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愿撤离，突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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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水河畔！
卢象升席地而坐，目光落在赵信身上，看着他由远而近走来。
“卢总督！”赵信见卢象升浑身染血，脸色苍白，不由感到心痛：“属下来迟了！”
“你还回来干什么？”卢象升的声音很复杂，里面包含冷暖两种情绪。
“属下回来护送卢总督突围！”
“你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吗，为何现在犯糊涂？既然本官让你走了，你就不该回来！”
赵信的得胜营自建立起就比较特殊，虽然份属大同府这个军队体系，但独立性很强，说是总督府直属，或者赵信的私军都不为过。
一般而言，武将都会存有拥兵自重的念头，在大同总兵虎大威和宣府总兵杨国柱相继突围后，卢象升以为赵信不会再为他这个落魄总督而战，没想到赵信竟然去而复返。
“杀！杀！杀！”
四周的清军在多铎的指挥下，似乎准备开始最后的围剿，嵩水桥头传来陈靖所部密集的火铳声。
赵信心中焦急，向卢象升乞求道：“卢总督快上马，属下护送你杀出去！”
“杀向哪里？”
“杀回真定或者三府！”
卢象升默然，并会有接话。
杨路凯见状，连忙跪地劝说：“卢总督，我们撤吧，三府百姓正在翘首以盼！”
卢象升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站起身来看向远方，在看到清军铁骑三面环绕，蒿水河对面还有清军铁骑在严阵以待，至于四周的天雄军将士，则个个精神疲惫，全用乞求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走吧！”卢象升两唇轻动。
“牵马，牵马！”杨陆凯欣喜过望，对百步外的亲兵招手，因为没有粮草，军中牛马已被宰杀了九成，眼下天雄军只剩下一百多匹战马，杨陆凯专门嘱咐留下来为卢象升突围时用。
乌云踏雪宝马被牵到卢象升面前，卢象升伸出右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油光发亮的鬃毛，然后左脚上镫，翻身上马。
“请卢总督随属下中军突围，其余骑兵断后与天雄军将士且战且退。”赵信站在乌云踏雪宝马面前，冷静说出自己的突围计划，然后朝杨陆凯打了个手势。
杨陆凯会意，命人找来天雄军尚存的军中将领，战到现在，天雄军只剩下两员大将，一个是三十多岁，面容敦厚的中年人，他的长相并不像军中剽悍之士，反而带有儒雅气息，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读书人。
另一个正是天雄军督战营的统领元启洲，他的盔甲上血迹斑斑，腰上别了一柄短斧，头发散乱，脸颊及下巴全是浓密的黑色胡须，看上去像个山中猎户。
卢象升似乎在发呆，不开口说话，杨陆凯只能亲自给赵信开口介绍：“这是天雄军游击林元义，大名府人，这是督战营游击元启洲，南直隶苏州人！”
“见过赵参将！”林元义和元启洲见赵信能不顾安危突入重围来解救卢象升，对他的印象很好。
赵信拱手回礼，看这个林元义长相儒雅没想到是个北方人，元启洲长的像个粗犷的北方汉子反而是个南方人。
卢象升这才回过神来，垂首下令道：“林游击、元游击，你们两人与赵参将的骑兵配合，率天雄军将士突围，天雄军将士七成是三府人，家乡父老就在左右，要想办法把他们带出去。”
卢象升的语速很慢，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遵命！”林元义和元启洲拱手听令。
杨陆凯朝亲兵卫招手，五十个亲兵上马跟过来，其中一人牵了一匹空马，把缰绳交道杨陆凯手中。
赵信转身领路，卢象升率五十骑兵跟在赵信身后，往得胜营中军走去。
等卢象升走到十步开外，杨陆凯侧身走到林元义和元启洲的身边，用只能由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林游击、元游击，剩下的五十匹战马交给你们了，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
交代完后，杨路凯翻身上马，天雄军失去马匹后全成了步卒，赵信送走卢象升后会全力突围，骑兵没有多少功夫保护天雄军将士，杨陆凯这些话说的很实际。
“保护好卢总督，剩下的交给我们！”林元义和元启洲同时拱手，面无惧色。
杨陆凯微微点头，策马跟上卢象升，守在他左手侧。
赵信走在队伍前头，先到胡觉面前下令道：“胡都司，你率部先向西冲锋，等本官的命令再向北突围，等突出重围后，再回头接应张都司和陈都司。”
“遵命！”胡觉永远是那么精神抖擞。
为了不让卢象升太过招人注意，赵信从亲兵那里取来几件皮衣递到杨陆凯手上，杨陆凯取一件送给卢象升。
曾经威武霸道的卢象升此刻好像完全没了主意，随手接过来，并套在身上。
嵩水桥头的厮杀很激烈，陈靖的火铳手面对清军的弓箭手没有什么优势，因为步弓手射程要优于火铳，精准度又好。
在旁协助的张猛不得不经常率小股骑兵冲过岸去驱赶清军步弓手，在与清军骑兵接战后又伺机撤回，不过，有这些火铳手至少让清军骑兵不敢放肆冲杀。
到了这时候，多铎反而不急着给予包围圈中的明军致命一击，这次入塞全是女真最精锐的部落勇士，如果损失太大，就算他在这里全歼了宣大镇兵马，也是得不偿失。
大明的人口是大清的百倍，大明损失的起，大清损失不起，多铎知道明军缺粮，拖的时间越长，对清军越是有利。
此外，多铎已派人给正准备从大名府攻入山东的多尔衮送信，他相信，只要说卢象升和赵信被他包围了，多尔衮一定会率军来援。
“赵信啊赵信，上次是本王操之过急，才让你找到机会溜走，这次本王看你插翅难飞。”多铎心中暗暗想道。
清军包围宣大镇军队却不发起猛攻，这让赵信暗道不妙，左思右想后，赵信心中生出一个略显冒险的想法：清军知道鸡泽有大明的关宁骑兵，但他们未必知道关宁骑兵会对宣大镇兵马见死不救。
基于这个判断，赵信招来张猛吩咐道：“张都司，你带人向西突击！”
张猛听令，义无反顾地带着千余骑兵快速向西方发起冲锋，清军看到张猛所部冲来，立马放箭阻击。
密集的箭雨飞射，张猛所部将士立马被射翻不少，尽管如此，张猛所部依旧悍不畏死地发起冲锋。
嵩水河畔！
卢象升席地而坐，目光落在赵信身上，看着他由远而近走来。
“卢总督！”赵信见卢象升浑身染血，脸色苍白，不由感到心痛：“属下来迟了！”
“你还回来干什么？”卢象升的声音很复杂，里面包含冷暖两种情绪。
“属下回来护送卢总督突围！”
“你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吗，为何现在犯糊涂？既然本官让你走了，你就不该回来！”
赵信的得胜营自建立起就比较特殊，虽然份属大同府这个军队体系，但独立性很强，说是总督府直属，或者赵信的私军都不为过。
一般而言，武将都会存有拥兵自重的念头，在大同总兵虎大威和宣府总兵杨国柱相继突围后，卢象升以为赵信不会再为他这个落魄总督而战，没想到赵信竟然去而复返。
“杀！杀！杀！”
四周的清军在多铎的指挥下，似乎准备开始最后的围剿，嵩水桥头传来陈靖所部密集的火铳声。
赵信心中焦急，向卢象升乞求道：“卢总督快上马，属下护送你杀出去！”
“杀向哪里？”
“杀回真定或者三府！”
卢象升默然，并会有接话。
杨路凯见状，连忙跪地劝说：“卢总督，我们撤吧，三府百姓正在翘首以盼！”
卢象升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站起身来看向远方，在看到清军铁骑三面环绕，蒿水河对面还有清军铁骑在严阵以待，至于四周的天雄军将士，则个个精神疲惫，全用乞求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走吧！”卢象升两唇轻动。
“牵马，牵马！”杨陆凯欣喜过望，对百步外的亲兵招手，因为没有粮草，军中牛马已被宰杀了九成，眼下天雄军只剩下一百多匹战马，杨陆凯专门嘱咐留下来为卢象升突围时用。
乌云踏雪宝马被牵到卢象升面前，卢象升伸出右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油光发亮的鬃毛，然后左脚上镫，翻身上马。
“请卢总督随属下中军突围，其余骑兵断后与天雄军将士且战且退。”赵信站在乌云踏雪宝马面前，冷静说出自己的突围计划，然后朝杨陆凯打了个手势。
杨陆凯会意，命人找来天雄军尚存的军中将领，战到现在，天雄军只剩下两员大将，一个是三十多岁，面容敦厚的中年人，他的长相并不像军中剽悍之士，反而带有儒雅气息，一眼看上去就是个读书人。
另一个正是天雄军督战营的统领元启洲，他的盔甲上血迹斑斑，腰上别了一柄短斧，头发散乱，脸颊及下巴全是浓密的黑色胡须，看上去像个山中猎户。
卢象升似乎在发呆，不开口说话，杨陆凯只能亲自给赵信开口介绍：“这是天雄军游击林元义，大名府人，这是督战营游击元启洲，南直隶苏州人！”
“见过赵参将！”林元义和元启洲见赵信能不顾安危突入重围来解救卢象升，对他的印象很好。
赵信拱手回礼，看这个林元义长相儒雅没想到是个北方人，元启洲长的像个粗犷的北方汉子反而是个南方人。
卢象升这才回过神来，垂首下令道：“林游击、元游击，你们两人与赵参将的骑兵配合，率天雄军将士突围，天雄军将士七成是三府人，家乡父老就在左右，要想办法把他们带出去。”
卢象升的语速很慢，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遵命！”林元义和元启洲拱手听令。
杨陆凯朝亲兵卫招手，五十个亲兵上马跟过来，其中一人牵了一匹空马，把缰绳交道杨陆凯手中。
赵信转身领路，卢象升率五十骑兵跟在赵信身后，往得胜营中军走去。
等卢象升走到十步开外，杨陆凯侧身走到林元义和元启洲的身边，用只能由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林游击、元游击，剩下的五十匹战马交给你们了，能逃出去一个是一个！”
交代完后，杨路凯翻身上马，天雄军失去马匹后全成了步卒，赵信送走卢象升后会全力突围，骑兵没有多少功夫保护天雄军将士，杨陆凯这些话说的很实际。
“保护好卢总督，剩下的交给我们！”林元义和元启洲同时拱手，面无惧色。
杨陆凯微微点头，策马跟上卢象升，守在他左手侧。
赵信走在队伍前头，先到胡觉面前下令道：“胡都司，你率部先向西冲锋，等本官的命令再向北突围，等突出重围后，再回头接应张都司和陈都司。”
“遵命！”胡觉永远是那么精神抖擞。
为了不让卢象升太过招人注意，赵信从亲兵那里取来几件皮衣递到杨陆凯手上，杨陆凯取一件送给卢象升。
曾经威武霸道的卢象升此刻好像完全没了主意，随手接过来，并套在身上。
嵩水桥头的厮杀很激烈，陈靖的火铳手面对清军的弓箭手没有什么优势，因为步弓手射程要优于火铳，精准度又好。
在旁协助的张猛不得不经常率小股骑兵冲过岸去驱赶清军步弓手，在与清军骑兵接战后又伺机撤回，不过，有这些火铳手至少让清军骑兵不敢放肆冲杀。
到了这时候，多铎反而不急着给予包围圈中的明军致命一击，这次入塞全是女真最精锐的部落勇士，如果损失太大，就算他在这里全歼了宣大镇兵马，也是得不偿失。
大明的人口是大清的百倍，大明损失的起，大清损失不起，多铎知道明军缺粮，拖的时间越长，对清军越是有利。
此外，多铎已派人给正准备从大名府攻入山东的多尔衮送信，他相信，只要说卢象升和赵信被他包围了，多尔衮一定会率军来援。
“赵信啊赵信，上次是本王操之过急，才让你找到机会溜走，这次本王看你插翅难飞。”多铎心中暗暗想道。
清军包围宣大镇军队却不发起猛攻，这让赵信暗道不妙，左思右想后，赵信心中生出一个略显冒险的想法：清军知道鸡泽有大明的关宁骑兵，但他们未必知道关宁骑兵会对宣大镇兵马见死不救。
基于这个判断，赵信招来张猛吩咐道：“张都司，你带人向西突击！”
张猛听令，义无反顾地带着千余骑兵快速向西方发起冲锋，清军看到张猛所部冲来，立马放箭阻击。
密集的箭雨飞射，张猛所部将士立马被射翻不少，尽管如此，张猛所部依旧悍不畏死地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