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牺牲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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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承认，如果基地的安排目的是让他尽快得到实力提升，那么，目前在毕1-A班，他的收益的确比在基地内部被几个女研究员围绕着的时候要大。
自从在女生面前轻松解决了方志新，英雄救美这种经久不衰的戏码就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他每天上课在班上随便找谁说几句话，就能感觉到好几股能量涓涓细流一样汇聚到他的体内。
只是强烈到如此鲜明的，目前还是只有佐田铃音这独一家。
这其实能说明佐田铃音对他的感情有多么浓厚，但他却没办法勉强自己去对等回报，因为，她真的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忍心看她这么一直成为能量提供者，他最近都想过要明确拒绝她一次让她死心。可每到那时，他就会想起董霜对他说的话。
他最大的觉悟，应该是不择手段地变强。
这一点上，他恐怕还不如已经有所猜测却依旧坚定的苏湘瞳。
他正考虑该怎么哄哄铃音的时候，苏湘瞳站起来，笑吟吟地主动走了过去，无视佐田铃音气哼哼甩开她手的动作，轻声细语对她不知道说起了什么，说着，还偷偷给他打了个赶紧走的手势。
他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去找骆欣菡聊天的。
于是，他干脆起身，笑着对佐田铃音和苏湘瞳摆了摆手，溜之大吉。
骆欣菡这儿，罗修来的频率并不低。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想发现骆欣菡的秘密，找出她一直自称感染者，和上次AC162特地袭击到附近的原因。
可实际上他也明白，他就是忍不住想来跟她说说话。
聊聊花草，说说野外那些以前没注意到的变化，谈谈人类的未来，不知不觉，两个都不算健谈的人就能絮絮叨叨聊上一个多小时。
但今天进门之后，罗修才要跟往常一样先汇报一下自己带走那枝花的近况，骆欣菡就背对着他开口说：“你今天心情很糟吗？”
“啧，我的情绪管理能力就这么失败吗？”罗修撇了撇嘴，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这屋里他已经非常熟悉，很随意的就把脚抬到了前面的小书桌上，“看到我的都发现我心情不好，结果你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你是闻味道闻出来的吗？”
骆欣菡轻笑了两声，把手上的书本合起，放到一边，“不需要，小修，我记得我说过的呀，你跟我，在某种程度上，是心意相通的。我能隐约感觉到，你的不安，你的难过，你的纠结，和你的疑惑。”
“你这是要写歌词啊，还带押韵的？”罗修不以为然，笑道，“我这会儿好多了，别提那些烦心事儿了。你给我的花，昨天半夜抽苞了，这两天有没有希望开啊？”
“我不知道。”骆欣菡走到窗台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着随风摇曳的半透明花瓣，柔声说，“这种花的开放，没有什么规律。有的花苞长成，第二天就绽开出满室芬芳，有的花苞，却一直长到凋落都不肯让我一睹真容。感觉，这花就和少女的心思一样，挺难捉摸的。”
“那干脆就叫它少女心好了，你不是一直头疼这花找不到名字么。”
“给一种植物命名怎么能这么轻率。”骆欣菡微笑道，“不过这名字还真是意外的合适，少女心的确挺像这花，看起来脆弱不堪，可只要条件合适，就是深冬那样恶劣的天气，也一样能坚强地存活下来，等着春天到来，再次盛开。”
想到身边最近出现的股股暗流，罗修笑着说：“要真的特别像，你那几盆花可不能放得太近，不然会缠到一起打架。”
“那也要有朵雄花恰好开在旁边才行。”骆欣菡很自然地接下了他这个玩笑，跟着话锋一转，问起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已经跟苏湘瞳说过，心里好受了不少，罗修没兴趣一直抱怨，就只是简单提了提。
骆欣菡听完，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安琴为了你，还真是改变了很多。”
“以前的沈老师，是怎么样的人啊？”罗修装出不经意的好奇口吻，轻描淡写地问，但眼神，却已经很紧张地看向了骆欣菡。
“特别久之前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们刚做同事的那一会儿，她有个关系很好的男朋友，整天无忧无虑的，像个被宠大的小公主，那时候你要跟我说，她有一天会变成洗衣做饭无一不精的专职生活老师，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她以前喜欢穿最流行的裙子，烫最时髦的发型，走起路来，连胸膛都透着一股年轻女人的骄傲。可她和未婚夫分手之后，短短一两年，就好像老了二十岁，像个中年女人，我以前从没见她挽过那么老气的发髻。你出现之前，我真的想不通那是因为什么。”
“我出现之后，你就想通了？”
“嗯。”骆欣菡走到罗修身前，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粗糙的脸颊，“因为你值得。人类啊，是在怎样的绝境也会试图去寻找希望的族群，为了所谓的希望，为了整体的延续和存在，他们肯付出任何代价，做出任何牺牲，这种生物本能，可以超越所谓的文明约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骆欣菡笑了笑，樱红色的唇瓣轻轻颤动了两下，“他们为了你，用无形的刀，杀死了真正的沈安琴。制造了一个，为你而活的傀儡。就因为，你是人类的希望之一。这世界还在进行着不知道多少类似的计划，牺牲了自己的，肯定也不只是一个沈安琴。可是，我亲爱的小修，你想没想过，人类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挽留、讨好你们？真的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加迅速的强大起来吗？”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罗修发觉话题正在向他们两个之间最容易引发不快的地方滑去，就用口吻中的不悦给了一个明确的提醒，“你又要发表什么莫名其妙的疯子言论了吗？”
“是的，没错。”骆欣菡轻巧的转了一下身，雪白的裙摆花瓣一样飞扬起来，“小修，因为人类害怕，他们害怕你们发现真相，害怕你们……不再坚持现有的立场。他们要用尽办法让你们一直错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同胞。只有这个错误持续下去，他们才有和变异者对抗的能力。可为了这个错误，真正牺牲的，是你们这些觉醒者。”
罗修承认，如果基地的安排目的是让他尽快得到实力提升，那么，目前在毕1-A班，他的收益的确比在基地内部被几个女研究员围绕着的时候要大。
自从在女生面前轻松解决了方志新，英雄救美这种经久不衰的戏码就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他每天上课在班上随便找谁说几句话，就能感觉到好几股能量涓涓细流一样汇聚到他的体内。
只是强烈到如此鲜明的，目前还是只有佐田铃音这独一家。
这其实能说明佐田铃音对他的感情有多么浓厚，但他却没办法勉强自己去对等回报，因为，她真的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忍心看她这么一直成为能量提供者，他最近都想过要明确拒绝她一次让她死心。可每到那时，他就会想起董霜对他说的话。
他最大的觉悟，应该是不择手段地变强。
这一点上，他恐怕还不如已经有所猜测却依旧坚定的苏湘瞳。
他正考虑该怎么哄哄铃音的时候，苏湘瞳站起来，笑吟吟地主动走了过去，无视佐田铃音气哼哼甩开她手的动作，轻声细语对她不知道说起了什么，说着，还偷偷给他打了个赶紧走的手势。
他这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去找骆欣菡聊天的。
于是，他干脆起身，笑着对佐田铃音和苏湘瞳摆了摆手，溜之大吉。
骆欣菡这儿，罗修来的频率并不低。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想发现骆欣菡的秘密，找出她一直自称感染者，和上次AC162特地袭击到附近的原因。
可实际上他也明白，他就是忍不住想来跟她说说话。
聊聊花草，说说野外那些以前没注意到的变化，谈谈人类的未来，不知不觉，两个都不算健谈的人就能絮絮叨叨聊上一个多小时。
但今天进门之后，罗修才要跟往常一样先汇报一下自己带走那枝花的近况，骆欣菡就背对着他开口说：“你今天心情很糟吗？”
“啧，我的情绪管理能力就这么失败吗？”罗修撇了撇嘴，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这屋里他已经非常熟悉，很随意的就把脚抬到了前面的小书桌上，“看到我的都发现我心情不好，结果你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你是闻味道闻出来的吗？”
骆欣菡轻笑了两声，把手上的书本合起，放到一边，“不需要，小修，我记得我说过的呀，你跟我，在某种程度上，是心意相通的。我能隐约感觉到，你的不安，你的难过，你的纠结，和你的疑惑。”
“你这是要写歌词啊，还带押韵的？”罗修不以为然，笑道，“我这会儿好多了，别提那些烦心事儿了。你给我的花，昨天半夜抽苞了，这两天有没有希望开啊？”
“我不知道。”骆欣菡走到窗台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着随风摇曳的半透明花瓣，柔声说，“这种花的开放，没有什么规律。有的花苞长成，第二天就绽开出满室芬芳，有的花苞，却一直长到凋落都不肯让我一睹真容。感觉，这花就和少女的心思一样，挺难捉摸的。”
“那干脆就叫它少女心好了，你不是一直头疼这花找不到名字么。”
“给一种植物命名怎么能这么轻率。”骆欣菡微笑道，“不过这名字还真是意外的合适，少女心的确挺像这花，看起来脆弱不堪，可只要条件合适，就是深冬那样恶劣的天气，也一样能坚强地存活下来，等着春天到来，再次盛开。”
想到身边最近出现的股股暗流，罗修笑着说：“要真的特别像，你那几盆花可不能放得太近，不然会缠到一起打架。”
“那也要有朵雄花恰好开在旁边才行。”骆欣菡很自然地接下了他这个玩笑，跟着话锋一转，问起了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已经跟苏湘瞳说过，心里好受了不少，罗修没兴趣一直抱怨，就只是简单提了提。
骆欣菡听完，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安琴为了你，还真是改变了很多。”
“以前的沈老师，是怎么样的人啊？”罗修装出不经意的好奇口吻，轻描淡写地问，但眼神，却已经很紧张地看向了骆欣菡。
“特别久之前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们刚做同事的那一会儿，她有个关系很好的男朋友，整天无忧无虑的，像个被宠大的小公主，那时候你要跟我说，她有一天会变成洗衣做饭无一不精的专职生活老师，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她以前喜欢穿最流行的裙子，烫最时髦的发型，走起路来，连胸膛都透着一股年轻女人的骄傲。可她和未婚夫分手之后，短短一两年，就好像老了二十岁，像个中年女人，我以前从没见她挽过那么老气的发髻。你出现之前，我真的想不通那是因为什么。”
“我出现之后，你就想通了？”
“嗯。”骆欣菡走到罗修身前，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粗糙的脸颊，“因为你值得。人类啊，是在怎样的绝境也会试图去寻找希望的族群，为了所谓的希望，为了整体的延续和存在，他们肯付出任何代价，做出任何牺牲，这种生物本能，可以超越所谓的文明约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骆欣菡笑了笑，樱红色的唇瓣轻轻颤动了两下，“他们为了你，用无形的刀，杀死了真正的沈安琴。制造了一个，为你而活的傀儡。就因为，你是人类的希望之一。这世界还在进行着不知道多少类似的计划，牺牲了自己的，肯定也不只是一个沈安琴。可是，我亲爱的小修，你想没想过，人类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挽留、讨好你们？真的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加迅速的强大起来吗？”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罗修发觉话题正在向他们两个之间最容易引发不快的地方滑去，就用口吻中的不悦给了一个明确的提醒，“你又要发表什么莫名其妙的疯子言论了吗？”
“是的，没错。”骆欣菡轻巧的转了一下身，雪白的裙摆花瓣一样飞扬起来，“小修，因为人类害怕，他们害怕你们发现真相，害怕你们……不再坚持现有的立场。他们要用尽办法让你们一直错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同胞。只有这个错误持续下去，他们才有和变异者对抗的能力。可为了这个错误，真正牺牲的，是你们这些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