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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节:重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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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一阵阵咳嗽之后,幽玥感觉整个胸腔都快震出来了,嗓中有千万条被称为干涩的小虫爬过,像漫天的沙漠地喝再多的水下去,很快水沉沙中,消失的无影无踪,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堵住,上不上气,下不去血,从那一夜开始,不知是受惊吓还是雨寒,自己就落下了这毛病,时好时坏,天阴就气短、胸闷,偏偏临淄这地方又多雨水,河流湍急,树木繁盛,枝蔓遍地,一日之间,难得见阳光普照,稍微活动一下,就汗湿衣襟,与夕城、襄凡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天地。

    卿天羽推门而入,浑浊的空气立马因有新气流的灌入而清新许多,卿天羽一手端药,一手轻拍着幽玥的背,细声问道:“可好些了?怎么咳的越来越厉害了?”幽玥知道卿天羽即从来这之后,也是百事缠身,麻烦不断,临国虽说被并入阳国版图,被称为南阳国,可当地的士族门阀根本不承认,卑人善水战,恨不得一日吞了肆硕骑,肆硕骑以陆战骑兵为主,两兵交接,胜败已定,卿天羽为此也是头疼不已,“七哥,我没事,估摸着是水土不服,过一段时日就好了,你不用日日抽空来看我”幽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证明自己没病,哪知咳的更厉害,伏在枕上半日都喘不过气来,卿天羽是又忙又急,可也束手无策,巫医说是旧疾发作加上水土不服的缘故,只能一日日慢慢调理,轻轻的将幽玥扶起一勺勺喂药,苦的幽玥小脸皱成了张老太婆的脸,太苦太难喝,看卿天羽喂的那么仔细、认真,幽玥不忍心说不喝。

    “王爷,郝峰有急事求报”卿天羽的眉不经意间拧在了一起,估摸又是小股卑人来骚扰,真是不厌其烦,“郝峰吧,你去忙吧!”幽玥推开坐在床旁的卿天羽,民不安生,国将不国,“好,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冯怜,冯怜你死哪去了?”,“呦,来了,王爷,郡主没尝过这果子,我去摘了点尝尝”冯怜笑意盈盈讨好着,怕卿天羽心情不好,自己倒了大霉,更怕卿天羽给小鞋给曹君问穿,那就惨了,卿天羽那日渡江之后不是说了,一定要让曹君问明媒正娶自己,自己可是期盼着呢。

    “王爷,是王爷他们,快!快!”火把立马集中靠拢过来,火光中,四人相互搀扶,在见到救兵的那一刻,幽玥感到整个人都虚脱了,原本支撑着自己的意念一下子荡然无存,整个人似无骨头支撑般,跌坐在沙地上,久久不愿挪动半分,冯怜更是毫无半分美人形象,见到前来营救的曹君问,顾不上什么羞涩、矜持,扑入曹君问怀中放声大哭,那凄惨的哭声响彻十里之外,郝峰已醒,但整个人也似散架般,使不上劲,泪水充满眼眶,四人中三人情绪低落,反观卿天羽却豪情万丈,见到了肆硕骑,曹君问,军师僮礼之后,仰天大笑,笑声长久不歇,对着洱沧翻滚的江水,万千感触都融入了这奔流不息的江水中,他失败了!败的一塌涂地,一无所有了!

    “王爷,只要有人在,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军师僮礼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虽然满头银发,胡子斑白,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抖擞,发音有力,秃子清晰,从幽玥仰视的角度看,他五短身材,肩膀宽阔,眼角和额头上布满了皱纹,皮肤古铜色,身穿一件半旧的夹袄,白色的青衫洗的发黄,一双皂靴全是泥泞与灰尘,可见是行色匆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积蓄了他几十年的风风与雨雨,幽玥听过他的大名,但这是首次相见,没有想到他与书中对军师的描写迥然不同,不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样,更多的是敦实感,沉稳的气息。

    “是,僮先生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卷土重来未可知”卿天羽一把抱起瘫软在地的幽 玥,大喝一声:走!

    “卷土重来未可知?”幽玥一想到这,心就揪着痛,难道他们俩之间的纠葛并没有结束吗?这仅仅只是一个篇章吗?卿天羽从未放下他的雄心壮志,而天湛又怎可能随他心愿,两人之间,真的是不死不休,哎!“你病的这么七死八活,都是自作的”冯怜一开口,从未有几句好话,冷眼讽刺道:“整日里一副忧心忡忡样,心思比那些身穿甲胄,打的你死我活的男人还多,不把你病死才怪,你还是赶快病死,你病死了,本小姐就轻松多了”幽玥噗嗤笑了,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这样安慰人的,真心实意的关心可句句字字都是尖刀,在挖人心,冯怜得理不饶人,生来一张厉嘴,一开口非把对方说吐半升血,“圆豆那死丫头哪去了,连个魂都没见到,一个闷葫芦,不知道里面卖了什么药,一个病秧子,天天在这想东想西,我这瀚澜第一美人的命怎就这么苦呀!”听着冯怜那自怨自艾的表演,幽玥乐不可支,病气都去了一半,提到圆豆,那又是一个故事。

    卿天羽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脸也没顾得上洗一把,兴奋的叫道:“幽儿,有两个人你一定要见,见了你这病就去了一半”幽玥很疑惑,自己刚来姒迎,当然现被改为临淄,短短几天来,病的七晕八转的,哪来的故人?到是一旁的冯怜立马跳起,一脸得意的问道:“王爷,是不是我家死鬼从含蕴回来了?”但瞧卿天羽那副爱理不理样,自己也就很无趣的翻白眼,嘀咕道:“不是就不是,翻个白眼把你累死”幽玥知道,冯怜就喜欢嘴上说说卿天羽的是是非非,真刀实枪的她也不敢忤逆,人心不坏,女人的通病,爱嚼舌根,“进来吧!”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走进一男一女,幽玥抬头便见,男女约摸和自己同岁,男的身躯凛然,相貌堂堂,两弯浓眉,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身穿重甲,腰悬宝剑,似乎一跺脚就会地动山摇,女子却与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里漆黑的,似乎透着灵气,可以说话,两颊晕红,身穿双蝶绣罗裙,虽说半新不旧,但很合身,身量十分娇小,全身上下无半分金银之色,但整个人给人耀目的感觉,虽说不是绝色,但那种柔顺

    之美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让人徜徉其中,心境很是舒畅,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两位是?”似是而非的感觉,幽玥用疑问的眼神寻求答案。

    “幽儿,你仔细看看,他们像谁?”

    幽玥这次淋雨之后,再加上在那种生死攸关的关头被惊吓,病情来势汹汹,一下子击溃了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安心静养,气色不佳,神情也萎靡了许多,幽玥只能苦笑摇头,自己这一时半会还真分辨不出是哪位故人。卿天羽见幽玥面现倦色,不舍得再这样让幽玥劳心费神下去,语气里面全是兴奋,开口道:“这是虎子,这是圆豆呀!”

    “虎子?圆豆?”幽玥不敢相信,夕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田伯喜欢坐在庄稼地里,一脸的笑呵呵,田婶就忙碌很多,要去做饭又怕孩子们调皮,嘴里总是喋喋不休,一大群孩子们真的是害虫,从这飞过来,到那飞过去,虎子总是嫌弃怀玥,圆豆在一旁总是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怀玥总是玩的满头大汗,满身泥泞跑回来,大师兄在一旁苦笑,说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那时的时光太美好,从未想过明天会有什么,后天又是一副怎样的模样,那时的岁月真的很安静,静的让人恍惚,以为溪水不流了,拂花不落了,琼琅山脉终年青翠茂盛,古庙前石阶上,青苔绿了又黄了,黄了又绿了,从未有过烦恼,也不知烦恼为何物,眼泪一下子挤满了眼眶,她听说夕城被战火毁了,拂花也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师兄们都死了,大师兄杳无音信多年,师父在明召寺坐禅羽化,以为夕城的点点滴滴真的只能是回忆了,没想到他乡遇故人,怎不叫人喜极而泣,热泪盈眶。

    “啊,王爷,她是怀玥!”

    “嗯”

    三人在一起抱头痛哭,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战火中离散的亲人可以团聚,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无法表达的,人世几回伤往事,山行依旧枕寒流。

    当年雄心曾万丈/独自流浪到远方/分别时莫悲伤/夕阳下话沧桑/奈何两眼泪汪汪/云外谁把山歌唱/歌声带我入梦乡/虽然相隔千万里/天不老/地不荒/今宵共地明月光

    “好了,幽儿,不哭了”卿天羽生硬拉来依依不舍的三人,堂堂七尺男儿哭的肝肠寸断,这么多年的辛酸与悲苦,似乎在今日都要一泻千里,圆豆哭的满脸通红,眼泪像豆豆般,扑簌簌直落,卿天羽怕太动感情,加重幽玥的病,想安慰几句,可又不会,幽玥反而自己破涕而笑,“虎子,圆豆,我们重逢了,再也不分开了”冯怜一见卿天羽眼神,心思通透,一边拭泪一边笑道:“有了重逢日,再多话也有了说的机会,卿浩将军可是肆硕骑里一员猛将,卿诉姑娘也是玲珑剔透之人,夫人身子弱,不宜伤心动情,等病好了,一定要把酒言欢,畅聊往事,不醉不归”

    “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他们,我以为……”幽玥住了口,这不吉利的话还是忽略掉吧,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幽玥感慨万千,童年的时光全挤入脑海里,“谢谢你,七哥,这份礼物我很喜欢”真心感谢他的这份恩情与厚意,“不用谢我,幽儿,我在夕城的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之一,我相信,你我在一起的每个时光,都是最快乐的”幽玥被说满面通红,真想不通,卿天羽这个生死之间行走的硬汉,也会说情意绵绵的话语,脸上被他用指腹抹去眼泪的地方早红晕一片,突然屋外有人粗声大气的叫嚷起来,“王爷,军中有事,出来,不出来,老子可就进去了”一听声音就可辨来人是轩辕三光,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赌鬼德性,卿天羽略皱起眉,不满道:“都结婚生子了,还这么没规矩”幽玥被卿天羽这么孩子气的话逗乐了,他一个混迹在市井之中的赌徒,因为结婚生子,就要去学什么深宫礼仪、君臣之别,还不如拿把斧子把他劈死,“王爷,你不要躲在温柔乡里不出来,老子有事,急事,闯进来了”,“好了,好了,你去吧!再下去我怕这小阁楼给轩辕三光拆卖了,我可怕他那斧子”

    “你个杀千刀的大老粗,你嚷什么嚷”冯怜打开窗户,伸出头,呵斥正在院中插腰嚷嚷的轩辕三光。

    “你个鸟婆娘,老子又不是嚷你,你来凑什么热闹,老子早晚叫姓曹的小白脸把你休了”轩辕三光有点怕冯怜,原本以为那女人光长了副花容月貌的皮囊,哪知用起毒来可狠了,比男人还可怕,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就跌了大跟头,敛财之心与害人之心是同样厉害手腕,自己可是吃过亏的。

    “怎么,你还想试试,老娘有的是世间,奉陪到底”

    “臭婆娘,不要以为老子怕你,你……”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恶斗嘴,幽玥捂嘴偷笑,有点幸灾乐祸,卿天羽瞧幽玥一副小孩偷到糖吃的兴奋状,戳着幽玥的额头假装训斥道:“隔岸观火”,“快去!快走!”幽玥推搡着卿天羽,“你这尊大佛再不走,轩辕三光的火可真会把这小阁楼烧的灰都不剩了,快去!”

    “真不明白卿天羽是啥眼光,轩辕三光那样的大老粗也进了肆硕骑,斗谷琛将军当年选拔入伍要求可是比登天还难”冯怜一张嘴没一刻闲下来,不听到她的声音,幽玥都会有种错乱感,“好了,不拘一格降人才”,“呸,说什么鬼东西,老娘听不懂”冯怜一直在骨子里唾弃幽玥那文弱样,特别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锋相斗,她自诩自为女子深闺高墙内斗中的“女军师”,当然,幽玥对此也是嗤之以鼻。

    “知道是谁毁了夕城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幽玥的心底明镜似的,问出来,只是抱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自己的猜疑是错的,师父当年把师兄们全送上参合陂,是为了躲避他的毒手吧!哪知……天算不如人算,一切似乎皆在冥冥中注定了,“这……?”冯怜舌搅了,自己敢在这个问题上乱嚼舌根,卿天羽可不是轩辕三光,他一动怒,可

    真会让自己这绝世容颜香消玉殒的,到时连块墓碑都无,幽玥自嘲一笑,她明白了,真的是他,卿天羽的四哥,阳随帝的四子,芳芷太后的儿子,阳国先帝---昊天帝,一个已死之人,一个避世多年的皇子,为了皇位之争,哪怕还有一丁点利用价值,绝不放过,手段如此的残忍,将他人的性命玩弄羽股掌之间,置阳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此一个有手腕有心机的皇帝,没有成为千古一帝,却可笑的死于女人的温柔乡中,难道登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心就被蒙蔽了,理智也就失去了,战场之上无家仇,若说不恨那是假的,可幽玥更愿意用一颗向善之心去化解过往的仇怨,自己对他的恨怨也只是一个人的情感,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价,昊天帝----   一个自诩可与天并肩的帝王,可笑更可悲。

    一个黑影迎面袭来,幽玥慌乱中急忙闪躲,“小祖宗,人早走远了,你又在发啥楞”,冯怜躺在斜榻上,品着盆中的红果,似乎 不对胃口,“你说你,病的都快被土埋一半的人了,还在想这想拿,臭男人们的事臭男人们自己去解决,你虚担着王妃的名,可千万别没命去享受王妃的实”幽玥也知冯怜是好心好意劝慰自己,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又怎可真无所顾虑般逍遥惬意呢,眼下卿天羽的处境并不比在襄凡强多少,虽说这是他的封地,阳国名正言顺的皇子,堂堂的雍倾王,这些都是虚名罢了,临国与卢荣 国虽说被并入阳国版图,但这块也是被阳国君臣称为南蛮之地,原居的卑人根本不服阳国的管束,当然,卿天羽当年也是依靠偷袭这一不光彩的手段占人城池,掠人珠宝,苏家将这块烫手山芋扔给卿天羽也是明智的选择,卿天羽当年选择此地藏匿肆硕骑也是棋高一招,可眼下,卑人到处惹是生非,狼烟四起,皇族表面上臣服,心里也是各有算盘,卿天羽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而让卑人心服口服的纳税,这是眼下最为急迫的问题,必须要搓搓卑人的锐气,彻底击败他们的船队,但卑人善水战,他们世世代代活在洱沧及其分支里,船可高达几十丈,水性极好,肆硕骑以骑兵为主,战船多为临国拼凑起来的渔船,实力悬殊太大,打赢一仗谈何容易,“小祖宗,你可在听我说话?”,“啊,你接着说”,“真气人,你能不能不要想东想西了,病死你可跟我没关系”,幽玥立马提神来听,估摸自己再神游太虚,依冯怜那火爆脾气,万一燃起来,自己可承受不起,“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兴致盎然,神神秘秘的干啥?”冯怜一脸贼笑,挤眉弄眼的对幽玥笑道:“有一件事让我疑惑很久,凭女人的直觉,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啥事?曹君问又纳了一房妾?曹家老太太接受你了?让你回含蕴城?”,幽玥顺手拿过冯怜手中的红果,尝了一口,有点酸涩,打趣说道“狗屁,幽玥,你可不要小瞧了女人的直觉,这东西灵光的很”,“好了,我们的冯不师灵光了,请问啥事?”,“你有没有发现,只要郝峰一来,圆豆人就不见了,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圆豆看郝峰的眼神可有意思了,那叫一个……”,“好了,有吗?”的确,郝峰一来找卿天羽汇报,圆豆的确不在,可这也许只是巧合,圆豆平日里寡言少语也没发现有啥异样,幽玥觉得冯怜就是在百花丛中待久了,对什么情呀爱呀特敏感,深宫妃子里玩的那一套你争我夺的手段可说的上是炉火纯青,眼下无她这位“英雄”的用武之地,是不是老毛病犯了,更何况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两情脉脉呀!更何况圆豆与虎子从小就有婚约的,两人又一起生死相依走到了今天,两人虽未言明,但在大家眼中早是金童玉女一对,“没有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乱点鸳鸯谱,也不怕月老打你”,“不相信算了,这里面的故事可有意思了,我走了”,冯怜对幽玥的不信任翻白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好戏在后头,等着瞧。“去哪?”幽玥汗颜,冯怜真是个千年万年老鸨的命,一刻也停不下来,又去什么什么家内眷里去支招了,这么一个玲珑人真是把一颗玲珑心放错了地方,“去哪,你知道,人家小妾貌似一枝花,怎可辜负了这满眼的苍翠欲滴,相较卿天羽,卑人的那些达官贵族夫人、小姐还是很欢迎我这个女军师的”冯怜依门回盼说道:“幽玥,瞧这姿势叫风情万种可明白,当然,姿色绝不可平庸了”,幽玥刚喝了半口水,被冯怜呛的满脸通红,好吧!自己嘴上功夫不如她,也辨不过她,不过她在贵妃圈里混的风生水起那时事实,“幽玥,有时枕边话可不比那刀剑差,杀人于无形还不见血,茶楼酒肆,烟花柳巷可千万别清高,说这是什么肮脏地,这里可是白花花银子好去处,一支军队最强不过二十年的战斗力,可到这些地方一夜就全毁了,可明白?”

    是呀!一支军队最强的战斗力不过二十年,可烟花柳巷一夜就可全毁,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说的醉生梦死吧!百炼钢也抵不住绕指柔的,幽玥想到了昊天帝,曾经他也是一位英姿勃勃、心怀壮志的皇子,在夺嫡路上,也是骁勇善战,计谋百出,哪知冠冕之后,在胭脂水粉里忘了今昔昨夕,在温乡软玉中忘乎生死,安静与亦祈墨在深宫中,即是敌亦是友,各为其主是敌,瓦解昊天帝的斗志是友,可以说,她们的美人计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一代帝王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忘记了百姓的疾苦,忘记了身为帝王的责任,让一代帝王英年早逝,可悲亦可叹!从一个角度来说她们是祸水,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们是红颜。幽玥转身心中默叹了几声,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她在夕城拂花树下幻想的那样,男人的斗争更多的是刀光剑影鼓声寒,而女人的争斗更复杂,或许在她笑语盈盈里早已暗藏杀机,可怕的多!

    起风了,风带着湿气打在肌肤上,有种透心凉骨的感觉,一缩一缩的疼痛,“起风了!起风了!”幽玥喃呢念道,原来天真的起风了!起风了!