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桑鹤轩的出现让在场三人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安思淼就走到他身边将他负在背后的手拉住,再次向人介绍他:“芳如,班长,这是我老公。”

    沈芳如和叶珺依次和桑鹤轩握手,身为女生的沈芳如和桑鹤轩握手时表情十分娇羞,放开手后眼神也有些不自然,安思淼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老公,这是我念大学时的室友沈芳如和班长叶珺。”

    桑鹤轩点点头,无框眼镜后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面前两人时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时间不早了,我来接她回家,二位应该也刚到永江不久,太晚回去不安全,早点散了吧。”

    沈芳如忙道:“好的好的,那桑先生就带淼淼回去吧,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

    叶珺扫了一眼沈芳如,作势要结账,但桑鹤轩抬了抬手说:“我来就好,怎么说安安也算东道主,不能让二位破费。”

    他转身走向餐馆吧台结账,留下三人在原地整齐地凝视他的背影。

    沈芳如忍不住道:“淼淼,这不是咱们去夜总会那天在歌厅见到的那个人吗?你们早就认识了?”

    叶珺也疑惑地看向了安思淼,安思淼淡淡道:“不是,是我妈的学生介绍我们认识的。”

    “哦……”沈芳如讷讷点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热情得有点过火,她紧张地说,“淼淼,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

    “我知道,没事。”安思淼温婉一笑,似乎真的并不在意。

    叶珺将手抄到兜里,和两个女孩一起朝外走,走到门口时桑鹤轩刚好结完账过来。

    “两位住哪?我送你们。”桑鹤轩的唇瓣在星光下开开合合,淡淡的月色将他黑色的挺拔身影衬得修长又出挑,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与刚出校门的叶珺形成鲜明对比。

    “不必了。”

    “我们住……”

    叶珺和沈芳如同一时间开口,一个拒绝一个同意,话说完了两人都有点尴尬,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地闭上了嘴。

    安思淼扫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很烦躁,她难得对人产生这样的情绪,看来跟桑鹤轩在一起后她的性格在一点点改变,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她只知道这样很累。

    “送你们吧。”安思淼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领先上了副驾,她坐稳没一会儿桑鹤轩也上了车,叶珺和沈芳如两人坐到了后面。

    上车后,沈芳如报了个地址,桑鹤轩点点头,开车朝他们的住处驶去,价值不菲的轿车与他的穿着打扮昭示了他的地位和财富,沈芳如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安思淼从后视镜里发现了几次,起初还不太高兴,后面直接麻木了。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沈芳如是这样的人,果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么。

    与沈芳如正相反,叶珺上了车就很安静,他本分地盯着车窗外,不知在思索什么。等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后,他才开口说话,话是对桑鹤轩说的。

    “相识一场,还不知道桑先生在哪高就?”叶珺道。

    桑鹤轩右手食指敲了一下方向盘,从西装里侧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叶珺。

    叶珺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字后皱起了眉:“宏微科技?你就是宏微科技的总经理?”

    “对。”桑鹤轩微笑了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作为安安的丈夫,或许我能为二位的前程略尽绵薄之力。”

    安思淼蹙眉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他说话时语态柔和亲切,听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叶珺谨慎地收下名片,点头道:“没问题,多谢桑总了,我记得宏微是港企,桑总是香港人?”

    桑鹤轩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视线转到窗外,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叶珺对此毫无所觉,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搭讪:“桑总的普通话说得真好,我都没听出来。”

    桑鹤轩淡淡地勾着唇角没有言语,沈芳如在这时插话道:“那个,我能不能也要一张名片?”

    安思淼握紧双拳坐在副驾驶,她想阻止他们,她觉得很丢脸,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对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开口。

    按理说,大学毕业生工作很好找的,某些专业国家还管分配,沈芳如和叶珺放弃那些优待来到永江,心里必然存有更大的理想,桑鹤轩无疑是他们完成理想的捷径,他们想要搭上这条大船无可厚非,可她一点都不愿意让桑鹤轩被他们纠缠,一点都不。

    桑鹤轩在安思淼纠结的时候打开了车窗,他没有回复沈芳如,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别的上面。

    在他们的车前方不远处,有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起走来,他们身后跟着不少穿黑西装的男人,应该是保镖或者小弟,这两人明显身份斐然。

    桑鹤轩之所以打开车窗,是因为那两人就是朝他来的,他们看见了他的车,直奔这里。

    “老三?你怎么在这?”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眯起眼疑惑地望着桑鹤轩。

    安思淼认出这人是之前在夜总会时见到的那个喝醉酒的男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喝醉时差点把啤酒瓶砸在桑鹤轩身上。

    “哎呦,看来我运气不错,竟然能在这种地方遇见桑先生。”站在那人身边的,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沈嘉致,沈嘉致朝车里面望了望,戴上了墨镜。

    “说的对,嘉致你运气真不错,要知道平时连我都很难约到他。”那人附和道。

    桑鹤轩淡淡地瞧着车外两人一唱一和,安静几秒后打开车门下车,安思淼也赶紧跟着下车,主人都下去了,坐在后座的搭车人更没理由呆在上面。

    沈嘉致瞧见叶珺和沈芳如,眉峰立刻挑得高高的,他朝和他一起来的人对视一眼,两人各有想法。

    “二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桑鹤轩问候了那人一声,便对安思淼道,“这是二哥。”

    安思淼心想着这人的确够二的,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很端庄地道了句:“二哥。”

    “不敢当不敢当。”那被叫做“二哥”的人挥了挥手,满脸笑意道,“小姓郑,郑康平,看老三这意思,这位应该就是三弟妹了吧?”

    桑鹤轩点点头,回首去跟叶珺还有沈芳如告别,他这一转身,安思淼就成了沈嘉致和郑康平的谈话对象,两人显然都不预备简单离开。

    沈嘉致意味深长地对安思淼说:“桑太,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看见你。安思淼淡淡地笑了笑,没吭声。

    郑康平道:“怎么,嘉致你认识三弟妹?”

    “有过几面之缘。”沈嘉致轻佻地挑着嘴角。

    安思淼不适地别开头,这惹来郑康平的不悦:“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

    “我没有。”安思淼只说了三个字。

    郑康平冷哼一声:“女人家家的,脾气不要太大,我和老三一起在香港打拼的时候你小女娃还不知道在哪呢。”

    安思淼看向他,大眼睛在路灯的光芒下清澈又平静。她似乎因为他的话有些不高兴,眼中渐渐泛起涟漪,她无疑是个大美人,就算生气也只会为她增色,她这样的姑娘,不需要明艳的妆容,更不需要华丽的服饰,只要站在那里淡淡地看你一眼,就让你无法抗拒。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君子的人就更容易心生遐想,郑康平将安思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随后与身边的沈嘉致对视,对方倒没什么过分神色,郑康平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恹恹地哼了一声。

    桑鹤轩已经打发了叶珺和沈芳如,他瞧见了刚才郑康平的神色,在郑康平看向他时,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流转间仿似看不起对方似的,自骨子里透出一股子戾气和清贵来。

    “说起那个时候,咱们分开也有十几年了。”桑鹤轩将安思淼拉到身后,也不等郑康平回复便道,“我尊你一声二哥,是看在咱们三兄弟当年在香港的交情,如果郑先生因为这个觉得高人一等、可以为所欲为的话,以后我们还是称呼彼此姓名比较妥当。”

    郑康平皱起眉:“你这是要因为一个女人跟我划清界限?”他的语气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桑鹤轩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就不是你二哥?!”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桑鹤轩平淡的语气激怒了郑康平,郑康平这些年狂妄惯了,内地黑白两道都给他几分薄面,他还是头一次被这样忤逆。

    “好,很好。桑鹤轩,咱们十几年交情还比不过一个女人,你很可以,以后你在内地的路不顺,可别来怪我。”郑康平指着桑鹤轩冷笑两声,唤了沈嘉致扭头就走。

    安思淼急了,她没料到因为自己会让桑鹤轩和多年的兄弟反目,听到郑康平离开时那威胁的话愈发愧疚,她想出口拦住对方,可桑鹤轩握住她的手腕无声地阻止了她。

    等满脸看热闹的沈嘉致和怒气冲冲的郑康平走远,桑鹤轩才放缓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低声道:“没关系,划清界限也好。”

    安思淼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讲?”

    桑鹤轩打开车门示意她回到车上,安思淼乖顺地上车,桑鹤轩跟着上来,挂档踩油门,一边开车一边道:“他当年之所以回内地是因为得罪了人。”

    安思淼惊讶道:“得罪了人?什么人?”

    桑鹤轩没回答,只是接着道:“他是跟另一位一起走的,大约是怕暴露消息,走前连我都没通知,直到不久前才又联系上。他们以为当年我也离开了香港,毕竟那些事虽然和我无关,但以我和他们的关系,就算无关也必受牵连,可我和他们不一样。”

    话说到这个地步,安思淼也能脑补个七七八八了。桑鹤轩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被牵连了也不能像其他两个那样一走了之,虽然他父母现在不在了,但十几年前的时候可还是在的。

    桑鹤轩当年也不过二十岁不到,那个年纪的少年最讲的就是兄弟义气,虽说两个兄弟抛下了他,走得无知无觉,可他也绝不是个不讲义气的人。他就算知道二人的去向,也定然不会向那个不该得罪的人透露,况且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那时一定过得很苦。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桑鹤轩似乎叹了口气,语气涩然又无奈,但眼中却只有疏离的淡漠。

    安思淼收回打量他的视线,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不,你该说出来的,有些事越是藏在心里,越是显得脆弱。”

    桑鹤轩隐晦地笑了笑,夜灯下光线朦胧,他的笑瞧不清楚。

    在这场精心布局的婚姻里,她是那样真心诚意,而现在连他似乎也从这些谎言中找到了安心与快慰,这不是个好现象,这是自取灭亡。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有一天会对她脱下重重伪装,一旦他那么做,失去了她期许的一切,她还能接受他吗?一个没法对感情和婚姻不忠的女人,碰上了一个决不允许自己向感情妥协分毫的男人,这到底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