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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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越变越暧昧, 下/体几乎被摸了遍，整个人都快疯了。
既然已经打出了结局, 就快让他退出啊！这种18/禁剧情到底有什么意思, 禾乐气得在心里大骂游戏公司。
就在男人要把他裙子撩起时，突然天旋地转，青年感觉眼前一黑, 身体像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疯狂地转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停下。
禾乐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 缓了很久后睁开眼睛, 竟发现已成功退出游戏, 回到了虚拟的黑暗中转站。
…………
……
d.w.总公司大厦, 坐落在一个如科幻电影的超现代城市中。
高耸入云的金属大楼, 各式各样的银色流的飞行器在空中穿梭, 空中的每个高度都被一一划分了区域，在这里，区域的高低象征着身份，最顶层的是属于上流社会的顶尖人士。
作为国际最强垄断企业，d.w.总部大楼覆盖每一高度的区域阶层, 它是个特殊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最高科技的象征, 涉及的领域涵盖了生化医疗，智能科技，国防工业等高新技术产业, 同时内部进行着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研发实验。
一个面积上千平方的顶级实验室内，摆满了高新设备，所有工作开发人员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仪器操作，他们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人才，被d.w.公司招募后签下保密协议，为其进行秘密的研究实验。
然而就在此时，实验室内安静的氛围被尖利的警报声打破了，镶嵌在墙壁上的红色警报器同一时刻点亮了。
“数据超标！数据超标！”空中回荡着冰冷的机械女声。
两名白袍研究员快步走到巨大的培养皿前，只见显示仪上的指标都像磕了药一般疯狂长，迅速超过了红线不断向上攀升，前所未有的场面，令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慌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激光机械门打开了，一名高挑的黑发男子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助理迅速加入了这场排查系统错误的任务中。
“快点！”其中一名负责人催促，两手高速地在虚拟程序代码中移动。
“不用慌张，它没这么脆弱，”俊美的黑发男子看着巨大培养旁显示的数值，推了下金框眼镜，命令道：“先把计算的结果给我。”
“是的，老师，”负责人哪敢违背他的意思，和手下加快了速度，迅速将数据从存储库里调出。
裴莫哲将下属传进光脑的文件打开，快速地扫了一遍，“情绪悲愤？”
负责人紧张地擦掉额上的汗珠，“这……是的。”
“你们确定没出错？”裴博眯了下眼睛，成功把中年负责人吓得腿软。
“老师，所有的数据都是这样显示，仅有那0.0023%的出错几率，虽不能做到百分百，但理论上我们……”负责人不停地辩论。
然而男人直接打断了对方，“行了，”说完，便往装满红色液体的巨大培养皿走去，器皿由高强度的合金玻璃制成，严格地保护着液体里的大脑，它连着几十条细如纤维的导线，静静地停在液体中央。
裴莫哲是这近百年来的智商最高的人类，不仅是d.w.公司最大股东，也是这个高纬度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
如今的他已将近两百岁，年轻且具有活力的肉体都是依靠于先进的生物技术，裴莫哲并不怕死，准确来说没什么东西能波动到他，从年少起，他就已经超越了身边的同龄人，除了学习和研究，几乎没有别的爱好和兴趣。更别说和异性谈恋爱，结婚生子，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将近百岁，同时也成为了生化电子领域最顶尖的专家。
虽然很多东西都错过了，但他并不后悔，有性繁殖只是为了创造出多样性的后代，从而利用自然选择，筛选出最强的后代。
可是他的基因已经够完善了，比起和不熟悉的女人繁殖，他还不如克隆一个自己。
近年来，他们发现宇宙中存在不同维度的世界，之后，政府、国家乃至一些财阀都想让d.w.公司探索出进入低维度世界的办法，裴莫哲确实想研究维度世界之间的穿梭，为此克隆出了自己的大脑，并将其作为整个装置的处理中枢。
裴莫哲知道克隆大脑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甚至还偷偷给自己取了个极蠢的名字——雪，不管科技发展到何种地步，国际上都明文规定不能制造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但男人依据越入了雷池，打着防生智能体的旗号，悄悄地研发。
他完善了大脑的基因，深度开发了它的潜能，用其制造了一个能通过脑电波共鸣而形成的虚拟世界，并把这个程序投放进低纬度世界的互联网里，目前的技术无法让他们进入那个世界，但已经能通过网络偷偷输送病毒了。
这个程序就像个病毒，它不是去破坏机械软件，而是慢慢渗入每位app用户的大脑，甚至在游戏的过程中读取他们的记忆，让“雪”通过这些记忆来完善虚拟游戏世界，这是一个测试和探索的阶段，裴莫哲并不着急，他好奇“雪”会成长到什么模样，便放任它自由地创造游戏世界。
可直到今天，它出现了严重的情绪波动，报告显示它在二十八秒内到达了极度悲愤，人的情绪是复杂的，仅用这些数据根本无法表述出来的，以裴莫哲的解读，它在极度悲伤和愤怒。
这个认知挑起了男人的兴趣，自从父母双双去世后，他的感情波动就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工作以外，基本没什么能吸引他。那么这个导致雪感情波动的东西，会不会也能令他产生特别的情绪？
裴莫哲将手掌按在玻璃上，将目光从大脑移到数据板上，“把近期所有的游戏画面传给我。”
“……是，”众人纷纷应下，即便今晚又要加班加点，但没有一个人敢抱怨。
…………
……
居然达成了《继承者》的一个普通结局，禾乐看了下道具的结算的金额，大约三千万人民币，离一亿还有些距离，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惊人的数额。
空中浮现两个选项：【退出】或【读档】。
但禾乐犹豫了，他挣扎，不确定是否要再进行一次游戏，如果放弃继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一个亿。
可继续游戏又有太多的不定因素，说句实话，刚刚的结局实在令他心有余悸。
禾乐并不擅长这种富含解谜冒险的游戏，就算平时有玩过类似的游戏，也是靠着网上的攻略和ls大法苟活到结局。
此刻的他产生了一丝逃避的念头。
为此，他只好去询问经验丰富的颜渊。
对方在了解到大致情况和筹到资金数目后，淡淡地说：“如果你想救继续救人，这场游戏必须打出真结局，当然如果你要放弃那个人，那完全可以退出，甚至之后的游戏都可以随便的对待，只需为了通关达成普通结局。”
禾乐皱眉，陆元嘉必须要救……
“这场游戏已经拿到了三千万了，难道不能在之后的游戏筹钱吗？”
“禾乐，你看来还是不太清楚游戏机制。你想救人，筹钱的速度就必须快，而且越快越好……我说过，每个人拥有的游戏场数都是不确定的，有的人比较多，但有的人只有两三场，你完全不知道在哪一场游戏结束后会升级成引导者。”
引导者不能进入游戏，这个规则他是知道的，按颜渊的意思，他的游戏场数一旦用完，就不可能救到陆元嘉了，禾乐捏紧了拳头，克制自己冷静下来。
“你别太害怕，从这场游戏开始，才是你意义上的第一场，我之前一共经历了三场游戏才升为引导者，而且我算是玩家中场数比较少的。但是，你别忘了那个特殊道具必须达到中级才能购买，所以筹够钱后，你还必须进行一场升级考验游戏，如果你想花费两次游戏来筹钱，那么你至少需要四场游戏，风险很大，”颜渊不紧不慢地为他分析。
禾乐一下子就被点明了，苦笑着感叹，“不亏是q大的高材生，你当初在游戏里，是不是能很轻松地打出结局。”
“……差不多，但这都是过去式了，并不重要，”颜渊的语气依旧冷淡，“时间快到了，下次再联系吧。”
禾乐连忙叫住他，“等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游戏的表现烂透了。”
“你也算有自知之明。”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在q大找个天才进入游戏，不管怎么样，也肯定会比我厉害。”
颜渊开始不耐烦，“都说是随机的，我哪里能料到这么多。”
可是自己当初是在g市大学城研发的兼职app论坛上发的帖。
一个b市的大学生，为什么要来g市？
可这话还没问出，两人的联系就断开了，禾乐不解颜渊为何在他们那片学校找玩家。g大虽然不算很差，但比起中国最高学府q大至少逊色好几十倍。
颜渊如果找自己学校的学生，肯定会更有利，到底为什么会被他碰上，仅仅因为自己是第一个点击链接的人？
禾乐感觉有点讲不通，或许是巧合吧，索性不再纠结。
他刚刚问颜渊那几句话，其实是为了验证自己那不怎么科学的假设。
或许【捡垃圾】游戏是按照每个玩家能力的强弱来给予游戏场数，像颜渊这种高端玩家的游戏场数就比较少，而普通玩家会多一点，就好比同一个游戏，有些高手能用比较少的时间升到满级，但普通玩家可能需要花多一倍的时间，两者看上去是同理的。
当然这只是青年的假设，并不能完全当真。
最终禾乐还是得重新进入游戏，他选下【读档】，用刚结算出来的金额买了一次【自由读档】。
青年仔细思考后，决定回到还未将噩梦内容告诉对方的时刻，似乎就是从这个选项，导致了他远离了主线。
到底是大意了，所有人直面恐惧和危险都会变得特别谨慎，就像走路摔倒的时候，前一秒绝对你是最放松或者心不在焉的时候，反而在精神紧绷害怕时很少发生意外。
对禾乐来说，乔尔就是这样的存在，因为好感度的原因，他一直认为对方是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因此狠狠地摔了一跟头。
禾乐睁开双眼，四围的场景已经换了，重新进入游戏，空中显示着和上周目一模一样的问题。
但他这次绝不会将梦的内容告诉对方了，三个人偶虽然很恐怖，可连续两次都没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况且还有雪丽，这家伙虽然变成了一只猫，可感觉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弱。
想到这里，禾乐伸手抚了下黑猫的背部，结果被它恼怒地啃了一口。
青年赶紧收回手，诧异地看了眼正在怀里发脾气的黑猫，它浑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像个毛嘟嘟的黑汤圆，一边呲牙，一边用两颗圆滚滚的猫眼瞪人，胡子一颤一颤的，一看到他的手伸来，就又挠又啃。
不是那种闹着玩的，而是真枪实弹地撕咬，禾乐看了眼被挠花的手背，怀疑雪丽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露出狐疑的表情，但不敢再去逗弄黑猫了，直接点下选项，开始走剧情。
乔尔用温和的声音回答，“好吧，那我们赶紧睡吧，”说完还笑了下，“放心，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禾乐很好地诠释了冷漠的含义，“哦，”说完，就自顾自地躺回了床上。
黑猫虽然不让禾乐摸它，却高傲地允许对方抱着自己走。
禾乐害怕搭理乔尔会出事，于是变得极为冷漠，他惹不起，但总躲得起吧。至于雪丽，那完全是他打出真实结局的关键，肯定得当成宝贝供起来。
禾乐合上眼睛，想立刻过度到第二天。
“啪——”肩部传来火燎般的疼痛感。
“唔！”青年痛得叫了一声，迷糊地睁开眼睛。
“你这个贱民，快给本少爷起来，”是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他身上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脸部甚至凹陷了一部分，看上去极为可怕。
禾乐被这场面弄懵了，这熟悉且丑陋的样子，如果没记错，站在面前用鞭子抽打自己的人就是雪丽吧，这剧情怎么回事，对方为什么会用这样语气说话。
雪丽看到对方傻愣愣的模样，不悦地再次甩鞭，直接打在青年的右肩上。
禾乐吓得抱头，“唔，你为什么打我！”
“啪啪——”又是两鞭子。
他痛得从地面跳起，“别打了，求你别打了！”被对方抽得屁股尿流的，火辣辣的痛觉，十分真实。
“呵，没用的垃圾，那该死的贱人果然没安好心，居然把我交给你，”雪丽抚了下红色的长鞭，斜眼看着青年，“你这蠢货，居然把我带到这里，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雪丽好感-5，目前：-15】
什么鬼！原来五十多的好感去哪了！禾乐震惊地看着空中显示的文字，好感什么时候降到了负数，就是因为这个，雪丽才会变得这么鬼畜吧。
突然，禾乐想起自己上个结局最后对雪丽说的话。
【太恶心了，我真得不知道那只猫是这个东西变的，乔尔，你快点把它赶走】
青年看着没有皮肤的雪丽，顿时觉得浑身冰凉。
难道雪丽居然继承了上个结局的好感度？！
眼看对方又要用鞭子抽打自己，禾乐连忙作出低眉顺眼的模样，“我不知道会这样。”
“所以你就是个废物，”雪丽直接钳住了他脖子，把人直接提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禾乐很没有安全感，他急得满脸发红，努力地想挣脱对方的手。
冰冷的皮鞭贴上了他的脸颊，雪丽缓缓道：“最后的通牒，明天把那三个东西解决掉，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没有皮肤的脸露出一个极为丑陋的笑容。
直接把禾乐吓得腿都软了，“我要怎么解决它们，三个不太好对付。”
雪丽松开手，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确实，它们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冷笑了一下，挑眉，“你想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呃，是什么？”
“是天使哦……”
怎么可能！
“被仇恨所污染的天使，”说到这儿，他咯咯地笑了，“她们很恨我，因为我把她们的皮肤都扒掉了，但我觉得比起她们，我要仁慈多了，我只是取走她们身上最完美的部分。”
这个雪丽绝壁坏掉了吧，听完这段话，禾乐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他心慌地吞了口唾液，“被你扒了皮肤的天使……不止三个吧。”
“六个，或者七个，”雪丽似乎在认真地回想，冷笑道：“被你知道了这么多，我实在没办法放过你。”
他强制让自己冷静，“反正你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过我，”禾乐看得很通透，对方早已不是当初的雪丽了，但游戏还必须走下去，“雪丽，你听过邦妮这个名字吗？”
“没有。”
他紧张地舔了嘴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脸已经换成了别人的？”
雪丽摸了下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怎么？你和我一样很喜欢那张脸？哦，不过确实是那群家伙里长得最好看的，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对方没再说下去，禾乐点了点头，基本确定镜子里的雪丽就是邦妮，他从开局就没往这方向想，一度认为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从而忽视了这本身就是个玄幻且不讲科学的世界。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笑了，“是她们欠我的，只要我还没死，就不会放过她们。”
禾乐皱眉，“到底是谁放火烧你？”
“拿着，”雪丽没有回答，直接抛给他一个简陋的盒子。
【火柴盒】一次性道具（可拾捡）
这有什么用？禾乐疑惑地把东西收入包裹。
“你不是问我怎么处理那三个东西吗？把它们烧了吧，没什么比火的力量还要纯粹了，”他低语到，抬手捂住双眼，“我没错，错得都是她们！”
“哈！”梦醒了，初阳斜斜地射入房内，印在红色的地毯上。
时间还很早，乔尔还没醒来，禾乐看了眼怀里的黑猫，从对方眼里读懂到了命令。
他拿出火柴盒，看着卧室的木门，斟酌了片刻，最终才下定了决心。
不去，必死无疑，去，九死一生……
禾乐安慰自己，或许那三个人偶一点都不强，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它们从来都是在晚上出现，肯定是有限制。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装作衣服淡定的模样，如果能忽略他软成面条般的双腿，倒还有几分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纯属虚构，别太考据_(:3∠)_。
注：人工智能的核心在于其等于或者超越了人类的逻辑与计算，甚至于只要有大规模网络和超量计算机，它可以在整个网络游荡——摘自知乎。
（所以即使毁坏了人工智能的实体，它也能以一种电子永生的虚拟状态存在了互联网中。攻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裴莫哲是打着生物工程的旗号偷偷制造了它，它能成长学习，一旦脱离控制，危害很大。）
攻现在对禾乐还不是喜欢，仅仅是好奇和占有欲吧。
禾乐不是什么万人迷，倒霉蛋更确切点，颜渊说的话，可以琢磨一下。
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越变越暧昧, 下/体几乎被摸了遍，整个人都快疯了。
既然已经打出了结局, 就快让他退出啊！这种18/禁剧情到底有什么意思, 禾乐气得在心里大骂游戏公司。
就在男人要把他裙子撩起时，突然天旋地转，青年感觉眼前一黑, 身体像是被丢进了洗衣机里，疯狂地转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停下。
禾乐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 缓了很久后睁开眼睛, 竟发现已成功退出游戏, 回到了虚拟的黑暗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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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w.总公司大厦, 坐落在一个如科幻电影的超现代城市中。
高耸入云的金属大楼, 各式各样的银色流的飞行器在空中穿梭, 空中的每个高度都被一一划分了区域，在这里，区域的高低象征着身份，最顶层的是属于上流社会的顶尖人士。
作为国际最强垄断企业，d.w.总部大楼覆盖每一高度的区域阶层, 它是个特殊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最高科技的象征, 涉及的领域涵盖了生化医疗，智能科技，国防工业等高新技术产业, 同时内部进行着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研发实验。
一个面积上千平方的顶级实验室内，摆满了高新设备，所有工作开发人员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仪器操作，他们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人才，被d.w.公司招募后签下保密协议，为其进行秘密的研究实验。
然而就在此时，实验室内安静的氛围被尖利的警报声打破了，镶嵌在墙壁上的红色警报器同一时刻点亮了。
“数据超标！数据超标！”空中回荡着冰冷的机械女声。
两名白袍研究员快步走到巨大的培养皿前，只见显示仪上的指标都像磕了药一般疯狂长，迅速超过了红线不断向上攀升，前所未有的场面，令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慌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激光机械门打开了，一名高挑的黑发男子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助理迅速加入了这场排查系统错误的任务中。
“快点！”其中一名负责人催促，两手高速地在虚拟程序代码中移动。
“不用慌张，它没这么脆弱，”俊美的黑发男子看着巨大培养旁显示的数值，推了下金框眼镜，命令道：“先把计算的结果给我。”
“是的，老师，”负责人哪敢违背他的意思，和手下加快了速度，迅速将数据从存储库里调出。
裴莫哲将下属传进光脑的文件打开，快速地扫了一遍，“情绪悲愤？”
负责人紧张地擦掉额上的汗珠，“这……是的。”
“你们确定没出错？”裴博眯了下眼睛，成功把中年负责人吓得腿软。
“老师，所有的数据都是这样显示，仅有那0.0023%的出错几率，虽不能做到百分百，但理论上我们……”负责人不停地辩论。
然而男人直接打断了对方，“行了，”说完，便往装满红色液体的巨大培养皿走去，器皿由高强度的合金玻璃制成，严格地保护着液体里的大脑，它连着几十条细如纤维的导线，静静地停在液体中央。
裴莫哲是这近百年来的智商最高的人类，不仅是d.w.公司最大股东，也是这个高纬度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
如今的他已将近两百岁，年轻且具有活力的肉体都是依靠于先进的生物技术，裴莫哲并不怕死，准确来说没什么东西能波动到他，从年少起，他就已经超越了身边的同龄人，除了学习和研究，几乎没有别的爱好和兴趣。更别说和异性谈恋爱，结婚生子，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将近百岁，同时也成为了生化电子领域最顶尖的专家。
虽然很多东西都错过了，但他并不后悔，有性繁殖只是为了创造出多样性的后代，从而利用自然选择，筛选出最强的后代。
可是他的基因已经够完善了，比起和不熟悉的女人繁殖，他还不如克隆一个自己。
近年来，他们发现宇宙中存在不同维度的世界，之后，政府、国家乃至一些财阀都想让d.w.公司探索出进入低维度世界的办法，裴莫哲确实想研究维度世界之间的穿梭，为此克隆出了自己的大脑，并将其作为整个装置的处理中枢。
裴莫哲知道克隆大脑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甚至还偷偷给自己取了个极蠢的名字——雪，不管科技发展到何种地步，国际上都明文规定不能制造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但男人依据越入了雷池，打着防生智能体的旗号，悄悄地研发。
他完善了大脑的基因，深度开发了它的潜能，用其制造了一个能通过脑电波共鸣而形成的虚拟世界，并把这个程序投放进低纬度世界的互联网里，目前的技术无法让他们进入那个世界，但已经能通过网络偷偷输送病毒了。
这个程序就像个病毒，它不是去破坏机械软件，而是慢慢渗入每位app用户的大脑，甚至在游戏的过程中读取他们的记忆，让“雪”通过这些记忆来完善虚拟游戏世界，这是一个测试和探索的阶段，裴莫哲并不着急，他好奇“雪”会成长到什么模样，便放任它自由地创造游戏世界。
可直到今天，它出现了严重的情绪波动，报告显示它在二十八秒内到达了极度悲愤，人的情绪是复杂的，仅用这些数据根本无法表述出来的，以裴莫哲的解读，它在极度悲伤和愤怒。
这个认知挑起了男人的兴趣，自从父母双双去世后，他的感情波动就变得越来越少，除了工作以外，基本没什么能吸引他。那么这个导致雪感情波动的东西，会不会也能令他产生特别的情绪？
裴莫哲将手掌按在玻璃上，将目光从大脑移到数据板上，“把近期所有的游戏画面传给我。”
“……是，”众人纷纷应下，即便今晚又要加班加点，但没有一个人敢抱怨。
…………
……
居然达成了《继承者》的一个普通结局，禾乐看了下道具的结算的金额，大约三千万人民币，离一亿还有些距离，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惊人的数额。
空中浮现两个选项：【退出】或【读档】。
但禾乐犹豫了，他挣扎，不确定是否要再进行一次游戏，如果放弃继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一个亿。
可继续游戏又有太多的不定因素，说句实话，刚刚的结局实在令他心有余悸。
禾乐并不擅长这种富含解谜冒险的游戏，就算平时有玩过类似的游戏，也是靠着网上的攻略和ls大法苟活到结局。
此刻的他产生了一丝逃避的念头。
为此，他只好去询问经验丰富的颜渊。
对方在了解到大致情况和筹到资金数目后，淡淡地说：“如果你想救继续救人，这场游戏必须打出真结局，当然如果你要放弃那个人，那完全可以退出，甚至之后的游戏都可以随便的对待，只需为了通关达成普通结局。”
禾乐皱眉，陆元嘉必须要救……
“这场游戏已经拿到了三千万了，难道不能在之后的游戏筹钱吗？”
“禾乐，你看来还是不太清楚游戏机制。你想救人，筹钱的速度就必须快，而且越快越好……我说过，每个人拥有的游戏场数都是不确定的，有的人比较多，但有的人只有两三场，你完全不知道在哪一场游戏结束后会升级成引导者。”
引导者不能进入游戏，这个规则他是知道的，按颜渊的意思，他的游戏场数一旦用完，就不可能救到陆元嘉了，禾乐捏紧了拳头，克制自己冷静下来。
“你别太害怕，从这场游戏开始，才是你意义上的第一场，我之前一共经历了三场游戏才升为引导者，而且我算是玩家中场数比较少的。但是，你别忘了那个特殊道具必须达到中级才能购买，所以筹够钱后，你还必须进行一场升级考验游戏，如果你想花费两次游戏来筹钱，那么你至少需要四场游戏，风险很大，”颜渊不紧不慢地为他分析。
禾乐一下子就被点明了，苦笑着感叹，“不亏是q大的高材生，你当初在游戏里，是不是能很轻松地打出结局。”
“……差不多，但这都是过去式了，并不重要，”颜渊的语气依旧冷淡，“时间快到了，下次再联系吧。”
禾乐连忙叫住他，“等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游戏的表现烂透了。”
“你也算有自知之明。”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在q大找个天才进入游戏，不管怎么样，也肯定会比我厉害。”
颜渊开始不耐烦，“都说是随机的，我哪里能料到这么多。”
可是自己当初是在g市大学城研发的兼职app论坛上发的帖。
一个b市的大学生，为什么要来g市？
可这话还没问出，两人的联系就断开了，禾乐不解颜渊为何在他们那片学校找玩家。g大虽然不算很差，但比起中国最高学府q大至少逊色好几十倍。
颜渊如果找自己学校的学生，肯定会更有利，到底为什么会被他碰上，仅仅因为自己是第一个点击链接的人？
禾乐感觉有点讲不通，或许是巧合吧，索性不再纠结。
他刚刚问颜渊那几句话，其实是为了验证自己那不怎么科学的假设。
或许【捡垃圾】游戏是按照每个玩家能力的强弱来给予游戏场数，像颜渊这种高端玩家的游戏场数就比较少，而普通玩家会多一点，就好比同一个游戏，有些高手能用比较少的时间升到满级，但普通玩家可能需要花多一倍的时间，两者看上去是同理的。
当然这只是青年的假设，并不能完全当真。
最终禾乐还是得重新进入游戏，他选下【读档】，用刚结算出来的金额买了一次【自由读档】。
青年仔细思考后，决定回到还未将噩梦内容告诉对方的时刻，似乎就是从这个选项，导致了他远离了主线。
到底是大意了，所有人直面恐惧和危险都会变得特别谨慎，就像走路摔倒的时候，前一秒绝对你是最放松或者心不在焉的时候，反而在精神紧绷害怕时很少发生意外。
对禾乐来说，乔尔就是这样的存在，因为好感度的原因，他一直认为对方是最不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因此狠狠地摔了一跟头。
禾乐睁开双眼，四围的场景已经换了，重新进入游戏，空中显示着和上周目一模一样的问题。
但他这次绝不会将梦的内容告诉对方了，三个人偶虽然很恐怖，可连续两次都没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况且还有雪丽，这家伙虽然变成了一只猫，可感觉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弱。
想到这里，禾乐伸手抚了下黑猫的背部，结果被它恼怒地啃了一口。
青年赶紧收回手，诧异地看了眼正在怀里发脾气的黑猫，它浑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像个毛嘟嘟的黑汤圆，一边呲牙，一边用两颗圆滚滚的猫眼瞪人，胡子一颤一颤的，一看到他的手伸来，就又挠又啃。
不是那种闹着玩的，而是真枪实弹地撕咬，禾乐看了眼被挠花的手背，怀疑雪丽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露出狐疑的表情，但不敢再去逗弄黑猫了，直接点下选项，开始走剧情。
乔尔用温和的声音回答，“好吧，那我们赶紧睡吧，”说完还笑了下，“放心，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禾乐很好地诠释了冷漠的含义，“哦，”说完，就自顾自地躺回了床上。
黑猫虽然不让禾乐摸它，却高傲地允许对方抱着自己走。
禾乐害怕搭理乔尔会出事，于是变得极为冷漠，他惹不起，但总躲得起吧。至于雪丽，那完全是他打出真实结局的关键，肯定得当成宝贝供起来。
禾乐合上眼睛，想立刻过度到第二天。
“啪——”肩部传来火燎般的疼痛感。
“唔！”青年痛得叫了一声，迷糊地睁开眼睛。
“你这个贱民，快给本少爷起来，”是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他身上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脸部甚至凹陷了一部分，看上去极为可怕。
禾乐被这场面弄懵了，这熟悉且丑陋的样子，如果没记错，站在面前用鞭子抽打自己的人就是雪丽吧，这剧情怎么回事，对方为什么会用这样语气说话。
雪丽看到对方傻愣愣的模样，不悦地再次甩鞭，直接打在青年的右肩上。
禾乐吓得抱头，“唔，你为什么打我！”
“啪啪——”又是两鞭子。
他痛得从地面跳起，“别打了，求你别打了！”被对方抽得屁股尿流的，火辣辣的痛觉，十分真实。
“呵，没用的垃圾，那该死的贱人果然没安好心，居然把我交给你，”雪丽抚了下红色的长鞭，斜眼看着青年，“你这蠢货，居然把我带到这里，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雪丽好感-5，目前：-15】
什么鬼！原来五十多的好感去哪了！禾乐震惊地看着空中显示的文字，好感什么时候降到了负数，就是因为这个，雪丽才会变得这么鬼畜吧。
突然，禾乐想起自己上个结局最后对雪丽说的话。
【太恶心了，我真得不知道那只猫是这个东西变的，乔尔，你快点把它赶走】
青年看着没有皮肤的雪丽，顿时觉得浑身冰凉。
难道雪丽居然继承了上个结局的好感度？！
眼看对方又要用鞭子抽打自己，禾乐连忙作出低眉顺眼的模样，“我不知道会这样。”
“所以你就是个废物，”雪丽直接钳住了他脖子，把人直接提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禾乐很没有安全感，他急得满脸发红，努力地想挣脱对方的手。
冰冷的皮鞭贴上了他的脸颊，雪丽缓缓道：“最后的通牒，明天把那三个东西解决掉，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没有皮肤的脸露出一个极为丑陋的笑容。
直接把禾乐吓得腿都软了，“我要怎么解决它们，三个不太好对付。”
雪丽松开手，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确实，它们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冷笑了一下，挑眉，“你想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呃，是什么？”
“是天使哦……”
怎么可能！
“被仇恨所污染的天使，”说到这儿，他咯咯地笑了，“她们很恨我，因为我把她们的皮肤都扒掉了，但我觉得比起她们，我要仁慈多了，我只是取走她们身上最完美的部分。”
这个雪丽绝壁坏掉了吧，听完这段话，禾乐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他心慌地吞了口唾液，“被你扒了皮肤的天使……不止三个吧。”
“六个，或者七个，”雪丽似乎在认真地回想，冷笑道：“被你知道了这么多，我实在没办法放过你。”
他强制让自己冷静，“反正你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过我，”禾乐看得很通透，对方早已不是当初的雪丽了，但游戏还必须走下去，“雪丽，你听过邦妮这个名字吗？”
“没有。”
他紧张地舔了嘴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脸已经换成了别人的？”
雪丽摸了下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怎么？你和我一样很喜欢那张脸？哦，不过确实是那群家伙里长得最好看的，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对方没再说下去，禾乐点了点头，基本确定镜子里的雪丽就是邦妮，他从开局就没往这方向想，一度认为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从而忽视了这本身就是个玄幻且不讲科学的世界。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笑了，“是她们欠我的，只要我还没死，就不会放过她们。”
禾乐皱眉，“到底是谁放火烧你？”
“拿着，”雪丽没有回答，直接抛给他一个简陋的盒子。
【火柴盒】一次性道具（可拾捡）
这有什么用？禾乐疑惑地把东西收入包裹。
“你不是问我怎么处理那三个东西吗？把它们烧了吧，没什么比火的力量还要纯粹了，”他低语到，抬手捂住双眼，“我没错，错得都是她们！”
“哈！”梦醒了，初阳斜斜地射入房内，印在红色的地毯上。
时间还很早，乔尔还没醒来，禾乐看了眼怀里的黑猫，从对方眼里读懂到了命令。
他拿出火柴盒，看着卧室的木门，斟酌了片刻，最终才下定了决心。
不去，必死无疑，去，九死一生……
禾乐安慰自己，或许那三个人偶一点都不强，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它们从来都是在晚上出现，肯定是有限制。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装作衣服淡定的模样，如果能忽略他软成面条般的双腿，倒还有几分说服力。
作者有话要说：纯属虚构，别太考据_(:3∠)_。
注：人工智能的核心在于其等于或者超越了人类的逻辑与计算，甚至于只要有大规模网络和超量计算机，它可以在整个网络游荡——摘自知乎。
（所以即使毁坏了人工智能的实体，它也能以一种电子永生的虚拟状态存在了互联网中。攻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裴莫哲是打着生物工程的旗号偷偷制造了它，它能成长学习，一旦脱离控制，危害很大。）
攻现在对禾乐还不是喜欢，仅仅是好奇和占有欲吧。
禾乐不是什么万人迷，倒霉蛋更确切点，颜渊说的话，可以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