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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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班会课，班主任在课上把美食节相关事项给讲了一遍，有意者下课去班长那里报名填表。
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如果说一开始接手这个班的时候还满怀希望，现在已经是心如死水，他已经习惯他这个班就是那么赶鸭子上架的不积极。
只是这回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这次还是会跟以往一样无人问津，所以当班长破天荒的上交报名表给他的时候，他心里破天荒的惊讶了一下。
班主任低头看着那张表格，瞥见张不让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的时候，他心里就默念出了另一个名字，苏未凉。
果不其然，就在下面排着。
班主任的眉头不动声色的跳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低头打开抽屉，把关于成绩的那张纸找出来眼神搜索了一下，定格在张不让的名字上，看了会儿抬头让正收拾整理数学作业本等会儿要发下去的课代表去把张不让喊过来。
张不让逮着课间，埋头在抽屉里用手机打游戏，正怼的起劲的时候，冷不防有人拍了下他肩膀道：“阿让，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张不让眼神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过，随口应了声，思绪慢半拍才接上，眉头疑怪的蹙起，“凉子，我最近又干什么坏事了，老班喊我去办公室。”
苏未凉凑过去想了想，“是不是上回在厕所抽烟给那高一的看见了，他去跟老班讲了……也不对，我们那个时候没带校牌，他又不知道我们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办公室好了，转移转移老班注意力。”
“别，你过来帮我把这局打完，千万别死。”
张不让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把手机转让给了对方，起身直腰，觉得有点酸疼，四周乱糟糟的吵闹着，他经过一个座位的时候，脚步一顿。
林萧文还趴在桌子上，从早上到下午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连老师过来劝说也没用，把自己围成一个小圈子缩在里面，终于连和她玩的好的伙伴也失去了打扰她的耐性，跟别的女生说说笑笑，偶尔撇过来几眼。
大家只当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只有当事人紧攥着那可怜的自尊心，张不让想了想，往校服口袋里摸了摸，除了烟跟打火机，还是有别的东西的。
“……别哭了。”
他留下干巴巴的话跟皱巴巴的面巾纸走了。
张不让走出教室门口以后，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张面巾纸皱巴巴的好像不是因为在口袋放久了，好像是被用过来着。
他脚步僵硬住了，想重新转回去拿走的时候，却看见女生依然没有抬起头，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紧了那张面巾纸。
张不让：“……”
他快速的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他似乎想起那张面巾纸是拿来擦鼻涕的。
……举手之劳做不得。
他以后再也不要当好人了。
张不让自暴自弃的想着，直接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在行政楼的五楼，那里还专门安了个电梯给老师用，张不让看周围没人，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走向了电梯。
没两分钟电梯门开了。
往前左拐第一间就是班主任的办公室。
张不让站在门口，犹豫再三，痛定思痛了许久，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认，心理建设好以后，他伸手敲了敲门，中规中矩的喊了声，“报告。”
“进来。”
回应很快，张不让推开门，班主任低头不知道正看着什么，张不让进来的时候还顺手把门带上，他抬头看了眼个头已经蹿的比他还高的张不让，忽然有了种无形的压力感。
他咳了声道：“我刚刚看了你的成绩。”
张不让洗耳恭听。
“进步很大。”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的语文一直很稳定，作文在班里算扣分很少的，就是选择题错的地方比较多，你语法回去要加强学习一下。”
“还有你的理科也应该加强一下，很拉分。”班主任叹了口气，发现张不让成绩一大半都是被理科给拖了后腿。
……很拉风。
张不让有点绷不住的想笑。
“你要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话，应该会更好。”
……看样子是不知道他做的坏事。
张不让心不在焉的想着，点了点头。
班主任递过来一张纸，张不让反射性伸手一接，拿到眼前看的时候才一愣。
“这是市里征文比赛，你作文写的不错，可以考虑去试试，你回去好好看看，一等奖有三千块奖金。”
张不让下意识的应了声好，班主任点了点头，“上课了，你回去吧。”
“嗯。”
的确是上课了，可张不让发现他居然都没听见上课铃声响起，走回去的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上课氛围。
这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知道他是被叫到办公室去的，也没追究他迟到就让他进来了，张不让回到位子上，苏未凉凑过来问：“老班喊你过去是干什么？”
张不让把一路捏在手上的纸揉皱成团随便塞进抽屉里，“就问成绩，我交给你的游戏打得怎么样了？”
苏未凉瞬间就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我又玩了几局，全赢了。”
张不让看他那副求夸的样子，笑了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夸道：“真棒。”
苏未凉嘿嘿一笑，“阿让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啊，以后多笑笑。”
张不让的笑瞬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的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咳。”
放学还不能走，因为班长把关于参与活动的报名表上交上去以后，学校会发下相关器材，让学生拿去操场搭建篷子，算是自己卖东西的场地，先挑个地方搭建好以后，第二天直接搬运东西摆上布置好来卖，这样就方便了。
张不让觉得这些东西看起来容易上手，实际上操作起来就是让人手忙脚乱。
……怎么就那么难呢。
张不让抹了抹他的汗，看周围跟他们差不多一样的都在搭弄这个，表情彷徨且悲伤，“谁来帮帮我……”
苏未凉突然抬头看向杨晓顺，“顺子，你行不？”
他想起杨晓顺家里是摆小吃摊的，应该会弄一些，却不想人直接果断的摇了摇头，“我在家从不弄这些。”
又是轻描淡写的说不会。
最后还是看着别的班的怎么弄，自己也现学起来，才算弄好。
苏未凉拍了拍手呼了口气，“这下成了，等明天把东西带过来就好了。”
张不让抬头看了眼天色，也是时候回家吃饭了。
早知道那么麻烦，他上课就少犯点错。
由于第二天是学校活动的缘故，所以大家都可以睡得晚些再起来，反正也不用上课。
张不让早上八点就醒了，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苏未凉打过来的电话，后者纳闷道：“阿让哥，我找不到我们的摊子了。”
“昨天搭好的，你今天跟我说不见了？”
“……可是没看出来有空出来的摊子啊。”
张不让毫不犹豫道：“肯定给别人拿去用了，还记得位置不，让人赶紧收拾滚。”
“好。”
张不让利索的挂了电话，压根没把这茬放在心上，没想到去了学校，到了地方才发现，苏未凉还没把这事给摆平了。
两方人明显发生了争执，弄得周围都空出了一圈来围观热闹，身上的校服黄白不一的颜色也恰好分辨出高一高三的年级段。
张不让懒散的走过去，苏未凉没发觉到他来了，脸都给气得憋红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儿是我们的场地，你们哪凉快哪里滚。”
带头那个吊儿郎当的轻笑了下，不屑轻蔑，“哟，学长，你真了不起啊，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带你那么欺负学弟的啊。”
说着还跟身后一伙的人笑了一下。
张不让眯眼看了会儿，唇角一弯走过去，“讲什么呢。”
苏未凉一看见他，眼睛一亮，连原本眉间那愤怒都不自觉对着他柔和缓解下来不少。
那一眼应该是有些微微惊诧的，面容冷淡眉眼漂亮，眼神却似笑非笑的锋锐，校服很贴合他的身形，却让他看起来意外的削瘦，甚至有点冷漠的意味。
……一个有点漂亮的人。
秦困海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漂亮这两个字眼，眼神微微停顿在那微微扯开的薄唇上，红润却也笑得玩味。
他本身就是有点懒，因为兴趣才来报名参加这个活动，没想到过程弄起来琐碎而又麻烦，他懒得弄，把学校发给他的随意扔到一边，没想到看到了个空摊子，这时候就要看谁手快了。
秦困海想得理所当然，谁先来了归谁用，管这是谁的呢，他向来就是个爱惹事的主。
只是他被他这忽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下。
“阿让哥。”苏未凉刚喊了三个字，张不让头微偏，唇微动，“我知道。”
他的侧脸也是冷淡的，却无端让人有种信服感，不自觉地听从他的每句话。
苏未凉住口，有些懊恼，虽然张不让也没说他什么，但他自觉那么点小事情居然拖到张不让来了也没收拾好，实在是……
他心里有点闷闷地。
张不让的眼睛多好啊，一眼就认出这傻逼是谁了，不过看苏未凉的样子，显然是没放在心上没认出对方来。
这记性也就是考试及格的料了。
他笑吟吟地问，“你滚不滚？”
弄得人有些傻眼。
那语气温和跟那笑容亲切的跟张不让说出口的话形成对比。
秦困海眉头一皱，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压迫感，但是又不能在人前丢脸，他有什么好怕的。
给自己打足了气，不耐烦的直接骂过去，“你他妈才滚呢，傻……”
那眉眼倘若是凶戾，那便是漂亮迷人的叫人流连忘返，只知道痴痴的看呆，多么漂亮的一副皮囊。
褪去了笑意盈盈，只余下看似被压抑的无波无痕的凶狠暴戾。
秦困海感觉喉咙里似乎都弥漫上来一股子的铁锈味，他感觉头晕乎乎的，周围好似有什么叫嚷的声音，但那些他都嗡嗡的听的不太真切，只有一个念头模糊而又实际的浮现上来，甚至还带着点疑惑，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还不带点缓冲，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一脚踹过来。
还踹的那么狠，那么痛。
可是对方凭什么，对他下手温柔呢？
秦困海混沌着思绪，还不清楚自己是被人一脚给踹得后面的摊子上的东西都被撞翻下来了，苏未凉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弄得一怔，泛起糊涂来，照他说张不让从不是个二话不说就动起手的人，只在他挤兑完对方挤兑够了以后才动手打人。
因为有成就感。
不过他看着刚刚还拽的不行的人那痛的弯腰发狼狈模样，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玩意儿好像是……
张佳佳的男朋友。
苏未凉抬眼看了眼张不让。
后者那表情堪称是冷漠无情，看得人胆战心惊，就连想要过来帮秦困海的也都不自觉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掂量着想，这人惹得起嘛，看样子不太好对付的架势，更何况还有苏未凉带着人帮着。
张不让走了过去。
汗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那个人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姿态牢牢的印在他的脑子里，声音也是越发的漫不经心，“秦困海是嘛？”
他轻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字。”
他的脚踩上了他的手。
下午是班会课，班主任在课上把美食节相关事项给讲了一遍，有意者下课去班长那里报名填表。
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如果说一开始接手这个班的时候还满怀希望，现在已经是心如死水，他已经习惯他这个班就是那么赶鸭子上架的不积极。
只是这回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这次还是会跟以往一样无人问津，所以当班长破天荒的上交报名表给他的时候，他心里破天荒的惊讶了一下。
班主任低头看着那张表格，瞥见张不让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的时候，他心里就默念出了另一个名字，苏未凉。
果不其然，就在下面排着。
班主任的眉头不动声色的跳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低头打开抽屉，把关于成绩的那张纸找出来眼神搜索了一下，定格在张不让的名字上，看了会儿抬头让正收拾整理数学作业本等会儿要发下去的课代表去把张不让喊过来。
张不让逮着课间，埋头在抽屉里用手机打游戏，正怼的起劲的时候，冷不防有人拍了下他肩膀道：“阿让，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张不让眼神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过，随口应了声，思绪慢半拍才接上，眉头疑怪的蹙起，“凉子，我最近又干什么坏事了，老班喊我去办公室。”
苏未凉凑过去想了想，“是不是上回在厕所抽烟给那高一的看见了，他去跟老班讲了……也不对，我们那个时候没带校牌，他又不知道我们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办公室好了，转移转移老班注意力。”
“别，你过来帮我把这局打完，千万别死。”
张不让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把手机转让给了对方，起身直腰，觉得有点酸疼，四周乱糟糟的吵闹着，他经过一个座位的时候，脚步一顿。
林萧文还趴在桌子上，从早上到下午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连老师过来劝说也没用，把自己围成一个小圈子缩在里面，终于连和她玩的好的伙伴也失去了打扰她的耐性，跟别的女生说说笑笑，偶尔撇过来几眼。
大家只当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只有当事人紧攥着那可怜的自尊心，张不让想了想，往校服口袋里摸了摸，除了烟跟打火机，还是有别的东西的。
“……别哭了。”
他留下干巴巴的话跟皱巴巴的面巾纸走了。
张不让走出教室门口以后，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张面巾纸皱巴巴的好像不是因为在口袋放久了，好像是被用过来着。
他脚步僵硬住了，想重新转回去拿走的时候，却看见女生依然没有抬起头，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紧了那张面巾纸。
张不让：“……”
他快速的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他似乎想起那张面巾纸是拿来擦鼻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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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后再也不要当好人了。
张不让自暴自弃的想着，直接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在行政楼的五楼，那里还专门安了个电梯给老师用，张不让看周围没人，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走向了电梯。
没两分钟电梯门开了。
往前左拐第一间就是班主任的办公室。
张不让站在门口，犹豫再三，痛定思痛了许久，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认，心理建设好以后，他伸手敲了敲门，中规中矩的喊了声，“报告。”
“进来。”
回应很快，张不让推开门，班主任低头不知道正看着什么，张不让进来的时候还顺手把门带上，他抬头看了眼个头已经蹿的比他还高的张不让，忽然有了种无形的压力感。
他咳了声道：“我刚刚看了你的成绩。”
张不让洗耳恭听。
“进步很大。”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的语文一直很稳定，作文在班里算扣分很少的，就是选择题错的地方比较多，你语法回去要加强学习一下。”
“还有你的理科也应该加强一下，很拉分。”班主任叹了口气，发现张不让成绩一大半都是被理科给拖了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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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让有点绷不住的想笑。
“你要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话，应该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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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让心不在焉的想着，点了点头。
班主任递过来一张纸，张不让反射性伸手一接，拿到眼前看的时候才一愣。
“这是市里征文比赛，你作文写的不错，可以考虑去试试，你回去好好看看，一等奖有三千块奖金。”
张不让下意识的应了声好，班主任点了点头，“上课了，你回去吧。”
“嗯。”
的确是上课了，可张不让发现他居然都没听见上课铃声响起，走回去的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的上课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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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凉瞬间就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我又玩了几局，全赢了。”
张不让看他那副求夸的样子，笑了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夸道：“真棒。”
苏未凉嘿嘿一笑，“阿让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啊，以后多笑笑。”
张不让的笑瞬间变成了另一种意味的似笑非笑，“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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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那么难呢。
张不让抹了抹他的汗，看周围跟他们差不多一样的都在搭弄这个，表情彷徨且悲伤，“谁来帮帮我……”
苏未凉突然抬头看向杨晓顺，“顺子，你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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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看着别的班的怎么弄，自己也现学起来，才算弄好。
苏未凉拍了拍手呼了口气，“这下成了，等明天把东西带过来就好了。”
张不让抬头看了眼天色，也是时候回家吃饭了。
早知道那么麻烦，他上课就少犯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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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让早上八点就醒了，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苏未凉打过来的电话，后者纳闷道：“阿让哥，我找不到我们的摊子了。”
“昨天搭好的，你今天跟我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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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让利索的挂了电话，压根没把这茬放在心上，没想到去了学校，到了地方才发现，苏未凉还没把这事给摆平了。
两方人明显发生了争执，弄得周围都空出了一圈来围观热闹，身上的校服黄白不一的颜色也恰好分辨出高一高三的年级段。
张不让懒散的走过去，苏未凉没发觉到他来了，脸都给气得憋红了，“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儿是我们的场地，你们哪凉快哪里滚。”
带头那个吊儿郎当的轻笑了下，不屑轻蔑，“哟，学长，你真了不起啊，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带你那么欺负学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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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让眯眼看了会儿，唇角一弯走过去，“讲什么呢。”
苏未凉一看见他，眼睛一亮，连原本眉间那愤怒都不自觉对着他柔和缓解下来不少。
那一眼应该是有些微微惊诧的，面容冷淡眉眼漂亮，眼神却似笑非笑的锋锐，校服很贴合他的身形，却让他看起来意外的削瘦，甚至有点冷漠的意味。
……一个有点漂亮的人。
秦困海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漂亮这两个字眼，眼神微微停顿在那微微扯开的薄唇上，红润却也笑得玩味。
他本身就是有点懒，因为兴趣才来报名参加这个活动，没想到过程弄起来琐碎而又麻烦，他懒得弄，把学校发给他的随意扔到一边，没想到看到了个空摊子，这时候就要看谁手快了。
秦困海想得理所当然，谁先来了归谁用，管这是谁的呢，他向来就是个爱惹事的主。
只是他被他这忽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吓了一下。
“阿让哥。”苏未凉刚喊了三个字，张不让头微偏，唇微动，“我知道。”
他的侧脸也是冷淡的，却无端让人有种信服感，不自觉地听从他的每句话。
苏未凉住口，有些懊恼，虽然张不让也没说他什么，但他自觉那么点小事情居然拖到张不让来了也没收拾好，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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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让的眼睛多好啊，一眼就认出这傻逼是谁了，不过看苏未凉的样子，显然是没放在心上没认出对方来。
这记性也就是考试及格的料了。
他笑吟吟地问，“你滚不滚？”
弄得人有些傻眼。
那语气温和跟那笑容亲切的跟张不让说出口的话形成对比。
秦困海眉头一皱，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压迫感，但是又不能在人前丢脸，他有什么好怕的。
给自己打足了气，不耐烦的直接骂过去，“你他妈才滚呢，傻……”
那眉眼倘若是凶戾，那便是漂亮迷人的叫人流连忘返，只知道痴痴的看呆，多么漂亮的一副皮囊。
褪去了笑意盈盈，只余下看似被压抑的无波无痕的凶狠暴戾。
秦困海感觉喉咙里似乎都弥漫上来一股子的铁锈味，他感觉头晕乎乎的，周围好似有什么叫嚷的声音，但那些他都嗡嗡的听的不太真切，只有一个念头模糊而又实际的浮现上来，甚至还带着点疑惑，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呢，还不带点缓冲，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一脚踹过来。
还踹的那么狠，那么痛。
可是对方凭什么，对他下手温柔呢？
秦困海混沌着思绪，还不清楚自己是被人一脚给踹得后面的摊子上的东西都被撞翻下来了，苏未凉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弄得一怔，泛起糊涂来，照他说张不让从不是个二话不说就动起手的人，只在他挤兑完对方挤兑够了以后才动手打人。
因为有成就感。
不过他看着刚刚还拽的不行的人那痛的弯腰发狼狈模样，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这玩意儿好像是……
张佳佳的男朋友。
苏未凉抬眼看了眼张不让。
后者那表情堪称是冷漠无情，看得人胆战心惊，就连想要过来帮秦困海的也都不自觉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掂量着想，这人惹得起嘛，看样子不太好对付的架势，更何况还有苏未凉带着人帮着。
张不让走了过去。
汗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那个人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姿态牢牢的印在他的脑子里，声音也是越发的漫不经心，“秦困海是嘛？”
他轻笑道：“我听过你的名字。”
他的脚踩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