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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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的隐秘山道中，绛雪捂着脑袋在唉唉吸气，掌心下，他都感受到有着明显的凸起。
“小河，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术法不精，就不要随便乱用，你这瞬移之术不过学个皮毛，你就敢拽着我瞬间转移三次，瞬移也就算了，你就不能往宽敞点的地方移吗？还偏要移到山洞中来，你看看我头上，整整撞出了三个大包，你是想我变成三角兽吗？”
横河扬起小脸，一双大眼雾气蒙蒙，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他比绛雪矮了一个头，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去看看绛雪头上的包，绛雪转头，气哼哼地不让他看。
横河目光沉暗下去，默默地垂下头，微拢了双肩，走到一处暗角，对着山壁合衣蹲下，胖胖的手指头在地上落寞地划起圈圈。
绛雪气过了，一回头不见了横河的人影，急忙四处寻找，看到山洞壁角下那小小一团阴影，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先前的口气太硬了？
他轻轻挨近了，在横河的身边无声地蹲下，伸出一个指头，在那小小的肩膀上轻轻杵了杵。碧绿的双瞳转过来，在暗处闪着幽幽的光，横河瘪了瘪嘴，没有出声，又低下头去。
绛雪心疼又好笑，接着拿肩膀拱了拱旁边的小身子，故意用嘲弄的语气逗着他：“欸，小家伙，你不是委屈得哭了吧？”
“我才没哭！”横河反应很激烈，蹭地站了起来，气愤地握紧了一双小拳头。
绛雪支着头笑：“哎哟，现在是我脑袋上撞包好吧？我作为苦主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看你难过了还过来关心你，你怎么倒还对我这么凶？”
小小少年立刻像露了馅儿的元宵，整个人的气势都憋了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绛雪瞅着横河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伸个懒腰站起来，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好了，现在咱们扯平了。”
横河迟疑地问：“你真不生我气了？”
绛雪揉了揉脑门儿：“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何况你是我弟弟，我能真和你生气吗？行了，走吧，咱回家了。”
横河低头瞧了一眼绛雪拉住自己的手，眼中渐渐明亮起来。
“小雪，外界的人，很多都是居心叵测之辈，我们能避多远就多远。”横河跟在绛雪身后，低声说。
绛雪不甚在意地点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那个人对吧？遇到他就是个偶然，就算你不拉我走，我也没打算留在那里呀。”
横河见绛雪说得真挚坦然，心中的忧虑终于去了一半，可还是不放心地追问：“小雪，那个人，他有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绛雪眼珠转了转，“嘁”了一声：“怎么可能，你没看到他都晕过去了。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像被扔进湖里的一条咸鱼。”
绛雪觉得那番生死来回的经历真没必要告诉横河，免得惹得他越发担心而啰嗦不停。
横河半信半疑，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向上盯着他。
绛雪站定，抽回手臂交抱于胸，绷起脸色：“怎么，你不信啊？”
横河暗自掂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和绛雪就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的好。以他对绛雪的了解，也许他本没放在心上的一件事，若被说多了，反而可能会引起他的叛逆心了。
“我信。”横河眨着一双剔透的大眼，释放出软萌气质。
绛雪最吃这一套，捏了捏横河的软颊，重新笑容满面：“这才是我乖乖的横河宝宝，走了。”
绛雪是一只妖，从有了记忆起，就生活在迷障森林中。它不谙世事，也没人教它何为礼义廉耻，妖们不同神仙冥人四界那般讲究规矩，甚至也不如魔界那般具有野心。
他们相对自由单纯，但也更随心所欲，完全以自己的喜好和欲望为意志。
因而绛雪可以不惧烟魔，是他认为自己没有犯错；他可以罔顾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是因他天性对于美好的事物无法抗拒；他坦然不着寸缕，是他从不觉得世间万物，需要虚伪遮掩。衣物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存在于装饰上的美丽，而绝不是礼法上的束缚。
何况，师傅只说，女孩子的身体不可以随便给人看，他现在明明是男孩子的身体，就算被那人看了两眼，又算什么大事呢？
完全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的绛雪，拉着横河一路说笑地顺利到家。
他们的居所是在一处临水的山坳里，水边一棵大树，树上一座简单的树屋，那是绛雪的房间。而临水那个用螺壳垒砌起来的小屋，是属于横河的居所。
树与蚌壳屋的后面，有一片柔软的绿草，种着些许不知名的鲜花，有鱼骨做的爬梯，河蚌改造的摇椅，树藤缠起的秋千，圆石堆起的饭桌和石椅。
绛雪上前几步，歪倒在摇椅上，拍着瘪瘪的肚子叫：“小河，有吃的吗？快给我拿点过来，我要饿死了！”
横河抿了抿嘴唇，沉默。
绛雪一拍脑袋，不正是因为家里没口粮了，他才一大早就跑出去寻找食物的吗？他兴高采烈地抓了一只鸡，不正是为了果腹？
鸡？哟！对了，那只鸡呢？绛雪从摇椅上一跃而起，看着双手明显空空如也的横河，不死心地问：“鸡呢？我给你的那只鸡呢？”
横河更沉默了，眼看绛雪眼中快要冒火了，才缓缓摊了摊手：“丢了。”
“丢了？你这败家螃蟹仔，为了那只鸡老子差点——”面对横河倏然警觉的目光，绛雪及时停住改正，挺直了腰杆说：“老子差点跑断了腿，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你竟然给丢了？”
横河内心深处也是心疼的，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啊，但是他并不后悔为了绛雪而丢了“鸡”，绛雪太特殊太单纯，他不愿意让绛雪受到一丝一毫的外界侵染。
“你别生气，我去给你抓鱼吃。”
“抓个屁鱼啊！这小池塘里连鱼苗都快找不到了！”
他们所临的水，不过如池塘般大小。迷障森林之中，虽有万千湖泊池塘，却并不是所有水中都生长可以入腹的鱼类。有的湖中鱼类凶猛异常，是妖类修行的场所。有的湖中鱼类存贮灵气，是妖类提升妖力的必争之地。而真正鱼类丰泽的湖泊，又哪里轮得到他们这种低等级小妖的染指，早就被森林里的大妖们瓜分占据，若想到那里捕鱼也不是不可，却一定要等同分量的报酬才可换取。
即便是他们面前的小池塘，还是绛雪从其他妖类那里赌回来的，不知还有多少小妖窥视着想要抢走呢。塘中鱼儿本就少得可怜，他们俩对于养鱼一向束手无策，稍大一些的鱼儿都已经被吃干净了，剩下偶有漏网的小鱼苗，还不知道藏在哪条石头缝里。
“我可以去远一点的水域去抓。”横河神情认真地看着绛雪：“你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照顾你。”
本还横眉立目的绛雪，再次柔软了下来，挑起嘴角：“你偷吃了蜜糖吗？”
“我是说真的，你回房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横河牵着绛雪的手，把他拽到连着树屋的鱼骨爬梯前。“我总是要长大的，咱们生活在这里，你总要给我适应这个环境的机会，我不能永远都依赖你，咱们之间，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男人，你也试着依赖我一下，行吗？”
望着横河一本正经的样子，绛雪想笑，却又忽觉鼻子有些涩涩的。
“行，那我今日便做回猫爷，等着小河儿把美食送到爷的嘴边。”
“好，我很快就回来，你答应我，不要乱跑！”仰着头看着绛雪轻盈蹿上鱼骨梯，横河再三叮嘱交代。
“知道了知道了。”绛雪向后摆摆手掌，身形隐入雾中。
横河收回目光，走到水边，青光一闪，化出了真身。小小水涡一卷，顿时消失了影踪。
绛雪进入树屋，往自己的藤床上仰面朝天一躺，想着待小河走远，他还是要回去寻一寻那鸡。到嘴的美食怎么能就那样跑了？丢了也太可惜！小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亟需这种营养。想到那只“鸡”的肥美，绛雪亦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最近森林中食物有些匮乏，主要是被各处大妖囤积起来，他们连着几天都没有碰过荤腥了。
那鸡比普通鸡大了两三倍，够他们几天的吃食了。他并不看好小河真的能捕鱼回来，只是不想打击他罢了。
小河说的对，他终究是男孩子，总是会长大的，森林中的每一只妖能要学会如何在这里活下去，优胜劣汰，非生即死，这是妖界不成文的法则。他没有权利因为担心就剥夺横河的生存锻炼。
只是，至少应该让小螃蟹吃饱些才去犯险啊，那只鸡他真应该一直放在自己小囊里的，都怪他……
绛雪想着想着便顺手往胸前摸了摸，却一下却摸了个空，不由一愣。他立即弹坐起来，猛然拉开领口，低头寻找那熟悉的物件，却只见平平的胸口。
他的小囊呢？那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他出生时就戴在身上的。他对于自己的出身有疑问却并不执念，但那东西终归是与自己父母有关，留着总是个念想。
他瞬间窜出了屋外，从树上一跃而下，沿着回来的路疾奔而去。
另一处的隐秘山道中，绛雪捂着脑袋在唉唉吸气，掌心下，他都感受到有着明显的凸起。
“小河，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术法不精，就不要随便乱用，你这瞬移之术不过学个皮毛，你就敢拽着我瞬间转移三次，瞬移也就算了，你就不能往宽敞点的地方移吗？还偏要移到山洞中来，你看看我头上，整整撞出了三个大包，你是想我变成三角兽吗？”
横河扬起小脸，一双大眼雾气蒙蒙，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他比绛雪矮了一个头，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去看看绛雪头上的包，绛雪转头，气哼哼地不让他看。
横河目光沉暗下去，默默地垂下头，微拢了双肩，走到一处暗角，对着山壁合衣蹲下，胖胖的手指头在地上落寞地划起圈圈。
绛雪气过了，一回头不见了横河的人影，急忙四处寻找，看到山洞壁角下那小小一团阴影，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先前的口气太硬了？
他轻轻挨近了，在横河的身边无声地蹲下，伸出一个指头，在那小小的肩膀上轻轻杵了杵。碧绿的双瞳转过来，在暗处闪着幽幽的光，横河瘪了瘪嘴，没有出声，又低下头去。
绛雪心疼又好笑，接着拿肩膀拱了拱旁边的小身子，故意用嘲弄的语气逗着他：“欸，小家伙，你不是委屈得哭了吧？”
“我才没哭！”横河反应很激烈，蹭地站了起来，气愤地握紧了一双小拳头。
绛雪支着头笑：“哎哟，现在是我脑袋上撞包好吧？我作为苦主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看你难过了还过来关心你，你怎么倒还对我这么凶？”
小小少年立刻像露了馅儿的元宵，整个人的气势都憋了下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绛雪瞅着横河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伸个懒腰站起来，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好了，现在咱们扯平了。”
横河迟疑地问：“你真不生我气了？”
绛雪揉了揉脑门儿：“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何况你是我弟弟，我能真和你生气吗？行了，走吧，咱回家了。”
横河低头瞧了一眼绛雪拉住自己的手，眼中渐渐明亮起来。
“小雪，外界的人，很多都是居心叵测之辈，我们能避多远就多远。”横河跟在绛雪身后，低声说。
绛雪不甚在意地点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那个人对吧？遇到他就是个偶然，就算你不拉我走，我也没打算留在那里呀。”
横河见绛雪说得真挚坦然，心中的忧虑终于去了一半，可还是不放心地追问：“小雪，那个人，他有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绛雪眼珠转了转，“嘁”了一声：“怎么可能，你没看到他都晕过去了。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像被扔进湖里的一条咸鱼。”
绛雪觉得那番生死来回的经历真没必要告诉横河，免得惹得他越发担心而啰嗦不停。
横河半信半疑，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向上盯着他。
绛雪站定，抽回手臂交抱于胸，绷起脸色：“怎么，你不信啊？”
横河暗自掂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和绛雪就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的好。以他对绛雪的了解，也许他本没放在心上的一件事，若被说多了，反而可能会引起他的叛逆心了。
“我信。”横河眨着一双剔透的大眼，释放出软萌气质。
绛雪最吃这一套，捏了捏横河的软颊，重新笑容满面：“这才是我乖乖的横河宝宝，走了。”
绛雪是一只妖，从有了记忆起，就生活在迷障森林中。它不谙世事，也没人教它何为礼义廉耻，妖们不同神仙冥人四界那般讲究规矩，甚至也不如魔界那般具有野心。
他们相对自由单纯，但也更随心所欲，完全以自己的喜好和欲望为意志。
因而绛雪可以不惧烟魔，是他认为自己没有犯错；他可以罔顾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是因他天性对于美好的事物无法抗拒；他坦然不着寸缕，是他从不觉得世间万物，需要虚伪遮掩。衣物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存在于装饰上的美丽，而绝不是礼法上的束缚。
何况，师傅只说，女孩子的身体不可以随便给人看，他现在明明是男孩子的身体，就算被那人看了两眼，又算什么大事呢？
完全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里的绛雪，拉着横河一路说笑地顺利到家。
他们的居所是在一处临水的山坳里，水边一棵大树，树上一座简单的树屋，那是绛雪的房间。而临水那个用螺壳垒砌起来的小屋，是属于横河的居所。
树与蚌壳屋的后面，有一片柔软的绿草，种着些许不知名的鲜花，有鱼骨做的爬梯，河蚌改造的摇椅，树藤缠起的秋千，圆石堆起的饭桌和石椅。
绛雪上前几步，歪倒在摇椅上，拍着瘪瘪的肚子叫：“小河，有吃的吗？快给我拿点过来，我要饿死了！”
横河抿了抿嘴唇，沉默。
绛雪一拍脑袋，不正是因为家里没口粮了，他才一大早就跑出去寻找食物的吗？他兴高采烈地抓了一只鸡，不正是为了果腹？
鸡？哟！对了，那只鸡呢？绛雪从摇椅上一跃而起，看着双手明显空空如也的横河，不死心地问：“鸡呢？我给你的那只鸡呢？”
横河更沉默了，眼看绛雪眼中快要冒火了，才缓缓摊了摊手：“丢了。”
“丢了？你这败家螃蟹仔，为了那只鸡老子差点——”面对横河倏然警觉的目光，绛雪及时停住改正，挺直了腰杆说：“老子差点跑断了腿，好不容易才逮到了，你竟然给丢了？”
横河内心深处也是心疼的，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啊，但是他并不后悔为了绛雪而丢了“鸡”，绛雪太特殊太单纯，他不愿意让绛雪受到一丝一毫的外界侵染。
“你别生气，我去给你抓鱼吃。”
“抓个屁鱼啊！这小池塘里连鱼苗都快找不到了！”
他们所临的水，不过如池塘般大小。迷障森林之中，虽有万千湖泊池塘，却并不是所有水中都生长可以入腹的鱼类。有的湖中鱼类凶猛异常，是妖类修行的场所。有的湖中鱼类存贮灵气，是妖类提升妖力的必争之地。而真正鱼类丰泽的湖泊，又哪里轮得到他们这种低等级小妖的染指，早就被森林里的大妖们瓜分占据，若想到那里捕鱼也不是不可，却一定要等同分量的报酬才可换取。
即便是他们面前的小池塘，还是绛雪从其他妖类那里赌回来的，不知还有多少小妖窥视着想要抢走呢。塘中鱼儿本就少得可怜，他们俩对于养鱼一向束手无策，稍大一些的鱼儿都已经被吃干净了，剩下偶有漏网的小鱼苗，还不知道藏在哪条石头缝里。
“我可以去远一点的水域去抓。”横河神情认真地看着绛雪：“你相信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可以照顾你。”
本还横眉立目的绛雪，再次柔软了下来，挑起嘴角：“你偷吃了蜜糖吗？”
“我是说真的，你回房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横河牵着绛雪的手，把他拽到连着树屋的鱼骨爬梯前。“我总是要长大的，咱们生活在这里，你总要给我适应这个环境的机会，我不能永远都依赖你，咱们之间，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男人，你也试着依赖我一下，行吗？”
望着横河一本正经的样子，绛雪想笑，却又忽觉鼻子有些涩涩的。
“行，那我今日便做回猫爷，等着小河儿把美食送到爷的嘴边。”
“好，我很快就回来，你答应我，不要乱跑！”仰着头看着绛雪轻盈蹿上鱼骨梯，横河再三叮嘱交代。
“知道了知道了。”绛雪向后摆摆手掌，身形隐入雾中。
横河收回目光，走到水边，青光一闪，化出了真身。小小水涡一卷，顿时消失了影踪。
绛雪进入树屋，往自己的藤床上仰面朝天一躺，想着待小河走远，他还是要回去寻一寻那鸡。到嘴的美食怎么能就那样跑了？丢了也太可惜！小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亟需这种营养。想到那只“鸡”的肥美，绛雪亦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最近森林中食物有些匮乏，主要是被各处大妖囤积起来，他们连着几天都没有碰过荤腥了。
那鸡比普通鸡大了两三倍，够他们几天的吃食了。他并不看好小河真的能捕鱼回来，只是不想打击他罢了。
小河说的对，他终究是男孩子，总是会长大的，森林中的每一只妖能要学会如何在这里活下去，优胜劣汰，非生即死，这是妖界不成文的法则。他没有权利因为担心就剥夺横河的生存锻炼。
只是，至少应该让小螃蟹吃饱些才去犯险啊，那只鸡他真应该一直放在自己小囊里的，都怪他……
绛雪想着想着便顺手往胸前摸了摸，却一下却摸了个空，不由一愣。他立即弹坐起来，猛然拉开领口，低头寻找那熟悉的物件，却只见平平的胸口。
他的小囊呢？那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他出生时就戴在身上的。他对于自己的出身有疑问却并不执念，但那东西终归是与自己父母有关，留着总是个念想。
他瞬间窜出了屋外，从树上一跃而下，沿着回来的路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