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末日的独行人 > 第111章 选择只是一念间(2)

第111章 选择只是一念间(2)

推荐阅读:起点文男主是我爸七根凶简旧爱无处可逃我的鬼尸新娘闺秘民间山野怪谈末世游戏降临,我提前氪金十亿!不良笔探青菲舰网游开局获得神级天赋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嗯——”睡梦中,有人捏着我的鼻子。推一下,松开了,又捏住了。再推一下,又松开了,再捏住了。“讨厌!”一个打挺我坐了起来。双眼发直的我摊开两腿坐在床上,搭在肚子上的小毛巾被让我在打挺之际踢到了床脚。眼光追着毛巾被,看到对面墙上贴在港台明星脸上的一对写得平常、平庸、略丑、勉强工整的字幅: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辟个吞吴!你给个刚上初中的这么大“鼓励”有意思吗?有这个功夫,放假陪老妈多出去走走,都比这个强!

    下了床,光着脚,走到字幅前,就是这一年,这幅字贴上后不到半年,老妈晕倒在了讲台上,送进医院上了手术台就再没下来。而老爹则是在出差,带队学校开交流会赶不回来,托付学妹即后来的主任签的手术单,又是舅舅借了辆车一路狂奔,来签的死亡证明。直到过了头七,老爹才赶了回来。

    这一切本都无可指责。但后来,文姨进门后,舅舅上门打了一架,之后再没登门。即使来京城办事,也是在外面打电话把我喊出去聚会。转了几张嘴,我才知道了,老爹本可以再早一到两天回来的。当时,他是转道去帮故人处理后事了!

    出轨闹离婚的朋友,在被他老丈人拎着酒瓶上门,骗喝最后一顿劝解酒时毒死了。老头儿一酒瓶打昏了第三者,砸碎的酒瓶底子戳烂了她的脸。剩下的足足二两毒酒,灌进了睡在里屋床上不到半岁的男婴嘴里。一切结束后,老头儿坦坦然进了公安局,一封“自白书”拍在公安局接待厅桌上,老头儿就倒下了,结论:服毒。

    死者妻子带着女儿提前变卖了家产,回了老家,以受害者身份不出头,几个就近的朋友互相一顿通知,大家凑在一起给办了后事,也就把这个在附近出差的人给拉了过去。大家都在尽了朋友之谊后便离开了,只有这位,追到人家老家,去提醒不要留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耽误了孩子的教育。

    文姨进门前这两年,每年寒暑假前,乔子柔(纤纤)都写信给老爹,希望能来京度假,老爹也每回都同意,那么小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自己独自上路,自然而然的文姨母女就都在被邀之列。来了自然一顿的陪吃陪玩,安排行止。刚上初中的我就只能自己赶公车,去早已报好名的假期课外班。

    人家当爹的自己都不在意,要在外面生二宝。你领回来当个宝!怕文倩改嫁对孩子不好?你非接个班?一把抓向字幅,狠狠地扯了下来。字幅上的墨迹污染了手指,并迅速晕开。眼看着被墨渍污染的手指迅速变黑,黑成一团,黑到看不出形状。

    这是——幻术吗?或者催眠术?

    哼哼!不止啊!这是把心底隐藏的,不愿回忆不愿再提起的东西,给你钩出来,再一下一下的用精神小刀剌你,让你疯狂让你崩溃!原来,其实我还是这样的怨恨老爹的!哪怕我知道,其中也有文倩母女在了解了老爹的“实力”,体验了老爹的“憨直”后,确定了目标,母女同心。一个小意伺候,一个天真撒娇,终于用了两年时间,攻下了这个能带给她们一生保障的男人。

    我到今天依然是“恨”他的!墨迹越发浓稠,已经晕染到了手肘。门外有人在谈笑,声音如此熟悉。这个声音爱听不爱听的,沥沥拉拉断断续续也算听了十六年。不对,这时候这个家里,应该还没有这把讨厌的声音呢。因为,这幅字,也在文倩母女第一次来家“借住度假”时,被想看清明星脸的纤纤给“不小心”地揭了,因为字没有全破,我的怒火也被老爹镇压了下去,同时一张临时床也摆进了我的屋子。这时想起来,除了第一次来,文倩是自己住的旅馆,后面都是老爹把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去学校教工宿舍借了张床。但第一次来,纤纤就敢自己挤进我屋里,这份心计确实比我有魄力。

    那么,外面的声音?

    “老陆,今天累到你了,纤纤很重的,我给你擦擦汗。”

    “陆爸,纤纤喜欢你!你就是纤纤的爸爸!”

    凑着门缝看去,三个人很是亲近地在客厅沙发上互动。这是——十岁的纤纤?对了,我脑中没有七、八岁纤纤的印象,连她们拿出来挑拣后的、请老爹看的相册我都没兴趣看,自然没有更小时候纤纤的印象了。

    能力不行啊!挑出根线后,却只能随着我的思想一步一步往下演。到底是过于年幼了。如果,牠一开始就把老妈祭出来——

    “陆小简,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别以为考完试了,就能任性睡一整天了。你要是敢把暑假作业留到最后一个星期,再突击出来,我会让你知道,该写的作业到底有多少!”

    “好了,好了。今天放假头一天,小简偷个懒。这不是还有两个假期课外班等着她呢吗,你不用担心她睡懒觉的事情。”

    我把门轻轻推上,慢慢蹲了下来。墨色顺着手臂染上肩头,低头看去,下方赤着的双脚已经穿上了硬头皮鞋,腿上照旧绑着两把军刺。继续往上看,一身去了肩章领徽的“安保”服,已经有半件“溶”在了墨色里。站起来,回转身子,想再看一眼这间我睡了十四年的房间。

    在满屋洁白的墙漆中,只有与门平行位置的墙边,浅粉色的软包头单人席梦丝床头位置,用淡粉色的墙漆单独刷出一个空间。一张浅粉纯棉大双人毛巾被代替了床单,这样夏天出汗时可及时吸附汗液,比一般床单更不会刺激皮肤。冬天又比一般床单更暖,直接上床也不会觉得冷。只是夏日毛巾被是要两三天就得洗换的。床脚处就是门了。

    床头小柜边直到窗边,立着几乎顶天的三大架淡淡的木本色书架,里面塞满了中国历史小说,传记,以及每次庙会、书会里,在老妈带领下,淘回来的各种“被处理”的旧版翻译书,因为很多新翻译的版本,尽管失去了老翻译家的文学韵味,但它们却是占据新书市场的主角。

    书架的对面墙边则是很大的一张书桌。这张桌子是老爹亲自给挑选安装的。为了既可以读书写作业,又可以铺开纸墨,画图写字。书桌与书架对望的中间空地,则是一个在同时期很前卫的阅读空间。一套欧式花朵型休闲小布沙发,停在窗前。你可以委在沙发里,两脚架在沙发凳上,尤其冬天,脚再顶在暖气片上时,捧着书细细阅读,才是最惬意的。

    我走到书桌前,伸手想推一下小巧的电脑椅。所有景象消失了——

    “不行了吗?其实你很厉害了。如果,刚才我打开门走出去,也许你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