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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终于离开(精,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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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少缠爱,蜜宠卧底娇妻,092 终于离开(精,必看)

    自从那晚之后,龙御便再度消失不见了。舒悫鹉琻浅语盯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几个身强力壮的黑衣大汉看了许久,然后该吃吃该喝喝,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不想让她走,她未必就不会走。有再多的人看着,她也不会断了离开的念头。

    浅语想着,她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身子还轻,如果能“一个不小心”晃悠出别墅,那就晃悠着离开了。不料,她在花园里转悠几圈,身后的几个黑衣大汉便随着她转悠几圈,把她看得紧紧的,想出去都出不去。

    她又想着,人又不是铁打的,那几个大汉也要吃饭睡觉吧,大晚上的应该比较容易逃出去。结果等她拿了绳索,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往下一瞧,好吧,那几个大汉正在目光炯炯地瞪着她。比她还要精神。

    浅语觉得很忧伤,她怀疑这么下去,自己会得产前抑郁症,便每天在屋子里无聊地走来走去。不过让她欣慰的一点是,龙御并没有在房间里装监视器,所以除了那几个像苍蝇一样天天晃来晃去的黑衣大汉之外,她多少还是有些自由空间的。

    有一点就比没有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顽强的种子,哪怕只有一滴水,也可以发芽。

    这天,之前来的那位女医生又携了B超机来别墅检查,龙御并没有随着出现。几位黑衣大汉因为要避嫌浅语的*,便守在门外候着。房间里只有女医生和浅语两个人。

    浅语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凭女医生拿着探头在她的腹部划啊划,做各项检查。

    “孩子很健康。”女医生做完检查后,对浅语说。

    浅语点点头,随即晶晶亮的眼睛定格在女医生的耳垂上,她好奇地说,“您的这串耳坠镶嵌的是祖母绿宝石吗?真好看。”

    女医生听到她的赞美,很是高兴。她骄傲地回答,“嗯,纯正的祖母绿呢!”

    “我能看看吗?这么好的宝石,我还是第一次见。”浅语闪着一双星星眼羡慕地瞧着女医生。

    “好啊。”女医生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俯下身去,将头侧过去给浅语看。

    浅语躺在床上,迅猛地一伸手,对着女医生侧过去的脖颈一个用力砍,女医生随即便倒下了。

    地上铺了厚厚的毛绒地毯,女医生倒下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浅语麻利地从床上起身,弯下腰去,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医生小心翼翼地拖到衣帽间。随即脱下她外面的白大褂,给自己穿上,又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医用口罩来,将自己的小脸遮地严严实实。

    她在镜子前照了许久,直到确认自己不会被认出来,才准备转身离开。

    不过离开前,她又蹲下身去,写了一张纸条,留在昏迷的女医生身侧。

    纸条上写着:

    很抱歉今天利用您,我也是迫不得已。您的祖母绿耳坠是赝品,但是为了报答您的情谊,我这串祖母绿挂坠留给您。谢谢!

    纸条旁压着一串白金项链。上面的挂坠是一块晶莹剔透,成色极好的祖母绿。

    化装完成后的浅语低着头走出了房间,压低声音对守在门口的几个黑衣大汉说道,“嘘,她睡了。”如此一来,他们几个就不会贸然进去卧室了。

    见“女医生”要离开,正在忙着熬粥的吴妈连忙走上去帮她开了别墅的门。打开门时,吴妈瞧了瞧外面阴沉沉的天,嘟囔了一句,“估计要下雪了。”她热心地转过头来,对“女医生”说道,“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您拿把伞。这天估计很快就要下雪了。”

    浅语便顿了脚步,站在门口等着吴妈给她拿了一把伞才缓缓地走出了房门。

    外边的天气确实很糟糕,北风猛烈地吹着,将树干的枝桠吹得摇摇晃晃。浅语拿着雨伞走在花园里,身上穿的白大褂被吹得来回翻转。

    走到大门口,浅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离开了。

    离开了,便再也不会回来。

    不料,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是叫住了她。

    “孟医生,请留步。”身着黑色风衣的龙御从不远处的银白色宝马车上走下来,步伐慵懒地缓缓走向浅语。

    浅语的手心里微微有些冒汗。但她还是尽量淡定地挺起身子来,抬起头去看向龙御。她特地在眼睛处描了厚重的眼影,估计只是看眼睛,龙御不会认出她来。

    “浅语和孩子的情况还好吧?”龙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是礼貌地问道。

    “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浅语压低了声音,淡淡地回答。她之前在夜阁有训练过变声,所以若不是仔细听,很难听出她本来的嗓音。

    龙御淡淡地“哦”了一声,墨眸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她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脸,随后围着她缓慢地绕了一圈。

    浅语尽量地凝神屏气,不被他察觉到不妥。突然,她的纤腰却是从后边被龙御紧紧地搂住,龙御凉薄的薄唇贴住她的耳朵,淡淡道,“马上就要下雪了,还要出去吗?语儿。”最后的两个人他咬地很重,让浅语听着有些不寒而栗。

    最后还是被他揭穿了。浅语冷然一笑,伸出手将面上的口罩摘下来。他顺势将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浅语便转过身来,冷冷地望向他。

    “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是你吗?”龙御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因为这位医生根本不姓孟。”浅语看着他,淡淡地回答道。就在刚刚,她一直怀疑龙御唤她那一声“孟医生”就是个陷阱,所以被他拆穿了,她并不感到惊讶。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龙御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其实,关注一个人久了,她的身影就会牢牢地印在心里,她的气息她的姿态你都再熟悉不过,所以能一眼认出她来。但是,他并不想把这一个理由告诉她。

    “放我离开。”浅语这次说得无比坚决,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也不能再妥协。

    龙御抬起眼来,一双深邃的墨眸望了她半晌,倏尔,俊脸慢慢地靠近她,薄唇微启,他冰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做梦!”

    那几个黑衣大汉早就候在了花园里,龙御一挥手,他们便将浅语团团围住。

    “如果我说,我非要离开呢?”浅语将身上的白大褂一脱,撸了撸袖口,她一双狠厉的眼睛毫不畏惧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你可以试试。”龙御冷笑着回答,他负着手,慢慢地向屋内走去。外边太冷了,他可以在屋子里慢慢地等她。

    事实证明,浅语的那一点身手和几个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实在没法相比,很快,浅语便被“很客气”地请回了卧室里。

    卧室里,浅语在疯狂地砸着东西,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她想着,如果她这次再不能出去,也许就再也不能离开了。经过这次,龙御的看守肯定会更加严密。她只有像疯子一样地闹着,龙御才有可能过来看她,她才有可能离开。

    她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五颜六色的碎玻璃片散落了一地。有很多珠宝设计书也被她撕得缺了页,一片片书页在空中翩飞。

    她披头散发、她各种嘶叫怒骂、她把东西砸得稀巴烂,龙御都没有推门进来。直到最后,她不免有些绝望了。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她的眼神空洞无光,她呆呆地坐在一堆碎纸片上,望着窗外。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白色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划下一道道绝美的弧度。

    她静静地看着,滚烫的眼泪就这样不期然地滚落下来。

    她承认自己有些难过,她想起了不久之前的平安夜和那些来自美国的雪。

    时过境迁,短短十几天,心境却早已枯木成槁。

    突然,一直紧闭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换了一身休闲装的龙御,他皱着眉头看着一片凌乱的卧室,锃亮的皮鞋踩在碎玻璃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的眼神定格在坐在地毯中央的浅语身上,她在颓丧地低着头,披散的长发将她的小脸遮地严严实实。她的周围堆满了碎玻璃片和散落的书页。

    为什么她的动作明明像个癫狂的疯子,他望向她,却只能感受到她心底的凄凉。

    龙御轻叹了一口气,皮鞋踩着玻璃渣走到浅语身旁,微微弯腰将她轻轻地从地毯上扶了起来。她一站起来,她身上沾的碎纸屑便簌簌地向下掉。

    将她的身子扶正,龙御伸出手将她额前披散的头发一点点拂开,露出她的满是泪痕的小脸。他的修长的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他将俊脸慢慢地靠近她,淡淡地说,“不要妄想你这般发疯,我就会放你离开。家里的东西多得是,你想砸就随便砸。”他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冰冰凉凉的,但若细细一听,可以听出其中夹杂着几分无奈。

    他离着她很近,近到他的薄唇距离她的唇瓣只有一厘米。她站在那里,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是冷的,他的呼吸也是冷的。

    她垂下眼睛,便能看见他凉薄的唇瓣,微微泛着苍白。她突然间苦涩地想起,龙御自从初夜之后,一直不曾再碰过她。她一直天真地以为他是顾忌自己的身体,如今想来,他不过是嫌弃她,觉得她脏罢了。

    心里突然起了戏弄之意,浅语一个倾身,便将颤抖的唇瓣紧紧地印上了他冰凉的唇瓣。他不是讨厌她吗,他不是嫌弃她脏吗,那便让他更嫌弃一些更懊恼一些吧!

    那一刻,她真的是疯了!

    感受到唇间传来的暖意,龙御一愣,墨眸霎时变的幽深。

    碰触了一下他的唇之后,浅语将身子微微离开,抬起眼睛挑衅地看着龙御。

    你不想碰我,可我偏偏碰了你,看你能怎么办?

    她以为下一刻龙御就会发怒地打她一巴掌,或者猛地将她推开。不料…

    下一刻,龙御突然伸出手将她的身子紧紧的扣住,薄唇狠狠地碾上她的唇瓣。

    他吻得很急,很粗暴,好像恨不得把她拆吧拆吧整个吞到肚子里一样。他在狠狠地发泄着内心焦躁烦乱的情绪!

    不知后来是谁先咬了谁,谁的心先狠狠地刺痛了几分,他们二人猛地分开时,嘴里都已经是一片甜腥。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那么浓烈的颜色就像罂粟一般,盛开到极致,却又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寒。

    浅语静静地望向不远处的龙御,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她将嘴角的血液狠狠一抹,然后迅猛地弯下腰捡起一片碎玻璃片来,毫不犹豫地抵在自己的雪白的脖颈上,她威胁他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龙御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地睨着她,墨眸中一片似水的平静。甚至还夹杂了几分不屑。

    “你若是想死,我必不拦你。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孩子!”他冷笑着,毫不掩饰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是啊,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啊,那自己死不死活不活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威胁呢?他唯一在乎的,只是她腹中的孩子罢了。

    “为了孩子,请你放我离开。”她转瞬将手中的玻璃片指向自己的腹部。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他依旧不允,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她指向腹部的玻璃片。

    “那是不是,如果没了孩子,你就会放我离开?”浅语突然将手中的玻璃片一扔,冷冷地说道。

    龙御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话中的意思,便已经是眼睁睁地看向她决绝地将腹部撞向了身旁的那个水晶桌。

    “水晶桌的材质很硬哦,你要小心。”这是安诺言给她邮来水晶桌时附带的纸条。所以她把所有的玻璃制品都砸了,只留下这么一个水晶桌来。

    材质确实很硬,她狠狠地扑上去的时候,只觉得腹部一个剧烈的震荡,然后有一丝血气便倏地坠落了一般。

    就像是有一个挥着翅膀的小天使突然从你面前消失了一样。

    鲜血很快便将她的白裤子染红了。甚至一滴滴地砸落在地毯上,绽开一朵朵血色小花。

    看见这一场景,龙御的眼睛倏地瞪大,脑袋瞬间被狠狠地抽空!待他再抬起头来时,墨色的眸子已经是染上了火红的血色!他突然一个大踏步决绝地走向门口,将房门猛地打开,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朝浅语怒吼道,“滚,给我马上滚!”

    浅语原本已经有些意识涣散,听见他的吼声,意识突然回归了一些。她苍白的嘴唇微勾,绽出一抹永别的笑意,她伸出手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腹部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门。

    时间点点流逝,浅语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可是屋子的浓烈的血腥之气还在弥漫着弥漫着,将龙御的脑海里染成一片又一片骇人的红。

    他将通红的眼睛缓缓闭上,冰冷的眼泪便这么不期然地缓缓地流了下来。

    浅语,你是有多么得恨我,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牺牲掉我们的孩子也要离开?

    他的心,很痛很痛,就像要死了一样。

    窗外,漫天的大雪依旧在自由自在地飞舞着,将土地铺成了皑皑雪白。浅语双手紧紧地捂着腹部,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地走着。她的身后,是一路被血液染红的痕迹。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请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妈妈利用了你,请你不要恨妈妈…”

    “孩子,不要离开妈妈…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苍茫的雪地里,她的意识慢慢地慢慢地抽离,迷蒙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雪白…

    就在她即将倒在雪地上的一刻,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浅语拼了命地睁开眼睛,向那个人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来,苍白无色的唇瓣费力地吐出几个无声字来,

    “救救,我的孩子…”

    十几天来,她总是想着离开,为此不惜利用孩子。可是,当真正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却又莫名地生出几分不舍来。

    是不舍得那些虚情假意但却幸福无忧的日子,还是不舍得别墅里的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十几天,时间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她不是没有想过,静静地养胎,静静地将孩子生下来,静静地过接下来的日子。可是,她留在这里,要怎么去面对龙御呢?她和龙御之间,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欺骗和利用,真真假假分不清楚。龙御又怎么能释怀因为自己的母亲而导致的他的母亲的悲剧呢?

    他们二人,已经无法再平静地安然无事地生活在一起。

    那么,便决绝地舍弃这一切,悲的喜的怒的,离开吧!

    她不指望离开之后,能够重新开始。她只是需要一点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她想,龙御也是需要的。

    永别了,一切的一切。她已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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