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中文网 > 有钱 > 第52章 狼爱上羊(九)

第52章 狼爱上羊(九)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奋斗中文网 www.fdd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景霖惶然垂眸,垂完,隐隐觉得失了面子,冷厉地绷起脸,问:“这是哪?”

    “云浮村。”沈白死盯着他,擭取他眉宇间每一丝细腻的变化,“你伤得太重,已昏睡好几日了。”

    毕竟血肉之躯,村野屋舍再粗陋,也好过顶着重伤忍受舟车劳顿,沈白买下这间农舍,给景霖养伤用。

    “该换药了。”他又道。

    那语气,简直烫人耳朵。

    景霖瞄见药钵,蓦地一抖,强压住发颤的调门,若无其事地摆谱:“叫景雲他们过来服侍本座。”

    沈白眼瞳幽黑,酸酸道:“都去布雨了。”

    旱灾源头已除,可受波及的郡县一时半刻缓不过来,仍需救助,几条小龙崽闲不下来。

    景霖容色淡漠:“药放下,本座自己换便是。”

    沈白耐心道:“你换不了。”

    景霖厉色道:“笑话,本座又不是没手!”

    “你……”沈白略一踟蹰,“没手。”

    景霖骨化时,十指指骨皆破肤而出,眼下手指捆扎得好似十根棒槌,稍稍打弯儿都难。若是拆了绑布乱动,愈合中的伤口说不准会裂。

    景霖默然,愣愣地低头看着那十根棒槌:“……”

    大意了。

    沈白定定瞧着他,单刀直入:“你以为我会借机轻薄你?”

    景霖眸中泛起冷诮之色,瞪着墙角骂:“本座并非妇人,岂会有此担忧?无非是素来与你不睦,不愿叫你贴身伺候罢了。也不知你那脑中充塞的皆为何等污糟之物,竟将本座曲解至此……”

    措辞凶归凶,却慌得尾音直颤。

    “不是便好。”沈白神气宽和,任由他骂,动手拆布条。

    药是小龙崽们从李元修那取回的灵植炼制的,见效快,皮外伤已好得七七八八,有些地方甚至已生出淡粉嫩肉。奈何骨骼破体造成体内多处重创,较外伤难养得多,怎么也得再静养一两个月。

    许是为端架子耍威风时有所倚仗,景霖衣着素来庄重守礼,哪怕偷溜去凡人市集嗦碗猪油粉也要打扮得像要去接受万民祭拜。身子要裹得严,袖口、领口密不透风,衣料也惯用致密厚重、不透不露的,除去脸、大半的颈子和手,旁的一丝儿也不露,就连手腕儿都让箍在宽袖里的窄袖捂得严实。唯独那把细得脆弱的腰与薄得矜贵的肩背无论如何也藏不住,是沈白夜夜肖想的重点对象。

    如今,景霖不止身形藏不住,简直是哪儿都藏不住。随绑布渐渐散开,玉石般剔透清削的身子一览无余,仅剩一条白绸小裤,将将盖到大腿中段。

    景霖何曾叫人这样细致、贴近地看过身子,纵使化龙与化人时因形体变化不得不裸--露,他往往也会事先备好衣物,在需要时速速换上,或刻意躲到僻静处不让人看。

    他慌慌地,实在坐不住,欲找茬儿训斥沈白,却挑不出错。沈白指尖轻轻掠过绑布的结,解得谨慎,连汗毛都没碰着。他手持成团的棉絮,沾清水,擦拭伤处,再换一团绵絮,蘸药冻,匀匀地、柔柔地涂一层。

    那呼吸炙热、激动得微微颤栗的悍利肉--体距景霖约莫半尺远,钉死在床沿儿上了似的,绝不靠近分毫,手指也绝不触到他。

    弓弦般紧绷的静寂中,沈白喉结缓慢滑动,干咽了一下。

    吞咽津液的细响,听在景霖耳中,堪比落雷。

    景霖瞳仁微颤,羞得唇瓣哆嗦,身子泛起桃粉……种种变化尽数被沈白看去。

    这小无赖若真借着擦药到处乱摸、轻薄狎弄,或企图仗着犼对龙族的武力优势迫他就范,他的暴怒与恐惧必定远胜羞耻,不至于如此丢人。可沈白偏偏克己至此,疏离得愈刻意,倒愈透出一股欲--火熊熊、一不小心就能燎得他尸骨无存的情热意味。

    “抬腿。”沈白嗓子喑哑,“擦小腿。”

    景霖不肯示弱,咬牙屈膝,让劲瘦的小腿肚悬空。

    这动作令光滑宽松的白绸小裤朝小腹方向滑去,景霖紧着去按,沈白却隔着药棉轻拨他的手:“没缠好别乱动,药蹭掉了。”

    白绸全堆在腿根,景霖羞耻得连呼喘--声都是抖的,与沈白亢奋的呼吸声一般无二,分不出哪道呼吸是谁的。

    过了不知多久,熬人的换药总算结束了,景霖又被绑得露不出几块肉。

    沈白归拢好换下的旧绑布,起身离去,竟分毫不为难他。

    景霖重重吁出口气,瘫回床上。

    他性子冷傲,好发脾气,因此仰慕者虽多,却少有人敢向他示爱。他活了那么久,不知情爱是何滋味,连所谓求偶期都不曾经历。那档事如何做、是何等感受,他素来非礼勿闻,仅阴差阳错瞟过几张凡人的春--宫图,知道个大概。他寻思着,那八成与手戳鼻孔差不离。若为生养子女,摸黑戳个一两次,或可原谅,若为了什么快……快活,两人便能一丝--不挂、痴缠出种种丑态,那简直荒唐得可笑了!

    心兀自狂跳,想必是因憎生畏,让那小无赖吓的。

    ……

    景霖自我安抚一番,心绪稍平。几日没解手的憋涨感终于觅得空子,缓缓涌现,他起身寻夜壶,没寻到,抓来件外袍,慢吞吞地披好,一脚深一脚浅地出去寻能解手的地方。

    他没住过农舍,乱走一气,见门就推。不慎闯入厢房,正撞见沈白。

    沈白衣衫凌乱,风流散淡地倚在床上,左手抓着一团拆下的旧绑布。

    那些布条上残存少许药冻,大约还浸了些他在被窝里焐出的细汗。软沓沓的、泛潮的一大团,被修长五指死死攥着,抵在口鼻间,将那点儿滋味深吸入肺。

    一口吸入,他似享受之至,喉间溢出低沉、颤抖的叹息,干渴般咽着唾沫……

    这举动本不雅观,说龌龊亦不为过,可由沈白做出来,竟有种慑人的诱--惑,绝不使人厌恶。

    遭人撞破,沈白却不赧,想来是因为撕去平日披的温润君子画皮后,里边压根儿就没有脸皮。他抬眼望向景霖,瞳仁中迸出一股阴鸷、病态的贪欲。

    仅一眼,景霖如遭雷击,头皮至尾椎骨麻得要炸,本该把这小无赖骂个狗血淋头的,嘴却像被冲刷着面颊的热血烫化了,黏住了。他浑浑噩噩,简直不知是怎么回房的,也不知是在哪小解的,唯独那一幕的细节在脑内挥之不去——沈白充满掠夺意味的一瞥、沁了细汗的结实胸口、抓着布团的泛白指骨……

    荒、荒唐……

    景霖本想小憩一会儿,但想起沈白那事儿就睡不着,反复翻身,烙饼似的。一种陌生的痛苦冒头了,令他煎熬得厉害,他用包扎得粗笨的十指勉强勾着床沿儿,不许它们妄动,咬牙凭空抗衡那股要命的躁动。

    那档事……太龌龊、太无耻,他断不会低头。

    少说过了一刻钟,那痛苦毫无消解迹象。他一阵阵闷胀的疼、挠心的痒,难受得厉害,还饱受廉耻的折磨,只觉这辈子也没这么遭罪过。

    实在难熬,他改侧躺为趴伏,痛处抵住柔软鹅绒,那难过才稍微消解。

    ……

    沈白端着乌骨鸡汤进门时,瞧见的便是景霖这副“惨”状。

    景霖从头到脚裹在被里,像是撅着,或是拱着,总之被子隆起个小山包。

    小山包一忽儿高,一忽儿低,笨拙地动来动去,不消停。

    沈白将汤盅放在桌上,撩起被角,明知故问:“怎么了,伤口疼?”

    被子下露出一张急得汗湿的脸,碎发黏在腮上,颧骨让被窝里的热乎气儿焐得透红,素日冷得能结冰碴的眉眼也像焐化了,线条软了,惶惑又可怜地,朝他张望着。

    “疼得厉害?”沈白恶狼般盯着他,语气却温柔得不行,“入夜是容易疼,我去煎一服安神饮……”

    景霖眉梢耷拉着,伸手欲扯沈白袖口,像要求助,伸到中途,却猛地刹住,狠咬着嘴唇,冷哼道:“随你。”

    沈白轻笑:“好。”

    一转身,真要走。

    “你……”景霖羞恼至极,手一扬,炖盅啪地摔成八瓣,哆嗦着骂,“混账!”

    周遭倏地黑下去,蜡烛灭了。

    那恶兽绕到他身后,掀开被,钻进他热汗腾腾的被窝,搂着他,热烘烘道:“我教你……行吗?”

    总算撕了那层画皮。

    见景霖耻于回答,沈白不依不饶,从后面伸手,指尖轻轻抵住景霖下颌,将那张湿红漂亮的脸拨转向自己,哑声问:“喜欢我吗?玉佩你都不戴……怕我吗?在你面前我都把灵气收干净了……”

    景霖瞪他,眉眼冷硬了一瞬,可那冷硬凝不住,转眼就熏化。

    沈白火热地啄吻那两瓣嘴唇,抚他滚烫的脸:“方才想我了?今晚只帮你……不会……别怕……”

    接着尽是些不着调的浑话,仗着夜色,仗着互相看不清,一句赛一句不能听。

    ……

    这伤一养就是两个月。

    景霖至鄙夷的那档子事,够不上十之**,也懵懂的、几乎是被骗着诱着的试过十之三四了。

    想起那些荒唐,那些没脸的浑话,那些难以自持的丢人情态……比起谈情说爱,景霖倒想先灭个口。

    扔了拐杖就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