声，慌要走进来，被冬珍从后头拉住：“别去，爷不会拿太太如何。”
话音刚落，水晶帘就被甩开，庞晋川黑着一张脸出来，两人连忙跪下，庞晋川冷笑道：“侍候好你主子，若是有一点闪失，自己提头来见！”
“是。”冬珍连忙应下，庞晋川冷哼一声，回过头隔着水晶帘看里头人儿。
很早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拿捏住女人。
她不像宋氏，只要宠着，稍微宠着就可以忘乎所以；她也不像乔月娥，要过多，贪得无厌。
顾容昐，离了他同样可以活很好。
无法，那就只能折断她羽翼……叫她安安分分待他身边。
她该走什么样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