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哮天神犬显灵护主 天庭众仙抖威灭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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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到七仙被困笼中,暂不表梅儿与假八仙离去。却说八仙一见这银色巨犬,都不禁脱口叫道:“这不是那天庭之上二郎神君的哮天犬吗?怎会在这里?”
再说那犬,见了八仙面,对着他们便一阵狂吼,显出一派仇视的样子,确是叫人心惊,众仙正在惊异之时,忽见那犬扑向了一人,众仙不禁惊呼,却原来这犬扑击的对象正是那被捆在木桩之上的蓝采和,此时蓝采和中毒未醒,又被捆绑,看来必被这犬所伤,正在危急关头,忽见那犬急停住身形。
只听有人唤道:“哮哮!哮哮听令!不得伤他。”
说也奇怪,这犬听到这呼唤,竟突然停身,爬卧在地,显出一副驯服的样子,还不住摇头摆尾,众仙一看,那发声之人竟是被绑多时的修善娃,不禁极为惊异,谁也不知这修善娃哪来的这般能耐,能把哮天犬制的服服帖帖?
此时又见修善娃冲那犬说道:“哮哮快过来,给我解了这绳子。”
只见那犬乖乖的走过去,用牙咬住绳扣,用力一扯,那绳子应声脱落,修善娃翻身跃起,急忙去解了憨娃、摩罗娃和蓝采和的绳索,各自抓起身旁的兵器,那憨娃跳起身来。
急搓双手骂道:“这小妖女捆得我手脚酸麻,浑身剧痛,看我待会儿不好好教训于她,俺非把她吊起来不可。”
谁知他话声还未断,那犬便冲他一阵狂叫,吓得憨娃急跳到一旁,再不敢出声,这可引得众人一阵窃笑。修善娃见蓝采和仍是身形摇晃,知他毒伤未解,便取出一粒仙丹,放入蓝采和口中,不过片刻那蓝采和已然恢复过来。
此时那笼中的铁拐李冲蓝采和叫道:“我说采和兄快快想想办法,放吾们出去。”
他就是到此时也不肯说救他出去,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蓝采和对着笼子沉思良久。
遂道:“各位仙兄,此笼是那二郎神君的宝物,恐怕没有他的咒语难以打开此笼,为今之计只有去求那二郎神君来救咱们,别无他法。”
木娃闻听,向吕洞宾道:“我看只好如此了,就让蓝叔父跑一趟天庭,咱们只好在这里等,还望蓝叔父快去快回,以免这里再生变故。”
众仙听木娃如此说,也都点首齐道:“就照娃儿说的办,烦采和兄劳动一趟啦!”
蓝采和转身对修善娃嘱道:“你们在这里守好铁笼,别让他们接近,一定要守到我赶回来,如果他们攻来,你可用哮天犬与之周旋,千万不可硬拼。”
修善娃头脑聪慧,心中已有打算,便对蓝采和道:“蓝叔父放心前往,俺自有办法应付。”
蓝采和这才驾起祥云,寻原路摸出洞穴,径寻二郎神君不提。
这里单表修善娃等来到铁笼近前,与众仙相见,这里只有懒憨娃与八仙从未谋面,所以并不识得,修善娃一一作了引见,憨娃也识大体,个个磕头拜见,口中却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些甚么?众仙此时也没心情听他说。但当听说他是天蓬元帅之子,倒也不可怠慢了他,仙姑还顺口夸她几句,惹得憨娃诗兴大发,又随口吟道:
“浮云一百八盘萦,落日四十八渡明。
鬼门关外莫言远,四海一家皆弟兄。”
吕洞宾闻听,击掌叫道:“好诗!好诗呀!不知这娃娃所吟之诗何人所作?”
一旁的修善娃答道:“此诗乃洪州分宁进士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所作,他乃当时江西诗派的首领,但一生仕途坎坷,屡遭小人陷害,一再被贬官职,这‘鬼门关’所指正是其所遇的险恶环境及仕途的艰险,在这里也正好喻咱们现在的险境。只是他这四海一家皆兄弟,说的太过失礼,各位仙长都是长辈,怎可比做兄弟,当真是大大的不敬,修善娃这里给各位叔父赔礼啦!”
说着便磕起头来。铁拐李笑道:“娃娃不必多礼,吾看这天蓬元帅之子甚是惹人喜爱,可没想到他还是个才子,会吟诗歌赋,真真不简单,比俺这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可强多了,后生可畏呀!”
憨娃见众仙都对他大加赞赏,不尽心中高兴,嘴上却装作谦逊道:“各位叔姑仙辈,憨娃不敢当,俺从小就听俺爹娘讲八仙过海的故事,对八仙向往已久,盼能早日见上一面,对八仙的本领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想今日便随了心愿,憨娃这里给各位大仙磕头了。”说着便俯身磕了三个响头。”
汉钟离见状苦笑道:“娃儿不必多礼,说来惭愧,要说吾八仙与你父天蓬元帅也算是故交,同殿为臣,可今天却让侄儿见笑了,吾等连这假八仙都未能擒得,反被他们囚禁,当真丢尽颜面,哪还有甚么资格让你咵赞呀?”
谁知这憨娃最恨的就是那个梅儿,听了汉钟离的话,不禁大骂道:“各位大仙不必自毁名声,这全是那小妖女使得诈,先前俺们就是上了她的当,要论本事她差的远哪,这小妖女就会使奸弄鬼,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这里正骂得欢,忽听有人冷笑道:“这世上真有不要面皮之人,明明自己是酒囊饭袋,输的一塌糊涂,还有脸在这里胡吹乱咬,真真可恶之极。”
众人抬首观瞧,正是那梅儿与假八仙到了,三个娃娃急回身手执兵器退至铁笼旁。
那铁拐头陀怒目而视,骂道:“尔这几个娃娃倒有办法,这吃酒的功夫,就让你们脱了绑绳,欸?那蓝采和哪里去了?”
憨娃见那梅儿便如同仇人见面眼儿红,抡大铁勺便向女娃冲去,口中还骂道:“我把尔这小妖女拿命来,杀了你便一了百了。”
梅儿见状突然咯咯笑道:“尔这丑娃崽,还敢对俺无礼!欢儿咬他。”话声未落,只见那哮天犬一阵狂吼,纵身冲憨娃扑去,唬得憨娃一声大叫扭身便逃,身后又传来梅儿的咯咯笑声,且说眼见那犬便要咬到憨娃。
忽听一旁有人低声唤道:“哮哮莫追,哮哮莫追!”
说也奇怪,那犬竟猛然一个急停,乖乖的不再追赶憨娃。
那女娃一见大惊,用手一指修善娃问道:“你是谁?欢儿怎会听你使唤?”
修善娃不慌不忙的笑道:“要问我是谁?你站稳脚跟听真真,俺本是:
玉帝驾前一书童,名唤吉吒在天庭。
八仙神侣为叔父,二郎神君拜为兄。
整日相伴哮天犬,亲密无间顺吾令。
如来唤吾传经篇,扬善惩恶斩妖风。
梅儿闻听惊道:“你原来竟是天庭之上玉帝驾前的书童,难怪这哮天犬会听你的号令?但你也休高兴太早,尔等此时已是俺的阶下之囚,就算你再有本事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那铁拐头陀不耐道:“梅儿你跟他罗嗦个甚?看我先把他砍了脑袋,这欢儿还不是听你号令吗?”
说着挥铁杖直奔修善娃冲来。摩罗娃见状急挥双锤拦住去路。
铁拐头陀怒道:“尔这娃娃快快让开,不然我一杖打你个骨断筋折。”
摩罗娃也不答话,挥锤便砸,铁拐头陀挺杖相还,二人便战在一处,一场好杀。且不说他二人一场大战。
再说梅儿见那哮天犬被修善娃所控,不再听她驱使,便对众妖道:“各位师父,休再观战,还不一起上将他们捉将起来,更待何时?”
那假八仙闻听便各挺兵器一拥而上,将那修善娃、懒憨娃、摩罗娃围在垓心,一场混战,那三个娃娃怎是这众妖的对手,顿时便乱了手脚,还亏的修善娃驱使那哮天犬四处扑击,才使得三个娃娃有些许喘息时机,就这样战有一个时辰,那哮天犬也被累得吐舌喘气,眼见不支,三个娃娃更是通身汗流,体软筋麻,眼见便被生擒活捉。
正在此时,忽听洞外一声断喝:“呔!娃娃们,休要担惊!弗要慌乱!蓝采和到了!”话声未落,只见那蓝采和手挺竹板,肩背花篮现身当场。
那梅儿一见,慌道:“众位师父,休再拖延,快快使出绝招,速战速决,这蓝采和定是搬来了救兵,晚了咱就输定啦!”
那假八仙闻听,有些慌乱,便疯狂的一阵猛攻,三个娃娃本就支撑不住,那还禁得起这一轮攻势,眼见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便要遭擒,
突兀!一道金光闪耀,逼退众妖,场中已现身一神,那道金光正是他手中兵器所放,但见此神:
神俊英朗气宇昂,目射精光镇妖王。
头顶凤盔披金铠,手舞三尖弹弓张。
天庭威名传四海,凡间声震五大洋。
牛鬼蛇神刀下死,妖魔精怪枪下亡。
且说这天神一现,那假八仙不禁大惊,三个娃娃与笼中的七仙不禁精神大振,却原来这现身的正是那威名赫赫的二郎神君,那神君正欲与笼中七仙打招呼,却突然被一物抱住双腿,低头一看竟是那啸天犬,只见那犬冲神君一阵狂吼,又用头擦蹭着神君的双腿,显得十分亲密,神君用手摸摸它的头,表示问候。
遂回首对笼中七仙点首笑道:“众位仙兄别来无恙,待小弟灭了这群妖孽再叙别情。”
说着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晃,对那假八仙斥道:“尔等作恶多端,却不思悔过,在此残害百姓,涂炭生灵,又来找吾八位仙兄的后账,今日杨戬在此,尔等难逃诛灭,要想有个善终,就快快俯首就擒,杨戬还可在玉帝面前给尔等求个情,饶尔等性命,如若不然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那梅儿见神君现身,也是吃惊不小,但却未慌张,倒是格格笑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二郎神君,俺说各位师父,这二郎神也没甚么可怕,俗语道,三拳难敌四手,好汉就怕人多,您们一起上,看他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神君闻听,不禁一愣,上下打量这小女娃,不禁惑道:“你这小娃娃是何来历?倒是有心计,想来那惑使吾那哮天犬的定是你了?”
一旁的懒憨娃叫道:“神君叔父,休上了这小妖女的当,她可是一肚子坏水,快快将她捉了,便可大获全胜。”
梅儿闻听咯咯笑道:“尔这又呆又傻的丑娃崽,你也不想想就凭他二郎神君一人能有多大本事,别白费心机了,还是想想等会你被捉了怎生消受才是!”
二郎神君此时突然一阵大笑,冲梅儿道:“小妞子真是厉害,是谁把你调教成这样的?可你在本神面前却难遂心愿。”说着只见神君,右手左中二指一掐,口中念动咒语,猛然便见那困住八仙与桃木娃的铁笼霎时飞起,随即变小,飞入神君掌中,被神君揣入怀里,那八仙与木娃霎时脱困,各执兵器将那假八仙和梅儿围在垓心。
谁知那女娃并不慌乱,冲那假八仙叫道:“各位师父们,快快摆阵,那假八仙闻听便一声共吼,顿时竟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势。
二郎神君一见不禁大惊,疑道:“尔等怎会这阵法?”
木娃急上前询道:“杨叔父,这是甚么阵法?可有破阵之法?”
神君叹道:“娃儿有所不知,这阵法乃是那白骨真人徐大仙所创,名唤“八卦阴阳百毒阵”,此阵端的厉害,除非有百毒不侵之身才可破阵,但自这徐甲拜在太上老君门下,便不再使用此阵,今如何却被这些妖孽所用?”
那吕洞宾苦笑道:“神君所言极是,这假八仙正是那徐大仙的徒弟,这白骨真人还是不思正途,确是让人痛惜!不知神君可有破阵之法?”
二郎神君苦笑道:“就咱们现在诸位,恐谁也无百毒不侵之身,又怎能破他这阵法?”
那梅儿一旁娇笑道:“俺说尔这二郎神,不在天庭恪守奉职,跑到这里管闲事,可又没有那金刚钻儿,我看你这瓷器活怎生接管,倒不如还是带着你那啸天犬打道回府,免得丢人现眼,被天下耻笑!”
二郎神闻听,不怒反笑:“鬼灵精的娃娃,果真伶牙俐齿,本神君倒要看看尔这“八卦阴阳百毒阵”有何玄妙,各位仙兄快快露面吧!”
随着神君一声召唤,只见从洞外蜂拥进来众多天兵天将,有那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帝、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三十六员雷将、六丁六甲。
假八仙见如此之众的天兵天将不禁色变。
那铁拐头陀骂道:“真是晦气,咱们怎会如此倒霉,本可今日雪了仇耻,现在看来难以如愿了!”
那假洞宾厉声高叫道:“铁兄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今日谁胜谁败还很难说,看他们如何破咱这八卦阴阳百毒阵?”
二郎神君将手中兵刃一挥,命道:“三十六雷将,六丁六甲先攻第一阵!”话声未落,那众雷将,六丁六甲便各执兵器从四面攻上,一场好杀,正是那:
妖气沉沉,乌云漆漆。众天将闪电雷击,假八仙摆阵摇旗。盔明甲亮,刀枪剑戟。盔明甲亮耀洞顶,似碧玉灿灿生漪。刀枪剑戟焰钟乳,如神笼装大地。金刚杵,舞动如风,赤蛇鞭,腾腾杀气。青龙剑,板门刀,狼牙棒,破阵利器;铜娤锏,八棱锤,驼龙枪,件件锋利。龙腾虎跃豹声威,牛鬼蛇神狼啸急。雷声滚滚霹雳闪,毒云翻卷鬼雾逼。搅得洞中蝎蚣蹿,唬的石缝蚁瘪离。沙石飞扬难见物,钟石崩裂止流溪。直杀得浑浑噩噩天地旋,凄凄惨惨鬼神泣。
且说这三十六员雷将,六丁六甲诸神一番攻阵,直杀得飞沙走石,洞中昏暗,却是无法攻破那八卦阴阳百毒阵,突兀,那众雷将、六丁六甲个个面色大变,浑身颤抖,各扔兵器扑倒在地,不醒神事。众仙见状无不惊异,二郎神更是讶异。
那吕洞宾却是觉悟,叫道:“他们定中毒也!快快给他们解毒才是。”
那蓝采和这才惊醒,马上与诸神扶起众雷将及六丁六甲,掏出仙丹塞入口中。
吕洞宾疑道:“众位仙兄这仙丹可否解这剧毒?”
蓝采和道:“神君尽管放心,这仙丹是临来时太上老君所赠,可解天下之毒,定有奇效!”
果然不过片刻,那众雷将和六丁六甲都已苏醒过来,二郎神见此这才定下一颗心。
回首对假八仙道:“尔这“八卦阴阳百毒阵”却是有些门道,但恐也难不倒俺这天上诸神,我看还是快快缴械服绑,否则落得凄惨下场悔之晚矣!”
那假洞宾闻听嘿嘿冷笑道:“杨戬,休在这里逞口舌,有本事你就破了俺这阵法,到那时不用你说俺们会服绑就擒,要是破不了俺这阵法,尔等也就得葬身此洞了。”
神君闻听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孽障!既然不听本君之劝也就别怪俺不手下留情了,蓝兄,给各位仙兄每人仙丹一粒,看我号令,破他这“八卦阴阳百毒阵”!”诸神便蜂拥而上取了仙丹服食,各占方位准备攻阵。
那假八仙各守方位,凝神待敌。
二郎神舞动三尖两刃枪与四大天王、九曜星官、五方揭帝从正北首先攻入,那阵立即运动起来,将神君等裹入阵中,但见四面八方黑云滚滚,毒雾漫漫。那二十八星宿、十二元辰、普天星相,从南面攻入阵中,霎时也被卷入毒阵之中。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从西面攻入阵中。八仙、木娃从东面攻入。
顿时洞内便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场恶斗,有诗为证:
群妖摆出毒玄阵,众仙奋勇歼顽尘。
阵中处处伏险恶,破解却有老君神。
黑云滚滚毒雾漫,祥光瑞霭罩仙身。
翻江倒海搏命斗,输赢定夺一方魂。
却说这一场恶战有两个时辰,那阵中祥光瑞霭渐强,黑云毒雾减弱,那假八仙已渐渐支持不住,诸仙却越战越勇,正在此时,忽然响起一阵鼓声,这鼓声让人耳膜欲裂,头晕目眩,顿时众仙被这鼓声搅得心慌意散。
那未曾参战的憨娃、摩罗娃、修善娃循声望去,却原来正是那梅儿乘人不备,跑到高台之上,敲起那鱼皮鼓,三个娃娃深知这鼓得厉害,正待飞身去制止,却已是体软筋麻。
正在此时,忽闻那梅儿一声尖叫,鼓声霎时停止,只见梅儿将那只敲鼓的手不住的摇晃,看似让什么东西所伤?
此时只听二郎神君高声叫道:“尔这小娃娃端得有心计,这一弹弓只是对你的一点教训,再要耍滑弄奸,休怪本神不再客气!”
却说那梅儿被二郎神君一弹弓打的剧痛,不禁蹲在地下哭将起来,那憨娃趁势便要捆她。
却被修善娃拦住,遂道:“二师兄,她还是个小娃娃,咱别欺负她,只要她不再帮助那些妖孽作恶,就放了她吧!”
憨娃却忿忿不平道:“四弟你真是菩萨心肠,这小妖精整的咱们好苦,怎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修善娃正要再说甚么,那边战场已然有了结果,神君趁那假八仙已处下风之际,放出哮天犬,这哮天犬却是厉害,扑向假八仙在每人手腕上咬上一口,假八仙兵器纷纷落地,诸仙冲上捉了那假八仙,捆在洞中石柱上。
那梅儿凑到那假仙姑身前,依偎在她怀里,哭道:“各位师父,是梅儿无能害了师父们,梅儿也不想活了!”
那铁拐头陀冲梅儿怒道:“梅儿休哭!师父们疼你,你休得给师父们丢脸!”
说着对二郎神道:“俺说二郎神君,都说你是天庭公使,俺们今日既败在你手,确是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可这小娃娃你不得伤她,否则就是做鬼俺也饶不得你!”
神君闻听冷笑道:“尔等这些妖孽,不知残害多少生灵,早该上斩妖台,可对这娃娃倒有情谊,也还算良心未泯,也罢!只要尔等说明这娃娃的来历,如确是无辜,本将军可放她一条生路。”
那假仙姑见神君如此说便接道:“杨戬,你要说话算数,我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你得起誓绝不要食言!”
神君正要回答,猛然桃木娃疾走到他近前,急道:“杨叔父,此事可否容后再议,现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再拖可就晚矣!”
神君闻听一惊,问道:“还有何事如此紧急?”
木娃道:“杨叔父有所不知,这些妖孽在这洞中关押无数生灵,有些现在已是频临殒命,如不赶紧救援,恐要死伤无辜!”
神君转首对六丁六甲命道:“你等好生看管这些妖孽。”说着从怀中掏出那神笼,念动咒语,神龙便犹如原先般巨大,将这假八仙罩在笼中,只将梅儿单独看管,又将一把短剑悬在神笼之上,那剑遂放出光华,镇住神笼。
神君这才对木娃道:“你等头前引路,咱们赶紧去救出那些百姓!”
四个娃娃便在头前引路,往石台后面的洞口走去,进入洞口沿一条洞道,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木娃指着那一排排的洞穴说道:“杨叔父,这里关着很多人,但不知是何来历?也不知为何被关押在此?”
二郎神君稍一沉吟道:“吾看先把这些人都放出来,聚到那上层的大厅之中,咱们再问内中缘由不迟!”
木娃点首道:“就依杨叔父吩咐!”
神君便对众仙道:“请各位仙兄辛苦,分头到洞穴中把人救出来,聚到大厅。”
那天上诸神便分头前去,再说木娃领着三个兄弟,先来到那关婴孩儿的洞穴,连背带抱把这些婴孩儿救到了大厅,又返回去救那七个被蒸昏的女子,这样陆陆续续将那一百零八个洞穴的人尽皆救出,当真黑压压站满大厅,男女老幼足有上千人之多。
神君站在高台之上,冲下面的人说道:“各位苦人,吾乃天庭玉帝驾前二郎神君是也,今日奉玉帝圣旨特来解救你等脱出苦海,铲除妖孽,但不知众位因何被囚于此,还望能告知真情,以便本将军证据确凿,以定这些妖孽之罪。”
那人群中果有人站出,向神君道:“这位将军,你既是天庭派下的神仙,当主持公道,给俺百姓做主,要说这凡间已无正义可言,那地方官员只知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俺们被这些妖孽蹂躏,他们从未过问,却带着大量钱财,躲到别府,谁人管咱老百姓的死活,真是苍天有眼,仙神下凡,俺们可有救了,要说这些妖孽所做之事,当真是罄竹难书,也非三言两语可述,不知天神可愿听俺的唠叨?”
众仙聚目观瞧,只见说话之人乃是一老翁,但见他:
长髯飘洒目有光,衣衫褴褛面和祥。
身躯伟岸步履踉,眉峰紧蹙白发苍。
神君见是一老者,便有几分尊敬,善言道:“老人家尽管讲来,吾等洗耳恭听便是。”
那老者叹口气道:“各位仙家,要说俺们所遇之事,却是悲惨尘寰,难以置信,可却是件件真切,亲所经历,但听老朽细细道来。接着众人便闻听了一段传奇般的故事。
却原来这地方从前确是一方净土,从未有过妖邪鬼魅,百姓也活得自由自在,衣食无忧。这方圆几十里群山环抱,湖水荡漾,风景如画,共有九村一十八寨,但这地方自古就有一个风俗习惯,即固定的人脉习俗和节育传统,所以从古至今这块土地上永远保持着稳定的人口数量。说也神奇,只要有新生儿出世,便会有老人去世;而如果突然有老人去世,村寨内必有女人怀孕。村寨内所有的人家都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儿,很少有双男或双女的现象,其实这并非巧合,而是有一个近乎神话的秘密隐藏在里面,那就是一种叫做“弄性草”的草药能平衡胎儿的性别。但是并非每个人都知道“弄性草”的庐山真面目,能有资格知道的也就只有一人,这个人被村寨里人称为“药娘”,“药娘”通常都是传女不传男的。当女人生完第一个小孩后,倘若生的是男孩,那么药娘就会用“弄性草”让她的第二胎怀上一个女孩;倘若第一个生的是女孩,则第二胎也就必定会怀个男孩。“弄性草”的配方究竟是怎样的?大多数人只知道那是一种奇药,一种让他们传承了几百年,平衡整个村寨人口性别的神奇花草。有人说,那是一种藤状的植物,但根部却不相同。“药娘”所掌握的药方可以让孕妇只需在盏茶时辰内顺利分娩,而且目前尚无任何难产和死亡发生。“药娘”所掌握的药方还可以安全地避孕。
本地的节育思想和朴素的平衡思维已经在几百年的流传中根深蒂固,一对夫妇只生育一男一女。如果不慎怀上了第三个孩子或头胎是男的,第二胎还是男的;也或者头胎是女的,第二胎仍然是女的;也或者生的孩子是残疾,那么这样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后就必须采取溺婴之法。不过这里人的溺婴之法并非将婴儿置于水中淹溺,而是将酒滴入婴儿的口里,让其慢慢地醉逝。村人坚信这样死去的婴儿便会回到他们的祖先那里,这些特殊的现象,是本地人为要保持他们的生态平衡,而必须采取的有效手段。“弄性草”的神奇魔力不但为村寨之人带来了美好生活,同时也使土地和森林获得喘息之机。
但自从有一天来了这八个妖孽,俺们这里就从人间天堂变成了人间地狱,这八个妖孽不但残杀牲畜,还杀男夺女,不从者必死,更残忍的是他们还将婴孩儿作为练魔功的药引,不知杀死多少婴孩,从而使俺们这自古就平衡稳定的世外仙地,彻底惨遭破坏,百姓们成了任人宰割的板上肉,这些妖孽当真该千刀万剐,还望将军替天行道,为民做主,替百姓伸冤,将这些妖孽斩尽杀绝,还吾等一个公道,复我们世代相传之传统家园”。
众仙闻这老者一番讲述,不禁啧啧称奇,更对那假八仙之恶行愤愤不平!
神君向那老者询道:“不知您老人家姓字名谁,在这九村十八寨中是何身份?现还有多少乡亲百姓未遭涂炭?可否能恢复元气?各位仙家也还不知此地是何地界名称?还望您老人家详告!”
那老者口打唉声叹道:“各位仙家有所不知,俺这地方深藏于重山峻岭之中,名为瞻礼。老朽姓石名末节,乃是这九村十八寨的族长,现如今俺这瞻礼宗族被那些妖孽残害的七零八落,已很少有完整的家庭、亲房和房族,乡众也从九千九百多人降至六千人等,要想恢复元气没有数十年确难办到。”
神君闻听点首道:“老人家既是此地的族长,就有劳您老人家把这些人带回您的村寨,有伤者这些神仙自有仙丹给服食,可保药到病除,还有甚需求尽管讲来,俺们尽可满足,也请转告众乡亲,这些妖孽我们带回天庭定有罚判,说不得就会斩妖台上枭首,以正效尤。”
那老者向众仙一揖道:“老朽代众乡亲这里谢过救命之恩,还望众仙神能随俺一同回归山寨,吾们当盛情款待各位,以表谢意,不知众家仙神能否赏光?”
神君摆摆手笑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要谢你们应该谢的是这四个娃娃。”说着用手给那老者引荐木娃四人,接道:“是这四个娃娃发现了这些妖孽,并上天庭请来了援兵,这才救出你等众人,你们只要谢谢他们既可,俺们众仙还要立即回天庭复旨,就不打扰了!”
那老翁忙给木娃行礼,口中言道:“老朽这里谢过四位仙童救命之恩!”
木娃急忙还礼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俺们奉如来佛旨,传因果真经于凡世,这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乃分内之事,老人家如要感谢,娃儿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老人家可否应允?”
那老者闻听急道:“仙童有何吩咐尽管讲来,吾们将极尽所能办理。”
木娃道:“老人家可先行回寨,待我等此处事情办妥,定会到贵庄拜访,到那时定有打扰,还望老人家相助。”
老翁点首道:“就依仙童之言,老朽这就先行告辞,在撇庄静候仙童驾临!”话毕老翁率众人辞别众仙回归村寨自是不提。
且说众仙送走村民,二郎神君与那四大天王高坐石台之上,众仙与四个娃娃列立台下四周,神君命六丁六甲将那假八仙带到高台之下。
神君对那假仙姑道:“适才你说要告知我一个天大的秘密,现可快快讲来。”
那假仙姑见神君如此说便接道:“你刚才说过要放过梅儿,可是真话?”
神君正道:“本将军绝不食言,但也要看你说的理由是否在情在理,本将军自会秉公而断!”
假仙姑冷笑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正经,恐怕一会儿听了这天大的秘密你就不会那么秉公而断了,恐怕不但得放过俺们的梅儿,连吾等这八个罪人也得放一马了!”
神君闻听大怒道:“尔这妖孽休得胡言乱语,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尔等犯下不赦之罪,休想再有脱罪之念!废语少言,快将秘密讲来!”
假仙姑又是一声冷笑:“让俺讲还需两个条件,如此便讲,否则誓死不从!”
神君气道:“有甚么条件讲在当面,但休得过分,要知尔等没甚资格讲条件!俺只不过看在这女娃受尔等利用,不忍不明不白的治她之罪,再给你点面子而已。”
假仙姑接道:“如此正好,这条件一,此秘密我只讲给你一人听;条件二,你得守住这个秘密不说给第二人知晓,只要你能遵守这两个条件,至于吾等命运就不劳你费心了,自会有人救吾等的性命。如果不能应允这两个条件,梅儿就交与你处置,死活在你,但秘密也就永远是秘密了,你休想知道!”
神君被她说得语噎,沉吟半响点首道:“就依你的条件,你要怎样表述?”
假仙姑不慌不忙道:“就请神君附耳过来。”
二郎神迟疑片刻,便走下高台,来到假仙姑近前,那假仙姑手扶铁笼,将口抵近神君耳畔,悄声说了些甚么?
猛然见二郎神面色大变,退后两步瞪目瞧定假仙姑,颤声问道:“你待怎讲?这是真是假?如要欺骗本将军,尔等定遭幽冥酷刑,永无超生!比之上那断头台遭罪百倍”
假仙姑冷笑道:“此事千真万确,如有怀疑你可回天庭验证!”
神君思忖片刻,点首道:“也罢!此事关系重大,本将军就信你一回?”
说着对四大天王及八仙道:“四位王家,八位仙兄,本将军有要事得先一步赶回天庭,此处还劳众位看好这八个妖孽,待本将军回转后再作处置,切记本将军未赶回之前切不得伤了这小女娃!”
又转对木娃道:“你等切要看好这小女娃,不得有半点闪失。”
那四大天王,八仙,四个娃娃也不知二郎神君为何如此?更不知那假仙姑与神君说的甚秘密?但看神君如此重视,想必是件大事,所以也无人追问,
木娃说道:“杨叔父只管放心前去,这里就交给孩儿,定遵您嘱咐就是。”
那吕洞宾也道:“神君且放心,这里有吾等定可保平安无事,你且快去快回,也好咱们尽快回天庭交旨。”
神君点首道:“有劳各位仙兄,俺这便去也!”话毕,神君驾起祥云出洞而去,那众仙留在此洞看管妖孽暂且不提。正是:
欲除妖孽枝节生,引出一段惊天情。
神君难做生死定,不知是祸还是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前文书说到七仙被困笼中,暂不表梅儿与假八仙离去。却说八仙一见这银色巨犬,都不禁脱口叫道:“这不是那天庭之上二郎神君的哮天犬吗?怎会在这里?”
再说那犬,见了八仙面,对着他们便一阵狂吼,显出一派仇视的样子,确是叫人心惊,众仙正在惊异之时,忽见那犬扑向了一人,众仙不禁惊呼,却原来这犬扑击的对象正是那被捆在木桩之上的蓝采和,此时蓝采和中毒未醒,又被捆绑,看来必被这犬所伤,正在危急关头,忽见那犬急停住身形。
只听有人唤道:“哮哮!哮哮听令!不得伤他。”
说也奇怪,这犬听到这呼唤,竟突然停身,爬卧在地,显出一副驯服的样子,还不住摇头摆尾,众仙一看,那发声之人竟是被绑多时的修善娃,不禁极为惊异,谁也不知这修善娃哪来的这般能耐,能把哮天犬制的服服帖帖?
此时又见修善娃冲那犬说道:“哮哮快过来,给我解了这绳子。”
只见那犬乖乖的走过去,用牙咬住绳扣,用力一扯,那绳子应声脱落,修善娃翻身跃起,急忙去解了憨娃、摩罗娃和蓝采和的绳索,各自抓起身旁的兵器,那憨娃跳起身来。
急搓双手骂道:“这小妖女捆得我手脚酸麻,浑身剧痛,看我待会儿不好好教训于她,俺非把她吊起来不可。”
谁知他话声还未断,那犬便冲他一阵狂叫,吓得憨娃急跳到一旁,再不敢出声,这可引得众人一阵窃笑。修善娃见蓝采和仍是身形摇晃,知他毒伤未解,便取出一粒仙丹,放入蓝采和口中,不过片刻那蓝采和已然恢复过来。
此时那笼中的铁拐李冲蓝采和叫道:“我说采和兄快快想想办法,放吾们出去。”
他就是到此时也不肯说救他出去,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蓝采和对着笼子沉思良久。
遂道:“各位仙兄,此笼是那二郎神君的宝物,恐怕没有他的咒语难以打开此笼,为今之计只有去求那二郎神君来救咱们,别无他法。”
木娃闻听,向吕洞宾道:“我看只好如此了,就让蓝叔父跑一趟天庭,咱们只好在这里等,还望蓝叔父快去快回,以免这里再生变故。”
众仙听木娃如此说,也都点首齐道:“就照娃儿说的办,烦采和兄劳动一趟啦!”
蓝采和转身对修善娃嘱道:“你们在这里守好铁笼,别让他们接近,一定要守到我赶回来,如果他们攻来,你可用哮天犬与之周旋,千万不可硬拼。”
修善娃头脑聪慧,心中已有打算,便对蓝采和道:“蓝叔父放心前往,俺自有办法应付。”
蓝采和这才驾起祥云,寻原路摸出洞穴,径寻二郎神君不提。
这里单表修善娃等来到铁笼近前,与众仙相见,这里只有懒憨娃与八仙从未谋面,所以并不识得,修善娃一一作了引见,憨娃也识大体,个个磕头拜见,口中却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些甚么?众仙此时也没心情听他说。但当听说他是天蓬元帅之子,倒也不可怠慢了他,仙姑还顺口夸她几句,惹得憨娃诗兴大发,又随口吟道:
“浮云一百八盘萦,落日四十八渡明。
鬼门关外莫言远,四海一家皆弟兄。”
吕洞宾闻听,击掌叫道:“好诗!好诗呀!不知这娃娃所吟之诗何人所作?”
一旁的修善娃答道:“此诗乃洪州分宁进士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所作,他乃当时江西诗派的首领,但一生仕途坎坷,屡遭小人陷害,一再被贬官职,这‘鬼门关’所指正是其所遇的险恶环境及仕途的艰险,在这里也正好喻咱们现在的险境。只是他这四海一家皆兄弟,说的太过失礼,各位仙长都是长辈,怎可比做兄弟,当真是大大的不敬,修善娃这里给各位叔父赔礼啦!”
说着便磕起头来。铁拐李笑道:“娃娃不必多礼,吾看这天蓬元帅之子甚是惹人喜爱,可没想到他还是个才子,会吟诗歌赋,真真不简单,比俺这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可强多了,后生可畏呀!”
憨娃见众仙都对他大加赞赏,不尽心中高兴,嘴上却装作谦逊道:“各位叔姑仙辈,憨娃不敢当,俺从小就听俺爹娘讲八仙过海的故事,对八仙向往已久,盼能早日见上一面,对八仙的本领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想今日便随了心愿,憨娃这里给各位大仙磕头了。”说着便俯身磕了三个响头。”
汉钟离见状苦笑道:“娃儿不必多礼,说来惭愧,要说吾八仙与你父天蓬元帅也算是故交,同殿为臣,可今天却让侄儿见笑了,吾等连这假八仙都未能擒得,反被他们囚禁,当真丢尽颜面,哪还有甚么资格让你咵赞呀?”
谁知这憨娃最恨的就是那个梅儿,听了汉钟离的话,不禁大骂道:“各位大仙不必自毁名声,这全是那小妖女使得诈,先前俺们就是上了她的当,要论本事她差的远哪,这小妖女就会使奸弄鬼,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这里正骂得欢,忽听有人冷笑道:“这世上真有不要面皮之人,明明自己是酒囊饭袋,输的一塌糊涂,还有脸在这里胡吹乱咬,真真可恶之极。”
众人抬首观瞧,正是那梅儿与假八仙到了,三个娃娃急回身手执兵器退至铁笼旁。
那铁拐头陀怒目而视,骂道:“尔这几个娃娃倒有办法,这吃酒的功夫,就让你们脱了绑绳,欸?那蓝采和哪里去了?”
憨娃见那梅儿便如同仇人见面眼儿红,抡大铁勺便向女娃冲去,口中还骂道:“我把尔这小妖女拿命来,杀了你便一了百了。”
梅儿见状突然咯咯笑道:“尔这丑娃崽,还敢对俺无礼!欢儿咬他。”话声未落,只见那哮天犬一阵狂吼,纵身冲憨娃扑去,唬得憨娃一声大叫扭身便逃,身后又传来梅儿的咯咯笑声,且说眼见那犬便要咬到憨娃。
忽听一旁有人低声唤道:“哮哮莫追,哮哮莫追!”
说也奇怪,那犬竟猛然一个急停,乖乖的不再追赶憨娃。
那女娃一见大惊,用手一指修善娃问道:“你是谁?欢儿怎会听你使唤?”
修善娃不慌不忙的笑道:“要问我是谁?你站稳脚跟听真真,俺本是:
玉帝驾前一书童,名唤吉吒在天庭。
八仙神侣为叔父,二郎神君拜为兄。
整日相伴哮天犬,亲密无间顺吾令。
如来唤吾传经篇,扬善惩恶斩妖风。
梅儿闻听惊道:“你原来竟是天庭之上玉帝驾前的书童,难怪这哮天犬会听你的号令?但你也休高兴太早,尔等此时已是俺的阶下之囚,就算你再有本事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那铁拐头陀不耐道:“梅儿你跟他罗嗦个甚?看我先把他砍了脑袋,这欢儿还不是听你号令吗?”
说着挥铁杖直奔修善娃冲来。摩罗娃见状急挥双锤拦住去路。
铁拐头陀怒道:“尔这娃娃快快让开,不然我一杖打你个骨断筋折。”
摩罗娃也不答话,挥锤便砸,铁拐头陀挺杖相还,二人便战在一处,一场好杀。且不说他二人一场大战。
再说梅儿见那哮天犬被修善娃所控,不再听她驱使,便对众妖道:“各位师父,休再观战,还不一起上将他们捉将起来,更待何时?”
那假八仙闻听便各挺兵器一拥而上,将那修善娃、懒憨娃、摩罗娃围在垓心,一场混战,那三个娃娃怎是这众妖的对手,顿时便乱了手脚,还亏的修善娃驱使那哮天犬四处扑击,才使得三个娃娃有些许喘息时机,就这样战有一个时辰,那哮天犬也被累得吐舌喘气,眼见不支,三个娃娃更是通身汗流,体软筋麻,眼见便被生擒活捉。
正在此时,忽听洞外一声断喝:“呔!娃娃们,休要担惊!弗要慌乱!蓝采和到了!”话声未落,只见那蓝采和手挺竹板,肩背花篮现身当场。
那梅儿一见,慌道:“众位师父,休再拖延,快快使出绝招,速战速决,这蓝采和定是搬来了救兵,晚了咱就输定啦!”
那假八仙闻听,有些慌乱,便疯狂的一阵猛攻,三个娃娃本就支撑不住,那还禁得起这一轮攻势,眼见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便要遭擒,
突兀!一道金光闪耀,逼退众妖,场中已现身一神,那道金光正是他手中兵器所放,但见此神:
神俊英朗气宇昂,目射精光镇妖王。
头顶凤盔披金铠,手舞三尖弹弓张。
天庭威名传四海,凡间声震五大洋。
牛鬼蛇神刀下死,妖魔精怪枪下亡。
且说这天神一现,那假八仙不禁大惊,三个娃娃与笼中的七仙不禁精神大振,却原来这现身的正是那威名赫赫的二郎神君,那神君正欲与笼中七仙打招呼,却突然被一物抱住双腿,低头一看竟是那啸天犬,只见那犬冲神君一阵狂吼,又用头擦蹭着神君的双腿,显得十分亲密,神君用手摸摸它的头,表示问候。
遂回首对笼中七仙点首笑道:“众位仙兄别来无恙,待小弟灭了这群妖孽再叙别情。”
说着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晃,对那假八仙斥道:“尔等作恶多端,却不思悔过,在此残害百姓,涂炭生灵,又来找吾八位仙兄的后账,今日杨戬在此,尔等难逃诛灭,要想有个善终,就快快俯首就擒,杨戬还可在玉帝面前给尔等求个情,饶尔等性命,如若不然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那梅儿见神君现身,也是吃惊不小,但却未慌张,倒是格格笑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二郎神君,俺说各位师父,这二郎神也没甚么可怕,俗语道,三拳难敌四手,好汉就怕人多,您们一起上,看他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神君闻听,不禁一愣,上下打量这小女娃,不禁惑道:“你这小娃娃是何来历?倒是有心计,想来那惑使吾那哮天犬的定是你了?”
一旁的懒憨娃叫道:“神君叔父,休上了这小妖女的当,她可是一肚子坏水,快快将她捉了,便可大获全胜。”
梅儿闻听咯咯笑道:“尔这又呆又傻的丑娃崽,你也不想想就凭他二郎神君一人能有多大本事,别白费心机了,还是想想等会你被捉了怎生消受才是!”
二郎神君此时突然一阵大笑,冲梅儿道:“小妞子真是厉害,是谁把你调教成这样的?可你在本神面前却难遂心愿。”说着只见神君,右手左中二指一掐,口中念动咒语,猛然便见那困住八仙与桃木娃的铁笼霎时飞起,随即变小,飞入神君掌中,被神君揣入怀里,那八仙与木娃霎时脱困,各执兵器将那假八仙和梅儿围在垓心。
谁知那女娃并不慌乱,冲那假八仙叫道:“各位师父们,快快摆阵,那假八仙闻听便一声共吼,顿时竟摆出一个奇怪的阵势。
二郎神君一见不禁大惊,疑道:“尔等怎会这阵法?”
木娃急上前询道:“杨叔父,这是甚么阵法?可有破阵之法?”
神君叹道:“娃儿有所不知,这阵法乃是那白骨真人徐大仙所创,名唤“八卦阴阳百毒阵”,此阵端的厉害,除非有百毒不侵之身才可破阵,但自这徐甲拜在太上老君门下,便不再使用此阵,今如何却被这些妖孽所用?”
那吕洞宾苦笑道:“神君所言极是,这假八仙正是那徐大仙的徒弟,这白骨真人还是不思正途,确是让人痛惜!不知神君可有破阵之法?”
二郎神君苦笑道:“就咱们现在诸位,恐谁也无百毒不侵之身,又怎能破他这阵法?”
那梅儿一旁娇笑道:“俺说尔这二郎神,不在天庭恪守奉职,跑到这里管闲事,可又没有那金刚钻儿,我看你这瓷器活怎生接管,倒不如还是带着你那啸天犬打道回府,免得丢人现眼,被天下耻笑!”
二郎神闻听,不怒反笑:“鬼灵精的娃娃,果真伶牙俐齿,本神君倒要看看尔这“八卦阴阳百毒阵”有何玄妙,各位仙兄快快露面吧!”
随着神君一声召唤,只见从洞外蜂拥进来众多天兵天将,有那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帝、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三十六员雷将、六丁六甲。
假八仙见如此之众的天兵天将不禁色变。
那铁拐头陀骂道:“真是晦气,咱们怎会如此倒霉,本可今日雪了仇耻,现在看来难以如愿了!”
那假洞宾厉声高叫道:“铁兄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今日谁胜谁败还很难说,看他们如何破咱这八卦阴阳百毒阵?”
二郎神君将手中兵刃一挥,命道:“三十六雷将,六丁六甲先攻第一阵!”话声未落,那众雷将,六丁六甲便各执兵器从四面攻上,一场好杀,正是那:
妖气沉沉,乌云漆漆。众天将闪电雷击,假八仙摆阵摇旗。盔明甲亮,刀枪剑戟。盔明甲亮耀洞顶,似碧玉灿灿生漪。刀枪剑戟焰钟乳,如神笼装大地。金刚杵,舞动如风,赤蛇鞭,腾腾杀气。青龙剑,板门刀,狼牙棒,破阵利器;铜娤锏,八棱锤,驼龙枪,件件锋利。龙腾虎跃豹声威,牛鬼蛇神狼啸急。雷声滚滚霹雳闪,毒云翻卷鬼雾逼。搅得洞中蝎蚣蹿,唬的石缝蚁瘪离。沙石飞扬难见物,钟石崩裂止流溪。直杀得浑浑噩噩天地旋,凄凄惨惨鬼神泣。
且说这三十六员雷将,六丁六甲诸神一番攻阵,直杀得飞沙走石,洞中昏暗,却是无法攻破那八卦阴阳百毒阵,突兀,那众雷将、六丁六甲个个面色大变,浑身颤抖,各扔兵器扑倒在地,不醒神事。众仙见状无不惊异,二郎神更是讶异。
那吕洞宾却是觉悟,叫道:“他们定中毒也!快快给他们解毒才是。”
那蓝采和这才惊醒,马上与诸神扶起众雷将及六丁六甲,掏出仙丹塞入口中。
吕洞宾疑道:“众位仙兄这仙丹可否解这剧毒?”
蓝采和道:“神君尽管放心,这仙丹是临来时太上老君所赠,可解天下之毒,定有奇效!”
果然不过片刻,那众雷将和六丁六甲都已苏醒过来,二郎神见此这才定下一颗心。
回首对假八仙道:“尔这“八卦阴阳百毒阵”却是有些门道,但恐也难不倒俺这天上诸神,我看还是快快缴械服绑,否则落得凄惨下场悔之晚矣!”
那假洞宾闻听嘿嘿冷笑道:“杨戬,休在这里逞口舌,有本事你就破了俺这阵法,到那时不用你说俺们会服绑就擒,要是破不了俺这阵法,尔等也就得葬身此洞了。”
神君闻听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孽障!既然不听本君之劝也就别怪俺不手下留情了,蓝兄,给各位仙兄每人仙丹一粒,看我号令,破他这“八卦阴阳百毒阵”!”诸神便蜂拥而上取了仙丹服食,各占方位准备攻阵。
那假八仙各守方位,凝神待敌。
二郎神舞动三尖两刃枪与四大天王、九曜星官、五方揭帝从正北首先攻入,那阵立即运动起来,将神君等裹入阵中,但见四面八方黑云滚滚,毒雾漫漫。那二十八星宿、十二元辰、普天星相,从南面攻入阵中,霎时也被卷入毒阵之中。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从西面攻入阵中。八仙、木娃从东面攻入。
顿时洞内便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场恶斗,有诗为证:
群妖摆出毒玄阵,众仙奋勇歼顽尘。
阵中处处伏险恶,破解却有老君神。
黑云滚滚毒雾漫,祥光瑞霭罩仙身。
翻江倒海搏命斗,输赢定夺一方魂。
却说这一场恶战有两个时辰,那阵中祥光瑞霭渐强,黑云毒雾减弱,那假八仙已渐渐支持不住,诸仙却越战越勇,正在此时,忽然响起一阵鼓声,这鼓声让人耳膜欲裂,头晕目眩,顿时众仙被这鼓声搅得心慌意散。
那未曾参战的憨娃、摩罗娃、修善娃循声望去,却原来正是那梅儿乘人不备,跑到高台之上,敲起那鱼皮鼓,三个娃娃深知这鼓得厉害,正待飞身去制止,却已是体软筋麻。
正在此时,忽闻那梅儿一声尖叫,鼓声霎时停止,只见梅儿将那只敲鼓的手不住的摇晃,看似让什么东西所伤?
此时只听二郎神君高声叫道:“尔这小娃娃端得有心计,这一弹弓只是对你的一点教训,再要耍滑弄奸,休怪本神不再客气!”
却说那梅儿被二郎神君一弹弓打的剧痛,不禁蹲在地下哭将起来,那憨娃趁势便要捆她。
却被修善娃拦住,遂道:“二师兄,她还是个小娃娃,咱别欺负她,只要她不再帮助那些妖孽作恶,就放了她吧!”
憨娃却忿忿不平道:“四弟你真是菩萨心肠,这小妖精整的咱们好苦,怎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修善娃正要再说甚么,那边战场已然有了结果,神君趁那假八仙已处下风之际,放出哮天犬,这哮天犬却是厉害,扑向假八仙在每人手腕上咬上一口,假八仙兵器纷纷落地,诸仙冲上捉了那假八仙,捆在洞中石柱上。
那梅儿凑到那假仙姑身前,依偎在她怀里,哭道:“各位师父,是梅儿无能害了师父们,梅儿也不想活了!”
那铁拐头陀冲梅儿怒道:“梅儿休哭!师父们疼你,你休得给师父们丢脸!”
说着对二郎神道:“俺说二郎神君,都说你是天庭公使,俺们今日既败在你手,确是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可这小娃娃你不得伤她,否则就是做鬼俺也饶不得你!”
神君闻听冷笑道:“尔等这些妖孽,不知残害多少生灵,早该上斩妖台,可对这娃娃倒有情谊,也还算良心未泯,也罢!只要尔等说明这娃娃的来历,如确是无辜,本将军可放她一条生路。”
那假仙姑见神君如此说便接道:“杨戬,你要说话算数,我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但你得起誓绝不要食言!”
神君正要回答,猛然桃木娃疾走到他近前,急道:“杨叔父,此事可否容后再议,现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再拖可就晚矣!”
神君闻听一惊,问道:“还有何事如此紧急?”
木娃道:“杨叔父有所不知,这些妖孽在这洞中关押无数生灵,有些现在已是频临殒命,如不赶紧救援,恐要死伤无辜!”
神君转首对六丁六甲命道:“你等好生看管这些妖孽。”说着从怀中掏出那神笼,念动咒语,神龙便犹如原先般巨大,将这假八仙罩在笼中,只将梅儿单独看管,又将一把短剑悬在神笼之上,那剑遂放出光华,镇住神笼。
神君这才对木娃道:“你等头前引路,咱们赶紧去救出那些百姓!”
四个娃娃便在头前引路,往石台后面的洞口走去,进入洞口沿一条洞道,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木娃指着那一排排的洞穴说道:“杨叔父,这里关着很多人,但不知是何来历?也不知为何被关押在此?”
二郎神君稍一沉吟道:“吾看先把这些人都放出来,聚到那上层的大厅之中,咱们再问内中缘由不迟!”
木娃点首道:“就依杨叔父吩咐!”
神君便对众仙道:“请各位仙兄辛苦,分头到洞穴中把人救出来,聚到大厅。”
那天上诸神便分头前去,再说木娃领着三个兄弟,先来到那关婴孩儿的洞穴,连背带抱把这些婴孩儿救到了大厅,又返回去救那七个被蒸昏的女子,这样陆陆续续将那一百零八个洞穴的人尽皆救出,当真黑压压站满大厅,男女老幼足有上千人之多。
神君站在高台之上,冲下面的人说道:“各位苦人,吾乃天庭玉帝驾前二郎神君是也,今日奉玉帝圣旨特来解救你等脱出苦海,铲除妖孽,但不知众位因何被囚于此,还望能告知真情,以便本将军证据确凿,以定这些妖孽之罪。”
那人群中果有人站出,向神君道:“这位将军,你既是天庭派下的神仙,当主持公道,给俺百姓做主,要说这凡间已无正义可言,那地方官员只知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俺们被这些妖孽蹂躏,他们从未过问,却带着大量钱财,躲到别府,谁人管咱老百姓的死活,真是苍天有眼,仙神下凡,俺们可有救了,要说这些妖孽所做之事,当真是罄竹难书,也非三言两语可述,不知天神可愿听俺的唠叨?”
众仙聚目观瞧,只见说话之人乃是一老翁,但见他:
长髯飘洒目有光,衣衫褴褛面和祥。
身躯伟岸步履踉,眉峰紧蹙白发苍。
神君见是一老者,便有几分尊敬,善言道:“老人家尽管讲来,吾等洗耳恭听便是。”
那老者叹口气道:“各位仙家,要说俺们所遇之事,却是悲惨尘寰,难以置信,可却是件件真切,亲所经历,但听老朽细细道来。接着众人便闻听了一段传奇般的故事。
却原来这地方从前确是一方净土,从未有过妖邪鬼魅,百姓也活得自由自在,衣食无忧。这方圆几十里群山环抱,湖水荡漾,风景如画,共有九村一十八寨,但这地方自古就有一个风俗习惯,即固定的人脉习俗和节育传统,所以从古至今这块土地上永远保持着稳定的人口数量。说也神奇,只要有新生儿出世,便会有老人去世;而如果突然有老人去世,村寨内必有女人怀孕。村寨内所有的人家都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儿,很少有双男或双女的现象,其实这并非巧合,而是有一个近乎神话的秘密隐藏在里面,那就是一种叫做“弄性草”的草药能平衡胎儿的性别。但是并非每个人都知道“弄性草”的庐山真面目,能有资格知道的也就只有一人,这个人被村寨里人称为“药娘”,“药娘”通常都是传女不传男的。当女人生完第一个小孩后,倘若生的是男孩,那么药娘就会用“弄性草”让她的第二胎怀上一个女孩;倘若第一个生的是女孩,则第二胎也就必定会怀个男孩。“弄性草”的配方究竟是怎样的?大多数人只知道那是一种奇药,一种让他们传承了几百年,平衡整个村寨人口性别的神奇花草。有人说,那是一种藤状的植物,但根部却不相同。“药娘”所掌握的药方可以让孕妇只需在盏茶时辰内顺利分娩,而且目前尚无任何难产和死亡发生。“药娘”所掌握的药方还可以安全地避孕。
本地的节育思想和朴素的平衡思维已经在几百年的流传中根深蒂固,一对夫妇只生育一男一女。如果不慎怀上了第三个孩子或头胎是男的,第二胎还是男的;也或者头胎是女的,第二胎仍然是女的;也或者生的孩子是残疾,那么这样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后就必须采取溺婴之法。不过这里人的溺婴之法并非将婴儿置于水中淹溺,而是将酒滴入婴儿的口里,让其慢慢地醉逝。村人坚信这样死去的婴儿便会回到他们的祖先那里,这些特殊的现象,是本地人为要保持他们的生态平衡,而必须采取的有效手段。“弄性草”的神奇魔力不但为村寨之人带来了美好生活,同时也使土地和森林获得喘息之机。
但自从有一天来了这八个妖孽,俺们这里就从人间天堂变成了人间地狱,这八个妖孽不但残杀牲畜,还杀男夺女,不从者必死,更残忍的是他们还将婴孩儿作为练魔功的药引,不知杀死多少婴孩,从而使俺们这自古就平衡稳定的世外仙地,彻底惨遭破坏,百姓们成了任人宰割的板上肉,这些妖孽当真该千刀万剐,还望将军替天行道,为民做主,替百姓伸冤,将这些妖孽斩尽杀绝,还吾等一个公道,复我们世代相传之传统家园”。
众仙闻这老者一番讲述,不禁啧啧称奇,更对那假八仙之恶行愤愤不平!
神君向那老者询道:“不知您老人家姓字名谁,在这九村十八寨中是何身份?现还有多少乡亲百姓未遭涂炭?可否能恢复元气?各位仙家也还不知此地是何地界名称?还望您老人家详告!”
那老者口打唉声叹道:“各位仙家有所不知,俺这地方深藏于重山峻岭之中,名为瞻礼。老朽姓石名末节,乃是这九村十八寨的族长,现如今俺这瞻礼宗族被那些妖孽残害的七零八落,已很少有完整的家庭、亲房和房族,乡众也从九千九百多人降至六千人等,要想恢复元气没有数十年确难办到。”
神君闻听点首道:“老人家既是此地的族长,就有劳您老人家把这些人带回您的村寨,有伤者这些神仙自有仙丹给服食,可保药到病除,还有甚需求尽管讲来,俺们尽可满足,也请转告众乡亲,这些妖孽我们带回天庭定有罚判,说不得就会斩妖台上枭首,以正效尤。”
那老者向众仙一揖道:“老朽代众乡亲这里谢过救命之恩,还望众仙神能随俺一同回归山寨,吾们当盛情款待各位,以表谢意,不知众家仙神能否赏光?”
神君摆摆手笑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要谢你们应该谢的是这四个娃娃。”说着用手给那老者引荐木娃四人,接道:“是这四个娃娃发现了这些妖孽,并上天庭请来了援兵,这才救出你等众人,你们只要谢谢他们既可,俺们众仙还要立即回天庭复旨,就不打扰了!”
那老翁忙给木娃行礼,口中言道:“老朽这里谢过四位仙童救命之恩!”
木娃急忙还礼道:“老人家不必多礼,俺们奉如来佛旨,传因果真经于凡世,这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乃分内之事,老人家如要感谢,娃儿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老人家可否应允?”
那老者闻听急道:“仙童有何吩咐尽管讲来,吾们将极尽所能办理。”
木娃道:“老人家可先行回寨,待我等此处事情办妥,定会到贵庄拜访,到那时定有打扰,还望老人家相助。”
老翁点首道:“就依仙童之言,老朽这就先行告辞,在撇庄静候仙童驾临!”话毕老翁率众人辞别众仙回归村寨自是不提。
且说众仙送走村民,二郎神君与那四大天王高坐石台之上,众仙与四个娃娃列立台下四周,神君命六丁六甲将那假八仙带到高台之下。
神君对那假仙姑道:“适才你说要告知我一个天大的秘密,现可快快讲来。”
那假仙姑见神君如此说便接道:“你刚才说过要放过梅儿,可是真话?”
神君正道:“本将军绝不食言,但也要看你说的理由是否在情在理,本将军自会秉公而断!”
假仙姑冷笑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正经,恐怕一会儿听了这天大的秘密你就不会那么秉公而断了,恐怕不但得放过俺们的梅儿,连吾等这八个罪人也得放一马了!”
神君闻听大怒道:“尔这妖孽休得胡言乱语,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尔等犯下不赦之罪,休想再有脱罪之念!废语少言,快将秘密讲来!”
假仙姑又是一声冷笑:“让俺讲还需两个条件,如此便讲,否则誓死不从!”
神君气道:“有甚么条件讲在当面,但休得过分,要知尔等没甚资格讲条件!俺只不过看在这女娃受尔等利用,不忍不明不白的治她之罪,再给你点面子而已。”
假仙姑接道:“如此正好,这条件一,此秘密我只讲给你一人听;条件二,你得守住这个秘密不说给第二人知晓,只要你能遵守这两个条件,至于吾等命运就不劳你费心了,自会有人救吾等的性命。如果不能应允这两个条件,梅儿就交与你处置,死活在你,但秘密也就永远是秘密了,你休想知道!”
神君被她说得语噎,沉吟半响点首道:“就依你的条件,你要怎样表述?”
假仙姑不慌不忙道:“就请神君附耳过来。”
二郎神迟疑片刻,便走下高台,来到假仙姑近前,那假仙姑手扶铁笼,将口抵近神君耳畔,悄声说了些甚么?
猛然见二郎神面色大变,退后两步瞪目瞧定假仙姑,颤声问道:“你待怎讲?这是真是假?如要欺骗本将军,尔等定遭幽冥酷刑,永无超生!比之上那断头台遭罪百倍”
假仙姑冷笑道:“此事千真万确,如有怀疑你可回天庭验证!”
神君思忖片刻,点首道:“也罢!此事关系重大,本将军就信你一回?”
说着对四大天王及八仙道:“四位王家,八位仙兄,本将军有要事得先一步赶回天庭,此处还劳众位看好这八个妖孽,待本将军回转后再作处置,切记本将军未赶回之前切不得伤了这小女娃!”
又转对木娃道:“你等切要看好这小女娃,不得有半点闪失。”
那四大天王,八仙,四个娃娃也不知二郎神君为何如此?更不知那假仙姑与神君说的甚秘密?但看神君如此重视,想必是件大事,所以也无人追问,
木娃说道:“杨叔父只管放心前去,这里就交给孩儿,定遵您嘱咐就是。”
那吕洞宾也道:“神君且放心,这里有吾等定可保平安无事,你且快去快回,也好咱们尽快回天庭交旨。”
神君点首道:“有劳各位仙兄,俺这便去也!”话毕,神君驾起祥云出洞而去,那众仙留在此洞看管妖孽暂且不提。正是:
欲除妖孽枝节生,引出一段惊天情。
神君难做生死定,不知是祸还是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