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是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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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开玩笑的男人说道：“我说王巧珍，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这样不禁逗呢？”
我冷笑道：“要是你妹子和你老婆出来干活，别人这么开玩笑，你也会这么轻松？我不喜欢开玩笑，你要是愿意开找别人去，我可不欠你的。”
那人低声的嘟囔了几句话，也就不再说了。
孙老四倒在车斗开始睡觉，我冷冷的看着这些男人，果然老实了很多。
白嫂子说的果然不错。要是想要活得好好的，必须要学会他们的丛林法则。
我瞬间想到了林彩莲枕头下面的那把刀，她一定也是遭受过这样的遭遇，才这样的，我是不是也要找什么东西保护自己？
车子一直往东面开，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这里的路况很不好，所以车子不断的颠簸，我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终于在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干活的地方。
几乎没有人烟，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要收割的水稻，已经全都成熟了，等待着收割呢。
这片地并不是一望无垠，而是到处坑坑洼洼，有山坡，也有洼地，几乎没有几米的平地。
正是因为这样，大型的收割机进不来，否则也不会花大钱用人工了。
大家纷纷的跳下了车子来，那些本来呼呼睡觉的人，瞬间精神奕奕了。
白嫂子走过来，大声的告诉我们要注意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怎么干活，她不干涉，一人一块地的任务，干完了就可以拿钱。
“我已经给你们画出来了地方，一个人选一块，这活一共要在七天之内完成，把稻子割下来之后，扔到这里的平地上。干完之后我马上就给你们一百四十块钱，要是你们干的快，把任务完成了，我就给每个人加三十块！”
众人轰然欢呼起来，我也是格外的吃惊，七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赚到将近两百块！我大哥在外面打井，十天也不过也给不到一百块，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白嫂子说：“算工钱的，有一天拿一次的，也有一起拿的，你们自己选择。”
众人大部分选择了一次性的，因为不是第一次过来干活，都很相信她，而且就算是拿了钱也不方便藏着。
白嫂子笑道：“好了，你们都去选地去吧！”
她的话音刚落，这帮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进了水稻田里面。他们用自己的衣服或者帽子之类的东西把自己选的那一块地圈出来了。他们都很有经验，所以可以选出来哪一块相对来说最好干的，而我在愣神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最难最累的远处一个大田埂了。
这里离放稻子的平地最远，面积也最大，谁也不会愿意干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真的是巨大的考验。
白嫂子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怎么样，现在就打退堂鼓了吗？要是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让那个司机回家的时候直接把你也送回去。”
“没有！”我坚定的说：“我有力气，我不怕的。”
“行，你去拿工具吧，还有，我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你最好事先去附近的小卖店买点面包什么的准备着，不然你要是吃饭抢不过他们，粮食都没有了，你可就要挨饿了。我去棚子给你们做饭去。”
她说着就离开了。稻田前面的空地，有一个木头搭建成的临时草棚子，到处都是破破烂烂，这里面是做饭和休息的地方。
不多时就见到草坪上面冒起了黑烟来。
我走过去拿工具，而此时那些人已经在田里面飞快的干了起来，他们就是为了赚钱来的，所以已经和在车上的那种惫懒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一个个的弯着腰头也不抬的割着水稻，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尤其是孙老四，简直像是一只牤牛一样，头也不抬，哼哧哼哧的，不多时他的前面的地上就有了小山一样的稻子。
我也不能光站着看，拿着镰刀走进去干活去了。
我以为我在田里虽然不如大哥，可是也已经是老手了，可是和他们一比，真的是完全不行，不多时我的腰就要断了的一样疼痛，手戴着手套干活不得劲，可是脱了手套，我的手又疼得要命，只能这样穿了脱，脱了穿一直重复着。
头上的汗水像是下雨一样不断的往下流，滴进我的眼睛里面，也来不及擦下去了。
虽然正午已经过了，可是还是热的让人要晕过去，这里也没有什么干净水，渴了就只能去旁边的沟渠去拿浇地的自来水管子来咕咚咕咚的喝两口。我见到有人拿着水管子没头没脑的往身上和头上浇，估计也是热的要死。
两口子出来干活的，可以互相帮着对方，偶尔歇一歇，可是我这样的，只能靠自己了。
我面前是无边无尽的稻子，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又孤独的世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不断的干活，干活…
终于听到有人喊道：“收工吃饭了！”
大家答应着往外走，我费力的把一捆子搬回去，堆成了一个小山包来。而我身边的那些人堆放的稻子，基本上就是稻子山了。
我心里非常的着急，这样的速度能干完吗？
大家都累得不行，有人直接躺在稻子旁边呼呼的喘息着。
还有两个媳妇就直接坐在那里哭了起来，她们看样子也是第一次来，可是真的是受不了。商量了一下互相搀扶着找了白嫂子，算了一点工钱，然后直接离开了。
因为白嫂子事先说得明白，要是干不了，只能给几块钱意思意思，那她们还千恩万谢的，拿着三块钱走了。
这样的事年年都有，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前面的草棚子飘出了饭香味道来，大家对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然后就去吃饭。
我揉了揉肩膀往里走，看看日头，我发现不知不觉的干了将近五个小时，难怪要累死了。
“可以吃饭了！老规矩，一人两碗饭，不够的也就将就点吧！”
大家答应了一声，又开始疯了一样的冲进去，草棚里面全都是烟呛的味道。一个小小的像是山楂一样的灯泡在棚顶，房间不小，右边是铺了炕褥子的简易地铺，左边是是一个四处冒烟大炉子，一口脏兮兮的大黑锅坐在上面。
把大锅盖打开一看，热气蒸腾，里面是蒸好的大米饭。有人把一大盆炒好的白菜土豆片放上来，白乎乎的一点油星也没有，这就是我们的伙食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菜色，也是要疯抢的，我拿着饭勺死命的从这帮人的缝隙当中捞出来了两勺子土豆片，加上一点汤，就这样吃饭了。
孙老四不喜欢吃这个菜，干脆拿过了酱油瓶来咕咚咕咚的往饭里面倒了很多酱油，直接就这样拌着饭吃了。我看到他大碗里面黑乎乎的，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这碗里面的虽说是米饭，可基本上是粥饭混合，有的米粒都没怎么弄熟，还有很多的砂砾，可是大家伙也全都吃的狼吞虎咽。
因为碗筷都不够，有人就用自己带的饭盒，塑料盒子，甚至还有人用暖瓶盖来盛饭的，没有筷子的就外面折了树根吃饭。我因为吃得慢，抢不过他们，所以第二碗也只盛了小半碗。
拌上了锅里面的菜汤，坐在那里，一边吃饭一边不断的掉眼泪。我其实并不觉得多辛苦，可是眼泪却还是不断的流下来，大概是因为胳膊太疼了的关系。
这时候有一个妇女过来，从她的碗里面盛了一大勺子米饭，放进了我的碗里面。
“多吃点，这么点饭怎么行？”
我赶忙道谢，模糊的记得她，好像是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她四十多岁，长得高高壮壮的。
她说道：“你可要长点心眼才行，没听人说吗？一碗平，两碗满。你吃第一碗的时候，盛一点点就行，吃完了赶紧过来盛第二碗，这一次就要死死的压住才能多盛。一定要这样，不然你要饿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婶子。”
“谢啥？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出来干这样的活，真的是辛苦你了。你叫我房婶就行，有啥事不懂的问我。”
我心里一酸，心里想着要是我妈看到我这样干苦力，会怎么样想？
十有八九她只是会关心我到底能得多少钱吧？又想到已经胖得不像样的二哥，他要是过来干活的话，估计一天也就要死在这里了。
吃完了饭，我们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这边是大通铺，男女在一个屋子里面，男人睡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中间放上一些稻草还有很多的杂物，两米左右之后就是女人的位置。
房婶睡在我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那些男人有的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可能会过来毛手毛脚，你长得这么好看，估计会被盯上的，我会保护你，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叫我，不然他们得了便宜，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我心里非常的生气：“太过分了！为啥他们做坏事，反而是我们名声不好听？”
“没办法啊，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房婶叹了口气。
我心里非常的无奈，可是一个人也没办法和这个风气对抗，毕竟我也不是白嫂子。
刚才那个开玩笑的男人说道：“我说王巧珍，我就随便说说，你怎么这样不禁逗呢？”
我冷笑道：“要是你妹子和你老婆出来干活，别人这么开玩笑，你也会这么轻松？我不喜欢开玩笑，你要是愿意开找别人去，我可不欠你的。”
那人低声的嘟囔了几句话，也就不再说了。
孙老四倒在车斗开始睡觉，我冷冷的看着这些男人，果然老实了很多。
白嫂子说的果然不错。要是想要活得好好的，必须要学会他们的丛林法则。
我瞬间想到了林彩莲枕头下面的那把刀，她一定也是遭受过这样的遭遇，才这样的，我是不是也要找什么东西保护自己？
车子一直往东面开，行驶了将近三个小时，这里的路况很不好，所以车子不断的颠簸，我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终于在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干活的地方。
几乎没有人烟，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要收割的水稻，已经全都成熟了，等待着收割呢。
这片地并不是一望无垠，而是到处坑坑洼洼，有山坡，也有洼地，几乎没有几米的平地。
正是因为这样，大型的收割机进不来，否则也不会花大钱用人工了。
大家纷纷的跳下了车子来，那些本来呼呼睡觉的人，瞬间精神奕奕了。
白嫂子走过来，大声的告诉我们要注意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怎么干活，她不干涉，一人一块地的任务，干完了就可以拿钱。
“我已经给你们画出来了地方，一个人选一块，这活一共要在七天之内完成，把稻子割下来之后，扔到这里的平地上。干完之后我马上就给你们一百四十块钱，要是你们干的快，把任务完成了，我就给每个人加三十块！”
众人轰然欢呼起来，我也是格外的吃惊，七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赚到将近两百块！我大哥在外面打井，十天也不过也给不到一百块，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白嫂子说：“算工钱的，有一天拿一次的，也有一起拿的，你们自己选择。”
众人大部分选择了一次性的，因为不是第一次过来干活，都很相信她，而且就算是拿了钱也不方便藏着。
白嫂子笑道：“好了，你们都去选地去吧！”
她的话音刚落，这帮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进了水稻田里面。他们用自己的衣服或者帽子之类的东西把自己选的那一块地圈出来了。他们都很有经验，所以可以选出来哪一块相对来说最好干的，而我在愣神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最难最累的远处一个大田埂了。
这里离放稻子的平地最远，面积也最大，谁也不会愿意干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真的是巨大的考验。
白嫂子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怎么样，现在就打退堂鼓了吗？要是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让那个司机回家的时候直接把你也送回去。”
“没有！”我坚定的说：“我有力气，我不怕的。”
“行，你去拿工具吧，还有，我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你最好事先去附近的小卖店买点面包什么的准备着，不然你要是吃饭抢不过他们，粮食都没有了，你可就要挨饿了。我去棚子给你们做饭去。”
她说着就离开了。稻田前面的空地，有一个木头搭建成的临时草棚子，到处都是破破烂烂，这里面是做饭和休息的地方。
不多时就见到草坪上面冒起了黑烟来。
我走过去拿工具，而此时那些人已经在田里面飞快的干了起来，他们就是为了赚钱来的，所以已经和在车上的那种惫懒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一个个的弯着腰头也不抬的割着水稻，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尤其是孙老四，简直像是一只牤牛一样，头也不抬，哼哧哼哧的，不多时他的前面的地上就有了小山一样的稻子。
我也不能光站着看，拿着镰刀走进去干活去了。
我以为我在田里虽然不如大哥，可是也已经是老手了，可是和他们一比，真的是完全不行，不多时我的腰就要断了的一样疼痛，手戴着手套干活不得劲，可是脱了手套，我的手又疼得要命，只能这样穿了脱，脱了穿一直重复着。
头上的汗水像是下雨一样不断的往下流，滴进我的眼睛里面，也来不及擦下去了。
虽然正午已经过了，可是还是热的让人要晕过去，这里也没有什么干净水，渴了就只能去旁边的沟渠去拿浇地的自来水管子来咕咚咕咚的喝两口。我见到有人拿着水管子没头没脑的往身上和头上浇，估计也是热的要死。
两口子出来干活的，可以互相帮着对方，偶尔歇一歇，可是我这样的，只能靠自己了。
我面前是无边无尽的稻子，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陌生又孤独的世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不断的干活，干活…
终于听到有人喊道：“收工吃饭了！”
大家答应着往外走，我费力的把一捆子搬回去，堆成了一个小山包来。而我身边的那些人堆放的稻子，基本上就是稻子山了。
我心里非常的着急，这样的速度能干完吗？
大家都累得不行，有人直接躺在稻子旁边呼呼的喘息着。
还有两个媳妇就直接坐在那里哭了起来，她们看样子也是第一次来，可是真的是受不了。商量了一下互相搀扶着找了白嫂子，算了一点工钱，然后直接离开了。
因为白嫂子事先说得明白，要是干不了，只能给几块钱意思意思，那她们还千恩万谢的，拿着三块钱走了。
这样的事年年都有，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前面的草棚子飘出了饭香味道来，大家对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然后就去吃饭。
我揉了揉肩膀往里走，看看日头，我发现不知不觉的干了将近五个小时，难怪要累死了。
“可以吃饭了！老规矩，一人两碗饭，不够的也就将就点吧！”
大家答应了一声，又开始疯了一样的冲进去，草棚里面全都是烟呛的味道。一个小小的像是山楂一样的灯泡在棚顶，房间不小，右边是铺了炕褥子的简易地铺，左边是是一个四处冒烟大炉子，一口脏兮兮的大黑锅坐在上面。
把大锅盖打开一看，热气蒸腾，里面是蒸好的大米饭。有人把一大盆炒好的白菜土豆片放上来，白乎乎的一点油星也没有，这就是我们的伙食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菜色，也是要疯抢的，我拿着饭勺死命的从这帮人的缝隙当中捞出来了两勺子土豆片，加上一点汤，就这样吃饭了。
孙老四不喜欢吃这个菜，干脆拿过了酱油瓶来咕咚咕咚的往饭里面倒了很多酱油，直接就这样拌着饭吃了。我看到他大碗里面黑乎乎的，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这碗里面的虽说是米饭，可基本上是粥饭混合，有的米粒都没怎么弄熟，还有很多的砂砾，可是大家伙也全都吃的狼吞虎咽。
因为碗筷都不够，有人就用自己带的饭盒，塑料盒子，甚至还有人用暖瓶盖来盛饭的，没有筷子的就外面折了树根吃饭。我因为吃得慢，抢不过他们，所以第二碗也只盛了小半碗。
拌上了锅里面的菜汤，坐在那里，一边吃饭一边不断的掉眼泪。我其实并不觉得多辛苦，可是眼泪却还是不断的流下来，大概是因为胳膊太疼了的关系。
这时候有一个妇女过来，从她的碗里面盛了一大勺子米饭，放进了我的碗里面。
“多吃点，这么点饭怎么行？”
我赶忙道谢，模糊的记得她，好像是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她四十多岁，长得高高壮壮的。
她说道：“你可要长点心眼才行，没听人说吗？一碗平，两碗满。你吃第一碗的时候，盛一点点就行，吃完了赶紧过来盛第二碗，这一次就要死死的压住才能多盛。一定要这样，不然你要饿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婶子。”
“谢啥？你这么小小年纪，就出来干这样的活，真的是辛苦你了。你叫我房婶就行，有啥事不懂的问我。”
我心里一酸，心里想着要是我妈看到我这样干苦力，会怎么样想？
十有八九她只是会关心我到底能得多少钱吧？又想到已经胖得不像样的二哥，他要是过来干活的话，估计一天也就要死在这里了。
吃完了饭，我们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准备睡觉了。
这边是大通铺，男女在一个屋子里面，男人睡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中间放上一些稻草还有很多的杂物，两米左右之后就是女人的位置。
房婶睡在我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那些男人有的时候半夜起来上厕所，可能会过来毛手毛脚，你长得这么好看，估计会被盯上的，我会保护你，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叫我，不然他们得了便宜，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我心里非常的生气：“太过分了！为啥他们做坏事，反而是我们名声不好听？”
“没办法啊，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房婶叹了口气。
我心里非常的无奈，可是一个人也没办法和这个风气对抗，毕竟我也不是白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