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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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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色正浓。

    一轮满月高悬于靛蓝近似墨黑的天空,清冷皎洁的光辉并不耀目,却足以让任何星辰都黯然失色。

    【“这里的平静大概只能维持片刻,等屋里的人发现郑玄因的状况,怕又是一场大动荡。”】顾长离对玄清如是说道。不过他眼下坐在屋顶之上百无聊赖地晃悠双腿的动作,却不怎么符合先前那句颇有些沉重的传音。

    【“那混账家伙都对徒弟你下杀手了,怎么不干脆取了他的小命,只是疯癫一阵真是白白便宜了他。”】还在耿耿于怀的玄清气哼哼地回应道。

    【“对于那种一世枭雄而言,倒是宁可死了也不愿意神志不清,变成真正的疯子罢......更何况我就不相信郑家发展到这个地步,一路上没有任何树敌,总会有人用更加可怕残忍的手段找上郑家家门的。”】漫不经心地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掠过,顾长离并没有直话说出那一瞬间内心的波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残留的意识碎片作祟的缘故,先前的情况下他竟然无法对郑玄因生出杀心。

    可一个是手握重权,威震一方的圣城贵族,一个却是来历成迷,甚至身份暴露就会人人喊打的所谓“武器”一族,他们又会是在哪里产生交集,原身的记忆又为何会完全消失无踪?

    【“徒弟,今晚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还要要不要去见见莱因哈特那小子了?”】玄清从识海里传出的问话将顾长离从愈发浓厚的疑云中摘了出来,他伸出手揉了揉隐隐有些作痛的太阳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当然去......废了好大气力,结果从头到尾却只赚了一把手\枪,若是再没见到莱因哈特,于他口中探听些圣城近来的秘闻,我岂不是血亏?】

    语罢,他这才腾地从屋顶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衣角打算按照原来的方向重新出发。

    【“师傅还能再维持多久的幻阵?”】

    【“......你小子不要太嚣张,看不起我这个老人家嘛?!放心,足够你在圣城转个五六七八圈的!”】处于顾长离识海中的玄清气得直瞪眼。

    【“是是,我知道师傅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人,徒弟我怎么可能怀疑你的能力。”】顾长离语调平平,暗藏几许清浅的笑意。

    不过就是这样明显算是照顾其面子的“敷衍”回答,依然叫玄清暗暗捧着脸窃喜了好一阵———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徒弟弟对他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他可总算是有了些身为师傅的尊严。

    果然徒弟没白收,多贴心!

    殊不知如是想法一升起,所谓的师者尊严倒显得颇为滑稽可笑。

    ——分明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重度徒弟控,偏生还不自知。

    【“不过徒弟弟啊,那所谓的“手\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厉害的法器吗?”】

    路上回忆起先前经历过的一切,发现自家徒弟明显对从郑家小子那里夺来...咳,获得的东西很是满意,甚至还有一种怀念追思的意味,因此便顺口问了一句。

    对此,顾长离先是抿唇笑了笑,无可奈何地解释道,【“不是法器,不过硬要说来,其用途倒是和攻击性法器差不离,都是借用外物增加自身能力,加大杀伤力。与法器最大的不同应该在于它并不需要任何灵力或是法式驱动,只要填\充子\弹的话,什么时候扣动扳\机都可以使用。算是没有什么灵力法术的平凡人类另辟蹊径发明出的著名热\武\器之一罢。”】

    【“啧啧——”】被顾长离的描述震得一愣一愣的,玄清在意识空间里直嘬了半晌牙花子,特别是在其听到就那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凡人“机关”的一击之力,竟差不多等同于筑基修士聚力发出的一式后,更是瞠目结舌,【“没想到,原来区区凡人也能拥有如此能力,这“手\枪”一物更是夺天地之造化。”】

    听着师傅于识海中不断传来,明显是受到强烈震撼的声音,顾长离默默抽了抽嘴角,淡淡回了句,【“毕竟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却是把那句,“后世的人类早就研制出不少比手\枪更具有杀伤力的可怕武器”给默默咽了回去。别的不说,就算是在修□□,一颗蘑菇\弹(核\弹)种下去,即使是有守山大阵护着,分神之下的所谓修道者,怕也全都难以幸免。

    身为一名修\真\世\界的土著,师傅为了适应末世的环境,已经做了不少努力。自己又何必以两世巨大的差别去不断提醒前者,界域不同,人是物非的无奈现实。

    ————————————————

    在顾长离加快脚程后,经过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赶路,他们终于到达了位于圣城极偏远荒凉的一隅——也就是如今关押着莱因哈特的镇罪牢。

    不过也许老天爷今晚是诚信和顾长离过不去。他方一抵达目的地,站在一处阴暗角落中还没想好该怎么混入其中并找到关押着莱因哈特的牢房,便听得一阵肃杀整齐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紧接着,那伙身着和当初莱因哈特款式极为类似制服,明显像是一个小队的人,在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带领下,直接一脚踹倒镇罪狱的牢门,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在一众郁卒又是怒火中烧又是忍气吞声的表情中,小队中一个满头红发,很是显眼的年轻女子便将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的莱因哈特给“扛”了出来。

    “那又与我何干?”

    “若是想要找麻烦,叫郑玄因那条老狗亲自上我们守卫队。”

    在留守的典狱长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跳出来陪着笑脸擦汗表示“大人您的手下现在扛着的圣城的要犯,您要是就是把他这么带走了那我们会很难做人的可不可以稍微体谅一下啊哈哈哈——”后,领头的男人冷嗤一声,相当不给面子的沉声回道。

    偌大的圣城之中,敢以“老狗”之称形容那位差不多君临所有贵族巅峰的庞然大物的人,怕是也就这么独一份。

    可怜的典狱长脸都憋绿了,然而面对那人杀机弥漫的眼眸时却连句最轻微的反驳之语都说不出来。

    “而且明明这罪名未定,小莱茵还只是暂时被关押禁锢行动,为什么就这么几天他身上便多出这么多伤口......甚至有很多痕迹一看就是审讯所致——”十分豪迈地扛着莱因哈特的红发女子蓦然掩唇轻笑,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却无端端地透出一股透骨凉意,“真是多谢您的“特殊”照顾,我们守卫队一定会好、好、地、记下这个恩情——您、等、着。”

    不知何时,一条食指宽半尺长,色彩斑斓艳美,眼睛乌黑剔透,足以叫任何怕蛇之人都心生喜爱的小蛇居然沿着典狱长的右脚蜿蜒而上,最后停在了他的肩膀上,离他的脖颈不过数寸之遥。

    这下别提出声反驳,典狱长直接两腿一软,要不是有个眼尖的狱卒伸手扶了一下,说不准就要直接给跪了。

    “古,古队长......我这也是奉上司之——”又一次得到红发女子“温柔和善”眼神示意的典狱长浑身一颤,“您,您随意,我我们今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难以言说的死寂。

    于是在接下来几人头也不回地将莱因哈特带走,扬长而去的过程中,在场的所有狱卒守卫愣是没有一个敢多说些什么,像是石头人般连口气都没有多喘。

    【“——徒弟,莱因哈特那小子落到其他人手上......我们要不要现在追上去?”】

    只能听到外界声音的玄清虽说对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十分清楚,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他得出“有一伙人横\插\一手抢在他们之前把莱因哈特带走”这个结论。

    【“暂时还是算了,他们很可能是莱因哈特的队友,也就是圣城守卫队的成员,肯定每一个都身具异能。”】不久前刚刚受过托大造成的苦头,顾长离如今可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异能者。

    诚然他的异能免疫能够让他在面对少部分异能者时无往不利,可是天下之大强者辈出,嚣张狂妄到没边的人到最后一般都会被某种大宇宙意志打脸打到鼻青脸肿。

    【“更何况以他们和莱因哈特的关系,只要具体身份不暴露,我还暂时可以算他们的“友方”,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皮的地板。”】

    【“唔......这么说,我们现在,要回去?】玄清有些纠结地说道。

    【“只能如此了。”】轻叹一口气,顾长离无可奈何地摊手。

    正要转身离去的顾长离视角的一处忽然间掠过一道火焰般的赤红之色,这让他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

    这种颜色,不是那只被他在距离圣城不远的路上偶然救下,还因此和郑长渊那家伙起了不大不小冲突的火狐身上的么?

    停留在原地的顾长离脸上神色变幻数次,最终定格在微沉的怒意之上。

    【“师傅,看来我们暂时还不能走。

    】

    【“这边很可能还有另外一场好戏。”】

    【“???”】无法看见小狐狸的玄清表情一脸懵逼。

    ————————————————

    距离圣城千里外的荒城之中,月光静静地洒落在这座明明还属于炎夏,却被无尽剔透冰雪覆盖的城池之中。

    死一般的寂静荒芜。

    “啪嗒——”

    有石头或是其他硬\物被踢倒碰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如今针落可闻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引人。

    造成这个动静的却仅仅是个年约八\九的小女孩,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破旧但干净布娃娃。

    小女孩的五官精致,皮肤极白,近似透明般的病态苍白。

    她踉踉跄跄地在已经化作死域的城市里漫无边际地飘荡着,于漆黑深邃的夜色中,显得孤寂落寞而又......阴冷可怖。

    一串原本挂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像是经受不住过度寒冷的磋磨,猛然断裂,而作为“吊坠”的一颗石子也因此掉落在地,唤醒了女孩有些迷茫恍惚的心神。

    小女孩轻轻低头看向那颗其貌不扬,却被她珍之又珍地挂在胸口贴身放好的石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日朝她露出微笑,邀请她一道前行的金发男人。

    圣...城......

    她忽然仰起头望向那*而清亮的月亮,眨了眨眼睛。

    是在......北边吗?

    她纤小幼嫩的脚上并没有穿着鞋子,然而行走游荡于一座城市的赤\裸脚掌上并没有沾染任何灰尘泥垢。

    因为每有一步迈出,地上的水汽便迅速汇聚凝结成冰,轻轻托住她的脚步,仿若虔诚而谦卑的亲吻。

    霜雪和寒冰于她脚下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