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回 东海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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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卫没那分辨真假的道行，听不出过场话，咚一声八脚落地，趴在地上一顿猛叩：“小的有罪，小的有罪，但但但、但是大王，真的出事了。”
敖洸故作懒散，掏掏耳朵问了句：“东海被淹了吗？啥事能慌成你这副尿性？谁又把谁挠花了……”
没等他说完，欠开盖的小蟹卫就急速抢了话头：“大王，龙柱又开始兴风作浪，近身秘境的守卫都被吸入了裂缝，连同遭殃的还有深海数万鱼众。”
这句话总算给它家不正经的大王一记当头棒喝，敖洸脸色锈绿铁青，那悠然傲娇的从容再也装不出半分：“蠢货，咋不早说？”他心境拔凉，老脸渐渐阴沉下来。
小蟹卫还沉浸在惊怵的自述中：“龙柱拔高数丈，且斜向一侧，有要倒的架势，海眼裂缝也比以往大了许多，祭坛吸力强了数百倍，即便含着‘定海珠’，道行未及百年的守卫也无法立足十丈之内，更无从探查虚实。”想起方才眼巴巴瞅着百来号兄弟，与上万条海鱼统统喂了那圈窟窿，它又差点吐着泡泡厥过去，若非职位最低、离得最远，这条小命又岂能独活至今？
刚才敖洸误以为是后宫姬妾争风吃醋又打架了呢，此刻扒拉着指头算了算年份，惊呼道：“十年不到咋又裂了？出了此事还不赶紧去找‘镇海司’处理！”
小蟹卫颤危危回复道：“回禀大王，镇海司‘玳法老’已召唤‘镇海护法’在修补先天法阵，觉查此次形势蹊跷，恐生变数，所以遣了小的速请大王前去坐镇。”
“法老也搞不定的东西，本王去了又能奈何？”话虽这么说，可十三爷爷的面子不能不给，他悻然沮丧，摆了下手：“滚滚滚！就说本王随后就到。”而后又发狠嘟囔道：“倒霉催的，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敖洸转身打算知会祖宗一声，却正对上两张担忧的脸，烛影这才得了时机发问：“很严重吗？”
敖洸收起怒色与威风，想请祖宗同去解围，却又觉得不合适，张嘴吞吐了半晌，也解释不出言简意赅的囫囵话，只得搪塞道：“算不得大事……祖宗毋庸理会……本王暂且失陪，去去就回。”
烛影直言：“可要帮忙？”他没见过敖洸这副焦躁又犹豫的模样，或许是繁琐的海务使小东西熬干了耐性，变得暴戾了些。
敖洸顺嘴道：“不用不用，东海有专门修缮先天法阵的秘诀，用不着祖宗出手。”说罢，他就默默地自甩一巴掌，心道：啥时候了还整这面子话，放着天神不使唤，非要自个逞能，瞎客气啥呢？
烛影也没再坚持：“那就好，小心些。”
敖洸沮丧的一跺脚，一咕噜怂话硬生生憋了回去，自顾自的郁闷，突然转身对门外的侍卫大呼小叫：“快去通报大将军集结兵力，随本王入秘境。”而后疾行如风地奔出了神兵堂。
两位神君面面相觑，心想可能事情棘手，又牵扯所谓的“秘境”不方便多说吧，以夜阑的性格，眼下这事的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问道：“秘境何处？”
烛影解释道：“那是一片深渊沟壑，它贯穿海底，承接地火，处于东海最深处，那里与世隔绝，听说地貌奇特，有火山、有盐沼、有石林，如有亮光远观，像极了一只半睁的幽绿色魔瞳，它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想必你是听过的。”
夜阑好奇接话：“叫什么？”
烛影意味深长道：“东海之眼。”
夜阑听言突然噗一声笑了：“北海之眼让师尊操碎了心，竟忽视了东海还有这处祸害……据传，盘古诞生之际，天地伴生着三千神灵，后随盘古氏族入世，三千神灵化为三千真神，这些初代神尊身负创世重任，各司其职。因创世不容半点含糊，真神遂将全部‘私欲’剥离本源，然其与本源同根同系，被剥离的私欲无从寂灭，于是称其‘心魔’，被封印在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处天选秘境之中，示意天之四灵以正四方，春夏秋冬循环天道……”
烛影心疼道：“神域典故如数家珍，在‘玉清宫’修习时，没少被师尊拎着背天书吧？”
夜阑岂会听不出对方逗趣，轻哼道：“这算什么？镇压心魔必然凶险，身为人家祖宗，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她望着对方，话虽没说完，眼神却恳切地眨巴了半晌。
烛影深知她的心性，笑着纠正：“所谓心魔，乃真神‘厄命之傀’，后世未见真容，‘燧皇阳尊’曾在《河图洛书》中潦草的标注过一笔，四方秘境分属两海两窟，每处皆为天选聚灵之所，有没有封印着真神命傀不得而知，虽称秘境却有典籍可证，也没说不许靠近，怕是为了防范未开智的海族受伤，抑或杜绝好奇的‘憨憨’探险吧。”
夜阑见他深谙自己用意，也不装了：“你才憨呢！对，我就是好奇心作祟想管闲事了，人家小龙王也没说不许去，咱俩在这儿等着，不如跟去看看，万一需要援手呢？也能及时帮衬一下，对不？”她坦坦荡荡把心思摆在烛影眼前，满脸的诚恳自不必说，最要命的，她又顺带撒了个娇：“现下很是无聊，我想去看个热闹，你要不要一起来？”
烛影心里实则有些揣测，但言语间却丝毫不含糊：“必须一起！平白应了个祖奶奶，理所当然需要关怀小辈的安危……”听罢此话，夜阑开心地眯起了眼，可倘若小龙王听到此话，怕不知是感激涕零抑或百爪挠心呢？
烛影清楚她的心思和品性，谁让玉清宫的师尊经年累月的教化众生“以天下为己任”呢？且弟子们个个奉若情怀，“好管闲事”似乎成了玉清宫诸弟子的标签，再者，东海秘境即“苍龙少阳爻象”对应之地，有周天弗灭之法阵，乃永念长存之异界，是东海龙系世代守护的地方，烛影自然也好奇究竟，想探查频繁异动的原因。
夜阑搓搓小手：“那还等什么，他家祖宗咱快走吧！”她笑盈如花，提起玄绫扭身就跑，那模样健步如飞、彪悍无比，烛影看着前方一顿摇头，心道：再这么宠下去，可还了得？
想归想，他依旧紧随其后，急步前行，边走还边提醒着：“且慢些……这里东洋蛮族诸多，未开智的更多，你可别愣闯，等等我！”夜阑哪管得了这些，听了权当没听到。
蟹卫没那分辨真假的道行，听不出过场话，咚一声八脚落地，趴在地上一顿猛叩：“小的有罪，小的有罪，但但但、但是大王，真的出事了。”
敖洸故作懒散，掏掏耳朵问了句：“东海被淹了吗？啥事能慌成你这副尿性？谁又把谁挠花了……”
没等他说完，欠开盖的小蟹卫就急速抢了话头：“大王，龙柱又开始兴风作浪，近身秘境的守卫都被吸入了裂缝，连同遭殃的还有深海数万鱼众。”
这句话总算给它家不正经的大王一记当头棒喝，敖洸脸色锈绿铁青，那悠然傲娇的从容再也装不出半分：“蠢货，咋不早说？”他心境拔凉，老脸渐渐阴沉下来。
小蟹卫还沉浸在惊怵的自述中：“龙柱拔高数丈，且斜向一侧，有要倒的架势，海眼裂缝也比以往大了许多，祭坛吸力强了数百倍，即便含着‘定海珠’，道行未及百年的守卫也无法立足十丈之内，更无从探查虚实。”想起方才眼巴巴瞅着百来号兄弟，与上万条海鱼统统喂了那圈窟窿，它又差点吐着泡泡厥过去，若非职位最低、离得最远，这条小命又岂能独活至今？
刚才敖洸误以为是后宫姬妾争风吃醋又打架了呢，此刻扒拉着指头算了算年份，惊呼道：“十年不到咋又裂了？出了此事还不赶紧去找‘镇海司’处理！”
小蟹卫颤危危回复道：“回禀大王，镇海司‘玳法老’已召唤‘镇海护法’在修补先天法阵，觉查此次形势蹊跷，恐生变数，所以遣了小的速请大王前去坐镇。”
“法老也搞不定的东西，本王去了又能奈何？”话虽这么说，可十三爷爷的面子不能不给，他悻然沮丧，摆了下手：“滚滚滚！就说本王随后就到。”而后又发狠嘟囔道：“倒霉催的，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敖洸转身打算知会祖宗一声，却正对上两张担忧的脸，烛影这才得了时机发问：“很严重吗？”
敖洸收起怒色与威风，想请祖宗同去解围，却又觉得不合适，张嘴吞吐了半晌，也解释不出言简意赅的囫囵话，只得搪塞道：“算不得大事……祖宗毋庸理会……本王暂且失陪，去去就回。”
烛影直言：“可要帮忙？”他没见过敖洸这副焦躁又犹豫的模样，或许是繁琐的海务使小东西熬干了耐性，变得暴戾了些。
敖洸顺嘴道：“不用不用，东海有专门修缮先天法阵的秘诀，用不着祖宗出手。”说罢，他就默默地自甩一巴掌，心道：啥时候了还整这面子话，放着天神不使唤，非要自个逞能，瞎客气啥呢？
烛影也没再坚持：“那就好，小心些。”
敖洸沮丧的一跺脚，一咕噜怂话硬生生憋了回去，自顾自的郁闷，突然转身对门外的侍卫大呼小叫：“快去通报大将军集结兵力，随本王入秘境。”而后疾行如风地奔出了神兵堂。
两位神君面面相觑，心想可能事情棘手，又牵扯所谓的“秘境”不方便多说吧，以夜阑的性格，眼下这事的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问道：“秘境何处？”
烛影解释道：“那是一片深渊沟壑，它贯穿海底，承接地火，处于东海最深处，那里与世隔绝，听说地貌奇特，有火山、有盐沼、有石林，如有亮光远观，像极了一只半睁的幽绿色魔瞳，它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想必你是听过的。”
夜阑好奇接话：“叫什么？”
烛影意味深长道：“东海之眼。”
夜阑听言突然噗一声笑了：“北海之眼让师尊操碎了心，竟忽视了东海还有这处祸害……据传，盘古诞生之际，天地伴生着三千神灵，后随盘古氏族入世，三千神灵化为三千真神，这些初代神尊身负创世重任，各司其职。因创世不容半点含糊，真神遂将全部‘私欲’剥离本源，然其与本源同根同系，被剥离的私欲无从寂灭，于是称其‘心魔’，被封印在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处天选秘境之中，示意天之四灵以正四方，春夏秋冬循环天道……”
烛影心疼道：“神域典故如数家珍，在‘玉清宫’修习时，没少被师尊拎着背天书吧？”
夜阑岂会听不出对方逗趣，轻哼道：“这算什么？镇压心魔必然凶险，身为人家祖宗，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她望着对方，话虽没说完，眼神却恳切地眨巴了半晌。
烛影深知她的心性，笑着纠正：“所谓心魔，乃真神‘厄命之傀’，后世未见真容，‘燧皇阳尊’曾在《河图洛书》中潦草的标注过一笔，四方秘境分属两海两窟，每处皆为天选聚灵之所，有没有封印着真神命傀不得而知，虽称秘境却有典籍可证，也没说不许靠近，怕是为了防范未开智的海族受伤，抑或杜绝好奇的‘憨憨’探险吧。”
夜阑见他深谙自己用意，也不装了：“你才憨呢！对，我就是好奇心作祟想管闲事了，人家小龙王也没说不许去，咱俩在这儿等着，不如跟去看看，万一需要援手呢？也能及时帮衬一下，对不？”她坦坦荡荡把心思摆在烛影眼前，满脸的诚恳自不必说，最要命的，她又顺带撒了个娇：“现下很是无聊，我想去看个热闹，你要不要一起来？”
烛影心里实则有些揣测，但言语间却丝毫不含糊：“必须一起！平白应了个祖奶奶，理所当然需要关怀小辈的安危……”听罢此话，夜阑开心地眯起了眼，可倘若小龙王听到此话，怕不知是感激涕零抑或百爪挠心呢？
烛影清楚她的心思和品性，谁让玉清宫的师尊经年累月的教化众生“以天下为己任”呢？且弟子们个个奉若情怀，“好管闲事”似乎成了玉清宫诸弟子的标签，再者，东海秘境即“苍龙少阳爻象”对应之地，有周天弗灭之法阵，乃永念长存之异界，是东海龙系世代守护的地方，烛影自然也好奇究竟，想探查频繁异动的原因。
夜阑搓搓小手：“那还等什么，他家祖宗咱快走吧！”她笑盈如花，提起玄绫扭身就跑，那模样健步如飞、彪悍无比，烛影看着前方一顿摇头，心道：再这么宠下去，可还了得？
想归想，他依旧紧随其后，急步前行，边走还边提醒着：“且慢些……这里东洋蛮族诸多，未开智的更多，你可别愣闯，等等我！”夜阑哪管得了这些，听了权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