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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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悠悠醒来已是下午，她静静看着床顶发着呆。
桂姨推门进来，见到明镜这样，忙上前唤道：“大小姐，你感觉好点没有？要不要起床到楼下小客厅坐坐？”
明镜没有回答桂姨的话，只是有气无神地坐在床上，也不说话。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刹车声，桂姨道：“应该是阿诚回来了，我下楼去看看。”
明诚一进门就见到桂姨匆匆下楼。
明诚对桂姨道：“妈，还有中午的剩饭吗？我中饭还没吃，好饿。”
“什么？忙到现在还没吃饭？你和大少爷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吃啥剩饭啊！天气这么冷，我去给你下点面条。”桂姨叹息一声，就进了厨房。
“阿香！”
正在搞卫生的阿香连忙应道：“来了。”
“你快去给大小姐炖点安神补气的汤水。”
阿香立即会意，脆生生应道：“知道了！”
将两人弄进厨房干活，明诚上楼走进了明镜的房间。
明镜一见明诚进来，就盯住他，眼中好像冒着火苗。
明诚打个手势，示意明镜先别说话，对她的房间认真检查了一次，确认没有任何异物。
明诚俯身在明镜耳边轻轻道：“大姐，您要相信大哥，你爱的人已经安全了。”
明镜一把拉住明诚的手，轻声道：“你是说明台吗？”
明诚点点头，明镜的眼睛一下子放出光芒，可一想起曼丽又叹息道：“可惜曼丽为了救明台·····”
明诚双眉一皱，问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曼丽出事了？”
“锦云说的，难道？”
“锦云和你说啥了？”
明镜便将自己昨晚和程锦云的谈话和盘托出，明诚听完，脸色阴沉。
明镜见了，也埋怨道：“程锦云竟然为了明台杀曼丽，虽然她说得振振有词，我总觉得她心里少了点什么，这个女孩子我真的很不放心！”
“我们的身份你可千万别跟她说！知道我们身份的人越少我们就越安全！”
“我当然知道。但是她不是自己人吗？她很不可靠吗？那明台和她······”
明诚握紧明镜的手，轻声叮嘱道：“大姐，她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您一定要记住我和大哥的身份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们就···”
“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也绝不会和任何人说。”
“这就好！另外，曼丽也回家了。”
明镜听到曼丽也安全了，心里高兴，惊喜道：“真的？害我昨晚为他们伤心死了。”
明诚眨眨眼，示意了一下。明镜忽然觉得自己再次被这兄弟俩给骗了。
明镜气恼地指着明诚，说不出话。
好半天，明镜才憋出一句：“我要见明楼！让那个混蛋今晚到小祠堂见我！”
“知道了。”明诚微笑道。
明镜恼怒道：“你大哥那个混账东西，竟然一而再而三舍得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们。”
明诚心里好笑，点头哈腰道：“是。但凭大姐处置！”
“哼！他把你也教坏了，你也学会了奸诈狡猾。”
“不敢不敢，我怎么能和大哥比？更不能和大姐比！”
“臭小子，你在打趣我吗？”明镜嘴角含笑，心情良好。
明诚见明镜终于愁眉舒展，心里也稍安。
“大姐，在人前你依然要表现得悲痛，别给人看出破绽。”
“我知道了。”明镜认真回道。
“大姐，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等会我让阿香上来陪你。”
“知道了，家里不太平，真难受！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明诚点点头，走出了明镜的房间。
明诚匆匆忙忙吃了点面条，又继续出去忙着办理各种事情。
阳光洒进病房，房间内一片安静。明台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趴在床前睡着了的程锦云，他忽然感觉到内心的安定，心中感叹：活着真好。想起已经牺牲的于曼丽和郭骑云，心中依然悲痛异常，眼泪顺着脸颊留下，他很想移动一下身体，无奈整个人感觉很是虚弱，全身竟然动惮不得，人也很快又陷入昏睡。
门声轻响，黎叔和苏医生走进了明台的病房，见到相依相伴的这对小情侣，相视一笑。
苏医生走上前，轻声呼唤：“锦云，锦云，醒醒。”
程锦云也从梦中惊醒，见到站在跟前的黎叔和苏医生，脸颊顿时绯红，“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她站起来，低声道。
黎叔微笑道：“这两天明台得到你的悉心照顾，辛苦你了。你也快点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苏医生就行了。”
程锦云一听就心领神会，“黎叔、表姐，我先出去了。”
苏医生微笑道：“去吧。”
待到程锦云走出房门，看着关闭的房门，苏医生问道：“今天你来是组织上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明台在上海已经不安全，必须马上将他转移，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明台的身体素质不错，除了胸口那一枪，其他皮外伤也不是很严重，胸口的伤口已经在愈合，只要不剧烈活动和遭受严重的颠簸，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今晚我们准备用船将他转运到苏州，让他到那边养伤，你给他备足治疗的用药。”
苏医生看着黎叔说：“你这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你舍得让他走？”
黎叔皱着眉，走到明台床前，轻轻抚着他的头，叹口气：“这孩子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希望他再有半点危险，离开目前斗争紧张的上海，的确是最好的方案。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黎叔摇摇头：“我们父子失散多年，我这十几年更是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我有什么资格与他相认？”
“你别这么说，你是有苦衷的。”
“明家对明台有再造之恩，把他培养成人，我不想让这孩子难做。”
苏医生点点头：“明台就是明董事长的心尖肉，对他疼爱得不得了，昨天听说明台被日本人抓走，急得快疯了。人也憔悴了很多、她是真爱明台的。”
“明家人对明台关爱备至，我望尘莫及，就让这孩子永远留在明家，以报答他们的恩德吧。”黎叔决然到。“我先走了，今晚十一点再过来。”
“好的，我会安排好。”
“对了，锦云那里·····”
“我会和她说，让她安心。”
“好。”
两个说完便静静退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明台却微微睁开了眼睛，心里被刚才听见的话震撼着，不由鼻子一酸，眼泪滚滚而下。
“纯子，谢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好吃的青团。”高木微笑着对站在自己床前的山本纯子说。
山本纯子满脸娇羞道：“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高木君对我不必太客气，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最近明楼和明诚有什么动静吗？”
“我听到明楼交代明诚，安排人帮明台到郊外白云观打醮，那个人好像叫明堂，应该也是明家的子弟吧？”
“明堂？那是明楼的堂兄。还有什么？”
“没有了。最近明长官正忙着新政府经济危机的事情，按照周先生的安排，在全力与各方斡旋，稳住即将崩溃的经济。他真的很不简单！”
“明楼的确很不简单！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小心。这个人为了权势，连亲兄弟都照杀，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你可别被他忽悠了，多个心眼总是好的，懂吗？”
听了高木的话，山本纯子感觉心里温暖：“谢谢高木君的关怀，我会小心的。你要赶快将伤养好，眼看着快过年了。”
“放心，这点小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应该就能下床了。”
“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别让人发现你来过我这里。”
“放心，我穿成这样，别人也当我是你的部下而已。”
“我让滨钿君送你回去吧。”
“好的。再会！”
“再会！”
一身日本宪兵服饰的山本纯子在夜色中悄悄离开了高木的寓所，消失在寒冬的大雪中。
明镜悠悠醒来已是下午，她静静看着床顶发着呆。
桂姨推门进来，见到明镜这样，忙上前唤道：“大小姐，你感觉好点没有？要不要起床到楼下小客厅坐坐？”
明镜没有回答桂姨的话，只是有气无神地坐在床上，也不说话。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刹车声，桂姨道：“应该是阿诚回来了，我下楼去看看。”
明诚一进门就见到桂姨匆匆下楼。
明诚对桂姨道：“妈，还有中午的剩饭吗？我中饭还没吃，好饿。”
“什么？忙到现在还没吃饭？你和大少爷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吃啥剩饭啊！天气这么冷，我去给你下点面条。”桂姨叹息一声，就进了厨房。
“阿香！”
正在搞卫生的阿香连忙应道：“来了。”
“你快去给大小姐炖点安神补气的汤水。”
阿香立即会意，脆生生应道：“知道了！”
将两人弄进厨房干活，明诚上楼走进了明镜的房间。
明镜一见明诚进来，就盯住他，眼中好像冒着火苗。
明诚打个手势，示意明镜先别说话，对她的房间认真检查了一次，确认没有任何异物。
明诚俯身在明镜耳边轻轻道：“大姐，您要相信大哥，你爱的人已经安全了。”
明镜一把拉住明诚的手，轻声道：“你是说明台吗？”
明诚点点头，明镜的眼睛一下子放出光芒，可一想起曼丽又叹息道：“可惜曼丽为了救明台·····”
明诚双眉一皱，问道：“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曼丽出事了？”
“锦云说的，难道？”
“锦云和你说啥了？”
明镜便将自己昨晚和程锦云的谈话和盘托出，明诚听完，脸色阴沉。
明镜见了，也埋怨道：“程锦云竟然为了明台杀曼丽，虽然她说得振振有词，我总觉得她心里少了点什么，这个女孩子我真的很不放心！”
“我们的身份你可千万别跟她说！知道我们身份的人越少我们就越安全！”
“我当然知道。但是她不是自己人吗？她很不可靠吗？那明台和她······”
明诚握紧明镜的手，轻声叮嘱道：“大姐，她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您一定要记住我和大哥的身份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们就···”
“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也绝不会和任何人说。”
“这就好！另外，曼丽也回家了。”
明镜听到曼丽也安全了，心里高兴，惊喜道：“真的？害我昨晚为他们伤心死了。”
明诚眨眨眼，示意了一下。明镜忽然觉得自己再次被这兄弟俩给骗了。
明镜气恼地指着明诚，说不出话。
好半天，明镜才憋出一句：“我要见明楼！让那个混蛋今晚到小祠堂见我！”
“知道了。”明诚微笑道。
明镜恼怒道：“你大哥那个混账东西，竟然一而再而三舍得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们。”
明诚心里好笑，点头哈腰道：“是。但凭大姐处置！”
“哼！他把你也教坏了，你也学会了奸诈狡猾。”
“不敢不敢，我怎么能和大哥比？更不能和大姐比！”
“臭小子，你在打趣我吗？”明镜嘴角含笑，心情良好。
明诚见明镜终于愁眉舒展，心里也稍安。
“大姐，在人前你依然要表现得悲痛，别给人看出破绽。”
“我知道了。”明镜认真回道。
“大姐，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等会我让阿香上来陪你。”
“知道了，家里不太平，真难受！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明诚点点头，走出了明镜的房间。
明诚匆匆忙忙吃了点面条，又继续出去忙着办理各种事情。
阳光洒进病房，房间内一片安静。明台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趴在床前睡着了的程锦云，他忽然感觉到内心的安定，心中感叹：活着真好。想起已经牺牲的于曼丽和郭骑云，心中依然悲痛异常，眼泪顺着脸颊留下，他很想移动一下身体，无奈整个人感觉很是虚弱，全身竟然动惮不得，人也很快又陷入昏睡。
门声轻响，黎叔和苏医生走进了明台的病房，见到相依相伴的这对小情侣，相视一笑。
苏医生走上前，轻声呼唤：“锦云，锦云，醒醒。”
程锦云也从梦中惊醒，见到站在跟前的黎叔和苏医生，脸颊顿时绯红，“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她站起来，低声道。
黎叔微笑道：“这两天明台得到你的悉心照顾，辛苦你了。你也快点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苏医生就行了。”
程锦云一听就心领神会，“黎叔、表姐，我先出去了。”
苏医生微笑道：“去吧。”
待到程锦云走出房门，看着关闭的房门，苏医生问道：“今天你来是组织上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明台在上海已经不安全，必须马上将他转移，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明台的身体素质不错，除了胸口那一枪，其他皮外伤也不是很严重，胸口的伤口已经在愈合，只要不剧烈活动和遭受严重的颠簸，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今晚我们准备用船将他转运到苏州，让他到那边养伤，你给他备足治疗的用药。”
苏医生看着黎叔说：“你这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你舍得让他走？”
黎叔皱着眉，走到明台床前，轻轻抚着他的头，叹口气：“这孩子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希望他再有半点危险，离开目前斗争紧张的上海，的确是最好的方案。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黎叔摇摇头：“我们父子失散多年，我这十几年更是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我有什么资格与他相认？”
“你别这么说，你是有苦衷的。”
“明家对明台有再造之恩，把他培养成人，我不想让这孩子难做。”
苏医生点点头：“明台就是明董事长的心尖肉，对他疼爱得不得了，昨天听说明台被日本人抓走，急得快疯了。人也憔悴了很多、她是真爱明台的。”
“明家人对明台关爱备至，我望尘莫及，就让这孩子永远留在明家，以报答他们的恩德吧。”黎叔决然到。“我先走了，今晚十一点再过来。”
“好的，我会安排好。”
“对了，锦云那里·····”
“我会和她说，让她安心。”
“好。”
两个说完便静静退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明台却微微睁开了眼睛，心里被刚才听见的话震撼着，不由鼻子一酸，眼泪滚滚而下。
“纯子，谢谢你给我买了这么好吃的青团。”高木微笑着对站在自己床前的山本纯子说。
山本纯子满脸娇羞道：“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高木君对我不必太客气，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最近明楼和明诚有什么动静吗？”
“我听到明楼交代明诚，安排人帮明台到郊外白云观打醮，那个人好像叫明堂，应该也是明家的子弟吧？”
“明堂？那是明楼的堂兄。还有什么？”
“没有了。最近明长官正忙着新政府经济危机的事情，按照周先生的安排，在全力与各方斡旋，稳住即将崩溃的经济。他真的很不简单！”
“明楼的确很不简单！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小心。这个人为了权势，连亲兄弟都照杀，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你可别被他忽悠了，多个心眼总是好的，懂吗？”
听了高木的话，山本纯子感觉心里温暖：“谢谢高木君的关怀，我会小心的。你要赶快将伤养好，眼看着快过年了。”
“放心，这点小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应该就能下床了。”
“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别让人发现你来过我这里。”
“放心，我穿成这样，别人也当我是你的部下而已。”
“我让滨钿君送你回去吧。”
“好的。再会！”
“再会！”
一身日本宪兵服饰的山本纯子在夜色中悄悄离开了高木的寓所，消失在寒冬的大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