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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秘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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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们还要我放多久,好累的!”一个幽怨傲娇的声音从放射出投影光线的小机械球里传出。

    杨竹头也不抬地说:“你就这样挺好的,皇帝陛下!”

    “杨博士,你应该对我的猫更有礼貌,比如对它说句谢谢。”岳迩义正言辞地说。

    霍小兰眨眨眼睛:“岳博士,你关好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吗?”

    岳迩立刻纠结地原地走了几步,小铁球聚合成白猫,扁着飞机耳朵道:“蠢货,出来关门了!别上当!”

    “万一你记错呢?不行,我还是要回去看看!”岳迩说完风一样消失在解剖室里。

    杨竹看他这样子,居然罕见地笑了。

    皇帝坐在地上顿时风中凌乱,眯着菜刀眼鄙视地对杨竹说:“笑个蛋!哼!泼妇!”然后高高昂着头,大跨步走出解剖室,那模样活像是白金汉宫门前的卫兵,腿都快踢到脑门了。

    “杨法医,你别理他们,岳法医就是书读太多,跟普通人不一样,每次问他关没关门他都要跑回去看看。我跟你说哦,叫是叫他岳法医,他根本不是法医,平常只负责做病理切片化验这些事情,虽然他有病理学博士学位,但是那是DNA与死亡时间相关性这个项目的,就是庞法医主导的项目,尸体解剖这种事他从来不干。他可是纯正处女座!”霍小兰边说,边帮杨竹扎住胃部两端。

    杨竹利索地剪下两端,将死者的胃部完整取出来,然后用打开一端绳子,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她神色淡然地抽取粘稠的黄绿色胃内容物,皱着眉头说:“死前三四个小时吃过东西,米饭、竹荪、猪肚、韭菜……这个,这个,这个是什么?”杨竹捏起一团奇怪的东西,像是半截虫体。

    “蛆?”霍小兰不假思索猜测道。

    “双翅目昆虫 132 个科 12 万余种,其中蝇类就有 64 科 3 万 4 千余种,幼虫基本都是蛆啊!”杨竹虽然吐槽,但还是仔细观察着,自言自语道:“这虫子体型有些干瘪,明显是经过了加工。”

    “你真够笨的,竹虫啊!中国人常吃的无非就是柴虫、黄粉虫、胡峰幼虫、家蚕和竹虫,竹虫体型两三厘米左右,身段分节较密,乳白色,头部黄色。你手里捏着的半截刚好符合。”岳迩看着杨竹,一脸嫌弃地说。

    杨竹赶紧那笔记下,然后抬头问:“静海市有哪些地方可以吃到竹虫?”

    “嗯,鲜竹世家,就这一个地方。”岳迩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认真地回答。

    “那麻烦你把这个信息告诉梁队长,让他安排人去查。”杨竹说道。

    “你干嘛不去啊?大家都挺忙的。”岳迩满脸不高兴。

    “我还得剖完尸体给你做内脏切片检查,脱不开身。对了,等下去做镯子上的指纹提取。”杨竹腾出左手,把装着镯子的物证袋递给岳迩。

    岳迩皱着眉头,做出像皇帝一样的菜刀眼表情,大好青年非要这么孩子气,杨竹也是没辙。

    这时候,电话响了,霍小兰脱下手套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壳箱,对杨竹道:“杨法医,你的快递。”

    杨竹一愣,她回国的事情低调迅速,除了陈律师和任丹心,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自己最近也没有买东西,怎么会有快递?她的表情微微变化,却一如往常地说:“小兰,你放到隔离区那边,我等下自己带回办公室。”

    “哦!好!”小兰放好那个快递,又戴上手套回来工作。

    两个人在解剖室干了一个上午,到了吃饭的点,杨竹把尸体放回临时冷冻室,脱下手套,带着手机和快递打算先回办公室再去吃饭。刚好走到自己办公室,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杨法医,杨法医!回办公室吗?”梁予安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证袋,快步追上杨竹。

    杨竹停下脚步,微微侧身,问:“梁队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女死者的裤子找到了,在发现尸体大概一公里的地方,缠在一根鲨鱼警戒线上。也是他们观测赤潮的人发现的,我给你送过来。”梁予安拿着证物袋,示意一块走。

    “哦,辛苦了。”杨竹客气地说。

    梁予安看似举重若轻,但是黑色证物袋底下比较鼓,把袋子绷得很直,可见这条裤子还是刚从海里捞上来的,浸渍了不少海水。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今天跑得我累死了,我先去把这个送到小岳办公室登记检测,你在你屋里等我一下, 有个事情找你。”

    “好,那我等你。”杨竹点点头,抱着自己的快递继续往办公室走去。

    不一会儿,梁予安便敲门进来,杨竹正在给自己的左手换药。

    “怎么,手上的伤很严重?”梁予安随口一问,顺势坐下,额头上的汗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滑落,初秋时节,南方城市依然闷热,他敞开穿着警服,身上带有明显的汗馊味。

    杨竹并不介意这股味道,或者说,并不介意梁予安,她缠好绷带后起身给梁予安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下问:“梁队长,找我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到我们局里,是不是,还是,想查你父亲那个案子?”梁予安试探地问。

    “是!”杨竹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哦,这样啊,我就猜到了,虽然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刑警,但这个案子悬了六年破不了,确实没办法给你交代。”梁予安歉意地说。

    “我会按规矩来,不会让梁队难堪。”杨竹这话说得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那就好。”梁予安点点头。

    杨竹从笔筒里抽出工笔刀,正划开快递,梁予安没话找话说道:“你们姑娘就是爱买东西。”

    “不是我买的,我也不知道谁寄给我的。”杨竹微微皱着眉头,从快递箱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礼盒,上面系着漂亮的丝带。她轻轻解开丝带,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

    突然,从礼盒中传来刺耳尖利的“嘀嘀嘀”声音。

    “别动,可能是平衡炸弹!”梁予安喝止杨竹继续拆开礼盒。

    说时迟那时快,杨竹已经把礼盒外盖整个掀开,里面放置着一枚方形机械铁盒,铁盒中央的小屏幕数着倒计时:”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