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祖宗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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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老夫人反应确实奇怪，只是叫顾玉莹传话给张夫人，府中的事情暂时交由慕婉瑜打理，让她好生休养，其他事情不用多想。
且不说慕婉瑜是不是真的就是当家做主的料，就算她真有这样的本事，顾老夫人也用不着这么匆忙就将张氏拉下马。
她到底是有多不喜欢张氏，还是说她其实对慕婉瑜一直青眼有加？
不管因为哪一点，她这样的行为都很奇怪！
“小姐，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依奴婢看，老祖宗大约也是不喜欢张夫人的。奴婢听府里的老人说过，夫人刚进门的那两年，帮着老祖宗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务，处理的妥妥帖帖，家里的主子下人都没有怨言。那会儿老祖宗可喜欢我们夫人了。倒是张夫人，虽然早今年进门，还生了大少爷，但是老祖宗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奴婢想啊，说不定是夫人在老祖宗寿辰那天的表现叫老祖宗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觉得夫人比张夫人好上一百倍，所以想叫夫人重新持家呢！”
听到如月那丫头单纯的言语，顾颜惜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事情要真是如此就好了。
顾老夫人是不是真的对慕婉瑜青眼有加，这个真的很难说。不过就这几天慕婉瑜的表现来看，她还真不适合做着个当家主母。
所以就算这次是个机会，慕婉瑜也抓不住。
何况，那张氏现在只是自己在闹，倘若顾家真的让慕婉瑜重新持家，她还能这般安心的在家里养病？想必早就去她那个驸马儿子家里哭闹去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不过就是场闹剧，最终赢得还是张氏。
只是顾颜惜却想不通，顾老夫人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
“小姐，老祖宗身边的紫文过来了，说是老祖宗请您过去一趟。”丫鬟进来传话道。
她换了衣服随着紫文一起去了慈安堂。
“紫文姐姐可知道老祖宗找我什么事儿啊？”顾颜惜笑问。
紫文一面帮她在前面引路，一面回道：“这个奴婢可就不清楚了。四小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也不急着一时。”
顾颜惜也不多话，只是心中对这个顾老夫人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
除了紫文，顾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下人她也都见过，似乎各个都跟紫文一样，是个人精。
一般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就往那边倒。你得势的时候，他把你捧上了天，失势的时候，就把你狠狠的踩到泥心里。
可是顾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却各个都是懂规矩的。
她们面对张夫人一房的时候有规有矩，面对失宠的慕婉瑜一房的时候一样半分礼数不失。
不过她们虽然懂礼数，口风却很紧，不能说话话，从她们嘴巴里一句也问不出来。
能将下人□□的这么好，那顾老夫人定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半茶盏的功夫她们到了慈安堂，却见慕婉瑜也来了，正陪着顾老夫人坐着喝茶。
顾颜惜进门就见母亲看到自己出现也很意外，想必跟她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叫过来了。
这倒真是奇了，这顾老夫人到底在玩什么花花样子啊？
心中虽然疑惑，顾颜惜的脸上却不动声色，款款上前向顾老夫人跟慕婉瑜见了礼。
“四丫头来啦？坐！我也有些日子没跟你们母女说话了，今日正好闲来没事，就想着跟你们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顾老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她的目光落到了顾颜惜的身上，打量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四丫头真的长大了，从前看到我的时候总是连头不敢抬，好像我的样子很吓人一样。如今倒是好多了。见了我也不紧张，见了王爷皇子也能落落大方，真是不错！”
“老祖宗谬赞了。颜惜不过是闲了好几个月，连人都没见过几个，闷的发慌，所以才会说话口无遮拦。没冲撞了老祖宗与王爷才好！”
顾老夫人的态度真的很暧昧，嘴巴里分明说着赞美的话，可是那打量的眼神却叫人看着格外不舒服。好似她看透了你的某个秘密，却偏偏不告诉你一样。
不过本着你跟我装糊涂，我便跟你打马虎眼的原则，顾颜惜并不打算做多余的事情，只顺着她的话接就是了。
顾老夫人脸上忽然露出了赞赏的笑意，看着顾颜惜点了点头，转而向慕婉瑜道：“婉儿，这几天还的忙的过来吗？”
慕婉瑜显然有些怕顾老夫人了，见她跟自己说话连忙站了起来，“回老祖宗的话，我还正想找您呢。我向来喜欢清净，家务事却不太懂。这几日下来，很多事情不但没能像妹妹那样打点的妥妥帖帖，还办砸了，叫六丫头也跟着操心。我实在不是这块料。所以我还想请老祖宗帮忙，让妹妹来做才是。”
慕婉瑜的这番话顾颜惜并不意外。这几日慕婉瑜的所作所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确实不是个能持家的人。
何况顾颜惜也看得出来，慕婉瑜虽然事事忍气吞声，可是心理却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她自然也看的出来这回的事情根本就是在做戏，不管过程怎样，结果是都是一样的。
既如此，她主动推辞，总比最后张氏请动了固伦公主来找她麻烦，将她推下来要强的多。
顾老夫人对慕婉瑜的回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她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既如此我便叫张氏重新持家。只是她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你得空了去看看她。你是姐姐，请她帮忙，想必她也是不会推辞的！”
顾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张氏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还需慕婉瑜亲自去请她才行。
这不是摆明着欺负人吗？
慕婉瑜心中虽也觉得委屈，却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顾颜惜端了茶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放下杯子，她起身向顾老夫人道了个万福，“颜惜听闻城外的灵台寺很是灵验，所以想去进个香，正好也给张夫人祈福。老祖宗您看行不行？”
马车上，顾颜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门，虽说与二十一世纪有各种不同的地方，不过想来是她古装剧看的多了，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小姐怎么想起来要去灵台寺呢？从前您也不信这个啊！”如月不解。
“打发时间罢了！”顾颜惜随口回道。
对于神佛之类，她从不亵渎。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虽然不会虔诚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进香，但是出门在外遇上寺庙总是进去拜上一拜的。
而今日去灵台寺进香倒也不单纯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其实也是在做样子给顾老夫人看，告诉她她要传达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想起顾老夫人昨日的所作所为，顾颜惜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个老太太总是叫她惊讶！
原以为她是完全向着张夫人一房的，后来见她的所作所为又像是不太待见张夫人。昨日与她聊上两句才明白，原来她根本深藏不露。
忽然间安排慕婉瑜来持家不是为了给张夫人添堵，也不是为了叫慕婉瑜下不来台，她是为了告诉慕婉瑜，不，其实是为了告诉她顾颜惜，想要在这个家里立足并不容易，至少眼前她想跟张夫人争权夺势是不可能的。
“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很多事情不需要我提点也看的清楚。而我也不会再提点你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在持家对我来说都没分别，只要能让这个家更好就行。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昨日她们临别的时候，顾老夫人支开了慕婉瑜单独跟她说的，听起来好像是警告，实则是在告诉她，只要她有本事斗的过张氏，她来持家也并无不可。
想必顾老夫人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不过这对顾颜惜来说却是好事。若是顾老夫人也一味的帮着张夫人，那她想要翻身还真要费些心思。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们终于到了灵台寺的门口，刚一下车顾颜惜便听到如月低声惊呼了一声，“咦，怎么六小姐她们也来了？”
顾颜惜顺着如月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顾玉莹跟杨瑞雪一起下了马车。
顾玉莹见了顾颜惜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四姐怎么也来了？从前四姐不是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吗？”
瞧着顾玉莹那笑脸相迎的模样，活像是见到了关系多么亲密的好姐妹一样，顾颜惜不禁在心中冷笑，这小丫头片子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呢？平日里见了她顾颜惜总拉着一张脸，就像她欠她很多钱一样。特别是上次顾老夫人寿辰之后，她几乎将顾颜惜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每每见面她不狠狠的剜她一眼好像睡不着觉一样。
可今日见了却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自己倒热络的贴上来了，这不明摆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不过心中虽然百转千回，顾颜惜的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她顾玉莹会演戏，她顾颜惜就不会了？
不过顾老夫人反应确实奇怪，只是叫顾玉莹传话给张夫人，府中的事情暂时交由慕婉瑜打理，让她好生休养，其他事情不用多想。
且不说慕婉瑜是不是真的就是当家做主的料，就算她真有这样的本事，顾老夫人也用不着这么匆忙就将张氏拉下马。
她到底是有多不喜欢张氏，还是说她其实对慕婉瑜一直青眼有加？
不管因为哪一点，她这样的行为都很奇怪！
“小姐，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依奴婢看，老祖宗大约也是不喜欢张夫人的。奴婢听府里的老人说过，夫人刚进门的那两年，帮着老祖宗打理府中的大小事务，处理的妥妥帖帖，家里的主子下人都没有怨言。那会儿老祖宗可喜欢我们夫人了。倒是张夫人，虽然早今年进门，还生了大少爷，但是老祖宗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奴婢想啊，说不定是夫人在老祖宗寿辰那天的表现叫老祖宗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觉得夫人比张夫人好上一百倍，所以想叫夫人重新持家呢！”
听到如月那丫头单纯的言语，顾颜惜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事情要真是如此就好了。
顾老夫人是不是真的对慕婉瑜青眼有加，这个真的很难说。不过就这几天慕婉瑜的表现来看，她还真不适合做着个当家主母。
所以就算这次是个机会，慕婉瑜也抓不住。
何况，那张氏现在只是自己在闹，倘若顾家真的让慕婉瑜重新持家，她还能这般安心的在家里养病？想必早就去她那个驸马儿子家里哭闹去了。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不过就是场闹剧，最终赢得还是张氏。
只是顾颜惜却想不通，顾老夫人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
“小姐，老祖宗身边的紫文过来了，说是老祖宗请您过去一趟。”丫鬟进来传话道。
她换了衣服随着紫文一起去了慈安堂。
“紫文姐姐可知道老祖宗找我什么事儿啊？”顾颜惜笑问。
紫文一面帮她在前面引路，一面回道：“这个奴婢可就不清楚了。四小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也不急着一时。”
顾颜惜也不多话，只是心中对这个顾老夫人的看法又改变了几分。
除了紫文，顾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下人她也都见过，似乎各个都跟紫文一样，是个人精。
一般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就往那边倒。你得势的时候，他把你捧上了天，失势的时候，就把你狠狠的踩到泥心里。
可是顾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却各个都是懂规矩的。
她们面对张夫人一房的时候有规有矩，面对失宠的慕婉瑜一房的时候一样半分礼数不失。
不过她们虽然懂礼数，口风却很紧，不能说话话，从她们嘴巴里一句也问不出来。
能将下人□□的这么好，那顾老夫人定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半茶盏的功夫她们到了慈安堂，却见慕婉瑜也来了，正陪着顾老夫人坐着喝茶。
顾颜惜进门就见母亲看到自己出现也很意外，想必跟她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叫过来了。
这倒真是奇了，这顾老夫人到底在玩什么花花样子啊？
心中虽然疑惑，顾颜惜的脸上却不动声色，款款上前向顾老夫人跟慕婉瑜见了礼。
“四丫头来啦？坐！我也有些日子没跟你们母女说话了，今日正好闲来没事，就想着跟你们说说话，也好打发时间。”顾老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她的目光落到了顾颜惜的身上，打量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四丫头真的长大了，从前看到我的时候总是连头不敢抬，好像我的样子很吓人一样。如今倒是好多了。见了我也不紧张，见了王爷皇子也能落落大方，真是不错！”
“老祖宗谬赞了。颜惜不过是闲了好几个月，连人都没见过几个，闷的发慌，所以才会说话口无遮拦。没冲撞了老祖宗与王爷才好！”
顾老夫人的态度真的很暧昧，嘴巴里分明说着赞美的话，可是那打量的眼神却叫人看着格外不舒服。好似她看透了你的某个秘密，却偏偏不告诉你一样。
不过本着你跟我装糊涂，我便跟你打马虎眼的原则，顾颜惜并不打算做多余的事情，只顺着她的话接就是了。
顾老夫人脸上忽然露出了赞赏的笑意，看着顾颜惜点了点头，转而向慕婉瑜道：“婉儿，这几天还的忙的过来吗？”
慕婉瑜显然有些怕顾老夫人了，见她跟自己说话连忙站了起来，“回老祖宗的话，我还正想找您呢。我向来喜欢清净，家务事却不太懂。这几日下来，很多事情不但没能像妹妹那样打点的妥妥帖帖，还办砸了，叫六丫头也跟着操心。我实在不是这块料。所以我还想请老祖宗帮忙，让妹妹来做才是。”
慕婉瑜的这番话顾颜惜并不意外。这几日慕婉瑜的所作所为她也是看在眼里的，确实不是个能持家的人。
何况顾颜惜也看得出来，慕婉瑜虽然事事忍气吞声，可是心理却跟明镜儿似的，所以她自然也看的出来这回的事情根本就是在做戏，不管过程怎样，结果是都是一样的。
既如此，她主动推辞，总比最后张氏请动了固伦公主来找她麻烦，将她推下来要强的多。
顾老夫人对慕婉瑜的回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她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既如此我便叫张氏重新持家。只是她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你得空了去看看她。你是姐姐，请她帮忙，想必她也是不会推辞的！”
顾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张氏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还需慕婉瑜亲自去请她才行。
这不是摆明着欺负人吗？
慕婉瑜心中虽也觉得委屈，却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顾颜惜端了茶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放下杯子，她起身向顾老夫人道了个万福，“颜惜听闻城外的灵台寺很是灵验，所以想去进个香，正好也给张夫人祈福。老祖宗您看行不行？”
马车上，顾颜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门，虽说与二十一世纪有各种不同的地方，不过想来是她古装剧看的多了，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小姐怎么想起来要去灵台寺呢？从前您也不信这个啊！”如月不解。
“打发时间罢了！”顾颜惜随口回道。
对于神佛之类，她从不亵渎。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虽然不会虔诚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进香，但是出门在外遇上寺庙总是进去拜上一拜的。
而今日去灵台寺进香倒也不单纯的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其实也是在做样子给顾老夫人看，告诉她她要传达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
想起顾老夫人昨日的所作所为，顾颜惜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个老太太总是叫她惊讶！
原以为她是完全向着张夫人一房的，后来见她的所作所为又像是不太待见张夫人。昨日与她聊上两句才明白，原来她根本深藏不露。
忽然间安排慕婉瑜来持家不是为了给张夫人添堵，也不是为了叫慕婉瑜下不来台，她是为了告诉慕婉瑜，不，其实是为了告诉她顾颜惜，想要在这个家里立足并不容易，至少眼前她想跟张夫人争权夺势是不可能的。
“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很多事情不需要我提点也看的清楚。而我也不会再提点你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在持家对我来说都没分别，只要能让这个家更好就行。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昨日她们临别的时候，顾老夫人支开了慕婉瑜单独跟她说的，听起来好像是警告，实则是在告诉她，只要她有本事斗的过张氏，她来持家也并无不可。
想必顾老夫人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不过这对顾颜惜来说却是好事。若是顾老夫人也一味的帮着张夫人，那她想要翻身还真要费些心思。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们终于到了灵台寺的门口，刚一下车顾颜惜便听到如月低声惊呼了一声，“咦，怎么六小姐她们也来了？”
顾颜惜顺着如月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顾玉莹跟杨瑞雪一起下了马车。
顾玉莹见了顾颜惜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四姐怎么也来了？从前四姐不是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吗？”
瞧着顾玉莹那笑脸相迎的模样，活像是见到了关系多么亲密的好姐妹一样，顾颜惜不禁在心中冷笑，这小丫头片子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呢？平日里见了她顾颜惜总拉着一张脸，就像她欠她很多钱一样。特别是上次顾老夫人寿辰之后，她几乎将顾颜惜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每每见面她不狠狠的剜她一眼好像睡不着觉一样。
可今日见了却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自己倒热络的贴上来了，这不明摆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不过心中虽然百转千回，顾颜惜的面子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她顾玉莹会演戏，她顾颜惜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