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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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到了家门口,纪清晨却睡着了,可能是因为药的作用,也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平静地呼吸声,眼角留有被风吹干了的泪痕。

    “清晨,清晨,”一旁的哥哥推了推她。

    “到家了,洗个澡再睡”

    “嗯哼?到家了哦…我怎么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回答哥哥。

    下车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头晕,用手拍了拍头,她哥哥见状上前扶了一把。

    “以后可不能喝酒了,你看看,等会儿姑姑要说你了!”

    “不喝了,不喝了”她嘴服软起来很轻快。

    屋里的人感觉到外面的动静,门开了。

    “诶呀,这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纪清晨妈妈伸手去扶她。

    “妈,没事儿,就是头有点晕…晕车”

    他们将她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清升,来,给你到了杯水。”纪妈妈将水杯递给了他。

    “清晨,你能自己洗澡吗?”

    “能,妈妈,但是要你帮我拿一下换洗的衣服,嘿嘿”

    “好,你先去洗个澡,我拿好衣服送过去”

    纪清晨从沙发上坐起来,挠了波头发,欲清醒一下。

    “哥,我就不送你了哦!太累了…”

    “嗯,我喝完水就走,你去洗澡吧,好好休息”

    说完,纪清晨去洗澡了。

    水打湿了头发,她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在无声地哭泣,就像五年前那天。

    经过一夜的思考,纪清晨决定接受这份感情。一早上,她顶着两个熊猫眼,给许行之发去了消息。

    “我发现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我们在一起吧!”发完这句话,纪清晨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了被窝里,不敢去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她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新消息”。

    “怎么能让你来表白呢,要说也是我说。”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纪清晨被妈妈带回了纪家老宅,所以他们两个匆匆见了一面就分开了,靠着网络联系。快要开学了,纪清晨邀请许行之来家里玩。一切都在看似很正常的进行着。

    就在纪清晨离开B市去A市读大学的前一天,许行之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出来见一面。她以为这是情侣之间分别前的小聚,应该是那种粉色的美好的时光。当纪清晨走进一家奶茶甜品店,她一眼就看到了许行之,还有另一个女生。

    “许行之,这是?”

    “哦,你就是纪清晨吧,我是许行之的正!牌!女!友!”旁边的那个女生说话了,他却没有说话。

    纪清晨双眼盯着眼前的这个人,试图寻找他的眼神,可是他目光躲闪。她明白了。

    “你说话啊!许行之!”

    “我只信你说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女生伸手挽上他的胳膊,用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他。

    “我...我妈她不喜欢你”

    听到许行之的话,纪清晨仿佛当头一棒,有点晕,这个理由...

    “呵呵,这种理由...你没有其他理由了吗?”

    “他说的就是事实啊!阿姨说了像你这种单亲家庭,没钱没势的,只会拖他的后腿。”

    又是一棒,真的是现实的很呐!

    “呵,是这样啊…”她顿了顿。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就分手吧”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店的,只是走在马路边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因为出自亲家庭,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勇敢,更不能轻易地流泪。可是,此刻她的泪不值钱了。走到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初恋,只有几十天的初恋,只有牵手的单纯初恋,结束了,还是那样的理由”,她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笑。

    可是,这段感情,虽然她是后起者,但是她毕竟动心了,因为她已经在为接下来的异地生活做打算,原本是要来商量以后的日子,但是,梦终究是醒了。

    撕裂的伤口需要时间的舔舐才能愈合。五年的时间里,她避开了一切与许行之有机会接触的场合,屏蔽他的一切消息。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是她最讨厌的。

    今天的意外见面,纪清晨说了想说的话,她知道,心中的那个伤口已经愈合了。

    “清晨?清晨?”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过神来,发现妈妈已经进来了。

    “你不洗,在这站着干什么?”她妈妈隔着玻璃门看着她。

    “哦…”听到妈妈说话,她就开始挤洗发水抹头上,挠头发。

    “诶,这个傻孩子”纪妈妈微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出去了。

    这一夜,她好眠。然而,有人失眠了。

    早上六点多,她被妈妈叫醒,起床吃饭。虽然她很想多睡一会儿,但是妈妈是决不允许睡懒觉不吃早饭的。

    走到饭桌前,“哇,妈!好丰富啊!”,看见丰富的一桌子早餐,早起的起床气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纪妈妈端着盛豆浆的大杯子走进来,“你褚叔叔听说你今天回来,特地让褚楚一早上就送来才做的荠菜香菇馅的包子,还有蒸饺,都是你爱吃的”。

    纪清晨低着头吃着早饭,“真好吃,太好吃了,褚叔叔的手艺没法说!”

    “你慢点吃,这里还有豆浆”

    “等会儿把厨房里还有一些,你带回去和常耀一起吃”

    “他不喜欢吃,我吃”

    “你这个孩子,你看看人家常耀多能干,再看看你饭也不会做”

    “妈,你这就错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的厨艺摆在那,我能好吗?”

    “你就嘴贫吧”纪妈妈看着纪清晨笑着说。

    “那个,你遇见许行之了?”

    “嗯,我哥说了?”

    “嗯”

    “妈,没事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常显将纪清晨和常耀送到车站。

    “耀弟弟,你要乖乖的,照顾好清晨,知道吗!姐姐最爱你了!下次回来再带你吃好吃的!”

    常耀“......”

    “清晨,照顾好自己哦,考研加油!”

    纪清晨“.......”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解风情的人,不跟你们酸了,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晚上还要参加家庭聚餐,我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哈哈哈,来抱抱”纪清晨看着常显委屈的样子,说道。

    常耀也抱了一下常显。

    “okfine!双向充电成功!”

    未来的一个月,他们轮转到了骨科。只是她和常耀不在一个病区,还好这个科室是出了名的“爽科室”。

    在骨科的第二天。

    早上纪清晨早几分钟到了科室,换好了白大褂,就在医院办公室等主任查房。这时候,组里的一个带教老师走了进来。

    “早啊!”徐老师手里拎着早饭,朝她摆了摆手。

    “老师早!”

    “你不用来这么早的,只要查房的时候在这就好了。”

    “哦...”她点了点头。

    ............

    “陈主任来了,我们去护士站吧。”徐老师叫道。

    “好!”她应声,随即就跟在徐老师的身后走出了办公室。

    徐老师在护士站打印好组里的病人名单,给了她一份。她站在他的后面跟查房,陈主任看了看手术患者的伤口,交流了几句,他们就在那张纸上对应的记下患者今天需要做什么,比如换个药之类的操作。

    查房结束,主任回办公室,他们俩站在走廊里核对了那张纸,然后分工干活。徐老师去办出院或者写术前,她去床边帮患者换药、拆线、拔引流管。

    “我们组的患者不多,今天就只有五个需要处理的,你可以的吧?!”他问道。

    “嗯,可以。”她顺便点了一下头。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到办公室来找我。”

    “好的~”

    今天的活儿对于纪清晨来说很简单,很快就干完了。干完活的她回到医生办公室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休息。

    “都干完了?”

    “嗯嗯!”

    “蛮快的啊!”

    “.......”她没有说话,笑了笑。

    “我们组的小伙子什么都不会!样样要我教!”隔壁组的某师兄埋怨道。

    她听到了之后,低头偷笑,“这些活也是你们的活啊”。

    隔壁组的某师兄抱怨了会,将他们组的实习生找来,带他去干活,应该是想让他尽快能够上手。

    实习生...实习生...能不干的活就不干,被push也是常态。她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有个老师曾经对他们说过,“将来坐在下面的各位只有一小部分人去做了医生,走在一线,其他大部分人都转行了”,没错,同学里不乏企业二代,可能他们学医也是体验一下别样的生活吧。她就不一样了,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是她做军人梦破灭后一直坚持的事情。

    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会儿书,她被老师叫去带患者家属去隔壁那幢楼办手术备案。回来之后,她又被叫去拿出院记录给患者或者家属签字。

    这些事情干完了,也到了该去手术室拿饭的时间。一个办公室,六七份饭,再带自己一份。她把饭放在桌子上,拿着自己的那份回宿舍了。

    “老师,下午要来吗?”

    “不用来,你去看书好了。”

    “不用跟手术吗?”

    “不用。我们组的手术一般安排在上午,下午没什么事。”

    “好的!那老师我先走了。”

    “诶~姑娘,等一下,这牛奶你带走”说着,他把午餐里的牛奶拿出来给了纪清晨,他还将别的袋子里牛奶也拿出来了,“多拿点…”

    接过牛奶,她忍住了没有笑,走出办公室等电梯的时候,她低头看了手里的两盒牛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了姐妹群里。

    “没想到这个牌子的牛奶还有...”

    “???”魏周

    “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喝的吗?”常显冒泡了。

    “科室里老师给的”

    “那还蛮和你的胃口的,”常显

    “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有次你来我家,常耀将那个牛奶喝完了,你没喝到,在那哇哇哇的哭,后来好像被来我家的表哥撞见了,他出门将附近一家超市里的这种散装牛奶都买了回来给你,你就不哭了,....哈哈哈xswl”常显

    “......”纪清晨

    刚准备进电梯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身跑向另一幢楼。她把常耀忘记了,他们说好下班一起回家的。在她苦恼没有给他带份午饭的时候,她看见常耀从另一个病区的大门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诶?你也去拿饭了?”纪清晨问道。

    “没有,隔壁组拿的,组里的师兄给了我一份”

    “哦…”

    看见电梯一直停在一楼,他们一起走下楼。

    “你们组下午要你来吗?”

    “下午要跟台手术,但是要晚一点。”

    “果然,男孩子在这种科室受重视,我们组下午不用去。”

    “那你可以在家里好好学习了。”

    “嗯嗯,这还蛮好的。”

    吃完科室里的盒饭,纪清晨一脸委屈。

    “这个饭菜也太没有味道了吧…”

    “太清淡了...”

    常耀看着纪清晨的剩菜剩饭,知道她没吃多少,只是将她喜欢吃的几样挑了吃了。

    “是清淡了些”

    坐在那的纪清晨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冰箱。

    “咦~冰箱里怎么没有东西了??”

    她转身走向零食柜。

    “咦?怎么这里也没有了??”

    她明明记得常耀之前买了一大包东西,她这些天也没有吃,也没看见他吃。

    “你忘了严小源在这住过?”常耀说。

    “啊!是哦…她真能吃...还不胖...”

    “那等你晚上手术结束了,发消息告诉我,我们去趟超市,怎么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