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持律轩屠杀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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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顺着东莱城主路，通过一条小径，出了西门后不久便见到了一座低矮的小庭院。
门上写着的正是'持律轩'三个大字。
几人行至持律轩门下，却感到有些奇怪。
此刻里面一点声音没有，房门上贴着血红色的封条，庭院之中能看见笔直入天的尖锐竹子。
还未走近，便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众人纷纷下马，洪屠苏将安雅轩从马上抱了下来。
却忽然皱眉，只感觉手感不对。
哪不对了呢，重量不对。
“咦，雅轩，你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怎么感觉变重了许多。”
安雅轩白了他一眼，娇嗔一声：“明知故问。”
留下洪屠苏满头雾水，什么就叫做明知故问了，他知道啥了？
也不怪他，两者系统不同，奖励也理所当然不一样。
安雅轩的系统奖励了500点经验值。
而每100点经验值便可以提升一个等级。
此刻她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凡境5级。
境界上去了，相对应的，质量也有所提升。
而安雅轩只以为两者系统相同，奖励也相同，此时却以为他明知故问，明显就是消遣她的意思。
洪屠苏也被她看的有些怀疑自己了，在心底召唤系统问道：“系统，系统，快出来，你和雅轩妹妹的系统是一个款式的吗？”
系统：.......
【不是的，每一个序列都有自己独特的机制，除非是相同序列，但如果是相同序列的话，在之前，我就不会有那种想要融合的冲动了。】
洪屠苏若有所思，既然系统不一样的话，那么奖励应该也不相同了。
也不知道她的奖励是什么。
不过应该和她的体重变化有关系，洪屠苏大致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不过他也不好方便过问，既然产生了误会，那就让这个误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洪屠苏哈哈一笑，随后将拍了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们是一类人了。”
“走吧，去前面看看，老李应该就在里面等着我们了。”洪屠苏目视前方持律轩。
话说两人交谈之际，武英就率先前去敲门。
可无论如何敲打、叫喊，都无人回答。
再配合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一股阴霾顿时笼罩在众人心头。
洪屠苏也走到了持律轩门前，看着大门之上堆积着的杂物，还有一张张泛黄的封条。
封条之上，还有用红色颜料涂抹的，横七竖八的咒印。
即使是这大白天看着，都感觉到阵阵阴气聚而不散。
“里面绝对有问题！”洪屠苏神色一凝，凑近一看，透过门缝看到了庭院内的些许景象。
破烂的衣服布条肆意地散落在地上，同时黑色的凝血块零零散散地堆积在枯草之上。
“快，里面绝对出事了，庭院之中到处都是血迹和残破布条，李承熙医师可能遇到危险了！”洪屠苏急声将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李苍握着马绳的手一紧，翻身下马，匆匆赶到门前，又使劲地敲了敲，发现大门被什么重物顶住了。
如诺想从大门进入，只能将大门尽数拆除才行，可现在他们有要事要找李承熙医师询问，这会儿拆门，耗费的时间未免太多了。
拆门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李苍当机立断，转头吩咐翊卫司，“武英，你从围墙爬进去，从里面将重物挪开！”
武英领命，来到围墙外，看看可以从何处进入其中。
忽然，他发现，在西边的围墙处，放着一台磨盘，一张木梯，好似是专门为进入其中而准备的。
武英卯足一口气，顺着磨盘爬上了木梯，踏着房檐观察屋内的大致情况。
也不知道这持律轩的主人是发的什么疯，房檐四周一圈，全部都朝天摆放着尖锐的竹子，交叉的地方还用布条缠绕着。
眼前这极度耗费人力物力的工程，好像是为了特意防止屋内的人跑出来似的。
非常奇怪，十分惹人怀疑。
武英也觉得奇怪，顺着房檐翻身而下，随后便没了动静。
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传来动静。
李苍有些担心地喊了几声武英，但还是没有得到响应。
李苍怕他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想要亲自爬到房檐上去查探。
但被洪屠苏拦了下来。
好歹也是朝鲜王国的世子，虽然说朝鲜只是一个小国，但好歹也是下一任国王，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失身份。
洪屠苏对着阿大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去查探。
阿大会意，两脚一蹬，连断臂都没有用上，就轻松翻到了房檐之上。
洪屠苏眼睛一亮，没想到阿大的本事这些年来都没有落下。
一般被裁减掉的老兵，都会选择重新融入生活，得地耕种，娶妻生子。
生活之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很容易就能让人忘掉自己曾经当过兵的那段日子。
可正是因为阿大是个流浪汉，而且还有非常高的觉悟，即使身体残疾，却时刻保持着强度较低的身体锻炼，只是为了随时响应国家的号召，能够上阵杀敌。
洪屠苏看到阿大上了房檐，正踏着瓦片朝里观望着，他大声问道：“阿大，里面怎么样了，翊卫司没事吧。”
阿大回头，憨憨笑道，“翊卫司大人正在里面搬运物品，就是堆在门里的那一堆东西，现在快搬完了，看样子，很辛苦啊，翊卫司大人都流了一身汗了。”
看他关心的架势，要不是自己只是单手，不方便，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帮忙一起搬了。
李苍看在眼里，默默点头，“看来还是位热心肠的下属，而且看其身手不凡，应该也有些门道。”
他又想到这阿大的主人，不仅知道他们的行程，而且还和自己要寻找的李承熙医师是好友。
似乎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算到了，并且他还姓赵.....
在来持律轩的路上，他一直都在复盘他们的微服私访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赵屠苏’三人到底是不是海源赵家之人。
可思来想去，都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真的是海源赵氏之人，那他们可能连汉阳城门都出不去，更别说是现在和他们同行了。
而据赵屠苏所言，他们三人是来自大明天朝上国赵家之人，那对于自己的态度就情有可原了。
那位阿大作为这赵屠苏的仆人，所以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恭敬，就比较合理，他应该是把自己和他主人放在了同一个地位了。
而赵屠苏和他的小妹，见到自己，却并没有露出多少恭敬和害怕，顶多就是一点平常的礼节罢了。
兄妹俩那种一视同仁的眼神，他从未见过，不管是自己的父王身上，还是那贱臣赵学州身上，他都未曾见过。
难不成！这就是大明天朝上国之人？！
顿时，在他心中，洪屠苏和安雅轩两人的身份一下子抬高了许多。
连带着，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赵屠苏？屠苏对吧？”确定了里面的武英没有生命安全之后，李苍走到洪屠苏身前，忽然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李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洪屠苏还是给足了这位世子的面子。
“是的，我叫赵屠苏。”
“来自大明天朝赵氏？”
“是的。”
听到少年的再次肯定，李苍笑了笑，微微抬手作揖，“原来是屠苏贤弟，从大明天朝一路奔波劳累，不辞辛苦，真是难为你们兄妹俩了。
可惜现在尚在东莱，此地离汉阳城还有好些距离，而且我也有要事在身，不然必然好生招待贤弟和贤妹。”
面对李苍的忽然献殷勤，洪屠苏心里暗暗敲响警钟，这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自己等人又没做什么对其有利的事情，现在忽然转变态度，此等行径，非常可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李苍心里，已经将他们的级别悄悄抬到了一个高度，某种意义上来说，李苍的态度转变也不算太突兀。
只是因为信息不对等的原因，所以对于洪屠苏等人来说，略显突兀罢了。
虽然心里提起防范，但表面上洪屠苏却没有露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也回以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劳烦挂念，既然有要事在身，那便以要事为重，我等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望世子邸下切莫担忧。”
李苍颔首，随后将视线投向持律轩大门，此刻大门内传来了明显的重物挪移的响声。
想来应该是武英已经完成开门任务了。
众人稍稍退后几步，掩住口鼻，防止开门时灰尘逸散。
伴随着‘嘎吱’一声让人有些牙口发酸的响声，大门应声而开，露出庭院内的全貌。
众人鱼贯而入，武英将房门开到最大，将大门用门槛柱挡住，防止大门回弹。
入目，持律轩内满地狼藉，如同强盗过市一般。
而不管如何叫喊，里面却无人回应，仿佛是座死院一般。
“这不对劲啊，我和老李是昨日在城门口分开的，按道理来说，他们此刻应该在祭拜死去之人才对，可现在这架势，倒不像是给一个人服丧，更像是为整个院子的人服丧一般，看着怪有些渗人的。”
洪屠苏皱眉，分析其中的古怪之处。
难不成那老李没有回到这持律轩当中，而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他在庭院之中，发现了那辆承载他的马车。
可马车的样式基本都是相同的，他又是如何判断出那就是搭载他的马车的呢。
全都是因为他在那残破马车之上，看到了那具熟悉的棺材。
此刻上棺盖已经被人掀开，马车上遍布锋利的竹刺，之上还有斑驳的凝固血液，让人胆寒。
但洪屠苏却不怕，他上前将竹刺拨开，将马车从层层陷阱中推了出来。
只见那具棺材内的尸体，此刻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具空棺横陈在上面。
按照这个架势，尸体应该已经处理完毕了，可处理尸体的人呢？去了哪里，也无从知晓。
庭院内除了这口熟悉的棺材，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五人一步一脚坑，慎重地走出庭院，朝着内房的方向走去。
内房四处通透，用家徒四壁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过分，四面通风，非常凉爽。
上面七零八落地放着各种劣质枕头，小毛毯，底下则铺了一层茅草。
和贫民窟内流浪汉日常使用的茅草一样，若是阿大没有遇见洪屠苏这个贵人。
想来此刻应该正睡在茅草编制的地面上，浑浑噩噩着。
触景生情的阿大，此刻正用着感激的眼神看着洪屠苏。
“这份情，我阿大记下了，今生今世无以偿还，唯有做牛做马，才能够报答恩情了！”他默默记下这份恩情，并且将洪屠苏的话当做圣旨，将洪屠苏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还不知道阿大内心转变的洪屠苏，此刻正仔细地勘察着这个布满恐怖色彩的现场。
虽然他不是警察，勘察现场，搜集证据什么的也离他过于遥远，但他相对于其他人，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他可是看完名侦探柯南全集的男人！精通三千六百种杀人手法，高智商犯罪，器械犯罪大师，他都非常熟悉。
于是他将这些知识都运用到了现场，结果出人意料。
他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原始，非常凶残，如同地狱恶鬼一般。
整个现场到处都是残破的碎布，还有各色碎肉，哪个部位的都有，他甚至在一条夹缝之中看到了一只剩了一半的眼球！
“邸下，这里的人应该都逃离了这里，而且在逃离之时，应该是经历了某种可怕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遭遇了强盗.....”翊卫司通过对场地的分析，得出了一个差强人意的推断，但还没等他说完，便被李苍打断了。
李苍似乎并没有多大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对于现场的血腥也没有多大的感触，他皱着眉头，环顾四周，随后问道：“李承熙医师呢？找到了吗？”
武英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洪屠苏三人。
阿大还没有搞清状况，虽然他知道李承熙医师的名头，可那是神医，经常在宫内深入浅出，很少出现在平民面前，所以他也不知道李承熙医师到底长啥样。
而洪屠苏一直在认真地勘察着现场，虽然没有一点卵用。
而安雅轩.....
她都快被吓哭了，此刻正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拉着洪屠苏的衣角，躲在其身后。
......
五人顺着东莱城主路，通过一条小径，出了西门后不久便见到了一座低矮的小庭院。
门上写着的正是'持律轩'三个大字。
几人行至持律轩门下，却感到有些奇怪。
此刻里面一点声音没有，房门上贴着血红色的封条，庭院之中能看见笔直入天的尖锐竹子。
还未走近，便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众人纷纷下马，洪屠苏将安雅轩从马上抱了下来。
却忽然皱眉，只感觉手感不对。
哪不对了呢，重量不对。
“咦，雅轩，你是不是又偷吃东西了，怎么感觉变重了许多。”
安雅轩白了他一眼，娇嗔一声：“明知故问。”
留下洪屠苏满头雾水，什么就叫做明知故问了，他知道啥了？
也不怪他，两者系统不同，奖励也理所当然不一样。
安雅轩的系统奖励了500点经验值。
而每100点经验值便可以提升一个等级。
此刻她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凡境5级。
境界上去了，相对应的，质量也有所提升。
而安雅轩只以为两者系统相同，奖励也相同，此时却以为他明知故问，明显就是消遣她的意思。
洪屠苏也被她看的有些怀疑自己了，在心底召唤系统问道：“系统，系统，快出来，你和雅轩妹妹的系统是一个款式的吗？”
系统：.......
【不是的，每一个序列都有自己独特的机制，除非是相同序列，但如果是相同序列的话，在之前，我就不会有那种想要融合的冲动了。】
洪屠苏若有所思，既然系统不一样的话，那么奖励应该也不相同了。
也不知道她的奖励是什么。
不过应该和她的体重变化有关系，洪屠苏大致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不过他也不好方便过问，既然产生了误会，那就让这个误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洪屠苏哈哈一笑，随后将拍了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们是一类人了。”
“走吧，去前面看看，老李应该就在里面等着我们了。”洪屠苏目视前方持律轩。
话说两人交谈之际，武英就率先前去敲门。
可无论如何敲打、叫喊，都无人回答。
再配合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一股阴霾顿时笼罩在众人心头。
洪屠苏也走到了持律轩门前，看着大门之上堆积着的杂物，还有一张张泛黄的封条。
封条之上，还有用红色颜料涂抹的，横七竖八的咒印。
即使是这大白天看着，都感觉到阵阵阴气聚而不散。
“里面绝对有问题！”洪屠苏神色一凝，凑近一看，透过门缝看到了庭院内的些许景象。
破烂的衣服布条肆意地散落在地上，同时黑色的凝血块零零散散地堆积在枯草之上。
“快，里面绝对出事了，庭院之中到处都是血迹和残破布条，李承熙医师可能遇到危险了！”洪屠苏急声将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李苍握着马绳的手一紧，翻身下马，匆匆赶到门前，又使劲地敲了敲，发现大门被什么重物顶住了。
如诺想从大门进入，只能将大门尽数拆除才行，可现在他们有要事要找李承熙医师询问，这会儿拆门，耗费的时间未免太多了。
拆门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李苍当机立断，转头吩咐翊卫司，“武英，你从围墙爬进去，从里面将重物挪开！”
武英领命，来到围墙外，看看可以从何处进入其中。
忽然，他发现，在西边的围墙处，放着一台磨盘，一张木梯，好似是专门为进入其中而准备的。
武英卯足一口气，顺着磨盘爬上了木梯，踏着房檐观察屋内的大致情况。
也不知道这持律轩的主人是发的什么疯，房檐四周一圈，全部都朝天摆放着尖锐的竹子，交叉的地方还用布条缠绕着。
眼前这极度耗费人力物力的工程，好像是为了特意防止屋内的人跑出来似的。
非常奇怪，十分惹人怀疑。
武英也觉得奇怪，顺着房檐翻身而下，随后便没了动静。
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传来动静。
李苍有些担心地喊了几声武英，但还是没有得到响应。
李苍怕他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想要亲自爬到房檐上去查探。
但被洪屠苏拦了下来。
好歹也是朝鲜王国的世子，虽然说朝鲜只是一个小国，但好歹也是下一任国王，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失身份。
洪屠苏对着阿大招了招手，示意其上去查探。
阿大会意，两脚一蹬，连断臂都没有用上，就轻松翻到了房檐之上。
洪屠苏眼睛一亮，没想到阿大的本事这些年来都没有落下。
一般被裁减掉的老兵，都会选择重新融入生活，得地耕种，娶妻生子。
生活之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很容易就能让人忘掉自己曾经当过兵的那段日子。
可正是因为阿大是个流浪汉，而且还有非常高的觉悟，即使身体残疾，却时刻保持着强度较低的身体锻炼，只是为了随时响应国家的号召，能够上阵杀敌。
洪屠苏看到阿大上了房檐，正踏着瓦片朝里观望着，他大声问道：“阿大，里面怎么样了，翊卫司没事吧。”
阿大回头，憨憨笑道，“翊卫司大人正在里面搬运物品，就是堆在门里的那一堆东西，现在快搬完了，看样子，很辛苦啊，翊卫司大人都流了一身汗了。”
看他关心的架势，要不是自己只是单手，不方便，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帮忙一起搬了。
李苍看在眼里，默默点头，“看来还是位热心肠的下属，而且看其身手不凡，应该也有些门道。”
他又想到这阿大的主人，不仅知道他们的行程，而且还和自己要寻找的李承熙医师是好友。
似乎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算到了，并且他还姓赵.....
在来持律轩的路上，他一直都在复盘他们的微服私访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这‘赵屠苏’三人到底是不是海源赵家之人。
可思来想去，都没有这种可能，如果真的是海源赵氏之人，那他们可能连汉阳城门都出不去，更别说是现在和他们同行了。
而据赵屠苏所言，他们三人是来自大明天朝上国赵家之人，那对于自己的态度就情有可原了。
那位阿大作为这赵屠苏的仆人，所以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恭敬，就比较合理，他应该是把自己和他主人放在了同一个地位了。
而赵屠苏和他的小妹，见到自己，却并没有露出多少恭敬和害怕，顶多就是一点平常的礼节罢了。
兄妹俩那种一视同仁的眼神，他从未见过，不管是自己的父王身上，还是那贱臣赵学州身上，他都未曾见过。
难不成！这就是大明天朝上国之人？！
顿时，在他心中，洪屠苏和安雅轩两人的身份一下子抬高了许多。
连带着，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赵屠苏？屠苏对吧？”确定了里面的武英没有生命安全之后，李苍走到洪屠苏身前，忽然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李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洪屠苏还是给足了这位世子的面子。
“是的，我叫赵屠苏。”
“来自大明天朝赵氏？”
“是的。”
听到少年的再次肯定，李苍笑了笑，微微抬手作揖，“原来是屠苏贤弟，从大明天朝一路奔波劳累，不辞辛苦，真是难为你们兄妹俩了。
可惜现在尚在东莱，此地离汉阳城还有好些距离，而且我也有要事在身，不然必然好生招待贤弟和贤妹。”
面对李苍的忽然献殷勤，洪屠苏心里暗暗敲响警钟，这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自己等人又没做什么对其有利的事情，现在忽然转变态度，此等行径，非常可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李苍心里，已经将他们的级别悄悄抬到了一个高度，某种意义上来说，李苍的态度转变也不算太突兀。
只是因为信息不对等的原因，所以对于洪屠苏等人来说，略显突兀罢了。
虽然心里提起防范，但表面上洪屠苏却没有露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也回以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劳烦挂念，既然有要事在身，那便以要事为重，我等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望世子邸下切莫担忧。”
李苍颔首，随后将视线投向持律轩大门，此刻大门内传来了明显的重物挪移的响声。
想来应该是武英已经完成开门任务了。
众人稍稍退后几步，掩住口鼻，防止开门时灰尘逸散。
伴随着‘嘎吱’一声让人有些牙口发酸的响声，大门应声而开，露出庭院内的全貌。
众人鱼贯而入，武英将房门开到最大，将大门用门槛柱挡住，防止大门回弹。
入目，持律轩内满地狼藉，如同强盗过市一般。
而不管如何叫喊，里面却无人回应，仿佛是座死院一般。
“这不对劲啊，我和老李是昨日在城门口分开的，按道理来说，他们此刻应该在祭拜死去之人才对，可现在这架势，倒不像是给一个人服丧，更像是为整个院子的人服丧一般，看着怪有些渗人的。”
洪屠苏皱眉，分析其中的古怪之处。
难不成那老李没有回到这持律轩当中，而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结论，因为他在庭院之中，发现了那辆承载他的马车。
可马车的样式基本都是相同的，他又是如何判断出那就是搭载他的马车的呢。
全都是因为他在那残破马车之上，看到了那具熟悉的棺材。
此刻上棺盖已经被人掀开，马车上遍布锋利的竹刺，之上还有斑驳的凝固血液，让人胆寒。
但洪屠苏却不怕，他上前将竹刺拨开，将马车从层层陷阱中推了出来。
只见那具棺材内的尸体，此刻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具空棺横陈在上面。
按照这个架势，尸体应该已经处理完毕了，可处理尸体的人呢？去了哪里，也无从知晓。
庭院内除了这口熟悉的棺材，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五人一步一脚坑，慎重地走出庭院，朝着内房的方向走去。
内房四处通透，用家徒四壁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过分，四面通风，非常凉爽。
上面七零八落地放着各种劣质枕头，小毛毯，底下则铺了一层茅草。
和贫民窟内流浪汉日常使用的茅草一样，若是阿大没有遇见洪屠苏这个贵人。
想来此刻应该正睡在茅草编制的地面上，浑浑噩噩着。
触景生情的阿大，此刻正用着感激的眼神看着洪屠苏。
“这份情，我阿大记下了，今生今世无以偿还，唯有做牛做马，才能够报答恩情了！”他默默记下这份恩情，并且将洪屠苏的话当做圣旨，将洪屠苏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还不知道阿大内心转变的洪屠苏，此刻正仔细地勘察着这个布满恐怖色彩的现场。
虽然他不是警察，勘察现场，搜集证据什么的也离他过于遥远，但他相对于其他人，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他可是看完名侦探柯南全集的男人！精通三千六百种杀人手法，高智商犯罪，器械犯罪大师，他都非常熟悉。
于是他将这些知识都运用到了现场，结果出人意料。
他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原始，非常凶残，如同地狱恶鬼一般。
整个现场到处都是残破的碎布，还有各色碎肉，哪个部位的都有，他甚至在一条夹缝之中看到了一只剩了一半的眼球！
“邸下，这里的人应该都逃离了这里，而且在逃离之时，应该是经历了某种可怕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遭遇了强盗.....”翊卫司通过对场地的分析，得出了一个差强人意的推断，但还没等他说完，便被李苍打断了。
李苍似乎并没有多大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对于现场的血腥也没有多大的感触，他皱着眉头，环顾四周，随后问道：“李承熙医师呢？找到了吗？”
武英摇了摇头，随后看向洪屠苏三人。
阿大还没有搞清状况，虽然他知道李承熙医师的名头，可那是神医，经常在宫内深入浅出，很少出现在平民面前，所以他也不知道李承熙医师到底长啥样。
而洪屠苏一直在认真地勘察着现场，虽然没有一点卵用。
而安雅轩.....
她都快被吓哭了，此刻正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拉着洪屠苏的衣角，躲在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