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大隋天宝传 > 第百十六回李渊兵打雁门关 尉迟恭比武得将

第百十六回李渊兵打雁门关 尉迟恭比武得将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诗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当下袁泾见子龙信心满满,也不多想,带了八万人马,去了合肥。曹武彻听说袁泾杀过来,吓得魂不附体,魄不在身,也不管一众臣子,自己逃命去了。恼了众怒,部下绑了曹武彻,来袁泾处请功。袁泾大怒,吩咐把曹武彻和部下全部处死。正是:

    季子平安否?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谁慰藉?母老家贫子幼。

    记不起,从前杯酒。魑魅搏人应见惯,总输他,覆雨翻云手。冰与雪,周旋久!

    泪痕莫滴牛衣透,数天涯,依然骨肉,几家能彀?比似红颜多命薄,更不如今还有。只绝塞,苦寒难受。

    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君怀袖。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宿昔齐名非忝窃,试看杜陵消瘦。曾不减,夜郎僝僽。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千万恨,为君剖。兄生辛未我丁丑,共些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词赋从今须少作,留取心魂相守。

    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袁泾斩了反贼,就地发榜安民,开仓放粮。百姓大喜,于是收复了江西、安徽失地。又听说伍云召率军前来和子龙博弈,深怕打乱了子龙的作战部署,于是按兵不动。再说那皇王刘迦论听说项子龙分大兵给袁泾,不自量力,率领大军前去攻打项子龙,兵败被杀,反被项子龙收复了湖北一带。伍云召听说项子龙连战连胜,已经击破了两处反王,暗自吃了一惊。吩咐大将朱燮率领大军两万,作为先锋,挑战项子龙。项子龙听说,亲自率军迎战。朱燮道:“项元帅,你也是英雄好汉,怎么如此不识时务?你那大隋朝已经风雨飘摇,不可挽救,只在朝夕之间。我看你还是速速投降,以免误伤。”项子龙说道:“朱将军,你既然这么利害,为什么不来和本帅一战?”朱燮道:“我平生不好斗,好解斗。”孙静空闻言,呼呼大笑道:“你以为你是吕布吗?还解斗,不要走,吃我一棍!”飞马冲杀过去。朱燮大怒,叫一声:“呔!来者何人,本将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孙静空说道:“我是你爷爷孙静空!”朱燮道:“区区鼠辈,吃我一刀!”飞马上前,劈面一刀。早被孙静空一棍打在一边,大叫一声,一把扯住狮蛮带,叫一声:“过来罢!”提过马来,撕成数块。项子龙大喜,率军掩杀过去,大败贼军,正是: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不表项子龙连战连胜,再说驸马张曐镇守雁门关,李渊早已垂涎三尺,仗着儿子李元霸利害,起兵三十万,前来攻打雁门关。张曐闻报,吩咐摆开阵势,迎战李渊。隋军龙旗展开,张曐跃马横枪在前,左边淮南公主杨妙可,右边西突厥可汗处罗。李渊在门旗下见了张曐,不住地喝采,张曐在马上荡起征尘,往来驰走。门旗影里,三骑马来到阵前,张曐手指李渊,骂道:“呔!反贼李渊,你世受国恩,非但不报效朝廷,反而在危难关头自立山头,意图谋反,与水洼草贼何异?今日你驸马爷爷张曐在此,愿与你这老匹夫决一死战!”李渊问道:“谁可去战张曐?”旁边恼犯这一个英雄,忿怒跃马,手舞钩镰枪,出到阵前。李渊急忙看时,乃是大将军马三保。李渊暗喜,便道:“马三保武功高强,正是张曐的对手。”当下马三保飞马,直取张曐。两马相交,双枪并举。斗了不到半合,张曐便走。马三保大喜,以为张曐浪得虚名,忙忙吆喝着去赶。张曐一看,暗自冷笑,把左手虚提长枪,右手便向锦袋中摸出石子,扭回身,觑得马三保面门较近,只一石子,可怜悍勇英雄,石子眉心早中,翻身落马。杨妙可、处罗可汗看了,便来捉人。李渊阵上人多,早有殷开山、刘鸿基,两骑马,一枝戟,一把大斧,欲要救回本阵。张曐大怒,上去一枪,刺死了马三保。

    李渊一看等大惊,尽皆失色,再问道:“那个将军接着厮杀?”李渊言未尽,马后一将飞出,看时,却是上将军刘文静。李渊却待阻当,刘文静那骑马已自去了。刘文静接住张曐,斗无一合,遮拦不住,拨回马便走。张曐望后赶来,手取石子,看刘文静后心一掷,打在镗甲护镜上,铮然有声,口吐鲜血,伏鞍而走。回到阵前,已经气绝身亡。

    处罗可汗看见,吩咐隋军擂鼓助威。李渊阵上一人大叫:“匹夫,何足惧哉!”拍马提槊,飞出阵去。李渊急忙看去,乃是猛将高士廉。也不打话,举起马槊,便战张曐。两马方交,喊声大举,张曐要在李渊面前显能,抖擞精神,大战张曐。张曐暗自好笑,随意接战,不到十合,张曐便走。高士廉疑他飞石打来,不去追赶。张曐回头,不见赶来,冷笑一声,翻身勒马便转。高士廉却待挺说来迎,被张曐暗藏石子,手起望高士廉鼻凹里打中,只见鲜血迸流,欲要逃回本阵,早被处罗可汗一箭射死了。张亮见了大怒,不等李渊发下将令,手舞三尖两刃刀,飞马直取张曐。两个未曾交马,被张曐暗藏石子在手,手起,正中张亮面颊,丢了三尖两刃刀,奔马回阵去了。杨妙可看张亮跑得快,也就不放箭了。

    那李渊见输了数将,心内惊惶,便要将军马收转。只见李元霸背后一人大叫:“今日将威风折了,来日怎地厮杀且看石子打得我么?”李元霸看时,乃是李元霸的开路将军薛万彻,拍马舞锤,直奔张清。张曐便道:“一个来,一个走;两个来,两个逃。你知我飞石手段么?”薛万彻闻言,大怒道:“你打得别人,怎近得我?”说言未了,张曐手起,一石子正中薛万彻嘴边,翻身落马。杨妙可、处罗可汗却待来捉,怎当李渊阵上人多,众将救了回阵。

    李渊见了,怒气冲天,掣剑在手,割袍为誓:“我若不拿得此人,誓不回军!”李元吉见宋江设誓,便道:“父亲此言,要我们弟兄何用!”就拍踢雪乌骓,直临阵前,大骂张曐:“小儿得宠,不过是一力一勇,你可认得小爷李元吉么?”张曐便道:“你不过是辱国败将,只怕也遭要吾毒手!”此言未绝,一石子飞来。李元吉见石子飞来,急把一百斤混铁槊来隔时,却中在手腕上,早着一下,便使不动混铁槊了,只好回归本阵。

    李渊道:“这张曐果然名不虚传,不到一时三刻,打翻我许多将军,还谁敢捉得这张曐?”只见部下唐俭,手拈朴刀,挺身出战。张曐见了大笑,骂道:“你那败将,你那些有手段的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何况你这无能之徒!”唐俭闻言大怒,径奔张曐。张曐也不战,跑马归阵。唐俭急忙赶去,人马相迎。唐俭手疾,一朴刀砍去,却砍着张曐战马。那马后蹄直踢起来,唐俭面门上扫着马尾,双眼生花,早被张曐只一石子,打倒在地;急待挣扎,阵中走出军来,横拖倒拽,拿入阵中去了。李渊大叫:“那个去救唐俭?”只见大将军段志玄,便拍马舞刀,直取张曐。张曐虚把枪来迎,段志玄一刀砍去,张曐忙镫里藏身,段志玄却砍了个空。张曐手拿石子,喝声道:“着!”石子从段志玄肋窝里飞将过去。张曐又一石子,铮的打在盔上,唬得段志玄胆丧心寒,伏鞍归阵。李渊看了,辗转寻思:“若是今番输了锐气,怎生回太原去?谁与我出得这口气?”张曐闻言大怒,就地吩咐砍了唐俭,以壮军威。寒光闪过,唐俭人头落地。

    殷开山听得,目视刘鸿基,说道:“一个不济事,我两个同去夹攻。”刘鸿基道:“我的方天画戟已经饥渴难耐了!”于是殷开山居左,刘鸿基居右,一杆方天画戟,一把开山大斧,杀出阵前。张曐笑道:“一个不济,又添一个!由你十个,更待如何!”全无惧色,在马上藏两个石子在手。刘鸿基先到,张曐手起,势如招宝七郎,石子来时,面门上怎生躲避,急待抬头看时,额上早中一石子,扑然倒地。殷开山急来快救,脖项上又一石子打着。李世民在阵上看见中伤,大挺神威,抡起定唐刀,纵开飒露紫战马,来救殷开山、刘鸿基。刚抢得两个奔走还阵,张曐又一石子打来,李世民急把刀一隔,正中着刀口,迸出火光。李世民无心恋战,勒马便回。

    那一边西府赵王李元霸见了,心中暗忖道:“这么多大将都被打伤,除过我,也只有张士贵、姐夫、姐姐、大哥可以上前,我若不上,也是不好的。”手提双锤,飞马出阵。张曐看见,大骂李元霸:“李元霸,你是父皇亲封的西府赵王,我和你唇齿之邦,共同灭贼,正当其理。你今缘何反背朝廷,岂不自羞?”李元霸大怒,直取张曐,两马相交,军器并举。两柄擂鼓瓮金锤阵上交加,四双臂环中撩乱。约斗五七合,张曐拨马便走,李元霸道:“别人中你石子,怎近得我!”张曐带住枪杆,去锦袋中摸出一个石子。手起处真似流星掣电,石子来吓得鬼哭神惊。李元霸眼明手快,拨过了石子。张曐见打不着,再取第二个石子,又打将去,李元霸又闪过了。两个石子打不着,张曐却早心慌。那马尾相衔,张曐走到阵门左侧了,李元霸望后心打一锤来,张曐一闪,镫里藏身,李元霸却打了空。那条枪却戳将过来,李元霸的马和张曐的马两厮并着。张曐便撇了枪,双手把李元霸和擂鼓瓮金锤连臂膊只一拖,却拖不动,两个搅做一块。

    李渊阵上张士贵望见,抡动青龙偃月刀,便来解救。对阵杨妙可、处罗可汗两骑马齐出,截住张士贵厮杀。张曐、李元霸又分拆不开,张士贵、杨妙可、处罗可汗三匹马搅做一团。那一边,李建成、柴绍、候君集、李渊三女平阳公主李昭云,四将一齐尽出,一条枪,一杆叉,一枝锏,一对宝剑,来助李元霸、张士贵。张曐见不是头,弃了李元霸,跑马入阵。李元霸不舍,直撞入去,却忘了提备石子。张曐见李元霸追来,暗藏石子在手,待他马近,喝声道:“着!”李元霸急躲,那石子抹耳根上擦过去了。李元霸便回。张士贵一看大喜,撇了杨妙可、处罗可汗,也赶入阵来。张曐停住枪,轻取石子,望张士贵打来,张士贵急躲不迭,打在脸上,鲜血迸流,提刀回阵。

    却说李建成、候君集把杨妙可截住在一边;李昭云、柴绍把处罗可汗也截住在一边。杨妙可一看,便把飞枪劈面打将来,候君集急忙闪开,打不着了。李建成一枪刺过去,杨妙可侧身闪过,回马就走。二将无奈,也只好回阵。这边处罗可汗舞动梨花开山斧,死命抵敌柴绍、李昭云,不提防二子李世民在阵门里看见了,暗忖道:“我这里被他片时连打了一十五员大将,若拿他一个偏将不得,有何面目!”放下定唐刀,身边取出怀弩,搭上弦,放一箭去,一声响,正中了处罗可汗马蹄,那马便倒,处罗可汗跌下马来。张曐、杨妙可一看大惊,要来救时,又怕寡不敌众,没想到处罗可汗精通五行遁术,念动真言,早就回了本阵。那厢壁李渊一看,吓得魂不附体,魄不在身,急忙下令鸣金收兵。张曐看李渊走得远了,也是无奈,也只能下令撤军,于是隋军得胜,回到了雁门关,写下奏章,报告给隋世祖明皇帝。这话不表。

    且说李渊收军回来,把张士贵、段志玄、李元吉、薛万彻的伤看了一遍,见无大事,方才松了一口气。李渊再与李建成、李世民道:“我闻商周时大元帅的邓九公的女儿邓婵玉,十分利害,日不移影,连打周将三十六员。今日张曐无一时,连打我一十五员大将,虽是不在此人之下,也当是个猛将。”众人无语。李渊又道:“我看此人,全仗杨妙可、处罗可汗为羽翼。如今这手足羽翼都不是善茬,何人可用良策,捉获此三人?”李世民闻言说道:“父亲放心,儿臣见了此将出没,已自安排定了。虽然如此,且把中伤将军,送回太原,却教三弟元霸、姐姐、姐夫、大哥、候君集,尽数引领水军,安排车仗船只,水陆并进,船只相迎,赚出张曐,便成大事。”当下李世民分拨已定,就要施行。诸位收上将军都要报仇,各自摩拳擦掌,

    再说张曐在城内与处罗可汗、杨妙可商议道:“今日虽是赢得李家父子,贼势根本未除,暗使人去探听虚实,却作道理。”只见探事人来回报:“寨后西北上,不知那里将许多粮米,有百十辆车子,河内又有粮草船,大小有五百余只;水陆并进,船马同来,沿路有几个头领监管。”太守道:“这贼们莫非有计恐遭他毒手。再差人去打听,端的果是粮草也不是!”次日,小军回报说:“车上都是粮,尚且撒下米来。水中船只,虽是遮盖着,尽有米布袋露将出来。”张清道:“今晚出城,先截岸上车子,后去取他水中船只。太守助战,一鼓而得。”太守道:“此计甚妙,只可善觑方便。”叫军汉饱餐酒食,尽行披挂,梢驮锦袋。张清手执长枪,引一千军兵,悄悄地出城。

    是夜月色微明,星光满天。行不到十里,望见一簇车子,旗上明写“太原唐王李渊忠义粮”。张曐看了大怒,说道:“一伙反贼还敢说什么忠义?”小卒道:“驸马爷不要动怒,一会子有他们受的。”张曐笑道:“这也是的。”有眼快的亲兵说道:“驸马爷快看,反贼里领头的好像是伪太子李建成啊。”张曐闻说,忙忙看去,果见李建成手提一杆七十斤的丈八紫金枪,金盔金甲,相貌不凡,当头先走。张曐大叫道:“这反贼脑袋上着我一下石子。”李建成手提丈八紫金枪,此时自望见了,只做不知,大踏步只顾走,却不曾忘了提防他石子。正走之间,张曐在马上喝声:“着!”一石子正飞去李建成头上,李建成早把头一低,擦着盔上的红缨过去,望后便倒。张曐军马看见,一齐呐喊,都抢将来。平阳公主李昭云大惊,急挺两口子午鸳鸯剑,死去救回李建成,撇了粮车便走。张曐夺得粮车,见果是粮米,心中欢喜,不来追赶李建成,且押送粮车,推入城来。处罗可汗远远见了,心中大喜,于是吩咐大军准备出击。张曐回身道:“再抢河中米船。”隋军都道:“请驸马爷善觑方便。”

    当下张曐上马,转过南门。此时望见河港内粮船,不计其数。张曐便叫开城门,一齐呐喊,抢到河边。都是阴云布满,黑雾遮天,马步军兵回头看时,你我对面不见。原来此是李药师行持道法。张曐看见,虽然有安排,也落了个心慌眼暗,却待要回,进退无路,四下里喊声乱起,正不知军兵从那里来。张士贵引铁骑军兵,将张曐连人和马,都赶下水去了。河内却是李建成手下进来收编的八个顶尖水军头领,一字儿摆在那里。张曐便有三头六臂,也怎生挣扎得脱,被八个水军头领捉住,绳缠索绑,就要送入寨中。水军头领飞报李渊,李世民便催大小头领连夜打城。处罗可汗一看,大怒,率领兵马杀出来,反倒让李世民落了一个手足无措。段志玄见了,大叫一声,直取处罗可汗。早被处罗可汗起手一斧头,砍为两段。张曐被捉到岸上,大叫一声,挣开绳索,回身一脚,踢死了一个水军头领,夺路就走。战马看见,忙忙跑过来,张曐大喜,飞身跳上去。处罗可汗一看,急忙捡了一杆枪,叫一声:“驸马爷,快快接枪!”一把扔过去,张曐一手接住,飞马上前,把七个水军头领全部杀死太守。李世民见形势不好,夺路就跑。李渊独自一个,怎生支吾得住?听得河边四面炮响,心慌意乱,忙忙去了大营。李元霸一看父亲吓得无路可逃,也不敢恋战,催开万里烟云照,忙忙上去护助李渊。张曐知道杨妙可已经去李渊大营,一把扔了枪,上去取了自己的六龙回日枪,率领处罗可汗及一众军马,一同杀向李渊大营去了。正是: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再说杨妙可来到李渊的大营,唐军那里有什么防备?只是一个李元吉在大营里偷酒,听说杨妙可前来偷营,吓得魂不附体,魄不在身,上马提槊,忙忙要走。杨妙可一看,叫一声:“反贼李元吉,你往那里走?”李元吉说道:“好你个杨妙可,本王不想和你争斗,你居然在此胡闹?”杨妙可道:“本王?那你爹是什么?”那李元吉闻言大怒,说道:“算命的说了,我早晚要做齐王,你杀不了我的!”杨妙可闻说笑道:“那你可要去找找他了,因为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李元吉喝道:“废话少说!打不过张曐,我还打不过你吗?不要走,吃我一槊!”照面一槊刺来,公主枪一架,把李元吉虎口震开,不敢交锋,回马就走。公主要追,不料李元吉马快,只能作罢。正是:

    到晓不成梦,思量堪白头。

    多无百年命,长有万般愁。

    世路应难尽,营生卒未休。

    莫言名与利,名利是身仇。

    却说李渊杀了一夜,折兵六万,辎重损失无数,只能后退到太原,徐图渐渐。张曐一看,也晓得自己人少,没了奈何,只能放李渊逃走。李渊回到太原,命长子李建成留在身边,做好下一步打算。命二子李世民去龙泉郡招兵,三子李元霸到定襄郡附近去招兵,四子李元吉去正平郡招兵。又命驸马柴绍、女儿平阳公主李昭云到太原去招兵,同时安抚百姓。那些关陇贵族的旧将闻候君集、张士贵等人都已归唐,众人陆续而来。又有慕李世民、李元霸、柴绍、李昭云之名者,攀附如云。独独李元吉冷清,无多少人前来。故而后来李世民做了太宗,也是如此,正是: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话说李元吉在正平郡招兵,约有半年,鬼也没有一个,心中焦躁,私下相商道:“如此便怎么办呢?”谋士道:“究竟您的世民王兄的名望大,所以人人都去投他。还有那些不晓事的,投奔了李元霸、柴绍、李昭云去。在下想来,我们如今何不扯起他李世民的旗号来?冒他的名望,自然有人来投军。”李元吉大喜道:“有理。”果然换了旗号,扯起李世民的名色来,只见那些投军的,果就络绎不绝的来了。李元吉大喜,招集有三万余数,即回太原复旨不表。

    且说原来正平郡有个英雄,名叫尉迟恭,此人身高九尺,腰大把围,双臂有千斤之力,面如黑炭,目似铜铃,乃是上界黑煞星转世。此人师从寿星,如今学艺下山,回朔州来,却由宝鸡山经过。正行之间,只见山中一块大石,忽然一声响亮,爆豁两开。尉迟恭吃了一惊,走上前一看,见内中有一石匣,揭开看时,却见两只铁羊,就取在手内,心中欢喜,想道:“我拿回去打件东西用用也好。”正在思量,远远望见一个人,头戴一顶扎巾,身穿一件黄布道袍,腰系丝绦,脚穿麻履,吃得醉醺醺,一路摇摇摆摆而来,叫声:“喂!尉迟恭,你停下,我有话与你讲的。”尉迟恭暗暗惊骇,忙问道:“先生何人,你缘何知我的名字?”那人见说,大笑道:“莫要说知道你的名字,就是那天文地理,过去未来,我也尽知道的。”尉迟恭就问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尊居何处?”那人道:“在下姓李,名友白,隐居山中。不嫌荒陋,屈至舍下一叙,就此同行。”尉迟恭说道:“那俺就不客气了。”

    当下,尉迟恭随着李友白转过了几个山头,到一所茅屋内,进见施礼。童儿捧出茶来吃了,李友白便说道:“将军目下时运未来,再过几时,自然逞志。贫道有盔甲一副,九十二斤蛇矛枪一杆,赠与将军用。方才那只白铁羊,将军可自拿去,只是将这只红的留与贫道,日后自有用处的。”于是唤童儿取出盔甲、蛇矛。尉迟恭一看,原来是一条洋铁打成的长矛,锐利无比。又有一副乌金镔铁铠,一顶双凤铁盔,一条狮蛮带,一双大红底阎魔靴,一领西川蜀锦万叶战袍。尉迟恭看那盔上有个凤眼,却是闭着的,便问道:“先生,为何盔上的凤眼是闭的?”李友白道:“此是一顶神盔,你后来上阵,有人射得着你一箭,那凤眼开了,这就是你的真主了,你可下马降他,必然名留青史。”尉迟恭闻言,点点头,收了这几件,遂把那红铁羊交付过去,转身就走。李友白见了,忙忙叫声:“将军,你这铁羊,却有两条竹根样的水磨神鞭,铁羊一开,其鞭自现。但此羊十分难开。若要铁羊开,除非仁义血。你日后保定真主,自有蟒袍玉带,世袭公侯,全在这条鞭上。但有诗二句诗,你千万要记住的。”尉迟恭问道:“是什么?”李友白说道:“鞭在人也在,鞭断人便亡。日后自有应验,牢记,牢记!”尉迟答应一声,转身致谢。李友白留下尉迟恭,二人叙谈良久,看看天色已晚,尉迟恭收拾了东西,作别起身。李友白道:“天色昏黄,回府尚远,不便行走,权屈荒山暂宿一宵,明日送行。”当夜,尉迟恭就在李友白草堂后面歇了。次日谢扰而别,径回山后致农庄。

    话表尉迟恭来到家中,见过寒窗妻子刘氏,要说这尉迟恭相貌黝黑,妻子却是标致。那尉迟恭一心要开铁羊,将盔甲、长矛收藏好了,就打点熔羊。刘氏问道:“官人前去学习武艺,料想功夫甚多,不知如今怎样了?”尉迟恭笑道:“武功不知道如何,却得了这件宝贝。”就把遇见李友白的故事说了一遍。刘氏大喜道:“既然如此,官人去忙,不必管妾。”尉迟恭道:“夫人,等我开了这铁羊,名垂青史,你也不必过这苦日子了。”遂将铁羊放在炉内,扇红了,发狠的打磨,那里打得开?一连打了两日,心中十分焦躁。正在寻思,却有县中一个差人,叫做仁义,入乡来催讨钱粮。尉迟恭猛然想起李友白之言:“若要铁羊开,除非仁义血。”尉迟恭大喜,也就不要管多少,只得要借重他了。便对仁义道:“我有一个朋友,应承借我几匹布料,如今要去取,不若就与老兄同往,取来即付老兄收去,何如?”仁义信以为实,便道:“使得,就去。”尉迟恭便引了仁义出门,走到一个荒坟内面,见四顾无人,就将仁义一脚踢倒,腰间取出刀来,结果了性命。从怀里取出一个骨殖瓶,将来倒空了,盛些血带到家来,往铁羊上一浇,只听“豁喇”一声响,铁羊分为两段,现出两条竹节鞭来,却是雌雄二鞭,雌的重八十斤,雄的多一斤。尉迟恭大喜。

    次日,县中得报,不知何人杀了差人仁义,便差快手金国龙、金国虎沿途查缉。二人查到致农庄,顺便往尉迟恭家中看望表姐,细言仁义被人杀死,如今差我二人缉访。尉迟恭便把杀血炼鞭缘故说知,二人大惊道:“喜得差我二人,倘被别人知风,如何是好?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尉迟恭道:“我闻正平郡招军,正想前去,只因你表姐有孕在身,如今难得二位老舅到此,凡事全赖照顾,愚兄拜托前行。这鞭就留下雌鞭在此,倘或生下孩儿,取名宝林,日后夫妻父子重逢,可以雌雄二鞭为证。”当下拜别,彼此落了几点英雄泪,尉迟恭即带了盔甲、铁鞭,往正平郡而来。这边金国龙兄弟怕此事遮掩不来,立脚不稳的,就带了表姐,逃到突厥国大可汗统叶护手下。这二人也有些本事,后封到太平章,镇守琅王牙关。直到尉迟恭扫平北番,双鞭会合,父子团圆。后话不表。

    且说尉迟恭到了正平郡,投军入队,这李元吉不知道他的本事,只是教他做一名火头军,管九个火工,每日发一斗米、九斤肉、一坛酒,与九人同吃。他却一个人都吃完了,九个人一些也没得到口。那九个人同到李元吉面前禀了,李元吉闻说大怒,问他克减军粮之罪,将尉迟恭打了四十,推出城来。尉迟恭怀恨在心,望城上旗号一看,上写着“西府李世民”。尉迟恭大叫一声:“呔!李世民,你日后不遇着俺便罢,倘或相逢,须教你仔细认俺的手段。”当下无处投奔,一路闯出正平郡来。听见沸沸扬扬,说有定阳王刘武周,差大元帅宋金刚在文成郡募选先锋。尉迟恭闻言,竟投文成郡而来,写了投军状,投入帅府。宋元帅唤他进去,一看好像烟熏太岁,火烧金刚,身长九尺,腰阔数围,凛凛威风,堂堂相貌。宋元帅大喜,就命他演武,果然十分勇猛。于是说道:“尉迟壮士,你的本事本帅也看着利害,但是我这里选先锋不同于其他反王只看外表,你明日擂台大战天下英雄,只要连续打赢六个,这先锋就是你的了。”尉迟恭大喜道:“元帅,你这里果然是个大国,有些章程。只要你给俺一顿饱饭,一坛好酒,随他什么好汉,七八个一起来也打得过。”宋金刚笑道:“这个有什么难处?你这关好好打擂台,这事本帅给你办了。来人,备下酒宴,款待尉迟将军!”手下答应一声,只管把好酒好菜招待尉迟恭。尉迟恭吃顿饱饭,说道:“多谢元帅,不如此刻就去比武,有何不可?”宋金刚道:“这万万不可,你方才吃了饭,怎么就好去比武?”尉迟恭笑道:“元帅不要管这些,要是不巧死了,只怪俺自己没有本事。”宋金刚无奈,吩咐安排擂台。顶盔掼甲,往来穿梭,好个宋金刚:

    身高八尺开外,细一腰奓臂膀,双肩抱拢,黑紫圆脸膛,扫眉环目,张口如生羊肝一般,鼻直口阔,颏下一副短钢髯。头戴宝兰色扎巾,三只软翅朝天,青缎子缎条缠头;身披二龙斗宝铠甲,大红中衣;腰束狮蛮带,在内英雄氅,宝兰色箭袖袍外罩,足蹬一双青缎子薄底快靴。掌中一条六十四斤丈八铁枪,坐下一匹神驹千里云。

    宋金刚站在擂台上,说道:“今有壮士尉迟恭,甚是威武。你等上前与他比武,有打赢的,也可得先锋大印。”台下一个壮士说道:“谁是尉迟恭,我王达在此!”尉迟恭说道:“我在这!”众人一看,怎样打扮:

    头戴双凤混铁盔,身披乌金连环凤凰铠甲,腰束狮蛮带,足蹬一双大红底阎魔靴,外罩一领西川蜀锦万叶战袍。坐下一匹日行一千五百里的乌骓马,掌中一条丈八蛇矛枪,腰挂一根水磨竹节钢鞭。

    王达一看,说道:“尉迟恭不要走,我来也!”两脚一踹镫,马往前蹿,摔杆一枪,直奔尉迟恭前胸扎来。尉迟恭本应举枪招架,但他那里把王达放在眼里,让王达的枪尽管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尉迟恭敏捷如飞,把自己的丈八蛇矛枪只向下一按,便把王达的枪按了一个头朝下。尉迟恭顺把一推,“涮”的一声,枪急如闪电,枪尖直奔王达的小肚子扎来。王达万没想到这一枪来得这样快,看看扎上,他急提身一闪,想躲过枪尖,那里躲闪得及?“嘶啦”一下,尉迟恭的枪尖就把王达的大腿挑下一条肉来。那王达大叫一声,恰好这时二马错镫,尉迟恭的枪杆已到了王达的背后,顺势猛力一拍,正好打在王达的袢甲丝绦上。把丝绦打断了,五杆护背旗散落在地,直打得王达趴在马背上,险些跌落下马来。一骑马逃走了。

    宋金刚一看大喜,说道:“一个了!”尉迟恭大叫道:“还有那一个过来送死?”一人大叫道:“尉迟恭不要斗嘴!你爷爷于平来了!”尉迟恭一看,原来是一条大汉,紫黑的一张脸,鼻直口方,颏下飘洒着长髯,手拿一杆朴刀,飞马而来。尉迟恭大笑道:“又来一个废物!”于平喝道:“呔!尉迟恭,吃我一刀!”尉迟恭道:“来得好!”一枪打在一边,复一枪,把于平打下马去了。宋金刚大笑道:“两个了!”

    尉迟恭喝道:“还有谁不服?”只见一人叫道:“尉迟恭,老爷方田来了!”话音刚落,方田已然冲到面前,只听他一声怪叫,双鞭一摆,喊道:“黑鬼尉迟恭,让你尝尝我双鞭的利害。”双鞭“嗡”的一声就砸下来。尉迟恭在马上稳住了身子,一看鞭要下来了,忙使了个一打二拨三平杆的枪法,丈八蛇矛枪一抖,左右一摆,“啪”的一下把双鞭就拨一开了,不等方田撤鞭换招,平枪一推,枪尖直奔方田的哽嗓咽喉。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方田口吐鲜血,原来刺在了右肩上,马驮着方田落荒而去。宋金刚说道:“三个了!”

    尉迟恭正要说话,早有一位壮士吼道:“不要猖狂,老爷马廷来也!”只见马廷胯一下马,掌中一口大刀。马廷说道:“呔!尉迟恭,你不要狂妄。方田使双鞭是短兵刃,你的丈八蛇矛枪可是长兵刃。打仗有打仗的规矩。怎么说也该是丈八蛇矛枪走先招,长见短不容缓,短见长不用忙。方田使双鞭非要抢先手,焉有不输之理?”心里说道:“我使的是大刀,我要力取尉迟恭。”当下马廷催马顶上来了,大刀一举,来了个立劈华山,一声叫:“尉迟恭看刀!”刀就下来了。尉迟恭一看,横枪就去接他的刀头,略一倾斜,马廷的刀头顺着枪杆滑了一滑,就把大刀的劲卸掉。尉迟恭抢了一个先手,丈八蛇矛枪一横扫,枪尖直奔马廷的左额角,马廷看见,赶紧一低头。原来尉迟恭这一枪是假的,他把枪尖一转,直奔马廷的小肚子扎来,加上二马的冲力,尉迟恭不想杀人,手一松,枪头扎到马廷的大腿上。尉迟恭双膀一较力,就把马廷挑到了半空,再抡一枪,把马廷扔出三丈远去。宋金刚说道:“四个了!”

    后边的壮士孙贵一看,大叫一声:“尉迟恭,爷爷孙贵来了。”一直冲到尉迟恭的面前。抖手中的素缨枪,劈面就刺。尉迟恭用枪往外一拨,孙贵的枪就来了个大摆头。尉迟恭一个蹿把,二马冲锋过镫,使了个转身枪。孙贵有心提裆换腰,已经躲闪不及了。尉迟恭的枪尖扎进了孙贵的左胁,只听“扑通”一声,孙贵落马。“五个了!”

    尉迟恭冷冷笑道:“还有谁要来献丑?”对道:“不要走,齐环来也!”说罢,举手中的三股钢叉,连拍带砸奔尉迟恭脑袋就下来了。尉迟恭双手举枪,把枪杆接他的叉盘,叉头碰着枪杆,紧接着枪杆一转手,就把齐环的叉头压在了枪下。说时迟,那时快,齐环一愣神,尉迟恭把枪一一甩头,直奔齐环的琵琶骨扎来了。齐环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枪尖已然刺进了琵琶骨,红光迸现,翻身落马下。宋金刚大喜,说道:“尉迟恭连胜六人,就是我定阳王坐下的先锋官了!”即着尉迟恭在午门候旨,自己先入朝中启奏去了。刘武周问道:“爱卿召募先锋,可有了么?”宋金刚奏道:“臣选就一人,现在午门候旨。”武周即降旨宣进来。尉迟恭闻宜,入朝到殿下俯伏。武周一见,看他豹头燕颔,虎步熊躯,细问武艺行兵之事,尉迟恭对答如流。忽报:“金龙池内怪物又来作祟,乞大王速赐童男童女祭献,恐它上岸,为祸不小。”尉迟恭就奏道:“不必赐祭,待臣去看是何怪,拿了它来,有何不可?”武周大喜道:“爱卿虽勇,须要小心前去。”

    尉迟恭辞出午门,遂到金龙池。但见狂风大作,浪涌腾空。尉迟恭摩拳擦掌,赶到水边。那怪见有人来,大吼一声,跳上岸来,直到尉迟恭面前。尉迟恭将身闪过,转身一把抓住了领鬃毛,提起拳一连十数拳。那怪物打得跳动不得,便立住了。尉迟恭一看,原来是匹黑马,自头至尾长短有九尺,高有七尺,周身上下如黑漆,并无半点杂毛,肚皮底下中间圆圆的斗大一圈白毛,好像月亮一般,因此名为“抱月乌龙马”,一日能走三千里,不亚于尚师徒的呼雷豹。尉迟恭牵了,入朝来见武周:“启奏大王,池内不是什么怪物,乃是一匹脚力。”刘武周看了大喜,赐与鞍辔,封尉迟恭为正印先锋,以宋金刚为元帅,起兵十万,择日兴师,来抢隋朝世界。

    且说那隋朝白壁关守将王天化得报,忙写告急表章,差骑星夜上江都求救。此时隋世祖明皇帝招收兵马已足,俱由成都、颖儿操练。世祖明皇帝接得此本,便问:“那位卿家可以领兵退敌?”班中闪出杨济清说道:“陛下,刘武周不足为患,眼下要集中精力灭掉李子通,这样才可以瓦解众位反王的斗志。”隋世祖明皇帝闻言,思索片刻,晓得是这个道理,就不多说,此事作罢。

    这边尉迟恭前军到了白壁关,守将王天化出关迎敌。尉迟恭拍马持枪冲杀过来,王天化举枪来迎。未及一合,被尉迟恭一枪刺死了王天化,抢进了白壁关。宋金刚的大队也到了,一齐进关。尉迟恭忙提兵就走,领前军竟奔偏台关杀来。关中守将金月虎领兵出关抵敌。两马交锋,不及三个回合,被尉迟恭一鞭打下马去,又占了偏台关。兵不停留,即刻拍马抢先,直奔青门关。

    其时项子龙也到了定陶,忽闻报半日功夫连失了两关,又报兵已到青门关城下。不禁大吃一惊,说道:“刘武周得了一员虎将,我们也要早些打败李子通。”再说青门关守将张方看见尉迟恭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大惊,忙令画工在城上描了他的形象,随后领兵出城,却被尉迟恭鞭打枪挑,连丧大将数十员,杀死张方,抢了青门关。宋金刚的人马也到了。进关未曾立定,尉迟恭复身追赶隋军,一夜之间连劫八寨,赶得隋朝人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幸喜宋金刚有令,着尉迟恭先立住脚跟,只得回马。

    不说隋朝人马败将下去,且说那伍云召听说刘武周连战连捷,谓李子通道:“刘武周疆土已经和我这里接壤,不可不防。”李子通大惊,于是请来大将刘元进,说道:“刘武周势力扩大,一定会和我们发生冲突。与其那个时候被他胁迫,还不如我先灭了他。你马上领兵三万,前去攻打刘武周”刘元进得令,率领兵马去了。一路上听人备言尉迟恭十分的利害,日抢三关,夜劫八寨,鞭打枪挑,死上将数十余员,又有人将将图像付与刘元进。刘元进不信,叫声:“你们这些过于胆小,这厮不过相貌丑恶罢了,终究也是一人,就是山中猛虎,也要打死他来的。”从人道:“刘将军,其人果然厉害,不是耍的。”刘元进那里肯听他们?竟带兵马到青门关来,当头就遇到尉迟恭。刘元进大喝一声:“谁是尉迟恭?”尉迟恭掇转头来道:“谁敢道爷爷的名字?”刘元进一看,当真像个黑炭团,画上的还算平常,看了真形,尤其丑恶。”于是说道:“你就是尉迟恭?”尉迟恭道:“我就是,你是隋朝将军么?”刘元进对道:“非也,本将军乃是寿州王李子通坐下的大将军刘元进。”尉迟恭道:“你家大王和我家大王都是反王,一同反隋。但是我家大王此番进攻隋朝,不曾请你家大王来助战,你来这里做什么?”刘元进道:“我家大王如今的地盘是所有反王里最大的,拥兵四十万众。你家大王刘鸡头不过区区十几万人马,怎么不过来向我家大王俯首称臣,反而在这里攻城略地,是何道理?”尉迟恭笑道:“什么四十万大军,不过就三十万罢了。况且,你们南面的项子龙虎视眈眈,数月之内,斩杀皇王刘迦论、桂阳王曹武彻,早就想灭了你们。你们自己大敌当前,还在这里忽悠我们?我劝你快快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刘元进闻言大怒,也不管他,就要杀尉迟恭一个措手不及!”拍马挺戟,劈面就刺。尉迟恭急架枪还战,有十个回合,被尉迟恭拦开画戟,扯起竹节鞭,照肩用力一鞭。请想,八十一斤重的铁鞭打了人一下,就是不死,也要肉破骨伤的。那刘元进大叫一声:“啊唷!”跌于马下。众将连忙扶起,背负而逃,已经一命呜呼。尉迟恭赶了一程,自回青门关去了。正是:

    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

    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

    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话说伍云召听说刘元进被打死,又气又怕,只好修书一封,与刘武周道歉,缓和两家关系。这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