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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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尚天很快就见到了于长老手中的银纹云雾丹，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的不可思议。
“很震惊吧？水尚天，你倒是好命，晋级在即，遇上这样一个好徒弟。”于东离笑吟吟说道。
水尚天却眉头紧锁，小心说道：“于长老，丹道一途，有些成法，据典籍记载，非天师境界之上的丹师，难以炼制出银纹云雾丹。”
于东离乐了：“那我问你，金黄色的灵犀丹，鲜红的火灵丹，雪白的水灵丹，对修为有没有要求？”
水尚天愣了愣，思忖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东离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你都炼制不出来吧？可是姜浩以宗师下品的修为，偏偏就炼制出来了，还引得钱七星这个老东西上赶着来讨教，这总是事实吧？”
水尚天有些脸红，躬身道：“于长老所言极是。”
于东离语气稍缓，慢慢说道：“你刚才也说了，非天师境界之上修士，难——以——炼制，也就是说，还是有一丝可能的嘛。很显然，姜浩就是那一丝可能。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有修为不高但丹道造诣极高的丹师？”
水尚天有心想说，这样的人确实有，但仅限于一两种丹药，像姜浩这样经常把丹药炼到极致品相的，闻所未闻。尤其这个银纹云雾丹，和其他的那些丹药大不相同，这是晋级天师境界能用得上的打底丹药，很难想象，以姜浩宗师下品的修为，竟然能给晋级天师境界的修士炼制打底丹药，这完全不应该的啊。
最终却说道：“有的。”
于东离笑道：“心思活泛一点，钱七星这样的成名丹师，都能放下架子，谋求和姜浩同辈论交。我不希望你也如此作态，但和姜浩就一两味丹药相互探讨，还是可以试试的。”
“是，于长老。”水尚天答道。
于东离捏起一枚银纹云雾丹，有些纠结的递过去，嘴里说道：“多说无益，你自己服下试试效果。说好了啊，以后你得还给我，还得给我说说服下之后的感受。”
水尚天恭敬的接过来，连声答应着。
也是，尝尝不就知道了。如果效果确实厉害，让姜浩当面炼制一炉，也就是了。
不过，这事也太诡异了吧？除非姜浩有天师境界修为。
别逗了，怎么可能！
……
于东离很快离开，水尚天来到一间静室，凝神盘膝片刻，服下了银纹云雾丹，接着服下上百滴灵水。
水尚天宗师上品修为，每月有9坛灵水供应，加上他掌管青木峰，额外还有3坛的供奉，所以每月他能拿到12坛灵水，大约滴。
所以，他每天大约有1200滴灵水可以炼化。
这么多灵水用得完吗？这事因人而异。
修为越往上走，进益越发不易。
有人卡顿迟滞，炼化灵水也变得缓慢；有人消耗巨大，手里的灵水根本不够用。
而水尚天就是前者。
他以宗师上品修为，青木峰次席身份，勉力支撑青木峰一应事务，不但疲于奔命，而且如履薄冰，这样的心态影响了他的修为，以至于卡顿数年而毫无寸进。
所以，就算他也服用催发灵水的丹药，但每日最多只能炼化八九百滴灵水，连日常的供应都用不完。
而他最常服用的，就是自己炼制的云雾丹。灰白色，品相上佳……尚佳……一般——不咋地。
此刻，银纹云雾丹一入口，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不一样。那种凉丝丝的感觉，比自己炼制的云雾丹清晰了太多。
水尚天明白，这是药力凝炼的结果。
随后，他清楚的感觉到，灵水中的灵气迅速被云雾丹抽取出来，进入自己的经脉。而且，药力抽取灵气的过程，虽然迅速，却极为平稳。
而平稳，一般都意味着悠长，可持续。
而如果服下自己炼制的云雾丹，刚开始抽取灵水中灵气的时候，同样也比较快，但后继乏力，药效只能持续三五个时辰。
水尚天隐隐期待起来，他想看看，银纹云雾丹的药力，到底能持续多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一天很快过去了，水尚天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服用上百滴灵水，一天下来，已经服用了1200多滴，远远超过了他日常炼化的数量。
第二天也很快过去了……
接着是第三天……
就这样，水尚天整整端坐了三天三夜，炼化了3600滴灵水，才停止服用灵水。
但他并没有起身，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银纹云雾丹的药力并未散尽，还有一丝一缕的药力在经脉中游走。
他有些奇怪，剩下的这一丝药力，竟然不在催发灵水，想干什么？
凝神片刻，他尝试着用经脉之力裹挟着这些药力，缓缓游走。
这么一动，他立刻就大吃一惊！
在他的运转之下，仅剩的这一丝药力，竟然在帮他拓展经脉！
这……太神奇，太惊喜，太不可思议了啊！
他赶紧凝聚心神，调整呼吸，细细体会。
经脉运转的很慢，药力在经脉中一点一点的推进着，经脉间传来隐隐的刺痛，但可以忍受。
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刺痛很多人梦寐以求，但却只是妄想。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经脉缓缓游走了一圈，而那一丝仅存的药力也消耗干净，经脉中的刺痛消失了。
水尚天颇为遗憾，如果这样的刺痛能再持续三个周天，那该多好了。
他依然没有起身，小心翼翼的继续运转经脉，以稳固这三日所得的意外修为。
果然，进益极为明显。
此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经脉好像宽阔了很多，运转间极为流畅，颇有一种挥洒自如的感觉。
又是一天过去了，水尚天才缓缓起身，只觉浑身畅快，神清气明。
他心中颇为感慨，此四日之功，打破了自己数年的修为卡顿，银纹云雾丹的药力，竟然恐怖如斯。
炼化灵水倒也罢了，最后竟然能拓展经脉，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一些古老的丹方典籍中说，10枚银纹云雾丹，就可以给晋级水玲珑的修士打底，原来是这样打底的啊。
恩，必须去找一下姜浩，让他帮我炼制10枚。
至于他为什么能炼出如此极致的丹药，还是……别管了。
谁还没点小秘密。
或许古书上记载错了呢。比如银纹云雾丹能拓展经脉的事，古书上为什么没记载？
恩，尽信书不如无书。
水尚天爽快的说服了自己，立刻去了甘泉宫，找到了姜浩，说了想要10枚银纹云雾丹的事。
姜浩很为难：“水师父，你也知道，我现在修为大减，怕是要等些日子。”
“不急不急，等你好了再说。”水尚天赶紧道。
“可我……炼出银纹云雾丹也只能碰运气。”
水尚天的心思在得到丹药和爱徒养伤之间游走片刻，很快就做出了明智的抉择，他笑道：“没事，我给你50份丹料，只要10枚银纹云雾丹，可以吧？”
姜浩心中大乐，嘴上却说道：“那我只能勉力而为了。”
水尚天顿了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小声问道：“姜浩，你知不知道，此丹不但能催发灵水，还能拓展经脉？”
姜浩完全愣住了，这事他真不知道，那次炼制成功后，他只服用了一枚品相一般的云雾丹，并无此等功效。
而且，他马上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给师姐的银纹云雾丹，她并未服用，否则的话，她应该会提起拓展经脉之事。
太节俭了吧，完全没必要嘛，我手里丹料多得很，而且马上就能得到更多……
“姜浩，姜浩……”水尚天完全不知道姜浩已经神游天外，还以为他震惊不已呢。
“啊——”姜浩醒悟，不好意思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成丹之后，我没舍得吃银纹的，只吃了一品普通品相的，倒是没有拓展经脉的功效。”
水尚天的语气变得郑重：“所以，此丹非同小可，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再轻易外泄。”
“是，水师父，我记下了。那个……”
“什么？”
“水师父，我最近在休养，能不能多看一些丹方典籍？”
水尚天顿了顿，有心想说些贪多嚼不烂的话，最后却变成了：“好，我明日给你送来。”
正说着，于东离再次赶来，行色匆匆，脸色凝重。
“姜浩，严瀚昌死了。”他如是说。
恩？
姜浩和水尚天都是一愣。
于东离继续沉声道：“这老小子自从炎寒二洞考验之后，就辞去了执法阁长老之职，闭关修炼。就在刚才，给他送灵水的杂役发现，他已经死了多日，从死状来看，像是中毒而死。”
翘，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姜浩心中大骂！
中毒而死，死得太不是时候了！
联系前因后果，视线很容易就被转移到姜浩这里，而姜浩在丹道上的种种不俗表现，很容易和毒药画上等号。
毕竟，两者具有大量的共性，甚至当初焕颜丹的事情，就是一个不错的例证。
于东离继续道：“姜浩，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人随便泼脏水，我告知此事，是要你更加小心一点，不论有任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派人知会云首席，让她周护紫落尘和姜棉儿，确保无虞。甘泉宫这边，也会增加守卫。”
姜浩钢牙紧咬，心中愤懑。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总要这样如履薄冰？
水尚天很快就见到了于长老手中的银纹云雾丹，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的不可思议。
“很震惊吧？水尚天，你倒是好命，晋级在即，遇上这样一个好徒弟。”于东离笑吟吟说道。
水尚天却眉头紧锁，小心说道：“于长老，丹道一途，有些成法，据典籍记载，非天师境界之上的丹师，难以炼制出银纹云雾丹。”
于东离乐了：“那我问你，金黄色的灵犀丹，鲜红的火灵丹，雪白的水灵丹，对修为有没有要求？”
水尚天愣了愣，思忖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于东离继续道：“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你都炼制不出来吧？可是姜浩以宗师下品的修为，偏偏就炼制出来了，还引得钱七星这个老东西上赶着来讨教，这总是事实吧？”
水尚天有些脸红，躬身道：“于长老所言极是。”
于东离语气稍缓，慢慢说道：“你刚才也说了，非天师境界之上修士，难——以——炼制，也就是说，还是有一丝可能的嘛。很显然，姜浩就是那一丝可能。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有修为不高但丹道造诣极高的丹师？”
水尚天有心想说，这样的人确实有，但仅限于一两种丹药，像姜浩这样经常把丹药炼到极致品相的，闻所未闻。尤其这个银纹云雾丹，和其他的那些丹药大不相同，这是晋级天师境界能用得上的打底丹药，很难想象，以姜浩宗师下品的修为，竟然能给晋级天师境界的修士炼制打底丹药，这完全不应该的啊。
最终却说道：“有的。”
于东离笑道：“心思活泛一点，钱七星这样的成名丹师，都能放下架子，谋求和姜浩同辈论交。我不希望你也如此作态，但和姜浩就一两味丹药相互探讨，还是可以试试的。”
“是，于长老。”水尚天答道。
于东离捏起一枚银纹云雾丹，有些纠结的递过去，嘴里说道：“多说无益，你自己服下试试效果。说好了啊，以后你得还给我，还得给我说说服下之后的感受。”
水尚天恭敬的接过来，连声答应着。
也是，尝尝不就知道了。如果效果确实厉害，让姜浩当面炼制一炉，也就是了。
不过，这事也太诡异了吧？除非姜浩有天师境界修为。
别逗了，怎么可能！
……
于东离很快离开，水尚天来到一间静室，凝神盘膝片刻，服下了银纹云雾丹，接着服下上百滴灵水。
水尚天宗师上品修为，每月有9坛灵水供应，加上他掌管青木峰，额外还有3坛的供奉，所以每月他能拿到12坛灵水，大约滴。
所以，他每天大约有1200滴灵水可以炼化。
这么多灵水用得完吗？这事因人而异。
修为越往上走，进益越发不易。
有人卡顿迟滞，炼化灵水也变得缓慢；有人消耗巨大，手里的灵水根本不够用。
而水尚天就是前者。
他以宗师上品修为，青木峰次席身份，勉力支撑青木峰一应事务，不但疲于奔命，而且如履薄冰，这样的心态影响了他的修为，以至于卡顿数年而毫无寸进。
所以，就算他也服用催发灵水的丹药，但每日最多只能炼化八九百滴灵水，连日常的供应都用不完。
而他最常服用的，就是自己炼制的云雾丹。灰白色，品相上佳……尚佳……一般——不咋地。
此刻，银纹云雾丹一入口，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不一样。那种凉丝丝的感觉，比自己炼制的云雾丹清晰了太多。
水尚天明白，这是药力凝炼的结果。
随后，他清楚的感觉到，灵水中的灵气迅速被云雾丹抽取出来，进入自己的经脉。而且，药力抽取灵气的过程，虽然迅速，却极为平稳。
而平稳，一般都意味着悠长，可持续。
而如果服下自己炼制的云雾丹，刚开始抽取灵水中灵气的时候，同样也比较快，但后继乏力，药效只能持续三五个时辰。
水尚天隐隐期待起来，他想看看，银纹云雾丹的药力，到底能持续多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一天很快过去了，水尚天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服用上百滴灵水，一天下来，已经服用了1200多滴，远远超过了他日常炼化的数量。
第二天也很快过去了……
接着是第三天……
就这样，水尚天整整端坐了三天三夜，炼化了3600滴灵水，才停止服用灵水。
但他并没有起身，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银纹云雾丹的药力并未散尽，还有一丝一缕的药力在经脉中游走。
他有些奇怪，剩下的这一丝药力，竟然不在催发灵水，想干什么？
凝神片刻，他尝试着用经脉之力裹挟着这些药力，缓缓游走。
这么一动，他立刻就大吃一惊！
在他的运转之下，仅剩的这一丝药力，竟然在帮他拓展经脉！
这……太神奇，太惊喜，太不可思议了啊！
他赶紧凝聚心神，调整呼吸，细细体会。
经脉运转的很慢，药力在经脉中一点一点的推进着，经脉间传来隐隐的刺痛，但可以忍受。
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刺痛很多人梦寐以求，但却只是妄想。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经脉缓缓游走了一圈，而那一丝仅存的药力也消耗干净，经脉中的刺痛消失了。
水尚天颇为遗憾，如果这样的刺痛能再持续三个周天，那该多好了。
他依然没有起身，小心翼翼的继续运转经脉，以稳固这三日所得的意外修为。
果然，进益极为明显。
此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经脉好像宽阔了很多，运转间极为流畅，颇有一种挥洒自如的感觉。
又是一天过去了，水尚天才缓缓起身，只觉浑身畅快，神清气明。
他心中颇为感慨，此四日之功，打破了自己数年的修为卡顿，银纹云雾丹的药力，竟然恐怖如斯。
炼化灵水倒也罢了，最后竟然能拓展经脉，真是闻所未闻。怪不得一些古老的丹方典籍中说，10枚银纹云雾丹，就可以给晋级水玲珑的修士打底，原来是这样打底的啊。
恩，必须去找一下姜浩，让他帮我炼制10枚。
至于他为什么能炼出如此极致的丹药，还是……别管了。
谁还没点小秘密。
或许古书上记载错了呢。比如银纹云雾丹能拓展经脉的事，古书上为什么没记载？
恩，尽信书不如无书。
水尚天爽快的说服了自己，立刻去了甘泉宫，找到了姜浩，说了想要10枚银纹云雾丹的事。
姜浩很为难：“水师父，你也知道，我现在修为大减，怕是要等些日子。”
“不急不急，等你好了再说。”水尚天赶紧道。
“可我……炼出银纹云雾丹也只能碰运气。”
水尚天的心思在得到丹药和爱徒养伤之间游走片刻，很快就做出了明智的抉择，他笑道：“没事，我给你50份丹料，只要10枚银纹云雾丹，可以吧？”
姜浩心中大乐，嘴上却说道：“那我只能勉力而为了。”
水尚天顿了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小声问道：“姜浩，你知不知道，此丹不但能催发灵水，还能拓展经脉？”
姜浩完全愣住了，这事他真不知道，那次炼制成功后，他只服用了一枚品相一般的云雾丹，并无此等功效。
而且，他马上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自己给师姐的银纹云雾丹，她并未服用，否则的话，她应该会提起拓展经脉之事。
太节俭了吧，完全没必要嘛，我手里丹料多得很，而且马上就能得到更多……
“姜浩，姜浩……”水尚天完全不知道姜浩已经神游天外，还以为他震惊不已呢。
“啊——”姜浩醒悟，不好意思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成丹之后，我没舍得吃银纹的，只吃了一品普通品相的，倒是没有拓展经脉的功效。”
水尚天的语气变得郑重：“所以，此丹非同小可，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再轻易外泄。”
“是，水师父，我记下了。那个……”
“什么？”
“水师父，我最近在休养，能不能多看一些丹方典籍？”
水尚天顿了顿，有心想说些贪多嚼不烂的话，最后却变成了：“好，我明日给你送来。”
正说着，于东离再次赶来，行色匆匆，脸色凝重。
“姜浩，严瀚昌死了。”他如是说。
恩？
姜浩和水尚天都是一愣。
于东离继续沉声道：“这老小子自从炎寒二洞考验之后，就辞去了执法阁长老之职，闭关修炼。就在刚才，给他送灵水的杂役发现，他已经死了多日，从死状来看，像是中毒而死。”
翘，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姜浩心中大骂！
中毒而死，死得太不是时候了！
联系前因后果，视线很容易就被转移到姜浩这里，而姜浩在丹道上的种种不俗表现，很容易和毒药画上等号。
毕竟，两者具有大量的共性，甚至当初焕颜丹的事情，就是一个不错的例证。
于东离继续道：“姜浩，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人随便泼脏水，我告知此事，是要你更加小心一点，不论有任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派人知会云首席，让她周护紫落尘和姜棉儿，确保无虞。甘泉宫这边，也会增加守卫。”
姜浩钢牙紧咬，心中愤懑。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总要这样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