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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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贺修昱的声音贯穿何蔓蔓的心里。
“陆离的爷爷是抗日老兵，我爸是他手底的一个新兵蛋子，七几年的时候，老人被撤职批斗，我爸当时想救陆爷爷，却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人被折腾的一下子老了十岁，身体也落下了病根，而且我爸跟陆离的爸爸也是好哥们，陆爷爷一倒台，陆爸爸就也一下子不再是以前的陆公子，反而我爸倒是一下子上去了。”
贺修昱抬眼看见何蔓蔓的沾在嘴边的酱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的递过去了一张餐巾纸，示意她嘴边的沾上了东西，何蔓蔓一个尴尬，道了声谢。贺修昱笑笑继续说道，
“我爸看陆爸爸那个样子，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陆爷爷，对不起陆爸爸，对不起整个陆家，反倒是陆爸爸很释怀，随遇而安，觉得平淡的生活更好，直到几年前，陆爷爷被平反了，也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但是这是我爸心头的一个结，这辈子都打不开了，不过也的确，我们贺家对不起陆家，如果我爸当年在努力一些，陆离至少不会。。。。”
贺修昱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似乎也没了食欲，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用一旁的湿餐布轻轻擦了擦自己的修长的手，看着何蔓蔓，他继续说道，
“至于后面的故事，你就去问你们陆老师吧，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和你说。”
何蔓蔓胡乱的擦擦鼻子和嘴，说，
“后面的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贺修昱睁大了眼睛，身子向前猛地一探，差一点碰翻了座子上的高脚杯，显然被惊到了。
“知道多少？难道他把那件事情也告诉你了？！”
何蔓蔓大眼睛提溜转，显然没有从贺修昱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
看着何蔓蔓有些愣怔茫然的脸，贺修昱深深的看着何蔓蔓，皱皱眉头，下一秒却是猛地松了口气笑笑，暗叹自己的多疑。
怎么可能，陆离怎么会把那件事告诉何蔓蔓，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三言两语的说话的当间，贺修昱和何蔓蔓吃完饭，已经把何蔓蔓送回了部队大院的姥姥家。临下车，却向何蔓蔓要了林洁的手机号，说是学习需要，何蔓蔓也没多想，直接给了他。
“有事你也可以打我的手机，来找我也可以。“说着贺修昱就指了指部队大院更深处的一座欧式宅子，道，
“我也住部队大院，就住那里，来前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直接跟卫兵说我的名字就OK。”看着何蔓蔓乖巧的点头，贺修昱正打算关上车窗，却又突然拉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问道，
“过几天，你们放假了，我们几个和陆离关系好的哥们儿，会给他准备一个送别宴，蔓蔓你想来吗？”
何蔓蔓一滞，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我也可以去吗？”
她闷闷的说道，想起陆离还有一个来月就走了，何蔓蔓的心里有点透不过气，姥爷刚走，陆离也要离开A市，去到自己可望却不可及的英国，一时间，何蔓蔓感觉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离开了她，
贺修昱冲她笑笑，像是嘲笑她的妄自菲薄一般，
“Of course，时间定下来了，我给你发短信。”
“好，谢谢贺大哥。”何蔓蔓咬咬牙，有些迟疑的答谢道，脸色微红。
她何蔓蔓清楚的知道，在A市，甚至在整个商界，有多少女孩子巴不得可以亲昵的叫贺修昱一声“贺大哥”，自己要是在一推三阻的，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了。
人家贺公子看得上自己，愿意做自己的大哥，她何蔓蔓不是不领情的人，人家贺修昱能做这些，看得不也是他好兄弟陆离的面子。
想起陆离，何蔓蔓本来稍稍明朗的心情，一瞬间又开始阴天。
贺修昱听着何蔓蔓对自己的称呼，微微一愣，
贺大哥，不错的称呼。
看来陆离在意这个小丫头也有自己的原因，识时务，懂礼貌，而且天真的外貌下，是纯洁的内心，但是并不代表何蔓蔓就是一个傻白甜，正相反，她也有自己的一份小心机，更有自己的主意。
贺修昱满意的笑笑，他的奔驰车消失在何蔓蔓的视线里。
自从那天以后，姥姥在何蔓蔓的陪伴下，劝慰下，渐渐的面对现实，直视姥爷已经走了的事实，但是却时常想起姥爷的时候，摸摸眼泪，看得何蔓蔓也是一阵阵心酸。
何蔓蔓理解姥姥，也理解为什么她会这样。
那是相伴几十年的亲情，更是曾经共患难，共尝甘的爱情。
姥姥姥爷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什么媒婆说的，两个人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姥姥姥爷却做到了。
姥姥是村里的村花，想当年姥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花啊，这也使得继承了优良基因的刘霞长得也不错，何蔓蔓更是汲取了那些优良基因，配上何爸爸的儒雅气质，长相上比起姥姥和刘霞更胜一筹，小家碧玉中还有着丝丝的英气。
而姥爷是城里的大少爷，家里有一家不小的钱庄，就像是现在言情小说偶像剧演的一样的，少爷爱上了貌美却困苦的村花，为了姥姥可以放弃自己本可以继承的一切。
那时候A市是靠近战争前线，姥爷甚至为了姥姥放弃了逃到安全的大后方的机会，那个年代，去到了大后方，就代表着活命啊，况且姥爷家的经济实力，即使是换一个地方，仍旧水不愁吃喝的显赫家庭。
却因为一个姥姥，全都放弃了。
两个人背着家里人。悄悄的结了婚，但是两家人都不同意这看似荒谬的婚姻，姥姥姥爷就带着少许的干粮，一些存款跑了出来。
说是跑，用现在的话就是私奔，姥爷虽然是钱庄的少东家，却一点点恶习都没有，一丝丝苦活儿累活儿脏活儿都舍不得姥姥干，过着清贫简单却是幸福的日子。
没多久A市的战争就正式打响了，姥爷家里人被日本人杀了个干净，姥姥家里人也因为日本人的三光政策，受到了迫害，直到最后，有着男儿血性却从小锦衣玉食的姥爷，义无反顾的去当了兵，姥姥站在村口，手里拉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亲眼看着姥爷慢慢随着大部队走了。
这一走，就是好些年。
这其中，日本人曾有过到访，姥姥却依靠着八路军，侥幸的活了下来，自此那个村子，也算是个解放村，生活还算是安稳。
海市蜃楼一般的好日子没过多久，部队就送来了士兵的战亡通知书。
姥姥看着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姥爷的名字，拿着部队长官送来的姥爷的遗物，也就是姥姥亲手给姥爷缝的袜子，一个年轻的少妇歇斯底里的喊着，一下子晕厥了过去，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这么的流了。
从那时起，姥姥就成了村里一个带着男孩子的疯寡妇，天天等在村口，望眼欲穿的等着姥爷回来，但是这是世界上有奇迹，也会发生奇迹，战争结束后，姥爷居然胸前顶着大红花回来了。
远远看见凯旋的姥爷，姥姥猛地哭出来，一遍遍的哭喊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原来是部队搞错了战亡士兵，而那个死去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正是姥爷给他包扎用的袜子，在那个年代的战场上，有随军医生，但是伤兵太多，只要是小伤小痛的根本不会去找医生，姥爷也是热心，把姥姥绣上他名字的袜子给了那个战友当绷带用。
看见了姥爷的姥姥哭的很惨，把这些年积怨在心中的痛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后来姥姥的病也好了，还和姥爷又有了一个女孩，就是何蔓蔓的妈妈，刘霞。
经历了生死考验，时间考验的爱情，那那么容易说散就散呢，就算是没有感情，一起生活将近六十多年，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了，毕竟人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六十年啊。
这些故事都是在何蔓蔓小的时候，姥爷抱着她午睡的时候说的，那是何蔓蔓小时候，接触的第一个爱情故事，也是她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想想那些日子的午后，姥爷在午睡的时候，还会给自己念叨他那个时候的童谣，说是姥爷的妈妈曾经给自己哼过的，哄自己睡觉：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
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
奶奶出来绣花，绣杂糍粑，
糍粑跌得井里，变杂嘎麻，
嘎麻伸脚，变杂喜鹊，
喜鹊上树，变杂斑鸠，
斑鸠咕咕咕， 告诉和尚打屁股！”
而且何蔓蔓也记得小时候，自己淘，完全就像是个假小子，膝盖那里没事就会被磕破，在何蔓蔓的印象里，姥爷家有一个可怕的阳台，阳台那里有一个柜子，里面都是药啊，杀菌剂，碘酒啊，酒精红药水。。。只要自己磕破了哪里，就会被姥爷带上阳台，关上阳台门，拿出碘酒酒精，棉签，纱布什么的。。。
不一会，里面就会传出何蔓蔓一身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的这姥爷心疼的斥责声。
而这些都是童年的美好记忆，随着姥爷的走，都消失不见了，消失的一干二净，无处可寻。。。
这就是人生的恩赐，更是它的残酷，它可以赐给你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更可以给你因为这些回忆而撕心裂肺的痛苦。（未完待续）
席间，贺修昱的声音贯穿何蔓蔓的心里。
“陆离的爷爷是抗日老兵，我爸是他手底的一个新兵蛋子，七几年的时候，老人被撤职批斗，我爸当时想救陆爷爷，却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老人被折腾的一下子老了十岁，身体也落下了病根，而且我爸跟陆离的爸爸也是好哥们，陆爷爷一倒台，陆爸爸就也一下子不再是以前的陆公子，反而我爸倒是一下子上去了。”
贺修昱抬眼看见何蔓蔓的沾在嘴边的酱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的递过去了一张餐巾纸，示意她嘴边的沾上了东西，何蔓蔓一个尴尬，道了声谢。贺修昱笑笑继续说道，
“我爸看陆爸爸那个样子，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陆爷爷，对不起陆爸爸，对不起整个陆家，反倒是陆爸爸很释怀，随遇而安，觉得平淡的生活更好，直到几年前，陆爷爷被平反了，也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但是这是我爸心头的一个结，这辈子都打不开了，不过也的确，我们贺家对不起陆家，如果我爸当年在努力一些，陆离至少不会。。。。”
贺修昱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似乎也没了食欲，放下了手里的刀叉，用一旁的湿餐布轻轻擦了擦自己的修长的手，看着何蔓蔓，他继续说道，
“至于后面的故事，你就去问你们陆老师吧，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和你说。”
何蔓蔓胡乱的擦擦鼻子和嘴，说，
“后面的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贺修昱睁大了眼睛，身子向前猛地一探，差一点碰翻了座子上的高脚杯，显然被惊到了。
“知道多少？难道他把那件事情也告诉你了？！”
何蔓蔓大眼睛提溜转，显然没有从贺修昱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
看着何蔓蔓有些愣怔茫然的脸，贺修昱深深的看着何蔓蔓，皱皱眉头，下一秒却是猛地松了口气笑笑，暗叹自己的多疑。
怎么可能，陆离怎么会把那件事告诉何蔓蔓，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三言两语的说话的当间，贺修昱和何蔓蔓吃完饭，已经把何蔓蔓送回了部队大院的姥姥家。临下车，却向何蔓蔓要了林洁的手机号，说是学习需要，何蔓蔓也没多想，直接给了他。
“有事你也可以打我的手机，来找我也可以。“说着贺修昱就指了指部队大院更深处的一座欧式宅子，道，
“我也住部队大院，就住那里，来前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直接跟卫兵说我的名字就OK。”看着何蔓蔓乖巧的点头，贺修昱正打算关上车窗，却又突然拉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问道，
“过几天，你们放假了，我们几个和陆离关系好的哥们儿，会给他准备一个送别宴，蔓蔓你想来吗？”
何蔓蔓一滞，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我也可以去吗？”
她闷闷的说道，想起陆离还有一个来月就走了，何蔓蔓的心里有点透不过气，姥爷刚走，陆离也要离开A市，去到自己可望却不可及的英国，一时间，何蔓蔓感觉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离开了她，
贺修昱冲她笑笑，像是嘲笑她的妄自菲薄一般，
“Of course，时间定下来了，我给你发短信。”
“好，谢谢贺大哥。”何蔓蔓咬咬牙，有些迟疑的答谢道，脸色微红。
她何蔓蔓清楚的知道，在A市，甚至在整个商界，有多少女孩子巴不得可以亲昵的叫贺修昱一声“贺大哥”，自己要是在一推三阻的，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了。
人家贺公子看得上自己，愿意做自己的大哥，她何蔓蔓不是不领情的人，人家贺修昱能做这些，看得不也是他好兄弟陆离的面子。
想起陆离，何蔓蔓本来稍稍明朗的心情，一瞬间又开始阴天。
贺修昱听着何蔓蔓对自己的称呼，微微一愣，
贺大哥，不错的称呼。
看来陆离在意这个小丫头也有自己的原因，识时务，懂礼貌，而且天真的外貌下，是纯洁的内心，但是并不代表何蔓蔓就是一个傻白甜，正相反，她也有自己的一份小心机，更有自己的主意。
贺修昱满意的笑笑，他的奔驰车消失在何蔓蔓的视线里。
自从那天以后，姥姥在何蔓蔓的陪伴下，劝慰下，渐渐的面对现实，直视姥爷已经走了的事实，但是却时常想起姥爷的时候，摸摸眼泪，看得何蔓蔓也是一阵阵心酸。
何蔓蔓理解姥姥，也理解为什么她会这样。
那是相伴几十年的亲情，更是曾经共患难，共尝甘的爱情。
姥姥姥爷不是政治联姻，也不是什么媒婆说的，两个人是自由恋爱，在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是姥姥姥爷却做到了。
姥姥是村里的村花，想当年姥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朵花啊，这也使得继承了优良基因的刘霞长得也不错，何蔓蔓更是汲取了那些优良基因，配上何爸爸的儒雅气质，长相上比起姥姥和刘霞更胜一筹，小家碧玉中还有着丝丝的英气。
而姥爷是城里的大少爷，家里有一家不小的钱庄，就像是现在言情小说偶像剧演的一样的，少爷爱上了貌美却困苦的村花，为了姥姥可以放弃自己本可以继承的一切。
那时候A市是靠近战争前线，姥爷甚至为了姥姥放弃了逃到安全的大后方的机会，那个年代，去到了大后方，就代表着活命啊，况且姥爷家的经济实力，即使是换一个地方，仍旧水不愁吃喝的显赫家庭。
却因为一个姥姥，全都放弃了。
两个人背着家里人。悄悄的结了婚，但是两家人都不同意这看似荒谬的婚姻，姥姥姥爷就带着少许的干粮，一些存款跑了出来。
说是跑，用现在的话就是私奔，姥爷虽然是钱庄的少东家，却一点点恶习都没有，一丝丝苦活儿累活儿脏活儿都舍不得姥姥干，过着清贫简单却是幸福的日子。
没多久A市的战争就正式打响了，姥爷家里人被日本人杀了个干净，姥姥家里人也因为日本人的三光政策，受到了迫害，直到最后，有着男儿血性却从小锦衣玉食的姥爷，义无反顾的去当了兵，姥姥站在村口，手里拉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亲眼看着姥爷慢慢随着大部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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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日本人曾有过到访，姥姥却依靠着八路军，侥幸的活了下来，自此那个村子，也算是个解放村，生活还算是安稳。
海市蜃楼一般的好日子没过多久，部队就送来了士兵的战亡通知书。
姥姥看着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姥爷的名字，拿着部队长官送来的姥爷的遗物，也就是姥姥亲手给姥爷缝的袜子，一个年轻的少妇歇斯底里的喊着，一下子晕厥了过去，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这么的流了。
从那时起，姥姥就成了村里一个带着男孩子的疯寡妇，天天等在村口，望眼欲穿的等着姥爷回来，但是这是世界上有奇迹，也会发生奇迹，战争结束后，姥爷居然胸前顶着大红花回来了。
远远看见凯旋的姥爷，姥姥猛地哭出来，一遍遍的哭喊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原来是部队搞错了战亡士兵，而那个死去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正是姥爷给他包扎用的袜子，在那个年代的战场上，有随军医生，但是伤兵太多，只要是小伤小痛的根本不会去找医生，姥爷也是热心，把姥姥绣上他名字的袜子给了那个战友当绷带用。
看见了姥爷的姥姥哭的很惨，把这些年积怨在心中的痛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后来姥姥的病也好了，还和姥爷又有了一个女孩，就是何蔓蔓的妈妈，刘霞。
经历了生死考验，时间考验的爱情，那那么容易说散就散呢，就算是没有感情，一起生活将近六十多年，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了，毕竟人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六十年啊。
这些故事都是在何蔓蔓小的时候，姥爷抱着她午睡的时候说的，那是何蔓蔓小时候，接触的第一个爱情故事，也是她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想想那些日子的午后，姥爷在午睡的时候，还会给自己念叨他那个时候的童谣，说是姥爷的妈妈曾经给自己哼过的，哄自己睡觉：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
爹爹出来买菜，肚里坐个奶奶，
奶奶出来绣花，绣杂糍粑，
糍粑跌得井里，变杂嘎麻，
嘎麻伸脚，变杂喜鹊，
喜鹊上树，变杂斑鸠，
斑鸠咕咕咕， 告诉和尚打屁股！”
而且何蔓蔓也记得小时候，自己淘，完全就像是个假小子，膝盖那里没事就会被磕破，在何蔓蔓的印象里，姥爷家有一个可怕的阳台，阳台那里有一个柜子，里面都是药啊，杀菌剂，碘酒啊，酒精红药水。。。只要自己磕破了哪里，就会被姥爷带上阳台，关上阳台门，拿出碘酒酒精，棉签，纱布什么的。。。
不一会，里面就会传出何蔓蔓一身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的这姥爷心疼的斥责声。
而这些都是童年的美好记忆，随着姥爷的走，都消失不见了，消失的一干二净，无处可寻。。。
这就是人生的恩赐，更是它的残酷，它可以赐给你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忆，更可以给你因为这些回忆而撕心裂肺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