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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节:你争我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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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脸来?”这句怒气夹杂着威胁的话语毫无疑问是针对圆豆的,“王妃也不要多说什么,郝峰必死,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幽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虎子抢先了一句,一句斩钉截铁的定论,那浑浊的眼神里镶满了各种情绪,几日未见,整个人邋遢了许多,也颓废了,嘴角边的胡渣像雨后的春笋都冒出了头,未及时梳理的发髻也凌乱不堪,可是这些表象都打动不了幽玥怜悯的心,因为幽玥更加坚信圆豆的话语,虎子对她没有爱,他看她的眼神空洞无神,若一个人真爱另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种殷切与担忧是显而易见的,试问世间有几个女人,心甘情愿嫁给一个把自己当工具的男人,这个男人为了所谓的荣宠与名誉在鞭笞着你,蹂躏着你,对一个女人来说,多么可悲的一生,可对男人来说,他依旧可以去三妻四妾,留恋花柳之地,是呀!世间本就无绝对的公平可言,一面是华丽短暂的梦,一面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圆豆,你出去休息会,我和虎子谈谈”幽玥明白,在这件事上,圆豆与郝峰的做法的确伤了虎子的心,可这颗心与情爱无关,这里面是赤裸裸的利益,“虎子,我们开门见山、推心置腹的聊聊,你对圆豆根本就无爱,你三番五次反对圆豆退婚,不过是卿天羽给的那份虚荣,你觉得你执意如此,圆豆的一生会幸福吗?男人的名誉是靠自己的汗水与泪水去拼搏的,而不是一个女人用她一生的幸福换取的,就眼下的时局来说,卿天羽根基尚浅,肆硕骑人心刚稳,卿天羽迫于先锋营的压力,砍了郝峰,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吗?郝峰、郝琰两兄弟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当年郝琰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了肆硕骑,可卿天羽都选择了原谅,更何况是郝峰,这个推心置腹之人,他将郝峰下大狱,不过是怕引起兵变,这形势你应该比我清楚,从大局上说,你们都是卿天羽的得力干将,一死一伤绝不是卿天羽想看见的,马上上贡给阳国的赋税就要来了,肆硕骑上下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克服重重困难,芳芷皇太后将卿天羽赶到临国来,明眼人都明白用意,借卑人的手杀了卿天羽,因为这件事,鼓动了先锋营与近侍营的不和,就算郝峰被伏法,你觉得卿天羽还会重用你这个先锋将军吗?虎子,听我的,退一步说,你的自尊心受损,若他日你遇见心仪的女子,再让卿天羽为你指婚,大丈夫立于世,能屈能伸,又何必非要逞这一时的英雄气而灭自己的鹏程万里呢?”

    “幽玥,你住嘴,你算什么东西,跑到我这来说教”虎子怒目圆睁,暴跳如雷,对着幽玥大吼起来,幽玥不可思议,自己在真心归劝,句句为他好,虎子怎么------“幽玥,你是什么资格,还真当自己是雍倾王妃了,你自己位子都坐不稳,还有什么资格到本将军这来说教,你知不知道,堂堂正正,王爷明媒正娶的雍倾王妃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你还是自求多福,怎么保住眼下的荣华富贵再说吧!说的是轻松,一副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都是他妈的空话,你何时为我设身处地的想想,一味听那个贱人在胡说,那个贱人背着未婚夫婿在外找野男人,你怎么不去把她沉塘,还有军中流传,我是你弟弟,是王爷的小舅子,可是你说,你可为我在王爷枕边吹了风,邀过功,每次不过嘘寒问暖几句罢了,在你心目中,我还不如郝峰……”

    “你…….你…….”幽玥气的双颊泛红,原来世间没有亘古不变的永恒,人是会变的,当年夕城拂花树下,那个天真可爱,大大咧咧的小男孩真的一去不复返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当年的虎子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是一个对功名利禄的追求到如此地步的伪君子,夕城破败之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他在怨恨自己吗?怨自己未能为他谋更好的职位,未能为他的身前身后名出力,这是幸还是不幸?幽玥的脸由红变苍白,被“电击”之后是冷汗盈盈,“虎子,你变了,变的这么可怕”

    “我变了,哈----哈哈----”卿浩仰天大笑起来,“谁没有变,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在拂花树下无忧无虑唱小尼姑上坟的怀玥?你不也一样,为了目标,千方百计的勾引王爷,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有几分能耐的,让王爷为你放弃一整片花园,单恋上你这株草,你与亦祈墨相较,那时云泥之别,临国贵女都在背后议论你的手段,还会行军打仗,出谋划策的女人,对付男人也是有一套的”

    因为太久没有生气了,幽玥都快忘了生气是什么滋味了,都明白,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可是这熊熊大火根本无法扑灭,世人诟病自己就算了,虎子怎么可以如此说自己,卿天羽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有副好皮囊和手上一支军队吗?让这些女人如苍蝇般,来了一批又一批,自己勾引他?多可笑呀!用冯怜的话说,幽玥,你身上缺少一种做为女人独有的气质,叫妖娆!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不停,青筋暴出,幽玥一直宽慰自己,冷静!冷静!可是根本无用,破门而出,

    狠狠的甩开帘幕,哪知一头撞到了一个宽阔的怀中。

    “幽儿,怎么了这是?”卿天羽被幽玥撞的重心不稳,差点踉跄,还好习武出身,眼疾手快,不然可成了笑话,心想这只小野猫怎么了,平日里还算乖顺,今日怎么炸起了毛,怀了崽还不安分,笑道:“几日不见,我的小野猫怎么了”幽玥眼下正一腔怒火,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卿天羽,哪知天不随人愿,冤家路窄,狠狠推开倾天羽的手,怒道:“一天到晚到处拈花惹草,还有脸在这笑”一想到那个什么四公主,更是火上浇油,“今日什么公主,明日什么贵女,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围过来,为你争风吃醋才满意?”

    侍卫们一见王爷王妃吵架,一个个憋着笑,卿天羽这几日刚好忙的喘气的机会都没,被那个康福公主缠的心烦意乱,哪知郝峰也来凑一脚,火气也大,怒吼:“笑什么笑,全给本王转过去,还有你,都有孕在身,乱跑什么,什么四公主,五公主的,与你有何关系!”

    “怎么与我无关,你说”

    “与你有何关系,你说”

    “与我有何干系,你心里清楚”

    “与你有何干系,我心里不清楚”

    “就是与我有干系”

    “就是与你无干系”

    听着王爷王妃与孩童般,你一言我一语,还自带这么幼稚的话语,侍卫们哄然大笑起来,两人吵了半天,到底所谓何事,到底与谁有关,都没辨出来。

    “圆豆,你在傻站着干啥,我们走”幽玥恢复了点理智,这样干吵下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明日又不知又有何流言蜚语漫天飞,今日四公主,明日亦祈墨,后日又不知是哪位美人,不论卿天羽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遵照师命嫁于这个有缘人,这些应该都接受了,又何必怒气冲冲,兴师问罪呢,人在怒火中,真的是半分理智也无,说出的话语句句扎心,字字见血。

    “你们说,这女人是不是天底下最难养的”卿天羽也被气的伤了肝动了肺,“还笑什么,全部回去”

    淡淡的月光,静静的倾泻在大地上,照亮了奔腾不息的流水,点燃了明天朝阳的火苗,月光轻轻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事物,使万物生灵都进入了梦乡,放眼望去,月亮不再担心人们看见她脸上沧桑的皱纹,放下了双手,放射出储蓄已久的光亮,为夜行的人们照亮前进的路,为未来的天空除去最后一丝污渍,尽情展示她的魅力与辉煌。幽玥独坐在栏杆上,有点气促感,不是生气而是有点落寞与不解,成长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可为什么很多人在成长之后放弃了许多本质的东西,比如善良,自己已经不爱的人又为何不成全属于彼此的幸福呢?非这样强扭在一起,是你的痛苦也是她的折磨。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不凉吗?”一件黑色的大髦披风从头罩下,立马挡去了夜风里的丝丝寒气,幽玥眼都未抬,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也知道是卿天羽回来了,原来俩个人在一起待久了,气息也都会固定了,有一种被称为习惯的情感,是世上最让人理解不了的情感,幽玥有时觉得,她对卿天羽的感情里掺杂了太多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里面,虽然少了年少时的悸动,可多了份成熟之后的安稳,幽玥有时也问过自己的心,可寻不到答案,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见识过他的多疑自私,冷血无情,也见识过他将女人当作棋子,利用之后又被无情的抛弃,可他对自己也算的上是呵护备至,用情真心,可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丝的迷茫,不知是自己想的太多还是未看清事情本来的面目,成亲之后,幽玥越来越发现,卿天羽随着日子的流逝不是在成长而是在缩小,越来越幼稚化,问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有许多孩子气的一面。

    卿天羽轻拥住幽玥双肩,打趣道:“怎么了,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小野猫的肚量怎么这么小,怀了崽还不安分”伸手刮了刮幽玥的鼻尖,宠溺的问道:“那些珠宝不喜欢,怎么全退回去了”

    一提到珠宝,让幽玥有些哭笑不得,这招讨美人笑的招数不知是谁教给卿天羽的,白日幽玥也是被虎子的话气糊涂了,让莫名其妙的卿天羽背黑锅,回程路上,气早消了,觉得自己也太不给堂堂雍倾王面子,过去的事已成定格,更改不了,哪知卿天羽让人送来了许多珍奇的珠宝金钗,特别有一顶是眼下卑人女子流行佩戴的金丝高云珠累复鬓髻冠,上面的珍珠颗颗耀人眼,幽玥被弄的哭笑不得,这卿天羽吃错了药,谁给胡乱开的方子,学会了这招,随打趣道:“王爷这是要收买小女子吗?用错了方向”

    卿天羽一楞,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讨女人欢心,下面的那些兔崽子不是说包有用,轩辕三光不是用这招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是说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珠宝金银的,“怎么,王妃不爱红妆爱武妆,本王下次送刀剑来,可好?”幽玥一拳挥向卿天羽的胳膊,原本凭卿天羽的身手很容易躲过,却故意生生

    受之,幽玥才懒得理他故装的苦大仇深状,问道:“王爷,玉树临风,让每个公主见之都情深不悔,不知眼下怎么去解决这四公主的事呀!后面是不是还有七公主、八公主呀!”

    “哈哈----哈哈----”卿天羽开怀大笑起来,这些天心里积压的各种郁闷一扫而空,都说这女人吃起醋来都不可理喻,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揶揄道:“你在吃醋,我以后要对我儿子说,你吃醋,因为他有许多小娘”

    “我吃醋?”幽玥才不屑,“小女子怕王爷每日里公务缠身,还要去应付花花与草草,身体吃不消,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想法,替王爷分忧解难,眼下正有一副良方,保管药到病除,永绝后患”

    “是吗?”卿天与笑弯了腰,“本王只知王妃善治跌打损伤,拔倒箭更是一手绝活,肆硕骑上下佩服的紧,这把脉开方似乎一窍不通吧!萧军医当年未亲自传授吧!”

    “王爷,你这叫有病忌医,不看方子,怎知此方无效”幽玥眉尖上挑,露出得瑟,“对付四公主此方为:王爷的真情五钱,蜜意三钱,加上花前月下三钱,海誓山盟三钱,用温柔水煎煮个三、五月,需脉脉含情送服,保管药到病除,若无效,王爷可来小女子这兴师问罪,小女子绝无二话,甘愿受罚”

    “哈哈---哈哈----哈哈---,此方甚好,王妃的确妙手回春,这女人吃起醋来真是可怕”卿天羽揉揉眉心,一副无可奈何样,“四公主就算了,谁让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得罪了我们一心向善的王妃大人,本王决定舍弃公主还王妃一片安宁,这联姻只是各自利益的筹码,没有了四公主还有五公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欢笑之后,惆帐满怀,幽玥愁思难解,“七哥,你说,是不是单纯只留在了童年,越长大越复杂”不忘初心,可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在诱惑面前不忘初心呢。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为虎子他们的事情操心了”卿天羽疼惜幽玥,关心道,“你眼下好好养胎就行了,放心,这事我来处理”

    “怎么处理?两天后不会真的将郝峰砍头平虎子的怨气”幽玥叹息:“虎子也是的,他明明不爱圆豆,又何必强留圆豆,难道仅仅只为了那份虚荣,这样会害了圆豆的一生,难道他不清楚吗?青梅竹马的俩人为何非闹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他怎么那么固执,一局劝也听不进去,倔强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眼下的形势他何必如此胡闹,非置郝峰于死地,还说什么我胳膊往外拐,从未为他谋过半分利益,他真的变了,不是当年我们在夕城拂花树下一起唱小尼姑上坟的虎子了,田婶、田伯死于战乱,若泉下有知,不知有何感想”

    “你呀!怎么就喜欢瞎操心,女人操心多了,皱纹会爬满脸,老的可快了”卿天羽打趣:“这事我自有打算,郝峰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性命相托之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让他命丧黄泉,当时下令斩他只是情势所逼,不给先锋营一个交待不行,这事很快就有转机,不需要你在这对月抒情了,平日里挺聪慧的一个人,怎么一怀孕就变蠢了”

    “讨厌,打你,早有打算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

    “王妃这不是不给说的机会嘛,一见面就发飙”

    “啥意思,说我是个爱吃醋的悍妇是吗?”

    “没有,肆硕骑上下现都传我是一个惧内的王爷”

    “你惧内?惧谁?”

    “惧你”

    “你胡说八道,我生气了”

    “看,这是什么,可喜欢,送你”

    一只很简单的木制哨子,做工不甚精湛,从那深浅不一的刻痕里可看出做工者并不精于此物制作,外观很普通,放在手中借着月光无出彩处,幽玥暗笑,没想到卿天羽学会亲手制作小玩意讨女子欢心,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哨口送入口中,“咻-----“很清脆的声音,没有一丝杂音,没想到吹想的音质竟如此干净清亮,哨声清脆不刺耳,在夜空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很是奇妙,让人的心也跟着清亮了许多。

    “你做的?“

    “不是,本王捡的“

    “那好,我扔了“

    “你敢“

    “那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

    世间最美好的情是守护,你在笑而我在看,一起去听流水清风的欢歌,任一池春水缓缓地流淌,弹一曲千里江南相守的情长,唱一首悲欢与共互勉的劲曲,细风拂过,波澜荡漾,那一圈圈的涟漪恰如你嘴角的那一弯微笑,烟波渺渺,雄心淡淡,你我之间的心语在青山绿水间回荡、环绕,入尘世来,一婉清新,一席花香,一片幽雅,一丝陶然,静静的栖云寝月,于岁月深处,笑看红尘纷扰,你不惊来我不扰,相望会心,莫不静美。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