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从幕后到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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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三十八岁，本有一妻一女，而且事业小成，末世前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过得平安顺心。
但是灾难突发之时，张彪的妻子第一时间变成了丧尸，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女儿就向外逃，只怕现在早就孤家寡人一个了。
这两个多月以来，张彪和八岁大的女儿瑶瑶相依为命，自己省吃省喝，只为了她不会挨饿。
从H市逃到太湖山聚集地，又从聚集地重回H市，一路上波折起伏，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危险。
两个多月下来，张斌暴瘦了20多斤，从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变成了消瘦落魄的模样。
有好多个夜晚，张斌躲在墙角偷偷流泪，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太难熬了！
每每他有轻生的念头时，一看见懂事的女儿，却再度咬牙坚持了下来。
伤痕累累、摇摇欲坠，张彪生怕哪一天自己撑不住了，丢下女儿一个人便撒手人寰，生活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
但是昨天，当秦昊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张彪所有的想法都变了。
整整七十多天，他从来没有吃饱过，每次饿得睡不着，就只能勒紧腰带让胃部收缩变小。
日子一长，张彪的胃就真的变小了，饥饿感不再频繁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长期不进食的虚弱感。
也就是说，张彪饿着肚子过的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的张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昨天，吃吐了！
不是比喻，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吃吐了！
端起那盆土豆烧肉和白菜的时候，虽然张彪恨不得立刻狼吞虎咽，但是第一时间还是想着给女儿留着。
直到一名姓徐的女人笑着告诉他吃完还可以加的时候，张彪就再也忍不住了，帮女儿盛好饭，自己便开始了胡吃海喝！
一盆、两盆、三盆，张彪的肚子早就鼓了起来，但他丝毫没有感受到饱腹，长期的饥饿让他吃红了眼，饭菜都快堵到他的嗓门眼里了！
直到吃下第三盆的最后一口的时候，张彪终于“呼啦”一声，把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见到此景也并没有人过来指责他，因为在场的几十名幸存者里面，有好多人都吃吐了……
和张彪相识的一名男子走了过来，帮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还真不要命了，要不是吐出来了，搞不好你真得撑死！”
“咳咳。”张彪一边咳嗽一边傻笑着。
在华国上个世纪的饥荒年代里，有很多人挨过了饥饿，活了下来，但是当充足食物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人吃急了眼直接把胃给撑破了。
张彪没把胃撑破，但当自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胃不停抽搐，开始疼痛。
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张彪的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晚上睡觉没感觉到饥饿。
和那饥火烧肠的感觉一比，这点消化不良引起的疼痛，根本就是挠痒痒！
张彪一直疼到凌晨才睡着觉，早上也是瑶瑶把他叫醒的。
“爸爸。”瑶瑶用她的小手端着碗粥走了过来，“你喝一点粥吧！”
“粥？”张彪抬起头，“哪里来的粥？”
“阿姨们发的早饭啊，不过一个人只能领一份，要不然我就多拿一碗了。”瑶瑶嘟着小嘴放下了碗，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药片。
“还有这个！一个姓云的叔叔给我的，让我拿回来给爸爸吃。”
张彪接过药片在手上一看，原来是两片消食片。
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儿，张彪心里一暖，随后缓缓下了床：“瑶瑶自己乖乖吃哈，爸爸再去领！”
说着，张彪摸了摸瑶瑶的头，出门去往昨天的领饭处。
今天阳光明媚，气温也不像前两天那么寒冷，路上所有人都端着碗粥，手里还拿了两个包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呦，怎么现在才来，再晚我可要收摊啦。”徐璐正在记录每个锅里剩余的食物，以便明天控制好量，看见张彪走过来，便笑着打了招呼道。
“嘿嘿，起晚了。”张彪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说道。
“怎么样，身体没事吧，昨天居然趁几个大姐不注意打了那么多盆，真是牛肚子。”徐璐捂着嘴打趣，一边又招了招手，让打菜的大姐给他一样拿了一点。
一碗粥、两个菜包子，即便是在末世前也算是一顿不错的早饭了。
“就这么多，可别再吃撑了，你家那个姑娘一大早还跑来哭闹，说你胃疼了一晚上呢！”徐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瑶瑶……”张彪心里一酸，原来那两片消食片是瑶瑶主动求助得来的，末世前只知道撒娇玩闹的八岁女儿，现在居然懂事成这个样子！
“行了，好好照顾自己吧，一小时后秦昊长官要开全体大会，不要再迟到了！”徐璐安慰道。
“嗯！”张彪重重地点了点头，面带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徐璐莞尔一笑，把手指向了另一边：“别谢我啊，要谢就谢秦长官，这些食物全部都是他带来的。”
“秦长官……”张彪顺着方向找到了正在和士兵对话的秦昊，心里顿时下定了决心，如果之后每天都能吃上饱饭，就这么一直跟着他干也值了！
徐璐看着带着心事离开的张彪缓缓舒了口气，这两天可把她忙坏了！
之前她只用给程泽四人外加罗博做饭就行了，现在可好，程泽直接让她负责其全营地的伙食来，而且是一日三餐，不能浪费也不能少。
虽然程泽亲自挑选了几个能干的大姐来做事，但自己也没管理过人，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
不过还好，除了饭菜的量做得有些偏多，但至少让每个人都吃上了饱饭。
至于味道嘛，和学校食堂差不多，虽然末世前会觉得差强人意，但是现在，一个个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这些大锅炖的饭菜只怕已经算得上末世里的人间美味了！
徐璐一边招呼着大姐收拾碗筷，一边想着昨晚上程泽拉着她说的一番话。
“徐姐，你是最早跟着我们的人，我对你很了解也很信任，而且你也聪明，我和秦昊商量后决定，把以后的食堂主任的职位交给你，希望你能把所有人的饮食全部照顾好！”
“食堂主任。”徐璐轻声念叨了一句，随后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听起来还不错！”
一小时很快，待大家吃饱喝足之后，这个聚集地的所有人都听从命令来到了街道上。
站在众人面前的秦昊见人聚得差不多了，随后大手一挥：“坐！”
众人闻言皆是稀稀拉拉的席地而坐。
接下来，秦昊便把昨晚上商量出的规划对着众人一一叙述起来。
首先是管理层，秦昊是名义上的首长，但实际上只负责管理军队。
除此之外，程泽也拗不过秦昊的胡搅蛮缠，最终担任了军队的战略研究员的职位，算是可有可无的虚职，但名义上也拥有指挥军队的职权。
除此之外，聚集地所有军备无关事宜由程泽全权负责，包括民生、后勤、建设和纠纷等等。
而对于这个职位的名称，程泽四人想了半天，老大、首领、市长、队长、社长等等，最后都不合适，干脆就叫指导员算了。
这个命令一下，秦昊就相当于被剥夺了一半的权利，而且随着程泽在众人心里的威望越高，秦昊就会很快退居二位。
其实程泽心里明白，秦昊在他面前发牢骚，并不是单纯的嫌烦，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现在的秦昊在程泽的交待下，已然成了整支队伍的首长，无论是士兵还是幸存者们，都对秦昊有着极大的敬佩。
但是作为实际操纵者的程泽，已经变成了幕后人员，现在秦昊和程泽之间的联系，只剩下了一份义气。
秦昊扪心自问，绝对不会贪图这些虚无的权利，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但是秦昊自认为不会做出翻脸不认人的举动，别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秦昊有压力，所以他绝对不能独揽大权，为了能让程泽答应，只能借着自己嫌烦的理由不停抱怨。
程泽猜到了秦昊的真实想法，但其实他也不是有意不做老大，这是性格使然。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低调，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即便自己有这个能力，就比如程泽。
但是事违人愿，不付出就没有回报，如果想成功建立聚集地，程泽必须舍弃自己的个人包袱，踏上这条高处不胜寒的道路中去。
秦昊一宣布完这两件事便走下了台，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了程泽。
而程泽也丝毫不怯场，一开口就说了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食物分配。
“之前秦长官也和各位做了保证，从今天起的每一天，大家都能吃到早中晚三顿，而且标准就和现在的一样！”
“有荤有素，份量充足，绝对不会让聚集地的每一个人饿着肚子！但！”
程泽举起手指，严肃地说道：
“这是有条件的。”
张斌，三十八岁，本有一妻一女，而且事业小成，末世前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过得平安顺心。
但是灾难突发之时，张彪的妻子第一时间变成了丧尸，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女儿就向外逃，只怕现在早就孤家寡人一个了。
这两个多月以来，张彪和八岁大的女儿瑶瑶相依为命，自己省吃省喝，只为了她不会挨饿。
从H市逃到太湖山聚集地，又从聚集地重回H市，一路上波折起伏，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危险。
两个多月下来，张斌暴瘦了20多斤，从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变成了消瘦落魄的模样。
有好多个夜晚，张斌躲在墙角偷偷流泪，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太难熬了！
每每他有轻生的念头时，一看见懂事的女儿，却再度咬牙坚持了下来。
伤痕累累、摇摇欲坠，张彪生怕哪一天自己撑不住了，丢下女儿一个人便撒手人寰，生活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
但是昨天，当秦昊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张彪所有的想法都变了。
整整七十多天，他从来没有吃饱过，每次饿得睡不着，就只能勒紧腰带让胃部收缩变小。
日子一长，张彪的胃就真的变小了，饥饿感不再频繁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长期不进食的虚弱感。
也就是说，张彪饿着肚子过的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的张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昨天，吃吐了！
不是比喻，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吃吐了！
端起那盆土豆烧肉和白菜的时候，虽然张彪恨不得立刻狼吞虎咽，但是第一时间还是想着给女儿留着。
直到一名姓徐的女人笑着告诉他吃完还可以加的时候，张彪就再也忍不住了，帮女儿盛好饭，自己便开始了胡吃海喝！
一盆、两盆、三盆，张彪的肚子早就鼓了起来，但他丝毫没有感受到饱腹，长期的饥饿让他吃红了眼，饭菜都快堵到他的嗓门眼里了！
直到吃下第三盆的最后一口的时候，张彪终于“呼啦”一声，把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见到此景也并没有人过来指责他，因为在场的几十名幸存者里面，有好多人都吃吐了……
和张彪相识的一名男子走了过来，帮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还真不要命了，要不是吐出来了，搞不好你真得撑死！”
“咳咳。”张彪一边咳嗽一边傻笑着。
在华国上个世纪的饥荒年代里，有很多人挨过了饥饿，活了下来，但是当充足食物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人吃急了眼直接把胃给撑破了。
张彪没把胃撑破，但当自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胃不停抽搐，开始疼痛。
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张彪的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晚上睡觉没感觉到饥饿。
和那饥火烧肠的感觉一比，这点消化不良引起的疼痛，根本就是挠痒痒！
张彪一直疼到凌晨才睡着觉，早上也是瑶瑶把他叫醒的。
“爸爸。”瑶瑶用她的小手端着碗粥走了过来，“你喝一点粥吧！”
“粥？”张彪抬起头，“哪里来的粥？”
“阿姨们发的早饭啊，不过一个人只能领一份，要不然我就多拿一碗了。”瑶瑶嘟着小嘴放下了碗，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药片。
“还有这个！一个姓云的叔叔给我的，让我拿回来给爸爸吃。”
张彪接过药片在手上一看，原来是两片消食片。
看着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儿，张彪心里一暖，随后缓缓下了床：“瑶瑶自己乖乖吃哈，爸爸再去领！”
说着，张彪摸了摸瑶瑶的头，出门去往昨天的领饭处。
今天阳光明媚，气温也不像前两天那么寒冷，路上所有人都端着碗粥，手里还拿了两个包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呦，怎么现在才来，再晚我可要收摊啦。”徐璐正在记录每个锅里剩余的食物，以便明天控制好量，看见张彪走过来，便笑着打了招呼道。
“嘿嘿，起晚了。”张彪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说道。
“怎么样，身体没事吧，昨天居然趁几个大姐不注意打了那么多盆，真是牛肚子。”徐璐捂着嘴打趣，一边又招了招手，让打菜的大姐给他一样拿了一点。
一碗粥、两个菜包子，即便是在末世前也算是一顿不错的早饭了。
“就这么多，可别再吃撑了，你家那个姑娘一大早还跑来哭闹，说你胃疼了一晚上呢！”徐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瑶瑶……”张彪心里一酸，原来那两片消食片是瑶瑶主动求助得来的，末世前只知道撒娇玩闹的八岁女儿，现在居然懂事成这个样子！
“行了，好好照顾自己吧，一小时后秦昊长官要开全体大会，不要再迟到了！”徐璐安慰道。
“嗯！”张彪重重地点了点头，面带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徐璐莞尔一笑，把手指向了另一边：“别谢我啊，要谢就谢秦长官，这些食物全部都是他带来的。”
“秦长官……”张彪顺着方向找到了正在和士兵对话的秦昊，心里顿时下定了决心，如果之后每天都能吃上饱饭，就这么一直跟着他干也值了！
徐璐看着带着心事离开的张彪缓缓舒了口气，这两天可把她忙坏了！
之前她只用给程泽四人外加罗博做饭就行了，现在可好，程泽直接让她负责其全营地的伙食来，而且是一日三餐，不能浪费也不能少。
虽然程泽亲自挑选了几个能干的大姐来做事，但自己也没管理过人，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
不过还好，除了饭菜的量做得有些偏多，但至少让每个人都吃上了饱饭。
至于味道嘛，和学校食堂差不多，虽然末世前会觉得差强人意，但是现在，一个个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这些大锅炖的饭菜只怕已经算得上末世里的人间美味了！
徐璐一边招呼着大姐收拾碗筷，一边想着昨晚上程泽拉着她说的一番话。
“徐姐，你是最早跟着我们的人，我对你很了解也很信任，而且你也聪明，我和秦昊商量后决定，把以后的食堂主任的职位交给你，希望你能把所有人的饮食全部照顾好！”
“食堂主任。”徐璐轻声念叨了一句，随后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听起来还不错！”
一小时很快，待大家吃饱喝足之后，这个聚集地的所有人都听从命令来到了街道上。
站在众人面前的秦昊见人聚得差不多了，随后大手一挥：“坐！”
众人闻言皆是稀稀拉拉的席地而坐。
接下来，秦昊便把昨晚上商量出的规划对着众人一一叙述起来。
首先是管理层，秦昊是名义上的首长，但实际上只负责管理军队。
除此之外，程泽也拗不过秦昊的胡搅蛮缠，最终担任了军队的战略研究员的职位，算是可有可无的虚职，但名义上也拥有指挥军队的职权。
除此之外，聚集地所有军备无关事宜由程泽全权负责，包括民生、后勤、建设和纠纷等等。
而对于这个职位的名称，程泽四人想了半天，老大、首领、市长、队长、社长等等，最后都不合适，干脆就叫指导员算了。
这个命令一下，秦昊就相当于被剥夺了一半的权利，而且随着程泽在众人心里的威望越高，秦昊就会很快退居二位。
其实程泽心里明白，秦昊在他面前发牢骚，并不是单纯的嫌烦，还有更深层的意思。
现在的秦昊在程泽的交待下，已然成了整支队伍的首长，无论是士兵还是幸存者们，都对秦昊有着极大的敬佩。
但是作为实际操纵者的程泽，已经变成了幕后人员，现在秦昊和程泽之间的联系，只剩下了一份义气。
秦昊扪心自问，绝对不会贪图这些虚无的权利，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但是秦昊自认为不会做出翻脸不认人的举动，别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秦昊有压力，所以他绝对不能独揽大权，为了能让程泽答应，只能借着自己嫌烦的理由不停抱怨。
程泽猜到了秦昊的真实想法，但其实他也不是有意不做老大，这是性格使然。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低调，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即便自己有这个能力，就比如程泽。
但是事违人愿，不付出就没有回报，如果想成功建立聚集地，程泽必须舍弃自己的个人包袱，踏上这条高处不胜寒的道路中去。
秦昊一宣布完这两件事便走下了台，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了程泽。
而程泽也丝毫不怯场，一开口就说了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食物分配。
“之前秦长官也和各位做了保证，从今天起的每一天，大家都能吃到早中晚三顿，而且标准就和现在的一样！”
“有荤有素，份量充足，绝对不会让聚集地的每一个人饿着肚子！但！”
程泽举起手指，严肃地说道：
“这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