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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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3

    对这桩婚事郑重以待的不只是贾母,还有刘老夫人。

    毕竟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孙子,这种在乎劲儿格外不同,是以她也不许刘煜置身事外,早就在下帖子之前就勒令刘煜今天好好在家呆着,不许去办公,也不许出去钓鱼,更不许出去喝酒!

    平日里其实鲜少被夫人这样管束的刘阁老被管的那是一个浑身别扭,可也不得不听从,毕竟他对他这位糟糠之妻,不仅仅心怀愧疚,还带着敬意。

    于是老刘头就和浑身别扭的小刘呆在书房内,就专门等着迎客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就有门房来回禀说贾家的贾赦大人和他的公子到了。

    老刘头在听到贾家的公子这四个字的时候,还以为是贾珠,看了一眼就越发别扭的孙子,不禁嗤笑道:“有个什么好别扭的,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他却不知刘晋的心思。

    刘晋原本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孩子,可奈何他早到了成亲的年纪,平日里专心读书的时候也就罢了,和同窗旧友一起约出去的时候,同样处于少年慕艾这个环节的好友们也好,还是成亲了有妻子照料,总要得瑟炫耀的也罢,总会将话题引到这个上面。

    时间长了,就算刘晋真的是木头做的也会对自己的未来妻子有点幻想,何况他还不是呢?

    不过他毕竟没见过几个大家闺秀,脑子里面虽然想的挺多的,可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但是祖母告诉他这次是贾家的小姐后,他这脑子里的幻想一下就清晰了许多。

    谁让……他见过贾赦呢?

    都说女儿像姑,这当姑妈的他虽然没见着,但是都说贾敏和贾赦长得挺像的啊。

    于是这么一婉转,这不就出来了一个朦朦胧胧的样子来?这一下就让少年慕艾的小刘有点坐不住了。

    老刘瞅着孙子这样也不禁在心里埋怨了下老伴儿,都跟她提了几次,孩子大了这媳妇儿还是赶紧地娶,娶了媳妇儿就能踏踏实实地做学问,当官儿了。可那老太婆就是东挑西拣,一点也不着急。

    不过他也没怎么再欺负面皮薄的孙子,心里却嘀咕——

    你说这孩子明明是在他和老太婆的跟前养大的,怎么就面皮这么薄呢?完全不像他俩养出来的。倒是老大比他好点,像他。

    虽然心里挺嫌弃,可是老刘头对这个孙子比大孙子还是要宝贝许多的,毕竟,自己养的嘛!

    等贾赦快到的时候,老刘就带着小刘出去迎了迎。倒不是他托大,来他家拜访能有这样待遇的,其实没几个,也算是老头他给贾赦面子了——毕竟要是这亲事真的成了,他的小孙孙还要看他的脸色呢。

    况且,还带了个真·未来·大舅子过来。

    可等老刘见到了贾赦身后的那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挑了挑眉,原来这个公子还是个小公子,贾赦亲生的!

    贾赦也没想到老刘同志今天如此给面子,居然出了书房相迎,顿时觉得这一趟来值了,连忙快走了几步到了刘煜面前先行了一个晚辈礼,而后笑道:“老爷子您这眼巴巴地等着小子过来,是知道小子今天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老刘原本想喷他的,谁眼巴巴地等你?可等听到好东西,那些全抛之脑后去了,笑道:“我也懒得跟你客套,你小子带来了什么?”

    贾赦立刻道:“琏儿,将东西呈上来。”

    贾琏的双手本就捧了一个盒子——这么明显的一个盒子,老刘当然看到了,只是之前看到也装作没有看到罢了。

    等贾琏将东西捧到贾赦面前,贾赦将盒子打开,然后老刘的眼就瞪圆了,然后看直播的吃瓜群众都在哈哈哈哈——

    【大老爷居然又双叒叕搞这一套啊,咦,我为什么会说这么多个又呢╮(╯▽╰)╭】【自从收购了一颗玉矿星,大老爷再也不怕送礼啦!】【简直笑得停不下来,我基本上能想到等今年过年给圣人送东西的时候,大老爷又会搞这一套!】

    对,贾赦这次送的又是羊脂美玉。

    而且是挺大一块儿,要不是贾琏虽然没有贾珍力大无穷的属性点,这点重量也不在话下的话,大老爷就不会装逼地让儿子捧着,而是让小厮上了。

    老刘不禁看着玉瞪眼,接着他就对贾赦道:“你该不会派人去回回那边了吧?”

    不然这小子能这么送?之前圣人万寿的时候送了圣人一个硕大的羊脂玉的八仙过海摆件,直接把江南一些大盐商合起来托江南总督送的宝贝都给比了下去!

    而今天一出手又是羊脂玉,还是雕的是一只老猴儿捧寿桃,正是合了他的生肖。这怎么能让人老成精的老刘头心里不奇怪呢?

    贾赦笑眯眯道:“这和之前是一块料子,至于玉嘛,还真是侥天之幸,还真是弄到了一个小玉脉。”

    老刘听了后,顿时不客气了——玉脉!那可是玉脉!这小子这是发大财了!

    等众人到了书房主客落座,贾赦的眼就往小刘身上瞟了过去,刚刚他就发现这小伙儿在他来了之后,眼睛就总是在他身上飘来飘去,在琏儿身上飘来飘去,也曾风流纨绔花名在外的大老爷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刘煜瞧着他那蔫坏蔫坏的桃花眼儿心里就哼了一声,居然敢看他宝贝孙子的笑话?随即就对贾赦道:“这年底了,你小子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贾赦听了顿时像又回到了户部,整个人像在苦水里泡着一样蔫蔫的道:“我过的什么日子您还能不知道?这越到年底我的日子何止是不好过?这简直都快被逼疯了。这个要钱那个也要钱……”

    更可气的是卢亣他还告病了!

    好嘛,人家七十岁的老头能告病,他这个二把手能吗?能吗!

    刘煜顿时笑了,“所以听说你是自己把你们荣国府的银子给还了?”

    贾赦叹道:“不只有我们荣国府,还有宁府的,跟您说实话,我们都不缺钱,只是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等我清算旧账的时候发现了我家老爷子的名字,当时那心情,您肯定能理解对吧?”

    他们贾家当年缺银子吗?当然不缺!那他老爷子和隔壁大伯父为啥借钱?当然是为了同流合污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啊。

    一想到他家老爷子这样位高权重的都尚且如此,也就四王八公之中,人人都在户部榜上有名了。

    他对刘煜道:“小子琢磨了下,觉得过几天先去见见北静王和南安郡王好了,等搞定了这两家,再去东平郡王府问问。”至于西宁郡王,则直接被他弃之脑后了。

    那么一个手握兵马让圣人都心怀忌惮的,是他能管得到的吗?顶多书信一封,爱还还,不还也无所谓,反正不是他没招呼。

    刘煜不禁笑道:“你小子也是个猴精猴精的,我觉得也行,等北静王他们还了银子,其余六个国公府,你打算怎么办?”

    按说这种时候大家都应该一起商量商量,可这小子冷不丁地先自己当了出头鸟,先把钱给还了,又拉北静和南安当同盟……可剩下的六家未必乐意还钱啊——

    虽然都是国公府,但就跟之前说过的那样,越是剩的多,人口多,这家里的银子就越不够使。而越是这样的人家,在户部借的越不是小数目。这冷不丁地要还那么多,难免就捉襟见肘了。

    是以,少不了有人在心中怨念贾赦,这原本大体上都是同进同退的政治同盟内部,难免会有所争议。

    贾赦淡淡道:“让我家老太太请他们家老太太聊聊天呗,还能有什么好招,爱还还,不爱还先还一部分有个样子也行啊。”

    还一部分?刘煜顿时笑了,道:“你这小子还真是猴精。”

    贾赦冲他笑笑,心道,属猴的分明是你吧?

    因为还有一个小朋友在场,而且看上去无比乖巧,双眼灵动,哪怕有□□成像贾赦,可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他那种……纨绔味儿,让他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看就觉得心里喜欢,于是问贾琏道:“你是叫贾琏?”

    贾琏无比恭敬地起来回话,称是。

    老刘也知道他在东宫当伴读,而且老师正是他的姑丈林如海,于是不禁起了考教之心,当下就出题。

    而贾琏对答如流,一下就刘煜来了兴致,接着就对他继续发问。

    贾赦在一边儿子回答既是心中得意,又有那么点……听不太懂。

    好吧,虽然他所学颇杂,可是四书五经什么的,还真是兴趣不大。也不是没想过既然老刘考教他儿子,他就顺带欺负一下他孙子,但是想想上次刘晋在他书房的表现,他觉得这小伙儿其实没什么不好的,而且他看上去那紧张的样子,一下就让大老爷想起了他当年去未来泰山家的时的样子……

    好,放他一马。

    再说贾母和元春以及没多久就赶到的林母一起被老刘夫人请到了大厅,等众人落座后,刘老夫人的眼睛就已经往元春脸上看了好几眼了。

    她心道,这贾家别的不说,这容貌倒都是出类拔萃,就这脸,这身段,这姿态,要说配不上她孙子,那只得说是她自大。

    有了这么一个好印象,其他一切都好说了。

    因为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相看,但又要顾及小姑娘的面皮薄,所以大家也都是东家西家例行八卦了一番,等聊了一会儿,贾母就带着元春先行告辞了。

    等贾母走了,刘老夫人就对林母道:“还真是没得挑剔,这姑娘我是极喜欢的。”

    得了这么一个准话,生平还是头一次当媒人的林母也不禁喜从心来。只是想起有一事还没有告诉刘老夫人,便道:“说起来这迎春上面还有一个兄长,也正在议亲,若是此事能成,怕是还要先等一等才能在订婚期。”

    毕竟没有哥哥还没结婚,妹妹就先嫁人的理,又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刘老夫人对此也是打听过的,很是爽快的笑道:“这些都是无妨的,况且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在明年秋闱之前成亲。况且这元春还没有及笄吧?所以不用着急。”

    林母就更放心了。

    虽然对于刘老夫人的想法她心中有过猜测,但还是什么都要先放到明面上问过的好。

    刘老夫人也很是感谢了她一番,另约了日子再商议如何去贾家提亲。毕竟可以不着急成亲,但是六礼还是要按部就班的。

    而贾母和元春也没有和贾赦、贾琏一起回去,而是先行回了贾府。

    一路上元春和贾母也没怎么交谈,毕竟贾母虽然觉得刘老夫人对元春已经表现出了喜爱,可在林母没给个准话之前,她还是要端住,以防万一。

    于是没多久,林母就来了贾府,见元春不在,就跟贾母道喜:“此事已成,姐姐你能少一桩心事了。”

    贾母听了立刻笑道:“可当真?”

    “我都托成媒人了,你还有个不放心的?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先问过你。”

    林母和贾母具体商量的时候,王氏正抹泪呢。

    “哎呦呦我的好太太您也别哭了,而且事已至此您哭也没什么用啊!”周瑞家的心里这个烦啊,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了。

    你说说她好端端地来跟她说那些消息干啥?这不刚好点,又一下子就……

    可是这么大的事要瞒也肯定瞒不住啊!而且入宫什么的先不说能不能成,可她觉得撇开入宫这事,她觉得老太太给元春找的这个婚事那的顶好的。

    她男人也打听过了,那刘煜可是内阁大学士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十几年了,和贾代善当年同朝为官,品阶相同。这么算。两家也是门当户对呢。

    再细看,那刘晋是刘家的次子,而她家元春虽是嫡女,但贾政是嫡次子啊。

    再说容貌,周瑞在刘晋老师家的附近呆了两天,看了一个仔细,那容貌就算是比不上林如海,可也差不到那儿去啊。你总不能要求林如海的气度出现在一个还没中进士的还未及冠的人身上吧?

    最重要的是这刘晋自己的亲爹和亲叔都争气啊!他亲爹如今是三品大员,执掌一省!贾政……这还用比吗?

    这细细一算,可谓是四角俱全的人家,还有个什么可挑剔的?

    可她家太太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她忍不住了,终于道:“太太您再哭下去又有什么用?老太太和老爷会发作您还不是因为您打算让小姐入宫去,而小姐自己乐不乐意就先不说了,这跟着老太太还有老爷对着干,对您现在又有什么好处呢?这女人就是要熬着啊,您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这个时候就犯糊涂呢?”

    王氏捂着嘴哭道:”我就是人到那个老虔婆死,又有什么意思?“

    女儿的婚事她做不了主,儿子的婚事她也当不了家,将来又能过什么日子?

    ”那您现在就更要好好地给老太太认错,给老爷认错,然后您就好好给大小姐置办嫁妆去!这都到了相看的份上了,那刘家要是没有那个意思,也走不到这一步。现在既然到了,咱家小姐这样的品貌谁能瞧不上?肯定已是板上钉钉了。难道您真想在这院子里呆到小姐在老太太那个院子里出嫁都只能在这里哭着?“

    王氏顿时哭不下去了,她绷紧了脸。

    见她开始琢磨,周瑞家的的才道:”您想想,说白了小姐的婚事您是一点插手的余地都没了,现在根本就不是让她入宫不入宫的事,她就算是入宫,肯定也要大老爷从中帮忙啊,您看老太太这样儿,像是会说通大老爷吗?“

    王氏顿时心痛。

    那老大恨不得将他们二房彻底地踩在泥地里,又怎么会同意呢?她原本也不过是……

    ”所以这事从头到尾都不能成,不过是一个想头,您不想就行了。撇开这个您再想想,那刘晋又有什么不好的?“

    周瑞家的紧跟着就将自己以及自家男人打探到的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道:“我眼皮子浅,想的可能跟您都不一样,您别介意。可是这过日子不还是求个实在?我真觉得像姑太太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白了周瑞家的觉得自家太太之所以不乐意让元春嫁给刘晋,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嫁给了贾政,而不是嫁给林如海。所以自己看刘晋跟看贾政是一样的。

    王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她要好好想想。

    于是周瑞家的也就退下,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王氏一人。

    王氏想着周瑞家的那句“像姑太太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心中就恼恨不已。没什么不好的?她当然知道!要不然她能嫉妒地眼睛都红了吗?不然她何必那么针对贾敏?还不是因为她那日子过的,实在是让人太眼红?让她打心底里羡慕?

    她没过上的日子……女儿……可保不准那又是一个贾政呢?

    王氏半躺在软榻上,郁郁地想。

    贾母当天晚上就告诉了元春这个好消息,又知道她面皮儿薄,这消息也没当着外人的面说,只是自己悄悄地告诉了她,见元春面上红晕一片,她就笑道:“这又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罢了。只是祖母还真舍不得你啊,我的元春居然就要嫁人了……”

    说到这儿贾母也不禁老泪纵横。

    元春想要劝慰,可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她早晚的要嫁人的,要离开贾母的身边,要离开贾府,这个家。

    而这一天,终于开了一个头,两年之内,就肯定会收尾。

    想到这儿,再看着贾母,再想想还在梨香院不得外出的王氏,元春也跟着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反而是贾母舍不得了,忙道:“我的小乖乖你哭什么,我这是高兴呢,可别哭了啊,我可受不得这个……”

    她不过是想起了当初贾敏出嫁的景象,这一晃眼,十多年过去,就轮到了元春。

    只是这劝说怎么都劝不住,元春只顾得哭,以至于牵着她的心头万绪,让她也跟着哭了出来。

    这当女人,难呐!

    #

    第二天邢氏来见贾母的时候,在看到她双眼时骇了一跳,可她好歹是被柳氏□□了那么久,等冷静下来一琢磨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禁对贾母道:“母亲,这是元丫头有好消息了?”

    贾母笑道:“可不是,你猜出来了?对了,老大昨天有没喝醉?”

    昨天贾赦和贾琏到了下午才回来呢。

    “虽是喝了酒,但是无妨,倒是听他说他将刘老爷子和他的孙子都放到了,还说老的酒品不好,小的倒是不错。”原本邢氏还琢磨着贾赦怎么耐烦跟她说这个,现在哪还有知的?

    这是故意借她的嘴说给贾母听呢。

    贾母听了顿时欢喜起来,又琢磨着过几天刘老夫人和林母以及刘晋就要上门来提亲,届时那王氏还管着也不大好看,可是就这样放出来,她又担心她部长记性,少不得心中烦闷。

    但是毕竟关系到贾家的颜面,而且要是透露出去了风声,还让刘家的人怎么容看待元春?她都这么大了,她娘还会被软禁?这像话吗?

    她对邢氏道:“元丫头的事算是成了,过几天刘家就要上门,你说着你那个弟妹……罢了,我觉得你去劝劝她好了。”

    这事儿是王子胜的媳妇儿挑的,娘家指望不上,她这个婆婆不耐烦她,自然只能推给邢氏了。

    邢氏:……

    虽然各种糟心,但是贾母发话了,她能不听吗?能吗能吗?

    看着邢氏离开,贾母心里再一次感慨,这个儿媳妇就听话这一条,就压过了无数缺点了,这儿媳妇娶的,倒也不亏。

    邢氏并没有立刻去梨香院见王氏——就算是天下再好脾气的人,那也是有脾气的。她就是再听话,也不会完全把贾母的任何话都当成金科玉律。何况她本来就听贾赦的话多过贾母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先问过老爷再说。

    于是她在贾赦每天例行和贾琮以及迎春俩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出现在了贾赦身边。

    贾赦对她每天在自己面前刷脸已经习惯了,直接问:“又有什么事?”

    邢氏就将贾母的交代说了,抱怨道:“您想想这二房的事我们大房掺和什么,这老太太真是……”

    贾赦倒是不难理解贾母的做法,毕竟对贾母来说王氏这个儿媳妇还是不能丢的——不说被太上皇极为宠信的王子腾,只说贾政在没了这个媳妇儿之后,还要找个老婆吧?

    这贾母当年给他找了邢氏这样一个让他觉得嘈点一言难尽地回来,这等给贾政找的时候,要找个什么样子的才能不让他吐槽?

    呵呵。

    贾母当然不能贾政落到那个可悲的地步,所以对于儿子怎么宠爱赵姨娘都不闻不问,但是王氏这个媳妇儿还是不能丢的。

    大老爷的好基友每天都在励精图治,以至于自己被潜移默化之下,每天上班都充满了干劲,实在是对家里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难以感兴趣,便道:“老太太既然吩咐你去劝劝,你就劝劝不就完了?其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句瞬间让邢氏恍然。

    也是,只说让自己去劝,但是说通说不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吧,王氏也未必会听啊。

    贾赦这才重新和迎春以及更小的贾琮玩成一团。

    不过邢氏却不知道,她在这边跟大老爷吐槽的时候,元春也在央求贾母。

    她思来想去,觉得贾母今日心情颇好,而且她的婚事既然定下了,又不会去宫里,总是能将母亲给放出来吧?毕竟她就是有再多的不事,也是她的母亲,也是二房的太太,总这么下去,这府里的下人怕是都不会再敬着她了。

    因而元春在贾母用过膳后就陪着她和宝玉玩了一会,见贾母被宝玉逗得直乐,看上去心情好极了,这才敢试探着开口。

    贾母听她提了这一茬,心说,要是你早点开口我也免得告诉邢氏了,直接让你跑一趟算了。

    只是心中这样想着,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不愉地表情来,对元春道:“元儿啊,不是我这个老太婆狠心,实在是你娘她有点不像话。具体地我也不能告诉你,总之你只要知道我和你爹都是为了你娘好就行了。”

    这话一出元春立刻跪了下来,抱着她的腿央求道:“老太太,母亲不过是被舅母一时哄住了,想左了,她心里也是为了我好,只是人没明白过来,您就饶了她这次吧,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贾母还真不知道元春居然知道了这事儿,而且看样子知道的时间还不玩,肯定是那王氏……想到这儿贾母心中一怒,觉得自己当初告诉老二告诉地真不错,否则她还不知道要怎么乱搅合呢。

    元春倒是看出了她的脸色,毕竟她是在贾母跟前长大的,心里高不高兴她几乎是一眼都能分辨出来,哭道:“老太太,元春跟您说实话,我是万万不想去那处的。我有几斤几两,还是心中有数的,这去宫里别说选不选得上,就是选上了又能怎么样?咱贾家如今好着呢,也犯不上我去拼这个前程啊,都是我娘想左了。”

    还真别说,这话真是说到贾母心坎里了。

    她当年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过把贾敏给送到让宫里去,哪怕当初她就和甄家交好。

    为啥?当初贾代善还活着啊,手里还握着整个京城的兵马,有他一天圣人晚上就能安心入睡。可要是贾代善跟任何一个皇子有点勾勾搭搭,他们贾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贾母自觉还是有这个分寸的。

    可废太子的时候,她为啥会和甄贵妃……那还不是因为贾代善当时已经病重了?眼看着要不好了,那个当头大儿子还一副要和太子一起生一起死的样子,她哪里能忍?

    如今也是这样。

    要是贾赦还是没个实缺,再加上贾琏也不像样,以及要是不知道贾赦和太子之间的那点事儿,这拼一下也无妨。可眼下,是能去的吗?

    她实在是舍不得元春这样痛哭,虽不是她生的,但是毕竟是她养大的,她心疼着呢。

    便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哭了,我让你去便是了。说起来我生她的气不是她有这个想法,而是她一个后宅夫人就是有了这个想法也要跟我跟你父亲商量一下,这事哪里是她一个人能做主的?”

    又立刻让抱琴给她打水擦脸,等看着那双眼还是泛着红,她不禁叹道:“你这样,这不是戳我的心吗?以后可别哭了。”

    元春连忙应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王氏因为一时想差了就被这样对待。就算是心中对她再怎么有怨,也是盼着她能早点出来。

    否则……自己怕是只有在出嫁的时候才能见到她了。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做通王氏的思想功课,一路上元春都打着腹稿,结果在梨香院门口见到了刚回来的贾珠,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兄长这是喝酒了?”

    元春一看到贾珠就想起来抱琴说的那句话,小脸儿就有发红的趋势,不过幸好现在天黑的早,虽然一路上都有灯笼,倒也看不太真切。

    被元春一问,贾珠顿时苦笑道:“今日和几个同窗相聚,被灌了几杯。”

    “那等下兄长记得喝醒酒茶,否则明儿个早晨难受没办法读书,你先生定要罚你。”

    贾珠听了觉得心里偎贴极了。他和这个妹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见到元春这个时候来到梨香院就在心里揣摩出了她的来意。

    对于妹妹的婚事,他辗转地在去问贾母的时候就被贾母一五一十的告知了。

    他毕竟也是被贾母养了那么多年的,贾母自然不希望他因为王氏而跟自己生分。

    贾珠在知道事情经过后就郁闷极了,元春的婚事他只是一个当兄长的当然没有发言权,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自己的想法。

    那宫里是什么地方?如今太子看上去根深蒂固,但是先生却说比起当年却像是无根之萍,将来一个不好,就是又一次被废的下场。毕竟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被废的太子能够登基的例子。

    虽然说嫁给刘晋未必是最好的,可是这等盲婚哑嫁,中间全凭着媒人说合以及自家人打听,都是冒着风险的。嫁给刘晋是风险,嫁给别人也是,但最少就他打探来的,这刘晋还是很不错的。

    他也不想让元春知道他在其中打探的事,只道:“谢谢妹妹,我下次定会注意,你是来看母亲?”

    元春点头道:“父亲应该只是一时情急,如果……”

    贾珠叹道:“难为妹妹了。”

    关于王氏,他一个当儿子的也没办法说母亲不好,只能在心里心疼一下元春,并道:“等明日我去跟父亲求求情。”

    说完了这些,两兄妹也是无言,默默地走进院子,然后贾珠就目送元春去了王氏的屋子。

    王氏身边的丫鬟在见到元春的时候个个都欣喜不已,虽然她们这些下人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惹怒了老爷而被罚,但是小姐过来看夫人也是好的啊,毕竟王氏这两天的脾气有点……

    一言难尽啊!

    等王氏见到元春也是一怔,接着道:“老太太——”

    “是我央求了老太太过来看您。”毕竟她的婚事,还是要告诉母亲的。

    王氏的泪珠子一下就掉了下来,抱着元春哭道:“我的儿啊,娘当时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不知道老太太和你父亲居然会如此生气啊——”

    她接着就大哭了起来,心里那个委屈啊,恨不得全转化成眼泪然后都落在元春的肩头上。

    不远处的后院,听着隐隐传来了哭声,赵姨娘穿着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不等身边的丫头劝,就又凑近了些。

    自从姑娘被抱走之后,她每次察觉到了哭声都会这样走出来听听,只是终究还算听她身边小丫头的劝,全身都裹着大氅,就怕见了风,得了月子病。

    只是这次听到的哭声并不是她的姑娘的,而像是……王氏!

    赵姨娘顿时咧嘴一笑,心道,你个狠心的娼妇也有今天?

    说起来,她当这个姨娘并不是自己愿意的,她要是有这心,找什么能当她爹的贾政啊?她直接奔着即将要成亲的贾珠去不是更好?可事与愿违,她在贾政身边伺候,他一句话,又加上喝的醉醺醺地,她还敢不从?

    这就是命!

    她细细地听着,只听到入宫,错了等,倒是若有所思。

    原来这是想让元春入宫啊,呵,这当亲妈的还不如老太太呢,老太太都没有这么狠地心!想到这儿她不禁又可怜起了自己的女儿,被这样狠心地娼妇养着,将来指不定还是个什么下场呢。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除了贾政,她就没有别的招儿了。

    只是她现在毕竟还没出月子,也见不到贾政,女儿的事更是无从谈起,只得忍了。

    #

    元春和王氏说了什么邢氏并不清楚,只是第二天早晨起来邢氏跟贾母请安的时候,贾母就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那边你也不用去了。”

    邢氏一头问号,不过她看贾母不像是要多说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照旧陪着贾母聊了几句。

    贾母却道:“说起来过上两天刘家的人就要上门来了,这迎春的嫁妆啊也要准备起来了。我这个当祖母的养了她这么久也舍不得她将来吃苦,自然要填补一二,她娘那边估计也准备了些,只是如今毕竟是你管家,回头该置办什么,怎么置办,你们就商量着,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回我。”

    邢氏那心啊,比吃了黄连还苦啊!

    这都什么差事啊,那边当娘的要给闺女操办什么嫁妆还要我掺和?

    贾母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她给元春添补了那么多,这虽然是她的私房,想要瞒着倒是没什么,可等晒嫁妆的时候,邢氏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既然早晚都要知道,也就索性让她早点知道算了。

    而且这也是给邢氏一个盼头,她待元春如此,将来待迎春,也不会太差,还能不在她嫁人的时候出份嫁妆?

    可惜这样的苦心邢氏一时没有领悟到,只是在心里叹了又叹,她最近是不是欠了王氏的?

    王氏虽然昨天哭了大半个晚上,又留了元春在她这边过夜,但是今天一觉起来倒也精神一震。女儿的婚事不管她想与不想,愿与不愿,都这样定了。

    她除了给女儿准备嫁妆还能干啥?

    她仔细想过,女儿家手里不能没有钱,公中那两万两银子为了不让邢氏在其中做手脚,就一口气变成压箱底的银子算了。

    她自己出两万两来,给元春置办嫁妆。

    其实王氏虽然嫁进来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但是她毕竟还有嫡亲的妹妹,家里的大哥王子胜也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王家当时已经内囊将近了。

    她这些年管家的时候,其实倒是没少捞油水。荣禧堂之事发生之后,她虽然是赔出去了不少,但总的来说,还是剩下了小半。

    只是这两万两银子一出来,她又开始叹气。

    贾珠还好,他是贾政的嫡长子,将来娶媳妇的所有的聘礼都能从公中出,将来分家的时候,贾政那份儿大半是他的。可贾政又能分多少?

    毕竟祖产不在分家之内啊!

    王氏想到这就不禁心中生恨,恨贾政无能又无用!她又想起了周瑞家的跟她提过的那个法子,虽然是能来钱,可毕竟有损阴德,她可还没抱上孙子呢。

    周瑞家的见她巴拉账本,心里就松了口气,知道她不会再拧着了。只是没一会功夫她就愁眉不展的,不解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王氏冷着脸道:“还不是元春的嫁妆,亏得我那些年的时候每年都给她置办东西,否则如今这两万两银子够干什么的?”

    说起来因为她的嫡亲妹妹嫁到了皇商薛家,所以她当年管家的时候,许多迎来送往的采买都会选薛家的铺子,自然会有不少油水回来。

    后来妹妹告诉她薛家有路子能直接跟海商采买了名贵木料,她当时就直接采买了不少紫檀和黄花梨。要不是如此,如今这两万两光是买料子的钱都不够!

    自然的,那一年的年景也在她的指示下,在庄头的口中变成了各种灾害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万两?周瑞家的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虽然这两万两对她这样的人家来说是大到不可思议的数,但是当年贾敏出嫁的时候那风光啊!甭提了!

    有贾敏这前车之鉴,周瑞家的琢磨了下,便道:“那老太太……”

    “你还能指望着她能待元春和待贾敏一样?元姐儿可不是她亲生的!这样吧,回头再让薛家把我在金陵的庄子给卖了,再换成银子吧,再添上一万两。”

    王氏说这话时,那是一个心痛。

    金陵的庄子哪里是好买的?可这庄子不在她的陪嫁之中,直接陪嫁给元春也说不过去。

    周瑞家的听了心里登时急了,那庄子的庄头可是周瑞的堂弟,每年都给她家送不少银子,要是没了这差事不说那些银子没了,光是他那个弟弟怎么安置还是个事,便劝道:“那庄子可是每年都有出息的,您何必卖了呢?难道手头就没钱了?”

    王氏不快道:“这道理我何尝不懂?只是我进贾家的时候,一应陪嫁老太太心里都有数,晒嫁妆的时候知道的人也不少,要是邢氏有心,一打听就能知道个大概,如今我要是为了女儿搭进去那么多银子,她心里能不疑?那一万两银子,直接给元春,她将来自己留着买庄子也罢,还是用作别处都行。”

    周瑞家的就闭嘴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就是她和贾母的不同了。

    贾母又没有妯娌掣肘她,盯着她,家业将来也是儿子的,她想怎么只要俩儿子没意见都行。可到王氏这儿却不行,就算她有那么多的钱,只要给元春的比正常的多,这也会被邢氏说嘴——

    一共就十万两不到的陪嫁,去掉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居然就给了女儿三万两?这还真是仨孩子一碗水端平了啊!可要是仨儿子也就算了,可是元春是闺女啊!

    而且还有那些木材呢!那些是小数目吗?要是再加上王氏陪嫁的其他的……

    像话吗?

    你对女儿这么豪爽问过未来俩儿媳妇的意见了吗?

    换做是谁都觉得其中有猫腻儿吧?

    邢氏其实根本就不懂啊!

    柳氏其实在今年刚过年后就和儿子搬了出去,贾赦给他们买了一处四进的院子,也在东城,治安安全,出行方便,只是苦了邢氏如今有个什么事儿也找不到商量的人问。

    她家和贾家比起来就是个小家小户,比王家这样曾经的伯府门第也差远了!哪里知道那么多门门道道的?

    贾母让她来,她就只能在眼红又眼红心痛又心痛中,在那些管事回完话之后抱着贾母给的账本来了梨香院。

    她过来的时候王氏还是挺吃惊的,要不是知道这个是个没胆的,她还以为这是来瞧她笑话的!可等邢氏说明了来意,王氏心里就犯嘀咕了——

    贴补也就算了,怎么还让邢氏来?这还是要给她添堵?

    可等到看了册子,她这满心的腹诽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手都颤了起来。

    邢氏见状不禁哼了一声,满满的羡慕嫉妒恨,“老太太可真是疼元丫头啊,也不知道我们迎丫头将来有没有这个福气。”

    话这么酸,可王氏却笑道:“老太太最慈爱不过了,自然少不了迎丫头的。”至于能不能跟元春比,呵呵,老太太是出手大方,可这些跟贾敏比,又像什么?

    贾敏当年的嫁妆,贾代善亲自求了恩典,让她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出嫁,这拳拳爱女之心本来就引人议论了,可等看到晒嫁妆的时候看到那些清一色的紫檀、看到那满满当当的头面,再看看那十几个陪嫁的庄子的时候,都夸起了贾赦来。

    这少说也要二三十万两啊,舍得啊!

    豪奢程度,王氏这个当儿媳的都把持不住!

    但王氏也得摸着胸口说,贾母给的……真的不少了。

    不算零头,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两个庄子,头面等先且不计,这手笔,比她这个当娘的不知道大方了几倍。有了这些她女儿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一刻,王氏对贾母,满心感激!

    ————

    №1:老刘战斗力不行啊,和孙子一起都没能把大老爷给放趴下,结果还让大老爷把他俩放趴下了╮(╯▽╰)╭

    №2:我大老爷为何没喝醉!

    №3:其实小脸醺红的样子也是艳丽无双啦,知足吧!

    №4:orz我都没关注大老爷,反而是被那个老太太感动地哟,最近真心是被她刷了无数好感度啊,这位有可能是大老爷亲娘的老太太,我曾经很不喜欢的,可现在……她真心疼元春啊。

    №5:那是,谁养的谁心疼,这老太太明白人啊,我估计她是知道大老爷和咱太子的关系的,咳咳,最少剧情里的关系她应该是知道的,你瞧瞧一听说二房那个女人要把元春嫁了的时候,那表情,简直想要手撕了二房那个一样。

    №6:其实不是很懂到底给了元春多少嫁妆,只看邢氏心疼那样,我有点偷偷心疼邢氏。

    №7:对元春其实一直都无感,可能是因为她太不像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反而太成熟了吧?不过为了亲妈抱着了老太太的腿哭成那样,我也跟着差点抹泪了,这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8:和小刘站在一起,还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儿!

    №9:帮楼上的贴下:【@远古史:关于元春的嫁妆,其中有四部分组成。1荣国府公中的钱:两万两。(所谓的公中就是这个大家庭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收入和花销都在这里走账,就跟一个集团的收入和支出和老板本人的收入和支出不是一个账是一个道理。)2王氏准备的嫁妆[物品]:三万两。(根据王氏对邢氏所说,打算置办一百零八抬嫁妆。其中家具,为三分之一的紫檀与三分之二的黄花梨,根据邢氏所说,估算为两万两。其他的金银首饰等,大约有个五千两。再加上衣服布料等也估算为五千两。)3贾母给的钱:十万五千两。4贾母准备的嫁妆[物品]:三万两。(分别为头面与布料,根据邢氏估算,为三万两。)

    №10:必须要帮忙补一下,@远古史曾经说过,国库一年的收入最高也才两千多万两,所以贾母真壕壕壕啊!她一个人给了大约十四万两啊!

    №11:上了国库收入后,贾母的壕我一下被震住了!

    №12:继续让你们感受下:上次贾母一个院子里的小姑娘说他们一家子能存二十两,够买两亩地。

    №13:继续让你们感受下+1:上次贾母曾经赏赖嬷嬷二十两,说让她给自己值班一桌子好的酒席(这显然是老太太自己对好的酒席的标准)。

    №14:感受的太彻底之后,我已经开始换算我一年的收入有多少两银子了==

    №15:完全不想算,楼上你自己算完了不要告诉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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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太蠢,修完之后粘贴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所以后来买的读者估计会多花了1300字的钱,所以我今天不算小剧场,送了那么多正文。

    不要吐槽作者君的智商,她心里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