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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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安把那张A4打印纸拿过来，三个人凑在一起快速把信纸上的内容扫了一遍，内容要点用阿拉伯数字编列，看得大家头皮发麻：
1、每个星期我都会杀一个人送给你当礼物，我喜欢杀人的感觉，而你喜欢面对尸体，我的每个礼物都会让你倍感惊喜。你的尸检报告，就是给我最好的回礼。这样友好的礼尚往来，我忍不住想跟你碰一杯。
2、你放心，每一具尸体都会收拾得很干净，绝不会用肮脏的血液玷污你的手。你不必为这些人感到难过，他们都是为了净化你的心而死，你会在他们身上找到更完美的自己。
3、你一定会好奇我是谁，我是你内心的阴暗角落，我是你人性另一面的恶魔，其实你比我更凶残无情。
4、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不爱任何人，因为你从没爱过任何人。你像你的母亲一样，善于利用人，操控人心。
5、你就像现在这样，穿着白色的裙子，很好看，所以不该让血溅上去。
6、可惜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很遗憾不能让你知道，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们都喜欢刀划在肉体上的感觉，但我们都不是纯粹的医生。
7、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梁，这案子还是别让她搀和，这个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陶晨轶叉着腰，建议道。
梁予安回头看了一眼在外面查看是否有凶手痕迹的庞法医，摇摇头道：“老庞的要求，我不好拒绝。”随后扭头看着杨竹，问：“你原来在神经外科工作是不是得罪过精神病人？”
杨竹觉得梁予安这个问题外行到姥姥家，但是毕竟不是医生，分不清神经病和精神病也情有可原，耐心地解释道：“神经外科是治疗脑神经和脊髓神经类疾病，而精神科是治疗精神病，也就是心理疾病。变态杀手如果有人格障碍或者反社会行为，属于陶医生的工作范围。我以前负责开脑子，开脊髓！明白吗？”
“我觉得她可能会遇到危险，最好还是停职继续呆在家里，我不希望她有事。”陶晨轶的态度非常明确。
但杨竹看他一眼，显然很不悦，道：“又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要是能杀了我，早该得逞了！有本事自然要会会，死了算我倒霉！”
梁予安看杨竹生气的样子，就打了个圆场道：“他也是为你着想，你别这样。你家不是有监控吗？把监控调出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杨竹打开玄关处的电灯，霎时间大厅灯火通明，她走到门侧边的显示屏上按下自己的指纹，调出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期间的监控录像，大致看过来根本没有人，只有一辆蒙住车牌的白色沃尔沃经过他们家门前，车一边开碎肉从车尾部抛出，从车窗里还相继飞出五架无人机。
“团伙作案，不止一个人。”陶晨轶扶了扶眼镜，指着车尾部说。
任丹心这时候捂着额头在梁予安家墙角下，隔着篱笆墙对杨竹喊道：“竹子，你有事没有？听说出谋杀案了？”
“没事，你先呆在梁予安家，或者叫人保护你，别到处乱跑。”杨竹对着墙那边喊道。
这时候，杨竹想起来跑进家的原因，赶紧先去拿了几副手套，然后到冰箱旁边将保鲜袋拿着跑出去给庞法医，好让他们赶紧把剩下的那些碎肉块装回去，放在这样的环境越久越容易腐坏。杨竹和齐海平两个人正麻利地干活，这时候就听到梁家院子传来惨叫声。
杨竹和梁予安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径直向他家冲去，就看到任丹心瑟瑟发抖地指着梁予安家的墙角，带着哭腔喊：“那里，那里有人的脚趾头！”她的指尖止不住颤抖，碎尸块不比完整尸体，更容易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冲击，杨竹奔到她身边，捂着她的眼睛，把任丹心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安慰道：“别看别看！”
梁予安赶紧掏出钥匙把自家的门打开，让杨竹带着任丹心先进家门，然后对着门外的人喊道：“这里发现碎尸块，搜查我家院子！”
空气里并没有死亡的气味，但是死亡的气息无孔不入。陶晨轶闻声走进来，杨竹抬头对他说：“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先去出去干活！”
“好，你去吧！”陶晨轶坐到任丹心身边，杨竹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别害怕，然后就出去了。任丹心虽然平时有点飞扬跋扈，说到要杀人她根本就干不出来，她的胆子只够叫人用枪威胁威胁人，真见到了这样的场景，还是吓得不轻。
杨竹戴上手套，捡起草丛中的指头，这是男人右脚的大脚趾，表皮粗糙，有一些泛白，像是被水泡了很久，散发着淡淡的84消毒液味，杨竹把指头稍微凑近鼻子闻了闻，确定这是有氯的味道。切面出可以看见指骨的骨关节，整个横截面干脆利落，平整地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纤维翘起。她把这枚大脚趾放进保鲜袋里，在草丛中摸索中，很快找到了其他四枚脚趾，以及被切分整齐的脚掌碎肉。
强烈的聚光电筒照过来，杨竹的眼睛一下子没有适应，齐海平走到她跟前，说：“这片你清理得怎么样？”
“估计很多，这墙根都是杂草，你去那边种蒜苗番茄的地方看看吧！”杨竹指了指院门旁边说，梁予安在那里开了块长方形小田，种了些生菜、蒜苗、番茄等家常蔬菜，虽然平常看到人高马大不像是会干家务的人，但是他却做得一手好菜。
梁予安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杨竹身后，说：“我刚才查了监控，无人机丢下来的，一共飞过来四架无人机。”
“四架？不是五架吗？”杨竹记得在自己的监控上看到的明明是六家无人机从车窗里飞出来。
“四架，两架在墙根，两架在菜田里。还有两架不知道在哪里！”梁予安很确定地说。
齐海平叫道：“这里有，都是小腿部分。”
“我们两家只抛了一条完整的人腿，按照他的说法，杀一个人，为什么只抛一条大腿，不是应该给我一具完整的尸体呢？”杨竹大惑不解地说，她在美国工作的时候，只碰到四宗变态杀手杀人的案子，都是弗朗西斯为主而她从旁协助，她要独立面对这样的案子时，杨竹心里有些发憷。
梁予安眉头深锁，说：“陶说那张纸的内容相当于凶手给出的杀人规则，杀人方式是杨竹没有见过的，凶手会把尸体清洗干净，凶手只杀你厌恶憎恨的某类型人，他推断是对你非常熟悉的人，对你的了解极其深入。”
梁予安把那张A4打印纸拿过来，三个人凑在一起快速把信纸上的内容扫了一遍，内容要点用阿拉伯数字编列，看得大家头皮发麻：
1、每个星期我都会杀一个人送给你当礼物，我喜欢杀人的感觉，而你喜欢面对尸体，我的每个礼物都会让你倍感惊喜。你的尸检报告，就是给我最好的回礼。这样友好的礼尚往来，我忍不住想跟你碰一杯。
2、你放心，每一具尸体都会收拾得很干净，绝不会用肮脏的血液玷污你的手。你不必为这些人感到难过，他们都是为了净化你的心而死，你会在他们身上找到更完美的自己。
3、你一定会好奇我是谁，我是你内心的阴暗角落，我是你人性另一面的恶魔，其实你比我更凶残无情。
4、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不爱任何人，因为你从没爱过任何人。你像你的母亲一样，善于利用人，操控人心。
5、你就像现在这样，穿着白色的裙子，很好看，所以不该让血溅上去。
6、可惜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很遗憾不能让你知道，我们有很多共同点，我们都喜欢刀划在肉体上的感觉，但我们都不是纯粹的医生。
7、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梁，这案子还是别让她搀和，这个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陶晨轶叉着腰，建议道。
梁予安回头看了一眼在外面查看是否有凶手痕迹的庞法医，摇摇头道：“老庞的要求，我不好拒绝。”随后扭头看着杨竹，问：“你原来在神经外科工作是不是得罪过精神病人？”
杨竹觉得梁予安这个问题外行到姥姥家，但是毕竟不是医生，分不清神经病和精神病也情有可原，耐心地解释道：“神经外科是治疗脑神经和脊髓神经类疾病，而精神科是治疗精神病，也就是心理疾病。变态杀手如果有人格障碍或者反社会行为，属于陶医生的工作范围。我以前负责开脑子，开脊髓！明白吗？”
“我觉得她可能会遇到危险，最好还是停职继续呆在家里，我不希望她有事。”陶晨轶的态度非常明确。
但杨竹看他一眼，显然很不悦，道：“又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要是能杀了我，早该得逞了！有本事自然要会会，死了算我倒霉！”
梁予安看杨竹生气的样子，就打了个圆场道：“他也是为你着想，你别这样。你家不是有监控吗？把监控调出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杨竹打开玄关处的电灯，霎时间大厅灯火通明，她走到门侧边的显示屏上按下自己的指纹，调出下午五点到晚上十点期间的监控录像，大致看过来根本没有人，只有一辆蒙住车牌的白色沃尔沃经过他们家门前，车一边开碎肉从车尾部抛出，从车窗里还相继飞出五架无人机。
“团伙作案，不止一个人。”陶晨轶扶了扶眼镜，指着车尾部说。
任丹心这时候捂着额头在梁予安家墙角下，隔着篱笆墙对杨竹喊道：“竹子，你有事没有？听说出谋杀案了？”
“没事，你先呆在梁予安家，或者叫人保护你，别到处乱跑。”杨竹对着墙那边喊道。
这时候，杨竹想起来跑进家的原因，赶紧先去拿了几副手套，然后到冰箱旁边将保鲜袋拿着跑出去给庞法医，好让他们赶紧把剩下的那些碎肉块装回去，放在这样的环境越久越容易腐坏。杨竹和齐海平两个人正麻利地干活，这时候就听到梁家院子传来惨叫声。
杨竹和梁予安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径直向他家冲去，就看到任丹心瑟瑟发抖地指着梁予安家的墙角，带着哭腔喊：“那里，那里有人的脚趾头！”她的指尖止不住颤抖，碎尸块不比完整尸体，更容易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冲击，杨竹奔到她身边，捂着她的眼睛，把任丹心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安慰道：“别看别看！”
梁予安赶紧掏出钥匙把自家的门打开，让杨竹带着任丹心先进家门，然后对着门外的人喊道：“这里发现碎尸块，搜查我家院子！”
空气里并没有死亡的气味，但是死亡的气息无孔不入。陶晨轶闻声走进来，杨竹抬头对他说：“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先去出去干活！”
“好，你去吧！”陶晨轶坐到任丹心身边，杨竹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别害怕，然后就出去了。任丹心虽然平时有点飞扬跋扈，说到要杀人她根本就干不出来，她的胆子只够叫人用枪威胁威胁人，真见到了这样的场景，还是吓得不轻。
杨竹戴上手套，捡起草丛中的指头，这是男人右脚的大脚趾，表皮粗糙，有一些泛白，像是被水泡了很久，散发着淡淡的84消毒液味，杨竹把指头稍微凑近鼻子闻了闻，确定这是有氯的味道。切面出可以看见指骨的骨关节，整个横截面干脆利落，平整地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纤维翘起。她把这枚大脚趾放进保鲜袋里，在草丛中摸索中，很快找到了其他四枚脚趾，以及被切分整齐的脚掌碎肉。
强烈的聚光电筒照过来，杨竹的眼睛一下子没有适应，齐海平走到她跟前，说：“这片你清理得怎么样？”
“估计很多，这墙根都是杂草，你去那边种蒜苗番茄的地方看看吧！”杨竹指了指院门旁边说，梁予安在那里开了块长方形小田，种了些生菜、蒜苗、番茄等家常蔬菜，虽然平常看到人高马大不像是会干家务的人，但是他却做得一手好菜。
梁予安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杨竹身后，说：“我刚才查了监控，无人机丢下来的，一共飞过来四架无人机。”
“四架？不是五架吗？”杨竹记得在自己的监控上看到的明明是六家无人机从车窗里飞出来。
“四架，两架在墙根，两架在菜田里。还有两架不知道在哪里！”梁予安很确定地说。
齐海平叫道：“这里有，都是小腿部分。”
“我们两家只抛了一条完整的人腿，按照他的说法，杀一个人，为什么只抛一条大腿，不是应该给我一具完整的尸体呢？”杨竹大惑不解地说，她在美国工作的时候，只碰到四宗变态杀手杀人的案子，都是弗朗西斯为主而她从旁协助，她要独立面对这样的案子时，杨竹心里有些发憷。
梁予安眉头深锁，说：“陶说那张纸的内容相当于凶手给出的杀人规则，杀人方式是杨竹没有见过的，凶手会把尸体清洗干净，凶手只杀你厌恶憎恨的某类型人，他推断是对你非常熟悉的人，对你的了解极其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