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颅内肿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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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视频，杨竹久久沉默不说话。
“好巧，小陶是他另一个儿子。”梁予安淡淡地说。
“也许是养子，或者其他什么，这样怀疑他，无凭无据。”杨竹不认同梁予安的看法。
“我跟他同学四年，几乎没有听他提过家里，反常必妖。我并不是对他做有罪推定，不过有一点很明确，没有过去的人都值得怀疑。”梁予安神态很自信。
杨竹却觉得他的自信让人感觉可怕，陶晨轶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怀疑最好的朋友感觉到难过或者难以置信，而是就像一把手术刀那么精确，自己身上某个地方有病变，就单独切开来探查。梁予安待人如和煦春风，却是个心思缜密，硬如磐石的人。
“有警情，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梁予安指着他们说道，然后迅速跑了出去。
杨竹看着岳迩，有些不解地说：“他竟然会怀疑陶晨轶跟这些事情有关。”
“梁队经历的背叛出卖，恐怕比你想象中多，他以前在缉毒大队工作，还干过卧底。他未必怀疑陶晨轶跟这些事情有关，但是公安局里越多人跟这些事情沾边，说明事情非常复杂，只有我们四个统一行动最好。”岳迩说。
“四个？”杨竹伸出四个手指反问。
“最初就是庞爷在布局安排，他知道的内情，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多。原本是算是陶晨轶一份，不过他陪你去美国的时候，庞爷就决定剔除他，因为他隐瞒了一些情况不说。”岳迩回答道。
“隐瞒了什么？”杨竹很意外，她去美国的事情并非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但是陶晨轶像个间谍似的卧底在自己身边，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你们去见了洛必达教授，他是Melissa的丈夫。”岳迩说。
杨竹捂住了想要惊讶叫出来的嘴，压低声音反问：“真的假的！”
“这一点，陶晨轶没告诉你吗？”岳迩倒是并不意外地说。
她摇摇头，松开手，极为郁闷地说：“没有，我丝毫不知道Melissa是洛必达教授的妻子。”想起迪克兰教授当时的反应，她如梦初醒地说：“难怪他当时问我跟洛必达太太是什么关系！”
“谁问这个问题？你们当时去见洛必达教授，还知道了什么事情？”岳迩问。
“迪克兰教授，一位弗吉尼亚大学的汉学教授，他什么都不肯说，跟我讲了一个故事，我到现在也没思索出那个故事到底委婉表达……哦，我已经知道了。”杨竹说着说着就恍然大悟的样子，呆着半晌都说不出话。
被撂在一边的岳迩也不明白杨竹到底明白了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他，难得他不嘴炮不聒噪。岳迩挨了一刀以后感觉自己好像心情大好，恨不得现在就大快朵颐，但是头上缠着绷带，左手正在输液，浑身连着各种监控设备电线，呼吸口罩就在嘴边。
如果可以吃，那人生才叫美好，现在还差一点。
好奇宝宝终于忍不住杨竹这长久的沉默，眨眨眼睛，问：“你知道什么了？”
“迪克兰教授用一个寓言，告诉了我父母的事，洛必达教授很可能给了我父亲一笔钱，我父亲拿着这笔钱回国创业，抛弃了Melissa，Melissa则最终还是嫁给她的老师洛必达教授，”杨竹声音低沉地说下去：“为此我还挨了Melissa一个耳光，难怪她那么恨我爸爸。”
“好啦，不要想这么多了，等我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岳迩安慰道。
“你早点休息，我回家喂猫，还有，注意安全。”杨竹站起身，决定回家。
岳迩笑嘻嘻地说：“放心，我的近卫军团天下无敌！”
杨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外面冷冷清清，没有持枪武警，只有零星脚步声，以及蝇式飞行器轻微的声音，杨竹一打开门，外面的无人机就飞进病房停在地上，皇帝如雄狮一般检阅这些“近卫军”。
虽然有些事情搞清楚了，但是谜团还是成堆成堆堵在心头。
回到家之后，杨竹喂了猫，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反反复复看着易水若老人写给她的感谢信。她慢慢拼凑出一些事情，当年易水若生下这个孩子，也就是阿好，被人盗走后卖到不知名处，成年后接触了某个组织，潜伏在杨家十几年企图盗走父亲的商业机密，最终他采取了行动，父亲可能逃走或者被他杀害。随后他杀死了苏雁姿，制造了梁家的悲剧，岳迩追查到他的时候，上家把他杀人灭口。
杨竹吃完药，搂着猫继续想着，目前碰到杀人案里，无论他杀还是自杀，都是为了隐瞒某些事。刘细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会被杀害。就当她想到刘细妹的时候，她霍然坐起来，自己还没有解剖赵勇的尸体，因为赵勇的死因太明确，但是她有预感，赵勇身上也会有某种相似点。
那个相似点呼之欲出，却一时半会儿无法用语言表达。
杨竹感到自己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心里一阵狂喜，立刻关灯睡觉。在松软的床上，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让人感觉很舒服，最让人舒服的还是她终于做了一件尊重自己内心选择的事情。
次日起床，她难得去跑了一个小时步，轻轻松松地上班。
局里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尸体送来，她的工作照例是做尸检，有些需要解剖，有些不需要。完成了既定任务后，她去把赵勇的尸体拖出来，到现在他也如同无根浮萍，无人认领，仅有的社会关系也无法找到他的家人。
杨竹把他推到CT室去做了一次全身扫描，很容易就发现了他脑部有个大概1cm见方左右的肿瘤。杨竹把尸体推回去，而庞法医刚好在三号解剖室等着她。
“你尸检报告都写了，重新解剖，好像不太符合规矩啊！”庞法医提醒道。
杨竹倒也并不畏惧，坦荡地说：“刘细妹参与过MTD实验室中关于A的一个研究项目，关于心脏方面的研究。而阿好和赵勇，这两个看起来在为某组织办事的人，凑巧脑袋里都有肿瘤。所以，我想解剖他的大脑，看看情况。”
庞法医讪笑，双手抚着肚子道：“岳迩头部也有肿瘤，他也很凑巧。”
“所以他被利用当了枪使。”杨竹回答。
“聪明！好好干，本来我想叫你解剖他的头颅，既然你也想到了，那无需多说。等会，叫霍小兰过来给你搭把手！”庞法医欣慰地笑道。
看完视频，杨竹久久沉默不说话。
“好巧，小陶是他另一个儿子。”梁予安淡淡地说。
“也许是养子，或者其他什么，这样怀疑他，无凭无据。”杨竹不认同梁予安的看法。
“我跟他同学四年，几乎没有听他提过家里，反常必妖。我并不是对他做有罪推定，不过有一点很明确，没有过去的人都值得怀疑。”梁予安神态很自信。
杨竹却觉得他的自信让人感觉可怕，陶晨轶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怀疑最好的朋友感觉到难过或者难以置信，而是就像一把手术刀那么精确，自己身上某个地方有病变，就单独切开来探查。梁予安待人如和煦春风，却是个心思缜密，硬如磐石的人。
“有警情，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梁予安指着他们说道，然后迅速跑了出去。
杨竹看着岳迩，有些不解地说：“他竟然会怀疑陶晨轶跟这些事情有关。”
“梁队经历的背叛出卖，恐怕比你想象中多，他以前在缉毒大队工作，还干过卧底。他未必怀疑陶晨轶跟这些事情有关，但是公安局里越多人跟这些事情沾边，说明事情非常复杂，只有我们四个统一行动最好。”岳迩说。
“四个？”杨竹伸出四个手指反问。
“最初就是庞爷在布局安排，他知道的内情，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多。原本是算是陶晨轶一份，不过他陪你去美国的时候，庞爷就决定剔除他，因为他隐瞒了一些情况不说。”岳迩回答道。
“隐瞒了什么？”杨竹很意外，她去美国的事情并非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但是陶晨轶像个间谍似的卧底在自己身边，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你们去见了洛必达教授，他是Melissa的丈夫。”岳迩说。
杨竹捂住了想要惊讶叫出来的嘴，压低声音反问：“真的假的！”
“这一点，陶晨轶没告诉你吗？”岳迩倒是并不意外地说。
她摇摇头，松开手，极为郁闷地说：“没有，我丝毫不知道Melissa是洛必达教授的妻子。”想起迪克兰教授当时的反应，她如梦初醒地说：“难怪他当时问我跟洛必达太太是什么关系！”
“谁问这个问题？你们当时去见洛必达教授，还知道了什么事情？”岳迩问。
“迪克兰教授，一位弗吉尼亚大学的汉学教授，他什么都不肯说，跟我讲了一个故事，我到现在也没思索出那个故事到底委婉表达……哦，我已经知道了。”杨竹说着说着就恍然大悟的样子，呆着半晌都说不出话。
被撂在一边的岳迩也不明白杨竹到底明白了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他，难得他不嘴炮不聒噪。岳迩挨了一刀以后感觉自己好像心情大好，恨不得现在就大快朵颐，但是头上缠着绷带，左手正在输液，浑身连着各种监控设备电线，呼吸口罩就在嘴边。
如果可以吃，那人生才叫美好，现在还差一点。
好奇宝宝终于忍不住杨竹这长久的沉默，眨眨眼睛，问：“你知道什么了？”
“迪克兰教授用一个寓言，告诉了我父母的事，洛必达教授很可能给了我父亲一笔钱，我父亲拿着这笔钱回国创业，抛弃了Melissa，Melissa则最终还是嫁给她的老师洛必达教授，”杨竹声音低沉地说下去：“为此我还挨了Melissa一个耳光，难怪她那么恨我爸爸。”
“好啦，不要想这么多了，等我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岳迩安慰道。
“你早点休息，我回家喂猫，还有，注意安全。”杨竹站起身，决定回家。
岳迩笑嘻嘻地说：“放心，我的近卫军团天下无敌！”
杨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外面冷冷清清，没有持枪武警，只有零星脚步声，以及蝇式飞行器轻微的声音，杨竹一打开门，外面的无人机就飞进病房停在地上，皇帝如雄狮一般检阅这些“近卫军”。
虽然有些事情搞清楚了，但是谜团还是成堆成堆堵在心头。
回到家之后，杨竹喂了猫，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反反复复看着易水若老人写给她的感谢信。她慢慢拼凑出一些事情，当年易水若生下这个孩子，也就是阿好，被人盗走后卖到不知名处，成年后接触了某个组织，潜伏在杨家十几年企图盗走父亲的商业机密，最终他采取了行动，父亲可能逃走或者被他杀害。随后他杀死了苏雁姿，制造了梁家的悲剧，岳迩追查到他的时候，上家把他杀人灭口。
杨竹吃完药，搂着猫继续想着，目前碰到杀人案里，无论他杀还是自杀，都是为了隐瞒某些事。刘细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会被杀害。就当她想到刘细妹的时候，她霍然坐起来，自己还没有解剖赵勇的尸体，因为赵勇的死因太明确，但是她有预感，赵勇身上也会有某种相似点。
那个相似点呼之欲出，却一时半会儿无法用语言表达。
杨竹感到自己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心里一阵狂喜，立刻关灯睡觉。在松软的床上，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让人感觉很舒服，最让人舒服的还是她终于做了一件尊重自己内心选择的事情。
次日起床，她难得去跑了一个小时步，轻轻松松地上班。
局里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尸体送来，她的工作照例是做尸检，有些需要解剖，有些不需要。完成了既定任务后，她去把赵勇的尸体拖出来，到现在他也如同无根浮萍，无人认领，仅有的社会关系也无法找到他的家人。
杨竹把他推到CT室去做了一次全身扫描，很容易就发现了他脑部有个大概1cm见方左右的肿瘤。杨竹把尸体推回去，而庞法医刚好在三号解剖室等着她。
“你尸检报告都写了，重新解剖，好像不太符合规矩啊！”庞法医提醒道。
杨竹倒也并不畏惧，坦荡地说：“刘细妹参与过MTD实验室中关于A的一个研究项目，关于心脏方面的研究。而阿好和赵勇，这两个看起来在为某组织办事的人，凑巧脑袋里都有肿瘤。所以，我想解剖他的大脑，看看情况。”
庞法医讪笑，双手抚着肚子道：“岳迩头部也有肿瘤，他也很凑巧。”
“所以他被利用当了枪使。”杨竹回答。
“聪明！好好干，本来我想叫你解剖他的头颅，既然你也想到了，那无需多说。等会，叫霍小兰过来给你搭把手！”庞法医欣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