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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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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沐阳虽心有疑惑,也没问出口,只淡然的道:“据我所知,不是善茬,特别是在用兵上,颇得当年战神的真传。”

    岳正听杜沐阳提到战神二字,脸色忽的就青了,他青着脸道:“什么战神,徒有虚名罢了。”语气中,火药味十足。杜沐杜沐阳心中惊讶,这难道又是一个仇视战神的人?怕对方知道自己也是战神的徒弟,索性不再说话,转身告辞,欲上城墙,却又被岳正叫住。他看着杜沐阳,杜沐阳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脸上显出不悦的表情,岳正才道:“杜将军要是想建功立业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说完这句话,对着杜沐阳挥挥手,转身走了。

    杜沐阳看着整个人,心里一阵的反胃:这人刚才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膈应人呢。不管了,将这人抛诸脑后,上了城墙,见历王依旧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没去打扰,只远远的观察了了下城墙上的防守,交代了士兵们几句后,正打算走,却不想被历王叫住了。

    “杜将军……”

    杜沐阳一怔,调整了下面目表情,转身,恭敬的行礼:“见过陛下。”

    历王对他摆手道:“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虚无来这一套。”杜沐阳心里一紧,不知他这知根知底是哪种知根知底。

    历王接着道:“我是知道你的,从小就是京城里有名的调皮小子,我记得你跟十三公主还有过一段佳话吧,可惜最后……”杜沐阳跟十三公主宋墨阳算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自小就相处的很好,老皇帝很疼爱这个女儿,可惜,宋墨阳在十岁的时候,得了天花,没救活。

    听历王提起这段,杜沐阳的内心不慎平静,脑海里闪过那个女孩的样子,可面目已经模糊,他甚至想不起来,她具体的模样了。

    “这次听说你去方家提亲被拒绝了?”历王问道。

    杜沐阳点头。

    “因此才来我这建功立业?”方家是***的死忠。

    杜沐阳答:“属下是又私心的,既然他们瞧不上我,想让她成为后宫的人,那我就要找个人,能断了她去后宫的路。”

    历王听了,哈哈大笑,“今日来战的是我六弟宋墨非,在兵法上,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吧,听说之前你们有合作过,只要你能阻他一天时间,我就包你能娶到方家的千金。”

    杜沐阳听了,心里鄙视面上却不动声色,“谢陛下,不瞒陛下,我对青王,早就想一较高下了。”

    历王大笑:“好,年轻人,有冲劲,我喜欢。好,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杜沐阳转身离开了城墙。

    历王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此刻,不管杜沐阳是真心投诚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他都不管了,只要他能帮助他抵挡一日,多争取一点时间,让他的家人能安全撤退,就够了。

    “哎,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啊。”

    宋柳率领队伍一路过关斩将,沿途的叛军,溃不成军。更有之前不服历王的义士加入,告诉他们这里的一些防线漏洞,更是鞑靼增加了叛军溃退的速度。天还大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冲到鸠兹城下了。

    宋柳下令,安营扎寨。

    于是,大部队人马就在鸠兹城外安营扎寨,一点也不怕城墙上的人对他们怎么样,大大咧咧的烤着野味,喝着酒,喝多了道城墙下骂娘。吵吵闹闹的一晚上过去了,江北军们吃好睡好也骂的过瘾,城墙上的叛军们,却一整夜都没敢合眼,生怕这些蛮子们,挥着大刀就打了过来。

    宋柳不阻拦这些人,反正鸠兹城,今日必破,他一家没耐心再耗下去了。

    鸠兹城内,之前投降了的官员们,此刻都战战兢兢的。历王早就封锁了城门,任何人,没有他的手谕,都出不去。

    富户商贾们,个个闭门不出,家里的护院也都来回巡逻,不敢有所松懈,深怕有那黑心的,乘火打劫。

    只有那些百姓,很平静,他们关上门,守着家,就等着破城,重新回归大梁。结束这种动乱的日子,又田耕,有饭吃,全家都能在一起,就够了。

    总督府内,早不复之前的繁华,此刻能撤走的人都跟着孙皇后撤走了,柳叔自然也跟着孙皇后走了,临走前,交给了赵如花名单,名单上的人不多,但都是精锐,且在总督府潜伏的很久了。可以重用。

    赵如花感谢他,没有他,自己进步了总督府,探不出宋齐的位置。

    天黑的时候,历王传了膳,厨房里的人早已经没心思做饭了,马马虎虎端了几盘不知咸淡的菜出去后,一群侍卫手持大刀就进来了,对着夏婆子就是一脚,无非是嫌弃饭菜不可口,怠慢了皇上。

    夏婆子吓的瑟瑟发抖,她也不想的啊,但现在全程都乱,她心里还点击她家被拉上战场的儿子,哪里还有心思做饭。

    侍卫不管这些,一刀下去,夏婆子尖叫一声,躺在地上不动了。厨房里所有的人都吓的嚎哭起来。更有几个婆子,直接吓的昏死过去。

    那侍卫由不解恨,今天在城墙上受了气,回来府里这群下人也都翻了天,不能去找那些江北野蛮子拼命,先杀这几个婆子解气。

    赵如花拼命的压制自己,不然自己冲上去将这几个狗仗人势的侍卫给结束了。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子时,再让他们多活几个时辰。

    示意,当那几个侍卫手握大刀要砍过来的时候,赵如花一箭做好受伤的准备,只要不伤及要害,她都不想暴露。

    “够了……’忽然,一道声音传来,那侍卫回头看去,见来人是杜沐阳,这菜放下手中的武器,不痛快的道:”度将军怎么还有心思来这里?“

    杜沐阳冷着脸,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婆子:“有气的话,去找外面的敌人拼命,在这里拿这群妇孺出气,算什么?”

    那侍卫反驳:“他们居然让陛下吃那么粗糙的食物,难道不该死?”

    杜沐阳遮着厨房里仅剩下的材料道:“现在敌人围城,能有的吃就应该很感激了,还挑三拣四?我这就去问问陛下,如果粮食有的伛,怎的不给兄弟们分一些下去。“说着儿就要转身。

    “哎,你……”那侍卫自然不敢让他去的。“杜将军,我等还有事物在身,先走一步。”说完,转身走了。

    杜沐阳也没想能将这些人怎么地,他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道:“都起来吧。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天快亮了。”说完,离开了厨房。

    赵如花蹲在地上,等杜沐阳彻底走了出去,才搀扶着身边一个婆子站起来,莫不做甚的开始收拾。一遍收拾一遍琢磨杜沐阳的话,他这是让自己准备动手吗?想了想,觉得是的,外面估计已经打到城下了,只要她确保了宋齐的安全,宋柳就可以即可攻城,拿下鸠兹城,擒了叛贼历王等党羽。

    她快速的收拾了起来,简单的做了点吃食,去给宋齐送饭。这次,还没走到地方,就被人拦住了。还是那个人,子夜。他拦住赵如花道:“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此地。”

    赵如花不解的看着他,一边“阿巴”一边举了下自己手里的盒子,意思是我来送饭的。

    子夜摇头。

    赵如花着急的笔画,一会儿指指外面,一会儿又指被管着的宋齐,俺有又指子夜和她手上的盒子。

    子夜猜了半天才明白她大概的意思,“你是说,外面打起来了,这是你给我们做的最后的一餐了?”

    赵如花拼命点头,然后眼红红的看着他。

    子夜犹豫了,他知道,外面打起来了,说不定,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等到城守不住的时候,她的任务,就是杀了这个人,她直到,杀了宋齐,他也活不了。

    最后,子夜心软了,他道:“快去快回。”

    赵如花点头,将另外盒子里的点心递给他,自己小跑着进去按下十盒后,递给宋齐一个小心的眼神后,立刻就出来了。

    出来后的赵如花,意外的瞧见还等在外面的子夜,心里暗叹,还好按下盒子就出来,没耽误时间,不然肯定要引起怀疑了。

    子夜看着出来的赵如花,从华丽掏出一只发钗递给她。赵如花睁大眼,惊慌的看着他。

    本来很紧张的子夜此刻一点也不紧张了,他道:“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的岁数,也不会说话。这根发钗,就是我妹妹的。现在,我把它送给,要是,我不在了,麻烦清明的时候,帮我去她坟前烧点纸钱。”

    赵如花听了,心里一阵难过。但面上害的装听不太清楚“阿巴”着。

    子夜一笑:“没听懂也好,回去后收拾,赶紧走吧,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说完这些,按着是和对赵如花道:“你做的点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谢谢你。”说完,几个纵身,消失不见。

    赵如花站在那,久久没离开。她此刻心里挣扎着,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也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