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谁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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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演陈明吃完夜宵后，本打算休息一会儿，可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喂，导演！”
“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陈明不敢有丝毫耽误，立刻往控制室里走了过去。
说起来，他这个副导演跟陈恺歌合作也有好几年了。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要追溯到五年前。
那时陈明还只是一个助理。
当时听别人说，有个大导演缺个助理，一心想转型当导演的陈明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托人去找门路。
机缘巧合下，陈明最终有幸拿到了这个工作机会。
可当他进组后才发现，这个大导演竟然是陈恺歌！
这可把陈明给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给陈恺歌当助理，这使得他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陈明的勤奋和机灵也引起了陈恺歌的注意，经过一番了解后，陈恺歌发现，
陈明这小子在当导演方面的确有点天赋，而且人也勤快。
于是，陈恺歌便在心里记住了陈明。
“助理”这职位，要是用起来顺手，便会想着一直用。
在陈恺歌后面的几部戏里，陈恺歌都带上了陈明，并有意识地栽培他。
陈明也没让陈恺歌失望，许多东西陈恺歌一点他就懂，并且非常用功。
久而久之，陈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了起来，
他在剧组中担任的职务也越来越高，并且与陈恺歌配合起来也越来越有默契。
这次拍《志愿军：雄兵出击》，陈恺歌还是一如既往地带上了陈明，并且第一次让他担任副导演一职。
陈明十分珍惜这次机会，他也没有辜负陈恺歌的信任，交给他的工作都非常出色地完成了。
也正因为这样，在接到陈恺歌的电话后，陈明便知道陈恺歌又有任务要交给他，于是赶紧过去。
......
“陈导，您找我？”
陈明来到后台监控室，看到陈恺歌正在翻看剧本。
“陈明，坐。”
待陈明坐下后，陈恺歌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
“接下来的这场戏，我忽然有个想法。”
“导演您说，什么想法？需要我做什么？”
陈恺歌就喜欢陈明这种干净利索的做事风格，沟通起来也没有半句废话。
“松骨峰战役，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拍，但肯定是要跟联和国这边的戏给联动起来的。”
“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怎么联动才比较好......”
见陈恺歌顿了顿，陈明也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
“我觉得最好是在情绪上要联动。”
“没错！”
陈恺歌欣慰地看着陈明，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松骨峰战役那场戏，最后情绪的落脚点是在举手那段，我想把这个动作也加入到联和国这边的戏当中。”
“要不让张辰老师举手？他饰演的吴老是外交代表团的团长，在联和国开会，举手表决也非常合理，不会显得很突兀。”
要不怎么说陈凯歌愿意带上陈明，这脑子，一点就通！
“没错！跟我想的一样！”
“到时把两个画面剪在一起，两边同时举手，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陈恺歌越说越激动，有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
陈明也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棒，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
“那这样的话，需要加一段联和国代表成员发言讨论的戏吗？冒冒然举手会不会很怪啊？”
陈明没想明白的点，陈恺歌早想明白了。
要不怎么说陈恺歌是导演，而陈明只是副导演，这实力还是有差距的。
“不用加戏。”
陈恺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要的，就是张辰老师的真实反应。”
“要是加了戏，让张辰老师知道了，那就变成他是在演了。”
似乎是因为刚才吃到张子风甜头的缘故，陈恺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也想拍到张辰的真实反应，那样的戏才更好看。
陈恺歌朝陈明招了招手，待陈明把头凑过来后，陈恺歌小声地说道：
“一会儿那场戏，你不用出现在片场，我这边盯着，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这监控室有个窗，你到时注意看我这边，只要看到我给手势，你就......”
“注意！千万别让张辰老师发现咯！不然就没那效果了！”
“这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了，就变成演了！可得抓住咯！”
听完陈恺歌的安排后，陈明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妙啊！陈导！”
“我这就去安排！”
“摄影组那边我也提前安排好，让他们务必给到张辰老师特写！”
“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您这边想拍多点素材备用。”
“对！就是这意思！可千万别被他发现咯！”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陈明便兴冲冲地出去了。
看着陈明离开的背影，陈恺歌便接着把剩下的夜宵给吃完。
把事情交给陈明去办，他是非常放心的，这就是陈恺歌对陈明的信任。
监控室里，陈恺歌吃着夜宵，开始期待起一会儿的那场戏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张辰吃完夜宵后，本打算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张子风走了过来。
“张辰大叔......”
眼下就她和张辰两个人，没有外人在，张子风显得随意许多。
“怎么啦？妹妹。”
看到张子风一脸忧愁的样子，张辰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了。
“一会儿就要拍我和章子依老师的那场戏了，我想过来找你聊聊。”
“哦？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张辰问道。
张子风坐到张辰身边，继续说道：
“我演的李晓，她的父亲是名军人，此时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我能体会到李晓对她父亲的担心，也知道要怎么演，可总感觉还不太够，好像缺了点什么......”
“唉，我也不知道缺了什么，说不出来。”
“这不，知道你之前看了很多资料，对剧本的研究肯定比我深入，就想过来找你聊聊。”
说完，张子风眉头紧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张辰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张子风的实力，她不可能不知道怎么演，哪怕现在让她立刻演李晓，她也能马上入戏。
并且，张辰也相信，张子风在进组前，肯定也研究过剧本，做过资料搜集的。
知道怎么演，也对剧本有过研究，但还是感觉缺了点东西，
那么，缺的那点东西，应该就是感觉了。
张辰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下去。
张辰觉得，她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跟资料搜集做得不够有关，或者对那段历史了解不够，感触不够深。
这种经历，张辰在之前跑龙套的生涯里也遇到过，所以他能准确地找出问题在哪。
这也难怪张子风，毕竟像他们这一代年轻人，对上一辈人的了解也仅停留在“知道”的层面上，甚至有时还因为“知道”得不多，不能很好地去感受那段历史。
“妹妹，你知道李晓父亲打的是什么战役吗？”
“松骨峰战役。”
“那你对松骨峰战役了解多少呢？”
“知道一点，但具体不是很清楚......”
张子风听出了张辰的言外之意，立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资料搜集的工作做得不到位，马上解释了起来：
“之前我把重点都放在李晓这个角色上了，就没太去了解她父亲参加的这场战役......”
“没关系的，妹妹，你不了解，要不我给你讲讲？”
“好呀！”
张子风没想到张辰的资料搜集工作会细到这种程度，甚至把整场战役都研究了一遍。
可这本不是他这段戏的重点！
这也更能看出张辰的可贵之处。
既然张辰愿意给自己讲讲，张子风当然求之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辰。
“当年，我国志愿军为了追击南逃的美丽国军队，一路追到松骨峰一带。”
“一营3连奉命抢占松骨峰北侧的无名高地，为的就是阻击南逃的美军，为我国主力部队围歼敌人、夺取第二次战役争取时间。”
“当时派出去的3连只有数百名，可对面的美军，却有上千人之多！”
“美军不仅人数多，他们的装备更是有飞机、坦克、汽车等，比我军要强上好几倍。”
“可偏偏，就是3连这几百名志愿军，硬是跟美军打了十几个小时，战况极其激烈！”
“你想想，几百名志愿军，能打退数千名装备精良的美军，怎么打？只能血拼！”
“许多3连的弟兄，哪怕身体被烧伤，他们也没有后退半步，依然坚持架着机枪与敌人对着干！”
“甚至打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3连兄弟，等把敌人吸引过来后，亲手点燃了炸药包，为的就是尽可能跟多几名敌人同归于尽！”
“最终，数百名3连志愿军，打完后真正活下来的，根本就不剩几人了！”
“能以百人之力，击退数千美军，无疑，3连的每一位弟兄，他们都是英雄！”
“当他们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传开后，有位作家特地为他们写了篇通讯稿，题目就叫《谁是最可爱的人》！”
“......”
听完张辰的讲述后，张子风双眼湿润。
这一刻，她对松骨峰战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内心的感触也更加深刻。
原来，当年3连的兄弟是这么英勇，在人数劣势、装备落后的情况下竟没有半点退缩！
原来，当年的战况是这么激烈，在那场战役中，到底死了多少人！而真正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
想到这，张子风的心像是忽然被揪了一下一样，疼痛无比。
“那我的父亲还活着吗？！”
张子风着急地问道，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她刚才所问的“父亲”，当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指的是李晓父亲。
“剧本里没写，你可以自行脑补一下。”
当听到张子风忽然这样问时，张辰便知道，此刻她已经与李晓融为一体了。
能有这感觉，就对了！
至于问题的答案，张辰并不知道。
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说，因为他要给张子风留白。
这留白对演员来说，相当重要。
只有留白，一会儿张子风在演的时候，才能发挥她的想象，给她的表演留出空间。
若是直接告诉她最终结果，那她便只能按照那个结果去演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束缚。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外面有工作人员大喊道：
“十分钟后继续拍摄！大家尽快收拾准备一下！”
原来是休息的时间到了。
张子风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跟张辰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张辰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张子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点变化，皆因自己刚才给她详细讲了松骨峰战役。
张子风这悟性，让张辰感到十分欣慰，同时也对她一会儿的表演更加期待起来。
就在张辰以为是自己安排了张子风的时候，
他却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也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副导演陈明吃完夜宵后，本打算休息一会儿，可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喂，导演！”
“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陈明不敢有丝毫耽误，立刻往控制室里走了过去。
说起来，他这个副导演跟陈恺歌合作也有好几年了。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要追溯到五年前。
那时陈明还只是一个助理。
当时听别人说，有个大导演缺个助理，一心想转型当导演的陈明觉得这是个机会，便托人去找门路。
机缘巧合下，陈明最终有幸拿到了这个工作机会。
可当他进组后才发现，这个大导演竟然是陈恺歌！
这可把陈明给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给陈恺歌当助理，这使得他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陈明的勤奋和机灵也引起了陈恺歌的注意，经过一番了解后，陈恺歌发现，
陈明这小子在当导演方面的确有点天赋，而且人也勤快。
于是，陈恺歌便在心里记住了陈明。
“助理”这职位，要是用起来顺手，便会想着一直用。
在陈恺歌后面的几部戏里，陈恺歌都带上了陈明，并有意识地栽培他。
陈明也没让陈恺歌失望，许多东西陈恺歌一点他就懂，并且非常用功。
久而久之，陈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了起来，
他在剧组中担任的职务也越来越高，并且与陈恺歌配合起来也越来越有默契。
这次拍《志愿军：雄兵出击》，陈恺歌还是一如既往地带上了陈明，并且第一次让他担任副导演一职。
陈明十分珍惜这次机会，他也没有辜负陈恺歌的信任，交给他的工作都非常出色地完成了。
也正因为这样，在接到陈恺歌的电话后，陈明便知道陈恺歌又有任务要交给他，于是赶紧过去。
......
“陈导，您找我？”
陈明来到后台监控室，看到陈恺歌正在翻看剧本。
“陈明，坐。”
待陈明坐下后，陈恺歌把自己刚才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
“接下来的这场戏，我忽然有个想法。”
“导演您说，什么想法？需要我做什么？”
陈恺歌就喜欢陈明这种干净利索的做事风格，沟通起来也没有半句废话。
“松骨峰战役，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拍，但肯定是要跟联和国这边的戏给联动起来的。”
“我刚才一直在想要怎么联动才比较好......”
见陈恺歌顿了顿，陈明也思索了一下，随即说道：
“我觉得最好是在情绪上要联动。”
“没错！”
陈恺歌欣慰地看着陈明，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松骨峰战役那场戏，最后情绪的落脚点是在举手那段，我想把这个动作也加入到联和国这边的戏当中。”
“要不让张辰老师举手？他饰演的吴老是外交代表团的团长，在联和国开会，举手表决也非常合理，不会显得很突兀。”
要不怎么说陈凯歌愿意带上陈明，这脑子，一点就通！
“没错！跟我想的一样！”
“到时把两个画面剪在一起，两边同时举手，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陈恺歌越说越激动，有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
陈明也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棒，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
“那这样的话，需要加一段联和国代表成员发言讨论的戏吗？冒冒然举手会不会很怪啊？”
陈明没想明白的点，陈恺歌早想明白了。
要不怎么说陈恺歌是导演，而陈明只是副导演，这实力还是有差距的。
“不用加戏。”
陈恺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要的，就是张辰老师的真实反应。”
“要是加了戏，让张辰老师知道了，那就变成他是在演了。”
似乎是因为刚才吃到张子风甜头的缘故，陈恺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也想拍到张辰的真实反应，那样的戏才更好看。
陈恺歌朝陈明招了招手，待陈明把头凑过来后，陈恺歌小声地说道：
“一会儿那场戏，你不用出现在片场，我这边盯着，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这监控室有个窗，你到时注意看我这边，只要看到我给手势，你就......”
“注意！千万别让张辰老师发现咯！不然就没那效果了！”
“这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没了，就变成演了！可得抓住咯！”
听完陈恺歌的安排后，陈明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妙啊！陈导！”
“我这就去安排！”
“摄影组那边我也提前安排好，让他们务必给到张辰老师特写！”
“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您这边想拍多点素材备用。”
“对！就是这意思！可千万别被他发现咯！”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陈明便兴冲冲地出去了。
看着陈明离开的背影，陈恺歌便接着把剩下的夜宵给吃完。
把事情交给陈明去办，他是非常放心的，这就是陈恺歌对陈明的信任。
监控室里，陈恺歌吃着夜宵，开始期待起一会儿的那场戏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张辰吃完夜宵后，本打算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张子风走了过来。
“张辰大叔......”
眼下就她和张辰两个人，没有外人在，张子风显得随意许多。
“怎么啦？妹妹。”
看到张子风一脸忧愁的样子，张辰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了。
“一会儿就要拍我和章子依老师的那场戏了，我想过来找你聊聊。”
“哦？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张辰问道。
张子风坐到张辰身边，继续说道：
“我演的李晓，她的父亲是名军人，此时正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我能体会到李晓对她父亲的担心，也知道要怎么演，可总感觉还不太够，好像缺了点什么......”
“唉，我也不知道缺了什么，说不出来。”
“这不，知道你之前看了很多资料，对剧本的研究肯定比我深入，就想过来找你聊聊。”
说完，张子风眉头紧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张辰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张子风的实力，她不可能不知道怎么演，哪怕现在让她立刻演李晓，她也能马上入戏。
并且，张辰也相信，张子风在进组前，肯定也研究过剧本，做过资料搜集的。
知道怎么演，也对剧本有过研究，但还是感觉缺了点东西，
那么，缺的那点东西，应该就是感觉了。
张辰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下去。
张辰觉得，她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跟资料搜集做得不够有关，或者对那段历史了解不够，感触不够深。
这种经历，张辰在之前跑龙套的生涯里也遇到过，所以他能准确地找出问题在哪。
这也难怪张子风，毕竟像他们这一代年轻人，对上一辈人的了解也仅停留在“知道”的层面上，甚至有时还因为“知道”得不多，不能很好地去感受那段历史。
“妹妹，你知道李晓父亲打的是什么战役吗？”
“松骨峰战役。”
“那你对松骨峰战役了解多少呢？”
“知道一点，但具体不是很清楚......”
张子风听出了张辰的言外之意，立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资料搜集的工作做得不到位，马上解释了起来：
“之前我把重点都放在李晓这个角色上了，就没太去了解她父亲参加的这场战役......”
“没关系的，妹妹，你不了解，要不我给你讲讲？”
“好呀！”
张子风没想到张辰的资料搜集工作会细到这种程度，甚至把整场战役都研究了一遍。
可这本不是他这段戏的重点！
这也更能看出张辰的可贵之处。
既然张辰愿意给自己讲讲，张子风当然求之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辰。
“当年，我国志愿军为了追击南逃的美丽国军队，一路追到松骨峰一带。”
“一营3连奉命抢占松骨峰北侧的无名高地，为的就是阻击南逃的美军，为我国主力部队围歼敌人、夺取第二次战役争取时间。”
“当时派出去的3连只有数百名，可对面的美军，却有上千人之多！”
“美军不仅人数多，他们的装备更是有飞机、坦克、汽车等，比我军要强上好几倍。”
“可偏偏，就是3连这几百名志愿军，硬是跟美军打了十几个小时，战况极其激烈！”
“你想想，几百名志愿军，能打退数千名装备精良的美军，怎么打？只能血拼！”
“许多3连的弟兄，哪怕身体被烧伤，他们也没有后退半步，依然坚持架着机枪与敌人对着干！”
“甚至打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3连兄弟，等把敌人吸引过来后，亲手点燃了炸药包，为的就是尽可能跟多几名敌人同归于尽！”
“最终，数百名3连志愿军，打完后真正活下来的，根本就不剩几人了！”
“能以百人之力，击退数千美军，无疑，3连的每一位弟兄，他们都是英雄！”
“当他们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传开后，有位作家特地为他们写了篇通讯稿，题目就叫《谁是最可爱的人》！”
“......”
听完张辰的讲述后，张子风双眼湿润。
这一刻，她对松骨峰战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内心的感触也更加深刻。
原来，当年3连的兄弟是这么英勇，在人数劣势、装备落后的情况下竟没有半点退缩！
原来，当年的战况是这么激烈，在那场战役中，到底死了多少人！而真正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
想到这，张子风的心像是忽然被揪了一下一样，疼痛无比。
“那我的父亲还活着吗？！”
张子风着急地问道，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她刚才所问的“父亲”，当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指的是李晓父亲。
“剧本里没写，你可以自行脑补一下。”
当听到张子风忽然这样问时，张辰便知道，此刻她已经与李晓融为一体了。
能有这感觉，就对了！
至于问题的答案，张辰并不知道。
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说，因为他要给张子风留白。
这留白对演员来说，相当重要。
只有留白，一会儿张子风在演的时候，才能发挥她的想象，给她的表演留出空间。
若是直接告诉她最终结果，那她便只能按照那个结果去演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束缚。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外面有工作人员大喊道：
“十分钟后继续拍摄！大家尽快收拾准备一下！”
原来是休息的时间到了。
张子风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跟张辰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张辰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张子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点变化，皆因自己刚才给她详细讲了松骨峰战役。
张子风这悟性，让张辰感到十分欣慰，同时也对她一会儿的表演更加期待起来。
就在张辰以为是自己安排了张子风的时候，
他却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也将被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