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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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了家，二人并未交流就开始各忙各的。谭戈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做饭去，戴越则急匆匆地打开了自己的台式电脑，输入，输入了常彦回的ID和密码。
登录成功。
令他惊讶的是登录成功后，页面却并没有跳回到那个像是论坛一样的首页，而是直接进入了类似个人主页的地方。其中个人简介的部分是这样一段话：“常彦回，S组6352号，管理人为RES02。年龄23岁，身高181cm，体重70.5kg……”中间一系列关于常彦回基本情况的介绍之后，最后一句是，“经检测，基因链对M反应呈阳性。”
然后在类似状态页的部分便全是关于常彦回接种手术后续记录。
“2016年8月7日12时30分，S6352号开始接受C0001基因催生剂接种；过程持续三天，无排斥现象或其它不良反应发生。”
“2016年8月30日，S6352号经检查无异常后送返常家。后续情况由RES02秘密跟进。”
“2016年9月1日，S6352号开始出现典型性Intermediary反应，基因催变失败。”
“2016年9月rmediary反应具体症状与所持C0001基因催生剂匹配疑似发生偏差，错误原因未知。”
后面就没有后续了。
戴越点击了页面上方的“返回首页”，首页确实已经不是论坛的格局，而是出现了一幅由六个方格子组成的金字塔形状的图案，每个格子里都有几个字母，分别是“RE”、“RES”、“S”、“PO”、“NG”“URE”、“Articles”。
戴越点进每个格子去看。前面五个格子里好像都是集装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个案，最后一个格子里则是相关的各种研究文献。
现在他完全明白了。这个网站的创建者，或者说“组织”，他们并不完全把异能归结为是基因突变的结果，而是把这归因为在自然或者人为的恶劣环境中，一部分人开始逐渐进化，衍生出新的能力，这是自然使然，但更多尚未进化的普通人却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落后的一代。毕竟进化后的那些被他们称为Eolved（E）的人们，强大且不可预知，会成为落后者们的莫大威胁。
先进物种的产生终将覆盖掉落后物种存在过的痕迹，毕竟这世界适者生存。在恐慌的驱使下，他们尝试着趁E还是少数的时候来研究他们，研究他们之所以能够走在大多数人前面的原因，也研究如何利用他们现成的基因来帮助落后者早日跟上进度，从而让世界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此和谐。
这样的研究其实从二战结束后就已经开始了。慢慢地，他们发现了原来E的基因不但有可能遗传给后代，还有可以复制到落后者们身上的可能性。于是他们开始各处搜捕刚刚进化成功的E进行研究和实验，实验过程中他们发现了E可以被分为两种，一种是基因稳定的RE（ReplicableEvolved），这类人的基因不但可以遗传给后代，还可以顺利地被复制；而另一种则很诡异地不具备遗传性，也不能复制和移植，于是就出现了URE。后来他们又发现原来落后者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基因链有很大活性的人，这部分人有很大机会能够在经历某些磨难之后自然地进化成E，如果给他们直接接种E的基因催生液，这些人便能够更快地直接成为E，他们将这一类人命名为PO；而另一部分落后者，则完全不具有活跃的基因链，且会跟E的基因催生液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可怜的是，这样的NG（NormalGeneration）倒是占了落后者们的大多数。
于是他们研究出了一种专门的仪器来对人们的基因进行检测。只要沾到人类唾液、血液等一切含有DNA的物质，这个仪器便会有相应的反应。遇到E的DNA，它会发出绿光，遇到PO的DNA，它会发出红光，而NG的DNA则无法让仪器有任何的反应。
但很快他们的研究又遇到了新的Bug，那就是屠元翰。这个男孩在被检测出红光后接种了一种能够让自己的身体细胞分散重组的基因催生液，虽然后来他们发现给他误种了来自URE的基因，但没想到接种后的屠元翰竟然还是被检测出了绿光。不过组织也没能高兴太久，因为虽然屠元翰看似被测定为了E，但在后续观察中却并未发现他真正具备了细胞分散重组的能力，反而是他的脑部组织仿佛被什么病毒入侵了一般，智商逐渐变低，最后成了个痴儿。
于是屠长青向组织申请了对自己的儿子安乐死，然而屠元翰临死前给他母亲咬的那口又给了组织惊喜，他们发现经过这一口，原本应该出现在屠元翰身上的分散重组能力出现在了他的母亲身上。但他母亲半天前注射的狂犬疫苗却似乎跟新生的基因发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让她母亲在狂乱和痛苦中杀死了屠长青，自己也全身重组错位而亡。
组织就这样在悲喜交加的氛围中有了新发现。原来还有一种人，他们的基因也很活跃，但他们却不会接纳新的基因从而发生变异，他们是天生基因催生液容器。不管是RE还是URE的基因，都能被他们的身体顺利接纳并储存在□□中。虽然这个过程会对他们的脑部神经系统造成未知的损害，但被他们的身体所催生出的URE基因，却会变得能够被PO们所安全接受。他们在接受基因催生之前，检测器只能在他们身上检测出跟PO一样的红光；而一旦将催生好的基因过渡给了别人，他们身上的绿光就会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直到他们自己慢慢回到NG的状态。
他们是最好的一次性媒介。
……
戴越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脑子绞成了一团乱麻。如此说来，自己要么是PO，要么就应该是媒介；而那发生在常彦回身上的所谓Intermediary反应,正是媒介特有的接种反应。所以常彦回也是媒介。
戴越颤抖着手点向PO格子，想多了解一些相关的案例。页面却突然跳出了一个错误菜单，对话框显示“对不起，您的ID授权已过期。”
戴越又尝试着重新登录了好几次，都显示授权过期。
戴越细思极恐。常彦回从下午清醒距离现在还不到半天，而且之后就被常氏夫妇带回去休息了。他这么快就被解除授权，究竟脱离媒介状态的事是怎样被发现的？
他想起常彦回页面上那个被派来秘密监视的RES02，不禁脊背发凉。早知道自己应该先查看这个RES02究竟是谁，免得现在敌暗我明，也不知对方会有什么小动作。何况现在谭戈也基本确认是E了，这个人能这么快就了解到常彦回的状态，怕是很快就会发现谭戈的异常。
经过刚才的一番浏览，他已经清楚“组织”的目标无非就是研究E，并携带落后者一起进化，如果失败就抹杀掉所有的E。与分散在各处陆续变异的E不同的是，这些看似“落后”的落后者们，已经有了组织，有了规模，而且高举着世界和谐、大局为重的旗帜，不会对E留情。
谭戈啊谭戈，要怎么才能把你给隐藏起来？
戴越思考了半晌，总觉得自己好像还遗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下意识地把手揣进兜里，触到了瓦拉赫的门禁卡。
他一怔，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白纸，慢慢地在上面写着：
“res510714tcq-屠雪死期”。
“s940216cyh-路嘉（恩？）生日”。
“路恩-左手小指”。
“屠雪-？？？？”
他盯着纸片看了一阵，拿笔把“屠雪”后面的“？？？？”杠掉，改成了“细胞分散重组”。
可是细胞分散重组是个什么样的异能？戴越拼命在记忆力搜索，然后想起了一个人——“鲁明光”。
他把面前的白纸翻了个面，重新写道：
“实验A：RES是屠长青，S为屠元翰，基因来自屠雪（？）。鲁明光具有和屠雪相似的基因？”
“实验2，S是常彦回，基因来自路恩（？）。”
戴越想了想，重新在电脑上打开了，在ID里输入RES02，密码输入了李里提起过的路恩化作一堆白骨的日子。
登录成功。
果然，除了可以用自己的生日和姓名缩写作为ID登录以外，也可以用组织编制的号码进行登录。
戴越等着进度条载入页面，却发现这个res02的主页里什么内容也没有。简介为空，状态为空，一切资料都为空。
不过这个人的头像图片戴越非常眼熟，正是X研究所的风车Logo图。
正欲点开首页，房间的灯光却突然闪了两下就熄了，电脑屏幕也转为漆黑。停电了。
厨房里传来谭戈的尖叫，戴越赶紧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过去找她。他推开厨房门，只见谭戈正缩在冰箱门前，盯着对面的杂物阳台发呆。
她的脚背红肿，地上有半个南瓜……显然是被滚到地上的南瓜给砸到了。
戴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怎么样，脚还能动吗？”
谭戈吃力地转动着脚踝，点点头：“还好。”
戴越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里好像还紧紧拽着什么，低头一看，却是之前未免书尸的老李给她找到的那条哥哥的手链，于是顺口问道：“你不是把这个收起来了吗？”
“突然想戴戴看。”谭戈垂着头，声音轻得像风。
戴越叹了口气，心想谭戈已经看到了网站的内容，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哥哥的死因，才把这遗物又找出来睹物思人。想起了网站，他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手机也可以上网啊。
他扶着谭戈到客厅里坐好，又给她点好蜡烛。这才打开手机，试图继续登录noalso，不料也登不了了，这回对话框只扔给他一句“帐号异常”。
戴越失望地熄了手机屏，喃喃道：“谭戈，我怀疑那个res02也许就在我们身边。”
谭戈点点头：“我也这么猜。你觉得会是谁？”
“我一开始觉得是王午，毕竟这个人出现没多久你弟就失踪了，但从你弟回来那天起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见过。”戴越皱了皱眉,“但他是个E，怎么会去帮组织做事？”
“如果，他是被组织创造出来的E呢？”
“也是，毕竟现在也没法判断。”戴越越想越觉得头痛，“其实我作为一个还没进化的落后者，怎么看怎么觉得组织的立场其实很矛盾。你看他们一方面恨不得把自己都变成E，一方面又怕E在自己成功之前就灭掉了自己。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在实验造E的过程中，产生的那些E到底该属于哪个阵营？”
“我倒觉得他们没那么复杂。”谭戈笑笑，“也许他们只是想尽早把自己的那几个人变成E，没有无私到去考虑和转化全世界。毕竟有些E的能力确实很有诱惑力。”
“比如曹老板和鲁明光？”戴越也跟着笑了。
“可惜PO也只是少数，所以我有预感，他们最终还是会自私地站在E、甚至是PO的对立面。”谭戈笑着笑着就没了笑容，“戴越，如果我是路恩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戴越定定地凝视着谭戈，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脸显得格外精致和纯洁。他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了她的脚心，就像在虔诚地膜拜一件无价的珍宝。
这晚，为了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谭戈，这对夫妻终于自然而然地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下午回了家，二人并未交流就开始各忙各的。谭戈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做饭去，戴越则急匆匆地打开了自己的台式电脑，输入，输入了常彦回的ID和密码。
登录成功。
令他惊讶的是登录成功后，页面却并没有跳回到那个像是论坛一样的首页，而是直接进入了类似个人主页的地方。其中个人简介的部分是这样一段话：“常彦回，S组6352号，管理人为RES02。年龄23岁，身高181cm，体重70.5kg……”中间一系列关于常彦回基本情况的介绍之后，最后一句是，“经检测，基因链对M反应呈阳性。”
然后在类似状态页的部分便全是关于常彦回接种手术后续记录。
“2016年8月7日12时30分，S6352号开始接受C0001基因催生剂接种；过程持续三天，无排斥现象或其它不良反应发生。”
“2016年8月30日，S6352号经检查无异常后送返常家。后续情况由RES02秘密跟进。”
“2016年9月1日，S6352号开始出现典型性Intermediary反应，基因催变失败。”
“2016年9月rmediary反应具体症状与所持C0001基因催生剂匹配疑似发生偏差，错误原因未知。”
后面就没有后续了。
戴越点击了页面上方的“返回首页”，首页确实已经不是论坛的格局，而是出现了一幅由六个方格子组成的金字塔形状的图案，每个格子里都有几个字母，分别是“RE”、“RES”、“S”、“PO”、“NG”“URE”、“Articles”。
戴越点进每个格子去看。前面五个格子里好像都是集装着各种不同类型的个案，最后一个格子里则是相关的各种研究文献。
现在他完全明白了。这个网站的创建者，或者说“组织”，他们并不完全把异能归结为是基因突变的结果，而是把这归因为在自然或者人为的恶劣环境中，一部分人开始逐渐进化，衍生出新的能力，这是自然使然，但更多尚未进化的普通人却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落后的一代。毕竟进化后的那些被他们称为Eolved（E）的人们，强大且不可预知，会成为落后者们的莫大威胁。
先进物种的产生终将覆盖掉落后物种存在过的痕迹，毕竟这世界适者生存。在恐慌的驱使下，他们尝试着趁E还是少数的时候来研究他们，研究他们之所以能够走在大多数人前面的原因，也研究如何利用他们现成的基因来帮助落后者早日跟上进度，从而让世界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此和谐。
这样的研究其实从二战结束后就已经开始了。慢慢地，他们发现了原来E的基因不但有可能遗传给后代，还有可以复制到落后者们身上的可能性。于是他们开始各处搜捕刚刚进化成功的E进行研究和实验，实验过程中他们发现了E可以被分为两种，一种是基因稳定的RE（ReplicableEvolved），这类人的基因不但可以遗传给后代，还可以顺利地被复制；而另一种则很诡异地不具备遗传性，也不能复制和移植，于是就出现了URE。后来他们又发现原来落后者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基因链有很大活性的人，这部分人有很大机会能够在经历某些磨难之后自然地进化成E，如果给他们直接接种E的基因催生液，这些人便能够更快地直接成为E，他们将这一类人命名为PO；而另一部分落后者，则完全不具有活跃的基因链，且会跟E的基因催生液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可怜的是，这样的NG（NormalGeneration）倒是占了落后者们的大多数。
于是他们研究出了一种专门的仪器来对人们的基因进行检测。只要沾到人类唾液、血液等一切含有DNA的物质，这个仪器便会有相应的反应。遇到E的DNA，它会发出绿光，遇到PO的DNA，它会发出红光，而NG的DNA则无法让仪器有任何的反应。
但很快他们的研究又遇到了新的Bug，那就是屠元翰。这个男孩在被检测出红光后接种了一种能够让自己的身体细胞分散重组的基因催生液，虽然后来他们发现给他误种了来自URE的基因，但没想到接种后的屠元翰竟然还是被检测出了绿光。不过组织也没能高兴太久，因为虽然屠元翰看似被测定为了E，但在后续观察中却并未发现他真正具备了细胞分散重组的能力，反而是他的脑部组织仿佛被什么病毒入侵了一般，智商逐渐变低，最后成了个痴儿。
于是屠长青向组织申请了对自己的儿子安乐死，然而屠元翰临死前给他母亲咬的那口又给了组织惊喜，他们发现经过这一口，原本应该出现在屠元翰身上的分散重组能力出现在了他的母亲身上。但他母亲半天前注射的狂犬疫苗却似乎跟新生的基因发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让她母亲在狂乱和痛苦中杀死了屠长青，自己也全身重组错位而亡。
组织就这样在悲喜交加的氛围中有了新发现。原来还有一种人，他们的基因也很活跃，但他们却不会接纳新的基因从而发生变异，他们是天生基因催生液容器。不管是RE还是URE的基因，都能被他们的身体顺利接纳并储存在□□中。虽然这个过程会对他们的脑部神经系统造成未知的损害，但被他们的身体所催生出的URE基因，却会变得能够被PO们所安全接受。他们在接受基因催生之前，检测器只能在他们身上检测出跟PO一样的红光；而一旦将催生好的基因过渡给了别人，他们身上的绿光就会开始出现不稳定的闪烁，直到他们自己慢慢回到NG的状态。
他们是最好的一次性媒介。
……
戴越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脑子绞成了一团乱麻。如此说来，自己要么是PO，要么就应该是媒介；而那发生在常彦回身上的所谓Intermediary反应,正是媒介特有的接种反应。所以常彦回也是媒介。
戴越颤抖着手点向PO格子，想多了解一些相关的案例。页面却突然跳出了一个错误菜单，对话框显示“对不起，您的ID授权已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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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常彦回页面上那个被派来秘密监视的RES02，不禁脊背发凉。早知道自己应该先查看这个RES02究竟是谁，免得现在敌暗我明，也不知对方会有什么小动作。何况现在谭戈也基本确认是E了，这个人能这么快就了解到常彦回的状态，怕是很快就会发现谭戈的异常。
经过刚才的一番浏览，他已经清楚“组织”的目标无非就是研究E，并携带落后者一起进化，如果失败就抹杀掉所有的E。与分散在各处陆续变异的E不同的是，这些看似“落后”的落后者们，已经有了组织，有了规模，而且高举着世界和谐、大局为重的旗帜，不会对E留情。
谭戈啊谭戈，要怎么才能把你给隐藏起来？
戴越思考了半晌，总觉得自己好像还遗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下意识地把手揣进兜里，触到了瓦拉赫的门禁卡。
他一怔，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白纸，慢慢地在上面写着：
“res510714tcq-屠雪死期”。
“s940216cyh-路嘉（恩？）生日”。
“路恩-左手小指”。
“屠雪-？？？？”
他盯着纸片看了一阵，拿笔把“屠雪”后面的“？？？？”杠掉，改成了“细胞分散重组”。
可是细胞分散重组是个什么样的异能？戴越拼命在记忆力搜索，然后想起了一个人——“鲁明光”。
他把面前的白纸翻了个面，重新写道：
“实验A：RES是屠长青，S为屠元翰，基因来自屠雪（？）。鲁明光具有和屠雪相似的基因？”
“实验2，S是常彦回，基因来自路恩（？）。”
戴越想了想，重新在电脑上打开了，在ID里输入RES02，密码输入了李里提起过的路恩化作一堆白骨的日子。
登录成功。
果然，除了可以用自己的生日和姓名缩写作为ID登录以外，也可以用组织编制的号码进行登录。
戴越等着进度条载入页面，却发现这个res02的主页里什么内容也没有。简介为空，状态为空，一切资料都为空。
不过这个人的头像图片戴越非常眼熟，正是X研究所的风车Logo图。
正欲点开首页，房间的灯光却突然闪了两下就熄了，电脑屏幕也转为漆黑。停电了。
厨房里传来谭戈的尖叫，戴越赶紧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过去找她。他推开厨房门，只见谭戈正缩在冰箱门前，盯着对面的杂物阳台发呆。
她的脚背红肿，地上有半个南瓜……显然是被滚到地上的南瓜给砸到了。
戴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怎么样，脚还能动吗？”
谭戈吃力地转动着脚踝，点点头：“还好。”
戴越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里好像还紧紧拽着什么，低头一看，却是之前未免书尸的老李给她找到的那条哥哥的手链，于是顺口问道：“你不是把这个收起来了吗？”
“突然想戴戴看。”谭戈垂着头，声音轻得像风。
戴越叹了口气，心想谭戈已经看到了网站的内容，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哥哥的死因，才把这遗物又找出来睹物思人。想起了网站，他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手机也可以上网啊。
他扶着谭戈到客厅里坐好，又给她点好蜡烛。这才打开手机，试图继续登录noalso，不料也登不了了，这回对话框只扔给他一句“帐号异常”。
戴越失望地熄了手机屏，喃喃道：“谭戈，我怀疑那个res02也许就在我们身边。”
谭戈点点头：“我也这么猜。你觉得会是谁？”
“我一开始觉得是王午，毕竟这个人出现没多久你弟就失踪了，但从你弟回来那天起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见过。”戴越皱了皱眉,“但他是个E，怎么会去帮组织做事？”
“如果，他是被组织创造出来的E呢？”
“也是，毕竟现在也没法判断。”戴越越想越觉得头痛，“其实我作为一个还没进化的落后者，怎么看怎么觉得组织的立场其实很矛盾。你看他们一方面恨不得把自己都变成E，一方面又怕E在自己成功之前就灭掉了自己。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在实验造E的过程中，产生的那些E到底该属于哪个阵营？”
“我倒觉得他们没那么复杂。”谭戈笑笑，“也许他们只是想尽早把自己的那几个人变成E，没有无私到去考虑和转化全世界。毕竟有些E的能力确实很有诱惑力。”
“比如曹老板和鲁明光？”戴越也跟着笑了。
“可惜PO也只是少数，所以我有预感，他们最终还是会自私地站在E、甚至是PO的对立面。”谭戈笑着笑着就没了笑容，“戴越，如果我是路恩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戴越定定地凝视着谭戈，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脸显得格外精致和纯洁。他从她的额头一路吻到了她的脚心，就像在虔诚地膜拜一件无价的珍宝。
这晚，为了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谭戈，这对夫妻终于自然而然地睡到了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