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没有春天的死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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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到哪里，我的前路只是一片死寂，到哪里都不会有春天，只有隆冬的寒冷让我瑟瑟发抖。
如果说开始小说是我走入歧途的第一步，那么那天回家之后我所做的事情，是我踏入深渊的第一步。是我通往无法再回头的路。
我乘着父母还没有回家。写下遗书，将其和小说的文稿放在一起。遗书里写着的是对于这个社会的愤怒，以及希望母亲帮助我把这本小说出版于世，作为我最后的遗愿。
在太阳还没有落山之前，我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没有价值，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价值。失去母亲的笑容后的我，否定了自己的所有价值。就如众多电影小说里的那样，男主在失意的那夜，总会下着雨。
起初的确是抱着自杀的心情离开的，我徘徊游荡在家附近。像个没有魂魄的幽灵。没有打伞的我，整个身体被淋湿透。尽管是夏夜的雨，还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我蹲在离家不远的一条桥上，看着路上形色匆匆的人们，强烈的空虚感包围了我透不过气来。雨水浸湿了我的双眼，景色都变得模糊看不清。
没有任何价值和勇气的我，就算自杀的勇气也没有。就算在之前不论做了多少决心，想和这样的灰白的世界告别。但是胆小鬼终究是胆小鬼，不会附有那份能够了解自己的勇气。路上的人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我就像个路边随处可见的垃圾。不会得到任何人们的目光。
好冷，好饿。明明自己是离家寻死的，在饥饿寒冷和死亡面前还是会瑟瑟发抖。
苏含韵确实看见程依夏从楼顶上跌下去了，从二十楼高的地方摔下死，不管怎么样一定都无法存活下来了。他这样自杀的话，也的确是免得弄脏自己的双手了。
她对于程依夏的仇恨，并不是仅仅来源于他伤害和欺骗了李功绩。更多的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怨恨，不断告诉着自己，只有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原谅。
迅速跑到流血不止的李功绩身边，用美工刀把自己衣服的下端割下一圈来，包扎在李功绩肋骨附近的伤口。虽然血流不止，但是万幸的是，并没有割到主要的大血管。这样用布头紧紧缠住的话，暂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李功绩就算摆出痛苦的表情，也显得略显吃力，“这一次，又什么都没做到呢。”他遮住眼睛，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是他自己所希望的结局。”苏含韵朝着天空看去，这是一片澄澈透明的天空。在这楼顶的风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呢。
回想起刚才程依夏跳下去的情景，他是保持着那诡异而阴郁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心感。
先不能想这些了，苏含韵理清自己的思路。
虽然自己已经成功挫败了程依夏的事情，但是他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程依夏会带着那个面具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程依夏会假装‘正义的使者’的名字把我找到这里……”那个善良的李功绩似乎恢复一些体力了，刚才的全身发软，更像是被眼前的事情所吓软的。现在平静购后，能理顺自己的气息了。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吧，从头到尾，‘正义的使者’都只是程依夏自己。这些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事情。把自己逼入绝境，然后爆发出自己内心的能量，做出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从程依夏那异常的眼神中，可以确定这些事情。那个男人，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像那些悲情的男主角一样，被逼入绝境。或死亡，或改变世界。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在顺境中，自己将会一事无成。”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苏含韵将仰望天空的脑袋，转向李功绩，露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微笑，那是焉焉的、令人痴迷的笑容，“这些都是只是我的猜测。”
更多的这种自信，来自于苏含韵自己内心的孤独。如果不是在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李功绩这样的男人，恐怕没有任何自信会保证不会成为程依夏那样的人。
如果发掘出自己内心的阴暗的话，和程依夏之间还真的有一些相像呢。所以自己才会竭尽全力地，想保持在李功绩的身边，只要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理智就不会失去，空涩的心房就会被那个纯粹的男人所填满。所以自己才会想占有那个男人，只要有那个男人在身边，就可以看得见这个世界的些许光明。
所以苏含韵才会愤怒，才会不能够原谅程依夏。这是说不出逻辑来的憎恨，会让自己看清自己原本的面目。程依夏的孤独让自己想起的真实。在这个阳光般的男人身旁，竟然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忘记了自己这个原本就憎恶世界的，想杀光这个世界的本性。
李功绩哭泣了，他趟在地上，放声哭泣。在后悔着自己又一次，什么都没有做到。苦涩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张开的嘴里，他完全没有功夫品尝这眼泪的味道。
明明说过想和程依夏作为朋友的，明明想拯救他，让他不再露出那种寂寞的神情的。明明想把他从黑暗的泥泞中拖出来，想让他和自己一起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的。
警笛响了起来。并不是苏含韵或者李功绩报的警。应该是那些看热闹的人，看见有人要跳楼自杀而报警的吧。
苏含韵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光景。楼底下的马路上，根本就没有半点血迹，更不要说原本以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程依夏的尸体了。
他还活着！
没有，不管看到哪里都没有，都没有程依夏的尸体。
“可恶！”苏含韵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原本已经觉得赢了的胜利，不过是一个圈套。
没有第一时间确认程依夏的尸体的确是自己最大的失误。
刚才的事情楼底下看热闹的人应该能够明白发生了什么吧，程依夏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防止自己坠楼身亡的。但是自己现在站在这幢大楼的顶层，耳边呼啸的风声并不剧烈，却也无法听见下面的人在说些什么。警察已经开始涌入这个大楼了，如果程依夏没有死的话，自己的怨恨并不会解除。
他犯下的罪行不会除以死刑，能够有效确认罪行的，就只有绑架了潘达明的事情。
如果他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必须赶在警察之前找到他，然后起码再给他将他打得喘不过气来的两三拳，才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如果到现在为止，还在程依夏的计划当中的话，不得不说他的疯狂已经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唯有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原谅。
可是，不管到哪里，我的前路只是一片死寂，到哪里都不会有春天，只有隆冬的寒冷让我瑟瑟发抖。
如果说开始小说是我走入歧途的第一步，那么那天回家之后我所做的事情，是我踏入深渊的第一步。是我通往无法再回头的路。
我乘着父母还没有回家。写下遗书，将其和小说的文稿放在一起。遗书里写着的是对于这个社会的愤怒，以及希望母亲帮助我把这本小说出版于世，作为我最后的遗愿。
在太阳还没有落山之前，我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没有价值，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价值。失去母亲的笑容后的我，否定了自己的所有价值。就如众多电影小说里的那样，男主在失意的那夜，总会下着雨。
起初的确是抱着自杀的心情离开的，我徘徊游荡在家附近。像个没有魂魄的幽灵。没有打伞的我，整个身体被淋湿透。尽管是夏夜的雨，还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我蹲在离家不远的一条桥上，看着路上形色匆匆的人们，强烈的空虚感包围了我透不过气来。雨水浸湿了我的双眼，景色都变得模糊看不清。
没有任何价值和勇气的我，就算自杀的勇气也没有。就算在之前不论做了多少决心，想和这样的灰白的世界告别。但是胆小鬼终究是胆小鬼，不会附有那份能够了解自己的勇气。路上的人们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我就像个路边随处可见的垃圾。不会得到任何人们的目光。
好冷，好饿。明明自己是离家寻死的，在饥饿寒冷和死亡面前还是会瑟瑟发抖。
苏含韵确实看见程依夏从楼顶上跌下去了，从二十楼高的地方摔下死，不管怎么样一定都无法存活下来了。他这样自杀的话，也的确是免得弄脏自己的双手了。
她对于程依夏的仇恨，并不是仅仅来源于他伤害和欺骗了李功绩。更多的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怨恨，不断告诉着自己，只有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原谅。
迅速跑到流血不止的李功绩身边，用美工刀把自己衣服的下端割下一圈来，包扎在李功绩肋骨附近的伤口。虽然血流不止，但是万幸的是，并没有割到主要的大血管。这样用布头紧紧缠住的话，暂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李功绩就算摆出痛苦的表情，也显得略显吃力，“这一次，又什么都没做到呢。”他遮住眼睛，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
“这是他自己所希望的结局。”苏含韵朝着天空看去，这是一片澄澈透明的天空。在这楼顶的风景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呢。
回想起刚才程依夏跳下去的情景，他是保持着那诡异而阴郁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心感。
先不能想这些了，苏含韵理清自己的思路。
虽然自己已经成功挫败了程依夏的事情，但是他会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程依夏会带着那个面具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程依夏会假装‘正义的使者’的名字把我找到这里……”那个善良的李功绩似乎恢复一些体力了，刚才的全身发软，更像是被眼前的事情所吓软的。现在平静购后，能理顺自己的气息了。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吧，从头到尾，‘正义的使者’都只是程依夏自己。这些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事情。把自己逼入绝境，然后爆发出自己内心的能量，做出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从程依夏那异常的眼神中，可以确定这些事情。那个男人，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像那些悲情的男主角一样，被逼入绝境。或死亡，或改变世界。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能力，在顺境中，自己将会一事无成。”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苏含韵将仰望天空的脑袋，转向李功绩，露出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微笑，那是焉焉的、令人痴迷的笑容，“这些都是只是我的猜测。”
更多的这种自信，来自于苏含韵自己内心的孤独。如果不是在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李功绩这样的男人，恐怕没有任何自信会保证不会成为程依夏那样的人。
如果发掘出自己内心的阴暗的话，和程依夏之间还真的有一些相像呢。所以自己才会竭尽全力地，想保持在李功绩的身边，只要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理智就不会失去，空涩的心房就会被那个纯粹的男人所填满。所以自己才会想占有那个男人，只要有那个男人在身边，就可以看得见这个世界的些许光明。
所以苏含韵才会愤怒，才会不能够原谅程依夏。这是说不出逻辑来的憎恨，会让自己看清自己原本的面目。程依夏的孤独让自己想起的真实。在这个阳光般的男人身旁，竟然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忘记了自己这个原本就憎恶世界的，想杀光这个世界的本性。
李功绩哭泣了，他趟在地上，放声哭泣。在后悔着自己又一次，什么都没有做到。苦涩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张开的嘴里，他完全没有功夫品尝这眼泪的味道。
明明说过想和程依夏作为朋友的，明明想拯救他，让他不再露出那种寂寞的神情的。明明想把他从黑暗的泥泞中拖出来，想让他和自己一起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的。
警笛响了起来。并不是苏含韵或者李功绩报的警。应该是那些看热闹的人，看见有人要跳楼自杀而报警的吧。
苏含韵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光景。楼底下的马路上，根本就没有半点血迹，更不要说原本以为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程依夏的尸体了。
他还活着！
没有，不管看到哪里都没有，都没有程依夏的尸体。
“可恶！”苏含韵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原本已经觉得赢了的胜利，不过是一个圈套。
没有第一时间确认程依夏的尸体的确是自己最大的失误。
刚才的事情楼底下看热闹的人应该能够明白发生了什么吧，程依夏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防止自己坠楼身亡的。但是自己现在站在这幢大楼的顶层，耳边呼啸的风声并不剧烈，却也无法听见下面的人在说些什么。警察已经开始涌入这个大楼了，如果程依夏没有死的话，自己的怨恨并不会解除。
他犯下的罪行不会除以死刑，能够有效确认罪行的，就只有绑架了潘达明的事情。
如果他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的话，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必须赶在警察之前找到他，然后起码再给他将他打得喘不过气来的两三拳，才可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如果到现在为止，还在程依夏的计划当中的话，不得不说他的疯狂已经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唯有这个男人，绝对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