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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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一缕，射进了阴暗的房间，明楼猝然惊醒，发现自己的怀里汪曼春依然沉睡，脸上的气色比昨晚好多了，只是唇色依然浅淡，呼吸也不是很畅顺。
明楼眉头紧锁，轻轻将汪曼春安置好，就抽身起床，利索穿好衣服。看着沉睡中的汪曼春，叹了口气，轻声道：“曼春，你··是不会懂得我的心思的。”
门声轻响，明楼走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汪曼春双眼微睁，一串泪珠划过脸庞，心中叹道：师哥，你的心思我懂，可我的心思你何时能懂？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不能告诉你。
汪曼春只觉得心口如有重压，全身乏力，她只好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身体躺在床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
天色大亮，汪曼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起床穿衣。她拉开房门，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心情低落。
一个服务生从她眼前走过，她问道：“服务生。”
“这位女士，有什么可以帮您？”
“昨天晚上陪我来的那位先生呢？”
服务生茫然地摇摇头，“先生？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谢谢啊。”
“不客气。”服务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汪曼春帐然若失，低着头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这时，楼梯上一阵轻响，“曼春，不吃早饭就走吗？”
明楼端着早餐站在楼梯口，汪曼春微微一笑，开心道：“师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明楼微笑道：“你喝醉了，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这里呢？吃点早餐吧，吃了我们一起去上班。”
汪曼春心里感到又酸又甜，微笑点头道：“好。”
“昨晚你心痛病又犯了，现在心口还疼吗？以后要记得多休息，少操劳。”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当时疼得晕过去了，幸好我找到了你随身携带的药丸，否则就危险了。”
汪曼春微笑道：“谢谢师哥的救命之恩，需要我怎么回报你？”
明楼微笑道：“回报就不必了，你别再暗算我就不错了！”
汪曼春一听就知道自己昨晚的把戏被明楼发现了，吐吐舌头说：“我以身相许怎么可以说是暗算？貌似吃亏的可是我。”
明楼看着汪曼春无奈道：“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懂吗？还有你的那个药功效不错，只是剩下不多了，记得要赶快让人配好，随时带在身边。”
对于明楼的关心，汪曼春心里甜甜的，“知道了。”
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就下楼准备离开酒店。
一到楼下，明楼就见到一直等候在外的明诚。
明楼原本想送汪曼春回76号，可是，明诚对明楼说周先生等着要他去主持今早的金融界大亨的会议。汪曼春听了，忙说自己可以回去，不用明楼送了。
看着明楼的黑色福特车离开上海饭店，汪曼春回饭店里给小武打了电话，通知他来接自己。十分钟后，小武将车子开到了汪曼春指定的地点。上了车，汪曼春让小武搭自己先回了趟私宅。
在私宅里，小姜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汪曼春。
汪曼春看后，嘴角含笑。明楼果然把自己送给他的两条重要情报分别发往了延安和重庆，他是自己人已经确凿无疑了。
小姜见她心情良好，便继续向她汇报了潜伏在日本特高课的人传递出来的情报，当汪曼春听到藤田芳政已经另外派出人前往第三战区查核情报真实性的消息时，心里不由一紧，这个消息必须尽快传达给师哥知道，让他去和总部联系，部署相关的应对事宜。
汪曼春靠在沙发上，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不露声色地将这个消息自然地通报给师哥知晓。转眼间，见小姜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道：“你还有事情要告诉我？”
小姜点头道：“昨晚果然如你所料，我们的人跟踪梁仲春后，发现明诚曾去他家里找他，然后他就去找了藤田芳政，不知他和藤田芳政说了什么，藤田芳政居然立即签署了处决明台的命令。”
汪曼春大吃一惊，急道：“那明台他怎么样了？”
小姜见汪曼春脸色一下子煞白，连忙安慰道：“别担心，我收到消息立即让小武按照你原来的安排，通知我们的人想法解救，却发现原来明诚也去了刑场，明台已经被救走了。”
“是眀诚的人救走的？”
“应该是。殡葬车在半路上将明台掉了包，小武亲眼所见，现在明台已经被送到那个苏医生的诊所里隐藏起来了。我们的人暗中护送到位也就悄悄撤了。”
汪曼春埋怨道：“死小孩，下次你能不能先讲重点，害我吓了一跳！”
小姜吐吐舌尖道：“知道了。”
“我们的人有没有被发现？”
“没有，我们一直藏在暗处，明诚的人在路上遇到点小麻烦，也被他们成功撇掉了。”
“小麻烦？谁的人？藤田的人？”
“不，是高木的人。”
汪曼春眼光清亮，“高木的人？原来这两人也不是一条心的，可以利用他们彼此不信任的心态，慢慢算计他们一把。”
“姐，您要不要吃早餐？”
“我吃过了。”
“那刚好，小武，把药给姐端上来。”小姜朝门外喊道。
“来啦！”小武很快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房间。
汪曼春一见到那碗药就眉头紧皱。
小姜将药端到汪曼春面前道：“这是刘大夫离开上海前特意交代的，您每天早晚都必须服食。您快趁热喝吧。”
汪曼春无奈，拿起药碗，几口吐下，苦得她几乎要吐出来。
小姜连忙给她拿了杯水漱漱口，轻轻为她拍背顺气。
好一会儿，汪曼春才歇过气来。
看看时间不早，就对小武说：“你送我回去，在附近的巷子里放下我就好。小姜在家做好继续做好监控。”
“姐，刚刚回来的路上，我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我知道！所以，我和小武估计已经被日本人盯上了，小武以后出门要小心，没我的命令，你不要随便接触其他的人。以后出去执行秘密任务记得做好伪装，装扮成得越普通越不起眼越好。”
汪曼春继续道：“小姜，你以后不要再从我的院子出入，而且你与其他人的联系都改用电话暗码或者电台密电联系。”
听了汪曼春的话，小武和小姜都严肃地点点头，“是。”
日上三竿，汪曼春心情舒畅踏着淡定的脚步走进了76号大楼。
走过寂静阴冷的走廊，汪曼春来到了刑讯室门口，推开门，便见明台早已不知所踪，那个值班特务坐在刑讯椅子上正呼呼大睡。
汪曼春点点头，心道：师哥，您为了明台给我下圈套，美男计都用上了，与蛇共舞是我的强项，呵呵！她走上前，朝着那个值班特务就是一巴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给我起来，明台人呢？”
“汪处长···”
“我问你人呢？”
“汪处长，我等你了您一夜，您总算回来了。”
“我问你，我的犯人呢？”
值班特务捂着被打的脸，委屈道：“被梁处长强行带走了··”
汪曼春生气地指着值班特务道：“你····”转身就走。
值班特务在身后喊着：“汪处长··汪处长··”
梁仲春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汪曼春直冲到办公桌前，开门见山质问道：“梁仲春，我的人呢？”
“你的什么人啊？”
“你别装蒜！明台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梁仲春举起手，做了个少安勿躁的手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公文递给汪曼春。汪曼春低头一看是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的“死刑执行令”，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被执行枪决的人就是明台。
汪曼春勃然大怒，拍着梁仲春的办公桌骂道：“你说清楚，你凭什么杀了我的人！”
梁仲春眯着眼睛，鄙夷地笑道：“谁是你的人？我杀了谁？你的人都在这，少了谁你给我指出来。”
“你杀了我的犯人！”
“笑话！犯人就是犯人，还分你的我的？这里是76号，你以为你是土匪头子坐地分赃啊？你不就是怪我杀了你未来的小叔子吗？我是替你着想，我替你杀了他，你省心又省力。明长官，他是不会怪你的。”
汪曼春举着手中的执行令，对梁仲春怒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涉及到新政府的安全。”
梁仲春慢慢渡着步，走到汪曼春身边，夺下汪曼春手中的执行令，说道：“我怎么觉得，我杀一个抗日分子，新政府会更安全呢？”
汪曼春双手抓住梁仲春的前襟，吼道：“你毁了我！”
梁仲春用力推开汪曼春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您现在是76号的红人了，我算什么呀，无非就是去搜查个影楼，或是替人执行个枪决。可76号每天都在杀人，难道我每杀一个抗日分子都要向你汪大处长汇报？”
梁仲春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执行令，对汪曼春解释道：“我是接到藤田芳政长官亲自下的命令，要求枪毙这个犯人。我也想知会您一声，可是我昨晚上满大街的找您，就是找不到啊。汪大处长。”
汪曼春听了，表情内疚，也没再出声。
梁仲春见了，继续说：”我替你完成了任务，你还不领情，还来怪我，指责我。”转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这样做，不太厚道吧？”
汪曼春听他这么说，表情不以为然，嘴角下撇。
“你我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了这几年，各有输赢。可是这次，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这一局你的确赢了，赢得非常漂亮，一举抓获上海军统站两员大将，其中一个‘毒蝎’还是你小叔子。你就等着上面论功行赏吧。”
汪曼春拿起桌上明台的死刑执行令扔到梁仲春面前，骂道：“梁仲春，你说你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梁仲春冷冷地说：“我杀明台，就是想证明一件事，我梁仲春在76号说话，还管用。”
“你，你就为了你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牺牲掉这条有用的线索。你知不知道，明台身上还有许多背景可以挖。”
梁仲春懒洋洋地说：“明台要是个软骨头，他早就开口了。你留着他，毫无益处。汪大处长，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真心的要提醒你一句，日本人现在重用你，千万别得意忘形，小心被人设计。”
汪曼春狠狠瞪了一眼梁仲春，一把推翻桌前的椅子，摔门而出。
特务们三三两两假装办事在门外面看热闹，见到汪曼春一脸杀气出来，俱心中恐惧。
汪处长发火可是要找人算账的，别去触霉头，特务们吓得立马鸟兽散。
晨光一缕，射进了阴暗的房间，明楼猝然惊醒，发现自己的怀里汪曼春依然沉睡，脸上的气色比昨晚好多了，只是唇色依然浅淡，呼吸也不是很畅顺。
明楼眉头紧锁，轻轻将汪曼春安置好，就抽身起床，利索穿好衣服。看着沉睡中的汪曼春，叹了口气，轻声道：“曼春，你··是不会懂得我的心思的。”
门声轻响，明楼走出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汪曼春双眼微睁，一串泪珠划过脸庞，心中叹道：师哥，你的心思我懂，可我的心思你何时能懂？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不能告诉你。
汪曼春只觉得心口如有重压，全身乏力，她只好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身体躺在床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
天色大亮，汪曼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起床穿衣。她拉开房门，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心情低落。
一个服务生从她眼前走过，她问道：“服务生。”
“这位女士，有什么可以帮您？”
“昨天晚上陪我来的那位先生呢？”
服务生茫然地摇摇头，“先生？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谢谢啊。”
“不客气。”服务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汪曼春帐然若失，低着头穿上大衣，准备离开。
这时，楼梯上一阵轻响，“曼春，不吃早饭就走吗？”
明楼端着早餐站在楼梯口，汪曼春微微一笑，开心道：“师哥！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明楼微笑道：“你喝醉了，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这里呢？吃点早餐吧，吃了我们一起去上班。”
汪曼春心里感到又酸又甜，微笑点头道：“好。”
“昨晚你心痛病又犯了，现在心口还疼吗？以后要记得多休息，少操劳。”
“是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当时疼得晕过去了，幸好我找到了你随身携带的药丸，否则就危险了。”
汪曼春微笑道：“谢谢师哥的救命之恩，需要我怎么回报你？”
明楼微笑道：“回报就不必了，你别再暗算我就不错了！”
汪曼春一听就知道自己昨晚的把戏被明楼发现了，吐吐舌头说：“我以身相许怎么可以说是暗算？貌似吃亏的可是我。”
明楼看着汪曼春无奈道：“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懂吗？还有你的那个药功效不错，只是剩下不多了，记得要赶快让人配好，随时带在身边。”
对于明楼的关心，汪曼春心里甜甜的，“知道了。”
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就下楼准备离开酒店。
一到楼下，明楼就见到一直等候在外的明诚。
明楼原本想送汪曼春回76号，可是，明诚对明楼说周先生等着要他去主持今早的金融界大亨的会议。汪曼春听了，忙说自己可以回去，不用明楼送了。
看着明楼的黑色福特车离开上海饭店，汪曼春回饭店里给小武打了电话，通知他来接自己。十分钟后，小武将车子开到了汪曼春指定的地点。上了车，汪曼春让小武搭自己先回了趟私宅。
在私宅里，小姜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汪曼春。
汪曼春看后，嘴角含笑。明楼果然把自己送给他的两条重要情报分别发往了延安和重庆，他是自己人已经确凿无疑了。
小姜见她心情良好，便继续向她汇报了潜伏在日本特高课的人传递出来的情报，当汪曼春听到藤田芳政已经另外派出人前往第三战区查核情报真实性的消息时，心里不由一紧，这个消息必须尽快传达给师哥知道，让他去和总部联系，部署相关的应对事宜。
汪曼春靠在沙发上，思考着要怎么做才能不露声色地将这个消息自然地通报给师哥知晓。转眼间，见小姜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道：“你还有事情要告诉我？”
小姜点头道：“昨晚果然如你所料，我们的人跟踪梁仲春后，发现明诚曾去他家里找他，然后他就去找了藤田芳政，不知他和藤田芳政说了什么，藤田芳政居然立即签署了处决明台的命令。”
汪曼春大吃一惊，急道：“那明台他怎么样了？”
小姜见汪曼春脸色一下子煞白，连忙安慰道：“别担心，我收到消息立即让小武按照你原来的安排，通知我们的人想法解救，却发现原来明诚也去了刑场，明台已经被救走了。”
“是眀诚的人救走的？”
“应该是。殡葬车在半路上将明台掉了包，小武亲眼所见，现在明台已经被送到那个苏医生的诊所里隐藏起来了。我们的人暗中护送到位也就悄悄撤了。”
汪曼春埋怨道：“死小孩，下次你能不能先讲重点，害我吓了一跳！”
小姜吐吐舌尖道：“知道了。”
“我们的人有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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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烦？谁的人？藤田的人？”
“不，是高木的人。”
汪曼春眼光清亮，“高木的人？原来这两人也不是一条心的，可以利用他们彼此不信任的心态，慢慢算计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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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好，小武，把药给姐端上来。”小姜朝门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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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将药端到汪曼春面前道：“这是刘大夫离开上海前特意交代的，您每天早晚都必须服食。您快趁热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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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继续道：“小姜，你以后不要再从我的院子出入，而且你与其他人的联系都改用电话暗码或者电台密电联系。”
听了汪曼春的话，小武和小姜都严肃地点点头，“是。”
日上三竿，汪曼春心情舒畅踏着淡定的脚步走进了76号大楼。
走过寂静阴冷的走廊，汪曼春来到了刑讯室门口，推开门，便见明台早已不知所踪，那个值班特务坐在刑讯椅子上正呼呼大睡。
汪曼春点点头，心道：师哥，您为了明台给我下圈套，美男计都用上了，与蛇共舞是我的强项，呵呵！她走上前，朝着那个值班特务就是一巴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给我起来，明台人呢？”
“汪处长···”
“我问你人呢？”
“汪处长，我等你了您一夜，您总算回来了。”
“我问你，我的犯人呢？”
值班特务捂着被打的脸，委屈道：“被梁处长强行带走了··”
汪曼春生气地指着值班特务道：“你····”转身就走。
值班特务在身后喊着：“汪处长··汪处长··”
梁仲春办公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汪曼春直冲到办公桌前，开门见山质问道：“梁仲春，我的人呢？”
“你的什么人啊？”
“你别装蒜！明台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梁仲春举起手，做了个少安勿躁的手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公文递给汪曼春。汪曼春低头一看是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的“死刑执行令”，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被执行枪决的人就是明台。
汪曼春勃然大怒，拍着梁仲春的办公桌骂道：“你说清楚，你凭什么杀了我的人！”
梁仲春眯着眼睛，鄙夷地笑道：“谁是你的人？我杀了谁？你的人都在这，少了谁你给我指出来。”
“你杀了我的犯人！”
“笑话！犯人就是犯人，还分你的我的？这里是76号，你以为你是土匪头子坐地分赃啊？你不就是怪我杀了你未来的小叔子吗？我是替你着想，我替你杀了他，你省心又省力。明长官，他是不会怪你的。”
汪曼春举着手中的执行令，对梁仲春怒道：“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涉及到新政府的安全。”
梁仲春慢慢渡着步，走到汪曼春身边，夺下汪曼春手中的执行令，说道：“我怎么觉得，我杀一个抗日分子，新政府会更安全呢？”
汪曼春双手抓住梁仲春的前襟，吼道：“你毁了我！”
梁仲春用力推开汪曼春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您现在是76号的红人了，我算什么呀，无非就是去搜查个影楼，或是替人执行个枪决。可76号每天都在杀人，难道我每杀一个抗日分子都要向你汪大处长汇报？”
梁仲春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执行令，对汪曼春解释道：“我是接到藤田芳政长官亲自下的命令，要求枪毙这个犯人。我也想知会您一声，可是我昨晚上满大街的找您，就是找不到啊。汪大处长。”
汪曼春听了，表情内疚，也没再出声。
梁仲春见了，继续说：”我替你完成了任务，你还不领情，还来怪我，指责我。”转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你这样做，不太厚道吧？”
汪曼春听他这么说，表情不以为然，嘴角下撇。
“你我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了这几年，各有输赢。可是这次，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这一局你的确赢了，赢得非常漂亮，一举抓获上海军统站两员大将，其中一个‘毒蝎’还是你小叔子。你就等着上面论功行赏吧。”
汪曼春拿起桌上明台的死刑执行令扔到梁仲春面前，骂道：“梁仲春，你说你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梁仲春冷冷地说：“我杀明台，就是想证明一件事，我梁仲春在76号说话，还管用。”
“你，你就为了你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牺牲掉这条有用的线索。你知不知道，明台身上还有许多背景可以挖。”
梁仲春懒洋洋地说：“明台要是个软骨头，他早就开口了。你留着他，毫无益处。汪大处长，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真心的要提醒你一句，日本人现在重用你，千万别得意忘形，小心被人设计。”
汪曼春狠狠瞪了一眼梁仲春，一把推翻桌前的椅子，摔门而出。
特务们三三两两假装办事在门外面看热闹，见到汪曼春一脸杀气出来，俱心中恐惧。
汪处长发火可是要找人算账的，别去触霉头，特务们吓得立马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