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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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大老板，在家吗？”铁塔来到码头边，港湾里大大小小泊了十来艘渔船。
水生是铁塔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之一，现在经营着一条大渔船。这艘船还是从他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十多丈长，两三丈宽，厨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小时候铁塔经常来船上玩，直到现在他都在羡慕水生，吹着海风，枕着波浪，欣赏着海上的日出日落，这样的日子多么的舒适惬意啊！
“哟，稀客呀！什么风把我们的铁大神医吹来了？”一个黝黑健壮的汉子从那艘最大的渔船里走了出来，一见铁塔顿时喜出望外，回头叫了一声，“媳妇，赶紧温两壶酒，再炒几个菜，今晚咱们兄弟不醉无归。”
铁塔愣住了，“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半个月前的事。”水生笑道，“你和阿云志向远大，讲究立业成家。我没啥出息，只好先成家再立业了。”
“结婚了帖子都不给我一张，太不够意思了，怕我送不起礼吗？”铁塔开起了玩笑。
“现在马拉部落不是新颁布了一条法令吗？所有红白喜事不准大肆设宴，杜绝铺张浪费，我发帖子给你总不能只叫你喝杯茶吧！干脆就一个客人也没请，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持兄弟的工作。”
这个铁塔倒是知道，听说还是阿云力排众议提出来的，自从他主持部落的日常工作以来，废除了很多陋习，也得到了包括大山在内的很多人的称赞，这哥们确实很有头脑。
“水生，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打算向你买点海鲜。”酒过三巡，铁塔说明了来意。
“买？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水生生气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这两天的渔获还没有送出去，想吃什么尽管拿。”
水生带着铁塔来到厨房，只见十多个水箱里全是海鲜，三尺长的龙虾，海碗大的螃蟹，手臂粗的海参，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那我就不客气了。”铁塔也没有矫情，水生的脾气他很清楚，推三阻四的反而惹他不高兴。
“咦？不对劲！”水生皱起了眉头，“怎么少了这么多，难道来了小偷吗？”
“你确定没有记错？”
“绝对没有。”水生非常肯定，“海鲜是我亲自放的，现在箱子空了一大截，我不用数也知道少了。”
铁塔仔细观察，地上有两道很粗的湿痕，从水箱一直延伸到窗户，像是脚印又不能确定，别说是自己，就是大象也没有这么大的脚印。
“平时窗户会上锁吗？”铁塔问道。
“厨房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一般情况下我只是把它关上，有时还会留出一道缝隙，方便排出油烟。”
“别着急，这件事交给我。”铁塔安慰道，水生如此仗义，自己一定要帮他把小偷抓住，这样才对得住朋友。
“我才不急呢！不就是几个虾子吗？走，继续喝酒。”
回到餐厅，兄弟俩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童年往事，席间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这顿酒真是喝得痛快，桌下的空酒坛丢了一地，天色也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兄弟，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去抓贼了。”铁塔将酒杯一放，打着酒嗝来到了厨房，那个小偷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来作案，我就来个守株待兔。
“你……你去吧！”水生大着舌头说了一句，然后便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将厨房内照得一片明亮。铁塔一边盘膝练功，一边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以他现在的修为，方圆三丈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夜已深沉，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除了轻微的海浪声就是水生震天的鼾声了。
到了后半夜，外面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好像是指甲划在桌面上，非常的刺耳。不一会儿又听到“吱呀”一声，窗户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一团灰色的东西从窗口爬了进来，他的上半身已经进来了一大截，可下半身却还在不停的往里爬。
终于，他的身子全部进来了，月光下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影子。铁塔数了数，这家伙居然有八只手，每只手都有六七米长，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好像一个巨型的蜘蛛精。
铁塔又奇怪，又兴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怪物呢？
那怪物七手八脚的朝水箱爬去，动作非常敏捷，望着这些鲜美的海鲜，他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几只长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竟然不知该选哪个才好。
“我真是个大傻帽，这些海鲜都是我的腹中之物，无论吃哪一个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那么多干嘛？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怪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好了，宵夜时间到。”他用两只手趴在地上，两只手扶着水箱，剩下的四只手全部伸了进去，抓起一只龙虾轻轻一拧，两尺多长十多斤重的龙虾就头尾分离了。
怪物迫不及待的将虾尾塞入嘴里一阵大嚼，口中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小孩子在嚼豌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缝，铁塔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应该很开心。
果然，那怪物把虾尾吞下后连声称赞：“好吃，真好吃。”长手往后一扬，龙虾头准确无误地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他拍了拍肚子似乎意犹未尽，伸手又朝一只螃蟹抓去，“这个季节的螃蟹膏美肉肥，味道简直美极了，可惜的是少了一瓶好酒，这里的主人太没品味了。”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心里很是遗憾。
幸亏水生的酒都放在酒窖里，否则又让他得手了，偷吃了别人的东西不打紧，居然还嘲笑主人没有品味，太不厚道了，铁塔气得七窍生烟。
“住手！你这个可耻的小偷，这下还不人赃并获？”铁塔大吼一声，再不出来阻止他，水生的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谁？”那怪物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这里。短暂的惊慌过后，这家伙便若无其事了，虽然做贼的确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可是他已经习以为常，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怕啥？
“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用餐是很不礼貌的吗？”他瞪了铁塔一眼，显得很生气。
铁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说：“你偷我朋友的东西吃，还怪我打扰你吃饭，讲不讲道理啊？”
那怪物极为嚣张，狂妄地说：“讲道理？我章鱼保罗从来不会和别人讲道理，只讲拳头。”挥舞着手臂就朝铁塔冲了过来，两条蒙住了他的眼，两条捂住了他的鼻，另外四条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章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是了，这是一味中药，医书上有过记载。”铁塔想起来了，书上介绍说章鱼生活在海中，喜欢吃龙虾螃蟹，遇到危险还会喷出黑汁，但寻常章鱼也就几公分长，这家伙的体型这么大，足足有六七米长，难道是成精了吗？
保罗把铁塔紧紧地缠住，一边用力收紧，一边哈哈大笑，“我现在教你一点基本的礼仪常识，以后走进别人家餐厅时一定要记得敲门。”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这个餐厅原本就是别人的，自己才是不速之客。
铁塔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又腥又臭，还黏黏糊糊的，这让有一点小洁癖的他很是不爽，抓起章鱼的一条手往角上一刺，顿时就断了一条。
“哎哟，疼死我了。”保罗一声惨叫，从口中喷出一大团黑色的液体，长手也纷纷松开。
铁塔赶紧往旁边一闪，这玩意比臭水沟的水还黑，万一弄脏自己的头发就不妙了，这么晚了还要再洗个澡，实在太麻烦。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强劲有力的黑汁贴着他的耳朵射了过去，把一堆碟子碗筷全部打翻了。
趁此机会保罗逃到了窗户边，顺手把桌上的几把菜刀丢了过来，紧接着“扑通”一声跳入海中，一转眼就不见了。
铁塔出了厨房从甲板上纵身一跃，跳入海中紧追不舍。“比赛游泳？我铁塔这辈子可没怕过谁。”这可不是吹牛，自从得到老龟的内丹之后，他已经拥有了水中的能力，在水下和一条鲨鱼并没有什么分别，双掌往后一拍，庞大的身子便往前疾射而去。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秃头圆脸，长手长脚，泳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是那条章鱼又是谁呢？
“小贼，给我站住。”铁塔厉声喝道。
“他妈的，这家伙怎么又追来了？真是可恶。”保罗头都大了，挥舞着长手奋力划水，领教了铁塔的厉害之后他的一门心思就是逃命，谁知这家伙阴魂不散又跟了上来，无奈之下只得故伎重施，转身喷了一团黑汁，借着这股力量往后弹射出去。
铁塔身边的海水顿时变得漆黑一片，赶紧双手一划离开黑水区域。他一边往前游，一边仔细寻找，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章鱼的踪影，想不到这家伙逃得倒是挺快，不愧是做贼的。
前方五彩缤纷宛若白昼，一座巨大的珊瑚礁在水中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许多小鱼小虾在附近游来游去。珊瑚礁上似乎有个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立刻又不动了，虽然只是刹那间的变化，但还是逃不过铁塔的火眼金睛。
“这不是保罗那小子吗？想不到他还能变换颜色隐藏身体，我倒是小瞧了他。”铁塔心中一乐。
保罗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他那只暴露自己行踪的眼睛狡黠地盯着铁塔，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其实你不该叫保罗，应该叫宝里宝气，想玩是吗？那我就陪你玩个够，一直玩到你求饶为止。”铁塔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偷躲到哪里去了呢？”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大脚往前一步，刚好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
保罗疼得呲牙咧嘴，可他既不敢叫出声来，更加不敢躲闪，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这个瘟神可真是令人头疼。保罗，加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挺住，直到这条该死的野牛离开。
“挺能忍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铁塔伸了个懒腰，气喘吁吁地说：“追了这么久，好累啊！先休息一会儿。”庞大的身躯往章鱼头上坐去。
这要是坐实了，还不把我给压成一团肉饼啊！保罗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求饶：“野牛大哥，别坐，别坐，我认输了。”把身体从珊瑚礁上伸了起来，几条长手像海带一样在水中摆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偷你的东西了。”
终归还是我赢了，铁塔哈哈大笑，喝道：“你怎么知道船上有海鲜？”
保罗哭丧着脸说：“昨天我在海中游泳，看到船上丢下来很多龙虾螃蟹的内脏，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于是我把手牢牢地吸在船底，到了晚上就爬上来偷吃。”
“那你知错了吗？”
保罗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偷窃是犯罪行为，是要坐牢的！你要是饿了就要通过自己的双手……不，通过你的四双手去获得食物，不劳而获的人是最可耻的，你明白吗？”铁塔的语气非常严厉。
“我明白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保罗拍着胸脯保证，“下次我就去抢别人的。”
铁塔差点晕倒，强盗比小偷更可恶，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眼睛朝他一瞪，“偷也不行，抢更加不可以，只能靠你自己的劳动去获得食物。”
保罗傻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让不让人活啊？但他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答应，他很清楚惹恼了对方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走吧！记住我说的话。”铁塔摆了摆手打发他走，天快亮了，拿了海鲜还要回去做给师父吃呢！
“水大老板，在家吗？”铁塔来到码头边，港湾里大大小小泊了十来艘渔船。
水生是铁塔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之一，现在经营着一条大渔船。这艘船还是从他爷爷手里传下来的，十多丈长，两三丈宽，厨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小时候铁塔经常来船上玩，直到现在他都在羡慕水生，吹着海风，枕着波浪，欣赏着海上的日出日落，这样的日子多么的舒适惬意啊！
“哟，稀客呀！什么风把我们的铁大神医吹来了？”一个黝黑健壮的汉子从那艘最大的渔船里走了出来，一见铁塔顿时喜出望外，回头叫了一声，“媳妇，赶紧温两壶酒，再炒几个菜，今晚咱们兄弟不醉无归。”
铁塔愣住了，“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半个月前的事。”水生笑道，“你和阿云志向远大，讲究立业成家。我没啥出息，只好先成家再立业了。”
“结婚了帖子都不给我一张，太不够意思了，怕我送不起礼吗？”铁塔开起了玩笑。
“现在马拉部落不是新颁布了一条法令吗？所有红白喜事不准大肆设宴，杜绝铺张浪费，我发帖子给你总不能只叫你喝杯茶吧！干脆就一个客人也没请，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持兄弟的工作。”
这个铁塔倒是知道，听说还是阿云力排众议提出来的，自从他主持部落的日常工作以来，废除了很多陋习，也得到了包括大山在内的很多人的称赞，这哥们确实很有头脑。
“水生，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打算向你买点海鲜。”酒过三巡，铁塔说明了来意。
“买？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水生生气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这两天的渔获还没有送出去，想吃什么尽管拿。”
水生带着铁塔来到厨房，只见十多个水箱里全是海鲜，三尺长的龙虾，海碗大的螃蟹，手臂粗的海参，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那我就不客气了。”铁塔也没有矫情，水生的脾气他很清楚，推三阻四的反而惹他不高兴。
“咦？不对劲！”水生皱起了眉头，“怎么少了这么多，难道来了小偷吗？”
“你确定没有记错？”
“绝对没有。”水生非常肯定，“海鲜是我亲自放的，现在箱子空了一大截，我不用数也知道少了。”
铁塔仔细观察，地上有两道很粗的湿痕，从水箱一直延伸到窗户，像是脚印又不能确定，别说是自己，就是大象也没有这么大的脚印。
“平时窗户会上锁吗？”铁塔问道。
“厨房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一般情况下我只是把它关上，有时还会留出一道缝隙，方便排出油烟。”
“别着急，这件事交给我。”铁塔安慰道，水生如此仗义，自己一定要帮他把小偷抓住，这样才对得住朋友。
“我才不急呢！不就是几个虾子吗？走，继续喝酒。”
回到餐厅，兄弟俩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童年往事，席间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这顿酒真是喝得痛快，桌下的空酒坛丢了一地，天色也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兄弟，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去抓贼了。”铁塔将酒杯一放，打着酒嗝来到了厨房，那个小偷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来作案，我就来个守株待兔。
“你……你去吧！”水生大着舌头说了一句，然后便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将厨房内照得一片明亮。铁塔一边盘膝练功，一边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以他现在的修为，方圆三丈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夜已深沉，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除了轻微的海浪声就是水生震天的鼾声了。
到了后半夜，外面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好像是指甲划在桌面上，非常的刺耳。不一会儿又听到“吱呀”一声，窗户从外面被人推开了，一团灰色的东西从窗口爬了进来，他的上半身已经进来了一大截，可下半身却还在不停的往里爬。
终于，他的身子全部进来了，月光下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影子。铁塔数了数，这家伙居然有八只手，每只手都有六七米长，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好像一个巨型的蜘蛛精。
铁塔又奇怪，又兴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怪物呢？
那怪物七手八脚的朝水箱爬去，动作非常敏捷，望着这些鲜美的海鲜，他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几只长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竟然不知该选哪个才好。
“我真是个大傻帽，这些海鲜都是我的腹中之物，无论吃哪一个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想那么多干嘛？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怪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好了，宵夜时间到。”他用两只手趴在地上，两只手扶着水箱，剩下的四只手全部伸了进去，抓起一只龙虾轻轻一拧，两尺多长十多斤重的龙虾就头尾分离了。
怪物迫不及待的将虾尾塞入嘴里一阵大嚼，口中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小孩子在嚼豌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缝，铁塔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应该很开心。
果然，那怪物把虾尾吞下后连声称赞：“好吃，真好吃。”长手往后一扬，龙虾头准确无误地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他拍了拍肚子似乎意犹未尽，伸手又朝一只螃蟹抓去，“这个季节的螃蟹膏美肉肥，味道简直美极了，可惜的是少了一瓶好酒，这里的主人太没品味了。”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心里很是遗憾。
幸亏水生的酒都放在酒窖里，否则又让他得手了，偷吃了别人的东西不打紧，居然还嘲笑主人没有品味，太不厚道了，铁塔气得七窍生烟。
“住手！你这个可耻的小偷，这下还不人赃并获？”铁塔大吼一声，再不出来阻止他，水生的损失只会越来越大。
“谁？”那怪物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这里。短暂的惊慌过后，这家伙便若无其事了，虽然做贼的确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可是他已经习以为常，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怕啥？
“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用餐是很不礼貌的吗？”他瞪了铁塔一眼，显得很生气。
铁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说：“你偷我朋友的东西吃，还怪我打扰你吃饭，讲不讲道理啊？”
那怪物极为嚣张，狂妄地说：“讲道理？我章鱼保罗从来不会和别人讲道理，只讲拳头。”挥舞着手臂就朝铁塔冲了过来，两条蒙住了他的眼，两条捂住了他的鼻，另外四条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章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是了，这是一味中药，医书上有过记载。”铁塔想起来了，书上介绍说章鱼生活在海中，喜欢吃龙虾螃蟹，遇到危险还会喷出黑汁，但寻常章鱼也就几公分长，这家伙的体型这么大，足足有六七米长，难道是成精了吗？
保罗把铁塔紧紧地缠住，一边用力收紧，一边哈哈大笑，“我现在教你一点基本的礼仪常识，以后走进别人家餐厅时一定要记得敲门。”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这个餐厅原本就是别人的，自己才是不速之客。
铁塔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又腥又臭，还黏黏糊糊的，这让有一点小洁癖的他很是不爽，抓起章鱼的一条手往角上一刺，顿时就断了一条。
“哎哟，疼死我了。”保罗一声惨叫，从口中喷出一大团黑色的液体，长手也纷纷松开。
铁塔赶紧往旁边一闪，这玩意比臭水沟的水还黑，万一弄脏自己的头发就不妙了，这么晚了还要再洗个澡，实在太麻烦。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强劲有力的黑汁贴着他的耳朵射了过去，把一堆碟子碗筷全部打翻了。
趁此机会保罗逃到了窗户边，顺手把桌上的几把菜刀丢了过来，紧接着“扑通”一声跳入海中，一转眼就不见了。
铁塔出了厨房从甲板上纵身一跃，跳入海中紧追不舍。“比赛游泳？我铁塔这辈子可没怕过谁。”这可不是吹牛，自从得到老龟的内丹之后，他已经拥有了水中的能力，在水下和一条鲨鱼并没有什么分别，双掌往后一拍，庞大的身子便往前疾射而去。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个身影，秃头圆脸，长手长脚，泳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不是那条章鱼又是谁呢？
“小贼，给我站住。”铁塔厉声喝道。
“他妈的，这家伙怎么又追来了？真是可恶。”保罗头都大了，挥舞着长手奋力划水，领教了铁塔的厉害之后他的一门心思就是逃命，谁知这家伙阴魂不散又跟了上来，无奈之下只得故伎重施，转身喷了一团黑汁，借着这股力量往后弹射出去。
铁塔身边的海水顿时变得漆黑一片，赶紧双手一划离开黑水区域。他一边往前游，一边仔细寻找，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章鱼的踪影，想不到这家伙逃得倒是挺快，不愧是做贼的。
前方五彩缤纷宛若白昼，一座巨大的珊瑚礁在水中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许多小鱼小虾在附近游来游去。珊瑚礁上似乎有个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立刻又不动了，虽然只是刹那间的变化，但还是逃不过铁塔的火眼金睛。
“这不是保罗那小子吗？想不到他还能变换颜色隐藏身体，我倒是小瞧了他。”铁塔心中一乐。
保罗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他那只暴露自己行踪的眼睛狡黠地盯着铁塔，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其实你不该叫保罗，应该叫宝里宝气，想玩是吗？那我就陪你玩个够，一直玩到你求饶为止。”铁塔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偷躲到哪里去了呢？”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大脚往前一步，刚好重重地踩在他的手上。
保罗疼得呲牙咧嘴，可他既不敢叫出声来，更加不敢躲闪，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这个瘟神可真是令人头疼。保罗，加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挺住，直到这条该死的野牛离开。
“挺能忍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铁塔伸了个懒腰，气喘吁吁地说：“追了这么久，好累啊！先休息一会儿。”庞大的身躯往章鱼头上坐去。
这要是坐实了，还不把我给压成一团肉饼啊！保罗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求饶：“野牛大哥，别坐，别坐，我认输了。”把身体从珊瑚礁上伸了起来，几条长手像海带一样在水中摆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偷你的东西了。”
终归还是我赢了，铁塔哈哈大笑，喝道：“你怎么知道船上有海鲜？”
保罗哭丧着脸说：“昨天我在海中游泳，看到船上丢下来很多龙虾螃蟹的内脏，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于是我把手牢牢地吸在船底，到了晚上就爬上来偷吃。”
“那你知错了吗？”
保罗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偷窃是犯罪行为，是要坐牢的！你要是饿了就要通过自己的双手……不，通过你的四双手去获得食物，不劳而获的人是最可耻的，你明白吗？”铁塔的语气非常严厉。
“我明白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保罗拍着胸脯保证，“下次我就去抢别人的。”
铁塔差点晕倒，强盗比小偷更可恶，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眼睛朝他一瞪，“偷也不行，抢更加不可以，只能靠你自己的劳动去获得食物。”
保罗傻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让不让人活啊？但他不敢反驳，只得点头答应，他很清楚惹恼了对方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走吧！记住我说的话。”铁塔摆了摆手打发他走，天快亮了，拿了海鲜还要回去做给师父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