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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现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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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医院的确很大,有自己独立的花园,三三两两的病人在护士的陪同下散步,将母亲送入病房,病房是独立的,窗户也不像其他医院那样用钢筋禁锢,而是采用钢化玻璃,病人打不碎,还能让阳光进来,整个病房温暖又明亮。

    周萍回医院就换了身工作服,不是白色的,而是粉色的,周萍看出叶慕的疑惑,笑着道,“我的一个病人喜欢粉红色,我也就配合她,你母亲交给医院你就放心吧。”

    叶慕看得出医院的用心和周全,母亲在这治疗叶慕的确放心不少,“谢谢周医生,以后我母亲就麻烦你们了,我有时间就会过来。”

    周萍含笑应下。

    解决了母亲的问题,叶慕开始考虑工作,xx医院不错,但医药费昂贵得吓人,坐吃山空的道理叶慕一直都懂。

    但很快叶慕就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以前在自己公司上班,没人会来问自己要学历,现在,连去小公司应聘文员都要大学本科学历,而叶慕只有高中毕业证。碰壁一天的叶慕坐在广场椅子上,就着矿泉水啃面包。

    前面是个大大的游乐园,现在是下午,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父母的陪同下玩耍,叶慕有些恍惚,以前自己也是这么幸福,无忧无虑,拉回飞远的思绪,叶慕三下五除二解决完面包,向游乐园中心走去,想去碰碰运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转了几圈的叶慕终于看到一张招聘公示,只是……鬼屋?叶慕心底有些发怵,这是她从小到大都不敢去的地方,不限学历,又看看工资,还不错,叶慕一咬牙进去了,自己当鬼应该没那么可怕了吧,就像演员演鬼,不可能还把自己给吓住了,叶慕不断给自己打气。

    开鬼屋的是个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拉碴,脸都看不清,一身休闲装有几滴颜料印迹,叶慕猜测他应该是个落魄画家。

    叶慕进去说了好几声你好,男人才懒洋洋的从柜台抬起头,叶慕忙咧开嘴,让自己看起来亲和点,“你好,我来应聘员工。”

    男人一脸不耐烦,“嗯,有没有心脏病,或者其他急诊?”

    “没有。”

    “那进去吧,让化妆师给你化妆。”男人又低下头,……昏昏欲睡。

    叶慕:“……”

    现在是准备阶段,还没到开业时间,后台个个都在忙着化妆,看见叶慕进来还以为是化妆的,听叶慕说完是员工,个个嘴巴都惊成O型,来这里工作的个个都是大男生,先不说工作强度,这里的道具以假乱真,女生根本不敢来这里工作。男生们对新来的叶慕很是照顾,让她扮一个躺在角落里的尸体。

    夜幕渐渐降临,来的客人也不断增多,叶慕真是暗暗叫苦,比起飞来飞去,或者不断跳过来又跳过去的同事们,叶慕这个的确是最轻松的,但因为不断有人来掀开帘子看她,为了逼真叶慕动都不能动,半个身子都麻了,旁边又有几块“肢体”道具,叶慕更是眼睛都不敢睁。

    夜晚23点,鬼屋下班,跟各个同事打了招呼,叶慕拖着快半残废的身体慢慢出了游乐园,随便找了个宾馆,从车上拿了一套衣服上楼,澡都没洗就沉沉睡去。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改装车跟着叶慕到了宾馆,看叶慕上了楼,司木才出声,“她找了什么工作?”

    成倏脸有些别扭,不过还好在驾驶位主看不见,“叶小姐去了鬼屋……扮尸体。”

    司木:“……”

    ……

    第二天起床,叶慕只觉得神清气爽,美中不足的是身体还有些酸痛,不过这是一个月来睡得最美的一觉,叶慕洗了澡换身衣服,打算先去找房子,总不能一直住宾馆,这可是不小的开销。

    挑挑捡捡半天,终于选定了一个单身公寓,治安不错,因为主人家出国房子便宜出租,还将不贵重的家具留给叶慕,叶慕不仅感叹,人品只要有,还是会有爆发的时候,因为鬼屋那是晚上上班,叶慕又在便利店找了个收银员的工作,工资一般,但好歹供应两餐。就这样,叶慕在C市算是正式落脚了。

    叶慕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么大强度的工作,每天累得靠毅力起床,半个月后终于适应得差不多,和不爱说话的鬼屋老板赵泽都混熟到相互开玩笑,赵泽的确是画家,开鬼屋纯粹是闲了没事做,听叶慕周末要请假,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叶慕装尸体装女鬼也越发卖力。

    司木打开公寓门,按亮灯,不大的空间里一眼就能扫到头,客厅不大还空旷,也是,那女人衣服都舍不得买了怎么还可能买家具,打开房间却是另一个样子,房间不大,就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明明是最简陋不过的房间,司木却觉得温馨,整个房间都是浅色系,淡蓝的床单被套,米色的窗帘,窗台上还摆着一盆粉红的小花,桌子上的书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味,像那女人身上的体香,又像是那花的香味,司木瞳眸不自觉的柔和。这女人永远有本事在艰难中活出自己的样子,怎么办,想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了,看清你最真实的样子。

    司木掏出电话,“安白,接受美国的采访,将你会催眠的事公之于众。”安白有些奇怪,但还是木楞的应下。

    叶慕刚刚装女鬼,是突然跳出来吓人那种,一对情侣进去到叶慕区域,叶慕突然跳出来,女生吓得尖叫,慌乱中将手里的包包砸向叶慕,包包上有很多水钻,叶慕只觉得头一晕,画着油彩的脸上一阵温热,流血了。

    赵泽看见叶慕那一脸的伤顿时乐不开支,笑得停不下来,“叶慕,你扮鬼还真以为自己是鬼了,她打你你不会躲阿,真是笨,”话里满满的嫌弃但还是小心的帮叶慕上药。

    叶慕更是委屈,那些个大男生忘了告诉自己注意事项,连老板也不靠谱,抢过棉签,叶慕对着镜子自己上药,“那里面这么暗谁看得到她动手阿,再说,你以前也没告诉我扮鬼有生命危险,不让你赔就算好了。”叶慕看着脸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欲哭无泪,这还怎么见人。

    赵泽理亏的摸摸鼻子,又扒扒自己的乱发,“好了好了,看你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丢不丢脸,给你三天带薪假,满意了吧。”

    叶慕立马眼睛亮闪闪的点头,又可以去看妈妈了。

    脸上的伤不好见人,叶慕与其连便利店也请了三天假,第二天就带上水果去看母亲。

    叶慕去刚好遇上检查完母亲出来的周萍,看叶慕带着口罩有些奇怪,“叶慕,你感冒了?”

    叶慕有些不好意思的摘下口罩,“没有,就是脸不小心摔伤了。”

    周萍看叶慕一脸局促样,不厚道的笑了,“快别捂着了,记得上药,小心别留疤了。”

    女生哪有不爱美的,叶慕也不例外,“嗯嗯,我已经擦过药了,谢谢周姨。”两人在这半个多月也算熟人了,称呼也就不那么客套。

    “去吧,你母亲今天状态挺好的。”

    “好的,周姨你去忙吧,拜拜。”

    ……

    叶慕轻轻推开门,母亲安静的坐在窗户边看花园的风景,叶慕有些心疼,想着哪天也带她下去看看。

    张君在这情况渐渐稳定,虽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却是越发沉默,几天也不一定说一句话,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叶慕蹲在母亲面前,小心得碰母亲的手,看她没什么反应才握住,“妈,这几天有什么好玩的事吗?有没有想暖暖?”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叶慕也不气馁,絮絮叨叨的讲一些鬼屋的事,讲到开心的地方还笑起来,只是心底有些发酸。

    叶慕一直待到医院关门才离开,回到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叶慕从来不待在客厅,都是直接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就拿出笔记本开始查,这都成了叶慕的一个习惯,叶慕在查关于催眠的事,每天浏览不同的医学网站,就像找到一点希望,可惜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今晚也不例外,叶慕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伤好了回去上班,就这么又过了几天,这天晚上叶慕又打开笔记本开始查,一打开置顶的一个新闻让叶慕瞪大了眼,“村上安白又一医学界的奇迹—深度催眠。”叶慕忙点看页面,这一看顿是傻眼,这不是跟在司木身边的那医生吗?

    叶慕细细浏览内容,这么说,那医生真的会深度催眠,可要不要这么巧,妈妈需要,立马就爆出这个新闻,也不对,自己身上没什么可图的,再说妈妈的事都快要有一个月了,司木远在A市不可能会知道,想到这叶慕像被自己说服一样,试着拨打新闻上的号码,经过几次占线终于拨通了。

    “喂,请问是安白医学室吗?可以预约安白先生吗?”

    接电话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今天一天接电话接得手软,换谁也烦,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万一是先生要找的人被自己拒了,那还不得丢掉饭碗。“是的,请问您是?”

    “叶慕,请问可以预约吗?”这是最后的希望,叶慕不想放弃。

    叶慕?接电话的女生精神一振,终于等到了,“好的,我将电话直接转给先生,您亲自跟他说。”

    叶慕有些不真实,就这样简单?听见电话里换了个男的声音,叶慕立马反应过来,“喂,你好,安白先生,我是叶慕,我们见过,不知你还有印象吗?”

    安白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经过成倏的点拨,对叶慕也是多多少少有些心悸,一不小心说错话坏了主大事可是要被扔去营地的,心里苦哈哈,声音却是一本正经,“嗯,叶小姐,有事吗?”

    叶慕轻咳了下,将母亲的事详细说了下,毕竟安白也是知情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安白那边久久沉默,弄得叶慕不安才说话,“叶小姐,我是主的属下,想让我治疗你母亲必须经过主的同意。”

    叶慕有些黯然,“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谢谢。”说完快速挂了电话。

    一脸萌呆的安白有些拿不定主意,叶小姐这是要放弃了还是怎么说。就在耐不住想打电话隐晦的提醒下时,叶慕的电话又来了。“安白先生,你能带我去见下司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