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迷程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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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叫我别动，然后她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包中取出声波搜索仪，拉开上面的盖子，安装上喇叭形天线，打开电源。紧跟着，几个小灯闪烁起来，小型电子显示屏上，一条发绿的光线上下跳跃，形成许多锯齿。她插上耳机，把蓝牙扩音器塞进自己耳朵里，默默倾听着。
我不知她是否在监听那如同吹奏笛子发出的声音，还是别的。
过了会儿，只见她摘下耳机，一脸神秘和兴奋，紧接着便拆卸装备，将其重新装进我背包，然后拍了拍我肩膀，让我跟她下去。
“怎么啦？”我问她。
“任务已完成，该撤离了。”
“任务完成......什么任务已完成？”
“别问，你不用知道。”
“好的，我不问。”
我不相信，咱们冒着生命危险进来，就为陪她听一段笛声。但我也决定不再问这事了。大多数时候，麻烦都是由知道太多惹出来的。
下去时，沈新跟猴子似的，动作十分敏捷。我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很快到了“营地”。从上面看，三个人贴在树干上，就像三坨黑色树瘤。
“怎么样？教官。”小武在下面问。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沈新小心的问。
“没有，除了那些鸡叫声。”小武笑着回答道。
“别的没有。”毛鑫也回答说，接着他又自言自语的道，“若是鱼，它们为啥叫得又那么像鸟呢，真是令人费解。”
“咱们得走了，对吧？”老谢不管两个小伙子的讪笑，只问了句。
“是的，赶紧离开。”
这时，那些奇怪的，又像鱼又像鸟的生物已经跑没影了。沈新说，我们也朝它们逃遁的方向走，而且动作得快。从她的语气判断，这个决定似乎不需要再进行什么解释，只能执行了。于是，我们纷纷攀着树上大大小小的疙瘩，下到了长草覆盖的地面。跟在那些儵鱼后面，朝山谷一侧前进。
路上，我听见老谢轻声问沈新，是不是“它们”来了，沈新没吭声，随后老谢再也没出声，但动作变得利索起来。
此时，天色更加阴暗，浓浓的乌云中，有发着光的东西一个劲往下掉，拉出长长的尾迹，就像流星坠落，但速度慢得多，而且相当密集。当然，也不像是在下雨，因为我们并未感觉到有一滴雨水落在身上。沈新催促我们加快脚步，不要管别的事，所以没人去研究这奇怪的“天象”。
走了大概有两公里，前面褐色的岩石已经可见，就要到山脚了。
听见头顶有嗡嗡的，如同群蜂飞舞的声音时，我抬起了头。我看见从后方飞来许多昆虫，遮天蔽日，就像可怕的蝗群。也就在这时，我又看见远处大井方向的空中变得很亮，就像有一盏巨大的探灯，正从地面照射着天空。
我判断，空中密密麻麻的，是在上面一层见过的直翅目昆虫，这些虫子正在掠过头顶，朝着跟我们要去的同一个方向飞去。
“跟着这些虫子，不要回头，不要去听任何声音。”沈新叫了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跑。跑着跑着，我听见毛鑫叫了一声，便停下脚步，转身去看。我看见小武也停了下来，把摔倒在地上的毛鑫扶起来，拉着他，
接着往前跑。就这一转头，我看见峡谷中心那片天空已变得更亮，而且明亮的范围已经扩散，形成极大一片，就像地面上有一台大型投影仪，把炫目的光柱投射在了天幕上。
但我没听见什么可怕的声音。
我们终于跑到了山脚下。那片山崖很高，很陡，看不见顶。沿着山脚下，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断断续续，连成一串，就像破旧的砖窑，又像开满窗口的长廊。长廊内，朝向山体深处，有无数虫洞般的窟穴，布满整个岩壁，看起来千疮百孔。那些窟穴深浅不一，里面弯弯曲曲，像是天然生成的。
我们躲进长廊，隐身于山崖下稍作休息。这一路，毕竟个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累坏了。借着峡谷中央越来越明亮的光线，而且山谷中的雾气也在快速消散，较之刚才，能见度好了许多，此时，一幅全新景象正在我们眼前浮现。看来还是沈新说得对，咱们从未到过真正的“峡谷”，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封闭的地裂里。随着云开雾散，在那道强光照射下，“天空”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不过是一整块巨大无比的铁锈色岩石。这里面根本没有天空。
我们站成一排，目睹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观。
*
那些昆虫似乎飞进了崖底的洞穴。这片山崖下有许多洞穴。虽然跟巨大的山崖相比，密如蜂巢的洞穴显得很小，但对我们来说，这里的每一个洞穴，其管径都不亚于城市里的地铁隧道。
我们跟着沈新，钻进了最近的一个洞穴。那时候，毛鑫说他好像听见有些奇怪的声音，而其他人都看见空中有横向移动的光。那些“光”从峡谷中心向四周飞掠，其中一部分正朝这边飞来。那些“光”的飞行速度并不快，由一个发亮的圆点拖着长长的尾巴。那根尾巴上下起伏，就像游动的蝌蚪。
关于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我脑子里其实有一个似是而非的印象。廖勤思那本笔记里有过类似记录。那些来自水里，就像水母的东西也能在空中飞翔。它们会发光，还会改变色彩。它们喜欢结伴而行，又能变幻出令人迷惑的形状，还能发出刺耳的声音。笔记上说，那东西极具攻击性，十分危险。
沈新带我们躲避的，多半就是那东西。
我们借以藏身的洞子看起来很原始，应该属于此地固有结构，而未经人工改造利用。洞壁是墨绿色的，一点也不光滑。因为照明工具大都没什么电了，这时候，仅有沈新和毛鑫打开了手电。
“你们看看，这洞壁是不是在动？”毛鑫忽然小声问。
估计是跑累了，他此刻正靠在洞壁上休息。而其他人几乎都在注意进来的洞口方向。沈新蹲下身，关了她的手电。
“哪里在动？”小武转身去问。
“是那些虫。”毛鑫说，声音有些紧张。
在毛鑫的提醒下，我这才注意到洞壁表面的确在动，但动的不是岩石，而是有东西在上面移动。是成千上万只直翅目昆虫。原来，这些家伙飞进来后，就老老实实聚集在洞壁上，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岩石呢。通常来说，这种节肢动物对人这种体格的生物不会构成威胁，除非饿慌了。
“别紧张，不过是大蝗虫。”小武对毛鑫说。
“不，这些不是蝗虫。最好别去刺激，也别去驱赶它们。”站在他旁边的老谢小声忠告
，“它们尖利的上颚可以咬碎筷子。”
“噢，我好像被咬了一口。”毛鑫叫道。
“别担心，它们无法咬穿你身上这种服装面料。”沈新转头说。
“咱们在躲避什么？”毛鑫便就此问沈新。
“比这些虫子可怕得多的东西。”
“相信吗，”小武说，“就是空中那些发亮的东西，掉下来了。”
“我看见是飞下来的。”毛鑫说，“也许是种鸟。”
“不，不是鸟。鸟类不像那样飞，不符合空气动力学。”
“那就是一种蝙蝠，会发光的蝙蝠。”毛鑫看了看我，“你说呢，东哥，你说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说，“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说不定，它们也觉得我们不是好东西。”毛鑫笑了笑说。
“是的，都不是好东西。”
“东哥，你今年多大？”小武忽然问我。
“怎么了？干嘛突然想知道我多大？”
“因为我觉得你心态特别年轻，特别有活力。”
“为什么呢？”
“你说话的语气，就像血气方刚的少年。”
“这里面，就你最会讲话。”
“嘻嘻嘻。真的呢。”
我转过头，依然盯着外面洞口方向。这家伙一定是在笑话我。我其实并不介意他说的话。我从不介意人家说我偏激。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这么说，我觉得就像是一种赞美。沈新和老谢开始低声交谈，好像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我听他俩的意思，原计划是等避过风头再出去，沿着既定路线寻找出口。但如果无法摆脱外面那些可怕的生物，那么我们就只能钻这些洞子了。因为食物和照明工具的电量都已不太充裕，钻洞子具有极大风险，是不得已的选择。
“你说那些是什么东西？”小武还在跟毛鑫俩探讨。
“灵魂，那些埋在这里的死者的灵魂。”毛鑫说，“怎么样，这个解释听起来怎么样？游荡千年的灵魂。”
“不错，这解释很酷。”小武说。
“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沈新忽然站起来，对我们说，“大家听着，接下来，咱们将面临极其严峻的考验，从漫长的虫洞管道中，寻找生路。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找到出路，但这已是剩下的唯一选择。”
“咱们不是等那些东西离开之后，原路返回吗？”小武问。
“不，它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朝我们这边来了。咱们已不能原路返回，那个机会已经没有了。在这里，我必须坦率的告诉你们，外面那些四处巡弋的东西十分危险。记住，跟它们保持距离，否则只怕是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沈新语气凝重的说。她的声音里有种莫名的悲壮。她依次看了看每个人，接着说，“你们绝不会希望被它发现。另寻他路，是咱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明白了，教官。”小武说。
“但它们好像飞得很慢。”毛鑫还有些不甘心。
“当它发现你时，你就会知道它有多快。”沈新冷冷的说。
“算了，走吧，不能让那些灵魂附体。”我对毛鑫说。
小武和毛鑫一边笑着，一边跟着往洞里走。
他们真是什么都不怕。
沈新叫我别动，然后她转到我身后，从我背包中取出声波搜索仪，拉开上面的盖子，安装上喇叭形天线，打开电源。紧跟着，几个小灯闪烁起来，小型电子显示屏上，一条发绿的光线上下跳跃，形成许多锯齿。她插上耳机，把蓝牙扩音器塞进自己耳朵里，默默倾听着。
我不知她是否在监听那如同吹奏笛子发出的声音，还是别的。
过了会儿，只见她摘下耳机，一脸神秘和兴奋，紧接着便拆卸装备，将其重新装进我背包，然后拍了拍我肩膀，让我跟她下去。
“怎么啦？”我问她。
“任务已完成，该撤离了。”
“任务完成......什么任务已完成？”
“别问，你不用知道。”
“好的，我不问。”
我不相信，咱们冒着生命危险进来，就为陪她听一段笛声。但我也决定不再问这事了。大多数时候，麻烦都是由知道太多惹出来的。
下去时，沈新跟猴子似的，动作十分敏捷。我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很快到了“营地”。从上面看，三个人贴在树干上，就像三坨黑色树瘤。
“怎么样？教官。”小武在下面问。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沈新小心的问。
“没有，除了那些鸡叫声。”小武笑着回答道。
“别的没有。”毛鑫也回答说，接着他又自言自语的道，“若是鱼，它们为啥叫得又那么像鸟呢，真是令人费解。”
“咱们得走了，对吧？”老谢不管两个小伙子的讪笑，只问了句。
“是的，赶紧离开。”
这时，那些奇怪的，又像鱼又像鸟的生物已经跑没影了。沈新说，我们也朝它们逃遁的方向走，而且动作得快。从她的语气判断，这个决定似乎不需要再进行什么解释，只能执行了。于是，我们纷纷攀着树上大大小小的疙瘩，下到了长草覆盖的地面。跟在那些儵鱼后面，朝山谷一侧前进。
路上，我听见老谢轻声问沈新，是不是“它们”来了，沈新没吭声，随后老谢再也没出声，但动作变得利索起来。
此时，天色更加阴暗，浓浓的乌云中，有发着光的东西一个劲往下掉，拉出长长的尾迹，就像流星坠落，但速度慢得多，而且相当密集。当然，也不像是在下雨，因为我们并未感觉到有一滴雨水落在身上。沈新催促我们加快脚步，不要管别的事，所以没人去研究这奇怪的“天象”。
走了大概有两公里，前面褐色的岩石已经可见，就要到山脚了。
听见头顶有嗡嗡的，如同群蜂飞舞的声音时，我抬起了头。我看见从后方飞来许多昆虫，遮天蔽日，就像可怕的蝗群。也就在这时，我又看见远处大井方向的空中变得很亮，就像有一盏巨大的探灯，正从地面照射着天空。
我判断，空中密密麻麻的，是在上面一层见过的直翅目昆虫，这些虫子正在掠过头顶，朝着跟我们要去的同一个方向飞去。
“跟着这些虫子，不要回头，不要去听任何声音。”沈新叫了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都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跑。跑着跑着，我听见毛鑫叫了一声，便停下脚步，转身去看。我看见小武也停了下来，把摔倒在地上的毛鑫扶起来，拉着他，
接着往前跑。就这一转头，我看见峡谷中心那片天空已变得更亮，而且明亮的范围已经扩散，形成极大一片，就像地面上有一台大型投影仪，把炫目的光柱投射在了天幕上。
但我没听见什么可怕的声音。
我们终于跑到了山脚下。那片山崖很高，很陡，看不见顶。沿着山脚下，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断断续续，连成一串，就像破旧的砖窑，又像开满窗口的长廊。长廊内，朝向山体深处，有无数虫洞般的窟穴，布满整个岩壁，看起来千疮百孔。那些窟穴深浅不一，里面弯弯曲曲，像是天然生成的。
我们躲进长廊，隐身于山崖下稍作休息。这一路，毕竟个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累坏了。借着峡谷中央越来越明亮的光线，而且山谷中的雾气也在快速消散，较之刚才，能见度好了许多，此时，一幅全新景象正在我们眼前浮现。看来还是沈新说得对，咱们从未到过真正的“峡谷”，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封闭的地裂里。随着云开雾散，在那道强光照射下，“天空”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不过是一整块巨大无比的铁锈色岩石。这里面根本没有天空。
我们站成一排，目睹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观。
*
那些昆虫似乎飞进了崖底的洞穴。这片山崖下有许多洞穴。虽然跟巨大的山崖相比，密如蜂巢的洞穴显得很小，但对我们来说，这里的每一个洞穴，其管径都不亚于城市里的地铁隧道。
我们跟着沈新，钻进了最近的一个洞穴。那时候，毛鑫说他好像听见有些奇怪的声音，而其他人都看见空中有横向移动的光。那些“光”从峡谷中心向四周飞掠，其中一部分正朝这边飞来。那些“光”的飞行速度并不快，由一个发亮的圆点拖着长长的尾巴。那根尾巴上下起伏，就像游动的蝌蚪。
关于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我脑子里其实有一个似是而非的印象。廖勤思那本笔记里有过类似记录。那些来自水里，就像水母的东西也能在空中飞翔。它们会发光，还会改变色彩。它们喜欢结伴而行，又能变幻出令人迷惑的形状，还能发出刺耳的声音。笔记上说，那东西极具攻击性，十分危险。
沈新带我们躲避的，多半就是那东西。
我们借以藏身的洞子看起来很原始，应该属于此地固有结构，而未经人工改造利用。洞壁是墨绿色的，一点也不光滑。因为照明工具大都没什么电了，这时候，仅有沈新和毛鑫打开了手电。
“你们看看，这洞壁是不是在动？”毛鑫忽然小声问。
估计是跑累了，他此刻正靠在洞壁上休息。而其他人几乎都在注意进来的洞口方向。沈新蹲下身，关了她的手电。
“哪里在动？”小武转身去问。
“是那些虫。”毛鑫说，声音有些紧张。
在毛鑫的提醒下，我这才注意到洞壁表面的确在动，但动的不是岩石，而是有东西在上面移动。是成千上万只直翅目昆虫。原来，这些家伙飞进来后，就老老实实聚集在洞壁上，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岩石呢。通常来说，这种节肢动物对人这种体格的生物不会构成威胁，除非饿慌了。
“别紧张，不过是大蝗虫。”小武对毛鑫说。
“不，这些不是蝗虫。最好别去刺激，也别去驱赶它们。”站在他旁边的老谢小声忠告
，“它们尖利的上颚可以咬碎筷子。”
“噢，我好像被咬了一口。”毛鑫叫道。
“别担心，它们无法咬穿你身上这种服装面料。”沈新转头说。
“咱们在躲避什么？”毛鑫便就此问沈新。
“比这些虫子可怕得多的东西。”
“相信吗，”小武说，“就是空中那些发亮的东西，掉下来了。”
“我看见是飞下来的。”毛鑫说，“也许是种鸟。”
“不，不是鸟。鸟类不像那样飞，不符合空气动力学。”
“那就是一种蝙蝠，会发光的蝙蝠。”毛鑫看了看我，“你说呢，东哥，你说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说，“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说不定，它们也觉得我们不是好东西。”毛鑫笑了笑说。
“是的，都不是好东西。”
“东哥，你今年多大？”小武忽然问我。
“怎么了？干嘛突然想知道我多大？”
“因为我觉得你心态特别年轻，特别有活力。”
“为什么呢？”
“你说话的语气，就像血气方刚的少年。”
“这里面，就你最会讲话。”
“嘻嘻嘻。真的呢。”
我转过头，依然盯着外面洞口方向。这家伙一定是在笑话我。我其实并不介意他说的话。我从不介意人家说我偏激。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这么说，我觉得就像是一种赞美。沈新和老谢开始低声交谈，好像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我听他俩的意思，原计划是等避过风头再出去，沿着既定路线寻找出口。但如果无法摆脱外面那些可怕的生物，那么我们就只能钻这些洞子了。因为食物和照明工具的电量都已不太充裕，钻洞子具有极大风险，是不得已的选择。
“你说那些是什么东西？”小武还在跟毛鑫俩探讨。
“灵魂，那些埋在这里的死者的灵魂。”毛鑫说，“怎么样，这个解释听起来怎么样？游荡千年的灵魂。”
“不错，这解释很酷。”小武说。
“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沈新忽然站起来，对我们说，“大家听着，接下来，咱们将面临极其严峻的考验，从漫长的虫洞管道中，寻找生路。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找到出路，但这已是剩下的唯一选择。”
“咱们不是等那些东西离开之后，原路返回吗？”小武问。
“不，它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朝我们这边来了。咱们已不能原路返回，那个机会已经没有了。在这里，我必须坦率的告诉你们，外面那些四处巡弋的东西十分危险。记住，跟它们保持距离，否则只怕是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沈新语气凝重的说。她的声音里有种莫名的悲壮。她依次看了看每个人，接着说，“你们绝不会希望被它发现。另寻他路，是咱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明白了，教官。”小武说。
“但它们好像飞得很慢。”毛鑫还有些不甘心。
“当它发现你时，你就会知道它有多快。”沈新冷冷的说。
“算了，走吧，不能让那些灵魂附体。”我对毛鑫说。
小武和毛鑫一边笑着，一边跟着往洞里走。
他们真是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