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辣宠冷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恋爱咯终于恋爱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恋爱咯终于恋爱咯

作者:醉漪如轩原子弹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辣宠冷妻,第一百一十四章 恋爱咯终于恋爱咯

    兰思定带着白艾安全离开,一切都在他的预期之中,很快他接到小德的来电,通知事情圆满解决后,所有人都各自散去,来无踪去无影的从亚米不同的方向离开。舒悫鹉琻

    坐上车兰思定为白艾扣好安全带,亚米在身后越来越小,喧闹依旧,警笛的声音带着刺耳冲破云霄却无法掩盖人群的哭泣声,宽敞的驾驶室里流淌着静谧的气流,显得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很久当兰思定把车停在湖边,熄火后他伸出手臂将白艾泛着冰冷的手掌捏住。

    “那些人,都死了。”白艾任由自己的手被兰思定握住,嘴唇有些泛白,在劫后余生中她暂时找不到好的话题作为两人谈话的开头。

    当死亡近在咫尺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惨烈,血肉模糊的伤口,被子弹洞穿的躯干,浸泡在血浆中的尸体,生命眨眼间的消逝,她甚至能想起躺在地上的人睁着眼不能瞑目的样子,这些都是今天一天发生的,而后还有家庭的破碎家人的痛苦和永无止境的悲伤回忆。

    “不要想了,已经过去了。”兰思定见过人死也见过战争,他在未满二十进入维和的时候,跟随军队突进过很多战火纷飞的城市和国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在战争的间歇中到处是哀怨恸天,上一刻还在说话的人,下一刻就在他身边被炸弹炸掉了头,他从震惊到麻木却一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的经历。

    真正的战场是训练根本无法比拟的,那里没有时间去犹豫、去思考、去休息、去痛苦,唯一有时间做的就是尽量活下去,而让敌人活不下去。

    “其余的人。”白艾忍不住问,明明知道不是她该关心的,可是就是忍不住问。

    “不用担心,有安德里亚他们,活着的人不会有事的。”在他们没抵达前那些丧命的人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他能做的是减少死亡率,尽量让活着的人能一个不少的回归家庭和平静的生活。

    “恩,给我买杯热咖啡吧。”白艾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一个人确定可以?”

    “可以。”

    等兰思定买了热咖啡回来,看见白艾已经下了车,双臂环在胸口,身上的白色套装有些凌乱,正呆呆的看着湖面,绝缘在四周亮眼的光线之外,她整个人被阴沉笼罩着。

    “咖啡,小心烫。”兰思定走到白艾的身边,细心的提醒,两人都用右手握住杯身,一同喝下一口再次陷入沉默,直到他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怎么呢?”白艾收回杂乱的心神问。

    “给你看样东西。”兰思定笑。

    “什么东西?”难道在救她之前他还抽空去买安慰礼物?白艾自我解嘲的想到。

    兰思定就那样带着笑容,举高手中的咖啡杯,眼角边含着浓烈的情绪:“你看。”他握着咖啡,手抖的厉害,不由自主的抖动幅度让白艾睁大了眼睛,“其实我也挺害怕。”

    他害怕的快要发疯。害怕她出事,害怕她被人抓住,害怕一次分开就是永别,因为在乎所以没办法冷静的面对,他们还没有互许终身,没有结婚生子没有一起携手走过美好的未来,他不怕死亡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变老,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还有她就够了,他们可以一起看日出观夕阳,儿女成群,含饴弄孙,看三世同堂,然后一起闭上眼睛,这辈子就够了。

    他知道为什么她打电话的时候要用那么轻松的语气了,是为了缓解他的情绪,她知道他爱她,所以想照顾他紧张的情绪。

    这一次轮到兰思定嬉笑,而白艾木然,在她的记忆中他没有害怕过任何事,他胡搅蛮缠、肆意妄为,做任何事只要是他想的,结果就一定是他要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在这场未知的人质挟制中,兰思定的失控让白艾感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兰思定在骄阳中笑着,白艾傻在了原地,心口被复杂的情绪胀满,他的话如尖刀,锋刃穿透了她心中的盔甲触碰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块。

    说不感动吗?她也是个人啊,是人都会有感情,她能把滋生的感情压制,却控制不了感情在压制下肆意的滋生。

    两个人的情绪在静默中如潮渐渐涨满彼此的心口,兰思定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近白艾将她抱住,缓缓倾诉:“白艾,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无法自拔,没遇见你之前,我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谁,遇到你之后我不认为我会爱上你,爱上你之后我不认为我爱情可以让人疯狂,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如果失去你,我会怎样的疯狂或许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在进商场之前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胸有成竹,没有帷幄在心,只能凭着过去的经验来安排,在没见到你之前我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因为你我的自以为是一次一次受到教训,你……救救我吧。”

    兰思定的告白勾起了白艾嘴角的笑容,那么发自内心,从未有过,有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然后蔓延开,感觉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身体,她将自己的埋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我们……相处看看吧。”

    兰思定的拥抱一下僵直,视线冻结在白艾的头顶上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白艾抬起头,深刻的注视着兰思定的双眼,用清晰明朗的声音再说一边:“我说,要不我们相处看看吧。”

    她第一次放下负担,放下思考,只凭借心里的感觉来支配语言,或许兰思定是个不错的归宿,或许他们之间能够开花结果,或许她也会结婚生子,不再独身一人。

    能够从一场生死袭击中活下来,白艾感觉她的运气还不错,能够有兰思定陪着她前往世界各地,白艾有一丝满足感。

    “真的?”兰思定依然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在梦境中有了幻听。

    “真的,以后有什么事一起面对吧。”兰思定一直在独自抵挡所有人的阻挠,他很用心也很累的让她接受他,她会努力让不接受她的人看到她的努力,这样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在累,她还能分担。

    兰思定声音忍不住颤抖:“你再说一遍,让我确认一下。”

    “我,不太会爱人,但是我会慢慢学习的,你知道我学习能力还不错,所以我们相处看看吧,看看我们的结果是好是坏。”

    “那我们是男女朋友呢?”兰思定终于确定了白艾的意思,搂着她他开始傻笑,明明都让她戴上了订婚戒指,可现在又成了男女朋友。但是他依然开心,因为这不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是白艾主动提出。

    “恋人未满。”

    “好。”随便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她愿意迈出脚步向他靠近,一切都值得。

    白艾看了看表:“现在快五点了,送我去普尔科斯吧。”在两人互诉衷肠之后她冷静的回归到循规蹈矩的生活中,没有矫情的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也没有让恐惧占据她的理智,此刻她能感觉到兰思定的喜悦,这样就够了。

    她需要生活、需要工作、需要遵循行程表上的时间,而且利用工作可以取代她头脑中过多的起伏。

    “你可以吗?”这种情况下兰思定担心白艾不能再参与合,但是他也知道找些事情来做来思考可以帮助她转换情绪,如果一味的让休息只会家中心理负担。

    白艾道:“没事。”她能把工作分开,今日的合谈很重要,她必须参与。合谈结束后按照惯常还会有个小聚,这个时候正是她侧面了解普尔科斯消息的时候。

    ……

    凯悦酒店

    “多米,你真的要去看你亲生母亲吗?”杜杜里在卧房失声惨叫,顾不得自身的病情还没有得到缓解,从柔软的床铺中连滚带爬的冲到多米的面前,光着身子只穿三角内裤,十分不雅观。

    “你不要管我,行不行?”多米已经换上了素雅的套装,看着抱着她腿的杜杜里恨不能一脚踹他脸上,早知道就不该给他说这件事。

    杜杜里死都不打算放手:“她现在应该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你这么出现和你妈妈相认如果被你爸爸知道,他会打断你的腿的。”

    “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如果只是像我爸说的那样,因为一夜风流有了我,她为什么不把我打掉而是把我生下来,然后一个人离开?”多米成人很久了,已经不是小时候可以随便欺骗的年纪,她能够自己思考问题,可能对父亲给出的解释产生质疑。

    这二十几年来她带着莫大的质疑却从来不多问不多说,因为她知道问也是徒劳,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她甚至没有发问的权利。

    “你现在去找她,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吗?”

    “普尔科斯。”

    杜杜里发愣,一不留神让多米抽走了大腿:“白艾合谈的珠宝公司?”

    “对。”

    “你妈妈在普尔科斯?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了见她准备了二十多年,即使我们隔着遥远的距离,知道她的消息也不是难事。”知道白艾来华盛顿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控制激动,这里是她母亲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知道白艾谈合作的公司居然是普尔科斯的时候她更是掌控不了情绪,所以她今天一定要去见她的母亲。

    “你见了她后想怎么样?”杜杜里有莫名的恐惧,好像多米就快离开他,不要啊……他在心底大叫,这多年他的衣食住行都是多米照顾,如果多米走了他要怎么办?难不成要换个陌生女人来干涉他的生活,他完全接受不了。他已经熟悉了多米义正言辞的教训他,一本正经的痛殴他。如果生活中没有她的教训,以后的日子他也不活了。

    多米仿佛能从杜杜里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担忧,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带着无力和无奈说道:“我只是想见见她。”

    见过以后还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她在迪拜成长,骨血中已经融入了太多当地的风俗习惯,她的一切都在迪拜,人生、信仰不可能轻易割舍,从小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她努力的学习,用心的工作,甚至打破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的陈规,也正因为她太过努力,所以已经成为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在父亲的眼中她是女儿更是一颗完美的棋子,即便没有纯粹的血统但是也有利用的价值。

    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未来在哪里,不然她也不会一再的跟着杜杜里厮混,他们俩相处的时间多到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终究会结婚生子。

    “多米……”杜杜里看着她无力的肩膀低声的唤道,她的悲哀他懂,心中有点点不忍,即便他们只是朋友,他也会为她难过,于是一跃而起蹦到多米的后背上,黏糊糊的说道:“我也去。”

    多米歪着头斜睨了一眼杜杜里:“如果搞破坏,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杜杜里昂起头,无耻的说道:“我去看看丈母娘长什么样,才能生出你这种疯女人。”

    多米笑了,将眼泪含噬在眼眶下,能有杜杜里这样的朋友相伴一生是她糟糕的生活中最后一抹曙光,环境决定了他们的未来,既然无力更改那么只能活在当下。

    ……

    兰思定绕道送白艾到了普尔科斯以后,决定在楼下等她,停好车,目送她进了大楼,继而拨通了小德的手机。

    “老大,大嫂没事吧。”

    “没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人清理完后直接绑在一楼的电梯口,现在估计军方已经接手,看消息还没有负责人出来声称对这次袭击进行负责,实时新闻也没有新的报道,应该是政府在进行过滤。”

    “恩。”

    “老大,这批枪你打算怎么处理?”

    “枪上编号调查一下是谁出手的。”世界上能沾手这种武器的除去合法渠道,能走私的人也就不出三个人。既然是送上门的肥肉,没道理他不下口。

    “要利用这条信息来换取迪拜的信息吗?”

    “太浪费了,多换点东西。”

    “老大,你想换什么?”

    “你们看着办。”“记得,不要出面。”

    “明白了。”

    兰思定最开始去找军火商打探消息是出于人情关系,而现在他们要利用恐怖袭击来换取信息,那么就是出于威胁,性质不同所以最好是不要出面。如果让对方知道他们是谁,铁定会找人来寻仇,到时候无止境的追杀和麻烦没玩没了,虽然不是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是对于懒惰成习惯的他们来说还是怎么轻松怎么处理。

    兰思定最后交代道:“最近你们不要凑在一起,办好事情,知道在哪里找我。”如果能顺利的打探到俄罗斯军火出售的消息,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并不需要他费神参与,除非他们解决不了。

    小德表示明白,两人切断了联系,忽然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打开,嗖一声钻进一道身影,兰思定来不及看清来人,条件反射一只手已经上去,揪住来人衣领,顺手往精美的仪表台上摔过去,一颗毛茸茸的头狠狠的砸破了车上的仪表,可怕的碎裂声沸反盈天。

    在经历过白艾遇险的事件以后,兰思定警觉性提升到最高,此时他已经动了杀心,近身格斗本能尽显。

    “兰思定,是我,是我!”杜杜里捂住脑袋,惊恐的看着兰思定用手指掐住他的咽喉,那模样如猎杀眼前猎物的猛兽,杀机四伏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他认识的兰思定,没有温柔的笑容和狡诈眼神,浑身上下充满可怕的爆发力。

    杜杜里甚至能感觉自己咽喉处有致命的跳动,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唾液。

    “杜杜里?怎么哪都有你?”兰思定终于看清楚了来人,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手,浑身戾气转眼隐藏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头差点被你扭断了。”杜杜里眼泪哗哗的流,感觉脖子被扭到了。

    这时候后座的门也被打开,多米坐进了车内,对杜杜里教训道:“我有跟你说不要悄悄上车吧,你偏不相信。”有些人是不能吓的,你吓他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命丢了,这叫得不偿失。

    兰思定问道:“你们怎么来呢?”

    “我陪多米来找她妈妈的。”杜杜里揉着脖子,心无城府毫不芥蒂的说道。把遮阳板拉下来照着镜子看自己的头是不是破了。还好他天赋异禀头比别人都硬,不然现在脑袋已经跟仪表台一样碎成渣了。

    “杜杜里!”多米在后座忍不住一阵咆哮,破音的声调刮疼了车里人的耳膜。

    杜杜里捂住耳鸣的耳朵:“兰思定不是外人啊。”

    “确实不是外人,他现在是你的老板!”这个蠢货,什么事他都能拿出来当交流感情的话题。

    “那你妈妈是在普尔科斯工作么,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杜杜里变本加厉。

    多米阴森森的拍一下兰思定的肩膀:“请帮我把这个白痴杀了吧,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杜杜里不理会多米怨怼的眼神,一边搓着额头减轻痛苦一边问兰思定:“对了,你怎么在这?”

    ……

    凯悦饭店内,席尔瓦和小德正在联系军火商,电视里终于开始播报有关亚米的袭击新闻。

    “今日新闻,今天下午在华盛顿一知名商厦被一伙数人的民间恐怖组织袭击,对方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随机杀害人质,甚至拒绝和我军方进行联系,为了尽快解救人质,军方出动了大量的人力警力,控制整个商厦,在近一个小时以后,数名恐怖份子被我国特警擒获……”

    新闻播报一直在继续,正在摆弄枪支将其拆成一个个零件的贝亚特奇道:“新闻稿居然也说是民间恐怖组织,这也太扯淡了吧。”把功劳归功到自己国家的警队身上他还能理解,但是把恐怖袭击的指数降低,不利于提高民众的警惕性,到时候再有大规模袭击,很可能造成大面积恐慌。

    安德鲁道:“你还真是不了解政治啊,要是把实情爆出来,铁定炸锅,你想路线完美的恐怖袭击,袭击中还有那么多的重型武器,但是还没开始就被收拾了,武器也不见踪影,军力警力集合,一枪没开就打道回府,你想想收拾他们的我们是不是就成为了焦点。”

    菲尔特接着道:“接下来政府和民众出于各种原因会对我们的出现进行调查和搜查,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席尔瓦说:“你以为了他们就不查啦,估计现在当地政府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到底是谁了。”

    费玲达道:“小德,你后续工作做的怎么样呢?不会让我们曝光吧。”

    小德瘪嘴道:“这么多年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真伤人自尊。”走的时候他就洗掉了整个系统,想找回来做梦去吧。

    安德里亚心细,说道:“按老大的意思最近我们应该收敛点,等明天事情办完后,换护照到各地去避避风头,不要让人把我们联系到一起。”他们的身份如果暴露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最终受影响的是兰思定,他们是游民无所谓,但兰思定是军人很多事情一定要注意。

    “好嘞。”

    大家各自解散,他们在这一年前其实很少相聚,因为都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大量的时间处理,如果不是白艾出现,他们现在依然分散在世界各地。一年能相聚一次都是难得。所以为了兰思定和白艾的安全,现在正是该干什么干什么的时候。

    ……

    普尔科斯的聚会在晚上八点开始,聚会定在大楼的露台上,露台宽广通透,人工草坪修葺平坦,湛蓝色的游泳池池水漾出层层波纹在橘光中溢彩。

    轻音乐给参加聚会的人带来放松,到处可见西装革履的俊逸青年和优雅动人的迷人淑女,当白艾正在聚会中和人闲聊的时候有侍应生来找她,告诉她的朋友在外面,当她到了门口看见了杜杜里携多米的出现。

    “杜杜里,我已经是第三次告诉你,我真的没有问题,你别跟着我了。”白艾耐心的跟杜杜里解释,他跟在她身后如同护鸡崽的老母鸡。就因为兰思定在离开的时候交代他身为男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女士。

    多米正在跟各路名流政商交流,没有空过来压制杜杜里的抽风。

    “我是你的朋友,况且我有人生自由权,你还没有跟我说你有没有受伤。”多么可怕的经历,听到兰思定简单的陈述后,杜杜里想不通白艾为什么会遇见这么可怕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还有心情到普尔科斯谈合作然后参加聚会,她的意志力未免太强大了。

    “我如果受伤了,现在还能在这里参加聚会吗?”

    “没有受伤就好。”

    “杜杜里,不要跟着我了。”

    “为什么……我也是来参加宴会的,我是你的朋友啊。”

    “因为我要去洗手间。”

    “我在门口等你。”

    ……

    白艾放弃:“好吧,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能像多米一样和别人攀谈,这是一场小型的聚会,你作为我的朋友可以自主的别任何人交流。”而不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跟着你能找到我的人生方向。”“多米也说跟着你学习学习对我将来好,我就是想听听你怎么会合作方聊天的,说不定能从中学到东西。”

    “我的原话是跟着白艾,你至少不会被卖了。”本来还在跟人聊世界经济的多米忽然跳出来拆杜杜里的台。“白艾,你无视他吧。”说完以后毫不停留的从两人身边擦过,继续寻找其他交谈的对象。这里就像大海而她是追求海水的鱼,和这些人聊天她感觉轻松自在,思维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舒展,普尔科斯公司的理念很对她的胃口。

    白艾作为朋友是很值得学习的,她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法,和人保持着距离却也维系着彼此的关系,中国人说谈钱伤感情,但是白艾从来没有这样的问题,在这个经济现实的社会,钱可以伤感情也可以成为人与人之间结交的桥梁,而且老爷给了杜杜里两年的学习时间,多米最初当然会权衡轻重,认为跟随白艾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艾放下了酒杯,决定先帮杜杜里疏通一下他的观念,这对他以后看待问题有好处:“既然你想学,那么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好。”

    “用一句话说明一下商人在你心中是怎么一个存在。”

    “不用一句话,四个字:唯利是图。”

    “利益至上是商人的追求,你觉得有错吗?”

    “没错,我也是商人,我明白。”

    “成功的商人对外最重要的是什么?”

    “资金雄厚?”

    “不是,我觉得应该是好口碑,好形象,好人。”白艾开始举例到,“你知道为什么华尔街的人让人憎恨吗,因为他们不懂得隐藏,锋芒毕露嚣张跋扈,精英主义、强权政治和割喉形态的资本主义注定了淘汰率居高不下,对客户他们是有用的,也是聪明的,但是却不值得信任,在我看来华尔街只有高端人士却没有几个真正的成功人士。华尔街的人才很多,可犹如大浪淘沙,一批来一批走,他们太追求利益,没有朋友没有牢固的人脉,有的只是头脑和竞争手段,想成功谈何容易,一旦因为一点错误失势,这样的人是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甚至连民众都只会对其进行口伐。当然这是金融行业的弊端,没有成本没有根基他们的事业如同浮萍注定的,一夜暴富荣华富贵比比皆是,但是一朝败寇一夕落魄也是常态。所以说人在功利的时候还必须要懂得人之常情。”

    白艾的一席话让杜杜里听的叹为观止,寥寥数语包含了很多很多道理和人生哲学,他想了一想无比赞同道:“你说的真的没错,世界上成功的商人都好口碑、好形象同时又是个好人。”

    “这是必须的,即便是假装,商人需要包装,而这种包装不是穿着光鲜艳丽,而是包装内涵,”这个话题算告一段落白艾继续问道,“你跟合作商在谈合作的时候,认为为什么合作商会开出不合理的条件?”

    “人性的贪婪。”

    “再想深入一点,往本质上去想。”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只有透彻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杜杜里沉思了良久,然后带着不知所措的回到:“想不出来。”

    “因为他手中掌握着你没有的资源,就如同陈氏跟柏帆合作,你们有当地的人脉和口碑而陈氏没有,你们想跟陈氏合作也是因为陈氏有在中国的奠基,而柏帆没有。”

    杜杜里醍醐灌顶:“明白了。”

    “那面对不合理的条件你会怎么做?”

    “用你举得例子,我觉得可以提出对方感兴趣的条件。”

    “没有错,任何人都有弱点,任何企业也有漏洞,你可以借助弱点和漏洞,也可以探查出合作方最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会有谈判,从对话中看出对方想要是什么?而你能给什么。”合作合作说的是两方对等,如果两个企业中有一个是依附的状态,那么依附企业只能成为听话的一方,如何让自己不会永远处于听话的一方,就是找准对方的弱点。

    杜杜里惊叹道:“白艾,在工作中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有。”如果解决不了一个问题,那就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来挟制这个问题,这就是手段。“去吧,去跟在场的人聊聊,听听他们说什么,会不会印证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杜杜里表示受教,终于不再跟着白艾,但他刚刚离开,游走在全场的多米又凑了过来。

    “你今天有点不同以往的亢奋。”白艾知道多米有话要说,见她满场的交流,不同于以往的谨慎。

    “看出来了吗?”

    “普尔科斯的分区运营经理应该已经很欣赏你了。”白艾举杯同对方打了声招呼。

    多米的激动忽然消失带着疲惫:“白艾,她是我的妈妈。”

    “恩。”白艾并不意外。

    “你不惊讶吗?”

    “你们有一样的神情。”一模一样,即使长相完全不同,但是她们说话的语调,眼神的流转乃至笑容的弧度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明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为什么这么相似,白艾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不过虽然她看出来了,但是估计那位运营经理并没有看出来。

    白艾虽然不是太了解多米的背景,但是从她的长相也能看出她并不是纯粹的中东人,而且她和杜杜里今天出现在普尔科斯的聚会上很突兀,让人不得不做其他多想。

    “你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吗?”多米终于见到的亲生母亲,她想开口问为什么抛弃她,既然要抛弃她为什么又要生下她,可是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白艾摇头:“不能。”

    “为什么?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想。”

    “是啊,肩负别人的人生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是我太疏忽,我不该问你的。”

    “人生有很多轨迹,说不定只是轻轻一句话就能篡改,就像你现在一直犹豫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说出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做每一个决定都要慎重,这是你必须思考的问题,而不是我应该帮你思考的问题。”

    “我只是想听一点建议。”

    “好好想想如果你问了她你会得到什么,离开迪拜,或者还是回到迪拜,你只有两条路而已,这两条路上会发生什么我没办法给你答案,得你自己去探究,多米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所以对你自己好一点。”女人对自己好一点,并不是吃好一点穿好一点,而是要知道自己要什么。

    白艾和多米站在一起,透过露台眺望夜空,谁都没有注意在她们的身后有一双如狼一般的眼带着杀意丝丝。

    “原来她就是白艾啊,确实值得李菁菁嫉妒。”拥有狼眼的男人,眼中流露出对白艾的垂涎,视线游走在她玲珑的曲线上不由口干舌燥的将酒杯里的酒倒进口中,又急又猛。

    ……

    这一天很不凡,白艾经历了生死,承认了兰思定的存在,旁观了多米的认亲,而就在她用一天时间尝遍人生苦短的时候,夏敏也在经历她的灾难。

    夏敏参加设计大会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都能让她生不如死,各国语言的辩论让她听的头晕脑胀,会场里到处都是世界上顶端的设计师,各自有各自的看法,每个人都抱负远大,眼光高超,自信过人,谁都不会被轻易说服,而且外国人不懂得儒家之道,不明白什么叫客客气气,一旦理念不同最后都会发展成大吼大叫。

    夏敏实在受不了嘈杂的气氛,从会场中退了出来,想到洗手间去洗洗脸清醒一下,虽然她无法接受现场的氛围,但是对于各种高端的设计图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不能提前离开还得继续忍受下去。

    夏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低着头没有注意眼前,在拐角处忽然眼前一黑,她感觉被人撞了个满怀。

    本来踩着细高跟走路就已经不稳,再加上冲力整个人向后仰,可是头上传来一阵疼,她的头发挂住了对方的衣服扣子上。让她惊呼一下,赶紧抓住了对方的双臂。

    “先生,麻烦你帮忙把我头发解开一下。”

    “夏敏,你撞了我是不是该先道歉?”冷飕飕的声音从夏敏的头顶传来。

    “周黑棘!”夏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近在咫尺的脸贱的那么有熟悉感,如果不是头皮的疼痛提醒她这里是现实,而非梦境,她正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夏敏,我没有想到会遇见你。”

    “谢谢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谁会想到他们俩一个在正厅参加世界医学研讨会,一个在副厅参加世界设计师大展,真是巧的让人想对老天爷啐一声。

    “你赶紧把我头发解开,大家都忙,最宝贵的就是时间,不要浪费彼此的金钱。”

    “你撞了我不道歉吗?”

    “道歉?我跟你连说话都是多余,当初你把我关精神病房有道歉吗?”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周黑棘黑色的眼珠中带着闪烁的邪恶,他悄无声息的从口袋中拿出一把看上去精致而高级的剪刀,阴险的剪子尖在灯光下明媚出一点亮光,那么缓慢,亮光没入了夏敏的长发中。

    空气中响起一道咔嚓声,那么沉闷却让人头脑一凉,夏敏忽感觉头皮一松,她却保持着原状一动不动。

    周黑棘用手指戳一戳夏敏的脸:“你可以离开我的胸口了,不要趁机占便宜。”

    “周黑棘,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夏敏忽的一把握住周黑棘的手,而他手上还捏着手术剪。

    “我是个医生,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手术剪。”

    “所以你用你的手术剪剪了我的头发?”

    “是的。”

    “你不会剪你的扣子?”

    “我没有针线可以及时的缝上扣子。”权衡之下他觉得剪掉她一点头发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怎么不会把你脑子也一并剪掉,用来当装饰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夏敏火冒三丈,对非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周黑棘一阵讥讽。

    “头发有可再生能力,你不用担心它们和你的智商一样,消失了就永远消失了。”

    “还好你没有和我一样的担忧,智商在你脑子里应该是从来不存在的东西。”

    周黑棘突然靠近,鼻尖差点撞上夏敏的脸颊,吓的她赶紧往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旧恨未了,又添新仇,她真是倒血霉了才能在远渡重洋后,还能撞见他。

    “其实你的发型没有问题,关键是长相。”

    夏敏冷笑:“看你不修边幅,应该是平时照镜子照了几十年才得出这么深刻的总结吧。”

    “你既然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我带你去做发型。”

    他妹的,现在是做发型的时候吗?等她做完设计大展也完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麻烦你以后都装不认识我。”

    “是我的剪了你的头发,理应负责。”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追究谁对谁错……”“周黑棘,你给我放手,你抓着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