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枭雄横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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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上的列车上，第一次做成生意的大宝很有些成就感，他惬意地拿出小铜香炉把玩。暗色的传世古的包浆让大宝看着很舒坦，心中的暗笑实在没忍不住就流淌了出来。这笑声引来了旁边一个老人的关注。
“小伙子，这东西你是花多少钱买的？”老人慈祥的声音里充满了关爱。
“两万。”大宝很得意。
“那你快收好，收好。”老人一脸的怜悯。
“老人家，看来您是行家，您给掌掌眼。”看出问题的大宝紧追不舍。
“我不懂，我不懂。”老人实在不忍心让大宝懊悔，在努力躲闪。
“您放心，不管多少钱我都能承受，说说不碍事的。”老人的态度真的引起了大宝的好奇。
“要是这样，那我就跟你说说，免得你将来误事。其实，这物件儿如果你是在二道贩子那里花二十元钱进的货，价格还是比较公道的。”
早有心理准备的大宝听到老人的话，还是瞬间傻呆在了当场。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操”。
挨了一闷棍的大宝一路都很消沉，只知道搬砖的自己在古董行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自然会上当受骗。但快到省城时却意外地开心起来。他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快速发财的好主意。既然假的古董这么容易能让人上当，自己何不也弄个摊位贩卖假古董？于是回家后，他对奶奶说他这次专门到广州给奶奶请来了一个铜香炉，正宗南少林寺大和尚给开过光的宣什么炉，真正的宝贝。他让奶奶，也就是石大头的老婆，葫芦峪村最有名的泼妇，把铜香炉摆在供案上烧香。说用真正的古董香炉天天上柱香，保准西山老石家人财两旺能发大财。于是一心想发大财的石老太就虔诚地把这个不到二十块钱的铜香炉恭恭敬敬地摆在堂屋的供案上天天定时烧香，一天三次从不耽误。这一幕，很有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味。但石老太根本就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主儿，披着羊皮的狼正在挂着羊头卖狗肉才是真实的注脚。
再次站在广州荔湾西关地摊面前的大宝着实把地摊老板吓了一大跳，三个站在面前的人一个比一个凶恶。在南方人眼中，高大威猛的车轴汉子，再加上布局很不规矩的五官和长得十分任性有特色的眉眼，着实令人害怕。说不准真是女娲娘娘在造人的当初因为劳累心情很烦躁的时候把石大头的婆娘的祖宗在手心里攥了攥又摔在地上的缘故。怪不得石大头他们家过年从来不贴门神，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秦琼和尉迟恭两人长得都太斯文。
一见面，大宝就把中年老板从躺椅上一把揪了起来。“日你娘的敢骗老子，信不信老子方干你的狗血？”
舒坦日子过久了的老板这回真的害怕了，他从大宝愤怒的眼神里看出了跳动着的刀刃的寒光。
“买……卖，……买卖，你愿买，我愿卖，大家和气才生财。”费了老大的劲儿，老板才把辩解的话说顺溜。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你没事。”
石老四阴沉的声音把中年老板的汗都吓了回去。因为他从这个丑陋的汉子的话音里咂摸出了一点儿味道，如果对方认为他不老实，那就意味着他会有事。他想到了报警，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不敢冒险。
“好好好，请大爷吩咐。”老板喏喏连声。
“两天内，找来一个买家，还在这里碰面，有你的好处。但千万别动歪心思，否则我手上也不在乎再多你一条烂命。”石老四一边指示铁蛋打开背包，一边给地摊老板下命令。石老四把一个青铜古鼎给地摊老板看了一眼。
一开始，老板还小心认真地听着吩咐，生怕漏掉了什么，及至看到眼前的物件儿，他张大了眼睛。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儿。凭他的经验和眼力，这是一件才出坑的真货。他很快就清楚了这其中的商机——自己吃不到肉，汤总是可以喝一点的。这也是一次巴结老大的好机会。他没有犹豫，直接收拾起地摊儿就去找这条街上的老大——古董阿坚去了。
“坚哥，今天在我地摊上有一伙人找上门来，想出手一件青铜器，坑货，我怕被他人占了先，就先稳下他们，直接来请坚哥的吩咐了。”地摊老板极尽邀功。
“只要东西好，那就收了吧！”坚哥表情很轻松。这年头，还能有什么好物件，好东西早就被人收藏了，就是坑货也没有几件出奇的了。如果有什么人活腻歪了想出什么幺蛾子敢来骗人，那也正好给自己解解闷。
第二天，当大宝独自一人倘佯到地摊前时，老板立即收拾起摊位要带他找阿坚。但被大宝拒绝了。他要求买家跟他走，必须到他规定的地点进行交易。再次听到消息的阿坚乐了。他这才知道对方很认真，他也必须认真起来。因为这有可能真是条大鱼，是一单大生意。于是，他让司机带着他亲自来找大宝。在大宝的带领下，小轿车七拐八拐，才最终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街道边停下，三人走进了一家酒店。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只有石老四一个人在等待。阿坚要求先看货，但石老四东扯西拉就是不入正题。阿坚就微笑了。他很放心这次交易。因为对方对交易越谨慎，对他越提防，就越表明对方很害怕自己，自己就处在这次交易的主动位置。当大宝再次走进房间并给石老四一个暗示后，石老四才让大宝通知在另一个房间的铁蛋把从春秋大墓中出土的青铜器拿来。阿坚也不由得对石老四重视起来。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当这个物件儿摆在阿坚的面前时，一直淡定的阿坚不再淡定了。这是他从事这一行当以来很少遇到的一件好东西。他围着这个青铜大鼎转了好几圈，一边在研究着这个大鼎，一边也在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是个好物件，这东西我要了，你说个价。”阿坚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语气显得很轻松。
“老板如果真想要，你给个价。”石老四不明底细，不敢贸然出击，他想先探一探对方的底牌。
“一百万，不给你废话了。”老大这才真神归位。但就是这句报价让石老四心中有数了。
“五百万。”石老四漫天要价。
阿坚心中一惊，石老四的漫天要价几乎接近物件当前的市场实价了，这让阿坚不由得对石老四慎重起来。难道这是个圈内的行家？可看着不像啊，一脸彪悍的土夫子，看情形应该是初进此道啊。使诈。阿坚笑了。
“您能说个实在价不？您当您手中的物件是件国宝啊？漫天要价也要靠点儿谱才行啊。”阿坚语气平淡，不疾不徐。
“就五百万，少一分也不卖。”石老四很坚决。
“那您留着自己玩儿吧。”阿坚抬腿走人。
石老四给大宝一个眼色，大宝嬉笑着留住阿坚。“老板请留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真是个好物件儿，我是真心想留下它，我最多给你一百五十万，合适，你跟我去取钱，不合适，您就再找买家。”阿坚一脸真诚，咬着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三百万，我也是真心成交的意思。”石老四还在一步步试探。但这个价格很符合阿坚的心理预期了。这次报价再一次让他深深盯了石老四几眼，他再一次对石老四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一百八十万，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阿坚的防线有些松动。
“先生您请便吧。小子，收货。”石老四态度坚决地向大宝下着命令。这也是石老四赌命的一把，他吃不准对手的底牌，但他不想再一次被骗，他决定赌上一把。
阿坚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真的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个对手应该是个中高手，真人不露相啊。
“且慢！好好好，三百万就三百万，这东西我要了。唉！谁让自己喜欢呢？”他在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石老四笑了，是压在心底里的暗笑，这一把他赌赢了。
“请跟我去取钱，是要现金还是支票？”阿坚说着就要拿货。
“对不起，没两清前这货您还不能动。”石老四冷静的声音里透着生硬。
“那我这就去给您取现金来。”
“我不要现金，现在就到银行办理转账支票。”石老四防守得滴水不漏。
阿坚再次打量了石老四一眼，只好按他的说法办。留下司机和大宝共同在房间内守着青铜大鼎，阿坚与石老四一同到银行办理转账手续。
交易顺利完成。
酒店的房间内被笑疯了的大宝和铁蛋弄地面目全非。他们正嚷嚷着出去找小姐，也要让石老四开开洋荤，却被石老四呵斥住了。
“不知死的无脑货，赶快退房走人，换个地方再发骚憋不死你们。如果他们报了警，你俩就等着在监狱里哭吧。”
“他敢！老子要他的命。”嘴硬的大宝边说边匆忙收拾自己的破旅行包。
在深圳疯狂玩了三天的石老四他们一行最终是坐火车回省城的。按铁蛋的意思一定要坐一回飞机，但机场的安检却让大宝退缩了。最后石老四还是决定坐火车，但要的是软卧。改头换面的行装让两个年轻人兴奋不已，但石老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一路都在思索上次在省城的交易，虽说两地相隔几千里，但价钱也差的太远了，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自然地想到了死敌柱子，但他怎么也想不清楚柱子与这事有何联系。如果柱子真能够操纵省城的古玩市场，那就太可怕了。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回到省城，大宝就吵闹着要分成，石老四也一路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一大笔钱。他们先找到一家旅店住下，不等洗漱铁蛋与大宝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别光嚷嚷着分钱分钱，这钱如何分？弄不好就会争个头破血流。”石老四老谋深算，先把困难摆了出来。
“钱是我们拼命拿回来的，一人一百万。”铁蛋的脑袋不但是铁的，而且锈蚀严重。
“听四叔的，这次能卖回这么多钱，都是四叔的功劳。”大宝难得有赞同石老四的时候，不知这次他又想动什么心思。
“您娘了个x，总算说回人话。这钱不能就我们三个人分，不然你五叔还不跟你们拼命啊？得五家一起分。”石老四犀利的眼神扫了二人一眼。“但也不能五家平分，不然他们一定会怪咱们上次在省城把钱私吞了。”
“那怎么分？”大宝立即嗅到了诱人的味道。
“这次到广州卖了一个好价钱，五十多万，就五十八万吧。每家能分十万，咱们三人辛苦了一趟，再每人多拿两万，除去车票、住宿、吃饭等花销，剩下的一万多就给你爷爷奶奶了。”石老四说得一本正经。
“那剩下的二百四十万呢？”大宝笑嘻嘻地腆着脸问。
“什么二百四十万？哪里有二百四十万？谁说漏了嘴，我蛋黄子给他捏出来。”石老四一脸严肃地骂他的俩侄子。
“懂，咱懂，叔您请放心，这八十万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俩也不会说出半个字去。”停了停，大宝腆着脸凑近石老四近前：“叔，咱有钱了，咱今天晚上要不再找小姐爽一把？您兜里不是还有在深圳没花了的吗？”大宝把账算得很清楚。
“滚你娘的蛋，小败家玩意儿，哪里还有没花了的？你们一晚上叫两个，一晚上叫两个，三天就花了一万二，哪里还有没花了的？”石老四的牛眼再次瞪了起来。
“你还说我们，那剩下的八千都让你一个人花了，那你不是有两晚上叫了三个？”未等说完，大宝就跑向了房门口。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可是清白的人。”发怒的石老四一时找不着趁手的东西，就脱下自己的新皮鞋冲大宝扔了过去。
在北上的列车上，第一次做成生意的大宝很有些成就感，他惬意地拿出小铜香炉把玩。暗色的传世古的包浆让大宝看着很舒坦，心中的暗笑实在没忍不住就流淌了出来。这笑声引来了旁边一个老人的关注。
“小伙子，这东西你是花多少钱买的？”老人慈祥的声音里充满了关爱。
“两万。”大宝很得意。
“那你快收好，收好。”老人一脸的怜悯。
“老人家，看来您是行家，您给掌掌眼。”看出问题的大宝紧追不舍。
“我不懂，我不懂。”老人实在不忍心让大宝懊悔，在努力躲闪。
“您放心，不管多少钱我都能承受，说说不碍事的。”老人的态度真的引起了大宝的好奇。
“要是这样，那我就跟你说说，免得你将来误事。其实，这物件儿如果你是在二道贩子那里花二十元钱进的货，价格还是比较公道的。”
早有心理准备的大宝听到老人的话，还是瞬间傻呆在了当场。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操”。
挨了一闷棍的大宝一路都很消沉，只知道搬砖的自己在古董行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自然会上当受骗。但快到省城时却意外地开心起来。他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快速发财的好主意。既然假的古董这么容易能让人上当，自己何不也弄个摊位贩卖假古董？于是回家后，他对奶奶说他这次专门到广州给奶奶请来了一个铜香炉，正宗南少林寺大和尚给开过光的宣什么炉，真正的宝贝。他让奶奶，也就是石大头的老婆，葫芦峪村最有名的泼妇，把铜香炉摆在供案上烧香。说用真正的古董香炉天天上柱香，保准西山老石家人财两旺能发大财。于是一心想发大财的石老太就虔诚地把这个不到二十块钱的铜香炉恭恭敬敬地摆在堂屋的供案上天天定时烧香，一天三次从不耽误。这一幕，很有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味。但石老太根本就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主儿，披着羊皮的狼正在挂着羊头卖狗肉才是真实的注脚。
再次站在广州荔湾西关地摊面前的大宝着实把地摊老板吓了一大跳，三个站在面前的人一个比一个凶恶。在南方人眼中，高大威猛的车轴汉子，再加上布局很不规矩的五官和长得十分任性有特色的眉眼，着实令人害怕。说不准真是女娲娘娘在造人的当初因为劳累心情很烦躁的时候把石大头的婆娘的祖宗在手心里攥了攥又摔在地上的缘故。怪不得石大头他们家过年从来不贴门神，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秦琼和尉迟恭两人长得都太斯文。
一见面，大宝就把中年老板从躺椅上一把揪了起来。“日你娘的敢骗老子，信不信老子方干你的狗血？”
舒坦日子过久了的老板这回真的害怕了，他从大宝愤怒的眼神里看出了跳动着的刀刃的寒光。
“买……卖，……买卖，你愿买，我愿卖，大家和气才生财。”费了老大的劲儿，老板才把辩解的话说顺溜。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你没事。”
石老四阴沉的声音把中年老板的汗都吓了回去。因为他从这个丑陋的汉子的话音里咂摸出了一点儿味道，如果对方认为他不老实，那就意味着他会有事。他想到了报警，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不敢冒险。
“好好好，请大爷吩咐。”老板喏喏连声。
“两天内，找来一个买家，还在这里碰面，有你的好处。但千万别动歪心思，否则我手上也不在乎再多你一条烂命。”石老四一边指示铁蛋打开背包，一边给地摊老板下命令。石老四把一个青铜古鼎给地摊老板看了一眼。
一开始，老板还小心认真地听着吩咐，生怕漏掉了什么，及至看到眼前的物件儿，他张大了眼睛。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儿。凭他的经验和眼力，这是一件才出坑的真货。他很快就清楚了这其中的商机——自己吃不到肉，汤总是可以喝一点的。这也是一次巴结老大的好机会。他没有犹豫，直接收拾起地摊儿就去找这条街上的老大——古董阿坚去了。
“坚哥，今天在我地摊上有一伙人找上门来，想出手一件青铜器，坑货，我怕被他人占了先，就先稳下他们，直接来请坚哥的吩咐了。”地摊老板极尽邀功。
“只要东西好，那就收了吧！”坚哥表情很轻松。这年头，还能有什么好物件，好东西早就被人收藏了，就是坑货也没有几件出奇的了。如果有什么人活腻歪了想出什么幺蛾子敢来骗人，那也正好给自己解解闷。
第二天，当大宝独自一人倘佯到地摊前时，老板立即收拾起摊位要带他找阿坚。但被大宝拒绝了。他要求买家跟他走，必须到他规定的地点进行交易。再次听到消息的阿坚乐了。他这才知道对方很认真，他也必须认真起来。因为这有可能真是条大鱼，是一单大生意。于是，他让司机带着他亲自来找大宝。在大宝的带领下，小轿车七拐八拐，才最终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街道边停下，三人走进了一家酒店。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只有石老四一个人在等待。阿坚要求先看货，但石老四东扯西拉就是不入正题。阿坚就微笑了。他很放心这次交易。因为对方对交易越谨慎，对他越提防，就越表明对方很害怕自己，自己就处在这次交易的主动位置。当大宝再次走进房间并给石老四一个暗示后，石老四才让大宝通知在另一个房间的铁蛋把从春秋大墓中出土的青铜器拿来。阿坚也不由得对石老四重视起来。还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当这个物件儿摆在阿坚的面前时，一直淡定的阿坚不再淡定了。这是他从事这一行当以来很少遇到的一件好东西。他围着这个青铜大鼎转了好几圈，一边在研究着这个大鼎，一边也在极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是个好物件，这东西我要了，你说个价。”阿坚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语气显得很轻松。
“老板如果真想要，你给个价。”石老四不明底细，不敢贸然出击，他想先探一探对方的底牌。
“一百万，不给你废话了。”老大这才真神归位。但就是这句报价让石老四心中有数了。
“五百万。”石老四漫天要价。
阿坚心中一惊，石老四的漫天要价几乎接近物件当前的市场实价了，这让阿坚不由得对石老四慎重起来。难道这是个圈内的行家？可看着不像啊，一脸彪悍的土夫子，看情形应该是初进此道啊。使诈。阿坚笑了。
“您能说个实在价不？您当您手中的物件是件国宝啊？漫天要价也要靠点儿谱才行啊。”阿坚语气平淡，不疾不徐。
“就五百万，少一分也不卖。”石老四很坚决。
“那您留着自己玩儿吧。”阿坚抬腿走人。
石老四给大宝一个眼色，大宝嬉笑着留住阿坚。“老板请留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真是个好物件儿，我是真心想留下它，我最多给你一百五十万，合适，你跟我去取钱，不合适，您就再找买家。”阿坚一脸真诚，咬着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三百万，我也是真心成交的意思。”石老四还在一步步试探。但这个价格很符合阿坚的心理预期了。这次报价再一次让他深深盯了石老四几眼，他再一次对石老四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一百八十万，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阿坚的防线有些松动。
“先生您请便吧。小子，收货。”石老四态度坚决地向大宝下着命令。这也是石老四赌命的一把，他吃不准对手的底牌，但他不想再一次被骗，他决定赌上一把。
阿坚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真的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个对手应该是个中高手，真人不露相啊。
“且慢！好好好，三百万就三百万，这东西我要了。唉！谁让自己喜欢呢？”他在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石老四笑了，是压在心底里的暗笑，这一把他赌赢了。
“请跟我去取钱，是要现金还是支票？”阿坚说着就要拿货。
“对不起，没两清前这货您还不能动。”石老四冷静的声音里透着生硬。
“那我这就去给您取现金来。”
“我不要现金，现在就到银行办理转账支票。”石老四防守得滴水不漏。
阿坚再次打量了石老四一眼，只好按他的说法办。留下司机和大宝共同在房间内守着青铜大鼎，阿坚与石老四一同到银行办理转账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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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的无脑货，赶快退房走人，换个地方再发骚憋不死你们。如果他们报了警，你俩就等着在监狱里哭吧。”
“他敢！老子要他的命。”嘴硬的大宝边说边匆忙收拾自己的破旅行包。
在深圳疯狂玩了三天的石老四他们一行最终是坐火车回省城的。按铁蛋的意思一定要坐一回飞机，但机场的安检却让大宝退缩了。最后石老四还是决定坐火车，但要的是软卧。改头换面的行装让两个年轻人兴奋不已，但石老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一路都在思索上次在省城的交易，虽说两地相隔几千里，但价钱也差的太远了，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自然地想到了死敌柱子，但他怎么也想不清楚柱子与这事有何联系。如果柱子真能够操纵省城的古玩市场，那就太可怕了。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回到省城，大宝就吵闹着要分成，石老四也一路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一大笔钱。他们先找到一家旅店住下，不等洗漱铁蛋与大宝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别光嚷嚷着分钱分钱，这钱如何分？弄不好就会争个头破血流。”石老四老谋深算，先把困难摆了出来。
“钱是我们拼命拿回来的，一人一百万。”铁蛋的脑袋不但是铁的，而且锈蚀严重。
“听四叔的，这次能卖回这么多钱，都是四叔的功劳。”大宝难得有赞同石老四的时候，不知这次他又想动什么心思。
“您娘了个x，总算说回人话。这钱不能就我们三个人分，不然你五叔还不跟你们拼命啊？得五家一起分。”石老四犀利的眼神扫了二人一眼。“但也不能五家平分，不然他们一定会怪咱们上次在省城把钱私吞了。”
“那怎么分？”大宝立即嗅到了诱人的味道。
“这次到广州卖了一个好价钱，五十多万，就五十八万吧。每家能分十万，咱们三人辛苦了一趟，再每人多拿两万，除去车票、住宿、吃饭等花销，剩下的一万多就给你爷爷奶奶了。”石老四说得一本正经。
“那剩下的二百四十万呢？”大宝笑嘻嘻地腆着脸问。
“什么二百四十万？哪里有二百四十万？谁说漏了嘴，我蛋黄子给他捏出来。”石老四一脸严肃地骂他的俩侄子。
“懂，咱懂，叔您请放心，这八十万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俩也不会说出半个字去。”停了停，大宝腆着脸凑近石老四近前：“叔，咱有钱了，咱今天晚上要不再找小姐爽一把？您兜里不是还有在深圳没花了的吗？”大宝把账算得很清楚。
“滚你娘的蛋，小败家玩意儿，哪里还有没花了的？你们一晚上叫两个，一晚上叫两个，三天就花了一万二，哪里还有没花了的？”石老四的牛眼再次瞪了起来。
“你还说我们，那剩下的八千都让你一个人花了，那你不是有两晚上叫了三个？”未等说完，大宝就跑向了房门口。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可是清白的人。”发怒的石老四一时找不着趁手的东西，就脱下自己的新皮鞋冲大宝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